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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子扇了上去。
“啪”地一声之后，胡章氏都没反应过来，倒是胡大山骂骂咧咧道：“臭不要脸的死娘们，真是给你点儿脸了，几年不打，你皮子紧了是不？特么跟谁俩呢？”一边说，一边大嘴巴子往胡章氏脸上招呼，吓得一屋子的人全都呆了！
“啊——啊——”胡章氏反应过来之后，哪里还有还手的余地，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嘴里只能发出啊啊的叫声。
这会儿，屋里的众人才反应过来，胡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而胡元和于斐，则赶快上前把胡大山拉开。
“爹你这是干啥？娘都多大岁数了，你还打她！”胡元说道。
终于得了喘息的胡章氏也迅速缓过神儿来，就着胡翠儿的掺扶起来，就坐炕上嚎哭起来，“哎哟，这日子没法过咯！一天天的照顾这个、想着那个，还让你这么打，我不活了啊——”
第135章 低压（）
家里乱作一团，一直到胡翠儿、胡锦儿都跟着哭闹起来，大家才算消停下来。混乱中又挨了几脚的胡章氏有些狼狈，可她也再不敢再炸翅儿了，抹了抹眼泪，也顾不上自己身上灰扑扑的疼痛，下地亲自张罗饭菜。
几个小的坐在屋里也不敢再哭了，大家都噤声不言，唯恐一句话、一个声音再惹得胡大山不高兴。
当然做饭的也是，胡丁氏、胡锦儿和李沁都是默默的，好在这会儿胡章氏也是胆战心惊，根本不敢大声和她们说话，更不敢去挑她们的刺儿。然后大家就这么静悄悄的、做着自己的事儿，直到所有饭菜都张罗完了，端上了桌子，胡章氏才笑了一下，“他爹，吃饭了！”
胡大山“嗯”了一声，然后瞅着那昏黄的油灯，又开始不顺气，“这么点亮、也不怕吃鼻子里？那大头钱都花了，还差这么点灯油钱？再点一个过来！”
胡元麻溜的又点了一个，大家这才都坐在了炕上，开始吃晚饭。
晚饭吃的太晚，所以一吃完，大家就都张罗去铺被睡觉了。
整个房子里都压抑得厉害。即便黑灯瞎火没了一点动静，胡元也不敢睡，生怕那屋胡大山再不痛快，打胡章氏。于是一直翻身，扰得胡丁氏和李沁、于斐都睡不着。
还好，胡大山睡觉向来鼾声震天，终于听到了呼噜呼噜的声音，胡元终于松了口气。
“也累了一天了，你睡吧。”他对胡丁氏说道。
“你不也是？”胡丁氏悠悠地叹了口气。虽然不是新媳妇了，可嫁到胡家还是第一次见到公公打婆婆的情况。
“吓坏了吧？”胡元问道。
“还好。”胡丁氏淡淡地道，“对了，那刘癞子怎么就非得去抢小斐的斧头干活？”胡丁氏有些犹疑，“要抢着干活不是也应该抢你的么？”
“要么说他活该，出去就嘴贱的围着小斐说这说那，小斐转一面，他就撵一面。再转他再撵。小斐让他起来，说别伤了他，斧头不长眼。他就说，有能耐伤一个看看。说小斐也就有把子力气而已，然后瞅准小斐踩着的那根木头，就踹了下去，我要喊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差点就把小斐摔了个跟头。他还笑，说小斐没用。抢过来之后，他就得得瑟瑟的要劈。没曾想就因为他刚刚那一脚把底下垫着的木头踹松动了，他再一使力，脚底下的木头就骨碌了，这一斧子正好结结实实地劈在了自己脚上！”
“呸！真是活该！”胡丁氏道，“让他没有好心眼子！”
李沁听得这话，不禁伸手握住旁边于斐的。只是没曾想，于斐也没睡，竟然回握了一下。那种干燥的温暖顿时让李沁安心了不少。还好他没出事，这刘癞子，也是自作自受了！
“可不活该怎么的？就是连累了咱们家，一下子花掉这么大一笔钱！”胡元叹息道。
“哼，要是损失这些钱能和章家那些人，尤其是刘氏划清界限，我倒觉得值得的很！要不她一天天的就盯上咱们家了，为了跟你娘表示亲近，里挑外撅（挑拨），就恨不能除了翠儿她最贴心！哼哼，你看这次，一涉及到钱，她还认得你娘是谁？”胡丁氏恨恨道。
“话也别这么说。到底是娘。我知道你恨刘氏挑拨的让你吃了不少苦，可娘她就是耳根子软，以后她回过味儿来，还是能对你好的！”
“我可不敢指望！”胡丁氏颇为不屑，“听外人的话，小月子就让我坐了半个月，身子都没养利索。我还能指望她？”
“到底是我娘！”胡元软语道。
“行行行！我不说了！”胡丁氏一个大力的翻身，给了胡元一个后背。
“唉！”胡元叹息一声，想了又想，也给了胡丁氏一个后背。
第二天家里的气压一直很低，可是因为出了昨天的事，今儿根本没一个人肯过来帮忙。胡家人虽然多，可要只胡章氏娘三个和李沁四个人包，再怎么也是慢。本来应该围坐在一起很有意思的事儿，因为昨天的事情影响，大家根本不敢说什么话，就是默默地、一个接一个地包着。
因为一直在烙粘豆包，炕烧得很热，几个人又是垫着薄被，又是支着板凳的，可到底还是烫得厉害，加上手一直不闲着，着实遭罪。而在外屋烙粘豆包的胡丁氏更是痛苦，几乎一整天的腰都是弯着的，到了晚上，腰根本就直不起来了。
可是更让人痛苦的是，这一天，大家根本就没包完，明天还得接着包！
吃晚饭前胡大山回来了。这段时间他都在城里上工。说是要到年底了，东家那边有些忙，要是这段不去，转年你觉得清闲了想去，人家还未见起要呢。所以即便累点，这段也都要天天去镇上的。
胡大山今儿回来显然心情好了些，脸上也有了笑意，只是一看到胡章氏还是难免皱眉头，倒是和别人说话，已经都很正常了。所以，除了胡章氏要陪着小心之外，旁人倒都觉得松了口气。
第三天又干了一天的活儿，午后胡大山就把要赔给莫大夫的钱拿回来了。再不给，就要涨价了，赶着要吃饭前的功夫，胡大山就把钱送了过去。
钱给了人家，胡章氏也松了口气。感觉这几天头顶的阴霾也终于要散了。
粘豆包也终于都包完了。胡章氏把包完的晾凉之后，都送到仓房里的大缸里冻着，冬天活儿不多，也用不着吃干的。天天喝粥之外，就只能指望这些干粮了。一顿饭熥一些，一人分一两个，差不多就够吃到春天的了。
北方冬天太冷，除了动物之外，人也是要猫冬的。冰封大地、雪飘万里，大家都选择在热乎乎的炕头坐着，做点针线活或者窜窜门、唠唠嗑，一天也就过去了。
不过别人能那么过，胡家今年却不行。胡翠儿转年就要成婚了，这东西还需要准备很多：各种衣裳、被褥、包袱、鞋袜，都是要自己动手的。所以几个女人，每天几乎又都坐在炕上忙活这些。
第136章 惊喜（）
女人们忙着，男人也不闲着。于斐每日须得带着猎犬、拉着爬犁上山砍柴，胡元则留在家把于斐带回来的柴劈了。
李沁一大早就把于斐送出了门，一再嘱咐他千万小心。三里屯这边的山小，山上也没什么猛兽，更不会有别人布下的陷阱，但李沁仍旧是不放心，于斐拉着她的冻得有些冰凉的小手，道：“我没事，你放心！”
“我怎么能放心。前两天包粘豆包的时候，我还听她们说，村头那家晚上丢了两只大鹅，听到狗叫的时候出去一晃，还寻思是黄皮子什么的，出去一看，体形挺大，根本不可能是黄皮子，都怀疑是豹子。万一真是，你又没带什么工具，遇到了可怎么办？”
“要真是豹子我就给捉了！”于斐笑着道，“我短刀什么都带着。还有猎犬，四只猎犬对付豹子怎么也够了！”说完，还轻轻拍了拍李沁的头，“没事儿！我走了！”
这一天李沁都提心吊胆的。可是想想这么近的山，怎么可能有豹子这样凶猛的动物？就是他们平时住的山里，要遇见豹子也不容易的。当真是山里雪太大，豹子吃不上东西，所以下山了？
紧挨慢挨，终于到了做晚饭的时候，李沁接着出去抱柴的功夫，一会儿出去瞧一眼，终于盼到了于斐回来。
于斐是自己拉着爬犁回来的，并没有用猎犬拉。好在爬犁省劲儿，即便是装了很多，他一个人拉起来也不费什么劲儿。几条猎犬也终于有了机会撒欢儿跑，一个个的围着爬犁转了一圈又一圈。
李沁出来帮着于斐和胡元卸木头，于斐则颠儿颠儿地跑过来小声对她道：“我遇见你说的那个豹子了！”
李沁没由地心里一慌，抓着他的衣服就问：“那你没事儿吧？”可是问完又觉得哪里不对，一是于斐还好端端的站在这里，二是他这表情，也不想经历了什么凶险的样子。还有那四条没心没肺的狗，也全都毛色锃亮，一点皮外伤没有，实在不像是遇见豹子的样子啊！
“我没事！”于斐笑了出来，“因为不是豹子，是小豹！”
“小豹？”李沁皱着眉头反问道，“小豹！”李沁忽然想了起来，小豹、不是她养的小猞猁吗？它们不是回山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三里屯？
再看于斐，他笑着不停地点头，“是小豹和小虎！它们应该是跟着咱们的气味跟出来的！”
李沁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若是他们当初直接从山里回三里屯的胡家还好，关键他们还在城里住了一宿。小猞猁是怎么找到他们的？这期间一定受了不少苦吧？
“它们好吗？”
于斐点头，“胖了！”
李沁“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吃了人两只大鹅，还指不定有别的什么东西，不胖才怪！”说完，又觉得隐隐有些骄傲，无他，只因为两个当初嗷嗷待哺，吃东西都要靠掰着嘴往里滴的小家伙，终于能够自食其力了。虽然——是偷了人家的大鹅。
“估计是进来找咱们，发现村子里的狗太多，不敢了吧。回去的时候，就顺道把人家的大鹅叼走了。”
“幸好没被逮到！”李沁松了口气，不过没经过培训的家犬，三四个应该也打不过一只猞猁的。“只是可惜了人家的大鹅。要么，咱们想法给那家点补偿吧？”
“刚才上山打到两只兔子，我扔他们院子里了。”于斐诚恳道。
李沁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了又翘！看不出，这小子和她想一起去了！不贪不占，让她心里瞬间就鼓胀的厉害，由衷的为他骄傲！
“啥事儿这么可乐？”胡元见两人不停地嘀嘀咕咕，笑着问道。
“没啥！”李沁转头笑着答道，“他给我讲上山的事儿呢！”
上山有啥可讲的？胡元理解不了，便又继续自己手里的活儿。
于斐便又继续给她讲看到小猞猁的事儿。
早上，他们刚上山，猎犬就在山坡上的地里，发现了一些猞猁的脚印。于斐还没来得及激动，几只猎犬就激动起来，闻着脚印兴奋得“汪汪”直叫，尤其是大帅和黑妞，撒开爪子不停地疯跑。
原本于斐还以为这俩小家伙是认为自己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可以打猎了，所以才兴奋。但怕出危险，叫了几声，这俩家伙也只是停下来回头瞅瞅他，然后又看着山上，“汪汪”地不停地叫着。等半天看于斐还是不紧不慢的走，就又激动地大跑起来。
于斐还觉得，这没经过事儿的狗就是不行，没见识得根本称不上猎犬。可是，直到山上的树林里飞奔出来两只灰黄色的身影时，于斐才终于明白了！
小猞猁如今体型已经和成年猞猁无异了，可依旧是小时候的呆萌模样，一见到于斐就朝他扑过来，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胸前，脑袋不停地蹭着，各种求虎摸、求安慰。而另一只没抢到有利位置的，急得在他的身边直打转！
外面危险，万一让村民知道这不是豹子而是猞猁，那两只猞猁就有危险了。于是于斐赶快带着六只体形已然不小的“小家伙”进了树林。
这下子，几个“小家伙”终于撒了欢儿，两只猞猁也忘了平时的高冷了，两下就和猎犬们滚作一团，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于斐到一个地方砍柴，他们就到那个旁边玩，反正一点忙也帮不上，就是玩！
最后，还是两只大的猎犬比较知道正经事，出去跑了一圈，一人叼了一只野兔回来，要不然就没东西帮小猞猁做赔礼了！
不过，再因为重逢而高兴，也不可能真的把小猞猁带进村里。猞猁在普遍的人看来，毕竟还是野兽，于斐不敢冒这个险。
于是，在回家的时候，于斐狠着心把两只猞猁推出去了一回又一回，不断地说自己明天还会来，只是不知道小猞猁能不能听得懂。不过，就算听不懂也没关系，猞猁和其他动物一样，不会轻易放弃，即便今天把它推开了，它明天还是会继续等。等到明天于斐还去，它们就会明白，它们根本没有被抛弃了。
第137章 道歉（）
因为有了小猞猁的信儿，李沁就安心了不少。只可惜她现在要忙着帮胡翠儿做嫁妆的事儿，根本没法走开。不过至少也算在这阴霾里得到了些许阳光，让她即便身体疲惫，心灵依然有了许多慰藉。
这样一来，它天天在家做手工，于斐就每日上山打柴，三五不时还能拿回来一两只兔子、野鸡。只是现在可不同于在山上了，弄回来的东西也不用着急吃了。直接塞到房后的雪窝子里，一直能屯到年后二月！
日子就这样简单忙碌的进行着。不过，若真能这样简单着一直继续，李沁倒是不会觉得有多难过。
只可惜，有的人，根本不知道脸皮是何物。
其实，自打胡章氏因为钱的事儿跟娘家闹起来，又挨了胡大山的揍，她是有些打怵和娘家来往的。可到底，那也是自己的亲兄嫂，之前关系也一直是很好的，兄弟哪里有什么隔夜仇，生了几天气，又几天没来往，气儿也就消了许多。
“你大舅家里这阵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平时就紧巴巴的，这会儿二双又伤了，还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子！”
贴心小棉袄胡翠儿立马道：“实在惦念，不如我陪着娘过去看看吧。正好小斐这几天也打了点东西，咱们拿点送过去。”
胡章氏满脸欣慰，看着胡翠儿的目光愈发的慈爱了，“唉，我倒是也想，就是怕你爹有什么想法。”
“娘放心吧，爹气能气多久？这几天都是乐呵呵的回来，肯定不生气了。再说，都说‘姑舅亲、辈辈亲，打断骨头连着筋。’那可是我亲娘舅家。本来咱们家亲戚就少，以后再有什么事儿，难道还不走动了？所以娘你放心，爹要是说什么，我帮你说他。爹他也肯定会理解的！”
不过，不等她们商量好出门，章刘氏就拎着一只鸡过来了。
她一改之前一进门就八面玲珑的姿态，把绑了腿的鸡放在屋门口，就缩手缩脚地坐在了炕稍。
胡章氏虽然经过几天的时间，心里已经不怪娘家人了，可是对于挑事儿的章刘氏，还是没有原谅的，毕竟因为她，她可是结结实实地挨了胡大山一顿打的。
胡章氏也不说话，倒是胡翠儿笑着问道：“嫂子今儿怎么得空来了？表哥他可好了些了？”
有她这一问话，章刘氏便像是找到了台阶一般，站起了身，然后“噗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姑姑，之前都是我的不对。是我太心急二双的事儿，跟你说话没大没小的，是我不好！”说着，就一边流眼泪，一边啪啪的打自己的嘴巴，“对不起！我来给你赔罪了！”
李沁看着这出声泪俱下的大戏，心里默默给章刘氏竖了个大拇指，这也真是拼了！
胡章氏本把脸扭到一边，不想理她，可是人家都这样了，要是不理，也未免铁石心肠，然后就转过头来，道：“行了！知道错就得了！以后别再这样了！”毕竟章刘氏一直嘴甜会说话，哄的她很开心，所以她也下不得眼看她这样。不过，她也打定了主意，要是章刘氏是来借钱什么的，那就免谈了。
“姑姑，”章刘氏借着胡翠儿扶着她的手起来，然后巴巴的坐到了胡章氏的身边，“那天的事儿就是我的错。我看着二双伤了，一着急瞎说一通，说的话都没过脑子，真是对不起！”
这话可说到了胡章氏的心坎儿里，她那天又何尝不是说了许多气话呢？于是，就下坡驴道：“是，生气的时候谁都那样。”
“娘也是这样说我的。”章刘氏抹抹眼泪，“娘这几天回去也是心里难受，咱们一家人本来都好好的，怎么能因为这事儿闹成这样，这不让人看笑话么？我看着娘难受，我就也跟着难受。心寻思，姑姑肯定也比我们更难受。完后我就合计，我说什么也要来道歉的。我娘她也没歪心眼，这里面都是我的错，还请姑姑和我娘别因为这事儿闹的不高兴就好。我是小辈儿，要怪，就怪我好了！”
声泪俱下，李沁这下子可算知道为什么上次他们走没多久，胡章氏怎么就又和章刘氏和好了。这嘴这么能说会道会哄人，任谁听着都舒坦。只是不知道胡章氏这次能不能长长记性，要不然，她们的关系真是不好撼动了。
胡章氏当然听的心里也不好受，人家都这么低声下气了，她还能继续生气？于是道：“回去跟你娘说，我也心里不好受。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咱们血浓于水，事儿过去就是过去了，以后就谁都别提了！”
章刘氏忙不迭地点头，连连道谢。
“二双这两天怎么样了？”胡章氏问道。
“好多了。还不敢下地，但是也拆线了，长的挺好。”章刘氏擦干了眼泪，“其实要我说，本来也没什么大事的，哪用得着花那么些钱？肯定是那莫大夫好几天不开张，就抓唬咱们什么都不懂呢！”
这话又迎合了胡章氏的心意！可不就这钱花的冤枉么！“哼哼！一年不开张、开张吃一年！这黑心的！呸！”
“可不是么！还弄的咱们家人不高兴，活该他儿子回回考不上！让他没有好心眼子！”章刘氏低声诅咒着。“要不是他，咱们能有这误会么？”
莫大夫的大儿子已经考了两次了，可依旧连个秀才都没中。不过李沁记得，明年，他就该考上秀才了，到时候他不用交粮税不说，还在镇上找了个私塾先生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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