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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酒话桑麻-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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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冷了吗”

蕙畹侧头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摇摇头。竟然在皇宫中秋御宴上看见了张惠畹,张雪慧不禁暗恨不已,也许是自己命不该绝,因为蕙畹而至冷落后宫,她自己都以为再也没有翻身机会了,但是却在两个月后发现有了身孕,张雪慧不禁狂喜不已,打点了银两,才寻了太医来确诊,也因为这个原因,自己又重新站了起来,虽然没有侍寝,或是得皇上召见,但是待遇已经有了天反地覆变化。

大燕内宫规矩,中秋宴除了四妃之外,有子嗣或是有妊宫妃也可参见,故张雪慧有了这次机会,她还着意打扮了,心里打定主意,势必要吸引住皇上视线,以重新得宠,可是看见蕙畹,张雪慧发现完全控制不住心里嫉妒和恨意,自己依凭了腹中骨肉才勉强进了这里,还敬陪末座,而张蕙畹还待嫁闺中,已经尊贵非常,就在皇上最近首座上。

再瞧旁边世子对她体贴,即使这样远,张雪慧都能瞧出来,她是被男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珍宝,而自己,却已沦为昨日黄花,上天何等不公,且她心机深沉,一身素净打扮,在一堆姹紫嫣红女眷宫妃中,显得那么鹤立鸡群,文雅秀丽。

嫉妒怨恨之余,张雪慧不禁暗暗悲哀,为何即使自己比她机遇不差,运气却差这么多,仿佛她天生就是被男人宝贝明珠,而自己却比路边沙砾还不如,瞥了上座皇上一眼,张雪慧瞬间清醒过来,急忙收起满腔恨意,重新换上一副楚楚可怜样子,她知道此时自己不能把张蕙畹怎么样,首要是要先再得了皇上青睐,不然自己境遇堪忧,即使有皇嗣在身,在后宫里也难保平安。

且要想对付张蕙畹,也只有自己重新得了宠,才会有机会。杨紫青站在御阶上,众人跪倒高呼万岁,杨紫青微微一笑道:

“都起吧,今儿是家宴,民间以中秋为团圆节,咱们也松散松散,都坐下吧”

众人谢恩才依次坐下,胡康一挥手,下上来两对提着食盒太监,乐声细细扬起,每桌都有两个太监伺候斟酒布菜,蕙畹略瞧了瞧,都是精致漂亮和样品一般菜肴,尝了一口,却和自己想象中有很大差别,小时候经常在宫里吃午饭,觉得比这大宴上菜品有滋味些,想来这不过是个形式罢了,遂略略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紫安瞧了她一眼,知道她惯常喜欢滋味重吃食,这个清淡些,恐不和她脾胃,遂也没勉强她。整个宴席除了若有若无细乐,竟无半点响动,真真无趣紧,蕙畹不禁想着自己家里这时热闹,今年除了博文,张家竟是少有全和,想来今年团圆饭定是不一般,想到那年自己为了哄小惠晴,种在院子里桂花树,三年时间真长成了,虽还不是很繁盛,但已经开了稀稀落落桂花,原本自己还想和小惠晴弄些下来做桂花甜糕,这一程子事忙,却忘了,等回去敲些下来好了。

想着,唇边不禁溢出浅浅笑意,杨紫青端起酒杯,无意中瞥见蕙畹唇边笑意,不禁一怔,一口饮尽杯中御酒,竟觉得甘美非常,侧头微微扫了一眼右侧宫妃们,不禁暗暗一叹,自己枉有佳丽三千,却无一人能及分毫,这样一想,刚刚入口甘美竟瞬间化成了淡淡苦涩。

太后虽说这些年不大管事,但是能于乱局中稳定帝位,也非寻常女子,眼光更是犀利,再说知子莫若母,只略略一眼,她就看出皇上今晚上不大对劲,满殿宫妃佳丽,竟是全没入了他眼,他眼中情意虽浅,却全投向了一个人,太后不禁侧目打量过去。

太后自然知道她是谁,张家三小姐,张氏蕙畹,就在数年前,张家还名不见经传,可是数年经营,如今张家甚至超越了世家大族风光,这在大燕不得不说是奇迹,且张家确是没根没叶,没有帮扶,要说一切源头,太后觉得该是当年那个聪敏非常,五岁就中了童试状元张博蕙。

洪老头多挑剔,就连皇上和紫安都是迫于人情收入门下,可是却对博蕙颇多赞誉,太后曾经问过洪老头:

“以皇上睿智,尚且不愿为师,何如青眼一个稚童”

当时洪老头说:

“睿智,皇上天下无二,但于学问一途却不如博蕙灵通机变,博蕙虽幼,但天赋异禀,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试问哪个为师者,得遇如此学生能不欣喜若狂”

太后当时不免有些傻眼,但后来小家伙随着紫安在宫里进学,她也曾好奇在窗外偷瞧过一两次,粉雕玉琢小娃娃,可爱非常,而且确如洪老头所说机敏非常,更难得小小年纪竟知道韬光隐晦,等闲不会出头,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关系,才得了自己那个性格孤傲儿子心意,与他暗地里颇多维护,可惜后来闻得竟夭折了,太后也不免感叹物极必反。

博蕙夭折,使得皇上着实伤心了一阵,下了大力气去治理南边时疫,同时张家并没有因为博蕙陨落而沉寂,反而得了皇上更多恩遇,一门加官晋爵,且唯一小姐也赐婚给了紫安,一门荣宠至今不绝,加上后来传为佳话三张三鼎甲,竟是有两个都出于张家,令旁人羡慕之余,不免暗暗嫉恨,才有了后来张博文祸事。

盐政之乱太后略略晓得一二,以她对皇上了解,应该是毅然决然舍了张博文才是,毕竟事当前,一个张博文能值什么,可是最后却峰回路转,皇上竟然费时费力千方百计保住了张博文,太后讶异之余,命身边人去探听底细,传回来消息,令太后很是惊讶,皇上歇朝就是为了回避说人情,可洪老头却带着张家小姐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得了召见,使得皇上在一夕之间改了主意。

也是从这时起,太后才真正注意到这个张家小姐,张蕙畹,以前不过略略见过一面,印象颇为笼统模糊,寻人着意打听了一下,不禁暗暗喝彩,这张蕙畹简直就是第二个张博蕙,且和张博蕙是双生龙凤胎,大约兄妹两个都得了天地造化,钟敏灵秀于一身,哥哥那样,妹妹也不差,身边太监给太后寻来了张蕙畹流于外面字画,即使高傲目无凡尘太后,也不得不说,这绝不是个一般女子,画,看出是随意所作,江畔杨柳,春日融融,画技不俗,而最不俗却是边上那阕柳絮词,太后至今仍记忆犹新:

“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团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 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频借力,送我上青云!”

何等玲珑大气奇女子,即使太后也心向往之,故借了这个中秋宫宴,特特下了懿旨宣她进宫,一来是想仔细瞧瞧,能有如此志向女子是何等出色,二一个也是为了忖度皇上对这个张蕙畹是个什么心思,不过刚刚一瞬,太后已经明白了皇上心意,但是张蕙畹呢。

太后不找痕迹细细打量她,一身素色装扮在满殿姹紫嫣红中,显得那么不同一般,所谓淡极始知花更艳,五彩纷缤丽色中,她竟然是最娇艳一朵,而且眉眼温柔,举止大方,却真真一个最体面大家闺秀,和旁边紫安两人之间,一举手,一投足,都那么和谐温馨,不用言语,一个眼神,两人就能看出彼此心思,默契十足。

太后不禁暗暗讶异,回过头瞧了一眼皇上,却见皇上眼底瞬间染上一丝落寞,太后不禁暗暗摇头,看来自己多虑了,即使皇上有心,这个张惠畹却是无意,只看她流转间眼波,就知道,她心都在紫安身上。

宴会早早散了,因为不知怎,杨紫青半途突然失了兴致,自行走了,皇上一走,宴席当然就没有继续下去必要了。蕙畹不禁暗暗松口气,这里气氛真真拘谨令人不舒服。出了宫门,平安王杨奇瞧了两人一眼微微一笑道:

“我去洪先生怡然居去坐坐,你们两个自去松散吧”

紫安大喜,平安王瞥了他一眼,自去了,紫安牵了蕙畹手道:

“时间尚早,我们回王府去吧,湖上有小舟,我们们荡舟湖上,去欣赏今夜月色”

说着低声凑近她耳边道:

“只我们两个”

蕙畹不禁斜睨了他一眼道:

“你会撑船,不会翻了船吧”

紫安哭笑不得道:

“你也太小瞧我了,你忘了,小时候在平安城,那次不是我撑船”

蕙畹不禁一愣道:

“是啊!我却忘了,那时还笑话你是个船夫来着”

紫安瞪了她一眼道:

“就你这丫头没心没肺,后来听说你去了,我哪日里不是把咱们间点点滴滴在心里过一遍,那几年我就是这样熬过来”

蕙畹不禁抬头,见他仿佛沉寂在过去日子里,整个人竟然流露出一丝淡淡悲伤,于是伸手紧紧握了握他手道:

“紫安哥哥,我好好站在这里,不用去想那些不开心事情了,如今我在,就在你身边,而且保证不会再离开”

紫安这才顿时回神,低头看着她,月色下笑颜如花,心里不禁回转过来,是啊!些日子早就过去,如今她就在自己身边,想到此,不禁释然一笑。

京城平安王府比平安城里要大一些,府里引了活水,形成一个不小人工湖,紫安命下人备了酒菜放在食盒中,两人上了湖畔小舟,紫安拿起撑杆,一撑,小船平稳向湖心荡起,湖心建了一个小巧湖心岛,四周没种荷花,而是植了许多芦苇,正值秋季,芦苇抽穗,开了洁白芦花,远远看去,月色下芦花,竟如一片晶莹细雪一般,在夜风中层层拂动,美丽非常。

他们并没有上湖心岛,紫安只把船泊在了芦苇荡中隐了起来,把舱中软垫拿了出来,两人在船头席地而坐,抬头是皎皎明月,低头是清浅碧波,两侧是层层密密芦花,这个夜晚如诗境一般美丽。

紫安从食盒里那出一个透明琉璃长颈酒瓶,和两个琉璃高足杯,蕙畹不禁拿起细细看了看道:

“这个倒有趣,那里得来”

紫安把食盒中小菜放在船头笑道:

“那日我去你三舅那个洋铺子里去寻鱼缸,瞧见这个,于是一并买了回来,你三舅又送了我一壶酒,喏!就是这个,说是那个约翰带来葡萄酒,倒在这个杯子里才有趣,刚刚我想起来,遂让他们寻了出来”

蕙畹不禁笑道:

“你说这个里面是葡萄酒”

紫安点点头:

“我却还不曾尝过,你三舅说不比咱们酒有力,清甜很,如果子露一般,想来你喝些也不妨事”

说着扒开木塞子,一阵酒香氤氲开来,紫安给两人都斟满,蕙畹端起来细瞧,映着月色,真真漂亮,红艳艳仿佛最上等剔透红宝石一般,不禁勾起了蕙畹对现代一些遥想,遂浅浅抿了一口,醇香甘甜,适口很,故很快一杯酒就喝光了,紫安瞥了她一眼,心道这个酒倒是对她脾胃,但是知道她一向不胜酒力,遂在她喝了第二杯后,就拿开来道:

“不可多饮”

蕙畹正觉得自己今日酒量奇好,兴致也提了起来,不妨被他打断,遂嘟嘟嘴道:

“这酒左右像果露一般,有甚要紧”

紫安却把整个酒壶拿过来放到一边,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道:

“回头成了亲,只你我两个,你喝多少,我都不拦你,可是今日大好月色,且一会儿还要送你回府,你喝醉了,我可如何交代”

蕙畹不禁哧一声笑道:

“我道你真真已经修炼脸皮厚很了呢,原来也晓得爱惜脸面,打量我不知道,你今晚拿了这酒出来,心里定是没安什么好心”

紫安不禁嘿嘿笑了,所幸身子移了过去,贴在她身边而坐,伸手揽住她身子,唇凑到她耳边低声道:

“你即知道还喝,若是醉了,岂不更中了我计。。。。。。”

声音越来越轻,终消失在两人相贴唇边,紫安张口含着蕙畹双唇,撬开她贝齿渐渐深入,吸允她口中甜甜蜜津,缠绵交融,不分彼此,两人如今已经熟练多了,大异于一开始生涩,蕙畹觉得身上软热难消,被紫安吻太深太久,不禁细细喘息起来。

听到蕙畹动情轻喘,紫安更是不足起来,嘴唇越过蕙畹唇缓缓向下,在她颈项间游弋,手也在她身上来回缓缓轻抚,去感觉掌下温热玲珑,两人紧紧纠缠在一起,如湖水里一对交颈鸳鸯,一阵风拂过,水面荡起细浪,小船随波左右摆动了两下,船头葡萄酒瓶啪倒了下去,深红色酒液倾洒入湖,荡起一片熏熏然醉意,映着船头缠绵情人,如此良夜,温香满溢。

东窗事发

广化寺前;李毓兰一招借刀杀人使得巧妙,回府后更是不给瑾萱丝毫翻盘机会,刻不容缓就叫了人牙子来把瑾萱远远开发了,宗民回府时,已是人去楼空,遂质问妻子,李毓兰却气定神闲,让身边婆子细细说与他原因,宗民听说他们竟然在广化寺遇到了蕙畹,不禁暗暗遗憾,早知道自己应该跟着去,就是知道自己没有机会,但是自从三年前一别,却连见一面也难了。

宗民时常怀小时候事情,那时候和博蕙博文博武一起出去玩,若博蕙累了,都是自己和博文轮流背着她,小小身子伏在自己背上,那么轻软,现在想起来那仿佛那就是自己一生最幸福时刻了,成亲后,妻妾不停争斗,后宅没一天安生时候,宗民就明白了蕙畹选择了,以她骄傲和慧智,如何会将自己置身于如此不堪境地,她一向是最聪明,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到了这个时候,宗民终于晓得,如果那一瓢是蕙畹话,应该胜似妻妾如群左拥右抱,可是这个道理他明白太晚了。

当他听说是蕙畹开口发落瑾萱时候,心里也清楚,她大概瞧出了端倪,宗民一想到蕙畹瞧出自己心里龌龊后,那种轻蔑失望就觉得心灰很,故也没再提瑾萱事情,李毓兰也不禁暗暗松了口气,说实话,虽晓得宗民没对蕙畹忘情,但毕竟每晚抱着巫山**是瑾萱,也怕他一个执拗,再把瑾萱弄回来,那自己想再动她,可就难上加难了。

还好,看起来在宗民心里最重要还是张蕙畹,放心之余,李毓兰不禁暗暗自哀,想到广化寺门前张蕙畹,眉梢眼角荡漾出轻易就可被人知幸福,想到后面亦步亦趋紧紧相护世子,和自己比起来,张蕙畹何等幸运,想到此,不禁深深一叹。

后面心腹婆子急忙道:

“夫人宽心,如今内患已除,您再软着性子哄着爷些,夫妻吗自会好转,等夫人生下了爷子嗣,纵是再来个天仙,也动摇不了您位置”

李毓兰心思一动道:

“爷去哪儿了”

那婆子道:

“跟着小厮说是去了那府,想来是寻宗民少爷去了”

李毓兰道:

“那你差个机灵小子去瞧着,爷一出了那府,就来回我,我这就去厨房给爷掂量几个适口小菜”

那婆子笑道:

“当年夫人出嫁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如今这才几年,竟然能做几个拿手好菜了,奴才每每想起来,都觉得稀奇呢”

李毓兰眸子一暗,低声喃喃道:

“你不晓得,若是我还像在闺中时那样,恐他会休妻也说不定,且那妮子不仅才华出众,听说竟是做一手好吃食,和她比起来,我竟是真真一无是处,读书我自是比不过,只在这些上面,尽些心罢了”

那婆子知道她心病,晓得勾起了伤心处,遂没再说什么,只陪着她向厨房行去。却说宗民知晓被蕙畹看透了心事,愧悔之余,心里有些郁郁难遣,可是和蕙畹事情,也只能来寻宗民开解,故这一程子,几乎一有空就来寻宗民。

宗民如今却清闲了,他自来不喜官场,落第后,就放下了书本,竟再也不去碰,气得张兆屿闹了一阵,可是见他竟是心意已决样子,最后无法也只得放了他去,这宗民不入官场,却对生意经颇有兴趣,一来二去,竟和李瑞清凑到了一起,搭着火做生意。

一开始他拿了钱出去,赵氏还颇为不满,可是算起来,她就是个二房,内宅银两进出事项也不过是代管,张宗民是府里唯一少主子,自是不敢驳,遂表面上给了他,心里却肉痛很,只恨自己女儿不争气,进宫这些年竟也没熬出头,不然自己何至于还在这府里看宗民眼色。

提起女儿,赵氏也不禁暗暗后悔,当初真是错了主意,一时鬼迷心窍送她进了宫,若是在外面寻个体面人家嫁了,说不准还能给自己仗仗腰子,这倒好,不仅没有丁点用处,却还经常要大笔大笔贴补银钱,前阵子倒是说有了些体面,怎么说也是个上了牌子嫔,最近一段自己着人打听,却又听说不好,遂心里有些七上八下。

下人回说那府爷来了,已经去后面寻少爷去了,赵氏哼一声,心道,爷几个一个模样,都是吃着盆里想着锅里主,这张宗民更是比他父亲还风流了十分去,竟娶了个青楼□回来收房,听说专宠了好些日子,前些天不知怎竟被李毓兰寻了机会开发了去,赵氏心道,别看李毓兰瞧着没甚心机,能把久历风尘瑾萱轻易开发了,也不是个善茬,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

想到此,不禁起了探听心思,叫过来一个小丫头,低声嘀咕几句,那丫头答应一声转头去了。宗民在宗伟房里就坐,宗伟一看见他脸色,就不禁叹道:

“我说你真是庸人自扰,咱们几个自小一起长大情分,你还不知道畹儿,纵是她晓得了你心思,那也没什么,她向来不是这样斤斤计较人,且不是我现在说你,当初你真真糊涂紧,那个瑾萱就是有几分畹儿神韵,却哪里能和畹儿相提并论呢,你那样作为,岂不成了掩耳盗铃蠢人了”

宗伟说到这里,瞧宗民一脸悔恨表情,遂继续道: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一晃也过了这些年,我瞧着李毓兰竟是和那时变了一个人一般,如今也可算温柔和悦了,她当初那个性子能磨成这样,若不是心里极喜欢你,我想自是不能,你就放下心思和她一处好好过日子就是了,人生怎么算也才匆匆几十载,既然没有最好那个,就涂个舒心就是了,畹儿那个性情才气,哪里是咱么这等凡夫俗子能匹配呢,旧年她还小时候,我也是极爱她,可后来却想通了,我是配不上她,原以为凭着祖父对她爹爹提携之恩,你婚事说不得就成了,可后来你竟然有了两个通房丫头,我就知道,畹儿性子,势必和你也是无缘”

宗民有些愣愣听着,是啊!宗伟都能看出来事情,自己却一叶障目了,当时觉得她还小,不懂得大家里规矩,可现在想起来,她自小聪明紧,什么不是一点就透,且后来掌管了她小叔家这些年内务,哪里有不晓得事情,只是自己枉做小人罢了。

宗伟看他脸色还有些闷闷,遂想起来一事笑道:

“告诉你一件趣事,前几天清公子和我提过博武表弟来着,说是会说洋文,长极俊秀体面,他们和皇上一起去了软玉楼”

宗民一愣,开口道:

“博武表弟?在京几个不都是他表哥吗,哪里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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