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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机打开免提，正对着楼下千人舞池的音浪。
电话另一头的人是否分辨得出声音来自耳朵还是来自电话？
林东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把手机挂断了，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手机拿到耳边的意思，解释等于掩饰，事实就是事实。而且林东没想好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质问，自己这样算男票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林东并不在意对方来夜店玩，东哥不也跟大建来夜店了么？成年人来酒吧放松一下是很正常的情况，而且是yg公司自营店，根本不需要考虑安全方面的问题。
林东在意的只是对方撒谎了，尤其是在自己一再强调之后。专业演员，最怕的就是演员的演技，让人分不清真假。或许该给这女人一个深刻教训，让她明白东哥最讨厌女人说谎不是随便说说的。
“你说谎了，刘仁娜xi。”
发完kakao讯息，“傻女人”的名字被林东从通讯录里拉黑，晾你丫几天。反正近期各忙各的，暂时也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而且彼此都需要时间好好的冷静一下，重新审视双方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关系来交往。发展得太快，一点儿铺垫，一点儿准备都没有，直接就全垒打通关，实在是有些不太真实。
第五十八章 身心都很累
再一次来到清潭洞自己的家，小区门口的保安像见鬼一样对林东闪闪躲躲，总算是长了记性没有再出来作死。大概就是血的教训，经一事长一智的意思咯。
由于上一次过来打开了窗户，屋里的油漆味已经散去了不少，但林东还是打算到楼顶的小花园去睡觉。空气更好，景色更美，不管什么原因，呆在小花园里，心情都变得开朗一些。
世界上唯一不需要努力就能得到的东西，只有年龄！其他一切东西，金钱、爱情什么的，都没有可能不劳而获。
林东喝着小酒感悟人生，装哲学家的样子，唾手可得送上门的东西果然不靠谱。
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居然无缘无故多了一条棉毯，额头也被人贴了一张小纸条“fighting！”还画有一个笑脸。自己昨晚的醉酒形象还真有那么像失败潦倒男么？连陌生人都看不过去要送温暖？
林东不知道是谁那么逗比，整栋大楼都能通过走火梯上来楼顶花园呢。但邻居那个女团成员应该是最大嫌疑人吧。把棉毯折叠好，摆在长椅上；随意沾了点泥土，在纸条上写了“谢谢”。
收拾了一下酒瓶什么的，林东就重新出发，再次上路。突然想起那张纸条的内容，林东觉得很是应景，fighting！
——
国内驾照经过一些手续可以转泡菜国驾照，但是公证处、外交部、领事馆一套下来就是十天八天，完了这个流程还得体检和重新考笔试。这样麻烦的手续，还不如直接在泡菜这边重新考驾照呢。
一天出证可不是开玩笑滴。全套流程下来只需要13小时，要是添点儿加班费什么的，那么当天内直接拿证也不是不可能。
大建拿到驾照却没什么开心的表情，只剩下一脸疲惫的样子，十多个小时可真是累人，尤其是占了一半的时间都是学理论，那就更头疼。“我考这玩意有啥用啊？我连汽车都没有啊。”
“不要妄自菲薄，总会有出人头地的那一天滴。而且泡菜国本土现代小车又不贵，等细建赚完外快回来，你们兄弟俩就够钱买一辆玩玩。”林东也是一脸疲惫，心累，身体也累。
“细建的钱关我什么事？东哥你是不是指点指点一下兄弟啊，只顾着介绍细建赚外快，太偏心了吧。”不患贫而患不均，看到弟弟只需几天就赚到一部车钱，大建难免会有些羡慕。
大建细建两兄弟没有什么本钱，kakao的路子行不通，而且那个股份要等到上市之后才会值钱。林东一时间还真没什么特别好的路子，难道每天跑去弘大街头卖艺表演么？想想大建那要人命的嗓音，林东猛甩几下脑袋，驱除这个可怕的念头。
“你是不是喜欢玩论坛，聊天群什么的？”林东还记得昨晚大建那些情报来源的事情。
“嗯。无聊时瞎逛逛。”
“那就行。jk健身那边，早上有金钟国在，相当于是你的休息时间。就用那个时间来赚钱。”
大建一脸苦逼，他难道不知道要用那个休息时间赚钱？“东哥，你能不能说点有建设性的东西？”
林东赏了小弟一记脑瓜蹦，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就不能有点耐性？东哥这不是要先琢磨琢磨，不动脑筋随便扯出来的主意，你觉得靠谱吗？”
“是是是，东哥您仔细琢磨琢磨。”大建切换回狗腿子模式，也不知真心还是被武力胁迫。
“就做代购生意吧。到国内的韩娱贴吧，论坛，聊天群之内的网友圈子内发帖子，大量代购cd画册什么的明星用品。然后利用休息时间去采买邮寄，赚个手续费的话，收入应该还行。”林东再次化身林大师，指点迷途小羔羊。
“东哥，这一行不好混啊。国内过来的留学生多到数不过来，很多人都干代购这事儿。”大建虽然只来泡菜国几天，但是早已搭通天地线，混进了好几个留学生聊天群。
“笨蛋！你天天守着一个jk健身，蹲点等明星上门，别人能行吗？随便拍几张合照，那就是妥妥的认证照，实力的表现。别人能竞争得过你？”林东说着，同时再次赏了小弟一记脑瓜蹦。
大建又不傻，只是一时间没想到jk健身的资源，毕竟他还没正式去那儿上班呢。这会儿被林东点醒，咕嘟咕嘟连咽几下口水，仿佛看到一条金闪闪的赚钱之路。“东哥，这生意真的能做吗？”
“每张正版专辑cd两万韩元左右，你稍微收个5％，10％什么的就够赚了，甚至可以一毛钱手续费都不收，整个国内代购市场还不够你做？”
“不收手续费怎么赚钱啊？”
第三次脑瓜蹦随之而来。林东实在是无语，看来这位笨兄弟也就只能做做代购生意了，“不赚买家的钱，你就不会从卖家那儿想办法吗？批发价，批发价懂不懂。两万的零售价，批发价撑死也就一万六七的样子，中间差价还不够你吃？”
“呵呵！”那画面太美，大建只要想想都忍不住要笑出来。“东哥，今晚要不要再去弘大玩玩，就当庆祝咱们领证。”
“呸！谁跟你领证了？！你丫说话小心点，否则就送你进宫，让你真个领证去。”林东不怀好意地瞄了对方那个部位一眼。“弘大那些夜店都是学生党，太吵太挤了，没啥意思！要去的话，还不如江南区那些高档夜店，气氛更暧昧，女孩的素质还高。”
“东哥，你昨天不是先走的吗？怎么也知道弘大？”昨天被放灰机的惨痛经历，大建那是记忆犹新啊。
此时，林东要乘坐的地铁刚好到站。林东甩给大建一串钥匙，“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这是jk健身的钥匙。明天早上你在健身室等着，跟我去谈一笔生意。以后这窜钥匙就归你了。在那上班最要紧的事，一定不能把明星的事情泄露出去。”
拖着疲劳的身躯回到清潭洞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冰冷冷空荡荡的大房子，一点家的感觉都没有。
缺少了一个为自己留着门，留着灯的人。心若没有栖息的地方，到哪儿都像在流浪。
然后林东就真的如同流浪汉一样，再次蜷缩在楼顶的花园长椅上面。
大概是觉得，还不及他身高的长椅和那条薄薄的棉毯，才是真正的家。
第五十九章 阳光
咖啡文化，全世界范围内都在不断地发展、壮大。
意大利、法国为代表的欧式咖啡，强调品质和口味，基本都是很有格调的欧式小店；以星巴克为代表的美式咖啡，强调专业、快捷，店面布置得如同第二个办公室一般。
泡菜国这个一颗咖啡豆都不生产的小国家，咖啡店的数量却是全球第六，但林东实在是总结不出这些店面属于什么风格。蛋糕、雪糕、拉面、炒年糕甚至还有烤肉，这还是咖啡店么？
不远处的另一张桌子上，大建正在大快朵颐，猛吃烤肉。林东无尽的后悔，不应该找这个坑货来假扮专业司机，像个饿死鬼投胎似的，根本不符合今天cosplay的主题。
换上一身名牌休闲装，还很是少见地打了发蜡，林东妥妥的就是一副豪门贵公子模样，轻抿一口咖啡，慢悠悠地说道；“姜炯哲导演，是否正在筹备一部新电影，可以谈谈吗？”
“是的，是的，您有兴趣投资吗？”姜炯哲急忙答道，语气中带有些殷切期盼。
或许是雅科仕豪车打头，贵公子卖相收尾，总之林东的装b计划初步成功，已经塑造出一个有钱任性的水鱼投资人形象。
“嗯。我听太贤哥说过，姜导演很有才华啊，执导拍摄的第一部电影《超速绯闻》就超过八百万人次收看。”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生意谈判，但是林东从国内s。n健身的黑心老板那里学到了不少，兜圈子应该是基本功吧，绕个十圈八圈恐怕也不嫌多。
“呵呵，不敢居功，不敢居功。都是演员发挥出色的缘故啦，车太贤、朴宝英都很适合《超速绯闻》的角色定位。”嘴上说不敢居功，但姜炯哲笑得都见牙不见眼了。
……
话题算是聊开了，林东如同像领导人下基层一样，对《超速绯闻》的成功表示祝贺，对工作在第一线的姜导演表示亲切的慰问，总之怎么虚势就怎么演。
出钱拍片的人，说得好听点，那叫做电影投资人；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吸血鬼。真以为有钱就是大爷？
导演那也分好几种？像姜炯哲这样只拍完第一部电影就跻身顶级行列，心高气傲得不要不要滴，这种大导演最不缺的就是投资方？一切都不过是是条件谈不拢罢了，买卖双方完全是双向的选择。
一个月之前，林东早就选择了姜炯哲，选择了《阳光姐妹淘》。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姜导演选择林东来投资。
兜了半天圈子，耍了n趟太极，两人算是有个初步了解。姜炯哲终于憋不住气，率先进入主题。
“《阳光姐妹淘》的剧本由我本人亲自创作，经过几年时间的完善，绝对算得上优良作品。”姜炯哲卖力地推销。
重生人士林东当然知道这部电影足够优秀，但是谈判呢，鸡蛋里都要挑出骨头来。“故事内容我从太贤哥那里稍微听说过一些，在这方面当然是没有姜导演专业的。所以就不评价，我唯一要说的是，这完全是女人电影，在泡菜国影史上并没有同类型。”
“不，不，不！”姜炯哲当场就炸刺了，“虽然角色都是女人。但电影的主题围绕着两个m字，memory回忆，melody旋律。这是一个追忆青春，讲述友情的故事，适合所有人观看。”
“这方面我当然是相信姜导演的专业眼光。但是电影市场，还是要讲究统计数据的。姜导演能不能谈谈你对这部电影的预期，还有投资额度要求？”林东懒得跟他谈什么2m之类的，门外汉装装样子还行，真要谈专业的东西，那不是找虐吗？
“这部电影的题材所限，票房收入方面可能不会有太过逆天的表现。我预计应该会比《超速绯闻》的票房稍差一些，但应该也在五百万人次以上。”姜炯哲很是坦然地说道。
林东却是吓了一跳，这大导演着实有些本事。《阳光姐妹淘》单纯从票房上来看，最终七百多万观看人次，的确没有姜炯哲拍摄第一部电影时那么高票房。
姜炯哲继续补充道：“但是电影收入不全是看票房的。《阳光姐妹淘》这部片，我瞄准的就是dvd方面的收入，还有版权收入。这种追忆过往，回忆青春的电影，在毕业季，同学聚会等场合都非常适合观看。dvd肯定是值得收藏的。”
重生人士这会儿已经收起了那种预知未来的优越感，这尼玛，全都让姜炯哲猜对了。在版权保护很严格的国家里，票房收入一般也就占据全部电影收益的三四成左右，某些特殊的电影，票房甚至是可有可无。
《阳光姐妹淘》票房成绩很好，但最赚钱的却是其他方面的收入，而且那些收入是细水长流，每年都有。
林东的表情很是沉默，使得姜炯哲猜不透林东的心里想法。只好继续补充说道：“这部电影没有特效，也没有过多的外景，而且我打算启用新人，所以拍摄成本预算只需要10亿韩元左右。”
姜炯哲小心翼翼地说道，10亿韩元真的只是小成本，换算rmb也不到五百万。但是他这部电影完全是新题材，泡菜国影史上没出现过同类的纯女人电影，那些收益什么的全是个人评估，并没有过往数据可以参考。
“10亿？我听说只需要2亿韩元的成本啊。”一时口快，林东说漏嘴了。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给cj公司的报价？”姜炯哲一脸活见鬼的表情，他已经和cj公司初步谈过一下，但是很隐秘。
林东闻言，只剩下苦笑，和一点点庆幸。还好没有等到那几首歌曲的分成下来，不然的话，到那个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这姜导演还真是鬼精鬼精的，居然到处撒网捞鱼。
一时口快说漏嘴的林东，这会儿顺势装b，“圈内的事情，我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些的。cj那样的大公司，人多口杂嘛，呵呵。”
简单而又富含深意的“呵呵”轻笑，把姜炯哲导演唬得不要不要滴。
姜炯哲连续喝了好几口咖啡，掩饰一下震惊以及尴尬的表情。心里直打鼓，摸不准林东到底知道多少？自己这样双重标准会不会造成不良影响，搞黄了这次投资的事情呢？姜炯哲心里七上八下，乱作一团。
林东也举起咖啡杯，做着相同的举动。他只是知道2亿韩元的投入，换来数百倍的收益，但是具体内情，啥都不清楚啊。重生人士又不是电脑，能记得《阳光姐妹淘》可以发家致富就已经不错了。
现在的内幕情况有些出乎林东的意料之外，通过未来记忆已知的那些东西全都用完了，剩下就只能靠自己的临场发挥。
“姜导演，说说你跟cj谈的情况吧。咱们都是明白人，没必要藏着掖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种基本常识，林东还是知道的，所以急切地要知道cj的情况。
“我跟cj说制作成本2亿韩元，是因为他们那种大集团，能够拉来不少植入广告，抵消了一部分拍摄费用，另外宣传成本方面也更低。”姜炯哲在解释，2亿和10亿这两个数字实在是相差得有点离谱，很容易让人误会啊。
cj集团那可是泡菜国著名的大企业，跟三星集团的知名度差不多。而且涉及的范围更广，各行各业的子公司遍布整个泡菜国。单纯地依靠cj旗下自有的各类型业务，就能把一部电影的植入广告给承包下来了。姜炯哲的两套拍摄成本算法，其实也没有太多的过错。
“不管是2亿，还是10亿，其实都是小成本而已。姜导演不需要太过计较这些细节，我不会介意的。”林东继续装b，扮演着不差钱的贵公子角色。“只不过这些小钱，为什么姜导演不自己独资拍摄呢？”
这是林东心里一直存在的问题。因为国内很多出名演员都是“演而优则导”，好像随随便便拍电影玩儿似的。大导演对《阳光姐妹淘》那么有信心的话，自己拍摄更好啊。最高十亿韩元的成本，也不过是几百万rmb而已，应该不差钱啊。
“《超速绯闻》我拿的是导演费用和剧本费用，没有拿票房分成，所以……”
“噗。”正在喝咖啡的林东喷了，极力地忍着笑意，这姜炯哲真是个可怜的娃，泡菜国电影票价一万韩元，《超速绯闻》八百多万人次观看，票房就是800亿韩元，随便分一点都够肥的了吧。可是这逗比拿的却是固定工资，活该他倒霉了。
泡菜国顶级“影帝”的片酬也就7亿韩元左右，不到400万rmb，只有中国顶级明星的十分之一。所以出名之后，泡菜国演员都喜欢去其他国家拍戏。
第一次执导的新人导演，酬劳能高到哪里去？拿固定工资的逗比姜炯哲，可能到手也就5亿韩元左右。而且闭关修炼了三年，才再次创作出《阳光姐妹淘》，恐怕之前的家底早就花得七七八八了吧。
别人不开心的事情，就是自己的开心事。林东乐开怀了：姜炯哲越是苦逼，后面就越好谈啊。
第六十章 好日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第一部电影就大获成功，姜炯哲对自己第二部电影抱有更高的期望，也是人之常情，合情合理可以理解。
区区几亿韩元的拍摄成本，自然不可能成为姜炯哲与cj谈崩的理由。那么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分歧肯定是出在姜炯哲个人待遇问题上面了。
“那么姜导演的要求是？”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林东决定不再绕圈子，单刀直入指向关键问题。
“全版权10％分成。”姜炯哲喊得很是响亮，完全是狮子开大口。
林东算了一下数。泡菜国在几年后全年观影人数才突破两亿人次，现在2010年，观影人次应该在全年1。5亿人次，每年总共发行二三百部新电影。那么平均算下来就是六十万人次左右的票房。
60万人次票房的话，制作方分到的钱大概在20亿韩元左右，那么仅仅按照全年电影的平均票房分成，10％都已经是2亿了。如果按照姜炯哲自己的预计的话，《阳光姐妹淘》按10％分，怎么也得几十亿韩元，那远远超出导演酬劳了。
开天索价，落地还钱。林东自然不会傻乎乎就点头答应。“姜导演这个价就有些太多了，已经是顶级导演的分成。而你现在只拍过一部《超速绯闻》。”
“10亿韩元拍摄成本，后期宣传成本看情况再追加，个人10％全版权分成。这些就是我全部条件。”姜炯哲在第一部电影上面吃了大亏，这会儿缺钱缺得快要发狂，怎么也不会再次放过赚钱的机会了。
虽然差那么几个百分点的收入，对于《阳光姐妹淘》这个大金矿影响并不大，但是生意不是那么做的。这次要是轻易答应了姜炯哲，以后谁都会在林东身上咬一口。
“姜导演呐，cj那边的条件可是远远达不到10％哦，你可别把我当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