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会不会门内有一面镜子啊?”我小声嘀咕道。
冷月一言不发,站立观察片刻后,绿眸忽然眯起,抬手一甩,一根透明丝线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射进了门内的另一个我。
同时,我看到门内的那个冷月同步向我射出一道透明丝线。
冷月的速度非常快,我虽然听到有东西急速射向我,但身体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
我浑身冰凉,心里把冷月骂了一遍又一遍。
忽然,一根铁筷子斜斜从冷月那边伸了过来,紧接着, 有透明丝线缠在了他那个铁筷子上。
我暗暗呼出一口气,看着冷月的侧脸腹诽道:想打败镜子里的自己,怎么可能?
忽然,我想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浑身就是一僵。
如果门里面真的有一面镜子的话,那刚刚射向我的这根透明丝线又是哪里来的?
我惊恐的向门里面看,看到另一个自己瞪圆了眼睛也在向外看。
当我俩视线接触的那一瞬,我感觉浑身一颤,从骨头开始向外发寒。
然后,我看到门内的自己忽然冲我挤出一丝怪异的微笑。
不对,我没有在笑,他为什么会笑?
为了确认,我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却看到门内的自己根本就没有把手抬起来。
冷月忽然大喊:“快跑!”
我连忙发力向前跑,却听到沈大力在我旁边大喊了一声,将我推了一把。
我身子一歪,摔倒在地,猛的抬头看时,竟然看到一根铁筷子从门内探出,向着沈大力刺了过去。
冷月连忙抬起铁筷子格挡。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火花四射中,两根铁筷子碰到一起。
我脑中一片空白,完全想不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会在门内忽然出现另外的我们,并且攻击的手段也是完全一样的。
冷月疾呼:“快跑!”
沈大力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将我扶起,向前狂奔。
没跑多远,我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快速追来,忙扭头用余光向后看,发现是冷月追了过来。
我刚要减速,却惊讶的注意到,在冷月的后面,还有一个冷月也在向我这边狂奔。
不过,后面的那个冷月似乎不太一样,因为他的双眸是红色的。
天呐,门里的冷月竟然追出来了!
冷月的战斗力非常强悍,如果忽然冒出另一个冷月,我们将陷入极大的困境而很难脱身。
绿眸冷月见我和沈大力的速度慢了下来,大声催促,并且速度丝毫不减,很快追上了我俩,二话不说,抬手对着我和沈大力的后背推了一把。
他这一下使足了力气,我和沈大力猝不及防,身体腾空向前急速飞摔而去。
长久以来的锻炼,让我的神经有了自我保护的记忆。
我在落地前那一瞬,调整好了姿势,落地后一连串的翻滚,缓解了力道。
可这样一来,再想起身逃跑已经来不及。
我暗骂冷月坑我,抬头看时,发现冷月已经停到了我和沈大力旁边。
而在冷月的后面,竟然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红眸冷月已经不知去向。
我惊魂甫定,和沈大力搀扶着起身。
冷月站在一旁,警惕的向后回望,确认红眸冷月已经不见后,才松出一口气,并很快恢复平静,看着我和沈大力,淡淡道:“走吧。”
“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沈大力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
我依然不安的举起手电向来时的路照看,注意到远处地上出现一小堆土,非常的不显眼。
“我明白了。”我脑中如过电一样,想到了一种东西。
第198章 人性善恶
还记得那时候到处流浪的我已经由孙佛爷带入这一行,和黑子成了兄弟,除了偶尔随孙佛爷下斗涨见识,大多数时间都是同黑子一起陪着孙佛爷喝酒。
孙佛爷的酒量一般,但非常爱喝酒,他通常喝个二两白酒就满脸通红。当他的酒劲上了头,人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自然话也开始多了起来。
做这一行久了,很多经历和想说的话都被憋在心里,没有办法发泄出来。
毕竟一句话说错,很有可能将迎来同行的残杀或者牢狱之灾。
我和黑子跟孙佛爷的年头比较久,他很信任我俩,每次酒后都会给我们讲许多他经历过的奇闻怪事,美其名曰是让我和黑子涨见识,而实际上,我知道,他只是太多的话憋在心里难受。
记得有一次,孙佛爷讲过他在云南与缅甸交界线附近倒斗的经历。
那地方的地势非同寻常,由无数根光秃秃的锥形石柱组成,与石林的地貌地质非常接近,但又略有不同。
当风吹过那片地区时,风的运动受到阻碍,在一根根石柱的后面形成了涡流,并引发震动,最终会发出类似野兽怪叫的声音。
因为那片石林地带地势的特殊性以及石柱位置的特异性,风在吹过每根石柱的时候都会发出不同的声音,各种音调的声音重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声音,让人听了之后会不受控制的浑身发寒,就像是丢了魂魄一样。
以前的人迷信,都说那声音是冤魂在勾活人魂魄,以至于那片石林附近百里区域没人居住。
而那片区域,更是被称作“鬼域石林”。
谁能想到,在鬼域石林中的某处,竟然藏有一座古墓,而在那片古墓的附近,有一个石洞,洞里面有一种非常神奇的泥土,是云南道术中非常珍贵的道具,名为“摄魂泥”。
云南道术,就是后来南洋降头术的最初形态,至于为什么会被称为降头,则是因为泰语的谐音翻译。
据孙佛爷说,云南道术中有一种法术,就是道师在得到被施法者的毛发或指甲后,掺进摄魂泥中,做成泥人。
泥人经过道法催化后,就能够变成被施法者的模样。
他当时和几个同行支锅去盗鬼域石林下那座古墓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中了那种道法,后来差一点被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泥人掐死。
最后,他们一行人连墓的影子都还没看到,就连夜逃出了鬼域石林。
那一次,堪称他盗墓生涯中最不齿与人提起的经历。
当时我和黑子都以为所谓的鬼域石林与摄魂泥是孙佛爷胡编乱造的,后来也渐渐淡忘。
但此时,我因为看到走廊地上那一小堆泥土,猛的想起孙佛爷的那段讲述。
难不成,关于摄魂泥和鬼域石林的传说都是真的?
不管怎么样,当前的危机已经解除,我们必然需要尽快通过这一层。
再这么下去,我们三个人恐怕是有进来的力气,而没有出去的命了。
我们三人陆续给身体补充了些淡水,而后继续向前走。
因为之前连番诡异的遭遇,以至于我们现在一看到前方有门就会紧张,提心吊胆的靠近,冲刺跑过。
但即使这样,新的危机还是出现了。
那道门与其他的门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加上我们刚刚从十几道门前走过都没遇到什么危险,所以多少有些大意。
当我们三人路过那扇门的时候,忽然都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
不是我们有什么发现,也不是我们想休息,而是我们忽然仿佛被地面粘住了一般,根本无法再迈出半步。
沈大力憋红了脸想试着抬起一只脚,却根本抬不起来,气得他“嗷嗷”大叫。
冷月忽然在一旁道:“来了。”
他话音刚落,在我们侧边的那扇门忽然发出“吱嘎吱嘎”的响声,在我们惊讶的注视下,缓缓开启。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忙举起手电向门里面照,正看到之前被冷月踹进门里的那个壮汉已不成人样的在张开双臂开门。
沈大力怒道:“他妈的,又是这玩意,有完没完!”
可是,那个壮汉在打开门之后,竟然没有走出来,而是挺起血肉模糊的脸,微微张嘴裂开嘴角,露出令人心寒的怪笑。
出乎我们意料的是,他在打开门之后,竟然没有冲出来攻击我们,而是缓缓向门内侧退开,只两三步就让到了一边。
而在他的身后,响起了清晰的脚步声。
手电的光束在进入门内就被黑暗吞噬,因此我只能很模糊的看到黑暗中走出的是一个人影。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人影越来越清晰,一副熟悉的面孔在门内呈现到我们的视线里。
“是你!”
我和沈大力异口同声的惊呼,完全没有想到会在这样的地方,以这种形式见到这个人。
守墓人咧嘴冲我们一笑,迈腿跨过门槛,走了出来,然后束手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们三人,道:“没想到吧,又见面了。”
守墓人说着,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门内冲了出来,纵身跃进守墓人的怀中。
我一眼便认出,那是一只老屁狐精。
守墓人不再理会我们,一手抱住老屁狐精,一手像抚摸爱人一般轻缓的理顺老屁狐精的皮毛。
那只老屁狐精似乎非常的享受,微微眯眼,昂着脑袋,任由守墓人轻抚。
冷月在旁边拼力想把脚抬起来,但以他的力气却也无法将脚挪动半步,更别提我和沈大力。
我们就这样沉默的对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气氛压抑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的大脑飞速旋转,想思考出一个对策,但那守墓人只是不说话,让我猜不透他的意图,更别提想出脱身的办法。
沈大力憋足了力气,又尝试几次无果后,恼火的冲那守墓人大喊:“你他妈要杀要剐就痛快一点,别他妈摆出那副死样子。”
那只老屁狐精猛地张开双眼,怒视沈大力,龇牙道:“闭上你的臭嘴。”
守墓人“嘘”了一声,缓缓抬起头,很有深意的打量我们三人一番后,脸色微微一沉,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们说,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第199章 善恶无错对
听着守墓人忽然问出的这一个问题,我们俱是一愣。
在这样的情境下,他竟然问我们人性的善恶,究竟是什么目的?
沈大力怒道:“你想干嘛就痛快点,别他妈神神叨叨的。”
我摆手示意沈大力先不要说话,但也没有立刻回答守墓人的问题,而是陷入了沉思。
在龙首山下的高句丽古墓里,小粽子背上刻有“不教而杀谓之虐”;在宝应那阴蜃古宅内,阴蜃化身汪锦堂,给我们呈现了一场揭露邪恶人性的“大戏”。
而在这里,这个守墓人忽然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似乎是与那两件事对应到了一起。
可是,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联系?难道会与浮雕圆球有关吗?
守墓人见我们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又道:“说出你们的答案,如果正确,我就放你们走。当然,如果错误的话,你们也就只能活到答案说出的那一刻了。”
我闻言一凛,越发疑惑,更猜不透守墓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冷月似乎也生气了,甩起铁筷子就要攻击那守墓人。
虽然我们的双脚被固定在地上,但是凭冷月铁筷子的长度,应是可以对那守墓人发出攻击。
守墓人竖起食指,冲冷月摆了摆,淡淡道:“你不用着急动手。说实话,我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杀死你。若不信,大可放弃回答这个问题的机会,然后把你们的灵魂在这里献给伟大的长生天。”
说完,他又望向我,道:“能从祭台落下去而不死的,你还是头一个,所以我给你这样一个机会,不要不珍惜。”
冷月扭头看我,见我点头后,将铁筷子又收了起来,抱着肩膀沉默不语。
我摆手,示意守墓人不要再多说废话,低声说:“给我五分钟时间。”
守墓人道了一声好,向旁边侧迈出几步,面带微笑的望着我们,等待我的答案。
人性是善还是恶,这是自人类文明诞生以来便产生的疑问,无数代人为此争论不休,直至今日,仍没有一个准确的定论。
儒文化源远流长,影响至今。
孔子曾提到过“性”相近,但却未曾给人性定出是善还是恶,料想他自己的心里也没有个答案。
而孟子则给出了定论,提出了“性本善”的学说。
三字经中的“人之初,性本善”更是如今三岁小孩都能脱口说出。
可是,人性真的“本善”吗?
荀子提出了他的质疑,并列举了诸多论据给予否定,最终提出了“性本恶”一说。
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盗墓贼,这些困扰圣人的问题,我怎么可能说得出答案。我越想越是头疼,一个脑袋两个大,心情越发烦躁了起来。
不就是选择题吗?是死是活,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大不了赌一把。
我这样想着,抬起头就要说出答案,却看到冷月正用他那一双绿眸紧紧盯着我的双眼。
看着冷月的双眼,我心中的烦躁感减轻了不少,立刻又冷静了下来,重新陷入沉思。
过了一会,守墓人忽然说:“时间到了,能说出你的答案了吗?”
我缓缓抬起头,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复杂而矛盾的心情平缓下来,然后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守墓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守墓人冷笑道:“给不出答案?”
我淡淡道:“我的答案不是一个字,而是很多的话,要听听看吗?”
守墓人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后不再说话。
人性或许本善吧,因为人有思想,有感情。
当我们所珍视的事物受到威胁时,大多数的人都会挺身而出;而当素不相识的人遇到困难时,大多数的人也愿意伸出援手,雪中送炭。
人类史上,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被广泛传播,并一代代传承了下来。
人类不同于其他的动物,主要原因并不只是直立行走和使用工具,最大的原因在于,人类有浓厚的情感,有思想。人类创造文明,建立道德观,并以此来自我约束和约束他人。
或许,这就是善,人性的善。
可是,人性却不止如此,无法否认还有其恶的一面。
当一个孩子懵懂时,对于喜爱的事物必然想据为己有,这是天性的自私;当一个人对未知的生物感到恐惧时,第一想法和行动总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将那生物消灭,这是天性的畏惧。
包括但不限于这两种情况出现时,人类本能的都是想要去破坏。
这是人性的恶,无法否认也不得不去面对的恶。
以我们目前的道德观来判断,人先天恶大于善,但后天必然善大于恶。
可是,我们的这些道德观就真的是正确的吗?
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法则,优胜劣汰本就是进化法则。
是否既然都无法分辨得清楚,那善恶又该如何界定呢?
就像易经中描述的那样,清中带浊升为天,而浊中带清降为地。清浊既然都分不开,那有何谈分清楚善恶?
我深吸一口气,给出了我最终的答案:“无论善和恶,都是相对的,永远不能绝对的给出定论。所以,人性只是人性,不分善恶。”
守墓人听完我的回答,略微有些错愕。
不只是他,就连他怀中的那只老屁狐精也猛的抬起了头,张大了嘴巴望着我,好像惊呆了一样。
其实,我也被我的答案惊呆了。我就是个盗墓贼,怎么忽然谈这些东西变得一套一套的,听起来好像还算是那么回事。
守墓人在短暂的错愕之后,陷入了沉默,而后缓缓抬起头,表情严肃的望着我,问:“你真的只是一个盗墓贼?”
我故作轻松的笑着回答:“如假包换。”
守墓人皱起眉头,又问:“你连命都不要了,三番四次的跑来打扰大皇后的安定,为的究竟是什么?是财富,是地位,还是没事闲的找死?”
他这话说得非常不客气,体现出了他此时的愤怒。
我看了看冷月,又看了看沈大力,心情无比的复杂。
“你说的都不是。我来这里,首先是为了守护,其次是为了真相,最后必然是为了生存。”
第200章 石上丛林
守墓人听了我的回答,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而后不再理会我们,转身向那扇门走去。
只听他头也不回的说:“其实我早知道,我祖祖辈辈不问世事守卫大皇后的陵墓,其实保护的不仅仅是大皇后的安宁,还有族人的骄傲;长生天究竟是否真的如传说中那样一点也不重要,因为那是信仰。既然你们只是为了守护、真相和生存,那我暂时放过你们。但你们若心存不轨,胆敢从这里带走任何一样东西,我都不会放过你们。”
话说完时,他已经迈进那扇门里。
已经不成样子的壮汉悄悄从门内探出脑袋,左右晃了晃,而后张开双臂抓住门边沿,将门缓缓闭合。
我刚才虽然摆出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但实际上浑身已经被汗水打湿。
沈大力眨着眼睛看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满脸的不可思议,愣愣道:“五哥,你刚才被圣人附体了吧?说了那么多,我一句没听懂。”
说完,他似乎意识到话说的不太合适,连忙大笑着对冷月说:“看到没,五哥就是五哥,几句话就能把那家伙劝走。你肯定没这本事吧?”
冷月没理沈大力,低头看着地上,又试着抬脚。
这一次,不止是冷月,我和沈大力都轻松的把脚抬了起来。
我退到一旁,用手电照亮我们刚刚站着的位置,看到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黑点,并且还在蠕动,好似某种虫子。
那些虫子似乎对光线很恐惧,很快便退避到了光束照射处之外。
沈大力看着那些虫子,很是恼火,一边怒骂一边用力跺脚踩踏。
我连忙制止道:“你就不怕再被吸住?”
沈大力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慌张的退到一边,气呼呼的说:“看五哥面子,暂时放过你们。”
然后,他快速转身继续向前走,以掩饰他的尴尬。
我看向冷月,发现他也正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
冷月摇了摇头,很快又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