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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a：“……”
……
娄钰推门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程诺的自言自语，摇头失笑，将手机递给程诺，“你们班长打来的，问你知不知道秦大神什么时候回来，这几日也不见秦大神上qq。”
程诺眨眨眼睛，“阿峥还玩qq？哎，我怎么都不知道问他要qq号啊！”
说罢，接了电话。那端，班长一把辛酸泪，直言课题有多难有多复杂，请安慰一下他这朵娇花吧。
程诺眼角抽搐，一语中的：“你是求安慰还是求问秦老师什么时候回来？”
班长支支吾吾半天，才缓缓坦白：“诺诺，你和秦老师关系好，你能不能告诉我秦老师是不是不打算教我们了，为什么把我们转给别的老师？”
阿峥把学生转给别人？不可能的呀，阿峥说过要把这一届的学生带到毕业，才会考虑辞职的事情。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秦老师家里有事情，他太忙了……”程诺猜测。
“学校里都在传，秦老师要辞职，只是暂时没有回来办理手续。以前无论秦老师多忙，qq上留言都会回复，现在不但qq不回，手机也不接，压根就是在玩失踪。凭我敏锐的直觉，专业第六感二十二年，秦老师一定是打算辞职了。”班长有些气愤，“大神这不是玩我们吗，好不容易能跟着他做毕业设计，能够多学点东西，结果整了这一出！”
程诺：“……”
挂了电话，程诺让班长把秦峥的qq号发到她的qq上，然后把手机给娄钰，去床边找来自己那个正在充电的手机，拔了数据线后调出秦峥的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就接通了。
程诺微微拧眉，班长不是说联系不上秦峥么，可她一打电话就通了啊。那货小题大做了吧？正想着，电话那端先出声音。
“诺诺。”秦峥的声音低沉的有些沙哑，程诺接起后吓了一跳。
“阿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声音怎么这样？”程诺有些紧张，她的阿峥，好像状况不太对。
“我可能回不去了。”
“哎？”程诺愣了一下，没有听懂。“回不去哪里啊？”
“诺诺，你还小还年轻，值得遇见更好的人。我，不适合你。”电话那端的秦峥，闭着眼睛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情绪，饱受折磨的将这番无情的话说出口。
指尖夹着的烟将要燃烧殆尽，烫着手，都未曾感受到。
程诺握着手机，有点不敢相信她刚刚听到的。她努努唇笑出声，命自己淡定：“阿峥，你是不是已经到了车站啊，哈，想逗我对不对？我告诉你啊，这逗比的行为可只能我有啊，你不适合。”
电话里一阵沉默，程诺缓缓做了个深呼吸，轻松说道：“啧啧，被我戳穿了吧，好了你说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
程诺手指颤颤，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
秦峥听着电话那端程诺的笑，心如滴血一般。修长的指蜷在一起，几次张张合合，最后握成拳，手背的青筋暴起。
他望着电脑屏幕上的程诺的照片，他的小姑娘正眉眼弯弯的凝着她，唇边的小梨涡晃着温柔的笑。
最终，沉了声音。
“诺诺，你认真听好，我只说一遍。”
☆、第108章 你怎么舍得
程诺跪坐在地毯上，手指死死抓住床单。她自然听的出秦峥声音的不对劲，而且有一种风雨欲来的直觉。她软了嗓音，“如果是不好的事情，我不要听。你说你会回来的，我们明天要去我家吃我妈做的饺子呢。”
“你在我眼里始终都是个孩子，这些时日的相处，离开之后我想了很多，我们根本不可能有未来的。也许某天，新鲜感一过，我就会放弃你。与其到那个时候，不如现在了断。我也不会耽误你的青春。”
程诺彻底怔住。
她的阿峥怎么会这样想？“什么新鲜感，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抱着你的时候是安心……你，是不是听到我和阿钰的前男友说的那些话了？我们和他们的情况是不一样的，你和我在一起，我们白头到老。阿峥，我们白头到老好不好……”
眼泪从眼角滑落，呼吸也变得异常艰难。程诺吸吸鼻子，却觉得喉咙，鼻腔等地都是闷的要命。她哽咽着，用手背抹了抹眼泪，就好像没有眼泪，就没有悲伤没有难过一样。他的阿峥会回来，这只是一场恶作剧罢了。
她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程诺你不要哭，哭了就是相信他不要你了，你不能哭！
“对戒，我们已经有对戒了。阿峥你回来，明天我去求妈妈，我们拿户口本领证。我不会让你放弃我的，阿峥我有自信的。你也相信我好不好？”
最后那句，轻飘飘的，却顺着眼泪烫在了秦峥的心里。他一直呵护着的徒弟，一直宠爱着的学生，当*人去爱的姑娘。却终要被他残忍伤害。
他的诺诺，在努力忍着哭声。
秦峥握着手机，一拳砸在墙上。他咬着牙，那些话语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来：“诺诺，我要结婚了，在南京。她是一个对我母亲照顾的无微不至的人。我们年纪相仿，也曾相恋过，只是因为误会分开。”
“阿峥你在乱说什么，什么结婚？你骗我的对不对，你说你只有我你只要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话的啊。没有你我怎么幸福！”
“程诺！”秦峥深吸一口气，双肩都在颤抖，却不得不残忍说出那些会伤到他的小姑娘的话：“我不能给你幸福，你忘了我吧。”
秦峥盯着自己被烟头烫伤的指头，这番话刺痛他的诺诺，也深深的刺痛他。
“阿峥你骗我的对不对。我告诉你，我现在就去车站等你，不等到你我绝对不会回家！”最后一句，嘶吼出声，震得五脏六腑都是颤抖的，都是难过着的。
程诺挂了手机，她不相信，她的阿峥会不来找她。
娄钰听到刚刚那一声嘶吼，从厨房出来，手里拿着铲子，看着正在门口换鞋的程诺，愕然，“诺诺你干嘛，马上就要吃饭了你去哪里啊？”
“我等阿峥回来，我去接他！”说完，程诺搂着大衣就往门外跑去。
娄钰右眼突突跳起来，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把铲子放到桌子上，回卧室拿外套，神经围上来，娄钰把神经抱到一边，“乖啊，回来再喂你，我去看看你小主人。”
……
程诺开着车一路疾驰到车站的停车场，她一手握着手机一手拿着钥匙，头也不回的奔进大厅里，在出站口的位置守着。
她用手背蹭掉眼泪，心里面一遍一遍安慰自己：阿峥是和你开玩笑的，他会回来的，约定好了是要作数的。
手颤抖着开始查南京到c市的列车时间表，截屏之后开始掐着点等。
人群拥挤，几次都有人提着行李撞到程诺，程诺咬着牙不吭气，固执的等待。
娄钰找到程诺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小偷将手伸到程诺的口袋里，娄钰大喊程诺的名字，程诺一扭脸，小偷拔腿就跑，程诺站在原地，神情茫然。
娄钰看着心疼极了，跑过去拉着程诺，“你干什么呀，人家偷你东西都没察觉，你是不是傻啊？”
程诺摇头，神情倔强，“偷就偷吧，只要把阿峥还给我就好，我只要他一个。”
娄钰愣了，不可置信的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和秦大神吵架了还是怎么了，突然间……”
程诺声泪俱下，“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回了趟南京，今天打电话他说他不回来了，他要结婚了，是他前女友。他说我们不是适合彼此的人，他说我只是个孩子……他骗我的，他一定是骗我的，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阿钰你告诉我。”
“前女友？”娄钰听见这三个字之后，所有的理智在瞬间，都被击垮。
缓了好久，娄钰才说，“我不知道，但秦老师是真的很喜欢你，我和安然都看得出来。你把你们班导的电话告诉我，我打给他。他们不是朋友么，应该会知道实情的。”
程诺重重的点头，然后翻口袋，“我手机呢，阿钰我手机呢？”
娄钰眼睛一红，抓着她的左手，“傻瓜，在你手里握着的不是。”
解锁，调出齐子轩的手机号，点通话键。
接通后，传来齐子轩贱贱的语调，“小诺诺，怎么打给我了，是要秀恩爱秀幸福么？”
“姐夫，姐夫……阿峥，阿峥说要结婚了。”程诺揉着眼泪，可终究是泣不成声，手机给了娄钰。
娄钰吸吸鼻子，命自己镇定，后开口，“齐老师，诺诺和秦大神通话之后，秦大神说不回来了，要在南京和他前女友结婚。请问这是真的吗？”
齐子轩显然愣住了，迟疑了好久才说，“开国际玩笑呢，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秦峥说他妈生病，他回家……等等，该不会是被逼婚什么的吧。我得打电话问问秦峥。”
“拜托齐老师了，诺诺说等不到秦大神她绝不走。拜托了。”
电话挂掉，娄钰搂住程诺，“乖啊，没事的，你班导现在应该就给秦大神打电话了，我们一会儿就能知道结果。你饿不饿，我们先去吃点热的东西，好不好？”
程诺摇头，睫毛上悬着泪珠，一字一句道：“我、要、等、到、他。”
——
秦峥听着电话里的嘟嘟音，直到手机喀嚓一声，一切归于平静。
他靠着墙，原本俊朗的下巴，染了一层青胡茬。秦峥颤抖的拿着手机，打给了程瑛。
十天前，程瑛约他出来，求他放弃程诺，放过程诺。
“诺诺是小孩子，请问秦老师你也是小孩子么？你们之间相差了十岁，将来你会比她先变老，先变丑。当然，外貌都是次要的，可你要让诺诺去照顾你么？十岁，话说的难听一些就是老牛吃嫩草，现在可能还看不出来，那么十年后呢？十五年后呢？”
“你看上我们家诺诺什么了，天真，单纯，好骗吗？我把话摆在前面，我不可能同意你和我女儿在一起的，她是不会忤逆我这个妈妈，她清清楚楚明白我和她姥姥当初因为这种情况闹的一生都不来往。我不想让我的女儿重蹈覆辙。秦老师，你难道想看到诺诺在你我之间选择两难的局面么？”
“诺诺从小没有父亲，她对你的爱，是哪种，你有没有想过？”
那日，程瑛带他目睹了程诺和谭克远相约的画面，谭克远年轻有为，又为了诺诺从南方到北方生活工作。谭克远是可以让诺诺幸福的人，他不应该耽误诺诺的青春。
秦峥深吸一口气，对着手机说道：“阿姨，我答应你和诺诺分开，诺诺说要在车站等我，我怕她会一直等下去……”
“秦老师，我谢谢你了，没有诺诺你也会幸福的。谢谢你成全我和我女儿。”
秦峥摁掉电话，痛苦的倚着墙坐了下来。
他双眼猩红，良久，闭上眼睛，泪水从脸颊滑落。
“秦老师，相遇就是福气，我敬您。”
“嗯，相遇就是夫妻。”
“我是为了等你啊，你回来的这么晚，没人等你，多孤单啊。阿峥，你开不开心？”
“开心。”
“你可以当我的小白脸，阿峥，让我包养你吧。”
“我养你一辈子，你上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这是指，我是那个小白脸？”
“嗯……现在，脸红了。”
……
洪媛媛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弥漫着颓然气息的画面。满地的烟蒂，零零散散的酒瓶，以及他流着血的手指。
洪媛媛走到秦峥身边，忙拉着他的手，心疼的说：“秦峥，你这是在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放手！”秦峥甩开她的手，冷声呵斥。
洪媛媛眼里面闪过一丝愤恨，她蹲下来，调整呼吸，再次握着秦峥的手：“秦峥，我们要结婚了，我可以允许你心里面想着别人，但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你的身体。”
秦峥抬头，冷眼扫过她，手再一次抽离：“结婚？”
他在洪媛媛那自信的目光里自嘲的笑了笑，“我想结婚的那个人，不是你。”
“可是阿姨没有时间再去等了，秦峥，你……”
手机铃声打断了洪媛媛的话，秦峥划开屏幕，是齐子轩打来的。
秦峥站起来，摁下通话键，：“子轩？”
“怎么回事，诺诺怎么说你要在南京结婚了？”
秦峥皱着眉：“诺诺还在车站等么？”
“这么说是真的了？”电话那边的齐子轩提高了语调。
秦峥沉默，洪媛媛眼睛微眯，唇角勾起一抹笑，可以放柔了声音，“秦峥，你中午都没吃饭，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这样下去我会心疼的。”
这嗓音，不大不小，刚好传进电话里。
电话那端的齐子轩气急败坏道：“卧槽你大爷的，秦峥你特么的是不是疯了啊？什么说分手，我们家小诺诺除了不会做饭她哪点不好了，你要是玩弄小姑娘感情，你特么别开始啊，你早干嘛去了？！”
“你就当我疯了吧，替我照顾好诺诺。”说完，摁掉了电话。
秦峥偏过脸对上洪媛媛的视线，“既然我妈这么喜欢你，有你照顾她，我也放心了。”
洪媛媛神色一凛，“秦峥，你什么意思？”
☆、第109章 这堂课，是我的一辈子
程诺固执的时候，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她。她站在攒动的人群之中，目光盯着前方“出站口”三个字，任娄钰怎么劝说，半步都不愿离开。
米色呢子大衣，马尾早已凌乱，耳朵两旁垂落了两缕发丝。一双杏眼早就哭肿了，唇上更毫无半点血色可言。
齐子轩从外地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四点。他走到程诺身边，眼眶亦是一红。
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经常和他斗嘴，像是妹妹一般的存在，如今却……说心里话，齐子轩是不相信秦峥会放弃程诺的，可感情一事，最不可估计。
“诺诺，听姐夫的话，和我回家。”他弯腰，握住程诺的手，手心的温度滚烫的有些不正常。
“齐老师，诺诺从中午就没有吃饭，一直到现在，我怎么说都没有用。”娄钰实在是看不过，她向来心疼程诺，却是无可奈何，“打秦大神的电话，一直在关机状态。”
齐子轩伸手探了探程诺额头的温度，眉宇间不禁皱起，良久又松开。他弯起唇角，温和的对着程诺说：“诺诺，你想见秦峥，姐夫可以帮你，姐夫一定让你见到他。但是现在，你要跟我回去吃点东西，不然秦峥见到你这样，一定会心疼的。”
程诺眨巴眨巴眼睛，目光移到齐子轩脸上，轻轻地摇了摇头，嗓子几乎哑掉：“我知道你是骗我的，我知道只有我在这里等他，他才会出现的。他不会不要我的，虽然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我就是知道，他不会不要我的。”
泪水滑落在齐子轩的手背上，滚烫的温度让齐子轩心里难受。他轻轻的擦掉程诺眼角的泪，软言相劝，“姐夫知道你最懂事，所以你一定不会让大家担心，对不对？你妈妈，你姐姐，还有你的好朋友们，怎么忍心你这样子呢。秦峥不要你是他不好，如果他真的爱你会回来找你，而不是你在这里等她，我说的对不对？”
程诺摇头，她抓紧了齐子轩的手，眼泪簌簌地往下落，不受控制的。
齐子轩咬咬牙狠了心，“小诺诺，你现在发烧了。我不管秦峥来不来，你都要跟我去医院。”说罢，打横抱起程诺，朝大厅的大门走去。
程诺在他怀里挣扎，哭着喊着，几近嘶哑的状态：“姐夫，求求你，阿峥会回来的，他会回来的。求求你让我等他，姐夫……阿钰，你和姐夫说说，不要控制我，不要带我走……好不好？”
她望着娄钰，如嘶鸣的小兽，那么悲怆，凄凉。此刻的她，抓不住浮木，连最后一根稻草，都要失之交臂。
娄钰心里一酸，别过脸去不看程诺。
凌晨四点的出站口，人已经很少，如此哭喊在大厅里传来回声，引得大家驻足看过去。
隐秘的角落，秦峥站在那里，黑色的大衣落寞而孤寂。他看着他的小姑娘离去。这一次，似乎真的是要把程诺从他生命里拉开了。
他，又怎能忍心，怎能如此狠心。
凌晨四点半在离火车站最近的中心医院挂了急诊，程诺高烧到四十度，到医院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迷糊，嘴里面却不忘喊着秦峥的名字。
开了个单间，齐子轩和娄钰守在一边，打完一针退烧针，又挂起了吊瓶。
齐子轩叹了一口气，“傻孩子。”
娄钰坐在程诺身边，转过头来问齐子轩：“齐老师，诺诺应该怎么办，我们又该怎么办呢？她和谭克远分手的时候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情况，虽然会难过但几乎都是她躲起来一个人哭。今天她固执的样子，真的吓到我了。”
齐子轩拧着眉，望向床上的程诺，即便输的液体之中有安定睡眠的药，可她还是会轻轻的抽泣。这样的诺诺，他也是没见过的。程家的人都很固执，为今之计……只剩下一个方法，或许会有效。
齐子轩说完之后，娄钰愣住了，她踌躇半天，不安地问：“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办法虽然残忍了一些，但是根据我的推测，值得一试。娄钰，有时候跳不出这个局的时候就顺着局走。无非两种结果，要么死局，要么局解。”
齐子轩望着窗外依旧陷入黑暗中的世界，沉默。
程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程瑛煲了汤，见程诺醒来忙问女儿现在感觉怎么样。
程诺看见程瑛之后，嘴唇蠕动，闭了闭眼，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她拧着眉，努力的喊着程瑛，声音几乎浅到听不清。
程瑛揉了揉女儿的头，摁了病床上方的呼叫器，不一会儿医生就过来了。
医生的诊断是，程诺急火攻心，加上用嗓子过渡，暂时性的失声。吃几天药就会好的，另外注意情绪不由太过激动。
医生走后，程瑛喂了女儿吃药，边喂药边说：“诺诺，妈妈已经知道你和秦峥的事情了，本来想着给他一个机会，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的不守诺言不负责任。妈妈说过你们不适合，你却一头扎进去，现在相信妈妈说的话了？”
程诺吞下药粒后捧着水杯喝水，目光凝着无名指上的戒指。
程瑛顺着程诺的目光望过去，面色一沉，旋即又温柔的说道：“你只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你的人生还没开始，他走进你的生活，只是为了给你上一堂课。”
程诺把水杯塞到程瑛手里，用力的发音：这堂课，是我的一辈子。
她盯着妈妈的眼睛，知道妈妈给了一次机会真的很难得。可是她不想失去秦峥，不想让妈妈讨厌秦峥。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程瑛读懂了程诺的唇形，别开了脸，笑着说，“我给小远那孩子打了电话，他下午请假来照顾你。你吃什么，我给你去买。”
程诺抓着程瑛的衣服，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