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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如此作弄她!她又岂是一顿饭就可以收买的!
☆、第十二章 夏锦月
言磬身陷危险尚不自知,心中惦记着王爷话语中隐含的命令——要他把尽欢弄得越远越好,万万不要误了好事。
他神思电转,面上露出一个分外诚恳的微笑:“自古人不风流枉少年,公子如此妙人,又何必跟我客气?”
“……。”尽欢表情不善的瞥了他一眼,手指在剑鞘上摩擦两下,不动声色的收回袖中。
虽是这人出言不逊在先,可既然如此诚心认错……书中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又何必肚量狭小枉做小人?
一思及此,尽欢也僵硬的扯了扯唇,语气却不大客气:“那就带路。”
言磬一见尽欢应的痛快,面上也没有什么迟疑推拒之色,想来也不是那些假清高的俗人,心中当真起了几分结交之心,笑容便更加真挚两分。
洛阳最出名的胭脂巷有两处,美人名妓不一而足。若说有什么区别,便是南边的千凤楼脂粉气更浓一些,卖艺卖身,倚弄声色,却终究流于媚俗。
而北边牡丹坊的花费则更高一些,多得是才色双全的清倌伶人,一掷千金也不过一吻佳人芳泽,平日多是达官贵人相聚之所。
这日,牡丹坊三楼被一人包下,平日只隔了层云纱一般的帘子吹拉弹唱的两大清倌难得一见的出了闺门,华衣锦服,芙蓉浅笑,随侍两侧。
当中羡煞旁人的男子一身鸦青长袍,衣摆处绣着大片大片的牡丹,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仿若绸缎。
便是如此佳人在侧,他也不过漫不经心的伸手揽了对方纤细的腰肢,听着对方含羞似怯的惊呼,了无生趣的挑了眉眼,居高临下的遥望着满室春色,色相红尘。
被揽了腰肢的碧兰哀婉的看了男子一眼,纤纤玉手捧起玉杯,送到那人唇边。
当清高遇上强权,无异于螳臂当车。身在这烟花柳巷,毕竟事事不由人。
何况,能伺候这般杰出的男子,本就是她万分情愿的。
男子漠不关心的松开了手,自己端过玉杯一饮而尽。
碧兰默默咬着下唇,乖巧的和同伴一起半跪半靠在男子脚下,露出脖颈处大片雪白肌肤,杏眼玲珑,略带哀怨,像只听话的猫儿,只待主人低头垂怜。
“爷,据探子回报,说那人正与王爷呆在一处。”脚步声响,留着八字胡的师爷眼观鼻鼻观心的靠近。
“……。”夏锦月险些被杯中酒水呛到,他展开那封特意注明其为人清高傲然的书信——刚来洛阳就先到妓院的,是哪门子的什么清高之人?
他挥退两侧佳人,起身站在栏杆处俯视底层,几乎是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与缱绻柔情格格不入、神色冰冷拘谨的紫衣少年。
再一瞄对方身边淡笑同行的言磬,夏锦月隐隐明悟,低头思量片刻,随便自己弄皱了衣服,扯散了发冠,就待来个英雄惜英雄似的偶遇。
夏锦月长腿一迈,把满室佳人都看做了白骨画皮,装出一脸的惊慌羞涩,还没等飞奔到那人面前,就听尽欢温和道:“这位姑娘,不要急,有话慢慢说。”
夏锦月眼角一抽,脚下一滑踩到下摆,好悬没摔出去。
☆、第十三章 不解风情一少年
本来还勉强算个难兄难弟之类的英雄惜英雄,眼下倒像是阻了人家的好事。
可眼下扭头离开显然是来不及了,夏锦月闭着眼睛一咬牙,无视本人意愿,强拉着尚处在迷茫中的尽欢掉头就跑。站在门口的言磬本来正含笑勾搭着四面的美娇娘,惊见此变后脸上笑容一怔,随机若有若无的侧开身子让出道路,夏锦月则头也不回的拉着亦步亦趋的尽欢,在满室红颜的讶然声中,直冲出这大红灯笼高悬的胭脂巷才停住脚步。
天色已然擦黑,面带疑惑的尽欢与微喘的夏锦月二人并排站在柳树旁沐浴着皎皎月光,夏夜的晚风有些微凉,刚被自己抓乱的发丝可怜兮兮的散在面上,腰间佩着的玉佩也不知丢到哪去,彻底帮头脑一热后分外心虚的夏锦月好好清醒一番。
“敢问这位公子……。”尽欢侧首,注视着眼前看起来似乎难得狼狈的男子:“可以放了在下的手么?”
夏锦月慌忙点头,松了手又收回袖子里去,惆怅的想着该如何接尽欢的话茬。
尽欢又何尝看不出这人的窘迫,更何况刚才的饭前准备委实奇怪了些,能解脱出来也是好事。她便绝口不提刚才的事,只是伸手指了指夏锦月头上摇摇欲坠的精巧玉冠:“可要我帮你?”
夏锦月尴尬的笑了笑,自己抬手去摸,笨拙努力的将那绸缎般的发丝扭来扭去,没一会就折磨的不成样子。
“权当是报答公子刚刚的解围。”尽欢熟练的自腰间掏出一柄玉色混浊的梳子,将手中长剑换到背后负起,三两下摘掉玉冠握在掌心,绕到夏锦月身后,耐心极好的一点点梳开被夏锦月亲手弄乱的部分,又细心的挽起。
夏锦月茫然的眨眨眼睛,再次在心中暗叹方才的莽撞,僵硬的将自身的弱点暴露在人前,默默期望这少年真有密报上写的那般不惹世事。
虽然夏锦月比她要高上半头,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平日经常为无瑕冠发的尽欢早就练出了这门手艺,捏着那玉冠绕过束好的发丝,松手任那绸缎般的发丝倾泻而下,顷刻间便与半个时辰前无任何不同。
“多谢。”夏锦月不动声色的长出一口气。
“不必客气,山水有相逢,你我不如就此分别,他日有缘再聚。”尽欢拱了拱手,紫色的衣角在月色中少了平日冷傲,多了分微不可见的妖娆柔和,她又笑了笑,凤眸弯起诱人的弧线,她握着长剑潇潇转身,对夏锦月身上名贵的佩饰视若无睹,更没有兴趣猜测攀交。
“等……。”夏锦月结交之心空前高涨,哪能放过眼前这般好的机会?
第二个字尚未出口,夏锦月就见前面还未走出几步的人猛地停了脚步,他疑惑的蹙起眉头,觉得对方未必如表面上那般云淡风轻,简直活像是等着他说句挽留一般。
如此一想,任凭哪个男子被初见的陌生人搅了那等风月之事,还糊里糊涂的被拉着跑了一路,都不该如此淡漠,甚至没表现出半分的不悦。
夏锦月古怪的瞥了一下前面停顿却没有回头的背影,沉吟着垂下眼眸——清高傲然、待价而沽,两种截然不同的形容,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又或者,全都只是轻薄的假象?
若只是沽名钓誉之徒倒还好说,说来说去也不过银钱罢了,不论有无真才实学,光凭刚才那一手束发的手艺,他也定要招揽门下。
可若真的只是沽名钓誉之徒,又怎会得司马幽另眼相看,甚至百里加急送来市面上千金难求的亲笔画像?
停住脚步的尽欢自然不知夏锦月复杂的心思,她甚至没听到夏锦月的一句挽留。
“徒儿,呃……这妖和为师的厮杀方式似乎有些特殊,不过似乎也没什么生死相搏之意,你不用担心为师,待为师再探探这妖虚实,若是当真没有危险,就明早与你会和。”
尽欢听在耳中,唇角一抽,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据她那闺名二狗子的师父断言,她着实是百年一见的朽木,虽然在武学上有百年一见的天赋,却在最重要的修道上一门不门。
而另一边拐了人到画舫的女王爷也同样尝到了狗咬刺猬——无处下嘴的滋味。明明美人就在身旁,这足足两个时辰就连手都没摸到一下,那面具后的绝色也只有在白马寺时惊鸿一瞥,再说这美人酒量奇好,她暗自吩咐手下把自己杯中的浊酒换成了清水,陪着美人一杯杯的饮状元红,半酒半水她都快败下阵来,这美人倒是毫无醉意,酒到杯干,豪爽的别有一番风味。
再说这厢,夏锦月同样纠结。奈何还未等他纠结出个结果,听完无瑕嘱咐的尽欢又要迈步走人,夏锦月连忙追了上去,文雅道:“相逢即是有缘,公子又何必着急作别?眼下洛阳城内热闹万分,不如你我结伴同游如何?”
无瑕不在身边,无事可做的尽欢挑了眉梢,思索片刻后点了点头。
“……公子这边请。”夏锦月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引着尽欢往南边去了。
千凤阁:
夏锦月这一路上早就打好了主意:既然身后的少年有可能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若是一人包场,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不如大家一起,不但气氛炒热了,而且也不会让少年觉得事有蹊跷,大家都忙着亲近各自的佳人,到时候再两碗黄汤入肚,佳人娇嗔着连连追问,就是神仙也定会卸下心房。
可实际到了现场操作起来,他才发现他委实大大低估了这少年不懂风情的程度。
“贤弟快过来一观,这位是洛阳城的花魁牡丹,让你当一当那入幕之宾可好?”
“入木?在下武功尚未精进到这般地步……。”
夏锦月一掀帷帐,指着榻上衣衫不整,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诡笑:“不过是拿下个把佳人,这与贤弟的武功有何关系?”
那佳人瞥过夏锦月衣饰之华贵,又得了夏锦月的眼色,顿时媚眼如丝的向着尽欢看来,半掩的酥胸若有似无的晃了晃,勾出一道惑人的波澜,一跳三颤的余味,引的无数儿时缺奶的公子倒吸一口冷气,连声赞好。
尽欢生硬拘谨的别过头去,侧脸悄悄染上薄红。夏锦月正在内心无声欢呼,尽欢却无意中发现在场男子的眼神都与那日司马幽看无瑕的眼神有几分神似,甚至还有小部分人端着这诡异的目光注视着床前的夏锦月和自身,不由森冷的眯起了眼,杀气满溢,如兜头一盆冷水,成功将阁内气氛降至冰点……
夏锦月的欢呼在心中半途夭折,微不可见的翻个白眼,就连本来还搔首弄姿的牡丹都在这眼神的威逼下扯开锦被,被迫挡住春光外露的身子。
站在楼梯拐角的老鸨仿佛看到无数银子长着翅膀离她而去,心头滴血的滋味疼的她死去活来,她愤愤的揪着手绢,再三鼓起勇气,还是没敢招呼龟奴把这耽误生意的少年扔出去,甚至也和众位娇娘们一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隔着红纱的烛火噼啪一跳,尽欢轻咳一声,她讲话时一贯声音不大,透着一股漠然清冷的气息。但在这落针可闻的气氛里,依旧成功传到了在场每人的耳中:“多谢公子好意……师父说修道者不可近女色。”
☆、第十四章 少侠爱才子
夏锦月苦着脸和面带漠然的尽欢一同被忍无可忍的老鸨扫地出门,二人长身玉立的站在人声鼎沸的胭脂巷口,夜风吹得袍角猎猎作响,阴凉的月色印在二人身上,平添几分凄凉。
夏锦月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暗自思量着尽欢虽少不经事,但起码也有几分侠客的风骨,大抵是不愿和一众凡俗百姓在一处大谈美人的。
尽欢微微侧了侧头,还未待她说话,就被夏锦月朗声打断:“贤弟,如今天色尚早,不如你我二人泛舟湖上,共赏丝竹之音,有道是人生难得几番风月,不知贤弟意下如何?”
尽欢挑了挑眉,抬眼遥望漆黑如墨的天色,随波逐流的点了点头。
洛水袅袅,轻薄的雾气散落河面,才多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又被点点火红的烛光性急的吹散。
河中多得是游船画舫,丝竹之音不绝于耳,自有佳人在船头驻足,歌声哀怨婉转,满心唱不尽的闺怨,醉枝只等客来扶。
最为华贵的画舫正停在河中央,其上灯火通明,时不时传来娇娘欲言还休的娇笑,引得其他游船上的公子小姐艳羡的转头去看。
“来来来,贤弟,美人斟酒,漫谈风月,不也是人间一大快事?”
夏锦月挂着僵硬的微笑,努力和在场各位歌姬们活跃着气氛。
白花花香喷喷的娇娘触手可及,偏偏坐在当中的人面不改色,还一口一个‘师父说’的滴酒不沾,若是佳人送去唇边的东西也不拒绝。
夏锦月算是服了尽欢这眼观鼻鼻观心的道行,眼看着二人间的气氛非但没有往希望中的至交好友那般跑,反而有越来越冷淡的趋势,他干脆放任歌姬们自由发挥,争取努力吃掉这个凤眸淡漠的少年。
“这位姑娘,不要只顾着看我,你都把酒洒在我衣服上了。”
“……。”
歌姬猛地退后一步,原本的打算在尽欢冷淡清醒的眼神中碎成渣渣,她持着酒壶不知所措,向青筋直蹦的夏锦月投来求救的目光。
尽欢用小指勾着人家衣服上的丝带,郑重其事道。
“你会赔偿的,对吧?”
夏锦月顿觉头痛无比,不耐的挥退所有歌姬,沉默的连饮两杯,思量许久,终于隐约明白了些不该明白的事。
半个时辰后……
竹青的灯笼在四周摇曳,夏锦月热情无比的硬拽着尽欢往门里闯,面上难得有两分尴尬:“咳,愚兄虽不好此道,但毕竟也属人间风月一种,贤弟就不要跟为兄客气了。”
“……。”尽欢惊悚的看着一众身着女子装束的男子朝着她娇笑拥来,脸上擦得雪白,唇上又偏偏如血般鲜红,吓得蹭的一声蹦起,奈何夏锦月死活挡在身前,只能从窗户里窜了出去。
“嗯?”夏锦月一把没拉住,同时眼睛一亮,这次到是很有些反应……是对了胃口后害羞了?啧,不愧是世外高人,害羞都害羞的如此奇特。
勾栏院的主事人摇着团扇娇声嚷道:“爷的朋友还真是青涩,平日大概不惯来这风月之所,侠士通常更喜才子,爷让大家直接穿上女装……可能有些不合那位少侠心意。”
夏锦月恍然自己失策之处:“把你们的牌子暂时摘下去两天,换个怡情阁之类的先挂上,等过两日,爷再拐着他来上一回。”又顿了顿,觉得毕竟不能仗着尽欢不解世事就把她当傻子,沉吟道:“也无需这么多人,就只要你这一月才来一回的四大公子便可,着装切不可露出风月之人的媚俗,不是有一人被称之为诗画双绝么?要清高,高不可攀才好。”
主事人掩着唇轻笑:“爷您放心,那四位公子本就卖艺不卖身,一个个清高的都要成了仙。每月该来的时候还要小人三催四请,从不把小人放在眼里,如今得了爷的令,料他们也不敢反抗,小人有幸狐假虎威这么一回,简直喜不自禁。”
夏锦月豪爽的丢下两张银票,自认摸清了少年的喜好,笑眯眯的行出门去,门扉一开一合,正对上尽欢高深莫测的眼神。
“贤弟……。”夏锦月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谨慎的退后半步,思量着对方因嗜好被人发现,从而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的几率能有多大。
尽欢闻言挑眉,身姿在夜色下透着一股风雅味道,她微妙的转开眼神,极不自在的假咳一声:“在下从不会对他人喜好多加置喙,公子待在下如此坦诚,得公子青眼,在下万分感激,至于其他的……。”尽欢迟疑的顿了顿,用眼神示意夏锦月不必担忧。
这含义颇深的一瞥看在夏锦月眼中,惊得他匆忙的别开了眼,然后又觉得此举委实太小家子气,忙又扭回头来。
他接受的也非常好,下一瞬立刻把自己贴在了勾栏院的门板上,身后靠着实物的感觉让人倍感安心,他几乎是眨眼间就明白性命大概无忧了……有忧的八成是其他更不妙的地方!
可笑他夏锦月浮生匆匆十八载,浮花浪蕊中也搏了个风流之名,接受男子告白竟还是头回,若这人是个路人甲也就罢了,偏还……
若是眼下就一口回绝……谁能保证世外高人就都是心胸宽广之徒?
亏刚刚那主事人还一口一个‘少侠爱才子’!这位的标准可高多了,人家看不上什么诗画双绝的才子,端的是目下无尘万般清高,跳过中间种种步骤,直接把那等龌龊主意打到当今王爷身上来了!
夏锦月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他韬光养晦的窝在洛阳就已经够委屈的了,难道如今还要他像个倚栏卖笑的女子般,用身子当筹码不成?
一思及此,夏锦月双眸都要喷出火来,愤愤怒视那人,那人却无丝毫自觉,见他看来,狭长的眼眸微微上挑,还似有安抚之意的勾了勾唇角……夏锦月眸色一闪,喉中突然有了些干渴之意。
虽然他的确不好此道,但也曾听此道友人提起,若是男子样貌生的阴柔,年龄不过韶华,抱在怀中,与女子也无甚差别。
夏锦月叹了口气,抱着说不明的希望缓缓道:“贤弟……你一贯在上还是在下?”
“在下……”尽欢微一停顿,夏锦月眼中掠过满是纠结的喜色,还没等他松上一口气,就见尽欢微一拱手,满脸正色的继续道:“在下……从来都是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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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活色生香小王爷
夏锦月一口气没喘上来,凄楚呛咳之余,不忘在心中泪流满面。
他都要替这人不好意思了。这少年究竟是如何摆着一张风淡云轻的脸,乍看之下好像当真无心红尘,实际上却是个不得了的痴人?不然如何能做到没有半分羞赧之意,仿佛理所当然一般谈那等闺房之乐的?
愿望落空的夏锦月悲愤莫名,完全忘记了那等闺房之乐本是他提起的话茬。
尽欢被这种情绪激荡的眼神盯着,还以为自己坦荡行事被人欣赏,凤眸流光一闪,随即按照无瑕吩咐,略略自谦的低了低头。
尽欢不低头还好,夏锦月首先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掩胸,举到一半又僵硬的放下,谨慎的誓要和勾栏院的门板融为一体。往日那些王爷威风在此情此景下怎么也发挥不出原本的气势,他只觉得自己如同那些烟花女子偶遇恩客一般,说不定正在少年心中被怎样的摆成各种姿势……这么一想,夏锦月就觉得尽欢清冷的目光越加深不可测起来……
从恩客变成小倌的感觉何止落差万千,夏锦月无比惆怅的瞄了一眼尽欢说不上多么华贵的衣着,思绪如奔马的想着就少年这身家看来,八成还付不起他堂堂一个活色生香小王爷的嫖资。
呸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