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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逍揉着太阳穴,照旧一言不发,对昨晚之事毫无印象。
方紫络不在意道:“你看,首先便是头痛,何必如此?倘若你想喝,我陪你喝,我的酒量也不小。”
慕容逍掀被下来,径自取水梳洗。
“还有,我们大仇未报,倘若你整日泡在酒缸里,如何手刃亲仇?你不会忘了报仇之事吧?朝廷此次大败,定会再派沈峻峦父子上阵,这是我们的机会。”
慕容逍将布巾搭在水盆架上,转身欲走,被她从后紧紧抱住。
“别走,战驹!我都听你的,哪怕你说不想报仇了,我也听你的。我们就找一处世外桃源,与奶奶一起相依为命,不再理这凡尘俗世,好不好?我们远离这一切,好不好?”
方紫络哽咽着,却感觉慕容逍的身躯逐渐寒冷、僵硬,她抱着他,便如抱着一根冰雕。
“战驹?”她转到他身前,仔细审视他苍白的脸,说不出话来。
“不报仇,便不是我慕容逍!”他终于挤出这句话,推开她便走。
方紫络呆怔怔着,伸手掐住臂上的伤口,痛得闭上眼,终至毫无感觉。
不久,方紫络终于从盈玉口中得知慕容逍时常夜宿青楼之事,忍无可忍,在那晚闯入待月楼。
老鸨一见她即吓得魂飞魄散,一溜烟的奔进慕容逍的厢房,气喘吁吁道:“岛主,夫人闯进来啦!”
慕容逍正斜卧在香喷喷的绣床上,观赏几位美人弹词唱曲,闻言,连眉毛亦未动一下,波澜不惊道:
“来就来罢,继续唱。”
话音刚落,厢房的门被轰然撞开,方紫络怒火熊熊的立在门口。
……………
第五十七章 旁观未必清
“夫人请进。”老鸨陪着笑脸道。
方紫络将她用力推到一旁,裹挟着一身寒气走了进去,冷眼在数位美人面上一一扫过,众美人顿觉寒栗满身,一个个欲躲入慕容逍怀中。
慕容逍坐了起来,左拥右抱,神情自若,根本无视她的存在。
“战驹,你不要太过分!”方紫络终于咬牙挤出这句话。
“过分?”慕容逍冷笑一下,也不看她,兀自与怀中女子亲热。“你不就是想嫁给我?我已成全了你,你还有何不满意?”
方紫络的眼睛红了,气得说不出话来。
慕容逍怀中的女子妖娆的冲她一笑,软绵绵道:“岛主不喜欢母老虎,夫人还需好生修炼修炼。”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方紫络面色发青,目光威胁道。
那美人竟不怕她,一面搂着慕容逍的颈项,一面抿嘴儿笑道:“我们姐妹害得夫人夜夜独守空房,十分过意不去,正想去宫中向夫人赔罪呢。夫人就不要生气啦,好像我们姐妹夺了夫人的宠一般,又酸又臭!”说着以丝帕在鼻间轻拂,笑得愈发娇艳。
方紫络眸子一眯,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将你如何么?”
那美人更紧的贴进慕容逍怀中,风情万种道:“那就要看岛主干不干了。”
一把火烧得方紫络彻底失去理智,她几步跨过去,将那美人自慕容逍怀中一把拽出来,用力甩了出去,重重撞上门板,跌落下来。美人四肢断折,晕死过去。
老鸨惊叫一声,却不敢动。其他美人亦吓得僵住。
方紫络冷笑道:“我看谁还敢多话!”
慕容逍一脸漠然道:“你最好不要管我的事。”
“这不是你的事!”方紫络蓦然大喊。
慕容逍置若罔闻,起身向外走。
“到底发生了何事?如此热闹。”门口忽然出现了程立雪,身畔跟着战战兢兢的盈玉。
“小姐!”盈玉奔进去,扶住毫无血色的方紫络,走了出去。
望着主仆二人离开的背影,程立雪好奇道:“这叫什么?抓奸?方才盈玉跑到我家,说是紫络怒气冲冲的直奔了待月楼,她怕出事,叫我跟了来。不过,好像好戏已经过去了?”他望着昏死在门边的美人,啧啧道:“好可怜,紫络的怒火可不是好惹的。”
慕容逍冷冷道一声:“无聊。”便欲出屋,突然发现程立雪身后一个人影躲躲闪闪,若隐若现。“那是谁?”他问。
“啊,”程立雪一把将身后的人拽了出来,含笑介绍道:“她叫简漪,很可爱罢。”
慕容逍顿时对上一双圆滚滚有如黑夜一般的眸子,一下子呆住。
“咳咳……咳咳……”程立雪咳了数声,方将他的神智唤回。“我找了好久方才找到她,你莫要弄错了。”
慕容逍漠然的望向他处,道:“请你将她领远些。”疾步而走。忽又回过头来,对呆立的老鸨道:“告诉你的人,此事不许张扬,我不希望老夫人听到一丁点风声。”
老鸨连忙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这个人好可怕。”简漪惶然的望着慕容逍远去的背影,挨紧程立雪,不解道:“他为什么讨厌我?”
“他不是讨厌你。”程立雪喃喃道。
“分明就是。”
“好好,是就是。那你日后可要离他远些,愈远愈好,否则稍不留神便会被他害了。”程立雪吓唬她。
简漪果然如只小兔子般吓得一动不敢动,睁着两只黑眼睛无辜的望着他。
程立雪忍不住捏了下她的面颊,笑叹道:“你与小麻雀一般可爱。”
“小麻雀是谁?”
“呃,一只鸟,方才那可怕的人养的一只鸟,不过已经飞走了。”
“我只听说有人养黄莺儿,养八哥养鹦鹉,哪有人养麻雀的?”
“所以说,那人不但可怕,还很怪,总之你莫理他便是了。”
简漪频频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慕容逍极少再上待月楼,却变得愈发忙碌起来,经常宿在学馆,亲自操练众学子。
不久,风云学馆正式改为兵营,愈加严格规范,众学子亦升格为士兵,并且阔大了范围,岛外居民亦可加入,很快人数突破数千,直逼一万。士兵们每日严加训练,只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老夫人曾不安的道:“你已然成亲,怎可还像从前一般住在学馆里?你要赶紧给奶奶一个重孙儿才是正经。”
他只说:“我要报仇。”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老夫人唯有叹息。
终于听闻沈峻峦赶来山东平叛的讯息。慕容逍率领精兵五千,渡海登岸,前往山东边境,主动迎战。
到了两军对垒的那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二人笔直的瞪着彼此,一个寒冷得能将海水冻结,一个愤怒得几欲燃烧,也不搭话,催马挥刃便战在一处。
二人身后的千军万马皆瞠目结舌,不知他们的统帅何以如此激动,竟先行单打独斗起来,只好静静观战。
“沈峻峦,我等你很久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慕容逍长剑抵住沈峻峦的兵刃,冷冷道。
“杀父之仇?”沈峻峦眼睛血红,狂笑一声,道:“慕容逍,你还有脸向我报杀父之仇?雀儿与我成亲时已非完璧,我沈峻峦先要向你报这夺妻之恨!”
“夺妻!”慕容逍目光如刀,狠狠刺了过去,咬牙切齿道:“好一个夺妻!今日你我一并了结!”说罢,挥剑向他胸口刺去。
沈峻峦亦不甘示弱,连连反击,但闻马蹄得得,金石相击,二人愈战欲烈。
众人正看得惊心动魄,突听一声娇喝:“住手!”
众人不约而同的望过去,只见一匹快马正飞奔而来,上坐两名女子,到得跟前,相继跃下,竟赫然是婴雀与毓秀公主!
傻住的不止慕容逍与阵前观战的程立雪,便连沈峻峦亦半晌动弹不得。
“雀儿,你……”他望着二女几乎一般大的肚子,骇然道:“你们居然大着肚子骑马?”
婴雀靠在马腹上喘息了一阵,道:“为了阻止你们开战,我们顾不了那么多了。”
“胡闹!”沈峻峦蓦然大吼,俊美的脸涨得通红。
“峻峦哥哥……”
“卫兵!赶快叫辆马车来!送二位夫人回府!”
“不!”婴雀大声回绝。
“雀儿!”沈峻峦满面怒容。
“峻峦哥哥,”婴雀握住他的手,眼泪汪汪道:“求你,不要开战。”
“雀儿,这是皇命,不是我能左右的!”
“但你完全可以称病不出,而且你也不必亲自上阵。”
“是他!”沈峻峦蓦然一指对面的慕容逍,“是他先向我挑衅,口口声声要报杀父之仇!”
婴雀自始至终未看向慕容逍一眼,此时毓秀公主轻轻碰了碰她,在她耳畔悄声道:
“他一直盯着你,样子很可怕。”
婴雀面色一冷,兀自望着沈峻峦,脆声道:“暂且收兵罢,这仗谁愿打谁打去。我与公主都不希望孩子生下来见不到父亲。”
“那你保证不再乱跑?”
“嗯。”
“好。收兵!”沈峻峦一声令下,官兵俱退。
“小麻雀!”程立雪终于叫了出来。
婴雀回过头,眼光掠过慕容逍,冲程立雪微微一笑,还是从前一般模样。
沈峻峦挡住她,小心的将她与毓秀公主相继抱上马背,再一跃而上,紧紧护住二妻,徐徐离去。
慕容逍木雕般看着敌军完全散尽,直至身后的段天福小声提醒:“岛主,敌军都撤了。”方才动了一下马缰,沙哑道:
“撤。”
“是。”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回到营地。
当晚,程立雪早早的便闪人。慕容逍命清明抱来一大坛酒,直喝了个底朝天,依旧清醒未醉。
“清明!换酒!”
帐外的清明听到呼喝,顿时愁眉苦脸。那酒他确实做了手脚,他担心大敌当前,倘若那沈峻峦来个回马枪,自己主子正喝的酩酊大醉,岂不坏事?
可是主子非醉不可!
清明硬着头皮抱来另一坛酒走进大帐。但见他家主子正坐在地上,背靠长案,手中犹自握着酒杯,怔怔出神。
“少爷?”他轻叫。
慕容逍回过头来,清明惊骇的发现主子脸上竟然有着亮闪闪的泪痕,不觉呆了。
“少爷,您这是……”
“拿来。”慕容逍招手。
清明将酒拿过去,小心劝道:“少爷,您已喝了不少了,这酒后劲颇猛,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清明,”慕容逍忽然抬眼望着他,“你说,我这个人是否不可信赖?”
清明一愣,“少爷这是什么话?少爷可是万民拥戴的岛主,怎会不可信赖?”
“是么?那为什么她要离我而去?”慕容逍眯起雾气蒙蒙的眸子,空茫的问。
清明自然明白主子口中的“她”所指为谁,但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复杂难懂的儿女私情?他清明小小一个贴身仆人,岂可妄下断语?只好为难的摇头。
“你也不晓得?”慕容逍含泪一笑,徐徐垂下眸子,“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怎么你也不晓得?”
清明苦笑。他可从未旁观过,既不清,亦不明。到此刻,他也搞不清那二人的关系到底是如何发展起来的。
………………………………………
第五十八章 酒祭温柔乡
那酒的后劲果然够足,慕容逍渐渐陷入恍惚状态,口中含糊而语,终于睡了过去。
次日醒来已是晌午,听得帐外颇为热闹,他揉着刺痛的太阳穴走出大帐,惊讶的发现士兵们正熄火收帐。
“少爷,刚刚接到最新讯息,沈峻峦已称病回京,战火已停。”清明高声报告。
“回京?”慕容逍喃喃道。
“是。据说是因其中一位夫人忽感不适,沈峻峦已无心恋战。”
“哪位夫人?”慕容逍倏地回过头。
“这……好像是小麻雀夫人。”清明踌躇不安道。
慕容逍沉默半晌,静静道:“回岛。”
回到兜魔岛,程立雪向老夫人汇报了战况,可以说两军未交一兵一卒,只两位统帅拼杀了半回,还被两名孕妇阻止了。
“你是说,竟然是小麻雀赶来阻止了他们?”老夫人蹙眉道。
“正是。”
“她居然阻止逍儿报仇。”
“呃,我想,她是不想看到他们两败俱伤。”
“你倒会替她说好话,”方紫络冷冷道,“战驹报仇心切,定然不会手下留情。而她是沈峻峦的妻子,自然不愿自己的夫君受伤。”
程立雪不语。
苏宁儿则心直口快道:“可是,倘若战驹哥哥杀了沈峻峦父子,小麻雀岂不成了孤儿寡母?万一战驹哥哥心生怜悯,将她带回来怎么办?”
方紫络狠狠瞪过去,暗骂:“乌鸦嘴!”
老夫人肃然道:“逍儿岂会如此乱来,收留仇人的妻儿?不可胡言乱语!”
方紫络扫了一眼低下头去的苏宁儿,面无表情道:“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程立雪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瞪着她。“你是要战驹杀了小麻雀的孩子?”
“难道要留着他将来替父报仇么?”
“没想到你如此狠心!”
“这是生存之道。”
“为了自己的生存,便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当时是孩子,长大了便是敌人。何不先下手为强?”
“战驹绝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方紫络淡然一笑,望向凝眉思索的老夫人。
“以逍儿如今的仇恨之心,也不是不可能。人一旦失去冷静,没有什么做不出来。但杀死一个小婴儿,仍是过于残忍了些。”老夫人喃喃道。
“奶奶!”方紫络吸了口气,突然道:“那就马上杀了小麻雀,趁孩子尚未生下来!”
众皆骇然变色。
程立雪怒极反笑,点头道:“好好,我马上将你的好主意告诉战驹,让他即刻采取行动!”拂袖而去。
程立雪怒气冲冲的来到慕容逍的书房,将一柄长剑“叮”的扔在他脚边,以从未有过的冰冷语气道:
“你若真想报仇,马上去杀了小麻雀!”
慕容逍自方榻上坐起来,茫然的望着他。
“你杀了沈峻峦之后,倘若不杀了小麻雀,他们的孩子定会再找你报仇,不是么?你的夫人说了,斩草要除根!奶奶也认为你会如此做,连我也开始怀疑了。你不是恨死了小麻雀?别以为你不说我便不晓得!不管那几个月发生了何事,小麻雀最终离开了你,嫁给了沈峻峦,这足以使你恨她入骨!”
“请你闭嘴!”慕容逍下颚紧绷,眸中翻滚着山雨欲来的怒潮。
“我还没说完呢。”程立雪毫不动容,“我不管你如今有多恨小麻雀,倘若你敢伤她一根汗毛,我程立雪便没有你这个兄弟!你就与你的夫人在此过着美满幸福的日子罢,祝你们多子多孙!”言罢,转身便走。
“程立雪!”慕容逍蓦然怒吼。
“做什么?我已经说完了。”程立雪回身道。
慕容逍伸手指着他,一字一顿道:“为了她,你居然要与我割袍断义?”
“没错。”程立雪昂然道,“只许你喜欢她,便不许我喜欢她么?我会喜欢她一辈子。”说完深深看他一眼,不再停留,扬长而去。
慕容逍瞪着他的背影,面色苍白如纸。
晚膳间,老夫人时不时偷看慕容逍的脸色,终于清清嗓子道:
“逍儿,立雪去找你了?”
慕容逍低头“嗯”了一声。
“那家伙很激动,他不曾说些奇怪的话吧?”
“不曾。”
“呃,那你今后打算如何?倘若沈峻峦一直称病不出,你如何找他报仇?”
“进京。”
“……”
“他不来找我,我可以去找他。”
“哦。”老夫人沉吟道:“只是,你单枪匹马到了他们的地盘上,极不安全。”
“我也去。”方紫络道,“我一家数口死于沈家父子及朱繁楷之手,我更要报仇!”
慕容逍倏地站了起来,淡淡道:“我吃完了,你们慢用。”离席而去。
老夫人望望他满碗的米饭,蹙眉道:“他都吃什么了?”
方紫络不动声色道:“他每日喝酒便喝饱了。”
老夫人望向她,若有所思。
数日后,慕容逍只带着清明一人骑马南下。
“紫络啊,逍儿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毕竟是在京城,你就不要怪他了,奶奶也不想你去冒险。”老夫人劝慰着神情不豫的方紫络。
方紫络抬头微笑道:“我不曾怪他。奶奶,您早些歇着罢。”
老夫人略微放心的歇息去了。
她前脚刚走,方紫络后脚便收拾出发了。
到达京城时,复值阳春三月。旧地重游,杨柳依旧笑春风。慕容逍呆怔怔望着眼前美景,打马而过。
他避开天宝客栈,与清明投宿在别处,一上来便睡了两日两夜。而后整日蛰居客栈,夜晚便东游西逛,似乎将来京报仇之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日一早,慕容逍忽然坐了马车出去。清明不放心,悄悄尾随在后。
马车一径向北而行,清明一度怀疑他家主子是否打算回岛不报仇了,直至天黑到达扬州城内,慕容逍方才投宿客栈。
次日,他复又早早出门,坐马车行了数里之地,直到一个远离城镇的荒郊。清明正疑惑,只见慕容逍下了马车,弯弯曲曲行了一段,突然不见了。
他慌忙追上去,发现眼前是一个幽深隐秘的山谷,雾气苍茫,不可辨物。他犹豫片刻,扶着乱木山石走了进去。
不知行了多久,眼前骤然开阔,花树成林,芳菲遍布,隐隐有流泉之声。
因雾气过盛,他一时见不到慕容逍。又行了一段,终于见到一个小木屋。他绕到屋前,惊讶的看到门外两只大红灯笼已被风吹日晒得破败不堪。他踌躇着轻轻推开木门,一个小厅映入眼帘,满室灰尘,蛛网悬空。
他屏住呼吸推开第二扇门,大红“囍”字赫然在目,犹自闪闪生辉。红绸锦帐缓缓滑动,尚有未燃尽的蜡烛,亦为灰尘掩盖。满室酒气冲天,酒水淋漓,脚边便是碎溅的酒壶瓷片。
清明正诧异不已,忽然发现窗边的木桌旁正坐着他家主子,眼神恍惚,面色怪异得令人心慌。
清明大气也不敢出,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客栈,清明一直等到天黑方才见到慕容逍归来,而后马不停蹄的连夜返京。
翌日,便听闻沈峻峦喜得贵子,时隔数日复得一子,再度传为京城佳话。
清明原本小心翼翼的堵塞消息,无奈,客栈便是一个各式消息传闻的发祥地,想不知道都难。
清明眼睁睁的看着他家主子捏碎了一个酒杯,砸烂了客栈的桌椅,吓走了所有的客人,而后他老人家一头扎进客房,呼呼大睡了。
清明自掏腰包赔了客栈的损失。
又是连睡一日一夜方醒,慕容逍起来便是一顿狂吐。
“少爷,您真的不能再喝酒了。”清明担忧的进言。
慕容逍颤手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虚脱的倒在床上,满头冷汗。
“少爷……”清明欲哭无泪。
慕容逍闭上眼。
“少爷,您吃点东西罢,如此下去,您还如何报仇?”
慕容逍霍的睁开眼,看着他。
“您若将身子弄糟了,不仅报不了仇,还会让老夫人担心。”清明中肯的规劝。
慕容逍望着床顶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