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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13章 。。。
多么善良又老实的年轻人,这么值得信任的人怎忍心不同他做生意,更何况他给的方案永远是最叫人满意的。何家福从来不做亏本生意,也不会让他的客人做亏本的生意,他总有法子让所有的人都满意。
方诗诗感觉到气氛有点怪,抬眼偷偷地瞟了眼丁大叶,又偷偷地瞟了眼何家福。此时他们正在客栈楼下坐一桌吃早饭。因为还太早,所以客栈里人影稀落。只见丁大叶闷声不响吃饭脸上寒气逼人,撑着脸懒懒地一口一口地吃着早饭,方诗诗忐忑地凑到何家福耳边道,“丁老大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何家福微笑地看着丁大叶不说话。
渐渐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各色各样的旅客都起身下楼,他们有的披着一件薄衫睡眼朦胧,有的头束高发精神抖擞,有的夫妻相拥姿态亲昵,有的左拥右抱春|色满面。楼下人头涌涌、热闹非凡,机灵的小二们在客人中穿梭如飞。
一行人整装上路,行了半天,丁大叶拿了水袋拧开瓶口正准备饮几口水,她望着前面的目光突然怔了下,急忙嘱咐车夫拉马缰停车。因为马车停得太急,方诗诗一个没坐稳撞进了何家福的怀里,他是一脸娇羞地软在他怀里故意不爬起来,何家福则是一脸的惊怕,勉强笑着扶起方诗诗,他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丁大叶跳下马车,手里还拎着水袋缓缓地朝前走。马车前端几米外有几条荆棘条子拦在路中央,她神色有变。丁大叶自然是要担忧的。因为这荆棘条子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但若是在走镖时发现路中央摆有荆棘条子就说明前面有事。这种情况叫“饿虎拦路”,这些个看上去惺松平常的荆棘条子是不能自己拿掉的。这预示着他们要做好准备与劫路人见面了。
何家福跳下了马车,走镖这里的规矩他并不是很清楚,但他见丁大叶表情如此凝重就知道事情不妙了。他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丁大叶掀起眼皮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蹲□将地上的几条荆棘拽在手里,思忖了半响她才缓缓地站起身,“你或许该后悔跟着出来走这一趟镖了。”丁大叶叹道。
何家福笑吟吟地看着丁大叶,“我做事情从来不曾后悔过。”丁大叶听了面无表情,“真是一条好汉子。”她说着这样的话眼神里却全是嘲讽,手一扬就将那几根荆棘抛进路边的水沟中。
丁大叶跃上马车,车夫是专门替走镖队赶马车的,这种事情他是知道怎么回事,他见丁大叶无所顾忌地扔了那些荆棘条可吓得面如死灰,哆哆嗦嗦地问丁大叶,“丁镖头,这,这样做不合规矩啊。”
丁大叶喝了一口水,懒懒地看着车夫道,“你只管赶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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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行了。”她的话总给人一种魄力,叫人不得不听,不得不遵从。车夫甩了甩马鞭,马车继续前行。车夫额上的汗珠子越来越多,神情绷得紧紧的,拉着缰绳的手青筋都爆了出来,丁大叶扭头见那车夫如此紧张,缓和了下语气难得开口安慰他,“你放心,有什么事情我会担待着的。”那车夫听了丁大叶这番话也只是将信将疑,仍是高度戒备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马车又行了几里,开始有几匹骏马陆续从身边穿过,马上的人着黑色劲装,头戴黑色长巾,脚蹬黑色小牛皮短靴,一率的面无表情。丁大叶像是看不见他们似的,拉下大檐帽遮住了整张脸,奇Qīsūu。сom书抱胸靠着门边似乎睡着了。
方诗诗偷偷从掀开的窗帘处望着外面的情形,何家福撑着下巴问他,“你看到什么了?”方诗诗紧张地回过脸压低声音道,“我们这趟镖估计是给贼惦记上了。”他一脸痛心疾首,重重地锤了下摆在马车后部的大铁箱子喃喃道,“这大铁箱里到底藏了些什么贵重的东西值得人家劳师动众的来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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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14章 。。。
马车行了一整天,众人在天黑前赶到一个小镇。马夫牵着马车,丁大叶何家福方诗诗三人都下马走路,马累了一天呼呼直喘气,鬃毛都透着晶亮的汗珠子。
方诗诗脚软地扶着马车车沿,这颠簸了一天他一身的几把骨头都快给颠散了,哎呦呻吟地慢慢朝前走。丁大叶虽比他好一点,却也疲惫难堪,白净的脸因为日晒而微微发红,不时地用袖子擦着额上的汗,另一手夹着大檐帽脚步沉迈。
反观何家福竟是一身轻松像是个没事的人儿似的,仿佛这一天的行程对他的体力毫无影响,依旧风度翩翩笑容潇洒。
一行人简单地找了家最近的客栈落脚,刚进门机灵的店小二就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问道,“几位客官是要用饭呢还是要住店?”丁大叶捏了捏眉角疲惫道,“先上菜,再要四间上房。”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些碎银打赏了店小二;吩咐他拉马下去喂水粮。众人先各自回房洗漱了一番才下到楼下用饭。
下楼时好位置差不多都被占去了,他们只得在一角落里坐下,店小二十分勤快和机灵,小溜烟跑来,取下搭在肩膀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听得丁大叶随便点了几盘菜一会儿就全送了上来。
吃饭期间,丁大叶暗暗将客栈内生面孔一一打量了一番,这一看越是心惊,这些人看似都是平凡行客打扮,仔细一瞧多有武林中人。一个练武之人外表可以掩藏,但是眼睛里习武之人特有的精练是掩饰不住的。这些人表面看上去一派平静,暗地里却是风起云涌。
上楼前,丁大叶压低声音与众人道,“你们今晚警惕一下,这帮人一路踩点,怕是有好几批。”
方诗诗一听嘴唇都抖了,哆哆嗦嗦求助地看着何家福,“我今晚同你一道睡吧?”丁大叶一脸兴味地看着何家福,只见他轻咳一声亲切笑着点点头。方诗诗的个头其实比何家福还要高一点,但是他跟在何家福身后却十分小鸟依人。
丁大叶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怔怔地看着摆在床前的那口大铁箱子。不知这铁箱子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那日老头儿托镖给他们,本是该打开看看这铁箱里是什么,怎奈浪头槌子齐齐上阵也纹丝不动打开不了。老头儿托镖时并不是十分慎重,想来也非什么贵重的东西。没想到这一路居然有好几拨人盯梢上这趟镖,这铁箱里到底有什么神秘之处,她又上下仔细打量一番。
这时屋顶上似乎隐约有轻微的脚步声,她跳起来迅速地吹灭了屋里的灯又躺回床上,一手放在胸前,另一手藏在薄被下紧紧地握着放在枕头旁的剑,缓缓闭上眼睛,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一炷香时间内来来回回有几拨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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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逗留,过了半响才都离去。
她辗转反侧,久久才沉睡。
夜沉若墨,她一人穿过青砖甬道,走过在大雨中碧波荡漾的池塘,飞檐斗拱,重檐相叠在身后远去,耳边仿佛还有欢庆的乐声,悠悠扬扬的唢呐声伴着震耳欲聋的鼓声都被她抛在身后,推开沉沉大门,大雨滂沱中独自一人站在大门外。
不再回头看一眼这个生活了十七年的家,从踏出这一步起这里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了。来到这个家的时候身无长物,走的时候还是两袖空空。这本就不是她的家不是吗?这里的一切本都不属于她,是她奢求了。
她只是低垂着脸,脸上没有丝毫表情,走了几步前方的路上有一道影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缓缓地抬起脸,斐东玉站在她面前,她茫然地看着他,静默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
瓢泼大雨沿着他光洁的额头滴在他的眼睫上,慢慢滑过高挺而坚毅的鼻子,他眼睛深凹,薄唇紧抿,身上弥散着浓烈的酒气,眼睛却是清澈明亮的没有一丝的醉意,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潦倒的他。
她面无表情,抬手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又狠又重,在他死白消瘦的脸上抽出了一片血红,水滴迸溅。
他头侧歪向一边又缓缓抬起来,身子仍是挡在她面前不动。
她决绝地又狠狠掴了他两巴掌,他仍是动也不动地直挺挺受下这两巴掌,凄恻俊朗的脸一下子就红肿起来,苍白嘴角溢着血丝,一缕血丝沿着嘴角缓缓流了下来,他看着她不说话。
她漠然侧身错过他,斐东玉突然俯身曲腿跪在她面前。墨黑的长发顺着瘦削的背脊垂在地上,他脸死白死白,毫无血色,如同死了一般。他垂着头握着她的手,紧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手骨。
她仰着脸,雨水打湿了脸,眼睛里没有泪水。
她已然明白面前这个人不值得她再流眼泪了。
他抱住了她的腰,痛苦地颤抖无声哭泣。她低下脸发现他像个孩子那般无助的哭了,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哭,他一向心高气傲,一个人在外人面前总是高高在上,这辈子从未向任何人低过头屈过膝。
可是丁大叶的心已经冷了,心若是一冷,什么情什么爱都没了。她笑了,歪头看着他,声音是毫无感情的,“斐东玉,难道您要纳我作小妾?”
他看着她,想留住她,却找不到丝毫的理由。
“我现在看不上你,你已经配不上我了。”她一根根地扳动他的手指,他死死地不肯放手,于是她就听到了平生听过最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骨头一根根断裂的声音,那么的恐怖那么的清脆,在黑夜里听得那么清晰,这一刻她突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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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丝的残忍的快感。
他是连着她的心骨长在一起的,七年前连根拔起,血虽然止住了,却在心里留下了老大一块疤,那么丑陋,一想起就抽痛。
她现在明白,他不值得,他凭什么值得,他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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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叶背靠着马车车壁,头戴着大檐帽,帽檐盖住了整张脸,阴影下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车夫小张身体不适,何家福自告奋勇,所以今天赶车的是何家福,他赶车的技术还不算太烂,丁大叶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何家福一边赶车一边哼着曲子,嘴角弧度灿烂十分的快活。丁大叶不时的掀起帽檐的一角看看前方的路,见何家福那热情年轻的模样,他的欢乐和热情仿佛感染了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又拉下帽檐闭目养神。
一包蜜枣出现在她眼皮低下,丁大叶怔了下道,“我不吃。”何家福笑道,“我出发前在客栈对面店里买的,女孩子都爱吃的。”丁大叶冷笑道,“我早已不是女孩子了。”方诗诗掀开车帘探出头来,他笑道,“我虽不是女孩子,可我喜欢吃。”何家福笑着将那包蜜枣递给他。
方诗诗将车帘挽起来坐在马车门边,一双脚放下马车顺着马车摇晃着,捻指拿了个蜜枣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又拿了一颗伸到丁大叶面前道,“丁老大,真的不错,你要不要尝尝?”丁大叶摇摇头,何家福无奈地耸了耸肩,口含蜜枣继续哼着不着调的曲子。
丁大叶一动不动地遮在大帽檐下,终于伸出一只消瘦白皙的手摸到方诗诗手中包纸上,拿了一颗蜜枣放入帽檐下的嘴里,细嚼慢咽。“确实不错。”她难得夸奖。何家福笑着口中的曲子更加欢快。
方诗诗又喊着车夫小张一起吃,四人在车上吃着蜜枣,气氛是从没有过的融洽,丁大叶虽然一直未将脸上的大檐帽摘下,但明显的,她的冷漠淡化了许多,甚至有时候不自觉地跟着何家福口中的曲子也哼两句,马车两边的景迅速地倒退。
马车继续前行,进入一片竹林,竹林中撩雾萦绕,数丈高的绿竹迎风玉立,白雾弥漫,仿若仙境。何家福本是笑着,却嗅到一丝杀气,蓦地清眸却如电般锐利的微微一凌,他脸上波澜不动,手握紧了马缰。
紧接着丁大叶坐直了身子,她摘下脸上的大檐帽,眼角眉梢无不染着深沉担忧。
这时,何家福才看清她的脸,发现她的脸颊深凹面容憔悴,眼下有着病如膏肓的黑眼圈,似比昨日更加枯槁,她昨晚一夜未眠?他发现她的休息状态很差,脸色总是苍白无力。丁大叶回头见何家福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自己,她与他的目光对视,扭过头去,她觉得他的眼睛有一种想看穿别人心事的攻略性叫人心虚被迫逃开。
方诗诗见丁大叶神色凝重,警惕的目光扫视着竹林深处,马上警觉地按在袖中的匕首。“丁老大,有人埋伏。”丁大叶点点头,暗暗沉声道,“先往前走。”何家福甩了下马鞭,叻一声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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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缓步朝前。
突然静谧的竹林中,惊鸟扑棱扑棱四窜掠过,竹林里悉悉沙沙作响,丁大叶仰起脸盯着上空,只见头顶竹子随风摇晃,苍翠欲滴的竹叶簌簌地翩翩旋舞落下,空气中静谧得连竹叶落地的声音都能清晰的听见。一片翠绿的竹叶划过丁大叶的脸,她脸上瞬间渗出一道血丝缓缓淌入下,讶然抬手用手背擦了下脸颊,血又迅速地渗了出来。
突然,一声尖锐刺耳哨声从远处传来,游蛇般的十几条身影绕竹子俯身而下,他们俱蒙面黑衣,眉间一点诡异的绿焰,眼神死洞,裹着凌厉的杀气执剑袭来。丁大叶大喝,“护镖!”拔腰间软剑唰地一声,微躬着腰脚缠竹子直冲而上,她拦腰砍断竹子,竹上滑下的人半途旋转身子翻了个筋斗跌跪在地上,手撑地弹上竹子,脚蹬竹竿借力飞入竹林中。
丁大叶在竹子中飞转,一剑下去连砍七八根竹子,竹上之人纷纷半空落在地上,反身就隐入竹林中。丁大叶脚缠在竹子上,随着震颤的竹竿在半空中晃动,脸颊的血留下来浸湿了衣领,她伸袖子抹了一把脸,疼痛地咬牙抽气。
丁大叶挡在马车前,方诗诗紧张的执着匕首的手都在颤抖,脸吓得刷白,脚也抖抖索索的,结巴问道,“怎么,怎么办。”何家福不动声色地站在丁大叶的手侧,车夫则挡在马车的后端。四人各占一个方向,神经紧绷耳朵竖起注意着四周情况。
突然,远处数根削尖的竹子从黑洞洞地竹林深处朝着丁大叶这个方向飞来,丁大叶跃起横剑拦腰砍断那些竹子,何家福手折一边的竹竿挡在胸前三尺处,迅疾地格挡住,碎散的竹身四溅。
未料那竹子有韧性,何家福弯身险险躲开,丁大叶躲闪不及被反弹的竹子啪地扇在脸上,顿时肿了起,她受痛连退几步眼看就要撞上钉在地上的竹尖上,何家福点脚飞跃起在后面稳稳地扶了她一把,拦腰将搂进怀里。
丁大叶微怔,这时又有数十根竹子从四面八方飞来,何家福旋身而起,手执细竹子左右飞舞,无数尖竹被他打落,丁大叶还未看清楚如何飞起,何家福已经抱起她踏上弯竹。
那根根尖竹根根插入马车车壁,被他们险险避过。
丁大叶这时候已经明白,原来何家福不但懂武功,而且武功远远在她之上,她真是看走眼了,还以为他只是文弱公子哥。
丁大叶与何家福背靠背,方诗诗也执着匕首与车夫背靠背站在一起。他的脸上沾满了血迹,身上的衣服被竹叶削裂一条条,他此时眼神坚毅不再软弱,人在生死存亡之间总能生出一股救命的勇气。
四人各注意一处方向。未料从他们中间的地底下突然竖起一根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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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竹子,何家福大喝一声,“开。”四人朝外跳去,刚想跃地,着落地方凭空又长出几根竹子,眼看众人就要被竹子刺穿脚背,何家福执竹子砍断一地的尖竹总算给了众人一个着落点。
敌人竟是深诣遁地之术。
丁大叶脚刚着地,突然地底下深处一双手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踝,她大惊失色一时失神,被远处飞来的竹子狠狠地刺穿手臂,痛呼一声,仰着身子摔在地上,当机立断挥手斩断竹子,留下碎竹在手臂血肉中,她抱着受伤的手臂拖着身子退到马车前。
何家福眼见丁大叶痛呼,不禁心乱,脚底下不断冒出尖竹,他盘腿站在竹子之上,背起身子将竹子连根拔起,竹子低下潜伏在泥土中的黑衣人也被他一同拔了出来,他大喝一声一掌将黑衣人打飞,那黑衣人如破布一般飞入空中坠在地上的尖竹之上被生生插入胸腔而死。
他见丁大叶身下一摊血,心知她受伤了,一分神,被从头顶竹子游下的黑衣一掌打在胸口上,他倒退半步,肩膀借身后竹子韧性一挺,那人反被他弹出数步,何家福扶着竹子撑着不倒,一口血腥咳出。
丁大叶靠在马车上不停地喘息,她整条袖子都染红了,受伤的左手轻微的颤抖,血一滴滴地坠在地上。
他们现在连自己的敌人都看不清楚,不知道他们如何出手,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出现,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不妙。
丁大叶单手撕下衣摆,迅速用布条将受伤的手臂绑住,用牙齿咬住打结,转头对方诗诗道,“你与小张赶马车先走,我和何家福在后面顶住。”
方诗诗不敢不听她的话,他与小张分别从两侧飞上马车,车夫小张大喝一声甩动马缰,两匹骏马收蹄仰天长嘶一声奔跑起来,马蹄扬起一片尘土。马车内的铁箱子被震得咯噔直响,插在马车车壁上的竹竿子打在两旁的竹子上格格脆响。
眼看着就要穿过竹林,翩翩旋舞竹叶又自空中片片飞下,落在奔驰的骏马上,马脖子被抹了下,马头就眼睁睁地离开身体缓缓地滑下,无头的马身体还没反应过来,在受痛中剧烈嘶蹦,方诗诗与小张俱被疯狂的骏马甩下马车。
两人在地上一阵翻滚,小张受伤较轻,只是后背有些擦伤。方诗诗就不那么幸运,他撞在地上的碎石上在地上滚了好一阵才稳住身子,他胸口剧痛,明白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咬着牙坚决不喊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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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小张背着痛得满头大汗的方诗诗回到丁大叶身边,何家福显然也伤得不清,不停地轻咳。
丁大叶单手扶着竹子支撑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一侧肿得眼睛都睁不开,受伤的那只手无力地垂在身侧,绑着伤口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湿,垂在袖中的手痉挛颤抖,指尖一滴滴坠下血来,地上很快染红了一片。
她的眼里没有害怕,没有畏惧,甚至没有痛苦,凌乱的发遮住了她的眼,隐在阴影下的唇边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远处竹林深处几十个黑衣人携刀无声疾奔而来。她早就看出他们不是绿林中人。
自第一次看到拦路的荆棘条子就知道事情不妙,这事不单单是那个山寨子看上了这一趟镖,而是另有其人想夺这铁箱子,又或者是想杀他们灭口。这趟镖走下来恐无完整,但她既然签订了“镖单”,双方也各盖图书就已没有退路了,若是毁镖对一个镖局就是毁灭性的污点。走镖讲的就是信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