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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亮，她出了慕少臣的公寓，回了学校。
寝室里没人，她洗了个澡，爬上自己的床，狠狠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了。
她想起这几天她似乎错过了好几堂比较重要的专业课了，妹妹那突发事件，足以让自己手足无措，只想着如何筹钱，没精力剩出去想别的。
她爬下床，跑到未名湖畔，没想到会碰上罗楮，他坐在长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想悄悄离开，没想到还是被罗楮给发现了。
“绮罗。”
他喊住了自己。
绮罗回头，朝着他笑笑，然后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听到他关切地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绮罗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去了酒吧，听到了传闻，你能否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他向她索取保证，绮罗低低叹了口气，“那是真的。”口吻再肯定不过。
不管罗楮听到了什么，八成都不是好听的谣言。
“你真做了陪酒女？”
他不敢置信。
还好夜深风寒，没什么人，不然被其他人听到，还不知道会传成怎样。
绮罗颔首，淡淡地“嗯”了一声。
“为什么？”
“我缺钱。”
罗楮觉得心里蓦然一沉，有块沉甸甸的巨石压了上来，是啊，除了这个，还会是什么呢？
绮罗看了他一眼，他像是被打击到一般，整个人木木的。
她知道罗楮近几天都没去酒吧，为了考一个证书，所以并不清楚自己已经做了陪酒女。他必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了，不过没办法，若是有钱，她也不想，她别无选择。
比起妹妹所遭受的，她似乎境况好太多了。所以，她不能抱怨，不能谴责。
“缺多少？”
罗楮压抑着一股倾巢而出的愤懑道。
“要一百万。”
她低低地道，脸上古井无波，仿若早已认命。
一百万？
罗楮身子前倾了一点，神情灰败，迷茫钻进他的眼睛里，黑色眼珠里的光渐渐消失。
额前的碎发掉了下来，挡住了他清晰的时间，只瞧得见若有似无的朦胧。
他苦笑，他发现他连追究的勇气都没。
他这辈子栽的就是钱这个字上，他一直告诉自己要发奋图强去挣得，他一直设想未来的美好生活，可是现实提前来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却无力力挽狂澜。
第7卷 第56节：杯水车薪
他冰凉的手指往肚兜里掏去，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有些残破却干净的钱夹，从里头抽出一张卡，毫不犹豫地递向他，眼眸中有着浓浓的愧疚跟无力感，“我这里还有五千，杯水车薪，但我还是希望能够帮上你点忙。”
他满脸诚恳，希望她能够收下，但还是被绮罗给推了回去，因为她知道罗楮自己也缺钱，他生活得也十分不容易，这五千块对很多人而言，并不值一提，但对同样生活艰辛的罗楮而言，这是他一年半载的生活费。
既然她要选择堕落，没必要将旁人牵连下水，她相信若是自己真答应了慕少臣，慕少臣不会吝啬多给五千块的。
所以，没必要让罗楮也跟着煎熬。
“罗楮，谢谢你，”绮罗正面朝向他，“真的，在这个学校里，估计只有你是真心待我的，也从没看不起我过。”
罗楮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伸出的那只手半晌才收回，银行卡却一个不慎滑到草丛中去了，他低头，借着手机的灯光找到它，然后收好。
他帮不上忙，他在心里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又恨起命运的不公来。
她是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这般的好听，但在这一刻，他心里却是酸酸的，又有想流泪的冲动，有太多的感伤不停地冲击挤压着他脆弱的心脏，让他濒临崩溃的边缘。
他心思复杂，手机都被他的掌心捏出了湿汗，“绮罗，我喜欢你，虽然已经为时已晚，但我还是想要说，也许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绮罗错愕，她没想过在自己最困难的时候，竟然有人跟自己表白，而且这是一个学习成绩优秀、进取心上进的男生，只要他努力，就会有美好的未来。
她一时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她听到罗楮继续说道，“不管你今后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等你。”
这是怎样沉重的誓言，他是昧着怎样的一份心情跟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她无法明白，但是明显在这个时候，说丝毫没有感动是假的。
罗楮的表白跟卫寮那种人的表白是不可同日而语的，绮罗明白，所以从未将他们混淆。
“谢谢你，”她用力地抿了抿唇，嘴角扯出一抹淡笑，“学长，你不用等我，”她仰头看向星空，寂寥的冬夜，天寒地冻的，连星星都冬眠去了。
罗楮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这是变相的拒绝，连默默的喜欢，她都不给自己留有余地，她虽然是为了自己好，但却再残忍不过。
他斟酌着用词，想要淡化心头的酸涩，“你有没喜欢过我？”
他还是想要知道，这是他头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子，并且想要真心对她好，还想跟她过一辈子的，但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绮罗沉默了一会儿，再开口，语气却再也肯定不过，尽管不想伤害罗楮，但她也不想骗他，“没有。”
“从来没有？”
他还不死心。
她点了点头，他却释怀地笑了，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谢谢你告诉我实话。”
“学长以后会碰上比我好千百倍的女孩。”
但那些都不是你啊，绮罗，罗楮看向夜深处的一片黑暗，心里如是想。
第8卷 第57节：讨厌回家
慕家客厅。
王希又来串门，带了不少出差带回来的礼物，拿来孝敬栾雪芬。
慕少臣经过客厅，视若无睹，就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臣臣。”
栾雪芬把他叫住。
“妈，你想干嘛？我累死了。”
他知道母亲肯定是想要问自己关于大哥的，从那天送大哥去了B市，大哥便杳无音信，手机关机打不通。
慕少臣是知晓他所处，所以倒也没过多的担心，毕竟大哥不是小孩子了，大哥这般所为，多半是为了他口中那个霓儿。
人家相依为命的姥姥去世，肯定是伤心欲绝，大哥留下来陪她处理老人家的身后事并且帮她疗心伤，也在情理之中。
“过来陪妈坐下，你好些天不曾回家了。”
栾雪芬抱怨道，这个小儿子一贯玩世不恭，吃软不吃硬。
慕少臣怔了怔，回想了下，自己确实好些天不曾回过家了，今天回来，也是顺道送人段翊回来，他没车，死活赖着要搭自己的顺风车，所以载他回来，就回了下家。
他其实对王希也不是特讨厌，不过自从知道大哥有心上人之后，对王希时常来家里坐坐的行为反感起来。
她这分明是想要打进自家内部，想要从母亲身上下手。
而效果显而易见，母亲对她的态度比别人亲热不少，母亲总是在餐桌上夸王希，还时常说知根知底地好之类的，摆明了想要大哥娶王希。
在B市看到大哥跟那个霓儿相拥的那一幕之后，慕少臣就觉得那个霓儿跟大哥更为相配，因为那时的大哥脸上流露出来的是最真实的情绪。
“妈，我等下就走，回来拿下衣服。”
他忽然觉得家里的氛围令人窒息，打消了原先在家逗留的初衷。
难怪大哥夜夜买醉，确实给人喘不过气来的感觉，还是自己那个公寓自在，虽然地方小点，但是不会给人束缚的感觉。
“臣臣，你给我站住。”
栾雪芬见儿子丝毫不给自己面子，还是当着外人的面，当下就生气起来。
“妈。”
慕少臣站住是站住了，不过口气不甚恭敬。
栾雪芬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站住，挡住了他的去路，摆明了非要他过去。
慕少臣无奈，毕竟这是自己的母亲，即便有千万个不对，也没有对不起过自己，他还是顺从地陪她坐了一会儿，听她跟王希叨唠。
“你跟王希说会话，妈去接个电话。”
栾雪芬拿了手机去外头接听了，不知道是谁的来电，看母亲表情，应该是等这个电话等了良久，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客厅里很快就留下王希跟自己了，慕少臣见母亲一走，本能地起身，王希犹豫了下，唤住了他，“少臣。”
慕少臣止住了步伐，懒懒地看了她一眼，王希觉得他那犀利的目光似乎穿透了自己的身体，寒意在瞬间渐起，她怔了会，重新看向他，这种感觉仿若消失了。
她告诉自己刚才的刹那，不过是自己的错觉罢了。
第8卷 第58节：你没有资格要求那么多
王希启齿，“你大哥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问的口气是十分的礼貌，但慕少臣却懒得搭理。
他提脚就走，王希又喊住他，“少臣……”语气中带了浓浓的央求。
慕少臣回头，冷声道，“王希，以后少来我家。”
算是警告，王希当下瞠目结舌，慕少臣继续道，“我大哥不会喜欢上你，所以你别浪费精力在讨好我妈身上，你若真想要追求我大哥，直接找我大哥去，别在背后搞小动作，这样只会让我大哥更讨厌你。”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慕少臣回了房，他没再去细究王希的表情变化，他没那个空，王希之于他而言，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慕少臣向来护短，比起父母，他跟大哥更亲。
他收拾了下衣服，提了一个随身的包，手指上还晃荡着车钥匙，潇洒从二楼下来，王希依旧坐在那发呆，看上去应该是沉思，【】栾雪芬还没回来，慕少臣趁机溜走。
他去了段翊的公寓，他不知道今天绮罗还会不会住在自己那，说好给她时间考虑，他便不会去打扰。
段翊这小子出去玩了，幸好自己有他公寓的钥匙，不然还真白跑了一趟。
刚洗了个澡，手机响了起来，他本不打算去接的，在看到名字后立刻改变了主意，接了起来，是绮罗。
他听到对方的呼吸声急促而紊乱，似乎还未下定决心，遂而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最近的生活真的是糟糕到了一塌糊涂，这或许是难得的调剂品。
“怎么不吭声了？”
本来他还打算擦下头发的，接了她的电话，连擦头发的毛巾也甩到一边去了，干脆在□□径自躺了下来，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听到自己的声音，对方的呼吸声，明显加重了几分，慕少臣嗤笑了出声，“怎么，很紧张？这可真是难得。”
“慕少臣，我……”对方吞咽了下一口口水，然后咬牙切齿道，“我答应你。”
慕少臣也不吃惊，一双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泛出冷冽的气息，心里头浮现了几分失望。
他分明是想要她的妥协，但是当真她答应自己屈服于金钱，他又觉得略微失望，他想要看到她挣扎，想要看到她反抗，想要看她跟自己争锋相对，有些怀念起那个清高的绮罗来。
若是可以，他想要将她身上的清高一点一滴地抹去，涂黑，让她再也回不到过去去，他不喜欢在别人身上看到干净，而她，明明缺钱，明明没有本钱，却自恃清高，这让他看不惯，让他极为不爽。
“但是……”
他翘起了嘴角，听到她开始说下文。
“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时间期限，还有我希望能够有相对的自由空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在学校保密。”
她连续提了三个要求，是一口气说完的。
慕少臣淡漠地反问，“你没有资格要求那么多。”
都是针毡上的猎物，还想要垂死挣扎跟自己讨价还价，她是否太看高她自己了。
第8卷 第59节：为金钱出卖身体
绮罗是在厕所里跟慕少臣打电话的，她的声音不响，甚至压低了，今天寝室难得几个人都在，不过都睡下了，这样的事情，她不能在她们面前提，这不是什么值得光荣的事情。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天她会走上这样的一条道路，为金钱出卖自己，她觉得这样的行径十分的肮脏，但真正碰上，她却觉得别无选择，只能这样。
她从未看不起酒吧里那些为钱出卖自己身体的，因为每个人都有苦衷，她们也是父母生出来，不是天生就是干那一行的料，那一行是践踏在自尊上行走的，走的甚为艰难，如履薄冰。
她挺直了背脊，慕少臣的这句话说的真对，是啊，她哪来资格要求。
她鄙视自己，干脆闭上了眼睛，让自己彻底沉浸在黑暗之中，她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忽然干涩起来，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慕少臣对她那三条不屑一顾，时间期限，自然要等到他玩厌再说，自由空间，她想得美，自然要伺候自己，关系保密？她以为她在学校的声名很好吗？
他抿了抿唇，“怎么不吭声了？”
“慕少臣，那三条要求你若是不答应，那就当我没说。”
绮罗浑身的血液逆流而上，慕少臣的这句话刺激到了她了，她是没资格要求，但他分明是在借机打压，想要狠狠将自己往死里整，要是自己什么都如他所愿，那么她相当于将自己的一生都卖给他了？
慕少臣听到她气愤难耐的声音，也不见生气，在绮罗看不见的地方，他目光慢慢变得清明，扬起了眉头，“好。”
他答应的很流利很痛快，这下不敢置信的，倒是轮到绮罗了，她不确定，所以再确定下，“你刚才说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遍。”
慕少臣淡淡地道。
绮罗听到他如此说，就知道刚才他说的不是假的。
“那期限呢？”
她还是想要听到具体的。
“等我玩厌了。”
薄薄的嘴唇微微向上一挑，他的声音轻悠悠地响起，明明说着最残忍无比的事情，却把它说得云淡风轻。
绮罗乌黑的眼眸中起先有着两簇小小的火苗，藏在深处闪闪跳动，渐渐地，熄灭了。
她的气息开始平稳了下来，慕少臣身上本就有着天生的优越感，本来两个人起争执，她能够辩驳，还能够拿白眼对他。
如今立场来了个天翻地覆的变化，她拿自己的骄傲、拿自己的自尊、拿自己的身体跟他这个魔鬼做交易，连根骨头都不剩，她还能够在他面前摆出咄咄逼人的阵势吗？
这个时候表现，似乎太过矫情了。
而她绮罗，就算再被人踩在脚底下卑微如尘土，也不会跟他摇尾乞怜，撒娇，她也做不出来，尤其是跟慕少臣启齿。
很久之前，她便知道撒娇对男人而言，是不顶用的，眼泪的攻势都无法软化某个人的去留，撒娇能比女人最厉害的武器—眼泪还来得有用吗？
原白走的那个时候，连头也没回下。
第8卷 第60节：卖身价一百万
她用力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清醒了不少，脑海中的混沌几乎在刹那烟消云散，“可以，慕少臣，我要一百万。”
她告诉自己，这是一场游戏，她其实并不是一个擅长玩游戏的人，但是她唯一能够守住的便是自己这颗心了。
她不否认慕少臣是个吸引人的发光体，但是那是在知道他本性之前。
别无选择这四个词又在瞬间在脑海中浮现，她在提了钱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当中，想到了原白，想到了绮梦，想到了爸爸，甚至还想到了那个印象不深抛家弃女的母亲……。
把自己周边的人，把自己的过去都如走马观花般过滤了一遍……
慕少臣挑了挑眉，有些意外，一百万，虽然对他而言，并不是很多，但是对一个普通大学生而言，一百万，确实是个天价，她这算不算是狮子大开口？
不过，他开始明白了她为何当陪酒女了，若是她还当一个小小的服务生，就算做一辈子，也不可能挣到一百万。
“可以。”
虽然不知道她拿那一百万去做什么，他还是答应了。
“明天你别住校了，搬过来。”
他吩咐道，“我的公寓，你来过几次了，想必不会陌生？要不要我来接你？”
绮罗拒绝得飞快，“不用了，我认识路。”
慕少臣哼了一声，对她唯恐避之不及的态度有些感冒，但还是没有坚持，想到她提的要求中有一条是希望在学校里两个人形同陌路，顿时有些明了了。
绮罗不想跟慕少臣过分牵扯是因为慕少臣在学校里的知名度很高，她怕被搅和进去，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何况，她不觉得慕少臣会对自己感兴趣很久，她希望三两天他就玩厌了自己，那是最好，那么这样她很快就能够解脱出来了，回到自己原有的生活轨道当中去。
“那先这样了，明天见。”
慕少臣心情不错地挂断了电话，拿起毛巾擦头发，发现头发干得差不多了。
而绮罗，在卫生间站了良久，她出来的时候，手脚冰凉，像是僵住了一般，身手不自如。
她爬床的动作很轻，还是惊动了倪小猪，倪小猪翻了个身，梦呓般嘟嚷了一声，“绮罗，你怎么了？”
绮罗知道她还迷糊着，还未完全醒过来，所以用的是托辞，寝室里这么黑，自己的异样，半梦半醒之间的倪小猪是不会察觉出来的，寝室里其她室友都睡着了，她压低了声音，不想惊动大家，“上厕所。”
幸好，倪小猪没有再追问，绮罗趴床/上，钻进冰凉的被窝，过了一小时，被窝才开始缓和起来，她放松了下身体，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被倪小猪叫起来的，“绮罗，你今天的西方经济学课去上不？那老头在上一次点到你名的时候发现你再次缺课神情暴走了。”
“我去。”
绮罗手脚利落穿戴整齐，然后翻下床来。
既然慕少臣答应了自己的要求，那么自己急缺的一百万有着落了，换而言之，没必要再为那一百万发愁了。
第8卷 第61节：金钱交易
这学期的奖学金，她不想与之擦肩而过的，所以那西方经济学的老头不能再得罪了。
绮罗下了西方经济学的课之后，没想到会在逸夫楼前碰到慕少臣，他被一帮人簇拥着迎面走过来。
他走在最前面，身后那帮人穿着不菲，应该是他圈子里的朋友，绮罗是跟倪小猪一起准备去食堂吃中饭的，倪小猪眼尖，叫了起来，“绮罗，那是慕少臣。”
绮罗本想装作没看到的，没想到倪小猪声音这么大，连那边原本没注意到她们的慕少臣还有他身后的一帮人也跟着瞧了过来。
绮罗脸上有些发烫，倪小猪这行为真的是太丢人了，倪小猪平日里花痴也就罢了。
这一刻花痴，让绮罗头皮一阵发麻，她想起昨晚跟慕少臣的那一通电话，赤LUOLUO的金钱交易，她相当于把自己卖给了他。
她肯定是被他看不起了，不过他不是自己什么人，没必要在意，绮罗这般告诉自己。
慕少臣的视线轻慢地朝着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