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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神鹰-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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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渭实话是代表了什么?

工强是石大公子的心腹,何以先不说实话?

照此推断,所渭绑人是为了“玄功解”未必确实,这当中可能大有文章。

石家庆虽说为人有些粗鲁毛躁,但身为天下第—家的家主接掌人,功力似是未可轻视的,竟然自身难保,对方究系何等人物?

“扑!”实际上并没有声音.是浪子三郎感觉到的声音.同时任何物体的移动,尤其是快速移动,不管是轻东西,都会与空气发生摩擦.这就产生了人耳听不到但能感觉到的声音,当然,武林中能具有这种能耐的绝不多,浪子三郎是不多之中的—个,他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闪了—闪。

“扑!”这回是真正的声音,一撮羽毛钉在对面土壁。

浪了三郎目光—绕,倏然省悟。坑道中有看不见的暗道.就在土壁里,因为他锐利视力发现了壁间小孔,吹箭就是从小孔里射出来的。

再审视,小孔不止一个,每隔—丈有一个拳头大的小孔。

在这种地方设计这等玩意,显然是处心积虑。

笑了笑,他抓起土块一路塞过去,塞了五孔,现在,五丈之内是安全地带了,他判断暗沿的土壁定然不厚,否则便会影响里面人的视力。

于是,他背抵对面土壁,立掌、运功,以十成功力推出。

“轰!”地—声,土块崩落,果然是中空的洞道。

他钻了进来.耳朵贴上洞道地面。“咚!咚!”的快速踏地声传入耳鼓,但已经很远,里面的人正在逃离。

略作思索,他顺穴道奔去。

天已大亮,那些特凿的吹箭变成了光源,穴内并不黑,一路畅行无阻,约莫十余丈远近,天光大盛,已到了出口,口外不用说又是土切的谷道,视力所及,还是不见人影,想了想,他飞身登上断层顶端。

这鬼地方他从没来过,—切都陌生,放眼四望,这片称作“赤山岩”的黄土小山林绵延约半里,赤裸裸寸草不生,并非土不生物,而是积年累月地风蚀雨刷,留不住任何可生长的东西,重重叠叠的黄土坯块零乱排去,人入其间等于进了迷宫,如果有人掘穴而匿,还真不容易挖出来。

他索性坐了下去。

天边已幻出绚丽的朝霞。

他在想—一——

石大公子当然是被禁藏在这些土片中,如何找?该不该找?

有理由救人么?这是问题的关键。

想了又想,他觉得该救人,即使是一个死刑犯,在没依国法处决之前,生了病还是—样要为他治疗。

心意已决,但如何行动呢?盲目胡搜么?

突然地,他发现不远处的—条谷道中有人影在移动,没经任何思索,他起身施展看家本领,象巨鸟般飞扑而下。

“站住!”

他俯冲飘落在那人身后。

那人回转身,是个大络腮胡的汉子。

“你……是谁?”

“嘿!本人是鼎鼎大名的‘天理人道流’开山祖师浪子三郎,听说过没有?”

浪子三郎本性难移。

“哈!原来你就是在本堡传位大典上搅局的小叫化,你怎么会搅到这里来?”

大胡子似乎已安下心来。

浪子三郎倒是呆了一呆。

“你是石家堡的人?”

“我……”大胡子一下子说溜了嘴,答不上话来。

“你怎么啦?说呀!”

“老子要宰了你!”

大胡子亮了剑。

“且慢!”浪子三郎好整以暇:“你要宰我还差十万八千里,咱们先把话说清楚,石家堡的人参与绑架主人,这叫大逆不道,八成你是吃里扒外的奸细,你叫什么名字,主使你的是什么货色,说出来听听看。

大胡子冷哼一声,振腕,长剑挟丝丝破风之声迅厉无比地刺去,势如灵蛇出洞,论剑术较之王强又哟了许多。

浪子三郎歪身避过。

大胡子再出击,不是一剑,而是绵密凌狠的招式,象暴雨骤降,大狂涛怒卷,把浪子三郎整个人罩盖其中了。

浪子三郎成了戏波逐浪的游钽,环滚陷现,看来还十分自得。

大胡子攻势更紧,招招辛,式式辣.似乎存心把浪子三郎搅碎,但他无论变幻何等招式,都沾不到浪子三郎的秀角他每—招中都留一虚隙供对方利用,愈打他愈是心寒,因为他发觉双方功力有极大的差距,而且对方尚未反击,但他却又无法收手,他知道只要一懈,致命的反击便踵而至,他只有拼命出剑。

浪子三郎十分优游,从容已极。

大胡子已经发急,这是剑手的大忌,一急便会心浮气躁,不但功力大打折扣,出剑的章法也跟着紊乱。

持续了半盏势茶时间?大胡子已气喘汗现,招式凌乱,气势大减,至多再半盏茶时间,他非元伤倒地不可。

浪子三郎的用意正是不出手而把对方累倒,功力是不能抛下的,所以他现在等于是练功活动筋骨,象这种对手,他实在不屑对招。

逐渐,大胡子已呈不支,身形随着招式乱晃。

终于,大胡子自动收剑,以剑拄地支持住身体不倒,狂喘如牛,口中白沫已沾连胡须,眼皮子也告下垂。

“没意思,不好玩!”浪子三郎抹了抹手掌:“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话了吧?”

大胡子眼皮撩了—下.只顾喘息没开口。

“看样子你想吃土?”浪子三郎又说了—句。

大胡子仍不开口。

“这黄土填满了肚子.绝对拉不出来,最后是活活胀死,这才叫好玩。”浪子三郎随手在地上抓起了—大块土。

大胡子两眼突然瞪大。

就在此刻,谷道两端人影出现,不下二十人之多。

浪子三郎心念疾转,耗下去白费气力不划算,自己的目的是逮个活口究明真相,救不救人尚在考虑之中,对方能用吹箭,说不定还有别的歹毒玩意,还是先带人离开为上,心念之中,食中二指隔空一弹,大胡子栽了下去。

一阵呐喊,两端的来人加速奔近。

浪子三郎左右—望,抄起体型几乎比他大了一倍的大胡子腾空而起。惊人,震世骇俗的功力。

人涌到,浪子三郎已挟人登上了土谷壁顶。

来人全仰头上望,惊呆了。

浪子三郎杳去。

第八章义手难伸

旭日荒林。

这里距赤山岩已经有一里之遥,荒林中,浪子三郎站在树边,大胡子躺在地上骨碌碌直转眼珠子,眼里尽是悸怖之色,他的剑在浪子三郎手中、“浪子大侠,你为什么要管这件事?”

“高兴,喜欢,闲着也是闲着,总得找点事干。”

“你能不管么?”

大胡子来软的。

“听口气,你这只狗熊象是有什么条件,说说看?”

“你放人,代价是—千两黄金,如何?”

”哟呵!一千两黄金是可以化一阵子,金子呢?带在你身边?”

“当然不是,你放了我,自然有人送金子来。”

“狗熊,你值一千两黄金么?你把我浪子三郎当三岁小孩?放了你,没人送金子,我岂非人财两失?”

“不.你只要答应不杀人,不问话,放开手不管闲事,我就有办法叫人送金子来,到时银货两讫,怎样?”

“让我想想!”浪子三郎抓了会脑袋,摇摇头:“不行,我是堂堂‘天理人道流’的开派祖师,如果贪区区千把两金子放了你,岂不是没了天理?再说.你不是什么好东西,放了你再去为非作歹害人.还有人道么?不成,别打这种歪主意,不杀你可以,你必须据实问答我的问话,不然,老主意,用土填你的肚子.”

“浪子大侠,这……人道么?”大胡子声音发抖,“啊哈!用不人道维护人道,懂吗?”

“你……不答应?”

“不答应,说,你叫什么名字?”

大胡子咬牙不吭声。

“说?”

浪子三郎用剑身在大胡子的脚踝上猛敲了—下。

“啊!”大胡子惨叫,这可是痛澈心脾的。

“说是不说?”

又是重重一下。

“啊!”又是—声惨叫:“我……说,我叫牛四。”

“牛四,很好,为什么背叛石家堡?”

“这……这是不得已。”

“什么不得已。”

“我……是被迫无奈……”

“爽快些,这第三下会敲碎你的脚踝,你的—条腿就废了.再来是卸你一条胳膊,再挖你一对眼珠子,反正我浪子三郎杀人不嫌零碎。”

浪子三郎说狠话,但还是嘻着脸,就象是说着玩的一样。

牛四可明白这小叫化说的绝不是说着玩,长满毛的脸阵阵抽扭。

“我说了,可能……死得更惨。”

“你嫌我刚说的手法太斯文?告诉你,我有一百种你连梦都没梦到过的杀人手法,连阎王老子看了都会摇头,刚说的一种是最轻松的,你看过杀羊刮毛么?在郐上开个口,插根小竹管,然后吹气.让你全身的皮全鼓起来,这是另—种,不过,也算很轻松了。”

浪子三郎笑着说。

“你……干脆杀了我吧!”

“那怎么成,—下子就让你闭眼多不好玩。”浪子三郎半闭眼,摇晃着脑袋,突地眉毛一扬道:“这样好了,我们来玩美女脱靴……”

“什么美女脱靴?”牛四脱口问。

“蠢材,这你都不懂。”浪子三郎露出兴味勃勃的样子:“不过,你半点也不象是美女,象头狗熊,就玩莽汉脱靴吧,所谓脱靴,就是在你脚弧拐上切一个圈,然后翻转切口的皮往下剥,到脚板的部位把整只脚板连后跟—起切下来,这不是脱靴是什么?”

说着弯下身,—手抓住牛四的右脚,在踝骨上方两寸之处用剑便切,是真的切,血水随着切口冒了出来,剑刃锋利,切起来毫不费力。

“啊!浪子大侠,我……我说。”牛四面如死灰。

“好!”浪子三郎住了手:“快说,主谋是谁?”

“主谋就是……”

蓦地此刻——

“哎!十三公子,不要……哎……”女人的尖叫倏告传来。

浪子三郎蹦了起来。

“十三公子,你……我不要……”尖叫声再传。

浪子三郎顾不得再问牛四的口供,循声掠了去,判断已超过发声的位置,但一无所见,他在林子里绕了两个圈,任什么迹象都没有,心念一转,暗叫一声:“上当了”飞快地奔回原地一看,不由傻了眼。

牛四仍躺在原地,但已经变成一具尸体。

浪子三郎猛敲一下自己的头,苦苦一笑,自语道:“浪子三郎也变成了蠢材,竟然会中人调虎离山之计,明知……”

他没有说下去,望着牛四的尸体在想——

王强和牛四都是石家堡的武士,为什么也参与劫持石大公子的阴谋,是被迫还是早已被野心者收买利用?

老堡主石中龙开创了天下第—家,遍地是仇,阴谋者的目的是真的为了“玄功解”还是为了复仇?

如果石中龙仍然在位,这种事可能就不会发生。

三十年风水轮转,天下第一家就将要从武林榜上除名了么?

石家辉机智深沉,难道也无力挽回?

目光望向远方。

阴谋者就藏匿在赤山岩中,这一片黄土带很适合挖掘窑洞,从发射吹箭的地道看,这不是临时利用,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经营,到底是何许人物?

照理,石家庆该救,依情,根本就不必管他的死活。

浪子三郎深深想,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管与不管,主权在他,何以会痛苦?

慢慢考虑好再说,这是他最后的决定。

石家堡密室。

二夫人玉凤服侍石中龙喂完早餐。

“老爷子,我已经没了主意,对方刚刚送信来,要以‘玄功解’交换家庆.你不表示意见,我怎么办?”

石中龙无神的眼没有反应。

“家庆的命重要,还是‘玄功解’重要?老爷子,你已经这大年纪,又中了风,那东西对你等于是刻物,就算真的能练成盖世身手,要练的也该是你儿子而不是你,为什么执迷不悟呢?石家堡要是被除名,你什么也没有,还牵连到下代。”

二夫人似乎想哭出来。

石中龙又是老套,不想听就闭上眼。

“唉!算了.听天由命吧!”二夫人颓然。

密门开启。

月女抱着一个布卷跌跌撞撞冲了进来,“咚!”地跌坐地上,满面都是泪痕.神色惨厉无比。

“月女,发生了什么事?”二夫人愕然上前。

“二娘,哇……”月女痛哭失声。

“月女,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向坚强……”

“二娘,您……看……”手中布卷向前推了推。

“这……是什么?”

“刚送来的!”月女止住悲声,咬牙。

“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

“您……自己打开,我……”月女全身发抖。

二夫人打开布卷。

“啊!”一声惊,二夫人神色全变,目蹬口张,跟着发抖。

布卷里包的赫然是—保齐膝断腿,还连着鞋袜,切口平整,血液已经凝固,但可以看得出来是新切的。

“家庆……的腿,对方……说下次……将是人头。”月女哭着说。

床上的石中龙眼里突射杀芒.“嘿!”—声令人股栗的长喘。

二夫人冲回床边。

“老爷子,你……你真的忍心,啊!天啦!”擦了下泪水:“你到底有没有‘玄功解’.快表示呀!”

石中龙眨了两下眼。

“老天,你说你有,藏在什么地方?”

月女也起身到床边。

“爹,家惊奇已经残废了,可是……能救回来,他……还是……—个活人。”

美丽已经凄厉的失去原形。

“老爷子。”二夫人手抚石中龙的上胸:“要是我说对了,你就眨两下眼,‘玄功解’是藏在大书房?”

石中龙眼皮子没动。

“卧房?”

“这间密室里?”

“阁楼?”

“地窖?”

二夫人一共说了十几个地方,石中龙全无反应,不由大为气沮,挫了挫牙道:“老爷子,我看得出来,你还是执意隐瞒,儿子是你的,基业是你一手开创的,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想法,你是准备全部毁灭吗?”

月女吐了口气道:“爹,是不是东西不在堡里?”

石中龙眨了两下眼。

二夫人急声道:“那在什么地方?”

月女道:“二娘,爹口不能言,手不能写,怎么能说出在什么地方,我倒是有个简便又妥当的法子……”

二夫人道:“什么法子??

月女道:“我们到外面去,大家集在一块,各人就所知的人和地提出意见,一一写在纸上,然后请爹过目,这不是简单明了么?”

二夫人深深点头道:“这办法很好,一人不敌二人智,比在这里瞎猜强多了,你的心思实在灵巧,我们这就出去把家辉、秋总管他们全找来一起商议,走!”

婆媳离开了密室。

也许是非常变故的冲击激发了石中龙的反应力,他圆睁双眼,爆射出怕人的厉芒,象烈焰,象刀光,口里也发出了不知是愤怒还是痛苦的呻吟,仿佛变成了一保重创伏卧的猛兽,亟想暴起反噬。

密室门重新开启,一个英挺的身影来到桌边,赫然是浪子十三。他是依据黑衣蒙面妇提供的机关图入室的。

四目对视。

浪子十三面如寒冰,目如霜刃。

空气在刹那间变得十分诡谲而可怖。

双方对视了很久。

“石中龙!”浪子十三开口:“为了你的英雄梦,积欠了无数的孽债,欠债就该还,你为什么要中风?”

石中龙眸子里狂焰灼灼。

“野心使你失去了人性,竟然连最爱你的人和自己的骨肉都忍心下手,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连禽兽都不如。”

浪子十三的声音也象刀,胜过杀人的刀。

石中龙眼珠子一阵暴突之后,目光突然黯淡下去,眼角溢出了两颗泪珠。

“我不会杀你,对那—对母子,你应该自己还出公道,我将尽全力为你求药,使你恢复正常,好让你对他们母子作自我交代,这就是天理人性,我会等这—天的来到,我走了!”

说完,深深盯了石中龙一眼,转身离去。

石中龙口张了张.没发出声音。

然后,他闭上眼睛狂喘。

浪子三郎又来到赤山岩。

他决心要救出石大公子家庆,这是他考虑的结果。

他漫无目的地行走在黄土谷道里——说是坑道更来得恰当。

人象地鼠般藏匿在土洞中,想挖出来相当不容易,最好的办法是引对方主动现身,所以他不必费什么心思,只消胡转—通,对方定会出面,而且他已经有了救人妙策。

转了近一个时辰,连半个鬼影子都没出现,浪子三郎已经感觉到不耐,如果对方坚不现身,或许是早已远走,等于是白白浪费精力,得想个什么法子驱对方出洞呢?

他想到烟熏兔子水灌蟋蟀,这是小时候玩过的,可是这里根本没有水,也没有可以燃烧的野草枯枝……

突地,一阵歌声传入耳鼓——

“采樵好,采樵好!

宝贵如浮云,

名利似粪草。

无本生意换黄汤,

枯枝败叶求温饱。

一人喝足,全家都了。”

一个老樵夫担着担柴草从前端拐了出来。

浪子三郎暗道一声:“妙啊!”正愁没材料熏兔子,就有人送上门,可是这地方根本没柴草,采樵得到半里外的林子。

是了,这樵子一定是附近的人,为了抄近路才穿越赤山岩。

想着,迎了上前。

老樵子又唱——

“采樵好,采樵好!

青山永远在,

不愁没柴烧。

妻财子禄我无缘,

三杯下肚看天下。

……”

双方已经正面相对,老樵子住了歌声。

“老丈.你唱得真好!”浪子三郎笑嘻嘻地说。

“不成调,唱唱增加点力气。”

“你是皇帝?”

“什么意思?”

“听你唱的,好象是孤家寡人一个,皇帝都自称孤家寡人,你不等于是皇帝吗?”

浪子三郎偏起了头,象在给对方看相,其实他是有心的,他想看出对方的真正身份,这种狗不拉屎的地方得小心—点。

“哈哈哈哈……”老樵子放下柴担开心地笑了。

“老丈,挑进城去卖?”

“当然,这地方谁买?”

“我买!”

“什么?你买?”

“是啊!”

“小哥.你买柴火作什么?”

“嘻!我跟我大哥是干捉捉兔子这—行,熏蛇洞兔窟少不了柴草,到远处捡太费事,你在这里卖了可以省许多力气……”

“你真的要买?”

“当然.你这大年纪我怎么敢耍你,多少钱?”

“五十丈!”

“好!”浪子三郎在腰里摸了好一阵,摸出一粒碎银:“老丈,没铜钱,只有这粒银子,将就吧!”

“我没得找!”

“不用找,多的打点洒喝,反正我兄弟只要多逮—条蛇卖的就不止这数目。”

说完,把银子塞在老樵夫手里。

“那……嘿嘿,我老儿算走了酒运,这块银子可以买十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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