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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他早已知道我和洛雁的歌舞曲目相同?
我心生疑念,抬眸时正好对上洛雁的眼睛,真是一汪秋水楚楚动人,她微提裙摆,从坐席间款款走出,周围人的眼中滑落出一丝又一丝惊赞,而她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静静的又深深的望着龙椅上的心上人,嘴角那朵直开到人心底去的淡笑,禁不住地让人心头沉重起来。
我硬生生地移开目光,却见她微颔了颔身,娇声道:“民女为陛下准备了一舞《盼朝暮》,还望陛下喜欢。”
殿上须臾顿起,我与吟雪准备的曲目虽未正式公布,可宫里宫外早已传得人尽皆知,我突然明白这根本就是洛相设给我的一个局,他不仅要自己的女儿合情合理地成为麒王皇妃,还要她成为全珠华最名正言顺的第一皇妃。
如若今天洛雁称心跳了这支《盼朝暮》,顺利抢走我的曲目,那等于是在向全珠华的人宣布,以后她将是珠华后宫的第一主掌者,我这个皇后不过是虚位而已。
可是,我这个皇后本来就是虚位,所以,若非我没猜错,他们挑衅的并非是我,而是坐在谛听另一边的太后娘娘。
“呵,还真巧啊,洛相之女与皇后挑的曲目竟一模一样,天下怎会有如此巧的事情。”果然,太后开口了,嘴角一个笑,眼角一道光,犀利到教人心寒。
他们怎么斗,我倒不在乎,反是有些惋惜了吟雪苦心准备如此之久的舞蹈,这么好看的舞蹈被浪费掉实在可惜。于是,我抬眸去看她,却见她正径直瞪着洛雁,眸心投射而出的光芒竟有几分狰狞。
春宴舍爱3
“回禀太后,小女知晓皇后曲目时已是昨日时分,实在来不及再改,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还望太后、皇后海涵。”洛相一个弯腰向我作揖。
太后立即厉声而笑:“怎的就别人都能改,偏你洛相之女改不得了?”
“确实是老臣的过失,所以,如若皇后娘娘不嫌弃,可否赏脸与小女一同献演此舞,就当是给老臣和小女开个眼界。”洛相笑眯眯地弯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放下曲目册,心中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慌,明知今天的宴会定会暗潮汹涌,只是万没想到汹涌的对象竟集中到了我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我此番选的是琴,要我和她女儿一同表演,不是让我给洛雁当陪衬么?
这下真是为难到我了,不弹吧,会被说是怕了洛雁,弹吧,则被说是当了陪衬,弹地一般被人说技不如人,如此一来太后面子过不去,弹的过好又会说是有意争势,谛听要纳洛雁为妃必是多了道阻碍。
我咬了咬下唇,正踌躇犯难的时刻,谛听竟悄悄将手覆在了我的手上,那种温暖就好似在说,万事有我,你不用担心。
“早早定下曲目缺了份刺激,不如呆会由母后出题,众卿当众作答为乐如何?”他侃侃而笑,又转眸向太后颔首,太后冰冷的脸孔这才放了温和,洛相沉色作揖,洛雁则深深看向了我,不仅如此,众臣虽不再言语,可谛听此举偏袒之意实在重了些,很难让人心服口服。其实,我心里明白,无论哪方人马都是期盼我与洛雁一比的,他们需要一个胜负,就算现在不比,将来等她进了宫这样的比试仍是逃不开的。
“这样岂不让洛雁姐姐和洛相大人白忙活了一场么?”我垂眸而笑,趁谛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刻抽开他的手,从玉座上站起,缓缓步到洛雁面前,“常听人说,洛雁姐姐一舞倾城,名为倾城的我早就想观赏一番了,只可惜倾城不会舞,只能以曲助兴咯。”
我看见她望着我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丝惊讶,还有我清澈无暇的笑容。
想必此时在场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为了争势才故意接下洛相的挑战,所以,投聚在我身上的目光有不屑,有鄙视,有冰冷,可我不在乎,我只知一点,不能让谛听为了护我而冒犯到他自己的拥护势力,尤其是洛相。
为了不得罪太后,我故意用一些讽刺性词语暗笑洛相设的局,这样一来,他们该会以为我是为了护住太后势力才会决心站出。
撇清我与谛听的关系,就是撇清谛听与太后的关系。
“多谢娘娘指教。”洛雁静静凝视了我一会,俯身向我颔首。
我点头微笑,径自坐到琴前,抚琴的前一刻,一丝犹豫再占心头。
究竟是该弹好还是弹坏,我不知,弹好弹坏都会伤着两方势力,总感觉今天这一局,我是被挤进了死胡同,横竖都没好下场。
“素闻娘娘琴技极好,说不定与洛雁平分秋色呢。”忽然,灸舞的声音传了来。
我一惊,抬眸望向他,却见他也正笑望着我,眸里的柔色隐隐闪烁,我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要把握好琴的分寸,与洛雁平分秋色就可了,这样一来,对哪方都不会落下口舌。
回以感激之笑,我垂眸,凝神在琴上拨下第一弦。
春宴舍爱4
琴扬夜空,洛雁盈盈一笑,翩然起舞,整个正殿寂静如夜,一丝声音也没有,我几乎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缓,而沉。洛雁轻盈点步,手指曲伸舞出一个又一个令人心颤的动作,我看见她的纱裙在我眼中飘渺如雾,偶尔拂出的风吹打在我的脸上,冰冷。
她确实是个美人,犹如深夜里静静开绽的百合花,一朵只为谛听开的花,只让谛听赏的花。配合着她的舞步,我细心把握好抚琴的分寸,时不时还能欣赏到她的舞姿,这支舞,我已看吟雪跳过无数次,可是,她跳的感觉却与吟雪完全不同,更确切地说,她的舞才是真正随了这支曲的乐调,她随了乐的欢快,随了乐的喜悦,而非吟雪那般凄美无奈,犹如挣扎于丝网中的蝶,无法挣脱。
吟雪曾说,她只是在随乐而跳,可如今看来,洛雁才是跳出了这支舞的真髓,那么,吟雪的悲又是从何而来,莫非,真如瞳雨所说,她是在随心而跳么?
脑海里恍过一幅幅画面,静谧的夜色,皎白的月光,飞扬的纱裙,惨淡的舞姿,我仿佛又看见吟雪独自舞于月色下的那份凄凉,与之重叠的却是她方才看向洛雁时的那份狰狞之色,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我渐渐想出了神,甚至不知不觉中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再回神则是因自己曲中的突然斗转,原本的铿锵之色转为滔滔连绵,破裂而激荡,仿佛从云端深处直接破空而下,又在整个殿堂内如浪淘般一阵阵拍打而开。
我心中一惊,突然明白自己竟在不觉中用了全力,这曲本属稍快,是我为了配合舞步故意放慢了拍子,抬眼看向洛雁,她虽勉力支持,可步伐中已显露出时不时的慌乱。而此时,朝堂众人的目光渐渐凝聚在了我的身上,原本的鄙视与不屑早已被惊诧代替,仿佛这出舞曲我才是主角,而洛雁则成了陪衬。
此时让步反会让人觉得有故意之嫌,太后也会因此怀疑我,可若不让步,以这般速度继续,洛雁定是支持不下去的。
我咬住下唇,思量着是否该侥幸一下慢慢放慢速度,而正在这时,一丝冰凉蓦然划过我的指尖,下一刻,“嘣”地一声,琴弦断裂,袅袅余音在正殿上空阵阵回荡而开,一声比一声轻,徒留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在整座大殿上。
洛雁急速地停了下来,站在正殿中央,轻喘着气回眸望向我。而我没有看任何人,却是怔怔盯着琴身上那片小到除了我以外其他任何人都不易看出的冰晶,在片刻的停留后化成了雾气,消失地无影无踪。
是谁帮的我?
我抬眸向周围人望去,正看见谛听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带着几分困惑,几分我看不懂的感情。
“真可惜,弦断舞止,枉费了这么动听的一曲《盼朝暮》啊。”太后的眼中虽是喜悦,可也有几丝惋惜,弦断了,这场比试等于没了结果,我和洛雁也算平分秋色。
春宴舍爱5
我默然,静静走回谛听身边坐下,与灸舞擦身而过的时候,我感觉到他汹涌澎湃的星灵正如潮水般慢慢退下。我垂眸浅笑,心中一阵感动,早该料到是他的,整个殿上只有他懂我的心思,只有他能帮我……
接下去的宴,吃得漫不经心。
漫不经心的也不只是我,或许还有谛听,洛雁,灸舞,吟雪,这场夜宴,又有几个人是在真心愉悦?
宴席差不多要散的时候,谛听以公事为由先行离席,离开戏还有一个时辰,我晃着双腿座在玉座上,看着殿里的官员女眷渐渐散开,气氛轻松不少。
没过多久,洛相领着一个少年走至太后面前,少年模样还算英俊,两人向太后作揖,太后点头微笑,却是将吟雪叫了过来,我心中疑惑,凝神听起他们的对话来。
“这就是洛成么?果然一表人才呵。”太后笑眼打量着那个少年。
少年不多话,只是作揖道:“谢太后夸赞。”
太后轻嗯一声,拉起吟雪的手道:“雪儿,这位就是母后向你提起过的洛成。”
“洛成见过吟雪公主。”少年颔首道。
吟雪没有回礼,却是轻吸口气冷声道:“母后,既已见过,我可以走了么?”
我看见少年的眼中流出一丝心痛,但随即便烟散了。
洛相虽然不语,可面目却是明显的尴尬之情,太后微瞟他一眼,幽道:“走,可以呵,这里是闷,不如让洛成陪你出去走走可好。”
“不……”
吟雪的不字还没说出口,太后便已笑着转向少年道:“洛成,你可愿意陪雪儿出去一走?”
“洛成遵命。”少年语气平缓。
吟雪眸心冰冷,连礼也没施便转身走出大殿,那个叫洛成的少年也直起身,静静尾随于后。
他们走后,洛相才出声道:“启禀太后,看来公主并不喜欢犬子,您看这门婚事是否……”
“洛相此言诧异,儿女婚事自当父母作主,由不得吟雪胡来,她只是一时还不适应,等嫁过去了自然就会定心的,还是洛相你觉得吟雪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所以才再三推脱呢?”
太后冷冷而笑,装模作样地抚了抚袖口的褶皱处,洛相眼光一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硬着头皮赔笑道:“老臣不敢,犬子能有幸娶到吟雪公主是他的福气啊。”
“知道就好。”太后端起茶杯,含笑饮了一口。
我闭眸轻叹口气,难怪吟雪的举动如此怪异,原来她竟与我一样成了太后的棋子,只不过我这颗棋子是被太后安插在谛听身边,而她,则被太后丢进了洛府。
不愿再在这个迷醉虚伪的地方呆下去,我起身走出宫殿,心里想着悄悄跟上吟雪去看看,必要时也可帮上她的忙。
春宴舍爱6
可转着转着,吟雪的人没见着,路到是越走越偏僻,身后人群的吵杂声渐渐淡去,我反是寻着一丝清净,琢磨着就在这里转转等开戏时再回去,可才转了没多久,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看去,远远走来的竟是谛听和洛雁。
呵!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公事。
我苦笑,心想着上前打招呼吧,感觉有点尴尬,这不打招呼吧,身后又是条死路。正骑虎难下的时刻,一只手不知从哪里伸了出来,猛然将我拉到假山后面。我抬眸见是灸舞,刚想骂他呆子粗鲁,他却皱眉对我做了个嘘的动作,我明白他的意思,只能任由他紧抓住我的手不放。这是自己第几次被他吃豆腐了?我闷闷地想着。
“不知父亲和太后谈地怎么样了。”洛雁垂眸走到湖边,眼中一丝忧愁。
谛听缓步在其身后,轻声道:“不怎么样。”
洛雁皱眉:“难道,真要让吟雪嫁到我家来么?”
“你以为太后是这么好说服的人么?”谛听道
“不,看她调教出来的皇后,我就知道她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洛雁边说边瞟了谛听一眼,谛听的笑容里不带一丝感情,洛雁移回了目光,沉默半晌又继续道,“若非今天弦断,这一舞《盼朝暮》,我定是要输给她了。”
“如今不是平分秋色么?”谛听淡淡道。
洛雁笑着摇头,目光里夹杂着半分锐利:“刚开始确实是平分秋色,因为她在隐忍,配合着我的程度隐忍。”
“那是因为她不想夺了你的风头。”谛听回道。
洛雁微顿:“既然不想夺我风头,之后又何必突然尽了全力?”
“你究竟想说什么?”谛听移眸望向她。
她凝神,对着谛听一字一句道:“我只是想提醒你,别忘了她是太后安放在你身边的毒剑,是那个处心积虑一心想杀了你的太后亲自调教出来的人。”
我心中一沉,缓缓垂下眸去,洛雁的话随不中听,却句句属实,我就是太后安放在谛听身边的毒剑,等着某年某月某天某个不知名的时刻狠狠捅向他的心口,尽管,他是我最不愿去伤害的人。
或许是冷风吹的缘故,我的头又微微犯了晕,身体不自觉地倒向灸舞,灸舞皱眉,索性一把将我揽入怀里,一阵温暖渗进全身,我闭眸,依偎在他的怀里,心想反正无力反抗,不如把他当成一颗有温度的大树靠靠也不错,想着想着,眼角竟划出一道泪来,心,隐隐在疼。
湖畔边,谛听沉默了许久,眼中倒映着湖光,却迷离地让人看不清其真正的瞳色:“那你要我怎么做,她还是个孩子。”他的语气有丝不耐烦。
洛雁微征,沉色道:“她不会永远都是孩子,她已经十二岁了,明年十三就该及笄了。”
谛听望着湖泊,轻缩眉头:“我会尽快让她自由。”
“让她自由?”洛雁惊愕地看着谛听,“她是太后的人,你想放她自由,我父亲不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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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应又如何?难道我做事还得经过他的准许?”谛听的目光突然犀利起来。
洛雁惊心,微微楞了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咬了咬唇,幽幽道,“我不在乎被抢风头,我只怕你忘记原本的承诺,忘记你曾经答应过我什么。”
谛听沉默了一瞬,忽尔冷声道:“你放心,我不会。”
洛雁的目光这才流露出一丝安心,微笑着,她靠上他的胸膛,伸手抱住了他:“谛,我知你有太多顾忌,你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因她被太后束缚,这些我都懂,我可以等,等多久都没关系,可是,你要记住,你必须娶我,也只能娶我,只有我能帮你成为珠华真正的王,而她,只会碍了你的路。”
我听着洛雁的话,虽心有不甘,却无奈根本无法反驳。
我就是碍了谛听的路,这点,洛雁清楚,我比她更清楚。
回身看他们一眼,皎洁的月光流泻在他们身上,她靠在他的怀里,身后是粼粼的波光,那种场面真真般配如画。
灸舞硬是将我的头按进怀里,不让我再看,我心里没个准备,不小心踩着了脚底的树枝,喀嚓一声,树枝折断的声音惊住了我们,也惊动了他们。
“是谁在那边!”谛听怒喝。
我内心慌乱,抬眸看向灸舞,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出去,我也摇头,告诉他,这事逃不掉的。
他皱眉望了我一会,没再强迫我,却是拉起我的手大大方方地走出假山。
“我以为这里的好风景全宫里只有我一人知道,却不想给皇兄占了个先,还一不小心打搅了鸳鸯私语,罪过罪过。”他嬉皮笑脸地说着,语气里却没有一丝愧疚的意思。
我站在他身后,低着头想要偷瞟一眼谛听的脸色,可才一抬眸就被他的目光抓了个正着。他静静望了我一会,忽而又转眸凝视住我与灸舞紧紧牵在一起的双手。
“来了多久了?”半晌,他望着我轻声问。
我不说话,回答他的是灸舞:“不久,刚好看见洛雁和皇兄……深情相拥。”
洛雁微惊,这才意识到自己与谛听仍维持着相拥的姿势,谛听也注意到了,他看了眼洛雁,轻轻将她推开,再回眸时,已是含了笑的神情:“这里让给你们吧,我们这就走。”
灸舞笑着跪送,我也跪了下来,低着头不再看他。
经过我身边时,他略一顿步,柔声道:“别在外面玩太久,夜里风凉。”
我怔住,没有点头,也未摇头,却是静静看着他和她一起迈步从我眼前走过。
仍是牵着我的手,灸舞站起身想要拉我,而我依旧跪着,对着地面怔怔发呆。
洛雁的话,谛听的话,两人的声音犹如梦魇般回荡在我的脑海,一个说我是毒剑,一个说让我自由,无论哪个,都不愿我继续呆在这座宫里,在这宫里,没人会真心留我。
我苦笑,忽然觉得自己很傻,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他们生命中的我,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怨天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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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把心一横,我放开灸舞的手,起身向他们的背影冲去。
“倾城!”我听见身后灸舞的喊声,而身前,谛听与洛雁同时转身。
我不再奔跑,反是放缓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他们面前。
“你不必顾忌我,”望着他的瞳眸,我轻轻地说,甜甜地笑,“我还没到妒妇的地步呢,你想娶她就娶好了,你们现在这样想在一起又不能在一起的苦闷样,连我看了都难受,早娶早超生,不如趁太后没明着反对的时候把生米煮成熟饭,让她想反对也不成,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太后是我说的,不然,她非把我喀嚓了不可。”
我说完,笑着用手在脖子上做了个断头的姿势。
洛雁惊疑地看着我,又转而看向谛听,谛听没有回视她,却是蹲下身,摸摸我的头道:“老实告诉我,生米煮成熟饭这句话是谁教你的。”
“呃……你管这干吗,人家在和你说正经事呢!”我一脸严肃地回敬他,可他却没有死心的意思,反是摆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看着我。
被他看急了,我索性趁他不注意的时候猛然抓起他和洛雁的手,又将这两只手重重交叠在一起道:“在草原的时候,先生教我说,君子有成人之美。”
谛听淡去了笑容,转眸凝视住我。我又道:“我虽然是颗棋子,可至少,成人之美这种事我还是懂的,就当是你欠我一个情,好不好?”
我望着他笑,心里忽然庆幸起自己终于学会了撒谎,否则,此时的我绝对无法对他笑地如此纯洁自然。
然而,这回,他却不再笑了,星朗明眸微微一黯,凝聚的,竟又是曾经对我流露过无数次的心痛。
不忍再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