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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谣莫相思-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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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漠隐房间的浴室水管已经修好,这些天他都是在自己房间里沐浴,这倒是避免了再出钟谣刚来第一天的乌龙事。不过此时钟谣倒是有点怀念那天了,因为叶漠隐将她压在沙发上那事过了之后,他竟然没有一点表示了。

钟谣躺在床上,本就略大的眼睛直直瞪着天花板,要是现在有人突然进来看她一动不动这样死不瞑目的表情定是要被吓得不轻。透着淡淡褐色的瞳孔在黑暗中仍闪着淡淡荧光,下午她还因为唐佐伊和一个不知名的女人的出现闷闷不乐,以至于剪了个这么挫的头发,晚上竟完成她本以为要终其一生去追求的梦想。

有一种人,他们专攻学术,他们一生的理想就是获得权威学术奖项,得到所有人的认同;有一种人,他们庸庸碌碌一辈子,一生的理想不过就是有一个小家,平静得过一辈子;有一种人,他们没有了爱情就不能活,这种人比之前的两种人更加片面或者偏执,因为他们只要有一种名为的爱情的东西就可以活下去,也必须要有这样东西才能活下去,一旦得到了,他们就可以一生再无所求。

钟谣也许就是最后那种人,而在她的世界里,“爱情”这个词需要替换成“叶漠隐”。她对他的执着用爱情似乎已经不能涵盖,他终已成为她的信仰,就像她的太阳。

“叩叩。”敲门声划破钟谣房里的黑暗,她轻触开关然后打开了门。

叶漠隐站在门外,淡笑着说:“钟谣,明天周六,但是公司有事,我要去上班,不过我已经叫了钟点工了,她会来烧饭的。”

“好……”钟谣看着他的脸,他不笑时有一种难言的冷峻,却能在一丝丝的笑意里全然融开,墨黑的眼眸紧紧注视着她,温润柔和,那么多年的默默注视里,她从未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任何人,但现在这种眼神属于她了。

她晃神间,叶漠隐突然一脚跨了进来,钟谣一惊,下意识往后退去,一退一进,很快就到了床沿。

钟谣窘迫地转头看了看,又立即转回来,叶漠隐心里好笑,她这模样,竟是像只可怜无助的小猫。

“晚安。”他搂住她的腰将其紧贴在自己的胸口,随即在她额上轻轻一吻,然后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暧昧的气味。

地瓜不知什么时候从床底下爬出来,正端坐在钟谣脚边仰头看着她。

“看什么看啊你!就许你把人家肚子搞大不让我谈恋爱吗?!”地瓜看她极力压低着声音朝自己怒吼,却还是一脸的欣喜,愣愣地将头左右转了几次表示疑惑。

“睡觉!”钟谣爬进被子里,闭上眼睛,不多会便睡着了,这一天她太累了。

钟谣感觉自己落下了枕头,她把身子蜷缩成舒服的姿势,就这样侧身将头搁在床沿上。地瓜放松着肉垫悄无声息地走过来,用那只冰凉湿润的鼻子轻轻触碰她的鼻尖。冰凉的触感在冬日里就像一针清醒剂,钟谣一惊,下意识往后缩头,地瓜见主人动了,赶紧摇着尾巴在原地大叫。

被它这一吓钟谣也算是彻底醒了,她起身走近窗台向外张望,下雨了。

天空满是阴霾,乌云盖日,阴雨绵绵,远处一幢幢别墅静静矗立,在这样阴雨的天气里看不清晰,到处是一片灰色,隐隐约约之中,这个世界竟变得有些不真实。冬日的雨天真是让人极不舒服,她赶紧套上外套,眉头微皱,这是她梦想成真的第二天,竟然不是阳光明媚,真是讨厌。

等她洗漱完已经临近午饭时间了,钟点工阿姨已经烧好了菜,见钟谣下楼来就说:“钟小姐,菜已经烧好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的,李阿姨路上小心。”这个钟点工姓李,一般钟谣都管她叫李阿姨。她早在钟谣住过来以前就在这里当钟点工了,照她的话来说,她从前在这里工作和叶漠隐说过的话加起来都没有跟钟谣一天所说的多。

钟谣觉得也许她曾经单方面看得太片面了,叶漠隐的确对所有人都好,对所有人都是笑容以待。但仔细想想,他似乎总是给予别人很明显的距离,他的彬彬有礼和绅士风度的后面可能是她无法想象的冷漠。那些笑容形成了一道无法划破的隔膜,将他与人隔开。

不过那是对别人,现在自己是他的女友了。钟谣想着有些飘飘然,屁颠屁颠地下楼跟地瓜还有莫莫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饭,又顺手把盘子和碗都刷了干净,然后才坐到沙发上。

钟谣看着一目了然的大厅越发觉得无聊,想着,她拿起手机按了几个键,那头袁夜笙没睡醒的声音慵懒地传来:“喂……谁……”

“老袁,起床嘘嘘了!”

“烦死了你……我要挂了……”

“别啊,我有事要跟你说啊。”

“有事?”

“恩……”

双方陷入了久久的沉默,过了两分钟袁夜笙还是没有说话,钟谣怀疑她又睡过去了,大声道:“喂!别睡啊!我有事说!”

“你倒是说啊!”袁夜笙比她吼得更响更亮,钟谣反倒被吓了一跳。

她羞红了脸,当然袁夜笙是看不到了:“我恋爱了……”

“那我们老板的帅哥朋友呢!?”

“就是他啊……”

“我擦……”

“等等,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其实是觉得他不会看上我的?所以才这么惊讶?是不是啊你这个混蛋?!”

袁夜笙急忙说:“不不不,我哪敢啊。就算我这样想也不会说出来是不是?”

“……”

“喂喂喂,钟谣快跟我说说。”袁夜笙瞬间睡意全无,在她的世界里,八卦之魂高于一切!“你们怎么好上的?”

“什么好上的,真难听。”钟谣嗔道,刚要将昨日的事情说与她听,只闻门锁倏然传出一阵咔叱声。

她本能转过头,心想难道叶漠隐回来了?转看间,随口说了声:“一会再打给你。”就把方才被她吵醒的袁夜笙打发了。

“漠……”一个字还在口中,门就被打开了,进来的却不是叶漠隐。钟谣表情一滞,愣在了原地,也将后面那个字生生咽了下去。

来人一身黑衣,中长发挽在脑后,前额留下几缕青丝,她的皮肤看起来异常白皙,几乎接近病态的白,当然这只是比喻。墨黑的眼瞳加上白皙的皮肤,配着一丝冷笑,道:“你是谁?”

此人说话间仿佛已经养成习惯的睨视竟让钟谣有些害怕,而这个女人,就是昨天在后台和叶漠隐抱在一起的那人!

第28章 下次再见

“你是谁?”她穿着高跟鞋,每一步踩下都在这个空间里制造出回音。分明是她闯进别人的家里,还那么气焰嚣张,钟谣心里隐隐起了怒意可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那个女人把手里的钥匙往茶几上一丢,叮叮咚咚一串响声后,竟然大大咧咧地坐到了钟谣旁边的沙发上看着她。

应该是听到了声响,原本在楼上睡觉的莫莫跑了出来,它在二楼楼梯口往下望了望,随即飞快跑了下来,摇尾到那人脚边,用后背不断磨蹭她的脚。

狗用背磨蹭人的脚或者背对人坐下,那就表示它对这个人十分的信任。养了这么多年的狗,钟谣一眼便看出莫莫是在做什么,她看了看莫莫又看向桌上的钥匙,这人竟然有叶漠隐家里的钥匙,而且还跟莫莫这么熟悉。

记忆里一道沟壑猛地裂开,猝不及防下钟谣仿佛跌落下去,万丈深渊在身下,她无力反抗。

她现在住的那个房间是粉红色的,如此女性化一看便是女孩子住的,没有人住的话,叶漠隐绝对不会在自己的房子里装修出这样一间女性风格的屋子。

还有被子上淡淡的香味,钟谣想起来了,就是眼前此人身上的味道,但已经稀释到无比淡薄。

‘她是女主人?’

‘可漠隐说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啊!’

钟谣死咬着唇角,她可以感觉到尖锐的虎牙嵌进肉里撕裂般的疼痛,那一瞬,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用鞭子抽了一下,一股酸涩的感觉从胸腔瞬涌上来,蔓延到眼眶,她转过头很快把眼眶里的眼泪抹掉,装作若无其事。

“你听到我问你话了没有?你是谁?”那人摸了莫莫一会,直起腰来,对钟谣不耐道。

“保姆……”

闻言,那人站起身走到钟谣身后,钟谣可以感觉到她在自己身后不断来回踱步,目光也正在审视自己。片刻,她突然冷笑了一声,然后凑到钟谣耳边轻声说:“保姆把内衣裤晾在雇主家里?”

钟谣一愣,下意识往落地玻璃窗外看,正好可以看见今早钟点工晾在屋外的衣物,她故作镇定说:“包吃住……”

“是吗?”那人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钥匙转身上了楼。

钟谣一直在发呆,等那个女人在楼上转了一圈下来时她还在发呆。那人刚才进的是钟谣现在住的房间,她果然没有猜错,那里的确曾是她住的地方,再进一步想想,那原本是叶漠隐和这个女人的卧室?

不想则已,一想之下视线又一次模糊起来,世界在她眼前缓缓变得模糊透着水漾,她死咬着牙,尽量让自己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失态,可她偏偏控制不住。世界上最不能控制的东西就是眼泪,别以为它只是带了些盐分的水,它的分量比世上任何东西都要重。

不速之客下楼时手里拿着一个小包,里面是什么钟谣不知道。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却知道,正是她从前跟柯谩一起买下的小玩具,现在应该被放在二楼粉色房间的书桌上。

她走到钟谣面前,把那个小鸭子形状的玩具抛在茶几上,厉声道:“这种东西看着就讨厌,别放在这里。漠隐根本不喜欢乱七八糟的杂物。”

说罢她抬眼看到钟谣微红的脸和鼻尖,本来还想说什么眼见如此立即住了口,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安静。钟谣感觉那人一直看着自己,直到她转身离开。

那个女人打开门,拉开了一半,半靠在上面回头朝钟谣揶揄一笑,说:“下次再见。”

‘下次再见?’

“砰!”门关上了,明明很轻,却如雷霆一般炸在钟谣耳畔。下次再见是什么意思?这个人还要再出现在她和叶漠隐的生活里吗?

叶漠隐骗了她?

不,她不相信他会骗自己……

莫非是前女友?前女友还有自家的钥匙?还会回来拿东西?甚至还要下次再见?

钟谣觉得委屈,却又有一种隐隐不明的想法,她开始觉得自己自私。这么多年没见,连她自己都已经千帆过尽了,漠隐就不能几度秋凉吗?

她从委屈逐渐变成因为觉得自己自私而开始自责。她还未察觉他们的爱从一开始就不平等,她将他当做太阳,太过崇高。

钟谣呆呆看着还在朝门口摇尾的莫莫,眼泪终于决堤而下。

哭着哭着累了,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那一场恸哭过后的沉睡没有梦,空白一片,那时候她的心是多么的荒芜……

……

叶漠隐放下文件抬手看表,已经五点了,他扫视了一遍会议室,会议差不多已经开完了,那些人都开始心不在焉,他起身对在座的人说:“今天就开到这里吧。”说着便跨开步子就走出了会议室。

秘书在身后把老板的文件收好,正在她认真收拾的时候,老股东赵逍走到她身边问:“小费啊,老板怎么走得这么急?”

费秘书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一身红色的西装裙,艳丽却不张扬,脸上浓妆艳抹也不显得风尘。公司里好多个职位不低的男人都对她垂涎欲滴,但她都一一拒绝,不过她也没有男朋友,公司里的人私底下都说她喜欢老板,也有人传言她早就被老板包养下了,被老板包养下这样的话一出,谁还敢公开追求她,所以各个都转战成了地道战。

此时赵逍挤到她身边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些男人岂能就这样离开,一来二去,费秘书身边瞬间又多出了好几个人。他们有些献殷勤,有些则是像赵逍那样对老板更加关心,但这些人多数都是今天特地来开会的老股东。

费秘书莞尔一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老板前不久就开始每天急着回家了吧。”说罢她笑笑,挤开人群,拿着东西就离开了。

那些人看着她诱人的背影,几个想要搭讪的很快讪讪地离开了,留下几个老股东还在你看我我看你。赵逍先发话:“你们说,叶漠隐这是怎么了?”

一个一头黑发但是脸上已经满布刀刻般皱纹的老头说:“是啊,以前他可不这样啊。要是以前整天想着回家,这位置他可坐不到现在。”

“你们这群老头子怎么跟娘们似的,唧唧歪歪咋咋呼呼,真是吵死了。”一只手插在他们中间,那只手上翡翠戒指就带了两个。它们属于一个打扮入时的老女人,红色短卷发,红色眼影,红色口红,却掩盖不住她已经五十多的年纪。

被她一说,几个老头也没有心思继续讨论,招呼着都散了。

而被他们讨论如此之久的老板——叶漠隐已经开着车飞驰在回家的路上了。

今天他没有让易达来接送他,易达家的小孩子似乎生了病进了医院,他老婆已经不眠不休陪了两天两夜了,而易达对他只字不提。这事今天早上他才从保安队长那里听说,听完立即打电话给易达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带薪假,还让他有什么困难一定要跟自己说。

老易在电话那头千谢万谢,要是就在叶漠隐跟前,难保他会不会行叩首之礼。叶漠隐安抚了他几句,又嘱咐他有什么事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抗之后才挂了电话。

老易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在父亲过世后的那段非常时期也自始自终地陪在他身边,对他,叶漠隐是真的感激,几乎就把他当做自己的家人。

家人?叶漠隐突然紧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带他看星星的那个人早已不在了,只有他还在留恋,别的人早就把那些星星当做废玻璃渣扫干净了。

到如今连他都快看不到星星了,他出国后不久父亲便去世了,他只来得及看他最后一眼。父亲的遗书早就写好了,他继承了父亲所有的公司和在上海的一套房子。那以后,他就开始不断地奔走,忙碌,他觉得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无数次奔走中的一次,他回到了中国,他未曾想过自己会在这里落脚多久,可偏偏遇见了她。

他发现只要在她的身边,他就会变得更像自己。也许唐佐伊说的对,她很平凡,但她却平凡得与众不同,他就是喜欢她这种与众不同的平凡。

冬天的黑夜降临地特别早,黑色轿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路边的路灯飞快向后掠过,暖黄的灯光闪过他的脸庞,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照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咔叱”门锁转动,接着被轻轻推开,苍白的月光从门外将白绢丢了进来,落在玄关口,伴着轻轻关上的门,又缓缓消失。

他知道莫莫和地瓜这时候一定又在睡觉,所以故意走得很轻。果然莫莫和地瓜没有出现,大厅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只看见地上淡淡的光芒。那是苍白的月光试图从落地窗外将白绢铺进来,却被拦下了,只落进的浅浅一抹。

打开灯,余光不经意一瞥。沙发?钟谣竟睡在蜷着身子睡在沙发上,他皱眉走过去,幸好她先前坐在沙发上拿着毯子,也裹着很厚的棉衣,不然非感冒不可。

叶漠隐走过去,抬手想要叫醒她,一垂目之间,暗黑的瞳孔突然一紧,她哭了吗?

他蹲下身直面钟谣,她侧躺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下,鼻子红红的,脸上还挂着两行已干但尚未消失的泪痕,长长的睫毛盖住眼睛,边缘还留着隐隐泪珠。他感觉自己像一个罪人,分明告诉过自己不会再让她有一点难过,可她现在在沙发上哭得睡着了?而自己竟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叶漠隐看着眼前熟睡中的人,有那么一瞬的恍惚,好像她是水面上的倒影,只要轻轻一点就会破碎。他有种难以言明的难受,从小到大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他明白,这是心疼。

他抬手想要叫醒她,却在触到她脸的那一刻停了下来,他又蹲了下来看着钟谣,微红的双唇仿佛沁着诱人的香气,他不由想到昨晚两人的长吻。

钟谣突然动了动,睡梦中眉头仍是紧紧锁住,随即翻了个身,将头转到了里面。

没有梦的觉睡得特没意思,特无聊,特累。钟谣特无聊间,忽然觉得周身一坠,似乎有人将其拦腰抱起,她惊讶地睁开眼睛,同时,她跌入了一个充斥着熟悉气味的怀抱。

叶漠隐没有察觉她已经醒了,他小心翼翼抱着她往二楼去,一路上轻手轻脚,一分钟的路程足足走了三分钟。他轻推开钟谣的房门,一步步走向少女闺房中的小床,然后轻轻将她放了上去……

第29章 烛光晚餐

钟谣没有说话,并不是她想装睡玩情趣,只是她此刻不知道如何面对叶漠隐。既然不知道,索性就当做自己还没有醒,这个问题至少等她想到如何处理之后再做定夺。

她闭着眼,让自己看起来仍像在睡梦中,脑海里却在不断回忆着下午的事情,想着,眉头就蹙得更紧了。

叶漠隐将她放平后脱掉了她的外套,然后帮其盖好被子。他低头看她,想对还在睡梦中的人说一声晚安,可却看到她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他想了想,坐到床边,伸出手指轻轻抚过钟谣眉宇,钟谣感受到他的微凉的指腹从自己额前抚过,赶紧放松下来。

叶漠隐侧身俯下,两人的脸就这样近在咫尺,那双似乎散发着香味的唇也近在咫尺。叶漠隐低头轻吻上去,钟谣只感觉浑身一软,几乎本能地微微睁开嘴。

“醒了?”他深吻了一下起身,手从她额前抚下,将发丝都撸到头边。

钟谣红着脸点点头坐起来,挤了挤眼睛,大概是因为哭着睡着了,现在十分的干涩难忍。思绪一清晰,心头的痛楚又一次袭来。

“钟谣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叶漠隐摸了摸她粉嫩的脸问。

钟谣突然想到一个故事,是一个作者告诉她的。

曾经有一只小老虎,它被树枝划破了肚子,鲜血淋漓。于是它每看见一只老虎就把伤口拉开给它们看,老虎们也给了它很多不同的治疗建议,但老虎最后还是得了感染,死了。这时候一只年迈的老虎说:他是自己把自己伤死的。

她真的要将伤口拉开与人看吗?

可他不是外人,她也只需要给他一人看罢。

“漠隐,今天有人来家里。”钟谣想了很久才说。叶漠隐皱起眉头问:“谁?”

“我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女的,而且有钥匙。”钟谣说完就发现叶漠隐表情变了几变,可她依旧无法从中看出点什么。

“恩,她对你说什么了?”他轻抚钟谣略微红肿的眼睛说。

“没有,她没说什么。不过……”钟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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