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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居家当然是没过好。居沐儿躲着房里连弹了几天琴,弹得居老爹心惊胆颤的。每次要出事了,这女儿的琴兴总是大发。
大年初三那天,居老爹忍不住来找女儿聊聊,他想一定是劫匪都死了,这案子成了悬案,所以女儿担心害怕了,他得安慰安慰。
可他还没说到正题上,居沐儿却忽然说:“爹爹,你说,我不嫁了,好不好?”
不嫁了?
又不嫁了?
她都二十了,好不容易攀了门这么好的亲,二爷还对他家这么好,怎么就不嫁了?
居老爹吓得头皮发麻,猛地站了起来:“哎呀,今天天气真是好,我早上定是喝多了,这会晕晕乎乎的。”
“爹爹……”
“嗯,真是太晕了,我得睡会去。女儿,你继续弹吧,好好弹,弹得真好听。”居老爹没给居沐儿再说话的机会,一溜烟的跑了。
居老爹躲回了自己院里,左思右想,越想越慌,退婚这种事,女儿是不会拿来随口说说的。两年前陈家那亲事,也是板上钉钉的了,结果她一开口要退,就真给退了。如今她又开了口,定是琢磨了许久的念头。
不行不行,这事一定得跟二爷透透风去。于是居老爹抱上了两坛酒,跑了一趟龙府。
到了龙府,龙二正在见客。也是,这大过年的,拜年送礼的定是不少。居老爹一边等着,一边先自己想了想。等见着了龙二,他留了个心眼,没敢直说居沐儿有想退婚的念头,只说是觉得女儿这几日心情不太好,他怕是经了劫匪那事后,她会胡思乱想。
“胡思乱想?”龙二挑了眉,重复了一下这词。
居老爹猛点头:“她还一直在弹琴。”
“一直在弹琴?”
“对的,她每次这般一弹琴,就是有些麻烦事会发生的。”
龙二笑笑:“老爹请放心,我可不是那陈良泽。”
居老爹一愣,咦,这关良泽什么事?他刚才提到良泽了吗?
“沐儿定是养病养闲了,待我收拾收拾她,她就乖了,定不会再胡思乱想。”龙二自信满满。居老爹一头雾水,他刚才没有说女儿不乖吧?
这一天,居老爹龙府之行,带回一筐鲜果和年货,还带回一个秘密。
秘密就是婚期改成正月十八了。虽然是急了一点,不,是急了很多,但是正月里只有这天最合适。其实婚期是哪天居老爹都没意见,只要女儿嫁了好人家就行。居老爹回去一路念叨一路,这婚期是秘密,不能跟女儿说。
另外,居老爹跑这趟,也得了一个消息。就是龙二爷说了,要收拾收拾他家胡思乱想的女儿。怎么收拾呢?居老爹不知道。他想起喂药的时候,也只有这二爷能收拾女儿,所以这回应该也是不成问题的吧?
嗯,居老爹觉得,有这样的女婿真让人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会有二爷和他家沐儿的对手戏了。快结婚了,你们不要再说为什么还不嫁,这不马上要嫁了嘛。
44。谈婚事以吻定心
正月十五,元宵。
一年一度的灯会在东大街上举办。各式花灯灯笼挂满了长长一条街。
龙二早早接了居沐儿去仙味楼吃饭。
居沐儿心事重重,她想找个机会开口,她不想嫁了,可是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很糟,对不起他,可是嫁了也对不起,或许是更对不起。居沐儿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她心里一直在摇摆,就算是当年与陈良泽毁婚,她也没有如今这般犹豫。是因为当年她初遇此类事件,太过无措,还是现在没了韧性,自私又软弱?
居沐儿咬着唇,她厌恶自己,非常厌恶。
龙二一直看着她,光明正大的,坐在她对面看她。比起第一次相遇那会,他更能读懂她的表情了。他知道她想什么,自从把她救回来后,她就怪怪的。只不过正遇上过年,他真是太忙,再加上调查劫匪的事没有头绪甚是恼人,所以他放了她半月的清闲。
这一段偶尔去看看她,她也是这般无精打采的模样。龙二心里头自然有怨。只不过,他龙二爷可不是什么陈云泽,更不是云青贤。
他与她之间,并不是她说不,就可以了断的。
龙二特意要了二楼临街的雅间,拉着居沐儿坐在楼上靠着围栏的位置。这雅间与外堂有段距离,又隔着层珠帘,他们说话外头听不到,却是能看到他俩的举动。
于是街上的人一抬头能看到他们,二楼用餐的人也能看到他们。这些人的眼光,他龙二不在乎,她看不见,他想她更用不着在意。
龙二点的菜都很好下口,没有骨头,没有刺。龙二帮她布好菜,告诉她都是些什么,居沐儿一边默默吃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开口好。
等吃得差不多,龙二问:“合胃口吗?”
居沐儿点点头,脑子里还在寻找着适当的开场白。
“婚宴会请这楼里的几个大师傅到府里帮忙,汤厨他们忙不过来。”龙二很自然的提到婚事相关。
居沐儿怔了怔,下意识的又点点头,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咬咬牙,终于说了:“二爷,我们的婚事……”
“怎么?”龙二截了她的话。
“我是想……”
“想什么?”
“可不可以……”
“嗯?”
居沐儿闭嘴了,她听出来了,很明显龙二知道她想说什么,而他不乐意听。
居沐儿深吸口气,重新培养一下勇气。刚要开口,却听得龙二一声轻呼:“哎呀,你的竹杖掉下去了。”
居沐儿一愣,瞪大眼。确实是听到了窗外楼下“咚”的一声。她伸手摸向桌边,她的竹杖放得好好的,怎么会掉?
“幸好没戳到人。”龙二的声音无比轻快:“都怪我,我不小心踢到了。”
“二爷。”居沐儿叹气,他的孩子脾气又犯了。可是他这般一发脾气,她心情却是好些了。
“多吃点。”龙二给她夹菜。“原先就瘦巴巴的,这病了一场,更是剩下把骨头了,快些长些肉出来,不然我抱着硌骨头。”
居沐儿被他说得脸微红,低了头想借吃东西掩饰,却一想这一吃又好象是听话想认真长肉似的,这时她听到了龙二的轻笑声。
他笑得她心里有些毛了,她决定换一个角度谈退婚的事。
“二爷,你欢喜我吗?”
龙二使劲给她夹菜:“你把盘里的菜都吃光了,我再告诉你。”
故意整治她呢?
居沐儿撇撇嘴,吃了一筷子菜,又问了一遍:“二爷,你欢喜我吗?”
“这要看跟谁比。”龙二慢条斯理的说:“若是跟龙三对凤凤,大哥对嫂子,怕是我的欢喜比不上,可若是与那些什么丁小姐陈姑娘刘千金的比,那我对你是再欢喜不过了。”
居沐儿闭了嘴,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回他好。她原想着他会说不怎么欢喜,那她就能顺着这话往下说。可他的话回得这般圆滑,既不哄着与她说甜言蜜语,又没让她有话头可抓。
居沐儿心里叹气,正想着鸣金收兵,寻机再战,不料对手却是追杀了过来。
龙二问:“那沐儿你说说,你欢喜我吗?”
居沐儿差点没咬着舌头,她还没来得及回话,龙二紧接着又道:“你定是欢喜我的。要不怎么会推了陈良泽的亲事,又拒了云青贤,然后再亲口与我求亲,这必然是因为你欢喜我,对吧?”
居沐儿呆了又呆,无奈微微点头,笑道:“二爷,外头街上听着挺热闹的,是不是灯节要开始了?”
“你且说说,你是怎么欢喜我的,让我高兴高兴。”
居沐儿暗叹一口气,看来今天这关真是不好过了。她开始编:“二爷相貎堂堂……”
“你不是看不见?”
居沐儿抿抿嘴:“二爷的声音很好听。”
“这个倒是不错。”龙二意思意思夸她一下。
居沐儿接着往下编:“二爷风度翩翩,气宇非凡。”
“你感觉到的?”听着太没诚意了。
居沐儿撇嘴,闷声道:“二爷的手很温暖。”
龙二满意的笑了,伸手过去握住她的。居沐儿咬咬唇,使了小性子把手抽走,哪有一边暗地整她一边还跟她示好的。
她一抽手,龙二不满意了,声音一板,道:“手过来。”
居沐儿把手盘在膝上,一咬牙,干脆直说了:“二爷,你别娶我了,好不好?”
“不好。”龙二回答得干净利落,居沐儿咬咬唇,低头绞着手指。
龙二“哼”了一声,问:“为什么不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生气,凶巴巴的。
居沐儿不敢说话。
“你不想嫁了?”
不敢点头。
“你到底在想什么?”
居沐儿不知该怎么答,继续低头绞着手指。
龙二看看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忽地起身道:“走了,去看灯会。”
居沐儿心里郁愁,应了一声,伸手去摸她的竹杖,一摸没摸上,这时候想起竹杖被龙二弄没了。她有些局促的道:“二爷,我的竹杖……”
“哦,掉楼下了。”龙二丝毫不觉愧疚。
居沐儿立在那,她知道是掉楼下了,可是他弄丢的,难道不应该找人捡回来吗?
龙二似乎知道她想什么,他凶巴巴的拉过她的手,拽着她往外走:“那破竹杖早不知被谁捡去了,没有了。”
“那我怎么走路?”
“你现在怎么走的?”龙二很嚣张的拉着她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她下了楼,穿过前堂,走出了仙味楼大门。
时值天色稍暗,各家各户已经食完了晚饭,纷纷走上街头闲逛,买些小玩意,等着看花灯。
这种人挤人的活动,居沐儿向来不爱,盲了眼之后更是从不凑热闹。偏偏龙二就把她往人多的地方带。居沐儿被踩了好几脚,撞了好几下,却是心里有苦说不得。
她知道她把龙二惹生气了,可是被掳之事在她心里留下的阴影却是挥之不去。她正走神,忽地额上一痛,被龙二弹了一记。“走路都能发呆。”
“我没发呆。”
“那你知道现在到哪了?”
居沐儿一愣,她完全没想到要去记路了。
“你不是最爱数步子记路的吗?你不是走到哪都知道的吗?”
她的确是,因为她怕迷路,所以走路的时候总是拼命记。可是现在他牵着她的手,他带着她走,她忘了,忘了要记了。
龙二把她带到街边,拉着她的手摸了摸挂在杆上的彩灯笼。居沐儿闻到了旁边香粉店的气味,说道:“东大街。”
东大街街口的香粉店,东大街的花灯会。
“是东大街。”龙二笑笑,带着她去摸下一盏灯,告诉她:“待过完正月,这条街就要开始修筑遮檐了,日后你脚下站的这地方,顶上便是檐瓦。”
居沐儿愣了愣,觉得眼眶有些热。龙二又道:“你心疼的晴儿,在这里卖花,不必再日晒雨淋了,你高不高兴?”
居沐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应出声:“高兴。”
“你当时来找我提要求,有没有想过我会拒绝?”
“我昏了头了,大夫说晴儿那样发烧会死的,我哭了一场,想着怎么都要为她做些事。所以一冲动,便去找二爷。”
“哼,你也是个坏脾气的,我不答应,你就找借口泼我一身茶。”龙二又戳她脑门一下。
居沐儿揉着脑瓜子,委屈道:“这事二爷不是已经报复回来了吗?”
“我是这么心眼小的人吗?”
某姑娘不敢答是。她被龙二牵着又继续往前走。
龙二走着走着,又道:“沐儿,等你过了门,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我会好好照顾他们。这街了筑了檐,晴儿的小买卖好过些,或者她不乐意卖花了,我也能给她安排别的。”
居沐儿摇摇头:“她很倔的,偏帮得太明显她会不高兴。”
龙二点点头,也不在意,反正他的重点不是要说苏晴。他拉着居沐儿站定,又道:“可若是你没过门,不嫁我了,我便会让她在这城里什么买卖也做不成。”
居沐儿一呆,龙二抚抚她的脸:“是你向我求亲的,我答应了,所以如果你想打退堂鼓,就定要考虑好后果。会逼婚的,不止丁妍香一人。”
居沐儿眨眨眼,脸皱巴起来。龙二吓唬她:“你怕不怕?”
“怕的。”声音是尽是委屈。
龙二把她搂怀里,亲亲她的耳朵:“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居沐儿摇头,说不出话来。
“是坊间那些嚼舌头的?胡说八道让你不开心了?”
居沐儿又摇头。
“你怕什么?丁妍珊未出阁还没人要的也被传得难听,你已经有人要了,管旁的人说什么呢。”
居沐儿揉眼睛,嘟囔道:“莫要这般说丁姑娘了。”
“她又不是我什么人,我才不管她。”龙二揉揉居沐儿的脑袋:“我只管我自家人。”
是啊,龙二爷小气又护短,众所周知嘛。
居沐儿又觉得难过了,她抓着他的衣襟,努力想怎么理顺这件事。这时却听得龙二道:“我有个好办法,能帮你打消犹豫。”
居沐儿抬头,揉揉眼睛:“什么办法?”
“你知道这是哪里?”
“东大街。”
“今天什么日子?”
“正月十五。”
“所以这街上人很多。”
居沐儿点点头,人多怎么了呢?他是想说如果她不听话,就把她丢在人群里,让她被人挤死吗?
居沐儿正胡思乱想,忽然唇上一紧,被吻住了。
45。居家女儿逢初嫁
这不是浅尝即止的吻。
一如龙二爷的霸道作风,这个吻强悍又深入。
居沐儿一愣之下,已被龙二扣着后脑,深深吻住。居沐儿听得四周有人吃惊似的抽气声,还有人“哎呀哎呀”的轻叫……居沐儿感觉到自己被龙二紧紧抱在怀里,感觉到他舌头和唇瓣的温度与力道。
周围的声音嘈杂,就算居沐儿看不见,也能想象四周投射过来的眼光。她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脸上烫得快要滴出血。可龙二将她抱得这般紧,她不能也不敢将他推开。
这么多人在看着,她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偎在他怀里,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襟。此时她若挣扎,便如同当众扇他一记耳光,她不可能会这么做。她想,他就是笃定了她会这般。
若要毁了这婚事,此时是最好的机会,可是要以他的颜面作为代价,她做不到。私下悄悄处理是一回事,当众给他不好看是另一回事。
可是她为什么会这样?
原来她是这般的在乎他吗?
居沐儿忽然有些想哭,她把事情弄得一团糟。这时候龙二放开了她,他低头,看着她被吻得水润胭粉的唇瓣,忍不住用指尖点了一点。
居沐儿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龙二将手盖在她的手背上,说道:“正月十八,我用八人大轿,娶你进门。”
居沐儿再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闭上眼,泪水浸在他的胸膛上。
龙二笑笑,抚抚她的发,在她耳边轻轻道:“别胡思乱想了,安心做我龙家妇,如何?”
居沐儿点头,用力点头。
这一晚,居沐儿过得晕晕乎乎,她不知道后来他们在街上逛了有多久,她只记得她没有了竹杖,是龙二一直牵着她的手。
她没有亲眼看到街上挂着的花灯都长什么样,但龙二碰上有趣的便会与她讲,还会让她摸上一摸。他甚至还带她一起去猜灯谜,她听到周围热闹的声响,大家七嘴八舌的猜着谜底,有些有趣得让她一直笑。她不喜欢凑热闹,可是今天站在这群人当中,站在龙二的身边,她却是觉得再开心不过。
真是奇怪,前几日满心郁愁的那个人,是她吗?
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在想该怎么拒婚的那个人,是她吗?
他一直牵着她的手,没有放开。看花灯的人很多,居沐儿能感觉到身边的人群有多拥挤,但他一直护着她,没有放开。
她竟然,没有与他走失。
路上甚至还有人给他们送花灯,说是祝愿她与龙二爷白头到老。龙二收下了,交给她拎着。居沐儿一直脸红,却也忍不住一直笑。
就嫁给他吧。
她应该相信自己的第一直觉。
正月十八。
京城里过年的喜庆气氛还没有全散,龙府二爷的婚礼又将全城百姓的八卦情绪调到了最高点。
龙府上下妆荣,喜气洋洋,大红绸布从大门一直铺到了街口。
离时辰还差得老远,就有宾客上门送着成箱的礼,新郎官龙二爷半点没客气的收下了。礼单收了长长一摞,宾客们还拉着龙府小厮管事打听,别家都怎么送的,生怕自己一个没送好惹了龙二爷的话柄。
还有些是一来便寻了龙二道歉,说是日子提前了,原先要备的礼还没准备妥当,先送上一份薄礼,过些日子再将礼数补上。龙二笑着照单全收,半点没推拒。
事实上,龙二爷非但不推拒,他甚至在心里还算好了一笔账,为了居沐儿将婚期提前,他损失了多少,这都是算得清楚明白的。
他骑着红绸大马,领着花轿去接居沐儿的时候,在路上就想着,他吃的亏,一定要在他家娘子身上补回来。
待她进了门,哼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