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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是何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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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是挺可怕的。项春成苦笑道,目前世界上最成功的肝移植手术,没有病人活过五年。而且需要终生服药。 
  如一半天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喘气。 
  有好长时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像是在面对面地练习气功。 
  为什么上一次见面时你不说?还是如一首先打破寂静,她声音低沉地说道。项春成沉默良久,深深叹息道,说了有什么用?能改变什么呢? 
  他的目光空洞虚无,遥望窗外的世界。 
  而且,他继续说道,我也不希望你太同情我。 
  如一低下头去,显然她不想让项春成看到她的确是充满同情的眼神,这时一绺头发滑落在她的额前,仿佛是在无意间,项春成伸出一只手,轻轻把这绺头发拨回如一的耳后。如一在心里吃了一惊,虽然她一动未动,但所能感受到的还是陌生。 
  终于,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眼神充满哀伤,还透着一丝深深的歉意。他明白她再一次拒绝了他。 
  有关台风将至的消息,各大媒体提前三天已经开始加重语气。直到三天后的傍晚,台风才像姗姗来迟的美女隆重出现。狂风暴雨袭来,地势低的镇水街除了例牌水流倒灌屋里之外,巨大的风势呼啸有声,就像平地而升起的怪物,吹得整条街的烂房子摇摇晃晃。 
  当然镇水街的人们还是穿着简陋的雨披往外舀水,就像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忙而不乱。这一次由于风大,另外有一部分人便被派到公共厨房顶住几乎要掉下来的破木窗。这一带的住户家家窗户都破,但怎么也破不过公共厨房的,来台风时都说要修,台风一走谁还会理会?所以一来台风就自动有几个男人从里往外顶住破窗户,省得它掉下来。 
  这一次是李希特背靠窗户,两只手在胸前挽一个麻花,蠢猪用一只右手顶住窗户,一条腿像问号一
样套住另一条腿。还有人是用双手推的姿势,另有人站在灶台上按住窗户的上方。总之五六个男人搞掂一个窗户也算是固若金汤。 
  台风迟迟不走,简直是挑战男人的耐心。大伙觉得闷,便七嘴八舌地提议,老李,来一段,来一段嘛老李。李希特笑道,我能来什么嘛?!大伙说来一段武侠嘛,拣热闹的说。李希特道,我已经金盆洗手了,咱们聊点别的吧。大伙说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看来看去,还是你活得有意思。李希特道,我给你们说个新闻吧,保证你们没听说过。众人催他快说,窗户上的玻璃也被风吹得点头一般地乱颤。 
  李希特道,话说上帝派了一个天使来到人间,专门调查谁是不平凡的人。天使几经周折,历经磨难,用了三年的时间才调查清楚,当然天上也就是三天,天使向上帝做了汇报,上帝很高兴,说原来不平凡的人这么优秀又这么少,所以他就给每一个不平凡的人写了一封信。 
  李希特不说话了,蠢猪道,完了?李希特道,完了。蠢猪想了半天,不得不问道,那上帝在信上都写了什么?李希特嘎嘎嘎地笑起来,笑声像个大鸭子。他对蠢猪说道,哈哈哈,你是一个平凡的人,所以你没有收到上帝的信。 大伙都觉得没什么好笑,其中有一个人斜着眼睛问李希特,难道你收到过上帝的来信吗?李希特得意道,我当然收到了,可是上帝跟我说了什么我不能告诉你们啊。众人一起“切”了一声,都认为他是在放屁。后来蠢猪跟大伙使了眼色,便对李希特说道,既然只有你是不平凡的人,那上帝一定会帮助你顶住窗户的。说完大伙一起松了手,窗户就掉了下来。 
  幸亏李希特学过功夫,闪身快,要不一定会被窗户砸伤了脑袋。 
  入夜,风声渐弱。 
  奔波忙碌了一天的如一感到疲累不堪,尤其是整个晚上弯着腰往外舀水,到底年龄不饶人,即使躺在床上,腰也是断了一般地痛。 
  可是又睡不着,这些天来,只要想到项春成的境遇,无论如何心里也还是难过的。曾经,她的脑子里也会偶尔闪过他的身影,但也仅仅是闪过,会想到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这类老套的问题,并没有什么情感色彩,只不过是一个遥远的印记。后来隐约听同学说过他发了财,只打高尔夫和周游世界,不见任何以往的熟人。她就连打听他的兴趣都没有了。 
  想不到却应了老话所说,富贵催人老,财多身子弱啊。 
  终于,如一昏昏沉沉地睡去,也许是项春成的事对她有所刺激,她又开始做梦了。她梦见的居然是在沉海里的项春成,那时他已经死了,漂浮在水中,尽管面部安详,全身上下无一处伤。但也还是死了,静静地离开,波澜不惊。他的穿着还是那么整洁得体,白衬衣外面套着那件波浪花纹的毛背心,毛背心倒是稀烂的,颜色也完全褪尽。如一啊的一声坐了起来。 
  她全醒了,这时听见隐隐的敲门声,她以为是细碎的风雨扑门,便没有理会,想到梦中的情境,心中好不寒凉。 
  敲门声再一次响起,如一这才确定自己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如一下床开门,心里诧异谁会在这种时候来访呢?她打开门,见到一个略显几分熟悉的面孔,这个女孩子面容憔悴,十分清瘦,全身已经淋得透湿。她对如一说道,阿姨,我是唐逗啊。如一猛然想起送儿子酒后回家的女子,但比起上一次见面,她已经完全脱相了。 
  赶紧进屋吧。如一急忙把唐逗拉进屋里,又从柜子里翻出干毛巾递给她。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连伞都没带?如一关切地问道。唐逗不敢和如一对视,她声音有些颤抖道,阿姨,我真的是没脸来见你。 
  说完这话,她突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 
  如一给惊着了,同时她听见李希特的睡房里翻身的动静。她急忙劝慰唐逗道,快别哭了,小心把邻居都惊醒了,我们这儿的破房子一点都不隔音。 
  唐逗慢慢止住哭声。 
  原来,唐逗的一个儿时好友给她打来电话,叫她到广西北海做一个项目,说是这个项目前景可观,急需艺术型人才,绝对能快速发财,轻松赚到人生第一桶金,并且叫她严格保密,连家人都不能告之,否则大家都来竞争,“蛋糕”就不够分了。 
  所以唐逗把瓜子放回父母家后就神秘消失了。她真的没有跟任何人提及这件事。等她来到北海,才发现是掉进了传销组织,这时她已无法脱身。 
  但是唐逗性格刚烈,她说我就是死也要离开这里。这时一个主任级的男经理对她说,死可以,但是走是绝对不可能的。现在弄死个把人很容易,把尸体一肢解,用化学物品就可以融掉,或者用高压锅处理完倒进厕所里冲走。又说,你表现好了我们可以放你出去,表现不好关你一辈子。 
  最终唐逗把身上和银行卡里所有的钱全部交出,其实就是购买一个什么基金。即便是这样,也还有一个额外条件,必须做到之后才能获取自由。 
  那就是要再拉到一个人入伙。 
  这摆明是一件坑害亲戚朋友的事。唐逗思来想去,本想就在北海先混着,到时再见机行事。但首先她就过不了这种群宿群居吃白菜帮子的日子,再则她已经被骗光了钱,再不回家开工过正常日子,瓜子怎么办?父母亲的退休金是有限的,只顶得了一时,再说他们年纪也大了,身体又不好,她不能让瓜子既没爹又没妈,那孩子就太可怜了。 
  唐逗打了一圈电话,根本没有人听信她的发财大计。至于她说的北海将成为中国第一个资本运作基地,第二个香港,将打造出七千万个百万富翁,国家财政部将拨五百个亿把北海建设成世界上最大的进出口贸易中心的炫富理想,回应她的是沉默,长久的沉默,或者再也不接听她的电话。 
  她这才从心里感慨,若不是财迷心窍,她怎么可能不用好友费吹灰之力就现身北海? 
  万般无奈之下,她给李想想打了电话。她同样是利用了李想想的发财心切,外加对她的信任,于是她拨打了这个罪恶的电话。很快,李想想就跑到广西北海去找唐逗了。 
  如一听唐逗这么一说,一下子就急了,她说唐逗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跟想想不是好朋友吗? 
  唐逗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我们就是好朋友啊,所以我回来以后度日如年,每天都像在火上烤,我不敢来见你,也没脸来见你,可是我每天晚上都睡不了觉,一闭眼睛就看见想想。唐逗哭得说不下去了。 
  如一听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正待发作,突然身后冒出一个声音来,是李希特,李希特用四平八稳的音调说道,先别说这些了,你赶紧告诉我们李想想他现在人在哪里?北海那么大,我们到哪里去找他?站在一旁的如一来不及附和,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这时候唐逗才算冷静下来,她说了一个手机号码,这个号码李希特一下子就烂熟于心中。唐逗说到了北海就打这个电话号码,通了以后就说找我,他们一定说我病了,你就说我是来做项目的,他们就会派人来接你了。唐逗补充说道,他们很凶的,手上有刀,还有自制的火药枪,我在里面的时候,听人说他们有黑社会背景。 
  如一倒吸一口冷气道,那为什么不报警啊?我们赶紧报警吧。 
  唐逗急忙回道,还是先别报警吧,他们虽说是做传销,但是手上什么传销产品也没有,更没有账目,一切都是通过银行。每天的授课都是讲一些空洞的
理念和励志,要不就是一夜暴富的离奇故事。还有就是那个所谓的基金,这种金融传销网罗了很多高智商人才,具有缜密的法律意识,一般情况下,警察有什么证据抓他们呢?! 
  如一听得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她甚至不知道唐逗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待她醒过神来,屋里空无一人。她走进李希特的房间,见他正在收拾衣物,放在一个旅行袋里。 
  如一问道,你要到哪里去?李希特看了她一眼。继续收拾东西道,当然是去北海。如一道,你行吗?李希特道,我怎么不行?如一想说你能干什么?还拖着一条病腿。但终究她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李希特只管埋头收拾,也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为何,如一渐渐觉得心脏升到了嗓子眼的地方,她觉得她应该阻止李希特去北海,他根本就是一个病人,不谙世事,满身残疾,就是把他安放家中她都心存几分担心。然而一想到儿子的安危,她说出来的话便是,要不等天亮了再走吧。李希特拎起旅行袋道,我现在就到长途汽车站去,赶上哪班车坐哪班车,七八个钟头就能到北海了。如一尽管脑袋空白,但还是把家里所有的钱塞到李希特的兜里。要不我和你一块去吧。她说道。 
  李希特道,开什么玩笑,你就在家好好呆着,我一定把儿子给你带回来。 
  说完,李希特便走出家门,他的背影仍旧高高低低,但似乎是异常坚定,与他往日的漫不经心判若两人。 
  不一会儿他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一切都发生在瞬间,快如电闪雷鸣。多少年后,当如一回忆起这个雨夜,都不得不把当时的情景一一定格,方能捕捉到李希特一些细微的神色。 
  三天之后,李希特毫无消息。 
  如一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去找了项春成,并跟项春成一起坐飞机来到北海。项春成坚持第一时间报警,但一切都太迟了,广西公安机关刚刚打掉了一个以“北部湾开发”为名义活动的金融传销体系。共抓获传销骨干一百五十多名,扣押汽车三十七辆。被抓获的人员中大专学历以上者高达八十一人,其中有二个博士,六个硕士。涉案金额一亿多元。 
  这个金融传销体系还被查出涉黑,警方收缴非法枪支四十二枝,其中仿真枪十七枝,子弹六百四十九发。 
  如一也看到了李想想。 
  但是她是在医院太平间的冰柜里见到了李希特。如一当即晕了过去。 
  对于父亲的死,李想想始终三缄其口,死都不肯复述。直到母子二人抱着李希特的骨灰盒回到镇水街,李想想还是整日把自己关在房子里,不说话。也不肯见人。 
  一天深夜,如一隐隐约约地听见儿子压抑的哭声,她终于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儿子的情绪再不释放出来,一定会精神崩溃。 
  如一没有去打扰儿子,但是她的泪水也奔涌而出,一想到李希特在冰柜里反而是一展愁眉。下巴不仅不皱如梅核,嘴角还挂着一丝不为人察的笑意。每一念此她便痛不欲生。 
  人都是这样,走了,便想起他千般的好,所有的过失甚至荒唐都变得无足轻重。还有就是万般的悔意——她承认她是爱他的,但是在心里并没有原谅他。不是因为钱,死结打在许二欢这件事上,两个人从此不再亲近,似乎都在争做精神上的道德模范,活得没有滋味。灰楼六楼拿回来的那两大包东西,后来不见了,她也不方便问。 
  仿佛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没有痕迹,但其实都还在她的心底。 
  然而若不是他走了,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仍然那样爱他。同时又恨他,他欠她的太多,走的时候他为什么不能抱一抱她? 
  若她知道这一走便是天人两隔,她一定会紧紧地抱住他。将来若到了另一个世界,她讨要的也还是这轻轻的一抱。他或许一点都不知道,她在默默地等待什么? 
  后来,李想想对如一说道,李希特到达北海以后,便按照唐逗提供的联络方式打了电话。于是他被带到四川北路万家兴大厦十一层,在这之前,父亲一定在周围观察过,发现这栋高层电梯公寓离北海市最繁华的北部湾广场,只有区区百米之距,而四周的环境是人来人往,秩序井然。 
  李希特进入“窝点”以后,被直接带到一间会议室,有一个人正在激情演讲,大意是说他原来的白领工作收益甚丰,后来非要辞职到北海来,他的部门经理万分的不理解,就主动提出陪他先到北海考察,若真的是好,就绝不阻住他发财。结果当然是他和部门经理一起留了下来。 
  众人鼓起掌来,有的人热泪盈眶,还有的人热烈地讨论起来。 
  李希特一边鼓掌,一边不自觉地在传销人群中寻觅,他看见了李想想,但是眼光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半秒。 
  一个窝点里的高管冷不丁地问道,你找谁?李希特道,不找谁,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这个高管相貌斯文,而且一丝不苟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有一点职业经理人的味道。他的神色异常淡定,目光又一次在人群中一扫而过。 
  他的周围站着几个剽悍冷漠的男人。 
  其实这时候的李想想早已是遍体鳞伤,他因为多次逃跑,每一次被抓回来都会饱受一顿拳脚。打得他脑袋、人,都是木的。 
  所以他当时已经是目光呆滞,反应迟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希特好奇地东张西望,应该说这里的办公条件之好,所有物品的讲究程度都大大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他的想象中,传销人员只可能租住偏僻简陋的农民房,或者呆在废置的仓库那样一类地方,这儿却是想不到的窗明几净,而且还位居繁华地段。 
  李希特对高管说道,我可以坐下吗?不等高管回话,他便找来一张椅子不请自坐,并且把那条铁拐杖打横放在自己腿上。高管的眉头皱了皱,因为任何人初到这里来都显得呆头呆脑的,惟独这个人有些异样。 
  我能提一个要求吗?李希特和颜悦色,又道。 
  这时一个身材薄削又不失孔武有力的人,突然冲到李希特面前大吼了一声,不能!又瞪着一双吊白眼厉声道,你哪来这么多要求?你以为你是谁啊?!哪凉快到哪儿呆着去,你腿瘸脑子也瘸啊?!李希特也没客气,当胸一把抓住吊白眼道,你给我再说一遍。吊白眼二话没说,出手便打,但是三下五下就被李希特的铁拐杖搞掂。并且李希特根本没有站起来,而是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 
  李想想觉得,父亲在一个超常的环境里,还是有魅力的。 
  高管见状不动声色,并且用手势制止了身边准备一起动手的人。他慢条斯理地对李希特说道,我最讨厌打打杀杀,都是零智商的表现。既然你身手不凡,提一个要求也不为过,那你就提吧。李希特回道,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听说这里有的人根本不想待,想走,但是走不成,我能带他们走吗? 
  屋子里不知是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目光齐齐地望着高管和李希特。 
  高管沉吟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哪里听来的消息,但在我这儿发财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这些人就是用苍蝇拍打都打不走,不信你就试试,你能带走谁我绝不拦着你。 
  李希特道,那好吧,就当你是君子一言。说完这话,他转向人群,大声道,有谁想离开这里,现在就跟我走吧。 
  他的话音像落在寂静的原始森林,悄无声息。 
  李希特又说了一遍,还是无人回应,包括李想
想,直觉告诉他不能开口。所有的人都闷声不响地看着李希特。 
  高管笑了起来,但还是极有风度道,看见了吧,根本没有人想跟你走,那我也只好请你滚蛋,因为我们没有时间照顾一个瘸子。 
  就在这时,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李希特起身之后,以飞快的速度举起身下的椅子向落地玻璃窗上砸去,只听一声巨响,随着玻璃碎片的四处飞溅,实木椅子飞下楼去,落地窗上的一扇整块的玻璃也随之倾泻,稀里哗啦地向地面坠落。 
  就在这令人目瞪口呆之际,李希特又喊了一遍,我再问你们一次,谁愿意跟我走。这时人群像炸了营的蚁穴完全乱了,有人向门口奔去,有人要回到宿舍拿东西,还有的人主动维持秩序对要走的人苦苦相劝。场面一度混乱,李想想惊慌失措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李希特哈哈大笑起来,一边高喊着,快跑吧孩子们,往人多的地方跑。 
  高管身边的打手像得到指令一样,全部向李希特拥了过去,不止一个人拔出了刀子,吊白眼手上的刀就锋利无比,他对着李希特连捅了好几刀。 
  李想想撕心裂肺地大叫了一声爸—— 
  他看见父亲的胸前瞬间洇出了红色,就像戴了一朵大红花。父亲竭尽全力地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便闷声倒下。 
  这一眼,他终生难以忘怀。 
  李想想像疯了一样向父亲扑去,他在一地的血泊中抱住父亲,只觉得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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