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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沐儿迷迷糊糊神志不清,却似听懂了。
她落了泪。
42恐生变二爷心计
熬了一晚上,居沐儿的烧退了。
当然这个烧退的过程便是龙二与她缠斗的过程。别人是不敢上手,龙二就亲自来。他硬给她灌药,压着厚被子给她捂汗,她挣扎她哭,他却视而不见。
居老爹一边抹眼泪一边庆幸,幸好龙二爷比他心肠硬。
折腾了一晚,大夫终于宣布居沐儿缓了过来,之后只要按时吃药慢慢调养便无大碍,于是所有人这才松了口气,该休息的休息,该忙的忙去了。
居沐儿苏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但时间于她而言永远是无法判断的东西,她眨了眨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有那么一刹那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很快她发现她的手被一只大掌握着,她没有动,她想起了发生过的事。
握着她的手的,是龙二爷。她知道。
那种温暖又安全的感觉,总是透过他的手掌传递到她的心里。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但她觉得他睡着了,因为那只手掌一直没有动。
于是居沐儿也不动,她甚至把眼睛又闭了起来。反正于她,睁开与闭上是一样的。
她慢慢认真回想发生过的事情。
她记得她爬进床底的恐惧,空空的屋子里寂静得要让人发疯,她一心要把自己折得小小的,她努力蜷缩,她喘不上气来,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地板上的凉气一丝丝的渗进她的骨子里。
她觉得她听到了开门声,但实际上没有,她意识到是她太过害怕所以才产生这样的幻觉。当真正的开锁声音响起时,她差点大叫。
她忍住了。然后她听到了开门的那个劫匪大声喊叫说人都逃了,然后好几个人冲了进来。她知道她那时候在发抖,她很怕这样会弄出声响来,但她控制不了。
所幸于她感觉是漫长又煎熬的等待之后,那几个劫匪中了计,朝着她扔竹杖的方向追出去了。
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觉得那个时候的时间无休无止,永远没有尽头。她觉得她会死在那个床底角落,不是冻死的,就是吓死的,还有就是最后没人能找到她,她困死在那里。
过了很久很久,外面忽然很吵,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动不了,也不敢发出声响。她好象听到了苏晴的声音,但她告诉自己那一定是幻觉,晴儿一定逃出去了,她这么聪明,她一定认得路,她一定逃出去了。
她觉得她真的会死在那。可忽然她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是龙二的声音,他说:“是我,我来了。”
宛如天籁。
居沐儿忽然觉得为了他这一句话,她就不该连累他。她当初是怎么想的呢?她为什么就跟他求亲了?
他小气、记仇、凡事计较、手段幼稚,可他对她这般好。
好得让她害怕。
那种害怕,就如同她此刻握着他的手感受到的安心一般强烈。
她疯魔了吧。
她死过一回了,所以她疯魔了。
“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居沐儿一怔,然后感觉自己拥进了一个怀抱,龙二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他的手抚着她的脸,为她抹去泪。
原来她哭了啊。居沐儿索性抱着龙二大哭了起来。
“不哭,别怕。他们都被抓起来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二爷,其实我一点都不好。”
龙二皱起眉头,他们两人又各说各话了吗?
“他们是因为你不够好才劫持你的?为民除害?”龙二逗她,他不喜欢她的眼泪。
可惜这次居沐儿没有心情反着哄他开心了,她听了他的话,哭得更加伤心。
龙二又皱眉头,只好正经起来:“好吧,你先哭一哭,哭好了正好该吃药了。”
居沐儿的哭声立时弱了下来。龙二笑了:“药一定得喝。”
居沐儿抽着鼻子不哭了,迅速倒进被窝里:“我困呢,再睡一会。”刚才那些什么忧伤的纠缠的乱七八糟的情绪已经都没有了。
喝药啊,太可怕了。她怎么忘了这事了?
这时候偏偏有人敲门,一个丫环的声音在外头响起:“二爷,沐儿姑娘的药煎好了。”
“拿进来。”龙二嘱咐完,好笑地看了看床上那个立马就“睡着”的姑娘,动手挖她起来。“喝药,你昨晚迷迷糊糊的让我用灌的,现在清醒了,还要用灌的?”
居沐儿装睡不成,可怜巴巴的问:“我爹呢?”
“喝药这事,你爹也救不了你。必须喝!”
“我不是为了不喝药,我就是想他了。”
龙二转头看向端药来的丫环,那丫环机灵,赶紧答:“回姑娘,居老爹昨夜里一直守着姑娘,天蒙蒙亮才去歇的,这会还睡着呢。”
居沐儿听了,微抿嘴,没了办法。龙二端了药坐下,盛了一勺,吹了吹,抿了一口试试热度,那药的恶心味道让他也忍不住屏了屏息,心里暗想幸好沐儿看不到。他转过头来,对居沐儿说:“喝药。”
居沐儿已经闻到了药的味道,脸皱成包子,想了好一会提条件:“二爷,我喝了药便回去了,好吗?”
“回哪去?”
“回家呀。”
“为什么?”
“这里我住不惯,我眼睛不好,不方便的。”居沐儿想了个理由。
“在你把大夫方子开的药全喝完之前,不许你回家。别以为我不知道,回去了老爹被你一哄就不会逼着你喝药了。”龙二直接揭穿她的意图,居沐儿的脸一下垮了下来。
“还有。”龙二又道:“反正你过不久也得住进来了,趁着这会要早点适应。或者我该把你搬到我屋里,让你提早习惯习惯?”
一旁的丫环听了这话脸微红,抿嘴偷笑,居沐儿却是张大嘴傻傻的表情,龙二看在眼里,心里微动,转了话题道:“喝药。”
这次居沐儿没再说什么别的,只皱紧了眉头,视死如归一般的把药咽了。
就这样喝了大半碗,后头实在是咽不下去了,龙二这才罢手。他让丫环上了糖梅子,给居沐儿去了嘴里的苦味,后又盯着她喝了半碗粥,这才放她躺下睡觉。
居沐儿没多话,闭眼就要睡了。龙二俯头低声说他要去府衙一趟,看看那些劫匪审得如何。居沐儿眉梢一紧,眼皮动了动。
龙二叹气,抚抚她的脸:“别怕。”
居沐儿点点头,伸手握住龙二的手。龙二看看她的手,想起他救她回来时她紧紧抓住他衣襟的模样。不禁低头亲了亲她的眉心。
居沐儿一怔,然后笑了笑,说了句:“我睡了。”然后她松开手,半翻了身,埋头睡了。
龙二再看了她一会,转头嘱咐一旁的丫环好生照顾,然后出去了。
龙二出了来,没有马上出门,却是去找了余嬷嬷。他与余嬷嬷道,要将婚期提前。
余嬷嬷吃惊的张大了嘴:“可是,可是一切都是按原来的日子准备的,这要提前,怕是都来不及,这马上就过年了,卡着年关,有些事也不好办。”
“嬷嬷,总是有办法的。就正月里把喜事办了吧,借着年节的喜庆热闹,也是好的。”
“正月?”余嬷嬷吓得不轻,提前不算,还提前了这许多!要正月办,时间哪里够?
“二爷,其实二月也差不了多少日子。”余嬷嬷企图劝服龙二。
“就正月吧,辛苦嬷嬷了。”龙二却是不想听,他截了她的话,很强硬的做了决定。他是知道差不了多少日子,可是居沐儿犹豫了,他能感觉到,或许这就是劫匪劫持她的目的。坏了她的清白,毁了她的名声,让她不能再嫁给他。
所以那两个村姑死了,而她没有。
劫匪没有一开始就对她下手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们幕后肯定有指使者,他怀疑是云青贤,而他要证实这一点。
但在这之前,他不会允许她退缩。是她向他求亲的,他同意了,现在主导权在他,他不会允许她将他推开。
龙二交代余嬷嬷:“婚期提前的事,莫要告诉老爹和沐儿。”
余嬷嬷又傻眼,不告诉?那很多需要他们一起安排的事怎么办?
“待我安排好了,我会与他们说的。”龙二明白余嬷嬷的顾虑。余嬷嬷见他如此说,再不好回些什么话,只得点点头应承下来。
龙二都交代好了,这才出了府,去了府衙,他一定要弄明白,究竟是谁要劫持他家沐儿。可龙二万万没想到,此时府衙那边已经炸了锅,因为抓捕归案的那八名劫匪,居然在牢房里全部暴毙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半夜到今天夜里又停电,一整天,没办法码字。晚上来电后才把这章接着写下去,现在把今天的更新补上。希望明天不要再停了,太闹心了。
43翁婿齐心婚期定
邱若明从未感到过肩上的压力这么大。
这一桩劫案,两死两伤。死的那两个是农家姑娘,家里家属在府衙哭天喊地要严惩凶手,这自是不用说的。而伤的那两个,一个是龙二爷的未来夫人,一个是丁尚书的二千金。这两人被劫持,虽是有惊无险,平安归来,但受了惊吓是事实,身上带了伤也是事实。这桩事一出,两位姑娘家的名声受损也是事实。
如果他一个处理不好,没查究出真相,没处置好劫匪,得罪这两位达官贵人不说,这皇城里的百姓们又会怎么看他?皇上又会怎么看他?
邱若明知道,这看似普通的劫案,却是他仕途走到今天所面临的最大考验。
眼下十个劫匪只抓到八个,还有两名领头人不见踪影。邱若明命人画了画像,写了通缉令,满城张贴,要将那二人捉拿归案。
余下的那八个,他抓回来的当天晚上就审了一遍。那八人都道自己跟着老大做匪两三年,走南闯北,接买卖劫财物,从来都是听命行事。老大让做什么便做什么,其它的一概不知。
邱若明觉得这事里还有蹊跷,那两个村姑便罢了,可怎么就这么巧劫的是居沐儿和丁妍珊?
劫匪们一口咬定就是巧了。他们跟着老大去福灵寺那边寻目标下手,老大说这时候姑娘们都爱拜个佛,去了随便挑,结果到了那正好看到居沐儿落单。
而劫丁妍珊这事,则是他们奉了老大的令要在城里抓几个姑娘,他们碰巧看到了丁妍珊在路边,便劫了。原还想再多抓几个,但是城里那时候突然戒备森严起来,他们怕出事,于是急急乔装出了城,没再动手。
邱若明不信。因为但凡这类案子,要么是偶然起了歹念,随意下手,要么就是深思熟虑,定好目标。此次劫匪分了三个地方下手,俨然就是为了分散注意,严防追踪,定是早有安排。而这安排之下,却是胡乱劫人,这又如何说得过去?
可如若说是目标明确,就是冲着居沐儿和丁妍珊动手的,这又是为何呢?是冲着龙二和丁尚书吗?可这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大交集,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共同的利益,又怎么能一起召来这祸事?
邱若明苦思冥想也得不出要领,于是他去丁府拜访了丁盛,又与丁妍珊询问了当时情形,没问出什么来。他又把三个劫人地点转了一圈,回了府衙召了目击者问话,又唤来了苏晴,却也没理出个头绪来。最后他一想,龙府与丁府,确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难道不是为了他们,而是针对着两位姑娘去的?这两个姑娘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
邱若明想了半天,只想到一个:龙二爷。
两位姑娘都与龙二爷有关。一个是准备嫁了,一个是想嫁没嫁成。所以这劫案根本就是某些人为情生恨,指使这些劫匪这般做的?
邱若明觉得这也有些道理,因为姑娘们一旦被劫匪劫去,名声誓必大损,但凡有些计较的人家,就都不会再娶她们了。
邱若明想到这,觉得心里有了谱,他打算去龙府找龙二聊一聊,看看他是否能提供些幕后嫌疑人的名单,有了名单,再好好严审那八个匪类。
可邱若明万万没料到,他还没动身出门,却收到了一个惊天坏消息。那八个匪类,在狱中暴毙了。
邱若明一听惊得是非同小可,八名重犯,在他的囚监下莫名身亡,这还了得?
这个时候,守门衙役又来报,说龙二爷来访。
邱若明头若斗大,心惶神慌,也顾不得其它,赶紧将龙二请了进来。龙二一到,邱若明忙与他把事情一说,言道他正要到监牢那查审此事。龙二也甚是关注,要求一同前往。
其实邱若明也正有此意,这重犯暴毙,事关重大,他跟哪一处都不好交代,龙二与各方关系均周旋得当,又算是这案子的苦主之一,这般巧送上门来,他将他拖下水,一同相议,怎么都比得他独自背这祸差的好。
邱若明与龙二一同到了囚监那八名劫匪的牢房。因这八人是重犯,又是结伙行恶,所以邱若明将他们单独关在一间大牢屋里,一人一个独间,以防做乱。此时仵作已然验完了尸,见了邱若明来了赶紧禀告,说这八人皆是中毒而死。
“中毒?”龙二与邱若明互视一眼,一起低头审视那些尸体。
八具尸体均脸色发青,眼眶乌紫,口鼻处有血迹。再看那手指指甲,也是乌紫颜色。龙二问:“中的何毒?”
仵作讪讪回道:“这个,小的从未见过此类毒。”
“从何中毒?”
守监的牢差指了指一旁的饭碗:“这八人都是吃了午饭后,突然喊痛,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都倒地不起了。”
邱若明转向牢头:“厨子和送饭的何在?”
牢头忙答了:“都在外头跪着,等着大人发落。他们说今日午饭都是一锅出来的,送饭途中也没有见着任何异常。只不知为何就这牢屋里的八人出一事。其它的犯人,都好好的呢。”
邱若明面若寒冰,出去审了。那厨子厨工都是府衙里的老人,一向都是本本份份老老实实,如今有人因吃食暴毙,两人是吓得抖做一团,连称什么都不知道。
邱若明什么都没问出来,心中大怒,下令把今天看牢的做饭的送饭的,全都关押了起来。但他心里也明白,只是押了人没用。如今那八个劫匪已死,两个在逃的还没有音讯,这件案子,恐怕是难了啦。
邱若明一转头,看到龙二瞪着地上尸首的冷脸,心里不禁又是着急又是为难。龙二在那站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与邱若明要了那两个逃犯的通缉画像,让龙府的探子们也加紧寻人追捕。
邱若明也赶紧一口答应,道这案子若有任何线索进展,定会与龙二相报。他又问了龙二几个有关居沐儿和丁妍珊的问题,还问是否有其他曾对龙二示好的或是有怨的姑娘家。
这个问题让龙二黑了脸:“要说示好的,那着实不少。但要说示好过后有胆子绑了我家沐儿的,我还没想到。”
邱若明讪讪点头,龙二又道:“不过,对沐儿示好不成,又有胆子有本事使唤人绑她的,我倒是想到一个。”
邱若明看向龙二,等着他往下说。龙二道:“云青贤。”
邱若明惊讶得张大嘴,连连摆手:“龙二爷真是开玩笑,云大人为人正直,断不会做出此事。何况丁姑娘也遭了劫,云大人是她的姐夫,更是不能做出这等事来。”
“是吗?”
“这是自然。而且这抓捕凶嫌一事里,云大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邱若明冷汗都要下来了。他是早听闻龙二爷与云大人不合,但没料到,这仇怨都到这般地步,这等大案还敢胡乱猜疑。
龙二抿抿嘴角,微微一笑:“我是开玩笑,大人的反应倒是有趣。”
邱若明脸一僵,他都火烧眉毛了,这龙二爷还拿人寻开心?
龙二不再理他,告辞走了。他出得府衙大门即冷笑,当官的就是靠不住,云青贤还是得他自己查。
又说到丁妍珊这边,她被丁盛救回了家中,便急急唤了大夫来看。所幸她的外伤不重,但受惊吓过度,怕是得静养一阵。
丁夫人抱着女儿左呼右喊,甚是心疼。丁妍香也赶回了娘家看望妹妹。丁盛见女儿没什么大事,安慰了几句,便叫了云青贤去商议捕匪的事去了。
丁妍香说了许多话安慰妹妹,又说一定催促云青贤和爹爹,把那些恶人都抓回来,全都砍了头才能解恨。居然还敢动到他们尚书府来了。
丁妍珊此时的脑子里很乱,她想起了居沐儿与她说的那些话,这事情也许与她丁家有关。她怀疑爹爹的属下里有叛徒,定是做了什么恶事想绑了她要挟,可是她又想不通为什么那些人也绑了居沐儿,她与她两个人联系不到一起。
总之千头万绪,一团乱麻。她很想把这事跟姐姐说了,但想来想去,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还是压在了心里,想着待想明白了些,再与姐姐商量。又或者,等她好些了,她应该先去找找居沐儿,问一问她。毕竟这事她也是受害者,也许她有什么主意。
居沐儿这个时候也是完全没主意,她心里一团乱麻。
在龙府养了三天病后,她便央居老爹带她回家。因为第二天便是大年三十了。
依礼,未婚男女婚前确是不该住在一块,又是撞到了过年,他们在龙家呆着,更是不合适。于是居老爹便带着居沐儿回去了。
这年居家当然是没过好。居沐儿躲着房里连弹了几天琴,弹得居老爹心惊胆颤的。每次要出事了,这女儿的琴兴总是大发。
大年初三那天,居老爹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