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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黑发,衣袂飘飘,风雅韵致,虽未知相貌如何,光凭那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就已是世间极品。更别提既然能令白芮王爷另眼相看,那面具下的容貌已经不需要更多的猜测。
夏锦月端起茶杯放在唇边,未等茶水沾唇,思索片刻又放了回去。
那人就该是少年的师兄了,那日尽欢看那人的眼神,绝不只是一个师弟和师兄间的同门之义,虽然少年看他的眼神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却远不及少年看那人时,似乎再也容不得其他人的专注。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尽欢很有可能并未察觉。
……不如利用之后就杀了少年算了,可是如此良材……偏他还并非大夏子民,若是不能晓以大义,夏锦月再三长叹,而后眼珠一转计上心头,招手唤来身边侍卫:“本王问你,假如你爱上一个人,会不计较付出所得,心甘情愿奉献一切的,对吧?”
侍卫单膝跪地,板着一张面孔,硬邦邦的回道:“属下未曾体会……但属下认为,若是爱得够深,便理当如此。”
☆、第二十五章 白公子
是夜,月华如水,烟光淡荡,时值午夜,正是百鬼夜行之时……
尽欢半靠在榻上,修长的双腿悠闲的交叠,挑眉看着无瑕在桌上窸窸窣窣的摆弄着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
红木桌上放置了一系列的供品,中间端端正正的摆着无瑕从不离身的乾坤镜,香炉中青烟袅袅,前面放着张纸剪成的小人。
无瑕手掐法诀,神情专注的念念有词,雪白的衣角犹如沾染了主人的灵气,灵蛇般的向上探了探,他眉间金光闪过,眨眼间屋内狂风大作,吹得门窗叮当作响。
“……”尽欢听命起身,从桌子下面捞出一个盛满了黄纸的铜盆,自怀中掏出火折点亮,看着盆中的黄纸遇火即燃,顷刻间烧的只剩灰烬。
“不知上仙唤小神何事?”阴风乍停,尽欢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就见一位大约二十岁左右、印堂发黑、穿着奇怪的男子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眼下正对着一派高手风范的无瑕恭敬行礼。
“这位是白公子。”无瑕难得一见老友,兴冲冲地的拉着尽欢介绍,又指了指神情悠闲的黑衣男子:“这是小徒尽欢。”
“难得上仙也会收徒。”白公子松开脖颈上缠的过紧的银色领带,伸手做了个握手的姿势,尽欢正忙着抱拳见礼,却见这位衣着奇怪的公子又摆出了个似乎挑战一般的手势,迷茫的回头看了一眼无瑕。
“我这徒儿看不到乾坤镜。”无瑕伸出左手,自如的和白公子握了握,思及徒儿的不争气,忧郁的叹了口气:“这几天附近似乎死了不少人。”
白公子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朝着额前的刘海吹了口气,他在地府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接引灵魂的小厮事情已经罢手许久,无瑕突然问起这个,他显得无比茫然:“上仙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个来了?”
无瑕还未等回话,白公子立刻回过神一样退后一步,双手举起横在胸前,打了个大大的‘X’,口中不容商量的忙道:“偷渡灵魂的事情查的可紧,我资质与你天差地别,你在人间过得潇洒,我在地府可苦受煎熬。你我怎么说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万万不要害我。”
无瑕咳了咳,红晕爬上脸颊,避开尽欢探究的目光,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没有,不就麻烦过你一次,至于记这么多年?是这样,我徒儿前几日犯了杀孽,我明白生死自有定数,但还是想拜托你送那些人一程,莫要过分苛责了。”
“哦?”白公子半信半疑的哼了一声,抬手打了个响指。
身边的物品飞速后退,尽欢有些眩晕的眯了眯眼,感觉落稳脚步的时候,发现仍是在方才的客栈房间,无瑕却已经不在身旁。
“果真有不少血腥气。”白公子意味深长的贴近尽欢,斯文的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副银边眼镜,一边审视一边仔细的嗅来嗅去:“敢打那位上仙的主意……啧,就算你是他徒弟,胆子也未免过大了。”
心思被人一语道破,尽欢先是微微一怔,而后想起无瑕并不在身旁,便坦然的挑起眼角,声音温和清雅,少了平日几分冷凝:“人世间男欢女爱,本就寻常。”
“说得有理,但我们可早就并非凡人,也无所谓是否长留人世。”白公子微妙的笑了笑,直视着尽欢狭长的眸子:“更别提你还杀了人,似乎也没有什么博爱万物的胸怀……唯独胆子够大,有趣,你是怎样的人?”
“我不在乎我是什么人。”尽欢斜睨着他,紫色锦袍随着动作轻摆,衬得其风流倜傥,她若无其事的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气势慵懒却不容置喙,一双凤眸微微弯起,墨黑的瞳孔清冷不改,好似只是在商谈一件无关紧要之事。
尽欢的拒人千里只换来白公子戏谑的诡笑,饶是再怎么冷淡,深藏其中的宠溺却骗不了人,更别提骗过白公子这只千年老鬼。
“我只在乎,在他眼里,我是什么人。”
☆、第二十六章 仙界秘闻
白公子闻言挑眉,若有所思的敛了目光,片刻又微笑着抬起头来,阴气森森的瞳孔在雪亮的镜片后闪闪发光,语气充满着如曼珠沙华般诡秘的诱惑:“你可知当年织女为何要为牛郎留在人间?”
尽欢一愣:“那不只是个传说?”
“的确不是传说。”白公子高深的从西装口袋中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色本子,指尖飞快地拂过几页:“现在人间应该还有那二人的血脉,不过那二人叛出天庭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叛出天庭……”尽欢不知想到了什么,蹙眉轻叹:“大抵是为了情字。”
白公子夸张的连连摆手,狡黠的眸子在镜片后弯起温柔的弧度,唇角向两边脸颊大大勾起,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尽欢视线中就失去了他的身影,然后就听到耳边低沉的男音:“天庭是不允许神仙杀人的,我们地府倒是管的不是很严,可又因为工作太忙没有时间。”
“说重点。”尽欢不习惯的侧了侧头,狐疑的四下观望。
“总之,牛郎死的时候是我亲自送行的,那人虽心地敦厚,却远不及你风姿之万一,而那织女虽同样及不上令师姿容,但也是牛郎远远不能奢望的存在。”白公子话语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假思索的黑化了世间凡人羡慕向往的美好爱情,他顿了顿,小声继续道:“牛郎对织女行了那等风月之事,当王母发现的时候,二人早已珠胎暗结,就算想改也改不了了。”
尽欢抬手按着额头,一头黑线的倒吸一口冷气:“多谢公子教诲,在下明白……只是在下并非男子,师父也并非女子……。”
“那便是你的问题了。”白公子的身形自茫茫白雾中忽的现出,站在离尽欢五米之外的地方,摘了眼镜后的瞳孔古井无波,像及一尊没有生命的塑像,他微妙的笑了笑:“其实这不是个好主意,织女在天庭的职位不过是个做衣服的裁缝。而令师则是堂堂紫微真人,若是他不想做的事情,你就算做什么都没用,不过徒增他讨厌罢了。”
尽欢默默的收回目光,就算最近有夏锦月孜孜教诲,奈何时日尚短,她尚未对人间风月烂熟于心,对于无暇的心思,尽欢摸得不是很透,可尽欢心中清楚,无瑕对她是特别的。
至于特别到什么程度……尽欢无声苦笑,若是她不挑明,无瑕大概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无瑕的永远是天地齐寿,可她区区一介凡人,命如蜉蝣,胆敢妄想上神就已是大大不敬,又怎敢期望地久天长。
或许是尽欢的脸色太过难看,白公子轻轻地咂了咂舌,耸肩奉上最后一条建议:“凡人寿命短暂,况且,他总不会真的杀了你……别像我认识的那个傻子一样,奈何桥边坐了三千年,还是等不到要等的人。”
尽欢兀自沉默,身边的景色又是一变,回过神的时候,窗外夜色如墨,无瑕已经趴在榻上入了梦,门窗桌椅俱都整齐,白公子早不知所踪,仿佛不过南柯一梦。
白公子在客栈门口停了停脚步,身影轻巧的穿过重叠的人群,冲着路边卖花的女子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黄纸压在石头下面,拿走了其中一只娇艳欲滴的牡丹。
卖花的女子正忙着回头和磨刀的汉子眉目传情,只觉身边一阵微风吹过,回身理了理散开的牡丹,兴高采烈地继续叫卖。
“你知道的,三千年来,我从未后悔。”
上衣口袋中传出憋闷的声音,白公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伸出手指撑开口袋,放出其中拇指大小的纸人,任其顺风一飘,稳稳地落在他的肩头。
“你把神仙和凡人的感情说的这般惨烈,那女子怎么还会有胆子继续?”纸人伸着单薄的手臂,托着纸做的脑袋,絮絮叨叨的道:“就像我,活着的时候虽然不敢表白,但死了之后总是等到你了。不过……拖累你一介神仙落到如今下场,是我对不住你。”
白公子仍然信步前行,只是速度越来越快,周围的景色化成一道道色彩缤纷的残影,从他身后悄然逝去。
“哇……我会被吹跑……呃,对了,你应该知道我没后悔过吧?”纸人结束了那个沉思者的样子,努力的抱着白公子的发梢。
“……恩,我知道。”
☆、第二十七章 进退两相难
事实上,夏锦月的日子并不好过,皇上深知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在外人面前和他装得兄友弟恭,甚至昭告天下把洛阳给他当了封地,却又哪有一分是为了他好?分明是怕把他放在那个犄角旮旯里会自动滋生威胁,才把他放在洛阳这四通八达的地界,不但终生出不了封地一步,而且但凡有一点屯兵的心思,立刻就会被洛阳城内大大小小的密探发现。
他当年奉父皇圣旨外出征战,不过三月,就传来父皇驾崩的消息。与此同时,是皇兄登基的号令,他当时立刻调转马头回了京城,一路上却足足经历了数十场暗杀,浑身浴血回了京城之时,见到的就是皇兄虚伪的笑脸,母妃憔悴的面孔在帷幔后一闪而过,他扔了残剑,愤愤的跪了下去……大局已定。
他就只能暗暗的招揽人才,又不敢做的明显被人发现。那些有名的能人异士早都在朝廷的监控之中,他又怎敢招揽,生朝廷的猜疑?
于是,这些年来他韬光养晦,在不招致朝廷怀疑的前提下,小心翼翼的收集了一些代替他从洛阳出访,探查隐藏在民间的能人异士,在其尚未扬名之前,抢先收入自己帐下。
时近傍晚,晚霞像美人身上缱绻的丝绸,温柔的爱抚着清冷的河面。
夏锦月近日难得独自一人忙中偷闲,手中擎着一尊玉杯,神色怔忪的神游太虚。千金一面的洛阳第一歌姬正在他面前翩翩起舞,眼神如丝似魅,手中红绸舞的犹如天女散花,歌声宛转悠扬:“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亭花……”
听了后三个字,夏锦月心中首先闪过少年那双清冷的凤眸,然后怕怕的抖了抖肩。
他敬谢不敏的缩了缩脖子,一想到有一很可能武功高强的世外高人正用垂涎美餐的心思想他,就如芒刺在背,就算把侍卫叫到床头站着,也还是怎么都觉得不安全。
洛阳花期快过,牡丹也不似以往那般艳了,近日客栈酒肆的生意慢慢冷清下来,衣食住行都老老实实的恢复了原本的价格,少年不过是个观花客,启程离开大抵也就是这几日了。
夏锦月剑眉微蹙,歌姬的红绸三番两次的落在他举手可摘的地方,媚眼如丝千种风情,他却全然没有注意。
既然少年要的是他给不起的……那就不如就这么算了,可又有另一种声音在心中鼓动他。
偏偏此时,司马幽的书信又到了。
上面大致写着若是夏锦月没有招揽成功,不如将少年往他那地界劝劝。
他与那司马幽不过是个彼此利用的关系,若不是少年启程来的目的是洛阳,再加上司马幽就算手眼通天也不敢在他眼下搞什么小动作,这才不得不主动传信,顺便卖他个便宜人情。
眼下时间已由不得他再过多犹豫,要么留下,要么杀掉,要么……就放任这么个未来的将相之才被敌人招揽。
敌人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敌人,上上之策,也不过是趁着少年羽翼未丰,干脆利落的送他踏上黄泉,也免得日后多生事端。
夏锦月眉心皱的越加紧了,圆润冰冷的酒杯毫不留情的硌痛了他的掌心,专属于他的暗卫就等在门外。只需一个简单的手势,今晚过后,天下之大,大抵就再也见不到如少年那般让他如鲠在喉的人了……
他不得不承认,倘若二人间能除去这些暧昧情思、勾心斗角,他们必定是极好的朋友。
“爷,该做个决断了。”心腹之人上前挥退歌女,恭敬的跪在面前等他发话。
夏锦月在心中长叹,罢了……罢了……
“邀……尽欢公子,有急事相商,今夜请务必过别院一叙。”
☆、第二十八章 爱恨两相难
月上柳梢,故人将踏月色而来。
夏锦月平日甚少踏足别院,疏于照料之下,院内少了王府司空见惯的娇贵花朵,大片的种下了簇簇灌木,垂柳依依,满目翠绿间偶偶掺杂着几点专属梨花的雪白。
院内最大的梨花树下,假山溪流具备,依地势建了一座留客亭,亭间有一紫檀木制的八仙桌,一壶清酒,两盏玉杯,随意的放着几道洛阳当地最为出名的牡丹点心。
夏锦月独坐亭中,自斟自饮,他少见的穿了一身墨黑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黑衣上若隐若现,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打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偏那淡粉的唇角又若有似无的浅浅勾着,让人难以窥见他心底的情绪。
桌上温过的酒已经有些冷了,夜风徐徐,几步之遥的梨花自枝头跌落,雪白的花瓣落入白玉杯盏,掀起小小的涟漪,夏锦月惬意疏狂的一饮而尽,举头遥望天边明月。
刀斧手齐备,只待主人摔杯为号。
已经过了约定的世间,少年……这是不来了?或者,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夏锦月唇角的朦胧的笑意真切两分,说不清楚心中好似松了口气的感觉究竟为何,索性也不再深思,丢了那翩翩贵公子的优雅之态,抬手掷了酒杯,抓起壶口凑在唇边大口吞咽,透明的液体顺着修长的脖颈蜿蜒而下,留下一道分外勾人感官的湿润痕迹,在惨白的月色中,一丝一丝的爬过锦小王爷缠绵病榻、娇生惯养出来的细腻肌肤,分外不舍的消失在寸尺寸金的绞纱领口内。
这酒原是为了尽欢最后一程准备的,夏锦月为人惯于慷慨,从不曾苛待手下,更何况是要亲手送挚友上路?
入土七十年的女儿红,必定要那阴时阴月生的处子亲手酿造并埋于花下,待到数十年后叩开泥封,芳香十里,昔日酿酒佳人已化尘土,爱酒之人能饮一杯亦是人生大幸,又岂能经得住夏锦月这牛嚼牡丹的喝法,数杯下肚,不消片刻,眼底已有了两分醉意。
“罢了……罢了。”
酒壶滴溜溜的滚了出去,万分惊险的停在八仙桌沿,夏锦月眯着醉眸,极有兴趣的挑着眉,鼓起脸颊对着那酒壶重重的吹了口气。
酒壶悲戚的继续滚动它价值不菲的身子,就为主人想听那一声脆响。
“夏公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玉色的酒壶猛地落入同色的手掌中,将将落地的前一刻峰回路转,又平安的回到了令它无比心安的檀木桌面上。
“你……。”夏锦月的笑意还未来得及化去,堪堪变成了一抹说不出的苦笑:“你终究还是来了。”
可少年若是当真不来呢?你除掉他的心溢于言表,从此是敌非友,你就当真会放过他了么?
夏锦月在心中疯狂的叫嚣,俊朗的面孔笼罩上厚重的悲哀,却又什么都回答不出来。
连自己都骗不了,又怎能骗得了其他人?
夏锦月颓废的低着头,伸手去摸桌上的酒壶。
他已经懒得观察少年是多么的震惊,正用多么鄙视痛恨的眼神看他。
出不了这洛阳一步……和那笼中鸟又有何两样?
可他偏偏生来便是要做那观鸟人的……
伸出去的手指在桌上胡乱的摸了片刻,方才还近在咫尺的酒壶却怎么都不见了。
夏锦月深深吸了口气,正要抽手之时,却被人不轻不重的出手制住。
月光中,浑然不知已经身陷绝境的少年正担忧的皱着眉头,凤眸如以往那般幽深的望着他,半晌后欲言又止的启唇道:“若是夏公子当真如此烦心,在下愿意帮你解决。”
夏锦月一怔,而后双肩颤抖的大笑出来,醉眸斜睨着一脸认真地少年,七分戏谑三分哀伤:“我家财万贯都解决不了的事,你要如何解决?”
“在下可以尽力为你杀一人。”尽欢平淡的迎上夏锦月溺水般的眼神,语气清冷认真:“不问是非,不问善恶,但要容在下月余时间。”
夏锦月讶然的张大了眼,下一瞬又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原本失去焦距的星眸眼波一动,仿佛太过开心一般,飞快的抬起小指揩去眼角一闪而过的水色。
☆、第二十九章 忠心可鉴
尽欢又愣了愣,就跟不认识似的那么看着笑得跟个烂柿子一样的夏锦月。
这人不止在她面前,而是在所有地方都是一副游刃有余风流倜傥的模样,猛的这么展现出近乎崩溃的另一面,还真让她有点幻灭的感觉。
夏锦月笑得呛咳起来,接着慢慢的收了声,从袖中捻出一块带着胭脂气味的香帕擦了擦脸,旋即随手抛到一边,眼角带着点诱惑的红,冷凝晦暗的眼神透过蝶翼般的睫毛,像是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定定的盯着尽欢:“等我。”
尽欢茫然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对方醉意阑珊的踉跄起身,消失在了回廊那头,身上的华衣锦服有了褶皱,失了平日高高在上的贵气逼人。二人相识不长,却比很多相识已久的朋友在一起的时间更久,尽欢若有所思的敛了目光,只觉得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抛开重重身份不谈,单单只是夏锦月的夏锦月。
“爷,您这是?”回廊之外,心腹之人眉头紧锁的迎了上来。
夏锦月一边迈步一边低头观察着青石板上的缝隙,他心中正乱,又被这么个不知是谁的人拦了一拦,本想下意识的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