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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些,居老爹就满心后怕。
所以待事情都办完,东西都收拾好,他赶紧来找女儿叙叙话。
“女儿啊,二爷今日与你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怪爹爹?”
“爹放心,二爷没怪罪我们。”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居老爹抱着酒罐子,听说没人怪他,放心起来,赶紧喝了一大口。
居沐儿听到老爹的动静,笑了笑。
“女儿啊,其实二爷真是不错,你挑得好啊,眼光跟你娘一样的好。”
居沐儿笑笑,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嫁不了啦,我都做好了准备,照顾你一辈子。谁想到,竟然还能有个这般的好女婿。”
居沐儿又点点头。
居老爹喝两口酒,看了看女儿:“女儿啊,你不高兴?你怪爹爹?”
“哪的话。”居沐儿伸手,摸到了爹爹的胳膊,挽上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撒娇。
居老爹又放心了,他拍拍女儿的头,又喝一口酒。
居沐儿这时却是问:“爹爹,你说,我嫁给二爷,会不会委屈他了?”
“怎么会,我女儿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了。”
又瞎又麻烦又带着危险的好姑娘吗?
居沐儿自嘲地笑笑,她要嫁给他,她会不会太坏了?
28。情迷乱斗屋生香
这天夜里,龙二到居家酒铺来看居沐儿。
还没等看上几眼,居老爹就摆上了酒非拉着龙二一起喝,说是他们翁婿两个,这么久了也没好好叙叙话。
说是叙话,其实都是居老爹自己说的多,龙二在旁边陪着喝,偶尔应几句。好在居老爹聊的话题都是围着居沐儿打转,龙二对这些还颇感兴趣,也就耐心的坐了下去。
酒过三旬,居老爹越喝越有精神,龙二却是有些醉意了,他放慢了喝酒的速度,居老爹却觉得不过瘾,把自家伙计、李柯和另两个护卫都叫过来一起喝。
护卫们原是不敢,龙二一声“喝”,让他们全都坐了下来。人多了,话题自然就杂了,龙二觉得无趣。但有人陪着居老爹喝了,他的注意力也就不在龙二身上。于是,龙二悄悄地离了桌,去居沐儿的小屋找她。
居沐儿盘腿坐在床上,膝上放了面琴,有一搭没一搭的拨着弦。龙二在门上意思意思敲了两下,也不待人应,就推门进去了。
“二爷?”居沐儿停下动作,微侧头问。
“能这般进你闺房的,还能有谁?”龙二很不客气的道,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失礼数。
居沐儿微笑,很顺着他的意思道:“只能是二爷了。”
龙二很满意,他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她的床边,吐了口气。这居老爹还真是好酒量,把他灌得有些晕。
居沐儿歪着头,冲着他的方向,等着他说话。可龙二这时却是看到了她膝上的琴,他觉得那琴抢了他的位置,于是对着琴粗声说道:“你走开。”
居沐儿眨眨眼,没明白。让她走开?
她刚要问,却又听到龙二说:“这是我的地方。”
居沐儿呆了呆,笑了:“二爷醉了吗?”
“没醉。”龙二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把那琴拎起丢到了床尾。居沐儿听得爱琴砸床的声响,一阵心痛。可下一刻,只觉膝上一重,龙二已经靠了下来,把脑袋枕在了她的膝上。
居沐儿探手摸了摸,摸到了龙二的脑袋。龙二转过来,拉着她的手贴上了自己的脸。
龙二的脸因为喝酒的关系正发热,居沐儿的手凉凉的,捂得他很舒服。他暗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二爷喝了多少?”
“没数。”居老爹是用碗喝的,一坛又一坛的酒摆在一旁,一碗接一碗的倒,龙二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但能让久经酒场的他觉得晕了,还真是没少喝。
居沐儿用手轻轻抚他的脸,柔声问:“二爷会想吐吗?”
“不会。”
“会晕吗?”
“有一点。”
“我为二爷沏碗醒酒茶好吗?”
“好。”龙二应了,却是不动,这么躺着,他觉得很舒服。
居沐儿笑笑,也不催他,只温柔的轻抚他的脸。龙二躺着躺着,开始埋怨:“你的床真小。”
“定是比不上二爷家的。”居沐儿抚他的发。
“你困了吗?”龙二想起这懒姑娘爱睡觉。
“有一点。”她柔柔地抚他的额。
“困就忍着,哪有天天这般睡的。”
“是,二爷教训的是。”居沐儿笑了。
“待成了亲,你要每天早起侍候我的。”龙二趁着酒意,开始提要求。
“好。”
“我看卷宗写字,你便替我磨墨,我闷了,你陪我解闷,我去外头巡铺子了,你就在家哄孩子。”
“好。”居沐儿眨眼睛,努力把心里的那点骚动压下去。他说得真美好,她听着便觉得幸福。
“我家大哥有一个儿子,老三两个女儿,我们也生两个,要儿子。”
“好。”
“生不出儿子我便休了你。”
“好。”
龙二皱眉头,伸手去捏她的下巴:“好什么好,什么你都应,又闹我了是不是?”
“沐儿不敢。”
“哼,你有不敢的?”
居沐儿笑了:“这不还没休嘛,等到了要休的时候我再闹给二爷看。”
“你打算怎么闹?”
“这要看二爷是喜欢哭的,还是喜欢打滚的?要不撒泼闹上吊,我也可以的。”
龙二笑了,他坐起来,抱过她捏她的脸:“就知道你最有趣。”
“沐儿一定以讨二爷欢心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龙二哈哈大笑,摆起爷们架子,拍拍她的背道:“去,给爷倒杯茶。”
居沐儿应了,下了床往桌子走去,先在桌子旁的柜子里拿出两个小罐,又出去了一会,拿回一个碗和勺子,然后从那两个罐子里取了浓浓的汁水出来,又倒上了热水。
龙二静静看着她的动作,闻到了空气里甜甜的桔子的气味,他道:“爷不喝甜的,爷要茶。”
居沐儿转头冲着他的方向一笑,哄道:“是茶,醒酒茶,爹酿的酒后劲挺强的,仔细明天你头疼。。”
龙二看着她的温柔笑颜,闻着那甜甜香香的气息,忽然觉得这屋子朦胧香迷。他站起来,三两步走了过去,从背后一把将居沐儿抱住。
居沐儿怕冷,这屋子里头烧着取暖的炭笼,所以她没穿厚厚的棉外裳,龙二这一抱,一只大掌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胸前,居沐儿一僵,却是没有挣。
“沐儿。”龙二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在她的耳边。
居沐儿没动,只轻轻应他:“二爷。”
龙二抱紧她,低下头,脸挨着她的脸,嘴里又唤:“沐儿。”
这次居沐儿没有应,因为下一刻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耳朵被含住了。温热湿软的触感让她非常紧张,但她没有动。龙二唇舌往下,吮住了她的耳珠子,嘴里含含糊糊的唤:“沐儿。”
居沐儿心跳乱了拍,脸涨得通红,可她不挣也不动,软软的温驯依顺,这让龙二更是得寸进尺,他轻咬她的耳垂,往她颈脖喷气,感觉到她的轻颤,他吻在她的颈上。
居沐儿咬着唇,顺从的侧过脸让他可以在她脖根处烙印,感觉到他唇舌的勾弄。居沐儿心里有些慌,她闭上眼,靠在他怀里。
下一刻,她被翻转过来,他噙住了她的唇。不必攻城掠池,她顺从地依附过去,龙二握住她的后脑,探进她的嘴里,用力吮住她的舌头。
居沐儿吃痛,忍不住从鼻腔里“嗯”了一声,龙二却不愿放开,更深的吻了下去。居沐儿踮起脚尖回应他,龙二被撩拨得头皮发麻,他扣着她的腰下压向自己,手从她的衣裳下摆探了进去。
正当意乱情迷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紧接着居老爹的声音传来:“沐儿,沐儿……”
龙二不理,尤自在吻,居沐儿被堵着嘴,说不得话,只得拍拍他的背,门外居老爹又敲门,又喊:“二爷,二爷在吗?”
“滚!”龙二被扰得火起,转头冲门口大喝一声。门外立时安静下来。
居沐儿用力拍他,小声道:“是我爹了。”
对自己岳丈喊“滚”,要不要这么嚣张。况且她还没嫁呢,他在她闺房里这样那样早已越界,她是打定主意全都顺他,但不包括她老爹捉奸在门外时,他摆出这么高的气焰。
龙二眨眨眼,低头看看一脸艳色的居沐儿,酒醒了一半。居沐儿又推他:“给我爹开门去。”
龙二恋恋不舍的放开她,替她理理头发整整衣裳,这才不情不愿地去开门,开了门,还很严肃的问:“何事?”
居老爹原本在屋外缩头缩脑地不敢吭声,这下又被问得一愣一愣的,竟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居沐儿在屋里叹气,这二爷啊,也就是遇着她爹了,要是换了别的岳丈,可不得拿大棒子把他打出去了。
居沐儿没了办法,只得自己出来解局。她问:“爹,你们喝好了?”
“哦,对对,喝好了。倒下去三个,其他的看来也撑不住了,所以我来找找二爷,看如何办?”
“劳烦爹爹给他们弄些醒酒茶。”
“哦,那好,我去弄醒酒茶。”居老爹一溜小跑跑掉了。
龙二皱着眉头很不高兴瞪着他的背影,居沐儿在屋里唤他:“二爷。”
龙二粗声粗气:“何事?”
“二爷,你来。”居沐儿听得声音,知他转头看她,便冲他那方招手。
龙二踩着重重的步子走过来,居沐儿转身,从桌子捧起那碗她调好的茶,捧到龙二面前,软软的声音道:“二爷,喝茶。”
龙二脸色缓了缓,接了茶一口气喝下,甜甜的桔子香,倒当真是让他又清醒了好几分。他把碗放下,居沐儿走过来抚上他的臂:“二爷明日什么安排?”
龙二想了想,明日还真是又一天满满的事务。他忽然笑了,把居沐儿拉到怀里抱着。这个丫头啊,她不直接催他走,却问他明天的安排,让他自己想明白还有事忙,该早些回去歇息。
龙二揉揉她的脑袋,这个鬼机灵,真想快些把她娶回来,就把她放屋里,谁也扰不得他,他闲了便能看到她,那样多好!
这夜,龙二回到府里,躺在床上正要睡时,又想起他忘了看看居沐儿头上的伤,他怎么又忘了呢?他翻了个身,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到外头一轮明月,他想着,不知道他的沐儿有没有睡着,会不会也象他这样,看到外头的月亮,这么美。
然后,他想起来了,他的沐儿是个贪睡的家伙,肯定是睡着了,还有,她看不到月亮。龙二闭上眼睛,想象着如果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了会怎样。他想着想着,睡着了。
29婚事定各方较劲
之后的几天,龙二都没有再去找居沐儿。
一来是忙,二来是要下聘定礼了。余嬷嬷特意找了龙二,交代他得守俗礼,下聘前男女双方不可见面,甚至婚前也最好不要见。
婚前都不要见?龙二脸色有些黑,相距婚期还有两个多月,他这会正是与居沐儿处得好的时候,让他一直不见她,他还真是不乐意。
余嬷嬷自然也知道龙二的脾气,于是又委婉道偶尔看一看也是可以,就是不要太常见就好,最好是有女方家里的女眷相陪,但居家没有女眷,于是最好得有丈人陪在一旁。余嬷嬷道这事她也与居老爹说了。
龙二这才想起来,他咋夜里喝醉,还把未来丈人给喝斥了。
龙二开始头疼,要说孝道一事,龙二是知道的。想当初他父母仍在世时,他们三兄弟也都是对父母恭恭敬敬。后来父母过了世,龙家被官场商场各方势力打压,三兄弟齐心护家,老大为官,老三奔走江湖,龙二一人撑着家业,周旋运筹,甚是辛苦。这么多年过去,他摆脸摆惯了,现在突然多了位岳丈大人要孝敬,他一时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龙二想了想,他这岳丈爱喝酒,那干脆就投其所好,也算他给他赔个不是。他让家里大厨每天都做上许多下酒小菜,然后命小厮每天往居家酒铺送一趟。
此举甚得居老爹的欢心,特意让小厮转达了谢意。龙二却是问了居姑娘有没有说什么,小厮回话,居姑娘只是笑,没说话。
龙二里有些不满,想着岳丈都知道托小厮带话,怎么他家沐儿就木木的,连句话都不给他呢?他想抽空给她写信,但又一想她看不见,他不想让居老爹念他的信,于是作罢。
龙二这期间还去了一趟丁盛府上送年礼。他没久留,只与丁盛那老狐狸相叙了一会,没说什么正经事,但其实两人心里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丁盛当然是听说了云家下聘惹了祸的事,他明白龙二来这的意图,他不愿得罪龙二,但也不能示弱,于是暗里撇清关系,说自己近来与小辈走得远,也没怎么享受到这翁婿之乐。又转而恭喜了龙二的婚事。
龙二也是知其意,不咸不淡了点了几桩有厉害关系的事,桩桩都与丁盛有这样那样的关系,丁盛接了他的意思,多谢龙二给了他提点,他是明白事情轻重,断不会与那些不干不净的牵扯,龙二见目的达到,微笑告辞。
云府那边,龙府探子报回的消息,说云青贤前几日去了外地办差,一直未归。龙二听了,便不亲自上门,只差了铁总管拿了礼去,点一点那丁妍香。
话说另一头,下聘的日子终于到了。
这天,余嬷嬷带着媒婆子,领着小厮,拿了一堆的好礼,去居家酒铺下聘。一到地方,媒婆子便喊开了喜词,小厮们一箱一箱的大红礼往里抬,这动静闹得大,邻里八方的都来看。
大伙都说这居家真是事情多,前两天就有下聘的,还打了起来,怎么没过两天,又下聘了?
居老爹请了些平素往来的邻里来家里坐了,拿了酒与大家喝,众人庆喜道贺,倒也是热热闹闹。居老爹穿着新衣,满脸笑容。他郑重其事的把庚帖和回礼亲手交给了余嬷嬷,两位老人心里都是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这亲事,总算是定下了!
后院里,苏晴跑前跑后,把前堂看到的事听到的话都一一说给坐在屋里的居沐儿听,她欢天喜地的道:“姐姐,好多东西。包得可漂亮了,我看得堆了半个屋子。以前我看那龙二爷小气又凶巴巴的,以为他不好呢,现在看来,他对姐姐倒也不错。”
“二爷确是很好的。”
苏晴看看她,问:“姐姐,你怎么都不笑,你不欢喜吗?你不想嫁给龙二爷吗?”
居沐儿摇头,忙笑了笑;“我欢喜呢,我想嫁他。我只是,有些紧张。”
苏睛扑哧一笑:“还没到嫁的时候,你就紧张,嫁了可怎么办?”
居沐儿苦笑,回不了头了,她怕是得背着这愧疚一路走下去。
龙府里,龙二心有些躁,总想着那下聘的事再不会有什么差错了吧?他一边忙一边分神想,等了半日,终于是等回了余嬷嬷,她拿回了庚帖和回礼,拉着龙二要去给祖宗牌位上礼磕头。
龙二听话的去了,看着自己与居沐儿的生辰八字摆在了祖宗的面前,龙二的心里,终于是有了真实感。
终是定下了!龙二的头认真的磕下去。
他终于也要娶妻了。
龙居两家这亲事订下后,居家酒铺里开始忙起来。一来是大喜临门,酒铺今年要多准备,过个喜庆年,二来是待嫁媳妇女红忙,虽是居沐儿盲了,做不得什么,但左邻右里的媳妇婆婆们都乐意来帮忙。一时间这酒铺的院子里倒是常常有人往来,常是一堆妇人家聚在居沐儿的小院一边干活一边叙话。
就在这种时候,丁妍香又来了。
居老爹对这云夫人有了戒心,不愿让她见居沐儿。丁妍香软声相求,竟也不走。两边人堵在酒铺前堂那,后是居沐儿听到消息,让苏晴跑出来说传话说她愿意一见。
丁妍香轻声谢了,跟着苏晴到了后院。后院里,两位妇人正坐在院子里绣喜帕,见得云夫人来忙起身施礼,丁妍香回了礼,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居沐儿的小屋。
两个女人见了面,默默无语两相对。
最后还是丁妍香先开口:“我这次来,是想跟姑娘说声抱歉的。”
居沐儿微点头表示听到,但没应话。丁妍香苦笑,踌躇了半天接着道:“是我不好,我急于讨好相公,才会说了那些话。我以为姑娘答应了,我想着姑娘进了门,我一定好好待姑娘,绝不让姑娘委屈半分,日子久了,姑娘定会明自我的心意。那日与相公说了,他很高兴,但又有些不信,他说他要来问问姑娘,结果正巧碰到姑娘受伤养病,他被拦在门外。他再三问我,我告诉他姑娘确是答应了。那时候我就想着,下礼的事定是要提前了才好。”
居沐儿投有表情的听着。丁妍香看看她,咬了咬唇,声音有些哽了,透着难过:“第二日,相公便接了个公差,到外地去了。我找了媒婆子商议下聘定礼的事,可没过多久就听说姑娘与龙二爷要定亲,我心里一慌,便去促那媒婆子上门来好好说说,定要成事,可没曾想她们竟然是打着骗礼的招数。我虽之前有错,但还是想来与姑娘说声,那绝不是我指使她们这般做的。望姑娘海涵,莫要怪罪我。”
居沐儿想了半天,终于回了句话:“既是事情已经过去,夫人就莫要放在心上了。”
丁妍香听了,终是笑了笑,两滴泪却是滚出了眼眶,她拿了帕子擦了擦,吸吸鼻子,道:“听得姑娘这般说,我是真高兴。我真是不该,不该做这档事的,我太傻了。我说那些话,也不是真心要对姑娘家里如何,我只是,只是想让姑娘答应。希望姑娘莫要怪罪。”
“都过去了。”
“相公明日就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