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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婚不昏,继承者的女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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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父亲他……”

“业棠在不会有问题。”

“……噢,那你松开,我自己会走。”林海蓝甩了甩手。

贺承渊蓦地回眸望住她,林海蓝被他射过来的眼神瞪得一惊,讷讷地开口,“昨天已经过去了,现在我不是你女朋友。”

意思是,没必要再装亲密了?贺承渊的黑眸微微眯起,就在林海蓝几乎快被他这种深不可测的目光给戳出一个洞来的时候,他却慢慢松开了她的手指。

林海蓝不由地松了口气,但指尖很快又恢复冰凉的感觉让她心里莫名的一闷。

坐上车,黑色的迈巴/赫很快驶离了医院。

车子平稳地行进着,车内很安静,没有一丁点儿多余的动静,林海蓝就连呼吸都做不到太大声,直到贺承渊在看了她一眼后打开了车上的音乐。

悠扬的竖琴曲缓缓弥漫在整个车厢中。

林海蓝嘴角一弯,心里有些小小的动容,为这男人明明一脸的淡漠却总是细致入微的体贴。

但心脏小小的加速跳动并没有持续很久,也许是她真的太累了,也许是他只是静静地坐在她身边,安抚人心的能力就很强大,林海蓝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就慢慢合上眼,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中。

早班高峰,四处喧嚣,而车内,却是另一种恍若与世隔绝般的静好安稳。

贺承渊从后视镜里瞟了眼后方的车况,缓缓转眸看向副驾驶座上沉睡的她,只过了一晚,她线条柔润的下巴似乎就变尖了,脸上掩藏不住苍白和疲惫。

但浅淡的晨光透过车窗飘洒进来,丝丝缕缕地落在她的脸上,蒙起柔美温暖的光团,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识地察觉到了他的注视,她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在晨光下比鸦翅更黑的羽睫便如同两扇蛊惑人心的恶魔翅膀,扇动间洒下甜美的毒饵,生生将人拖入危险的陷阱里。

贺承渊收回视线,看向前方的路况,从另一边投射进来的光线在他立体深刻的五官上打下一片淡淡的侧影,侧影中他的表情有些看不清,只是目光愈加深邃了数分,眼底似还蕴含了一抹旁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空气中只听得见两个人静得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渐渐的,连呼吸的频率都变得一样,就好像双生树,两具身体共用一颗心。

……

直到林海蓝忽然不舒服地动了动。

她哼哼了几声,捧在肚子上的左手伸出来,闭着眼在两人座位中间的扶手箱上胡乱地摸索了一把,却什么都没摸到。

然后她秀丽的眉轻轻蹙起,带着些郁闷嘟起嘴抱怨,“哥,你说会一直给我准备着巧克力的,我肚子好难受,想吃巧克力!”

哥……

说完,不等听到回答,她已经重新蜷缩了回去,嘴里还在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可怜兮兮的撒娇,带着娇气的埋怨,放在她那张秀气的脸蛋上,确实是添了几分惹人怜惜。

贺承渊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却一紧,忽然间觉得这女人那份恰到好处的疏离感都只在他面前表现,以致于现在袒露着只有在亲密的人前才会出现的小性情的她看上去有些碍眼。

他低头拧着眉看了眼扶手箱,眸中倏忽闪过一丝不悦,稍纵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

……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海蓝迷迷糊糊地睁眼醒来,惺忪中感觉身下的车子似乎并不在行进中,这让她猛地睁大了眼,不由自主地看向旁边的男人。

“睡够了?”他仿佛也睡过,声音低哑,沙沙地透着性/感的磁场。

“哦,够,够了。”林海蓝囧然地摸了摸脸,顺势悄悄用指腹抹了下嘴角,还好,没睡到流口水。

贺承渊淡定地瞧着她偷偷摸摸后又松了一口气的鬼祟模样,忽觉好笑。

“……我居然睡了一个半小时!”林海蓝看了眼时间,一声惊呼后更加窘迫,“对不起,贺先生,让你等了这么久,你可以摇醒我的。”

她连连道歉,太尴尬了,不知道被看了多久仰头大睡的怪相。

“看你睡得香,不忍心叫醒你。”贺承渊淡淡地说了句,转身拿东西。

不忍心?林海蓝原本白惨惨的脸上一热,不自在地咬了咬唇,她拉开车门准备下车,手腕却被他从后面蓦地捉了去。

一只精美的纸袋放在她腿上,在她不解的眼神询问下,贺承渊也只是眯了眯眼,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骨骼修长形态完美,两根手指轻敲了几下,才慢悠悠地问,“你很喜欢吃巧克力?”

正在低头琢磨纸袋上高端大气的洋文是哪国文字的林海蓝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讶然地掀眸望住他,“你怎么知道?”

她又摸了摸手感如丝绸般的纸袋袋面,不知为何,像被烫到了手似的往回一缩,“这里面难道是巧克力吗?”

她上车的时候好像没看到这个纸袋,是他半路停车买的吗?好端端地为什么突然会送她巧克力?

“试试喜不喜欢。”贺承渊说得很随意。

“这……贺先生……”这巧克力看起来就不便宜,而且……只有男女朋友才会互送巧克力,而他们不过是假装的一天情侣而已……

她踌躇着不知道该不该收,犹豫着就对上了他转过来的眸子,这一眼,她冷不防地望进了他暗得看不见底的眼眸深处。

那里面有个黑色的漩涡,快要把人吸进去。

“谢谢,那我就收下了,我先回去了,再见!贺先生。”林海蓝本能地对这黑色的漩涡产生了一股防卫意识,匆匆别开视线不再看他的眼睛,慌不择路地扭身,额头咚一声撞在车框上,顿时痛得眼圈一红。

贺承渊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样子,眼底的淡泊慢慢转为无奈,迷人的晨光下,冷峻得近乎不近人情的脸庞上也多了几分柔和的颜色,虽少,却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叫我名字。”他替她拉开车门,徐徐地说道。

“……什么?”林海蓝还没反应过来。

“难道你只有在骂我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地叫我?”贺承渊轻嗤一声,横了她一眼就坐回车里。

似乎是真的,她一生气一急才会“贺承渊、贺承渊”地大声吼他,面上一红,她刚要开口,黑色的迈巴/赫就如一尾黑色蛟龙,瞬间从她眼前一掠而过。

空气中只飘着一句力道浅浅后劲却巨大的话语,“你的人情还没还完!”

什么人情?装他女朋友么?难道这是对她在医院里甩开他手时说的那句话的回敬……

林海蓝心脏一缩,想也没想就追出去两步,“贺……贺承渊!你说清楚!只有一天!”

可前面哪里还有人影儿,只剩下林海蓝独自站在原地风中凌乱。

……

林海蓝闷着头回到公寓,一打开门就察觉到不对劲,屋子里一股子酒气扑鼻而来,差点把她熏着了。

阳台的推拉门打开着,米色的纱织窗帘在微风中轻轻舞动,一抹高挑的身影正倚在阳台上看风景。

“你怎么在这儿啊?”林海蓝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就跑到了阳台上,一闻,果然那酒气都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不是你把备用钥匙寄给我的嘛。”姚火的眼圈有点红,勾唇扯起的笑容却依旧魅惑至极。

“你明知道我不是问这个。”林海蓝瞪了她一眼,眼中有着关心和责备,“怎么了?”

姚火看着远处,然后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说:“昨天我发现原来付硕那混球几个月前就背着我和那女人订婚了,所以我就去喝酒咯,早上出来离你这儿近就过来了。”

林海蓝一怔,似乎完全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也觉得不可能?”姚火瞧着她傻愣愣的表情嗤笑,“人一大家子陪准新娘看婚纱,连他爸妈我都见到了,这事有假吗?但凡他没干,昨天他也会站出来说个‘不’字,不过他没有。”

她撇嘴,冷冷一笑。

林海蓝还是消化不了这个事实,她是亲眼看着付硕追到火火的,那时她就觉得他是个特别干净的大男孩,喜欢穿白衬衫,既不纨绔也不炫富,火火说,在她第一次对他说‘我喜欢你’的时候那个大男孩居然痛哭流涕,哭得像个小孩。

隐婚,还脚踏两条船……

她的心骤然一停,只是没细细追究,姚火的手机就疯狂地响了起来,外加振动,那动静显得格外震撼,她看了眼来电显示,面色如常地慢悠悠接起,随即却不等那边开口,对着电话恶狠狠地飙出三个字:“滚、犊、子!”

然后,她冲进厕所,潇洒地一松手。

林海蓝就听见强力的抽水声呼噜呼噜响起。

姚火拍拍手走出来,咬牙道:“老娘才是先来的,最后变成了小三,这他妈都什么世道?既然嫌我门不当户不对当初何必对我死缠烂打,就他那样的还能玩隐婚,我真是太小看他了……我脑子里都是糠啊,被小三,被脚踏两条船几个月都发现不了……”

林海蓝听着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里慢慢带上了哭腔,心里也跟着一痛,一把抱住她,哽咽着:“火火,火火,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一直以来,火火是她最强大的精神依靠,她永远那么彪悍,泼辣,总是挡在她前面护着她,现在她伤心了,自己却毫无安慰的办法和话语。

她没有一刻像此刻这么痛恨自己的无能。

“海蓝。”姚火忽然把她推开,抹了把脸,严肃地望住她,“你和贺承渊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她为什么话题转移得那么快,林海蓝的思维一下子都来不及掰回来。

“老实交代,上船了没有?”

林海蓝这才回神,忍不住瞪了她一眼,“乱想什么呢,怎么可能?!”

“真的没有?”姚火狐疑地盯着她。

“当然没有,我们只是普通的雇佣关系,你想太多了。”林海蓝笑了笑,但别开了脸。

“……你骗我!”姚火忽然虎着脸靠近她,“昨晚你都没回来,去哪儿了?真的不是和他在一起?”

林海蓝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和他一起没错,他父亲心脏病突然严重了,我做了5个小时手术,难道我们在手术室鬼混?别说这个了,我喝点水。”

林海蓝摆摆手,面色如常地倒了杯水,只是她倒完却没喝,双手捧着杯子怔怔地不动了,光线掉进透明的水中,水光粼粼,泛着迷人的金色光圈,她牢牢盯着那抹温暖的颜色,心里有点酸。

姚火从侧面搂住了她的肩膀,凝视着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上专注的表情,尔后,她摸摸林海蓝的头,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真怕你会告诉我你们俩有一腿了。”

“我现在想想隐婚再加上脚踏两条船真的缺大德了,幸好你和他还没什么,要不然我会后悔死,当初都怪我道德沦丧,竟然怂恿你个有夫之妇去勾/搭别的男人,我罪过!招报应了!我可不想我的小海蓝因为我倒霉。”

姚火抱着林海蓝假装嘤嘤大哭,一副悔不当初的忏悔模样。

有夫之妇四个字重重地敲击在林海蓝的心口上,惊得她一抖。

高锦恒咬牙切齿地警告她一辈子都别想离婚,贺承渊被阳光笼罩着,靠在窗台上抽着烟朝她淡淡一笑,两个画面不停地在她眼前来回播放。

到后来,两张脸都模糊了,她看不清谁是谁。

“真的没什么,你别担心了。”她敛起游走的神思,安抚地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就眼尖地瞧见她脖子上一个红红的印子。

“蚊子咬的?”她摸了下,忽然想到什么,脸蛋猛地一红,直勾勾地盯着姚火,“你昨晚不会受打击太大去一、夜……”

姚火一把捂住脖子,脸上不见羞涩,反而透着几分凶悍,“一个屁,被狗咬了。”

林海蓝瞧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无语,心里替那个咬她的人感到小小的担心。

眼角瞥到茶几上放着一支漂亮的花,她顺手拿了起来,闻了闻,“这是你带来的?没见过的品种,是玫瑰吗?”

她喜欢养盆栽,也喜欢在家里摆上鲜花和富贵竹,火火都是知道的,所以有时候看到品相不错的就会买回来给她。

“别闻!”没想到姚火一把把花夺了过去,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林海蓝的头,“一点戒心都没有,被人卖还帮人数钱的笨妞。”

林海蓝无辜地摸着自己的额头,“不是你买的吗?”

“手机……”姚火问她要了手机才道,“我来的时候就放在门外的地上,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一朵花而已,不至于里面下了闻闻会致命的毒吧。”

“我问问认识的人,她研究花草的,应该认识,咱们还是小心点好,两个大美人住在这儿,很遭人觊觎的……对了,你得收留我几天。”姚火哼哼一笑,把照片发出去。

“没问题,我去下厕所。”林海蓝比了个ok的手势,但还没等她走进卫生间,放在玻璃茶几上的手机就嗡嗡振动起来。

“我来接,可能是她打过来的。”姚火率先一步接起来,却在听了一句之后就转交给林海蓝,“找你的。”

林海蓝拿起手机,看到未保存过的陌生号码心里莫名一紧,才放在耳边,“喂,你好!”

“海蓝啊,我是宴其的妈妈。”那边的女人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悲痛。

第86章 逼疯

“宴其的奶奶快不行了。”

……

林海蓝坐在出租车上,视线透过窗外飘向遥远的过去。

那一年,她刚被接到高家。

整整半年的时间,她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每天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见她温柔美丽的妈妈被撞得高高飞起,然后砰地一声用力摔下,美好的身段扭曲成怪异的模样,一双眼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直勾勾地盯着她罘。

七岁的年纪,她就学会了日日夜夜没完没了的失眠。

有很长的时间,她不能和人交流,看见车从眼前经过都会歇斯底里地大叫,还砸烂了高锦恒儿时收集的所有昂贵车模。

那时候,心理学在国内还不普及,大家都以为她是小孩子闹脾气飕。

直到一个晴朗的下午,有个身披阳光的文雅少年走近她的身边,在她面前慢慢蹲下,朝她柔软地微笑着说,“我是你哥哥的好朋友,我叫宴其,小妹妹,你生病了,我带你去找我奶奶吧,她是顶尖的心理医生。”

“你怕去医院吗?那我带你回家吧。”

“你不敢坐车对不对,我骑自行车载你,也不行,算了,那我背你。”

那天,宴其背着她整整走了一个半小时,然后,林海蓝见到了他的奶奶——赵媛。

那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得了一种病,叫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从那之后直到宴家举家移民/国外,一直是她记忆里最快乐的日子,锦恒和宴其每天都陪着她,看着她的病情慢慢缓解,痊愈。

多少年下来,赵奶奶,后来也不仅仅是宴其一个人的奶奶。

……如今,她却……

林海蓝酸楚地吸了吸鼻子,摸出手机,调出一个熟悉的名字,然后她的视线定定地在那名字上落了一会儿……

“嘟、嘟、嘟。”没有彩铃,只是最简单的嘟声。

不知道响到第几下,终于,那边有人接起。

“锦恒,奶奶可能不行了,你……”她一开口便哽咽了,眼前闪现的都是儿时他们围着宴其的奶奶嬉笑欢闹的画面,让她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脆弱。

“你找恒少?他起床洗澡去了,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陌生的女声还漾着彻夜纵/情的娇糯和媚软。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冷寒的利剑直刺心脏,于是心脏为了保护自己本能地罩上了厚厚的盔甲防御。

只是,虽然不再被刺得流血,但盔甲那么重那么密不透风,压得她喘不过气,一阵阵发闷让她几乎晕眩。

沉默地按掉电话,她抬起手撑着自己的额头,眼下是两片浓重的乌青。

出租车把林海蓝又载回了仁康医院,她一秒钟也不敢耽误,跳下出租车撒腿就往肿瘤科住院部冲。

她到的时候,宴其的妈妈宋瑶刚和医生说完话,一转身就看见了她,“海蓝你来了,我打了锦恒的电话没人接,你们没一起吗?宴其奶奶很想见你们。”

“阿姨,奶奶……她怎么样了?”林海蓝没有回答,但看着宋瑶,她的眼睛突地一热,强忍着才没有当场掉眼泪。

“复发了,癌细胞转得太快,可能撑不了多久就……”宋瑶的眼里含着眼泪,“正好我和宴其他爸回来看她,突然就倒下了。”

“宴其没回来吗?”

“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宋瑶握着她的手拍了拍,轻轻叹了口气,“你进去看看吧。”

“嗯。”

林海蓝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到病床上面容灰白憔悴的老人时,眼泪终于没忍住,一下子淌了下来,“奶奶。”

她叫了十七年的奶奶,早就把她当成亲奶奶一样看待了,宴家移民,奶奶不愿意长居国外,大部分时间还是留在国内,这些年,她们几乎每周都会见面,比亲人更亲。

奶奶以前说过她是个太重感情的人,这样的人会活得辛苦,可是她不怕辛苦,她怕的是孤独。

她失去了妈妈,失去了家,连最爱的人都不再爱她了,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她重视的人。

她不想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林海蓝趴在床边闷着声落泪,手指紧紧地揪着床单。

“海蓝……”一只苍老却温暖的手轻轻地摸着她的头,林海蓝腾地抬起头,连泪珠都没来得及擦拭,就见病床上的老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正慈祥地望着她,“只有你一个人啊,锦恒怎么没来?”

“他……”林海蓝眼眶红通通的,嘴唇嗫嚅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现在就想看看你们三个孩子,看着你们过得好我走也走得安心。”

“奶奶,你别这么说,我不要你走!”林海蓝紧紧抓着她的手,泪流满面。

“扶我坐起来。”赵媛在林海蓝的帮助下慢慢地坐好,又让她坐在自己近前,握着她的手细细地抚摸了一阵,才说,“从宴其背着你回家来找我,我就把你当亲孙女看待了,你也别再瞒着我,你和锦恒都很关心我我知道,所以你们经常来家里看我,可是……你们从来没一起来过,总是把时间故意错开,这难道是巧合吗?我以前不说,是觉得年轻人的感情由你们年轻人自己做主最好,可是现在我再不说,以后你们想听也未必听得到了……”

“奶奶。”林海蓝的表情有些呆滞,末了,她抬起头,眼底是淡淡的无奈,“我和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好走了。”

“你这话是说……”赵媛握着她的手一紧,在看到她淡然的表情时,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我要你们三个孩子都过得开开心心的,但是海蓝,你做了这个决定后,真的就会开心了吗?”

林海蓝苦涩地一笑,木然地看着空气中虚无的某个点,“我不求多开心,只求不再那么痛苦。”

赵媛握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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