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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爱凌心-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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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种吃亏的事,我不想坑你,也是看你这大妹子人不错,昨天我们这的小姐还是多亏了你的,人才啊,是人才咱就不能让你吃亏是吧,如今工作不好找,你愿意留下,我立刻就给你转正,咱们这里正式员工和非正式员工,工资待遇是很不一样的,差这个数。”他伸出手,亮了下一根手指,想想又觉得不够,再伸出一根来:“大妹子,嗨,昨天辞职的那个是你哥啊,听口音也是东北那嘎哒来的?都是老乡,我也借个光叫你一声大妹子,哥这可看在老乡份上,不想你吃亏,多好的机会,你别错过哈。”

呼啦啦一大堆话,没几秒钟,已经从陌生到熟悉,从客套到熟稔,上升到了老乡兄妹好的境界。

要不说这都是一类人,舌灿如花,洪涛虽然比不得梁瀚冬那些人精贵,也是个能言会道的。

只是他说了一大通,眼前这个姑娘就是一脸漠然,仿佛面前山崩地裂的,都是没什么反应,洪涛一向能察言观色,可是依旧没法子从许无心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来啥意思。

他咽了咽口水,有点无奈:“我说,大妹子,你这是同意不辞职了没?这里有正式转正后的合同,一应待遇都在上头写着,你要是答应了,咱立刻就签哈,保证不会亏着你的。”姥姥舅舅您好歹给句话呗,这要闷死人呐。

许无心呆滞的目光终于有了些许的动作,低下眼帘瞥了几眼面前的合同,上头的优惠条件确实挺吸引人,可是她却只是道:“我手受伤了,不能干活。”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对洪涛来说,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这没什么,你原本也就是在这看场子对吧,又用不着你手,等你手好了,我可以再调你去别的部门做需要用手的,总之你好歹对咱也是有功的,我呢也不想落井下石,你可以慢慢养伤嘛,我不急。”你要真走了,老子才该急了呢。

第七章 火锅

许无心最终并没有肯留在了天堂雅阁,尽管有洪涛的三寸不烂之舌,他还就真差点没想拿个佛龛真把这位给供起来,可是许无心的倔强,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翻来覆去只有一点,她的手不行。

鉴于洪涛这是奉旨要留人,却是压根不敢动人,所以那些威胁人的手段,却是一时拿不出来的。

一时,这件事,僵持了,最后洪涛只好一句话:“这样吧,大妹子,这位置我给你留着,你回去再想想,咱这也不紧缺人,你当放假好了,想好了咱再说行不?”

许无心没再多话,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那高瘦竹竿似的背影,洪涛咂巴了下嘴:“这妞,可够……倔的,这事,不好办呐。”

萧枭从他们谈话的门外走进来,站在并肩处,看着窗户外那个背影,面上淡淡的:“难,就不找你了。”

洪涛摸摸下巴,对这帮子四九城太子党里的人,算起来也就范殷达熟悉些,这个萧枭,面儿上瞧着斯文得很,却是个看不透的。

范殷达跟他透过底,这丫头反正人无论如何得留住了,他虽然不明白一个看上去这么落魄的女孩子究竟哪值得人惦记了,可是以他的精明,也明白这件事,办好了,与他是有利的。

“我没把话说死,下头你们要做什么,尽管。”

萧枭没开口,只扶了扶鼻梁上那一副金丝边。

许无心并不知道自己的四周有那么一群狼一样的眼睛,她渴慕的生活,宠其量也就是平淡的吃饱喝足,如今身边多了一个许大有,算是比较亲近的。

她这个人没什么大追求,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的人是没有什么能够渴望的,她也不是不明白事理,像她这样从监狱里出来的人,也别指望能有什么样的好工作。

她很满足于现在的这份工作,尽管它有点不地道,只是人嘛,有时候也不能太较真,像她的记忆,非要去想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何苦呢。

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回报的,许大有待她是真心不错的,往日打短工挣钱不多,她也是同许大有轮着花,她没什么格外爱好,偶尔看些书,可是孔翠娥那小屋子可是搁不住啥东西的,她也没心思往那小黑屋里装东西,于是她唯一的爱好也就是往网吧里头跑,然后在上头看一些免费的书籍。

有时候跑书店蹲着,这个更免费。今儿个原本还想再去蹲点的,不过出了天堂雅阁就遇上了许大有,大老远就同她招呼:“嗨,妹子,怎么样?辞了?”

看她没说话,也没在意,又大声说:“今儿个手气顺,哥赢了不老少钱,昨个儿还领了份短工钱,兜里鼓了,回头把欠你的还你,走,哥刚在火锅店定了位置,咱去好好搓一顿。”

大有这个人混不吝,就是有个爱好,赌,金额不高,但是手痒,许无心多余的钱常会借给许大有,让他过过瘾,然后许大有就会用更勤快的挣钱回来还上。

总共也就几百,不见多也不见少。

难得今天手头宽裕,许大有是兜不住钱的,就招呼几个同乡一块同许无心一起下馆子来了。

大冬天的,火锅那是最实在的东西,许无心这钱都还没捂热,就在离他们几个住的地方不远的一个小馆子,点了一个鸳鸯火锅底料,扑簌簌的那汤底也不知放了啥,肥肠流油的看着挺浓,肥嫩鲜香一盘子狗肉,叫了几瓶二锅头,围着炉子就喝上了。

满座的人围着也就只有许无心一个女孩子,其他几个都和许大有差不多,三四十的大个头,有家没家的,都是差不多光杆子司令,像他们这样漂泊没有定数的人,也没什么人愿意嫁他们。

他们也乐得一个人逍遥自在,只是没人收拾,这人也就歪瓜裂枣的,不怎么有形象,这城市里像他们这样活在最底层的,兜里头揣不住倆钢镚,吃饱都成问题,拾掇自个,那也就是充其量奢侈的事。

好在物以类聚,这里头谁也没比谁干净,虽然说许无心在,几个大老爷们好歹没把臭脚丫子翘上来,不过这些人跟着许大有和许无心混的熟,许无心从来也不会嫌弃这些大字不识一个的。

“来来来,妹子,别老顾着涮,你也吃啊。”那头一个叫李方的看许无心从招呼他们上锅子就忙着涮羊肉,也不怎么自个吃,闷口酒道:“妹子这羊肉我瞅着还挺新鲜的,你也尝尝呗。”

许无心弯弯嘴角,并不搭话,平日她能不说话是不常说话的,今天被许大有拉来,以她这会子嗓子眼的情况,这种火烫的玩意也是没法子下肚的,她也就来做个陪衬。

许无心平日也多是闷葫芦,几个大汉习惯了,那头许大有一口吞了一大块狗肉:“我说方块,你甭管咱妹子,今儿个你放开肚子吃哈,咱发达了,难得请一回,你就甭矫情呢。”

李方呵呵一笑:“我这不是瞅着妹子细溜麻杆的,咱大老爷们光顾着吃也不是个事,无心妹子可是个好人,懂得又多,上回亏了她给我家娘老子看那老房子拆迁的文件呢,要不咱可被那帮子坑死了。”

说起许无心好,这四五个大汉都是赞同的,许大有听人夸许无心也高兴,拿过来二锅头瓶子和李方一碰:“那是,不看是谁家的妹子,可是文化人呐,我说哥几个啊,回头我要是顾不着,你几个可都得给我罩着些我妹子啊。”

“那是那是,用说么。”大家伙回应的爽快,这一通吃吃得满嘴冒油的很是畅快,对于他们这样过一日算一日的,有一顿好吃的,就是最大的满足。

许无心陪着坐了会,出来上厕所,这种小馆子地偏,厕所还是个共用的,在馆子外头,无心披着件陈旧的军大衣袍子,这也不知是许大有哪给顺来的,别看旧,倒也挺保暖,只不过裹在无心身上把个瘦弱的个头包裹得几乎瞧不见人。

许无心在那混杂了不知什么各种怪味的厕所里方便了出来,站在数九寒天般的大冬天里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就像这头顶的天空,灰蒙蒙呆滞而寡淡,一如既往般的没什么生趣。

只是搓了搓手,看到自己手心两个大萝卜,顿了下,又往大衣兜里头揣好。

这种天气,外头冷的很,只是在许无心看来,冷暖这种东西,并无区别,在监狱的时候,虽然房间有供暖,可是她们都是要干活的,外头大冬天的也从来不断顿,而且所谓的暖气也总是时有时无,她的身体是麻木的了,对于那样的环境,你必须学会适应,埋怨和痛苦,毫无意义。

馆子的窗户里大有的大嗓门从着她招手:“干嘛呢,无心,快进来吃啊。”

许无心朝他摆摆手算是答应,缩了脖子竖起领子,又赶紧往里头走。

这会子里头的暖和,还是蛮吸引人的。

不经意间,她一错眼,倒是无意间瞧见巷子口停着辆大黑壳子。

他们这地处偏僻,往来路过的车是有,停着的却很少,货车板车也是有的,那辆车,却看上去锃光瓦亮的不像是该出现在这里的。

只不过对于许无心来说,她不认得车牌子,更无法看出来这车究竟会有多好,只是过了过眼,再没注意,就往里头进去了。

等她进去了,巷子口的车缓缓滑动了过来,巨大的车身有些艰难的在这逼仄的道口里匍匐前进,后头冒着热气滚滚喷吐着,像是一头受伤了的猛兽。

车行至馆子前,停了停,幽暗的车窗无声滑下,光泽流淌,内侧黑沉沉的看不真切,只有一双幽蓝发黑的眼,一瞬不瞬的瞧向窗户口,定定瞧着安静坐在那群大汉中间的女孩。

瘦弱而安静的坐着的女孩,像是一只无知无觉的生物,她曾经生机勃勃的脸上此刻挂着的是一种木然,枯黄的发耷拉在藏蓝色旧军大衣上,窗户的光泽反射在上头,有些苍白无力的惨淡,枯秽,荒芜。

也曾经有过一张类似的脸,类似的模样。

只不过那个时候裹在大人的军大衣里的,却是一张胖乎乎甜丝丝的笑,两个酒窝把那种笑,发酵成酒酿圆子一样甜腻,腻在心里头继续的发酵,醇厚了十几年。

却从此,成了记忆,成了一把削骨的剃刀。

残忍的岁月,削剐的不止是人面,桃花落去,物是人非,一个心如止水,另一个,却翻江倒海。

那眼神由痴迷,温柔,逐渐变得缠绵,眷恋,以及一种深深的痛,那种痛,像外面屋檐下垂挂着的冰柱,晶莹而尖锐,刺冷而冰寒,在扫过那几个喝的酩酊大醉同她大咧咧笑得勾肩搭背时,变成一种沉湎的翻涌,滚烫而灼烈。

那种力量,极具穿透力,让坐在屋子里的许无心仿佛若有所感,眼眸一动,朝窗外往来,却子看到一辆黑色庞大的车子缓缓滑上窗户,从面前的道路呼啸而过。

她仅仅只是顿了下,收回目光,又重新注视回几个已经喝高了的大汉身上,夹了块肉放在许大有面前的碗里。

第八章 再留

很快,大家伙吃饱喝足,一个个红光满面的,互相搀扶着,唱着不着调的二人转,有些东倒西歪的结了帐出来。

外头的凌厉东风也显得没有往日那么割脸,只因为内心此刻,都是火热的。

许无心默不作声的跟在这三五个大个子身后,脚下踩着冰凌子,咯吱咯吱的响,耳边时不时是那荒腔走板了的邪门调子,她也不抬头,只是望着脚底心略微打滑的地面。

偶尔仰起头,前头大个头把阳光遮挡住了,也把从西北高原吹来的风挡住,罩在对方阴影下,无心的影子显得格外瘦小,被遮挡得无影无踪的。

这群人就这么晃悠着往孔翠娥的那片子出租屋房走,才刚走到巷子口,就听到里头呜呜咽咽的,有人唉声叹气,有人哭天抢地。

这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下,李方是个大嗓门,冲着里头嚎了一嗓子:“喂,里头嚎丧呐,出啥事了?”

里头的声音顿了下,就看到孔翠娥几个从那头顶万国旗那儿冒出头来,打眼瞧着是他们几个,孔翠娥先颤巍巍走出来,迎着许大有过来:“哎哟,不好了,大有兄弟,这可咋整呐,刚有个人来说,咱们这块已经被人收购了,要建什么高级区,我们都得搬走!”

“啥?!”许大有铜铃般大眼一瞪:“啥玩意?他姥姥的谁说的?”

有人过来也说道:“可不是咋滴,真正的呢,哎哟你说咱可怎么办哟,人家有低保的还能有个说理的,咱这可都是黑户,说让搬迁就得搬迁,连个说理的地都没呢。”

“嗨,如今这地,哪不是宝贝,这么大块地面荒废了有些日子了,肯定是块肥肉,咱又不是有户口的,人家说让搬走,那还算客气了,天要亡咱咯。”

孔翠娥抹了把风霜老脸,湿漉漉的,神情中的麻木,多少增添了些个惶恐:“这要真得搬,不是要老命了么,我老婆子能去哪啊?”

许大有喝了酒,头脑正热呢,不由大声嚷嚷:“操蛋,谁他妈缺德干的这事?还没个说理的了?不行,我找他们去,凭啥咱得搬走,咱就不搬!”

对对对,一块的几个大汉一起嚷嚷,许大有脑子一热,就要走,被一旁许无心一把拉住:“大哥。”

“哎,妹子,甭担心,咱总有说理的,要是不行,咱横竖一条命,我就不信这年头,就他娘的没法子了。”

“你上哪去找人?”许无心轻轻说了句,把个头脑发热的许大有说得一愣,挠头:“哎,对哦,谁,那谁,是谁家的啊?”

众人面面相觑,只看到一个西装革履的坐着个大铁壳子来,一本正经说了几句话,意思大致就是那些,这些人都是没啥文化的,如今被这消息一棍子打蒙了,却是谁都没意识到真正要紧的地方。

许无心看了眼众人,走近孔翠娥:“大妈,你知道那是哪家的开发商吗?”

孔翠娥迷茫着眼:“我没听清,也不懂哇,哎,大妹子,你说这可咋办?咱这命,怎么就那么苦?”她微微叹着,只是一种麻木的概叹,脸上只有绝望的风霜,泪,也是浑浊的。

许无心看着她,有一种感同身受的麻木,他们都是这个社会最底层的生命,如蝼蚁一般的卑微,可是卑微的蝼蚁,也有偷生的欲望,谁又能明白这渺小生命的一点点祈望呢。

有一个年级稍微轻一点的女人琢磨了会,说道:“我刚才看那个车子吧,好像挺眼熟的,四个圈圈,哎,好像是挺好的车子哦,我听那个穿西装的和车子里的人说话,说什么梁少,是个大人物吧?”

许无心目光一凝,看向她:“你听得没错?他喊了梁少?”

那女人犹豫了会:“好像是吧,我看那个家伙鼻孔朝天傲气的很,可是对着里头却屁股朝天,跟孙子似的,里头那个看来是个大老板。”

许无心默然,四周的人这时候又在琢磨的琢磨,叹气的叹气,许大有看了她一眼:“妹子,你想什么了?”

许无心低着头沉吟,目光有些呆滞,很久很久以后,突然抬头:“哥,大妈,你们别急,我去一会。”

说完转身就走,许大有急了:“哎,妹子你去哪啊,别乱跑。”

许无心没搭理,撒开腿跑了起来。

她一路用腿,就这么跑过了几站路,近一个小时的路程,终于站在了天堂雅阁的大门前。

望着头顶这栋金碧辉煌的大楼,白日里的这栋楼,看起来与四周的,并没有什么格外不同,建筑上采用了欧式的宫廷样式,有一种大气磅礴的味道。

霓虹灯没有开,像一尊静静休憩的猛兽,立柱金碧的大门玻璃擦的铮亮,那两道大门里从外头看进去,像是一张巨大的口。

许无心站在门前愣了会,最终大踏步走了进去。

熟门熟路来到洪涛的办公室,一路来的保安似乎并无意来阻拦,她站在门口敲门,早听里头应了:“进来。”

推开门,洪涛正好抬头,一瞧见她,笑眯眯站起来:“哎哟,是大妹子?怎么,想好了回来了吧,什么时候都可以,我这绝对欢迎。”

许无心站在他对面,静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开口,这种安静,让洪涛徒然生出一种尴尬来,挠了挠头:“哎,大老远来,瞧我倒是忘了,快坐啊,坐,我给你去倒杯茶。”

洪涛还真准备亲自去冲一杯茶来给这位姑奶奶沏上,上好的特供,绝不含糊,可还没等他转身,许无心低哑的嗓子突然响了:“梁瀚冬呢?”

洪涛愣了下,说老实话这还没反应过来,道上这如今也没什么人敢直呼梁少的名姓,一时半会他都没醒神,好半天才意识到这位是找得谁,暗中啧啧,得,这姑奶奶还真有种,直呼其名啊。

当然,貌似梁少,这还护着的,洪涛只当没听见,笑眯眯说:“哎,找梁少?这大白天的,他可是贵人忙,哪会这会子在啊,要不,您这坐回等等?晚上他一准过来。”

许无心沉默了会,扭头就走:“那我晚上来。”

洪涛好不容易等到人,哪敢放,不由哎了声:“哎哟,姑奶……大妹子,别走啊,得得,我知道您同他有交情,那咱也不矫情了,您坐回呗,我给你通个电话试试?”

许无心没有动,洪涛知道这她是答应了,忙掏出手机,装模作样摁了,一扭身往里头一间走,口里头招呼:“哎,董秘书啊,梁少在不,我洪涛啊,您给我通一声行不……”转身进了里间。

“梁少,你看……”梁瀚冬赫然就在里间坐着,那两个房间隔着个大玻璃,外头看,却只是一面墙。

梁瀚冬没有搭理洪涛,只是用一双幽蓝的眼死死盯住了玻璃,贪婪而又一种阴翳的目光,像一头狼,瞪住了外头的女人。

洪涛喊了几声,一声比一声小了下去,最后干脆不做声了。

梁瀚冬的眼珠子仿佛凝滞的冰玉,好半天才稍稍动弹了下,挥了下手,招呼他过来,在他耳边耳语几句,洪涛讷讷应了,转身出了屋子。

“唉,大妹子,我问了,这会子梁少真忙,这赶过来也一时半会到不了,这样,他说了,有事你直接和我说,我暂时可以全权代表他,你要是不放心,回头他过来了你再问,也不损失啥是吧。”

许无心微微凝着眉,半晌,开口:“我只问,如果要他停止XX厂房开发计划,他要什么条件?”

洪涛呆了一下,眼角往后偏了偏,随即抹开笑:“唷,这事啊,说老实话,这开发什么的,可老费钱了,也不能说停就停,这事,还真得和他面对面的商量才行,还是那句话,要不,你就在这做着不是?你看啊,梁少呢,是个大忙人,也不可能一时半会总往这跑,你这一时半会也不定见得着,总不能见天往这跑吧,多不方便?不如就在这做着,梁少呢,不见得每天回来,可是隔三差五一定会来一趟,你做着事,也就顺便能见着,不是一举两得,你看是不是这理?”

说半天,许无心照旧没什么表示,洪涛这心里头急啊,跟猫抓似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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