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能也是叔平多想了,义兴许氏,终究是一大家族,突然被人灭门,虽未被压下来,却也足以引起某些家族的示警,既然如此,也由不得李陵怀不重视。”
“唉”王凝之耸耸肩,“或许吧。”
简单听取赈灾报告,与司马奕说了一会儿话,就有小厮跑过来说李陵怀到了。
两个人出门迎接。
王凝之是真不讲架子,况且还算是下官,出门迎接倒是没问题,司马奕也满不在乎地跟了出去,顺着小路走出郡守府,就看到一个颇为简朴的牛车,一个官员正站在牛车外。
除了些许护卫之外,李陵怀身边并没有多余人,他长得不怎么好看,皮肤有些发黑,若不是穿着刺史的服饰,恐怕会被人直接当做老农。
王凝之、司马奕过去与他打招呼,通过第一印象感觉这个人不简单,只是长个心眼儿,说道:“没想到李使君来这么早,请到里面歇歇脚。”
李陵怀没有小人得志的居高临下感,面对王氏子弟以及琅琊王,他很客气,说话也很小心,急忙回应着不敢当等等,跟随王凝之他们进去,到了里面等主客落了座,李陵怀才说明来意:“我知道我来这里有些突兀,还请不要见怪,昨日我已在义兴郡调查过,此次过来会稽,却是来确认流民帅普祥真人之死,当然,我并未怀疑,只是职责所在,昨日我也派人向叔平解释过,在此就不多说了义兴许氏灭门惨案与会稽郡狱死人案时间很巧合,有人怀疑此中有猫腻,而叔平恰巧与二者都有些关联,所以为了避嫌”
“我懂,我也适当放放假。”王凝之点头,“琅琊王殿下对会稽颇为熟悉,使君可由殿下陪同。”
“我正是为此而来。”司马奕说道,“最近听了些风言风语,说是有人故意要将许氏灭门惨案的真凶污蔑为叔平,然而叔平是我举荐为官的,品性德行皆是上品,要知道,举荐失当对我也不好,所以我参与进来,陵怀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殿下若能参与进来,可使办案结果更为公允。”李陵怀显然没有料到琅琊王会参与进来,但低贱出身的他能混到刺史之位,自是能听懂司马奕的深意,因此略一思考,便说道,“事情紧急,若殿下没有其他事的话,我们可否开始?”
“按你说的办。”司马奕瞥了一眼王凝之,微微笑道,“至于叔平,就当放个假,歇几天吧。”
牛车行在路上,车帘被拉起一点,孙泰皱下眉头。
这里是去往周氏隐居地点的通路,只是透过车帘的间隙,可以看到外面走动的道人,道袍并不华美,徒步而行,背后还背着装着草药的背篓,显然不是上清派道人,但到底什么身份,就是孙泰也无法猜测出来。
没过多久,牛车就停在了田庄外,他下了车,敲门,不一会儿,一个奴婢打开门,他表明了身份之后,引领着他走进去。
一个装饰不错的庭院里,树下阴凉,张禄坐在软榻上,怀里是年轻貌美的女子,与上次见到的脸色苍白不同,皮肤红润了许多,正用纤纤玉指捏着糕点往张禄嘴里喂食,看到孙泰突然进来,手一抖,险些将糕点丢掉。
张禄急忙安抚女子,并让她先回房,这才对孙泰说道:“怎么,李陵怀到会稽了?”
“刚传来的消息,早上到的,这段时间王叔平为了避嫌,会闲适在家,郡守府的事情他管不到。”孙泰淡淡说道,也没有坐下,就这么站在张禄身前,紧盯着张禄,“显然我的话你不打算听,不过能小心点就小心点吧。”
“敬远未免太谨慎了,即便王叔平很可怕,但他都要避嫌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张禄笑着摆摆手,指着糕点说道,“芸娘刚刚做的,坐下来尝尝?”
“不必,我回去了。”转过身,走到庭院口,孙泰又停下,说道,“附近有道人,看似栖霞观道人,恐是王叔平耳目,你且注意。”
;
第一百一十九章 女为悦己者容()
临近中午的时候,已经有些暖和了,今天的太阳不燥不热,光芒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对于王凝之来说,倒也算是不错的假期。网
看着婢女在办公点整理,大脑里却在想着有没有落下什么事物,考虑妥当之后,才转身离开,丰收已经过来了,虽然目前丰收身上的工作也不少,但大多数时间,还是会跟在王凝之身边,况且今天本就有事……王凝之打算去下县看看,前些日子小道人林长秀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有人在台风登6那夜生了孩子,到也算是喜庆,那家人想要表达感恩,本来推脱没想去,如今无事一身轻,过去也当是视察工作。
只是丰收驾着车没走多远,就被许慎府上的婢女拦下,说是主人有请。
主人……许慎这一家,如今就只有一个张氏还活着,不过听说病恹恹的,终日不肯出庭院,他并不在意,这个张氏就是张禄的姑姑,所以真说起来,张禄也莫名敌视王凝之,许氏、周氏是一方面,这个姑姑可能也是一方面。
这段时间经常过来,王凝之也算是熟悉了,在庭院口那里,婢女就退下了,他一个人走进去,庭院一如既往地幽静精致,花草树木修剪得很美,在一排排架子上,还有盆景,精巧的碎石在搭配下形象各异,引人遐思。
院子里无人,还在散热气的茶茗表示虞南子刚才还在这里。
“是郎君吗?”虞南子的声音从侧房传来,随之还有哗哗哗的水声,传进王凝之耳朵里,让他面容古怪,视线扫到侧房……这时候沐浴?
“你找我有事吗?”他问道。
“有事啊……我够不到后背,你帮我擦一擦。”娇媚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快点嘛……”
左眼皮跳了跳,哭笑不得的王凝之只好推开门走进去,反正在他这个后世人看来,这些本不算什么,只是联系在这个时代,虞南子的行为不可不谓大胆……推开门的一瞬间,大量氤氲的水蒸气扑面而来,还夹杂着淡淡的幽香,很好闻,让人陶醉。
适应后,王凝之关上门,目光落到屏风上,上面搭着女人的贴身衣服,一个黑色的影子透出来,动作优雅地用水瓢冲洗身体。
“特地让人拦住我,就为了这事啊?”走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酥。胸。半。露的虞南子,头倒是被毛巾包裹着,水上点点桃花瓣,淡淡的粉红色,映衬着肌肤更加白皙滑腻。
虞南子媚眼迷离,光晕流转,伸出手,将水瓢递给王凝之:“对于女子来说,美貌难道不是最重要的吗?”
“哦?”接过水瓢和毛巾,看着虞南子背过身去,胸。部隐约脱离水面,背部拱起,露出整个后背,便一边洒水一边给她擦拭,偶尔还会触及皮肤,能感受到美人骤然紧绷的身体。
“女为悦己者容,郎君奔波在外,为家国大事,妾留守家中,若不能尽全力留住美貌,让郎君回家时感受到愉悦,岂不是让人寒心……”转过身,虞南子抓着王凝之的手放在高耸之上,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能够为郎君保持美貌的女子才是好女子,郎君认为呢?”
“你这倒是让我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我负责权倾天下,你负责笑靥如花。”王凝之脱口而出这个后世被人熟知的句子,随即看了看自己和虞南子现在的样子,不由得笑笑,把手收回来,说道,“好了,方才进来被人看在眼里,我也不宜在此久留,你快些起来,若是愿意,可随我一起去上虞走走。”
虞南子翘起红唇,恼怒地瞪了王凝之一眼:“哼……郎君真让人扫兴。”
……
两个人同乘一车是不可能的,虞南子虽然答应王凝之跟着过去,却没有给好脸色,然而本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与期初的不同……原本只是要报复王凝之和谢道韫,如今看来,却也是深陷其中,只是王凝之不提醒,至少这个时候,她是无法醒悟的。
能像王凝之这样在男女感情之中都可以客观看待的人,着实不多。
路上会看到难民们运送木材的队伍,里面混有流民,与以往不同,流民们干劲儿十足,无他,就是因为王凝之答应若是工作得力,可以将开辟出来的山林当做农田交给他们耕种,再加上赋税减免,已然算是不得了的恩赐了。
所以当得知王凝之过去,难民群还好些,他们都在武卒的监督下,不可能不顾秩序,宅院的妇孺们却大多围聚过来,给王凝之请安,还是在王凝之好说歹说之下,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虞南子走过来,在外人眼前高贵靓丽,冲着王凝之淡淡地点了点头,视线就落在了林长秀、青山夫妇身上,最后定格在妇人怀中的婴儿身上。
不知不觉地,虞南子竟看得有些出神儿。
“听说你还在坐月子,起来作甚,毕竟身体要紧。”冲着农妇说了一句,王凝之摆摆手,“边走边说吧,长秀,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公子颁布的政令,所作的措施深得民心,被人感激着,都过去一趟承受感恩倒是不必,但我这边总归特殊一些,青山的孩儿还没名字,公子可否给取个名儿……当然,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我现了个人,你或许会感兴趣。”林长秀与王凝之说着话,倒也不避嫌虞南子,毕竟王凝之都不在意,青山夫妇倒是见过王凝之之后就退下了。
“取名我虽不擅长,却也不会拒绝,不过你现了什么人,竟如此上心?”王凝之询问道,目光掠过周围还时不时看向这边的人,步子却不慢,跟着林长秀走进宅院,在一处拐角停下。
“一个很奇怪的小姑娘,行为举止很有教养,却与流民混迹在一块,我特地问过那个叫做祁平秋的流民,那女孩并非他亲女,而是在飓风过后遇到的,遇到时奄奄一息,还是了善心才将其救下……他们是从义兴郡逃来的。”
第一百二十章 衅端()
咳嗽的人从院子里走过,黄褶皱的手臂低垂着,似乎因为病痛,脚步沉重,缓缓地走过去,不断咳嗽的声音将周围的飞鸟惊飞,留下一片空旷的院子,由于难民的入驻,原本的盆景等等都被移走,只剩下坛子中的名贵树木,阴凉下,一个女孩坐在台子上,罩着一件破旧的外套,静默地盯着脚下。
“你的意思是说,她是义兴许氏的贵女?”义兴许氏大致有哪些人,王凝之自然做过调查,看着林长秀点头,那么这个小姑娘就被他对号入座了。
“竟然逃出来了一个?”虞南子莫名地说了句话,却不表明真实意味,只是在场三人,自是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吗?”王凝之问道。
林长秀吸了一口气,有些犹豫地摇摇头:“真实身份不可确定,但十有,我也是猜出来的,其他人多是难民、流民,只是觉得奇怪,至于能否猜出来,却是不得而知。”
“这倒是麻烦……”
王凝之感叹了一句,恰逢小姑娘抬起头,他急忙向后退了退,躲过小姑娘的视线,然后不说话,开始思索该怎么处置这个小姑娘……杀掉是不太可能,且不说是个小女孩,单单杀掉之后造成的轰动也无法善了,毕竟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宅院里面的妇孺大多都对这个什么活儿都不会干的小姑娘有印象。
“这么小的年纪就落得个孤苦伶仃,真是可怜啊……我如今是许氏的媳妇,也算与其有亲,不若这样,我收留她做个婢女,也算给她个去处。”在王凝之沉思的时候,虞南子红唇轻启,说出这样的话,并冲着王凝之眨了眨眼睛,“小真人你去与收养她的那家人说一说,他们应是流民,若将小姑娘交给我,我就出钱买下来。”
“这……”林长秀一愣,回头去看王凝之。
王凝之点头:“就这样吧,别乱说话,有人问起来,就说被某个贵女看中,选作了婢女。”
“行,我这就去说。”林长秀回道。
……
由于郡狱以前经常荒废,犯人不多,死人更少,所以出现死人了,埋尸地点也是随意找个乱葬岗,乱葬岗自是不能与郡城靠太近,以免怨气凝结等等……总之听道人的卦象进行埋尸。
李陵怀和司马奕站在一棵树下谈话,旁边是一群武卒,正用铁锹等工具,将坑埋住,这是验完尸后的场景,就在这里不远处,传来喧哗声,是一群难民正在砍伐树木。
“……至少看起来,确实是普祥真人没错,但依旧很可疑,为什么好端端的就有人去行刺,关键是行刺之人杀的还本就是被判处秋后问斩的普祥……”李陵怀皱着眉头,吸了一口冷气,看着司马奕说道,“殿下,飓风来袭当晚,王府君去过郡狱,可有此事?”
“这件事狱卒们说过,但……是有原因的,飓风来袭,狱卒们的家中也会受难,所以留守在郡狱的狱卒就难能可贵,作为新上任的太守,叔平过去看望一下,也有过错?”司马奕皱起眉头。
“殿下莫要怪罪,我只是就事论事,并未下定论。”跟在司马奕身边的李陵怀沉声回复,刚想说话,却突然被旁边的争论吸引。
这里距离王凝之规划的山林取材位置很近,他们刚一过来的时候就有所了解,李陵怀前些日子并没有在这边,所以不知道王凝之的政令,但司马奕在他身边,给他解说了,解说的很详细,只是他脸色始终不变,倒也看不出来是赞许还是不开心。
但肯定是关注的,否则也不会在验尸过程中一直往那边瞥。
生争执的是一个武卒和一个小厮,小厮在剧烈地挣扎着,却被武卒狠狠地按在地上,争执的声音很大,所以吸引了不少人围观。
“呵……王凝之是在骗我们,我有说错吗?”挣扎不起来的小厮停止挣扎,只是带着一丝轻蔑,扫视周围的人,大声说道,“你们这群愚蠢之人,难道没听说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只有一点吗,只有一点赈灾款,王凝之又如何赈灾,让你们干活只不过是骗人,带给尔等他在赈灾之假象,试问,他一个世家子弟,你们的死活与他有何干……”
“闭嘴!”武卒用力,将小厮的脸砸在地上,让他只能出呜呜的声音。
旁边的人议论纷纷,但显然不相信的居多,直到李陵怀带人走过去询问,才有人讲清楚刚才生了何事。
这是个小厮,身上衣服不算好,但也是干净体面,与难民、流民不同,听难民们讲,这个小厮从远处走来,不断地说王凝之的坏话……了解事情经过,李陵怀和琅琊王却没有过问,只是远远地看着。
按着小厮的武卒问道:“你是谁家的奴婢?”
“谁家也不是!”小厮冷脸回答,刚能说话,便立刻又大声说道,“王凝之在骗人,他只是为了宣扬……啊!”
这次武卒没有讲情面,狠狠一拳头将其打趴下,随后松开手,任由小厮在地上剧烈地喘气,他冲着李陵怀和司马奕点点头,就算是打过招呼了,随后再次开口问道:“我再问最后一句,你是谁家的奴婢,是你自己要这样做还是你家主人指使的?”
“你……你竟然打人……”小厮哭丧着脸爬起来,四处看看,目光定格在李陵怀身上,他倒不傻,知道在场的谁官儿最大,立刻扑过去说道,“求大人做主啊,他们欺压百姓,不允许……”
“闭嘴!”武卒皱起眉头,看向李陵怀。
“你让他把话说完啊。”李陵怀说道。
“谢谢大人,王凝……现在的这个王府君贪赃枉法,欺压百姓,赈灾款不多,但他为了政绩从我们身上搜刮银钱来赈灾,实属祸害……”
“可有此事?”李陵怀一脸正经,也不知道在询问武卒还是在询问司马奕。
“绝无此事……不过,府君说过,政令是代表朝廷,对郡民有利,施行过程中必然有人诬陷,然而诬陷者就是与朝廷对着干,劝诫一二次不听……”武卒抽出腰刀,银白的刀刃闪烁着寒光,缓缓地走向小厮,“可直接诛杀!”
第一百二十一章 李陵怀之怒()
“什么?人都死了!”
袅袅的青烟随风而起,在半空中幻化成奇形怪状的形象,与过往的飞鸟冲撞在一起,慢慢溃散。下方,是临近河流的宅院,有些古朴,不似平常人家田宅奴婢充盈,反而人很少,偶尔才会有婢女行色匆匆地走动。
张禄最近一直住在这里,周氏之女温柔体贴,远比家中的妻子让人喜欢,无论是婀娜的腰肢,还是温润的口舌,尽是上等的妩媚,让他沉迷……他并非张氏嫡子,所以家族中的事情,大多不会轮到他来管,而且相比于诗词歌赋,他更喜欢武艺,平日里在家族中并不讨喜,但终究是张氏子弟,即便不受重视,行走在外,也足以呼风唤雨。
但他这次派出去的人竟全都死了。
说这话的时候,小厮跪在地上,周氏女缩在他怀里,因为他突然用力过大导致脸色苍白,却咬紧银牙,不敢发出声响,以免触及霉头。
“十多个人,全都死了……被谁所杀?”从小厮嘴中得到结果的张禄显然不敢相信,目光深沉地盯着小厮,“王叔平不是歇息在家吗,难不成是李陵怀做的?”
“不是李使君,而是会稽郡守府的武卒,据亲眼目击之人所说,武卒以王叔平提前下过命令,扰乱进程者杀无赦为由,先后将咱们的人杀掉。”小厮结结巴巴地回答,看着张禄积聚在脸上的怒气,身体微微颤抖,吞咽下口水,继续说道,“其中有一处,武卒就是在李使君面前将人斩杀……听说李使君大为震怒……”
“李陵怀震怒……他生气了?”张禄的语气缓和了些,也终于意识到怀中美人紧蹙眉头,他急忙松开手,轻轻地抚摸周氏女的后背,以示安慰,再看向小厮却是眉毛上扬,“你确定没说错,李陵怀是因为武卒杀人而生气?”
“确……确定!”
“你早说嘛,早说我还用生气,真是蠢货。”摆摆手让小厮退下,转过头盯着周氏女,目光变得戏谑,伸出手挑起周氏女精致的下巴,看着红润的唇,轻轻低头舔舐着,片刻后说道,“扳倒王氏不可能,但让他们不痛快……甚是简单啊!”
……
李陵怀确实很生气,但生气的表情只是一晃而逝,他倒是还记得旁边有个琅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