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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喝醉了嘛，我又不会说谎。再说这也不是丢人的事儿。”清雅理直气壮地说。
小米翻白眼，这下好了，全杂志社的同仁都知道她安小米跟男人出去喝酒喝到无法上班了，呜呜，她的一世英名！
清雅无视她怒视她的目光，不怕死地说：“爱过才知情重，醉过方知酒浓，兄弟，你现在可以出道了，哥们儿再不会鄙视你是小白兔。”
在这女人嚣张的大笑声中，小米突然觉得沉寂很久的暴力因子又苏醒了，想也没想，抓起沙发上的靠枕朝她扔去。酒后无力，当然打不到她，只换得她更加嚣张的大笑。
这女人，就是有本事将快要挂掉的人也激出点活气来。小米咬牙切齿地企图用眼光杀死她。
回到办公室，应付完嘘寒问暖、调侃搞怪的同事，小米窝在椅子里，将手机里那38条未接来电一条一条删掉，如同一点一点从心底拔去某样东西，很痛，但是不拔掉，会一直烂在那里。最后一条删掉的时候，觉得心里一下子空了，松了口气，添了些茫然。
A市某军医院，慕思源撑到查完全部病房，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还是没有他在等的电话。呼了口气，压下心底漫涌的烦闷，疲惫地靠在椅中。
最近越来越有这种无法坚持下去的烦闷，如果按照他的急脾气，真想不管不顾地冲到小米面前，不管什么手段，哪怕是绑也将她绑到登记处，赶紧盖上红章，宣布所有权。
真能如此吗？或许年轻气盛时，他会这么做。可是如今不行，他不得不考虑许多东西。远在美国的好友JARRY说不理解他为何活得如此沉重，为何总要步步为营？说了他也不会明白，这么些年，如果不是步步为营，就不会有如今的慕思源。
如果一时的痛苦，可以换一世的幸福，他愿意忍耐些日子，不是已经忍耐大半年了吗？虽然度日如年，但到底快要熬到底，上个月去美国，JARRY不是说如果一切顺利，9月就可以准备为隋云做手术了。
只要隋云手术成功，他就可以跟她敞开来说清楚，他会有办法说服她的，就是老爷子那里也好交待，虽然他免不了会失望，但是只要他坚持，应该不会闹到不堪。毕竟这么些年，感情渗透，利益相牵，盘根错节，不是那么容易划分清楚的。
“小米……”慕思源苦笑，整个计划里他唯一低估了小米的反应，以及她对他巨大的影响力。
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去拨那串熟悉的号码。尚未接通，突然提示有电话接进，慕思源赶紧接通，也许是小米打进来了。
“思源，工作结束了吗？可以出来一起吃个午饭吗？我就在你们医院周围。”邵茉茉甜甜的声音传来。这声音，估计很少有男人可以拒绝，所以显得极为自信。慕思源皱眉，刚想回绝，突然想起昨夜隋云出乎意料的出现，心里一动，答应下来。
医院旁边一家意大利餐厅二楼的包厢里，邵茉茉在慕思源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确实幽静且安全，才将墨镜摘下来，笑道：“不好意思，被那些狗仔追怕了。”
慕思源淡淡一笑，“邵小姐这样的名人，私生活确实是被关注的焦点。”
邵茉茉妩媚的大眼看着他，眼里一丝一丝的柔波荡漾，声音也是甜腻如蜜，“说不定今天我跟你吃饭的照片明天就会见报呢，影视明星和医界名流，够不够上头版呢？”她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神有些咄咄逼人。
慕思源微笑，“捕风捉影的事儿，没人会相信。”
“可是有人就爱在这上面做文章。”邵茉茉笑，她是个聪明的女人，懂得拿捏尺度。慕思源对她的态度礼貌但绝没有暧昧，这点她很清楚，但这不妨碍她想跟他接近，不说他在A市军界医界和商界的地位，就是他身上那种冷静且深沉的气质也让她深深着迷。
慕思源眼底深处突然闪了闪，伸手取过邵茉茉面前的牛排，仔细帮她切好，推回给她，微笑道：“这家牛排不错，你尝尝。”
邵茉茉很少碰肉类食品，但这次却没有拒绝，愉快地拿起刀叉，刚吃了一口，突然感到一股嫉恨的视线直直射来。抬头一看，隔不远的桌边坐着的那位美丽柔弱、目中喷火的女子，不是昨晚想打她一个耳光的隋云是谁？
隋云见她看到了自己，也不回避，起身走了过来，站在慕思源身边，且娇且嗔地说：“思源哥，来吃饭也不叫我。”
慕思源靠在椅背上，看着她，没有意外，隐约的一点怒隐在深邃的眸底，面上淡且静地说：“不叫你，你不是也来了。”
隋云不理他话中淡淡的嘲讽，自管自地坐下来，根本连看也不看邵茉茉，完全当她透明人。“思源哥，我想吃香煎鸭腿。”
“这是意大利餐厅，你要的那个是法国菜。”慕思源不动声色地说。
“我不管，我就想吃香煎鸭腿嘛，要不咱去旁边的法国餐厅吧。”隋云拉着慕思源的手撒娇。不知道敌人是谁、在哪里的时候，她觉得恐慌，可是一旦确定下对手，她就不再害怕，不就一个女明星嘛，以她对思源哥的了解，他不会喜欢这种女人，至少不会超过对她的喜欢，即便超过，她也有办法将她自思源哥身边赶跑。
“你要不坐下来点一份你想吃的，要不就自己去吃香煎鸭腿。”慕思源敛了笑，淡而坚决地说。
隋云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不是一直都宠着她吗？她要什么他都不说二话，这次竟然为了这个小明星，如此跟她说话？！
她终于转头看了邵茉茉一眼，后者正饶有趣味且略带挑衅地看着她。好，邵茉茉是吗？看你得意到几时！隋云牙一咬，招手叫来侍者，“给我一份焗大虾。”
一顿饭三个人吃得各怀心思。
我为朱唇丹面
吃完饭，慕思源送隋云回家。一路上，隋云撅着嘴频频看他，到了门前终于憋不住了，气乎乎地问：“思源哥，你真的喜欢邵茉茉？”
慕思源将车停好，方才转头看她，“云儿，你在担心什么？不管我喜欢谁，将来跟谁在一起，你和伯父伯母都是我的亲人，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我心里……我心里……，思源哥，你明白我的心的，对不对？”隋云期待地看着慕思源。
自从她9岁那年，爸爸将思源哥带到他们家来，她的世界里就到处是他的存在。虽然后来因为他出国学习以及工作越来越忙的原因，两人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但这不会改变她对他的情感。从小她就依赖他，她闹他、吵他，其实都是为了获取他的注意。少女情窦初开后，他就是一直是她的梦想。他们从未明确说过这个问题，她相信思源哥应该懂得。他虽然一直没开口说娶她，但是他的身边也从来没有别的女人的身影。
“云儿，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该知道，我没有亲兄妹，你就是我妹妹，我希望你幸福。”慕思源温柔且诚恳地看着隋云。
“我不要当你妹妹！”隋云大声喊，跳下车去，砰地甩上车门，蹬蹬蹬地跑走了。
慕思源挫败地靠向椅背。他就知道，不可能凭几句话改变这个固执任性的女孩的想法，从小她就是这样，越是他不想给她的东西，她越是要抢去，就因为他很珍视一瓶从家乡带来的酒，就是当年在高台上与小米喝的那种地方酒，她索要不去就把它打碎。他明知道与她谈的结果是这样，却还是忍不住说了。这样操之过急，不是他一惯稳打稳扎、出手必成功的方式。
看来他还是有点沉不住气了。慕思源垂下眼睫，掩去眸底深处的决绝，掉转车头，去了手机卖场。他需要另配部手机，目前用的这个，看来已不安全。
新手机很快办好，慕思源拨通小米的电话。
“喂，哪位？”小米清爽的声音传来时，他舒了口气，觉得心情有点儿好起来。
“小米，是我。这是我新的手机号码，以后你打这个给我。”
小米愣了下，怎么突然换手机？不过——“没必要，我没什么事找你。”
“小米，别这样，我现在有事走不开，而且电话里说也不方便，过段时间我会跟你解释，你相信我。”慕思源觉得头痛。
“我想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了，gameover，你没听懂吗？”小米口气有些冲，她刚刚才将他所有的电话都删掉，他却突然又冒出来扰乱她，真是可恨。
“小米……喂……”慕思源瞪着电话，臭丫头，竟然挂他电话！他还甚少受到这种待遇，即便是他的上级领导，也不会冲他如此，唯有小米，脾气比他还大，而他还拿她没有办法，所谓的一物降一物，大约就是如此吧。慕思源苦笑。
小米将电话扔到桌上，靠在椅背上发愣。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手机铃声突然又响起来，小米火大地接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完了，警告你别再骚扰我！”
“小米，这就完了？我还当没开始。”盛睿带笑的声音传来，小米一听愣了下，直率地叫起来：“怎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盛睿清爽的笑语里含着丝探究。
“呵呵，我把你当一个讨厌鬼了，不好意思啊。”吼错了人，小米有些尴尬。不过，谁让他运气不好呢，这时候打进来。
“这么说我不是讨厌鬼？”盛睿调侃地问。
“嗯，你当然不是讨厌鬼，你是……非常讨厌鬼。”小米回他。
“总归是特别的，我很知足。看来你恢复得不错，早知醉一场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应该早早拉你去买醉。”盛睿不以为忤，听到她充满活力的声音，觉得很开心。
“NO，不是变了个人，是又变回来了，我本来就这样啊。不过是你认识我的时候，我不在状态而已。”
盛睿哈哈大笑，“OK，那，安小姐，可以重新认识你一下吗？下了班，一起去吃晚饭怎么样？”
“我就想回家睡觉。”小米按按仍然突突跳着的额角。
“出来吧，总是要吃饭的，吃完再回家睡，好不好？我知道个安静的地方，不会吵着你的。……嗯，叫上清雅和俊子他们，好久没聚了。”盛睿不愧是名律师，这话说的，层层推进，合情入理。小米无话推脱，只得答应。
吃饭的地方在半山的一个小山庄里，确实安静，而且优雅，但是这种闹市中的安静，其价不菲，可想而知。
盛睿替小米点了份海鲜粥，低声问她：“还想吃点什么？”
“海鲜粥就够了。”小米没什么胃口。
“喂，太奢侈了啊你们两个，就吃碗海鲜粥跑这地方来？”清雅不屑地白了小米和盛睿一眼，纤纤玉指对着菜单，“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每样来一份。”
侍应生点头而去。小米摇头：“我喝碗粥叫奢侈，你点这么多不奢侈？”
“那是，怎么的也得对得起来这儿一趟吧？”清雅大言不惭。
“小李子，好好教育一下你家女人啊，不然够你养活的。”小米冲李俊说。李俊却抬手摸摸清雅的长发，像抚摸一只宠物狗般，用同样对宠物的语气笑道：“没关系，她喜欢就好，我养得起。”
看清雅得意洋洋的小样儿，小米撇嘴，这女人被惯坏了，呵呵。
吃完晚饭出来，月亮已从海上升起，黄色的圆盘一样，挂在东山之上。四人放弃开车，步行从半山散步下来。海风和着山风，飒飒吹来，清爽的夏夜，让人心情随之舒畅。
“醉舞下山去，明月逐人归。”清雅拉着李俊在前面，兴头上突然高声喊了这么一句，回头来看着小米贼兮兮地笑，“小米，可惜今晚没有醉舞哦。”
小米头一扬，“这有何难，你要想醉，姑娘我奉陪。”
“切，你省省吧，还奉陪，自个儿多大的酒量不知道吗？一杯下去……”清雅还想唠叨她几句，旁边李俊突然俯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就把后面的话咽下去了，捶了李俊一下，呵呵低笑。
清亮月光下，一对璧人一般。小米仰首望月，不期然的总是在别人的幸福中发现自己的孤单。
“人为灵芝仙草，我为朱唇丹面，长啸意何为？”盛睿突然低声在她耳边说。
啊？小米愣住，收回视线看他。
盛睿薄薄的西装搭在肩头，一手擦在裤兜里，微微握成拳，随意立着，眉眼含笑，月下闪着温柔的波光。
“你不需要现在就回答。”他微笑道。
爱是什么
“小米，快下来，收花啦~~~”一楼值班室的蔡大姐打来内线，声线高八度的吆喝，激动得仿佛她是女主角。
小米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清雅早听见了，捅了捅小米，嘻嘻哈哈笑道：“亲爱的，偶就说过，你的第二春要到来啦！愣着干什么，快下去啊。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啊？”
“不用了，不用了。”小米赶紧拒绝，叫这女人一起下去，估计等她上得楼来，全杂志社的人都知道这事了。
小米下了楼，一进值班室，迎面就见一大束粉色玫瑰在桌上盛放。
蔡大姐兴高采烈地对她喊：“小米，快来签收！哇，好久没见这样美丽的玫瑰花束了。快说说，小伙子是谁？哪个单位的？长得怎么样？怎么从来没见过？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呃……基本上，蔡大姐具备所有热情的中年妇女所拥有的优良品质，以帮孤男寡女牵红线为己任，乐此不疲于当红娘搭鹊桥，小米刚来杂志社时，就被她拉住，上起祖宗八代，下到家族五服，全都要调查清楚似地问个不停，吓得小米一见她端着水杯过来，就想抱头鼠窜。
小米扯扯嘴角，僵硬地笑笑，赶紧接过花束，道了声谢，逃之夭夭。
一路上收获了无数惊异的眼神，小米直到坐到椅子上才反应过来，合着大家以前都以为她是没人要的女人啊。也是，她好歹也是二十四岁了，这个年纪的女孩不拍拖，说出来都没人信。唉，看看，她的初恋谈得有多失败，虽不是有意为之，但到底造成了半地下的状态，得，如今连这半地下也没了，成了永久的秘密。
“行啊，粉色玫瑰，爱的宣言，盛睿这小子，行动力够可以啊。”清雅凑过来，嘴里啧啧有声。
小米白她一眼，“你怎么知道是盛睿？”刚才光顾着逃命了，忘了看是谁送的。
清雅从花丛中抽出小巧的卡片，递到小米面前，“你自己看。”
“小米，希望你的幸福从这里开启。盛睿。”龙飞凤舞的笔迹，犹如他的人一般，给人开朗大气的感觉。
“怎么？感动了？”清雅见小米盯着卡片不语，笑嘻嘻地撞撞她肩膀。
“感动什么？”小米横她一眼，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在欣赏他写的字，对于这些字所表达的意思，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清雅认真地看着她，“盛睿是个好男人，你考虑下。”
小米叹气，“我知道他是好男人，奈何？”
“你不要急着下结论，再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嘛。”清雅有些急，她一直以为，只有新的恋爱才能拯救失恋的人。
“大雅姐，你谈过这么多次恋爱，那你告诉我，爱是什么？盛睿是不错，跟他在一起，会很舒服，但是，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你说，这样也会发展成爱情吗？”小米不是困惑，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答案。
清雅张了张嘴，终究一声长叹。有些人的燃点很低，一生可以燃烧很多次，每次都会很投入，很热烈，燃得快，熄得也快。但是有些人不同，终其一生也许只能烧那么一次，烧对了，获一生幸福，烧错了，余生在灰烬中伤怀。
很难说到底哪个更幸福一些。
那束粉色的玫瑰花，被小米分成了很多束，插到了办公室几乎所有女孩的桌子上，成了大家共享的芬芳。尽管如此，小米心里还是很感激盛睿，在她如此低谷的时候，他和他的玫瑰花让她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因此当盛睿打电话来约她吃饭的时候，她痛快地答应了。
这是小米和盛睿第一次单独吃饭，地点约的很好，一家小巧别致的私房菜馆，虽然是在外，却有种家的温馨。
一顿饭吃得气氛相当融洽。
小米将新出的杂志拿给盛睿，指了指上面他的侧影，笑道：“接到了无数的电话，全都是美女的，非常受欢迎哦。”
盛睿咧开嘴，“别人我不管，只想知道眼前这位美女的想法。”
“整理你这篇稿子时，我就一直在回想与你在一起的时候，最后得出结论，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件多么幸运的事。”小米看着他，这次没有回避，既然没有这心思，就要尽早说清楚，她不是个可以跟男人玩暧昧的女子。
盛睿收了笑，紧紧盯着她：“这就是你的答案？”
“是的。很抱歉。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你，谢谢你这些日子陪伴我。”小米很诚恳地说。
盛睿默默喝着茶，半天没说话。
小米微微的不安，他沉默下来的时候，还真潜藏种属于律师的锐利。不过转念又坦然，与他纠缠不清，才是对他的不公平。
过了会儿，盛睿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微微苦笑道：“你的坦率还真伤人啊。”
小米知道他想通，“在我看来，欺骗感情更伤人，不是吗？”她眨眨眼。
“你还忘不了那人吧。”盛睿突然说。
小米猝不及防，心口像是被扎了下，她恼他的直率，但她自己何尝不是如此直率？深吸口气，方才答道：“是，还忘不了，我会努力，只是目前尚未成功。”
“其实我不介意继续帮你。”
“我介意。”
“呵——”盛睿笑开，“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希望你以后不要把我当作拒绝来往户。”
“当然不会，只要你不嫌烦，我会一直骚扰你。”小米也跟着笑开。两人相视一眼，笑意加深，只不过一人笑里有释然，一人笑里有失落。
其实盛睿真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跟他聊天绝对不会感到枯燥无聊。说开后，两人倒不想简单告别，东拉西扯了聊到了深夜。
在盛睿刻意地轻松调侃、妙语如珠下，小米度过了一个非常愉快的夜晚。因此，他送她回家时，她的唇边扬起的是许久未见的惬意笑容，眼神闪亮，生机勃勃。
盛睿注视着这个笑也开怀、哭也酣畅的女子，心底压抑的失落浓浓地涌了上来。也许，他只是晚了一步，却错失了机遇。
小米笑着道别时，他一把拉住她，将她扯到怀里，对上她有些慌乱的目光，苦笑着喃喃道：“给我一个道别吻吧。”低头在她粉色的唇瓣上轻轻吻了下。
然后，放开，退后，微笑道：“别恼，下不为例。”
看着他的车灯消失在拐角处，小米才收回视线，抚了抚被他吻过的唇。这盛睿，还真是，就是这样做了，也让人无法生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