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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边得意地对皇贵妃说着这些,馨祥宫里缘亦已为茜宇呈上了精心烹制的羊腿,香味四溢,连寝宫外都能闻到。
茜宇有几日没有进过荤腥,这浓烈的香味倒是让她胃口大开,只是吃不了几口,便停了下来。
“恐怕是食欲有所减退,这样浪费了多可惜,趁热的时候,你撕些肉给凌金、他们尝尝!”茜宇微笑道。
缘亦见茜宇愿意进食,已经是欢心,并不强求她吃太多,于是乐颠颠地撕了一盘肉,拿了出去。
缘亦前脚才去了后院,太后一行便到了,她威严地扫过那几个守在门口的小太监,他们吓地早已跪在了地上哆嗦。
她没有叫人通报,只是径直走进了寝宫,还未至便闻到一股浓烈地香气。
“你这丫头!”她进来时看见茜宇才放下筷子用丝帕拭嘴,面前的一盘羊腿少了一大半!
“被贬至充人了,还在这里大快朵颐?”太后愤愤地坐下,嗔怒却露着慈爱的目光。
“老佛爷……”茜宇突见这来势,连忙跪在了地上,脸上凄美的神态,我见犹怜。
太后一把搀起来,心疼道:“委屈你了!”又见她荆钗布裙,不禁啧啧道,“没受过这般苦吧?”
“老佛爷,您看她哪里受苦了,还不是在这里大块吃肉!”皇贵妃笑着道,过来拉了茜宇坐下,“不过到底是清瘦了些!”茜宇垂手不语。
“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你见过羊羔子的腿这么大吗?这羊腿子没什么大补的!”太后嗔道,皇贵妃赔笑不语。
太后又道:“你年纪虽小,但也是读过书的,怎么这般不识大体?即便你不希望傅嘉辞爵,你大可以找哀家商量,怎么也不能在皇帝面前提这种事啊!后宫嫔妾,唯一的使命就是侍奉帝王和养育皇嗣,朝廷的事情,与你毫无关系,即使天塌下来了,你都不能言语一声,懂了吗?”
茜宇莫名地看着太后,心内一阵翻滚,辞爵?我不想爹爹辞爵?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皇上他真的……一丝灵光突然从脑海里闪过,她诺诺地朝太后点了点头,泪如泉涌。
太后满怀心疼,安慰道:“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丫头,这样的事情以后再不会发生的是不是!”
茜宇根本听不见太后说什么,心内的情绪早已无法控制,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好了!不要哭了!”皇贵妃宽慰道,“老佛爷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茜宇抬头看着太后,只见她笑道:“一切都过去了,你只当是做了一个恶梦,从这一刻起,这里一切如旧!”
茜宇将信将疑地看着她,缘亦恰时进来,叩首道:“奴婢未能接驾,老佛爷恕罪,皇贵妃恕罪!”
“得了!”太后一扬手,“也难为你伺候的周全。”又道,“去外头告诉那几个贼眉鼠眼的,早早离了这里,倘若哀家出去看到他们,就叫他们全体脑袋搬家!”
“是!”缘亦自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忙不迭地出去,却看到皇后抱着襁褓进来,她委身于一边,心内激动。
“你看看谁来了?”皇后进来,笑盈盈道。
“昕儿!”茜宇脱口而出,奔了过去……
夜深人静,太后回到寿宁宫安置,韩玉为她捶腿,缓缓道:“老佛爷今日可是给了恬主子大大的恩典了!”
她闭目闲闲道:“她的性子,绝对不在意身份的贵贱,如今能真正让她把心往我这里靠的,就只有这孩子……”
“_是!”韩嬷嬷笑盈盈看着太后。
第一部 后宫―恬妃传 第四十五章 香如故(三)
皇后回到坤宁宫,看到空了的摇篮,一阵感慨,许久,她暗自叹道:究竟是皇上急功近利,还是太后得意忘形?这出苦肉计实在是太假了,只是他们各自为营,一时竟分不清谁在明处谁在暗处。方才看恬嫔的样子,的确不像是有所准备,她的眼眸永远这样清澈,究竟她是在被谁利用,究竟我该站在哪一边?这样矛盾不已,皇后竟一夜无眠。
恬嫔被贬似乎还是昨日之事,但转眼间,就如梦一般醒了。宫中众人这才醒过来,恬嫔真的很不简单,皇帝的宠幸外加太后的宠爱,这一切都不是瑾贵妃和陈妃、敬妃等能够媲美的,她的地位远远比想像中要来的稳妥。内务府短了几日的供给竟连夜补齐,更多了许多的物件,让缘亦等人唏嘘不已。其实这个世界上唯一无法治愈的便是伤心,因为即便好了,但伤疤每每遇到不自在时,仍然会隐隐作痛,甚至是剧痛。
硕王妃于家中得到消息,却没有半点欣喜,冥冥中她觉得,女儿将面对的远远不止这些,然而傅嘉一句“这是女儿的命数!”却让她感到万分的无奈。
次日清晨,太后不见安,众妃嫔便在坤宁宫向皇后问安。茜宇一身嫔主服色盈盈出现在众人面前,除了脸色苍白些,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不多言语,静静地坐在一旁。皇后丝毫不提及此事,就如茜宇被贬的几日里也不曾提及一样,然而众人的眼光却有了改变。
出了坤宁宫,璋?因今日母亲进宫,只是叮嘱了茜宇几句便匆匆离开了。?蕴则陪着茜宇一同回去,两人并肩走在宫里,互相交流着孩子的事情,?蕴一点也不提及茜宇被贬一事,茜宇晓得这不是姐姐的性子,定是?姐姐的嘱咐,心下觉得十分温暖。
走至半路,蓉嫔和芹嫔的暖轿跟了上来,两人带着宫女太监闪到一边,她们本不介意什么,但轿子上的两人却似乎不这么认为。
“停轿!”暖轿行至两人面前,突然传出尖细的女声,说话的正是蓉嫔。
于是另一顶轿子也停了下来,两位嫔主姗姗下轿。
“芹嫔,这里你的位分稍低一些,怎么!是不是要给眼前的两位娘娘请安!”蓉嫔凤眼上提,一副媚态,却很不招人喜欢。
“是!”芹嫔一步上前,福身道:“臣妾见过两位娘娘,娘娘万福。”她的声音柔美,茜宇隐约觉得像过世的徐婉仪,而然她们之间更相近的是至今还是女儿身。
茜宇猜得没有错,赫臻虽然在众人进宫不久时雨露均占过一段时日,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真正得到恩宠,最多的都只是陪着皇帝睡了一夜。赫臻对于床第之事本没有太多的欲望,他也不想让太多人对自己有着期待,自然这些都只是他自己的想法,因为事实绝不可能是这般的。
撇开这些,只见那蓉嫔一脸的怪笑,只让茜宇二人觉得来者不善。
“臣妾虽然和两位姐姐一样都是正四品的嫔主,但是到底比两位姐姐矮一截,所以想着也该下轿来向两位姐姐请安呢!”说着就要福身。
蕴未等她福下身子,便阻拦道:“妹妹实在客气,这是哪里的道理?你我一样的姐妹,有谁比谁矮一截的?要说请安,也实在是太见外了。”
芹嫔却道:“娘娘说的,臣妾不敢苟同。要说道理,这宫里的规矩便是理,谁犯了宫规,就是错了理。倘若臣妾等一不小心错了理,遭到惩戒什么的,那就永远别想翻身了。哪里像那王八、乌龟,摇晃着就一骨碌又翻过来了!”说着她掩嘴笑了起来。
蕴正要发作,茜宇一把拉住了她,微笑着看着两人。
果然蓉嫔开口道:“芹嫔,你好大的胆子,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还不像两位娘娘道歉!”
芹嫔福身道:“臣妾冒犯了,不过请贵嫔娘娘不要见怪,臣妾可没说您是王八哟!”
蓉嫔一阵怪笑,她道:“你这傻丫头,贵嫔娘娘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哪里会误会你的话!”
“蓉嫔!”茜宇开口,一脸的严肃,“你觉得很好笑吗?”
蓉立刻收了笑容,柳眉倒立,不屑地看着茜宇。
“芹嫔你跪下!”茜宇喝道,一下把芹嫔给怔住了。
良嫔身边的小丫头春喜存心一个踉跄,顺势把芹嫔推倒在了地上,她愤恨地白了春喜一眼,却不敢再起来。
“你刚才不是说‘理’吗?”茜宇眼角余光撇见蓉嫔正瞪大着眼睛看着自己,她却不去理会,只是厉声对芹嫔道,“本宫贵为六嫔之首,凡嫔以下,各宫的行为礼仪是由本宫管_理你可知?今日本宫就教教你什么是道理。”
蕴不解地望着茜宇,有些惊讶。
“本宫告诉你,刚才本宫没有误会你的意思,而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你当面侮辱本宫是王八!”茜宇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凌厉。
芹嫔惊恐地望着她,随即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蓉嫔,只见她也是呆若木鸡。
茜宇继续道:“这话如果让老佛爷知道了,你是死是活,本宫也不敢保证。但是本宫为人宽厚,决不会去向上面告状。今日就罚你跪在这雪地里两个时辰,一刻……都不得少!”
茜宇头也不抬,继续道:“蓉嫔,就麻烦你在这里看着,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比芹嫔她清楚的多吧!”
蓉嫔一时语塞,气愤地看着茜宇,紧紧咬住嘴唇。
茜宇冷冷一笑,伸手拉?蕴,“春寒冷峭,姐姐随妹妹回去喝杯茶可好?”说着便拉了?蕴离开。
寒风里,芹嫔跪在雪地里,无助地哭了起来,只听到蓉嫔的声音随风飘过来,“没用的东西,哭什么?”
蕴跟着茜宇快步走着,她突然停下了脚步,问道:“妹妹,你何时变得这般,这般……”她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汇。
“这般没了涵养,和她计较这些?”茜宇笑道,她了解?蕴的性子就是这样。
蕴点了点头,道:“你根本无需和她计较,她不过是图一时的口快,你这么做,倒让人觉得你不可一世了。”
茜宇携了她,继续缓缓向前走,慢慢道:“昨日我读了预备给昕儿启蒙用的宋词,却发现自己竟忘了许多儿时学的词句。姐姐,你可还记得陆放翁的‘咏梅’?”
“嗯!”?蕴点了点头。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土,只有香如故!”茜宇缓缓颂道。
蕴思量片刻,似乎明白了茜宇的心中所想,感慨万千,眼前这一个小小的女子,竟已将世事看得这样透彻!
茜宇报以自信的微笑,开口道:“孤芳自赏,终究苦楚,人生要灿烂一些,才不枉走一遭!”?蕴心下明白,便不再多说,携着她向馨祥宫走去。
几日后,茜宇依旧没什么机会见到赫臻,她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但不见圣颜,又要怎么问他?太后虽不晓得茜宇心中在想些什么,但是重新撮合这对鸳鸯,还的确是她着手要做的事情。
这日茜宇受太后传召前往寿宁宫,轿至宫门,才发现赫臻的车辇已停在了宫门外,心内一阵激动,安步而入。
殿内,太后正在与帝后闲谈,茜宇的到来立刻打断了三人的谈话,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徐徐拜倒,茜宇依例施礼,但她盈盈站起来时,已是眼眶湿润。
“皇帝!”太后笑着对赫臻道,“恬丫头早就知道错了,哀家今日叫她过来给你赔个不是,夫妻之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仇?”
赫臻颔首道:“要老佛爷操心,朕实在罪过了!”
皇后笑道:“恬嫔,你不是说要给皇上赔不是吗?如今皇上在这里,你还站着做什么?”
茜宇一愣,随即无奈地缓缓移到赫臻面前,福身道:“臣妾……”她压抑了自己的情感,哽咽道:“臣妾妄议朝政,利益薰心,不该恃宠而娇扰乱君心,不该惹恼皇上,不该……”
第一部 后宫―恬妃传 第四十五章 香如故(四)
“行了!”赫臻唐突地打断了茜宇的话,一丝不忍迅速闪过,却依旧铁青了脸道,“朕知道了,何必让太后这般操心?”
“是……”茜宇站起来,委屈难当。
皇后打圆场道:“这才是,以后要记在心里,谨守宫规,好好侍奉皇上才是。”说着把茜宇推到了赫臻的身边,茜宇不由得一阵局促。
太后“呵呵”一笑,道:“瞧瞧这丫头,哀家说她不过是个没心眼的孩子,皇帝你说不是呢!”
“是!”赫臻应付道。
太后笑着对皇后道:“哀家有些乏累,皇后伺候哀家去歇息如何?”
“是!”皇后自然会意,连忙过来,转身对茜宇道,“恬嫔,好好服侍皇上!”
“皇帝!”太后临走时道,“刚才哀家的话还是要记在心里,家和万事兴!”
“朕记下了,母后好生歇息。”赫臻起身道。
太后笑而不语,由皇后挽着进去内殿,皇后至仪门处回首一望,却是神色黯然。
赫臻跨步离开,茜宇无措立在原地,赫臻走至宫门时停下脚步,淡淡道:“回你住的地方去吧!”
“皇上!”茜宇唤了一声,鼓足勇气道,“臣妾想请您去馨祥宫坐坐!”
“朕不想去那里!”赫臻背对着她,茜宇无法看到他的神情,他缓缓道,“好好照顾臻昕就好了!”
“皇上!”茜宇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她道,“小皇子想见见他的父亲。”
赫臻叹道:“朕想见的时候,自然会叫人抱来。”
“皇上!”茜宇唤道,“臣妾想见见您,臣妾想再为您冲一杯安逸茶!”
“不要说了……”赫臻道,“朕叫你回去,难道你还是要忤逆朕的旨意吗?”
茜宇再没有唤他,而是提裙跑上去拦到他面前,赫臻没有料到她会过来,于是脸上疼惜、不舍、无奈统统进入她的眼里,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茜宇红唇微启,声不传六耳,却直直进入了赫臻的心里,“臣妾说过,千金担愿为皇上分担。”
赫臻再也无法伪装自己,颔首高声道:“滕广,摆驾馨祥宫!”说着一手搂住茜宇,快步离去!
车辇上,两人热烈拥吻,至宫门,赫臻抱她入宫,近黄昏,两人相依床榻。
终于从凄凉中醒来,茜宇的身体仿佛重新_注入了温暖,她紧紧依偎着赫臻,担心他下一刻就要离去。
许久,赫臻开口道:“那日朕实在出于无奈!朕伤了你,也伤了你的心。”
茜宇微笑着,轻轻摇头,不言语。
赫臻抚摸着茜宇的秀发,疼惜道:“怎么不说话!”
那一日茜宇分明在赫臻看自己的最后一眼中看到痛苦,可是之后他派人来夺走孩子,自己的心都凉了,便无暇再去思索,冷静了几日,方才隐约觉得不对。太后那日劝解中所说的一切,让她更加肯定了赫臻的用意,到如今,茜宇沉静于赫臻对自己的疼惜之中,沉浸于这份幸福之中,“臣妾只想静静地守着皇上!”
“宇儿!”赫臻垂首吻她,低声道,“朕想过了,朕需要你!”
茜宇抬头看他,微笑道:“臣妾等的就是皇上这句话!能够陪您在梨花树下细数人生,臣妾就要与您共进退。”赫臻一阵动容。
“皇上!”茜宇问,“您接下来预备怎么做?”
“朕这样一闹,你猜太后会怎么想!”赫臻问道。
茜宇眼眸灵动,笑道:“臣妾想听皇上说?”
“呵呵!”他笑道,“太后那么聪明,想请君入瓮实在太难!但是主动和被动不过一线之间,宇儿,朕要你向太后示好!”
“示好!您是说示好?”茜宇爬起身看他。
赫臻点头道:“不错,如果朕猜得没错,太后一直都希望能够拉拢你,毕竟你们沾亲带故,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总比委托别人来的强。你看如妃,她再怎么逆来顺受,依旧不过得到个协理后宫的权利。”
茜宇点了点头,垂首道:“其实臣妾也是这么想得,那日从坤宁宫回来的路上,蓉嫔姐妹二人对臣妾出言不逊,依着平日里,臣妾一定不会计较,但是那天……”
“那日怎么了?”赫臻笑着道,有些好奇。
茜宇不好意思道:“臣妾拿出六嫔之首的气势,罚她在雪地里跪了两个时辰!”
“呵呵……”赫臻笑道,“朕还以为你把心里的怨气撒到别人身上呢!心想怎么宇儿不能体谅朕的心情吗?”
“皇上您知道……”茜宇惊讶道。
赫臻宠溺地将她揽入怀中,“就如你细数朕离朝的岁月,这几日你吃穿如何,朕都一一知晓,更不要说光天白日把人家撂在雪地里了。”
茜宇嘟着嘴依在赫臻的怀里,呢喃道:“皇上您尚且知道这件事情,难道太后就不会知道吗?如果臣妾不把她撂在雪地里,指不定太后会怎么寻她的麻烦呢!”但茜宇突然觉得,她们之所以来冒犯自己,定有其他的原因,就好比当初缘亦带着自己闯入瑾贵妃的浮云亭,那时缘亦是奉了太后之命欲借此让自己引起皇帝的注意,而如今蓉嫔她们……
“这么说来,宇儿还是大善人喽?”赫臻笑道。
“这是自然的!”茜宇笑着道,心中却苦笑,如今的我为何会这样想别人?
笑声过后,赫臻严肃了神情,低声对茜宇叮嘱了一些,她含笑点头表示应允。
第一部 后宫―恬妃传 第四十六章 往事如风(一)
皇宫又恢复到平静里,茜宇承恩侍欢,好不让人嫉妒。她并没有刻意地去向太后示好,而是一如既往地温顺谦逊,只是潜移默化间,让太后渐渐感觉到自己和她越来越靠拢,往往不经意间的变化,才能够让人平静地接受。
再过几日便是茜宇的生辰,这一日?蕴抱了小皇子来玩,谈到璋?,茜宇方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赫臻的嘱托,已是好几日没有见到姐姐了。
蕴嗔道:“你和皇上郎情妾意,自然不闻外头的事,?妹妹已经病了好多天了!”
“怎么会病了?”茜宇有些着急,“我们去看看她!”
蕴叹道,“现在去不了了,皇后已下令敬妃安居养病,不得随意出入,自然我们是进不去裕乾宫的。”
“皇上应该知道的,”茜宇纳闷道,“怎么他从来没有提过?姐姐究竟是什么病,怎地就要幽居了?”
蕴无奈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只晓得陈夫人进宫之后她便病倒了,只听说是伤寒,也不知道究竟怎么了。”
茜宇心下着急,自责道:“都怪我,怎么就忽略了姐姐!如今她一个人在宫里幽居,怎么好呢?”
“你也别担心,她向来都能照顾好自己,这也是宫里的规矩,当初你病了,不也是这样吗?”?蕴宽慰道。
茜宇微微摇头,担心不已,是夜询问赫臻,他也说是染了伤寒,才幽居的,茜宇便信了。
终于到了茜宇的生辰,赫臻的赏赐自然不必多说,太后特地请皇后张罗了几出戏文,摆了水酒,只请了各宫妃嫔前来共同欢度,并没有惊动皇帝。让茜宇惊讶地是,璋?突然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