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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大神-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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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黛的指尖描蓦着他脸庞的轮廓,她甚至不想再去提及那个所谓的平妻。那时候唐黛才觉得或许自己自私,她甚至觉得如果以傅云瑶的角度来写这个剧本的话,自己肯定会是个十成十的女配,而且极有可能是一炮灰。

但是作为一个市侩小民,她明显没有那么高的觉悟——如果两个人里面一定要有一个人受伤,是别人总好过是自己吧……

寒锋熄了烛火,上床揽了唐黛,俯身亲吻她。大荥王朝的夜是不见人间灯火的,烛火熄灭,房间里失了唯一的光源,无月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唇齿缠绵间,一向厚脸皮的唐黛竟然觉得娇羞,她试着配合他,然后便想起他书里的一个情节来:“唔,我记得在你的《邪侠》里边,男主和女主洞房的时候,男主被邪魔附体了……”

寒锋的声音带着笑,手却渐渐下移,在她光洁如玉、柔滑若丝的肌肤上贪婪游离:“咳……洞房花烛夜,你正经点好不好?”

唐黛觉得自己很无辜:“我一直很正经啊。”她的手攀上寒锋的颈项,东拉西扯:“然后他强X女主的那段写得真的太给力了!”

寒锋喷了:“喂喂,《邪侠》二十七万字,你不会就只记住了这个吧?”

唐黛在他身下狂笑,夜间无光,她也就不顾形象:“寒锋。”

寒锋吻在她胸前,闷闷地应她:“嗯?”

“你怎么想到的呢?”她抬头去咬他的耳朵,寒锋褪了自己身上的喜服,重新压上来,有夜色遮掩,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邪肆:“其实你是想问我写的时候会不会也有快感对吧?”

唐黛不以为他会如此直接坦白,当下郝然:“咳……”

寒锋俯了身,在她耳边轻笑:“若是论写这种东西,我可比不过色大。”他浅笑了声,掩去紧张:“我来了?”

唐黛只觉得脸上发烫,这是在沈裕那里从来没有过的紧张期待,只是说出来的话却是:“你来就来呗,难道还要我列队迎接啊?”

寒锋语塞,半晌方道:“不敢劳烦夫人。”

二人笑闹了一阵,他那里却是已将阵式摆好了,唐黛颇有些紧张的容纳他,他也是紧张的,十一月中旬,气候微寒,他额头上却满是汗水,声音被沉沉夜色淬染,带了说不出的魔魅:“疼吗?”

唐黛摇头,她的手紧紧地攀着寒锋的肩膀,是真的不疼,她的身体,其实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碰触,会疼痛的时候早已过去。

寒锋还是很小心,事毕后他割破食指少许,将血染在白色的守宫锦上。至始至终他没有问过她关于从前的半句,唐黛编织过许多言情的故事,写过很多痴情的男人,但她从不相信。惟这一刻,她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至于这爱能载她多久,能禁得住多少消磨,又有什么关系?

二人于这边甜甜蜜蜜地洞房,浮云小筑那边情况可不好。寿王在书房大发雷霆,把前来报告情况的西门吹牛给踹了出去。最后连童苹儿都吓得不敢靠近了,何馨方才端着参汤施施然进去:“王爷,您这是……”

她现今跟了王上,和裕王虽也偶有交集,但裕王待她,俨然已是叔嫂之礼了。见她来,他还是悻然:“竟然洞房!哼,竟然洞房了!”

何馨便知道他为何暴怒:“王爷,您这是何苦,袋子既然嫁了人,肯定是要洞房的啊。”她将托盘放在桌上,将薄胎瓷盅端给他。

裕王爷这种人,喜怒本不形于色,如今一时失态,他收得也快,当下便接过盅,以银勺搅拌着参汤,不再言语。

大荥王朝也有回门的习俗,新妇进门后三天回门,傅家在当时是个名门旺族,而唐黛就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于是这天,寒锋是必须要陪着傅云瑶回娘的。

他们成亲已经三天了,寒锋大多时间都陪着唐黛腻歪,没有碰过傅云瑶一个手指头。他也想过傅云瑶的反应,但是如唐黛所想,他娶她不过是因为抗旨是诛九族的大罪,若两个人里面他必须要负一个,不如就负得彻底些。

只是这回门还是必须得回的,好歹她也是堂堂正正地拜了寒家祠堂的。所以一大早,他便起床,寒母并不知其中原由,坦白说虽然两个都是她儿媳妇,她从心底终还是向着傅云瑶一些。这倒也不是她如何势利,只是觉得傅云瑶出身大家,自小便是娇生惯养的,心中便多疼一些。而唐黛虽然是裕王爷赐婚,而且可能跟自己儿子早已情投意合,但毕竟她全无背景,而且是一个穿越者。

所以这次回门的礼单也列了足足十二页。

寒锋对此很是不以为然,他在寒母催了几次方去到傅云瑶那里,那时候傅云瑶已梳妆完毕。新婚之夜他无暇顾及她,也在这时候方看清她的模样。她穿了一身桃红的长裙,外面罩了白色的夹袄,长发高挽。鬓边斜插了一支蝴蝶钗。她当时年方十六,稚气未褪,见他进来却并无怨怼之色:“相公。”

她粉脸低垂,面带羞郝之色。寒锋觉得心里发苦,他勉强应她:“走吧。”

那时候的女子虽然也有心有蛇蝎类,但其实绝大多数比现代的女子纯良,她们嫁人之后就是以夫为天——那些《列女传》《女诫》《女孝经》毕竟不是白写的。所以生长环境能塑造一个人,让她对一些事习以为常,包括很多、后来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东西。

回门,自然是二人同车。依寒锋的习惯,若有女伴,肯定是要扶她上车的,但是他没有,既然做不到,何必给人以希望。

傅云瑶却也不介意,自己上了车,坐到他旁边。长安城道路平坦,马车并不颠簸,寒锋撩了车帘看道边车水马龙,傅云瑶却似在看他。他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心里终归是有些歉疚,出语便也难以故作漠然:“你在看什么?”

傅云瑶似乎很为这句话雀跃,她的神情甚至带了几分梦幻:“相公……我终于嫁给你了。”

寒锋淡笑:“不怪我么?”

她却只是摇头,她摇头的时候青丝间那支蝴蝶钗也跟着抖动翅膀,欲振翅而去一般:“我一直很喜欢你的书,我经常偷偷去公开亭,也留过一些评,就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寒锋自然是记得,可能写连载小说的作者都有这么个习惯,他或许会忘记一个文的点击、收藏,或许会记不得一个文的收益、排行,但经常在文下冒头的人,他心中绝对有印象。

云瑶,那个在万象书局的至尊PK大赛中,经历黑粉之后,在无比冷清的《邪侠》之下,他经常看见她的留言。

“王上赐婚之前,父亲问过我。”她语带羞涩:“我觉得很开心,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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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那最好了

唐黛成亲的第六天,浮云小筑温总管过来,说是王爷传话来,成亲了也总应该时常回浮云小筑看看。唐黛温言送走了他,造成如今这种两难的局面,若说她一点不恨他,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唐黛没有那样广博的胸怀。

只是恨他又能怎么样呢?

唐黛思来想去,最多也就是剪个纸人打打小人、念念咒,还得背着人,恐隔墙有耳。

寒锋回门之后,对傅云瑶依旧冷淡。平时他从不踏足寒露斋,夜夜在唐黛这边留宿。唐黛自认昏聩,但这个人有一样好处——她心情一直不错。惯写言情的人,知道怎么样才能被人所喜。

如果自己都心情不好,陪在你身边的人即使再如何深爱,时日久远,也必厌倦。黛玉妹妹是死得早,若是她能活得久长些,想必宝玉哥哥早晚也必然移情别恋。

天气冷了,寒锋经常与她在书房里写稿子,她继续完成着《君臣》,他也自写《邪侠》,这时候便是仆人上前换茶也是轻手轻脚地,仿佛生怕惊动什么。

偶尔两个人互换稿子,各自点评,吐吐槽,唠唠嗑,日子过得也算惬意。

唐黛再一次见到裕王,是在半个月后的万象书局。

十二月,长安城寒意凛然。

她是和寒锋一道过去的,并未曾想他也在。都说女人的直觉敏锐,其实男人也不差。寒锋当即便感觉他目光异样。裕王风流,人尽皆知,但是如果对象是自己的妻子就不一样了。

唐黛也有些紧张,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一只野兔,就算是看上去已经逃离了他的射程,依旧天天竖着耳朵,担心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挽弓一箭。寒锋握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的温度让她略微放松,仍是面带微笑地和裕王打招呼:“王爷。”

寿王沈裕撇了眼二人交握的双手,略微点头,神色疏淡。

她也见过狐狼和魏青山,魏青山也很是谓叹,他一手培养了几个好手,如果高出产的竟然也只剩下靠刷分上位的狐狼了。

他不止一次对唐黛和寒锋两只耳提面命:“不要只顾着浓情蜜意,要更新,要多多地写啊……”

寒锋和唐黛都抿了唇,低低地笑着打量对方。

天气太冷,万象书局后园的草坪是不能坐了,几个人在书库聊了一阵,寒锋牵着唐黛准备回返,裕王也只是留了一句:“有空回浮云小筑看看何馨。”

唐黛很是温顺地应了一声,她也不是不记挂何馨,只是不想再于他面前出现,惹不起我躲还不成么。于是千方百计,不想再有瓜葛。而何馨,她也派了寒府的家奴去浮云小筑探望过,也盼着她能过来寒府走走,但何馨每次的回复都是——有空一定过来。

唐黛也不知道她的近况,诚然她是有些担心的,每次都详细询问家人有没有见到她本人,看上去气色如何云云,家人的回答亦不见异样。

只是……她如何不肯过寒府与她、哪怕是小酌稍聚片刻呢?

唐黛想不透,她是放心不下,但浮云小筑于她,像是一只鸟笼,已经飞出来了,她惧怕回去,于是两人一别,竟然也有些日子未见。

日子一晃两个月。

期间温管家三催四请,唐黛终是没有回过浮云小筑,广告站的事情开始交给了何馨,有人议论可能二人不和。甚至有人分析她之所以被裕王爷嫁出去,只是因为二人争宠,而她败给了何馨。

因有着《君臣》的耽美火热销售中,立时便有那脑瓜子灵活一些的作者写了一本百合向的《黛馨》,唐黛在公开亭看到此书的连载,里面将二人的故事讲得那是活灵活现。

女人的友情,在世人眼中本就脆弱,反目成仇的事,已经太多。于是这段在男权世界里的百合,竟然也受到了好些读者的追捧。

唐黛跟着寒锋兴致勃勃地前往公开亭看八卦,结果看到这篇连载小说,偏偏作者文笔还不错,该香艳的时候,看得让唐黛也喷鼻血。翻到十二页,当再次看到“她拥抱着她,轻吻她的耳垂”这样的描述,唐黛气得掉毛。

反倒是寒锋爆笑:“等这书出来,为夫铁定买两本珍藏。”

故事,总是容易让人当真。于是便有不少人真的信了两个人的关系,由一开始的友情,到同命相怜的爱情,到最后敌不过权势贪欲。

而何馨那边一直沉默,广告站的事她一直在做,唐黛感觉她似乎在造成一种二人反目、私交疏淡的假象,这让她隐隐觉得不详。

于是一月下旬的这日,雪后初晴,她决定去浮云小筑走走。

唐黛做事,也是个极谨慎的主儿,她过去自然便也叫上了寒锋陪同,寒锋当然无二话,及至辰时,二人一并去了浮云小筑。

裕王不在,这里毕竟是他的别院,不是寿王府,他不可能时常呆在这里。唐黛却是松了一口气。

当时何馨竟然还未起床,这不像她的风格。唐黛让寒锋在书房里等,她自去何馨的房间。寒锋还有些不放心,但唐黛知晓何馨的一些私事,毕竟不应为他人知。若此刻过去,她房里有其他人,怕是会尴尬,也就执意将他留在书房。

而当时何馨房里却没有其他人,她见唐黛进来,脸上有片刻的愕然:“你怎么回来了?”

唐黛心情甚佳:“我想你啊,这不就回来了?对了,你知道咩……”她与何馨好久不见,此刻一见便成了话痨:“前几天我在公开亭看到一篇小说,写我俩同人来着,而且一点都不萌,气死我了……”

何馨半靠在榻上,笑着听她讲话,唐黛讲了半天,方拍床:“你还不打算起床吗?”

何馨以肘支撑着身体往上靠在绣榻镂空雕花鸟的靠背上,唐黛一脸看见她腕上似有痕迹,她伸手过去握住她的手腕,腕上有一道淤青,一直延到袖子里。

何馨欲将手腕挣脱出来,唐黛沉着脸将袖子往上撩起,露出几道血痕,她挑起她丝锻的内衣,身上更是伤痕交错。她以为她会震怒,实际上她的声音却是可怕的冷静:“怎么回事?”

何馨笑着放下衣袖:“他发现我和刑远的事了,打了我一顿。”

她说得轻描淡显,仿佛出门买菜一样。

唐黛问得小心翼翼:“那……刑远呢?”

何馨没有回答,她的容颜依然秀美,微微一笑仿若百花齐放、大地春回:“袋子,你说天的那一边是什么?”

唐黛知道事情严重,她生怕何馨就这么疯了,只得小心翼翼地顺着她说:“天的那一边……应该还是天吧?或者是山……”

何馨浅笑着看她:“刑远说他带我去看看,只是可惜……”

可惜这天空太大,没有一双翅膀,能够丈量它。

唐黛突然不敢问刑远怎么样,她和刑远其实无什交情,她不断地说服自己,犯不着知道他的下落,想都不用想。

何馨也没有说,她甚至没有多少悲伤,只是那笑靥中,她的眼睛如同春潮涨满的碧水,美丽而哀伤:“以后……不要再到这里来了,我的一切,与你都再没有半点干系。”她握着唐黛的手,轻轻地拥抱她:“我也不用再见寒锋了,你们走吧。”

唐黛依旧看着她腕间的伤痕,何馨轻扯嘴角,算是一个笑:“他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要杀再早杀了。”

唐黛真的跟寒锋出了浮云小筑,她走得极快,仿佛后面有什么会追过来一样。寒锋觉得她脸色不对,赶上来握了她的手:“怎么了?”

唐黛抬头看他,明明跟自己说好不去理会什么刑远的,可她总是想起他,她已经能明白,或许刑远想带何馨走,但失败了。

或许他对何馨的意义,就跟寒锋对自己的意义一样。那都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就算它其实不可能将你载到岸边,但它可以任你抓着它,哪怕一同沉下去。

如果出事的是寒锋,唐黛不能想象自己也将多么希望有个人能救救他,哪怕只是一分希望。可是何馨却不能提,即使唐黛出面,这希望远远不止一分。她知道唐黛和裕王爷之间,有着怎样的交易代价。

若是在以前,唐黛或许会立即去找沈裕,毫不犹豫,可是现在不同,她有自己的爱人了。

如果一定要追溯女人的爱,也许古往今来它都包含了两个字——忠诚。

所以即便认真算起来,唐黛救或不救刑远,根本都不会有任何损失,但她依旧不愿意去,她已经不能想象在他身下曲意承欢的情景。于是她甚至不敢问她,刑远是不是还活着。

晚间,唐黛辗转难眠。寒锋也感觉到异样,拥着她询问,她只是趴在他胸口,轻轻摇头。

而寒家最近也不得安生,寒锋对于傅云瑶明显的冷落让寒家二老甚为惶恐,寒父与他单独谈了一次,唐黛不知道内容,但结果是他被自家老子狠揍了一顿。

晚间,寒母又过来跟唐黛唠嗑,唐黛也是个通透的,怎会不知她的来意。她无非也就是拐弯抹脚地让唐黛劝着寒锋,要“雨露均沾”。

唐黛敷衍走了她,只觉得疲累。隆冬的天,凝香园的房间里烧着火盆,倒也不觉冷。她仰躺在床上,不觉便打了个盹。

这时候裕王也很忙,他取了些伤药给何馨,宽慰着心情欠佳的王上,竟然也没有闲暇去管唐黛。二人在浮云小筑的荷花亭下棋,炭火烧得极旺,间或发出哔剥的声响。王上对何馨竟然和下人私逃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尤其是这下人居然还是裕王的心腹,于是他这个弟弟也被连坐了。

裕王也很头疼,人被关在他刑部大牢里,王上打何馨,他心疼,百般劝阻,建议王上打刑远,心想着反正他皮糙肉厚,挨几下不妨事。

谁知道他一向幽居深宫的皇兄居然也有些力气,激愤之下就是重刑,差点没把刑远的小命给断送了。于是他又有些心疼,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培养一个心腹不容易。其实若说起女人,他远比这个皇兄看得开,以前刑远和何馨勾勾搭搭,他不是不知道,却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来刑远杀商瀚一家替何馨报仇,他刑部有多少人?尽管出手时刑远百般小心,未留下线索,又怎么能查不到商瀚曾娶过一个穿越者为妻,后主动揭发的事?

只不过他红粉甚多,也计较不过来罢了。

而王上却不一样,许是之前失去了,他对何馨其实很用了几分真心。而且君临天下,这些年被人奉承惯了,这三宫六院,上千粉黛佳丽,谁不盼着他宠幸?他能容下这样的背叛,只是重责一顿,已经是难得了。何馨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若,至少她还好胳膊好腿的活着不是。

“你到底怎么处理你那个唐黛?”王上执白子,落棋:“忠义候已经跟朕说过几次了,他是老臣,有多罗嗦你是知道的。”

四下无人,裕王在这个兄长面前也无甚礼数:“他还好意思说呢,怎么教的女儿,连自己相公都拿不下!还让他们洞房了!”他破天荒地居然对这些颇有些耿耿于怀:“朽木不可雕!”

王上沉吟:“你这是玩什么呢?”

有下人上了茶,裕王静观棋局,半晌终于落子:“鸟儿关久了,总是觉得笼子外面比里面好。臣弟就是想让她出去飞飞,免得她一辈子也不安生。”

王上撇见他的落子处,总算有了一丝笑意,他以指轻敲棋桌:“应该落这里,如此明显的破绽都看不到,真不明白你以前怎么领兵打的仗。”

裕王摊手:“臣弟浅薄。”

王上的心情明显稍好些,问得也比较随意:“一辈子,你什么时候开始,连对女人的打算都如此长远了?”

裕王也怔了怔,是啊,什么叫做一辈子?

他是大荥皇族,他的女人,只有寿王正妃可以提一辈子。

未臾,他微勾了唇角,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行了,明天起臣弟保证让忠义候不再烦皇兄便是。”

一局终了,王上大胜,心情甚佳:“那最好了。”

他起身离了小亭,踏过半月形的拱桥,穿过满院梅花,是去往何馨房间的方向。裕王亦起身,他识得眼色,自然是没有跟去。

风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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