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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间，陈主任，以及，另外几个老师，无言以对。
毕业证和大学文凭，说是贵重，也是廉价。现在，顾清恒的意思，明摆就是要罩着念清。他们可以当掉念清的成绩，但学校，依然会让念清毕业，给她发文凭。
“发考卷。”顾清恒不再多谈，率先走进考室。
陈主任边擦汗，边抱着考卷，跟进去。都说，顾清恒在学校里很洁身自爱，其实，并不。至少，他对念清格外地关照。
☆、043章：以后，你乖一点。
考试结束后，念清在外面，等了很久，直到看到顾清恒出来时，她快步跟上他，欲言又止。
顾清恒斜眸瞥了念清一眼，那眼神深深的，划过精光。
“念家那边，我过几天会帮你去说。”他终于开腔，说出念清心里想听的话。
“条件是什么？”念清忐忑地问，心里是喜，也是忧。
突然，顾清恒停住了脚步，转身，注视眼前女孩。
念清差点儿撞上他的胸膛，他很高，迫使她不得不抬起头，仰望他。
“以后，你乖一点。”顾清恒开出唯一的条件。
乖一点？
念清紧紧蹙眉，不懂。
乖一点的意思很狭义，是要她乖一点听他的话，还是，乖一点当他的床上伴侣？
顾清恒没把话说清楚，就走了。念清也没追上去询问到底。
有些话，说到点上，就够了。
既然，她已经接受顾清恒的帮助，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只能自己随机应变。
***
一个星期后，补考的成绩发下来。
念清确定自己成绩合格后，第二天，就向保险公司提出辞职。
领导极力劝留，并不想放人。
可念清去意已决，说什么也不改变主意。这里，她是不想再呆下去了，同事间抢业绩抢得太厉害，公司又把她当成摇钱树，经常暗示她，多和顾清恒“接触”。
收拾好东西，念清便离开公司，走出大门的一刻，她瞬间松了口气，总算不用整天提心吊胆，担心被人算计了。
现在，只差顾清恒能不能说服念家。
念清其实，并不担心。
以顾清恒的能耐，十个念家，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
***
在家空闲了三天，念清接到蒋蓉久违的电、话：“今晚回家吃饭。”
念清看向窗外，应下：“好的妈。”
当晚，回到念家，念海蒋蓉都在，还有念紫。
念清一一叫人：“爸妈，姐。”
念紫夸张地笑出声，突然站起身。
“啪——”重重的一巴掌。
念清白皙的脸，霎间又红又肿。她并不吭声，倔强承受。
“打你是因为你贱！”念紫狠狠瞪着念紫，盛气凌人。“我让你把握住官少砚，你却去勾、引顾清恒，你是不是以为有人当你靠山，你就可以跑我头上撒野了！！”
“我没有勾、引顾清恒。”念清喉咙干干地为自己辩白。
语言，很苍白无力。
“没有，他会为了你主动向我们开口要人？”念紫扭曲着脸，不信！
☆、044章：你有能耐让顾清恒注意到你，就有能耐让他答应你。
“阿紫，你先冷静一下。”念海破天荒地替念清解围，念紫是怕她这个父亲的，他一发话，她也就收敛了。
念海转而看向念清，站起身说道：“你，跟我上去书房。”
念清拧着眉，跟念海上楼去了。
念紫搂着蒋蓉的手，泄气道：“妈，爸是不是想让念清进去顾氏替他做事？”
蒋蓉溺爱地拍拍念紫的手背：“放心吧，我们不会让她抢走属于你的东西。清恒是你未婚夫，你将来是嫁定他的了。至于念清这小狐狸，不过是免费送上门让人白玩罢了，等以后，她被人玩、烂了，连官少砚也不要她，我们有的是办法治她。”
听到这话，念紫才消气，语气仍旧恨恨的：“就她这种人也敢抢我男人，我很快会让她知道什么叫不自量力！”
***
书房里。
念海坐在大班椅上，一直在打量念清，似在估算这件商品的价值，是否值得他一试。
念清等了又等，许久，念海终于发话：“清恒找我要你的时候，说真，我也吃了一惊。顾氏是一份优差，你想进去尝试，我也能理解。我可以让你去顾氏上班，你和官少砚的婚期，我会帮你拖一拖的。”
念海这么好说话，更让念清毛骨悚然，她竖起了警惕。
“顾氏有一个大型的新楼盘即将要完工，我想要拿下这楼盘的装修项目。”念海对这块大蛋糕，虎视眈眈已久。
但顾清恒，一直有两个密切的合作人，一个是官少砚，另一个是远辉的江晚。
数额大的项目，顾清恒一向只分给江晚，不过，江晚现在人在国外，正好是他可以趁虚而入的时机。
念清紧紧拧眉，对这么道重而任远的事，自问无能为力：“爸，我去顾氏上班，也是从底层做起的。这么大的项目，我根本没有能耐去决定。”
念海盯着念清，主意已定：“你有能耐让顾清恒注意到你，就有能耐让他答应你。”
念清想说，念海真的看错人了，顾清恒帮她也是有附加条件的。
也许，她的唯一能耐，就是生为一个女性，在床上，恰恰有点讨好到顾清恒。
“我尽力而为。”念清最后采取保守态度，不明确答应，也不一口拒绝，算是和念海达成共识。
“嗯，下楼吃饭吧。”念海并不一下子紧迫念清，他料定念清不敢反他的。
这一顿饭，念清吃得消化**。
饭后，她便离开了，不会有人问她去哪里，念家，不会管一个当棋子养的养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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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章：奉子成婚这种事，绝对能行得通。
回到和宴子合租的小公寓，念清才觉得有点家的温馨。
“你的脸！”宴子一眼就看到念清红肿的半边脸，惊呼道：“怎么回事啊？”
念清抚着脸，笑。“被打了。”
宴子知道念清今晚回了念家吃饭，显然，这伤是念家弄上去的！
她气极道：“你打回去没有？”
“为什么要打回去？”念清打开冰箱，拿出冰袋敷脸。“挨一个巴掌，能让我顺利进去顾氏工作，值！”
就是念海的事，她难以做到。
“他们答应你了？”宴子震惊，她以为这个鸿门宴，念清会很难过的。
“是，不过有要求。”念清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
宴子拿起抱枕，坐过去：“什么要求？”
念清把念海想要拿下顾清恒的新楼盘装修的事，告诉宴子。
宴子听后，沉思地问：“你这种，算不算是商业间、谍？”
念清苦笑，正头疼着呢。
“顾清恒呢？他有没有对你开条件？”
“他让我——”念清表情有点古怪。“乖一点。”
宴子曖昧地笑了：“哪方面的乖一点？”
念清白了她一眼，没有心情和她开玩笑。
宴子也不闹了，晃着脚上的人字拖，认真问道：“如果，顾清恒想和你再尚床，你怎么办？”
“不敢想象。”念清闭上眼睛，拒绝去想这个问题。
太难了。她从接受顾清恒的帮助开始，就是在冒险！有顾清恒当她的靠山，固然是好，可她也要付出相应代价的。现在，就盼顾清恒能够正人君子一点……
宴子拍一下念清的大腿，有主意：“上啊！甭管什么道德不道德的，和他上了再说。等你到时候怀了孕，念紫就能滚一边去了。”
她觉得，像顾清恒这种有头有脸的人，最重视的就是名声。奉子成婚这种事，绝对能行得通。
念清当听笑话。
偷偷怀孕的伎俩，已经有人用在官少砚身上了。
至于，效果怎样？现在，还不明。
想起官少砚，念清更加头疼，她决定先将他和顾清恒，抛诸脑后，暂时不想。“我去洗澡，睡了。”
“你什么时候去顾氏上班？”
“不知道。”
顾清恒没告诉她。
***
次日，清晨。
念清是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吵醒的。
她摸索到手机，看了眼显示，是陌生的来电。
“谁啊？”念清接听起电、话。
“你没存我的号码？”清冽的男声，逐字逐句地问。
念清霎间就默了，顾清恒的手机号码，早在之前，她就已经删了。
☆、046章：顾清恒这么做，未免太过偏颇她。
念清一骨碌爬起床，说道：“存了的，我刚刚睡醒，没看清楚而已。”
顾清恒似笑了下，并不深究：“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现在？”念清惊讶。
“对。”顾清恒话音一落，外面的门铃，便响起。
不得了，他竟然亲自上门来了。
念清睡意全无，边重新存起顾清恒的手机号码，边出去开门，顺便，敲了下宴子的房门。
开门，邀请顾清恒进屋，念清略尴尬。
她身上穿着的是一套卡通图案的睡衣。
顾清恒的目光，一直在毫不掩饰地打量念清，随即，他挑眉，笑了，似觉得很有意思。
“我给你倒杯水。”念清不敢直视顾清恒的眼神，侧开了脸，昨晚被念紫打的红肿，已经消得七七八八，只剩一块浅红。
“不用。”顾清恒突然皱眉，一个跨步，攥住了念清的手，低头，俯视她的脸问：“你的脸？”
“过敏了。”念清一语带过，手被顾清恒紧紧握在掌里，挣不开。
他，眼里戾气，越发深重。
这时，宴子从房间出来，看到客厅上拉扯不清的顾清恒和念清时，愣住好几秒——“顾总？”
转瞬，顾清恒敛起眼中情绪，拿出一个证件，递给念清：“这是你入职的工作证，等下我送你上班，给你介绍带你的上司。”
念清拿着工作证，上面的字，让她吃了一惊。
她看过宴子的工作证，实习生和正式职员是不一样的。她以为顾清恒会让她从实习生慢慢做起，结果，他直接将她归为顾氏正式的一员。
跳过中间三个月的实习期。
念清微微拧眉。
顾清恒这么做，未免太过偏颇她。她的第一次，真让他这么满意？
洗漱好后，念清便跟顾清恒去顾氏报道。
宴子是个机灵的，让顾清恒也送她一程，反正一样的路。
顾清恒温和地答应了，他对女性，一向绅士。
***
一辆奥迪A8，开进顾氏的地下停车场，停在它的专属车位上。
在这等待已久的一女性，上前，替顾清恒开车门：“顾总。”
顾清恒看了女性一眼，淡淡颔首，转而，向念清介绍：“苏眉，以后带你的上司。”
念清看向形象精英的苏眉，主动伸手：“你好，我叫念清。”
“你好。”苏眉与她虚握一下，笑意颇深。
青涩的念清，和以前的她，有些像。没想到顾清恒，好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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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章：对方点名，要你去。
顾清恒将念清交代给苏眉之后，就和端午坐电梯走了。
念清和苏眉进了另一架电梯，两个女人，彼此熟悉了一下。
苏眉比念清虚长几岁，事业已爬得很高，人也很老练。
她看着念清，打趣道：“你是第二个被顾总看中，用别的途径进来顾氏工作的人。”
“是吗——”念清其实想问，第一个被顾清恒看中的，是你吗？不过想想，还是笑笑算了。
“工作过程也许会很困难，你要适应一下环境。”苏眉有提前给念清打预防针。
“我能适应的。”念清并不是很紧张，人情社会，她在念家这么久已经懂得了精髓。
唯独在面对顾清恒时，她始终被他压制。
***
中午，午餐时间。
念清和宴子在公司楼下的餐厅，解决。
宴子拿下胸前的工作证，蹬着高跟鞋问：“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念清喝了口水，耸肩道：“被排挤了。”
宴子瞪大眼，不满地哼了哼：“顾清恒不是让苏眉鱼带着你的吗？你被人排挤，她也不管？这么不靠谱！”
念清差点噎着水，苏眉鱼？她就不能好好叫人家的名字——“出来工作，不同在学校，别人给我冷脸，我难不成要去告状？再说，苏眉带我的是工作上的事，人际交际这种，要靠自己的。”
说真，她不是很在意这种事，在保险公司工作的时候，她受到的排挤，和冷言冷语更严重。这种，算是轻微的了。
毕竟，她靠走关系进来，也不是那么理直气壮，以后，慢慢再搞好关系吧。
“对了。”念清想起一事，问宴子：“苏眉是个怎么样的人？”
“她，她在公司风头挺猛的，貌似顾清恒很重用她。很多大项目，都是先经过她，再递交给顾清恒。”
宴子爱听八卦，公司里的小道消息她都略知一二。好像说，苏眉鱼是顾清恒一手扶持起来的。
“这样啊——”念清若有所思地抚过杯子边缘，在想，念海的事是不是要从苏眉这下手？
***
苏眉一直在观察念清，几天下来，她发现念清的适应能力，的确不错。同事的为难，她看在眼里，也有向顾清恒提过，顾清恒只让她不用管。
现在看来，确实不用管。
下午时，苏眉接到个电、话，之后，她把念清叫进办公室，长话短说：“等下，你和我一起去见个合作人。”
“这么快？”念清很意外，她才上班没几天，苏眉这么快就带她去见客户？
苏眉也不想的，但——“对方点名，要你去。”
“谁？”念清拧眉，有不好的预感。
“官少砚。”
☆、048章：念清，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下午四点，官少砚的公司。
念清和苏眉去到时，他人正在楼下开会，女秘书让她们在这等他。
“念小姐，请喝茶。”女秘书绕过苏眉，对念清异常热情。
“谢谢。”念清淡淡地接过茶杯，看出女秘书的笑不达眼，她晃了晃茶杯，将其搁下。
十几分钟后，官少砚开完会上来，苏眉看到他，果断地上前，问他：“官先生，你好。你说合同细节出了问题，现在，我们方便核对一下吗？”
“这事，我秘书会跟你谈。”官少砚漠视苏眉，气势冲冲地走向念清。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在冷冷地盯着她。
“你跟我进去一下！”拽住念清纤细的手腕，官少砚阴着脸，强势地拉她进去办公室。
“官先生，你这是……”
“砰——”，门重重关上，隔绝苏眉的声音。
“苏小姐，我们谈正经事吧，这边请。”女秘书适时地拦下苏眉。
她们这边是正经事，那官少砚和念清那边是在做不正经的事吗？苏眉沉着气，跟女秘书走了。
***
办公室里。
念清被官少砚甩到沙发上，随之，他的人覆上她，炙热的手掌，愠怒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官少砚，你发什么神经！”念清用力拉扯官少砚的头发，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下光鲜的痕迹。
和一年前一样，她在他身下仍旧不从，身上的刺儿恨不得杀了他。
官少砚扣住念清双手，眯眼，虎视眈眈地看她：“你和顾清恒尚床了是不是？他能上你，我怎么就不能上你！”
念清并不驯，眼中充满对官少砚的鄙夷：“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和你一样龌、龊！”
官少砚火了，直想掐死身下的女人——“少在我面前装贞洁，你和顾清恒做了几次，你自己心中有数。他这么为你出头，你在床上肯定花了不少心思讨好他吧？”
他俯下身，在她耳旁，一字一字咬牙侮辱：“念清，你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对，我就是水性杨花，我不水性杨花当初能在陆川之后跟了你吗？！”念清浑身颤抖，竟在官少砚面前，提起了陆川。
刹那间，官少砚眼神骤变，凉凉的。
“你既然这么嫌我，当初就不该和我订婚。现在毁婚约，还来得及。”念清继续刺激，她知道官少砚在生气。
“你当我傻吗？”官少砚诡异地盯了念清许久，忽然森森一笑：“游戏是我开始的，想我放你自由，你这辈子都别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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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章：曾经，他为了能和她订婚，不惜跪下求他父母。
念清对官少砚的话，彻底寒了心。
她知道，官少砚要认真起来，是真的会咬住她一辈子。
“叩叩——”有人在敲门。
“官先生，可以了吗？”苏眉在门外客气询问，手已经在扭动门把，想开门，可惜，上了锁。
官少砚从念清身上下来，边整理身上西装，边冷森森看她。
他开门时，念清也迅速收拾好身上的狼狈。
“官先生，合同方面，确实有一点点问题。我回去后，重新给你拟一份。”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苏眉的态度，一直温和而亲切。
官少砚看着碍他事的人，不说话。
“念清，走了。”苏眉见官少砚仍在沉默，便叫上他身旁的念清，提出离开。
念清顺势应下，跟着苏眉走人，身后却如芒刺背一般——官少砚正倚着门，一直凉凉盯着她背影。
走出公司大门时，念清出了一身冷汗。
苏眉问她：“你认识官少砚？”
“认识。”念清承认同时，也隐瞒了她和官少砚的关系。“他有一女伴和我同校。”
苏眉点头，官少砚的私生活一向放纵，身边女伴多不胜数。
公司的车来了，念清和苏眉上车。
“别和官少砚走太近，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苏眉觉得有必要提醒念清一下，因为，一年前官少砚订婚的事，很盛大，至今仍无人能复制。
“我知道。”念清看着车窗外稍纵即逝的风景，眼中黯然。
以官少砚和陆川的关系，她本不该接受他的。当时，他父母和妹妹，都恨透了她。
只有官少砚，不顾任何反对的声音。曾经，他为了能和她订婚，不惜跪下求他父母接纳她。
他给了她一个令所有女性艳羡的订婚宴，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始终不懂官少砚，他既然不喜欢她，当初又为什么非要和她订婚？
***
下班前，瞿楠来顾氏的办公室找顾清恒，多日不见，她更容光焕发了。
她拉开椅子，坐下，对顾清恒说：“我要结婚了，你要来吗？”
顾清恒笔下一顿，抬眸，看了瞿楠一眼，婉拒：“没空，下次吧。”
“去你的，我就结一次婚。”瞿楠娇嗔。
“婚礼，在哪举行？”顾清恒淡淡询问，手上的钢笔，转了一圈。
“国外，我想低调一点。”瞿楠考虑妥当，不希望中途发生变故。“等我回来后，会在国内补请你们。到时候，你一定要来。”
顾清恒挑眉，淡笑应承——“好啊。”
☆、050章：念清认为，事情算是告一段落。
早上，开完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