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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周围的光仿佛被抽离,阴暗笼罩着两人,那魔又在聚气,农夫咬了咬牙,一把甩远了白月苼:“快走!不要报仇!”说完,便朝着魔迎了上去。
“啊——”被甩开的白月苼在地上翻滚一圈,挣扎的撑起来,此时她的脑袋一片空白,什么都做不了,她恨自己的没用,恨自己的软弱,却只能在狂风中无助的痛哭,天真的以为哭能解决所有。
下雨了,雨点越下越大,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全都糊在脸上,白月苼在雨中不停的奔跑。不远处,终于看见了一户人家,白月苼脚步慢了下来,双腿发软的跌倒在木门前。
“吱呀——”木门打开,一个和白月苼差不多大的男孩穿着破旧的衣裳,惊恐的看着穿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的白月苼。
“你……你找谁?我爹爹下地了,不在家。”
白月苼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
“我要报仇。”这是白月苼苏醒后的说的第一句话。可能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多了,白月苼的心智在不断的成长,渐渐的,她的身上有了一种超年龄的决绝和勇气。或许是无知者无畏,她永远不知道她要闯出一片天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那个男孩为她端来一碗水,眼睛懵懂的望着她。
“谢谢……”白月苼接过水,大口大口的喝起来,她的衣服半干,因为喝的太快,有些水滴洒在衣服上,又湿了衣裳。
“你爹爹让我带你离开。”白月苼对男孩说。果然,男孩不信白月苼的话,他执意等他爹爹回来。
白月苼陪着他在小木屋中等了两天,每天男孩都会做好饭等他爹爹回家。他站在石头上望啊望啊,没望见爹爹扛着锄头回家,却望见追兵骑着马朝着这边赶来。
白月苼的听觉这几日突然变得异常灵敏,她跑出木屋,抓住石头上张望的男孩:“不好!快跑!”
男孩似乎也知道事情恶化,任凭白月苼拉着他,两人一股脑的往树林子里钻去。
在他们走后不久,一群骑兵疾驰来到木屋门口,一个骑兵下马进入木屋,搜找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线索。
突然,他瞥见桌子上的饭菜还有些温热,便立马冲了出去,指着前面的树林:“快追!他们还没跑多远!”
一群骑兵浩浩荡荡的前往树林里去了,田园中瞬间安静了下来,静的连风声、流水声都变得清晰起来,那间小木屋被遗忘在山水之中,变得孤独起来。
“驾!快!他们在前面!”身后追兵叫嚣不断,白月苼带着男孩跑不过四条腿的马,她决定赌一把。她转过身,把男孩拉在身后,想起农夫交给她的,如一个标准的修灵者一般,手指微动。
“放箭!”仿佛知道白月苼废材的身份一样,那些骑兵毫不畏惧,纷纷抽出箭,拉起弓,对准白月苼。
身后的男孩手足无措,他想帮助白月苼,却不知该怎么帮,他躲在白月苼身后,条件反射的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绝望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天边传来闷雷,几道闪电划过,骑兵们已经松开手,放出了箭,那箭齐刷刷的飞了出去,竟被那雷一震,都着起了火,落在地上燃尽成灰。
“轰隆——”一道道雷批下,白月苼拉着身后不知所措的男孩飞快的跑了起来。身后,传来那些骑士们的惨叫声,如鬼魅一般,缠绕在两人的心头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树林中来了两个白胡子老者,看到满地的灰烬,只有一两个残骸能看出是人骨。他们急忙上前,彼此表情凝重。
“人皇派出的兵竟无一人生还!大长老!你确定这是雷灵源的强者?到底是谁……非要护着那丫头与我们作对?”捡起还未烧焦的玉牌,其中一看着眉头紧锁,看着满地的尸骨,他心中疑惑连连。
被称作大长老的人缓缓的站起身,摸着胡子,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不会啊……怎么会啊……不可能啊……”
“大长老,你这是做什么?”
好像想到了什么,大长老神色一沉,转过头面色恐惧的指着这堆尸骨,声音颤抖着说:“这……这是雷中火!”
“雷中火?”低头疑惑的看了眼那些尸骨灰,正被风吹的四散飘去。再抬起头时大长老已经走的很远了,只是回头间衣袖轻扬,仓促的冲他说了句:
“快走!”
第13章 再回医门()
墨缘着上白衣,从墙上拿下一把灰色的剑别在腰间,他拿起桌子上早已备好的白色斗笠走出房门。镜子中映出他一头白发,俊美的容颜,如落入凡尘的仙。
“大长老……您真要去找那个孩子?”墨缘刚一迈出门,几个老者便围了上来。
墨缘眼中一片云淡风轻,嗯了一声,直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大长老!大长老!”看谷的守卫慌慌张张的赶来,一群人的视线又转移到守卫身上。守卫面色也有些尴尬,声音低了些,“外面……外面发现晕倒的两个孩子……”
墨缘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的波动,还不等其他人说话,他便一挥衣袖:“把人带过来。”
“是!”
白月苼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其间墨缘曾亲自给她把过脉,发现她的脉络奇特,有时跳的有力,有时却又找不到,有时竟如火一般的热,有时又如摸在冰上一般的冷。
一天夜里,墨缘不放心白月苼,还去房间里看了看她,结果刚到门口,就感觉到屋内有股不同寻常的力量波动。他赶忙推开门,竟看到白月苼的眉心正发着红光,走进一看,她的眉心有一朵花形,在绽放过后突然闭合,又消失不见了,那红光也不见了。而她的手臂上竟然出现两条绿色的脉络,像藤蔓,像图腾,可待墨缘想仔细观察一番时,那脉络随着红光一并消失了。
墨缘为她把脉,却惊奇的发现,白月苼体内居然生出了两种力量,这两种力量分别是两种灵源,一种是雷灵源,一种是木灵源,只是雷灵源中却夹杂着火,无法和木灵源相容。而且,墨缘察觉到这火的不同寻常,让他觉得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夜深人静之时,白月苼再次陷入无尽的噩梦中,她梦见好几张熟悉的脸在火焰中愤恨的冲她喊:“你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不为我们报仇!”
又有一个人,是那个农夫,他那张染血的脸模糊不清,可白月苼依然能认出是他,他一步一步挪动着上前,嘴巴一张一合:“不要报仇!不要报仇!”
清晨,白月苼是被摸醒的,她睁开双眼,发现眼前不再是梦中的一片血红,而是阳光透过窗纱洒在她身上的的清晨。一旁被她带回来的男孩缩回手,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她:“抱歉把你吵醒了,你脸上有汗我帮你擦擦……”
“谢谢你把我吵醒……”白月苼翻身下床,刚要打量一下这里的环境,这时,墨缘推开门进来了。
看到熟悉的人,白月苼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因为她知道现在的环境对她没有威胁。
墨缘手中幻化出一身紫白相交的衣服,递到白月苼跟前,声音依旧冰冷如冬日的天:“这是济世门学员统一的穿着,你穿上它就证明你是济世门的学员,济世门不参与四界纷争,能保你一生不受外界纷扰。”
白月苼眼神淡淡的,看着那身递到身边的衣服,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她不动,墨缘也不动,两人这么僵持着。
突然,白月苼才看到一旁男孩穿着的也是济世门的衣服,她看了看男孩干净的眼睛,稚嫩的声音问道:“你叫什么?”
男孩见白月苼问他名字,眸子亮了亮,很高兴的回答:“我叫权倚天!”
“权倚天。”白月苼念了一遍,看了看她面前的衣服,仿佛在经过了一番挣扎,一番斟酌后,她才拿下墨缘手中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在对谁说了句:
“白月苼。”
墨缘给白月苼把了把脉,对她说没什么大碍,让她再休息几天。安置好了白月苼和权倚天后他便先行离开,因为他还有更要紧的事去做。
走到济世谷的深处,一座悬浮在天边的空中楼阁,墨缘脚下熟悉的步伐移动,这是个阵法,想到破解阵法,须走出正确的路线,几个步子都是至关重要的,不容出半点差错。
墨缘几番下来很快破解了阵法,这个阵法他已经走了很多遍,对他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弹了弹白衣一角,墨缘朝着里面走去。
“掌门。”墨缘朝着里面做了个辑,木藤上便出现一个穿着鹅黄色、带着秒杀的女人,女人灵动的眼睛露在外面,仔细望去,其中竟布满了悲凉。
“她喝了药?”女人的声音喑哑,和她曼妙的身材与漂亮的双眼一点儿都不相搭,她的手中摆弄着几株草药,手中绿色的灵气抚着药草,那药草鲜嫩多汁,散发着浓浓的灵气。
“回掌门,她没有喝药,只是她身体中两股力量却隔离开了,我猜想她体内可能多了一股中间力量。”墨缘如实答到,他的眼睛却一直低垂着看着地面。
“中间力量……你是说可能会有黑白灵源出现吗?”女人手微顿,把草药放在一旁。
“正是。”
“你再多注意着她,如果真的是中间力量,一定要对外界保密,绝不能让中间力量重回钟灵大陆的事情暴露出来。”
“是。”女人这么想的,墨缘也是这么想的,一是担心白月苼的安危,二是担心这件事会在钟灵大陆掀起轩然大波,打破原有的宁静。
“墨缘,你为何不把你和她的关系告诉她?这样一来也能省了她心里顾虑。”女人突然问到。
墨缘身子不可察觉的颤了颤,薄唇紧闭,站在原地不知该回应什么。见墨缘没有说话,女人又接着说:“你现在的犹豫,今后将会成为你的追悔莫及,你要想好了。”
“是。”墨缘一个字答得有些无力,女人已经离去,他抬起眸子扫了眼楼阁的环境,转身离开了。
第14章 学习草药()
权倚天被墨缘带走,说是为了让他尽快融入济世门的生活,在初级学院做了门徒。权倚天走的时候拉着白月苼的手不松,泪在眼里不停的打转。白月苼面上没有表情,她轻轻的拍了拍权倚天的肩,狠下心掰开他的手。
看到权倚天,她总是会想起那个农夫的死,她会恨自己的无用,恨自己的弱小。那个噩梦,她真希望能让它随着权倚天的离开一同忘却。
负责权倚天的长老看不下去了,站在门口,急的脚一跺,指着权倚天训道:“她就跟你隔了三个院子,你这样跟生离死别似的是要闹哪样啊!”
权倚天最后还是走了,白月苼一个人闲的无事,她想起了那个桃园。也许是产生共鸣一样,她顺着记忆走去,走到了那个百花枯死的地方。
她的手抚上桃树,眼中多了几分难过。
“嘿!小丫头!我就知道你回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白月苼转过头,看到一个仪表堂堂的老者红光满面的站在她身后。
白月苼竟一下没认出他来,这个老人就是上次不让她摸桃花树的那个邋遢老头,没想到这整理了一番,竟仙气了不少。
“怎么样?”老者抓着自己的衣服,指给白月苼看,“墨缘那小子非得让我换上,他说怕我那丑样吓到你!丫头,我那样子丑吗?”
白月苼点了点头,随后又赶紧摇了摇头。
“嘿!你这丫头……”老者无奈极了,但对于这么一个不大的孩子又不能说她什么,只是一把拉住她,“走,我带你到药园逛逛。”
白月苼似乎对药园挺有兴趣,听老者要带她去药园,静如止水的眸子略有些光彩。
两人离开后,他们身后那片枯死的花树,竟然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长出了新的枝叶,在微风中摇曳着。
“看!怎么样!这都是老夫经营的药园!”提到自己的药园,老者很是得意。
看到几十亩的药田,那些药草各不相同,千奇百怪,喜阴的和喜阳药草的被一道太阳照隔开,四周散发着浓郁的药香,让白月苼忍不住想要伸手抚摸。
“别碰那个!”老者见她要碰那些草药,连忙一声呵斥,制止了她。
白月苼吓得手缩回,她愣愣的看着老者,又看了看那些草药,难不成这些草药有毒?
老者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点了点头道:“对,这上面有毒!”
白月苼站起来,背过手去,生怕自己沾染上那些草药。老者见她这个样子,笑了两声,弯下腰去摸那些草药。
“有毒,别摸!”这老头是找死吗?白月苼连忙去拉开他的手,严肃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哈哈哈哈!”老者笑的更开怀了,在白月苼疑惑的目光下,他拔掉那草药的一片叶子,笑着对白月苼说,“这个,是女人害,只对女子才有毒,对男子用了会提高灵力,强身健体。懂了吗?”
“懂了。”白月苼点点头,老者将那片叶子拿来,又指着别的药草对她一一做了解释。
“是药三分毒,这些,是对魔灵有用的药草,这些,是对武灵有用的药草,你看他们长得很像,但其实细细区分便能区分出来。有些草药能杀人于无形之中,比如,这两个草药结合起来,就会产生剧毒,你单用对你有用的,其实也暗含着毒素,需要另一种药草来解毒。”
老者在前面说着,白月苼在他后面跟着仔细的听着,老人步子走的很慢,说话的语气也很慢,但是每一句都对白月苼产生了很强的吸引力,让她想更深一步去了解这些药草。
“它们会说话。”走到一片药田旁,白月苼顿住了,指着这片药田,闭上眼睛,好像在感受着什么。然后她睁开眼睛,异常坚定的说:
“它们都会说话,你太偏心,不给它们浇灵水,只给别的药草浇。”
老者愣了一下,转头看向那片药草:“这……这是无涯草,这种草是谷里特有的,但这种草在雨后会给人产生幻觉,所以掌门不提倡种植这类草药,想让它们自生自灭……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它们告诉我的。”白月苼蹲下,轻轻的抚摸着无涯草,“以后,我来给它们浇水。”
“小丫头,你知道灵水多么珍贵吗?需要找水火结合的双灵根修灵者来酿造。”老者苦笑一声,从袖中拿出一颗水珠似的晶莹剔透的东西,口中默念,向天空中抛去,随后,上方突然出现许许多多的水滴,洒在无涯草上。
“看见了吧,这是灵水。”老者很自豪的对白月苼说,“只有老夫掌管这些灵水。”
“你还有吗,我也要喝。”嗅到空气中香甜的味道,白月苼知道是灵水的味道,她的肚子不自觉“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这……这是给植物喝的,人不能喝!”还没听说过有人要喝灵水的,老者赶紧把自己的袖口护住,生怕白月苼来抢。
“就一个!以后我天天来这里浇水!”白月苼眼巴巴的望着老者,那漂亮的桃花妖快要把人的心都给融化了。
“好……这个可以!”老人一听,以后有人帮自己浇花,更重要的是有人来陪自己,百年的一人生活或许就不会那么孤独了,这笔买卖挺划算的。
“给,只有一滴啊!小心点别掉了啊!”尽管如此,老者依然觉得有些肉疼。
白月苼接过老者递来的灵水,直接塞到嘴里咽了下去,老者在一旁见了直跳脚:“不是让你那样吃的!快吐出来!”
可是白月苼已经咽了下去,似乎对灵水美味的味道还十分回味。老者见她这样,知道这样吃灵水对她没有伤害,便放下心,孩子似的捂着自己的袖口:“没了,没了,走,咱们去看看别的草药。”
老者转过身的同时,白月苼眉心上的红色的光突然凉了起来,她脚下的无涯草等其他药草,见到这光后竟然略有些畏惧,纷纷低垂了脑袋。
等光亮了一会儿后,又消失了,白月苼依然乖乖的跟在老者身后去学习那些药草。
第15章 妙手回春()
几天下来,老者的一方药田已经被白月苼掌握的差不多了,白月苼还每天来浇水。老者在感慨白月苼学习能力的同时,对于某些细节,他也十分无奈。自从白月苼知道他的名字后,整天一口一个“小长老”。
“小长老,你看这个草药上有虫子,虫子也爱吃草药吗?”白月苼蹲在一块草药田,用木棍挑着虫子朝老者挥着。
“臭丫头,跟你说了多少遍,肖长老,是肖长老!”肖老气的大喊,不过喊完了眼中依然是笑眯眯的走过来,拿过木棍,挑着虫子扔到别的地方去了。
“它还会爬过来的。”白月苼提醒他。
“到时候再扔一次,你不能剥夺任何一个物种生存的权利,这种草药散发的香气就是这种虫的最爱吃的。”肖老说完,又背着手去看另一片药田了。白月苼想了想他的话,觉得也有些道理。好像想起了什么,白月苼突然说到:
“小长老,我马上就要去学院了。”
肖老的步子顿了顿,似乎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他竟然一不留神就习惯了白月苼的存在,只是他表面上还十分洒脱的一挥衣袖:“去吧,多学点知识。”
“但是我还会每天来浇水的。”白月苼一本正经的说,漂亮的眸子亮亮的。
:“臭丫头!就算这样,也不会给你灵水的!”肖老转过头,宠溺的看着白月苼,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
第二天,白月苼来到学院。根据这几天在肖老那的学习,她轻而易举的通过了济世门的测试,被安排到了妙手回春学院。
济世门有四个学院,最初级院是仁心仁术,再上一级的是悬壶济世,中级院是妙手回春,高级院是起死回生。
济世门的学员十分的少,因为独立于其他四派的存在,所以难免会受到排挤。高级学院只有四人,这四人是得到掌门人最高认可的,中级学院只有八人,这还是加上新来的白月苼。初级的两个学院加起来才只有五十人。
去学院的第一天,因为济世谷太大的缘故,白月苼就走错了地方,她去了高级院,看着宽敞的药院中寥寥四人,白月苼扭过头往回走。
“喂!”一个少年叫住她,从石头上跳下来拦住她回去的路,“你是新来的?听说是大长老的远亲?走后门进的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