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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的响声自那口棺材的位置接连响起,好似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冲撞棺材一般。
“吱嘎嘎……”
在忽然的木板裂响声中,棺材盖出现了一小段位移,同时闷响声被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取代,听得人头皮发麻。
不多时,亭外的湖水中,浮现出一大团黑乎乎的影子,然后在破水声中,一个浑身**的长发白衣女子爬了出来,攀上了凉亭,一步一晃的走到棺材旁,从棺材内抱出了一个婴儿。
在众目睽睽之下,白衣女子撕开了衣襟,开始给婴儿哺乳,中断了婴儿的啼哭。
我正疑惑这到底是要演怎样一出戏,却惊恐的看到那婴儿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大,而女子**的黑发开始变白,身子逐渐干瘦、佝偻。
不多时,那婴儿已成了成人大小,化为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多了一件白色衣裙,手扶已经老态龙钟的女子。
已成老妪的女子身体继续老化,最终竟然化为一具白骨,散落在地上。
在骨架散落的乱响声中,棺材内又一次响起了婴儿啼哭声。
新的白衣少女离开白骨,从棺材内抱出一个婴儿,将刚刚发生的一切又重演了一遍。
汪锦堂忽然开口道:“唯繁衍,方能生生不息。”
在同样的内容重复多遍后,亭内已经堆起森森白骨,新的白衣女子,机械一般又一次从棺材内抱出一个婴儿。
汪锦堂打了一个响指,照亮亭子的光束忽然变得稍亮一些。
而新的婴儿,这一次则长成了一名壮硕的男子。
男子不知从哪取出了一柄长剑,缓慢的走到的亭子边缘,低头望下方湖面。
忽然,在“哗啦”声响中,一根鬼手藻破水冲了出来,向着厅内的棺材飞速冲去。
男子大踏步追上,手中长剑挥起斩落,将鬼手藻切断,然后自棺材内抱出一名男童。
破水声开始接连不断的响起,鬼手藻接二连三的冲破湖水,向厅内一大一小两人攻击。
男子递给男童一柄剑,教他如何斩杀鬼手藻。男童学得很快,不多时就能独当一面。
而在这个过程中,男子苍老成了迟钝的老者,而男童则长成精壮的汉子。
忽然,已苍老的男子因为反应迟钝,被鬼手藻缠住了身子,生生拖进了湖水中。
而已长成青年的男童从棺材内,又抱出一名男童,重现刚刚发生的场景。
汪锦堂再次开口道:“唯传承,方能世代永存。”
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那口棺材猛的炸开,从里面散落出数不尽的花朵,鬼手藻已不知何时退回湖面下,不再露头。
亭子内,随着棺材炸开,莫名其妙多出数对男女,紧紧相拥在一起,如石雕一般一动不动。
不多时,一对男女分开,手牵手走到亭边,似在低头欣赏湖面。
忽然,女子猛的抽回手,毫无征兆的将男子推进了湖水中。
汪锦堂道:“世有欺诈。”
话音落时,又一对男女分开,而刚刚推男子下水的女子忽然冲过去,抽出一把匕首捅进了另一个女子的心窝,然后与这名男子拥抱在了一起。
汪锦堂接着道:“有嫉恨。”
第125章 玉和魂
汪锦堂这句话刚说完,又有一对男女分开,男子大踏步走到刚刚相拥在一起的男女旁,将之强行分开,并将其中的男子扼喉捏死,丢进湖中。
然后,他将两名女子左拥右抱。
汪锦堂继续道:“有恶欲。”
这时,亭中两名女子忽然抽出尖刀,齐齐捅进了男子胸口。
“有仇恨。”
之后,在这两名女子的带领下, 亭内所有的人,都跑到亭子边,纵身跃入湖水中,片刻便不见了踪影。
“有绝望。”
亭子内,此时空无一人,只剩下满地的白骨和美艳的花草。
汪锦堂缓缓回过身,一双眸子扫过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面带微笑的说:“人生如此戏,盛世之下皆白骨。繁华?哼,应是。”
我们没有人说话,此时都在望着他。
他莫名其妙的给我们看这些东西,说这样的话,究竟是有什么企图?我竟然完全没法理解。
汪锦堂低低笑了一声,走到冷月旁边,闭眼嗅了嗅,睁开眼,看着冷月道:“我知你因传承而来,却不知你欲守护、隐瞒,抑或毁灭。”
他忽然抬起手,亮出一物,竟然是一颗白色的浮雕圆球。
冷月脸色一变,伸手想要去抢,却见汪锦堂回身挥手,将浮雕圆球远远的丢飞了出去,不知抛向了哪里。
我对那浮雕圆球并不在意,脑中不断重复汪锦堂刚刚说的话,却是怎么也不明白他究竟想表达什么意思。
冷月低声问:“你是谁。”
汪锦堂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冷月,转身望向我这边,抬手指着赵梓桐对我说:“以她可换尔等性命。”
我闻言一愣,没跟上他的节奏。
在反应过来他说的内容后,我愤怒的瞪圆了眼睛,双臂张开,将赵梓桐护在身后。
汪锦堂冷笑着摇了摇头,身体开始摇晃,扭曲,不多时便化为白色烟雾,消散在我们的眼前。
半晌,我们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一下,也没人开口说话。
我的身后,忽然传来了“嘤嘤”抽泣的声音。
赵梓桐这个喜欢故作坚强的小女生,竟然哭了。
我扭头皱眉问她:“你哭什么?”
赵梓桐咬着嘴唇,用力摇头不说话,似乎想要将眼泪憋回去一样。
忽然,黑子从我旁边冲了出去,将还处于愣神状态的大兵撞倒,疯了一样去抢夺大兵手中的枪。
正常情况下,黑子根本不可能是大兵的对手,但此时大兵明显有些发懵,加上黑子不要命一样的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潜力,两人在地上纠缠了许久,竟然分不出胜负。
黑子忽然一口咬住了大兵持枪的手腕,大兵吃痛,shou qiang脱手落地走火,差一点误伤到旁边的崔先生。
冷月猛的冲出,抬腿一脚将那柄枪踢飞。
shou qiang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大兵愤怒的抬腿将黑子踹的倒飞而起,他则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跑回到崔先生旁边,用身体将崔先生挡在了后面。
此时我才注意到,崔先生带来的人,只剩下他俩还活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有点同情这个崔先生。
冷月将躺在地上剧烈喘气的黑子拉扯了起来,淡淡瞥了一眼那边的大兵和崔先生后,走到了我的旁边。
“去那边。”冷月指着湖对面对我说。
我皱眉问冷月:“那个汪锦堂和你说的话究竟什么意思?还有,他为什么盯着赵梓桐不放,他究竟想做什么。”
冷月望向我,刚要开口说话,被我抢着说:“我告诉你,别让我猜了,我肯定不猜。这件事涉及到赵梓桐,我必须要搞清楚。”
冷月沉默了好一阵,才低声说:“那不是汪锦堂,是阴蜃。他不要她的人,他要她的玉和魂。”
“玉?什么玉?”我扭头问赵梓桐。
传说玉能通灵,长期佩戴宝玉的话,灵魂可以得到温养,体质能够改善,人与玉会构建出无法割舍的关系。
如果真的如冷月所说,赵梓桐恐怕在天亮之前都会处于极度危险的处境。
毕竟,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赵梓桐紧张的从衣领里拉出一个吊坠,疑惑的问冷月:“这个?”
冷月瞥了一眼,点了点头,好像早就知道一样。
我看那玉有些眼熟,上前想要接过来看看,边伸手边问赵梓桐:“你这个东西哪来的?”
问完我又感觉到不对劲,扭头问冷月:“你怎么知道她有这块玉?”
冷月扭头望向一边不理我,赵梓桐则警惕的将那块玉塞回衣领里,双臂护着胸口向后躲,有些生气的问我:“伍一书,爷爷给我留下的东西就剩这一个了,你要干嘛?”
原来,这玉是赵爷留给她的,我说怎么会看着眼熟。
这块玉,很有可能是早些年我们在某个斗里面摸到的,但究竟在哪里,我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在我们这边因为这块玉纠结的时候,大兵搀扶着崔先生走进长廊,似乎想要避开我们。
黑子似乎不想放他们走,但凭自己的能力又不是大兵的对手,于是焦急的对我说:“五哥,姓崔的要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大兵紧张回过身,警惕的注视着我们这边,一只手从鞋口拔出一把bi shou,横在身前。
他这意思摆明了是在说,谁敢过去,他就和谁拼命。
我摇头说:“算了,让他们走吧。”
我只是一个盗墓贼,我不是sha ren犯,我做不到心狠手辣,更下不了手sha ren。
再者说,凭大兵和崔先生目前这样的状态,以及剩余的装备,恐怕想要活着离开这座古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黑子心有不甘,恼火的将口罩和耳塞扯下,气呼呼的丢在地上。
冷月用一双绿眸四下确认之后,也取下了口罩和耳塞,冲我点了一下头,似乎在告诉我此处已安全。
我思忖片刻后,摘掉口罩对冷月说:“你的事,你不想多说,我自然也不愿意多问。但是,赵梓桐的安全我必须要保证。还是我之前说的那句话,只要赵梓桐能够安然无恙离开这里,我一定会兑现承诺,把我得到的那个球给你。”
这样的一番话,听起来很显得生分,但我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继续像之前那样信任冷月。
他知道的太多,他隐藏的更多。
而且,听汪锦堂刚才那番话,他似乎还知道冷月的来历,这让我更加的不安。
冷月盯着我看了许久,脸上一如既往的不带丝毫表情,但不知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有些生气。
忽然,我浑身一颤,瞪圆了双眼,目光移向冷月身后。
远处,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悄无声息的向我们这边缓慢的移动了过来。
。。。
第126章 混乱处境
看着那个白衣白衣素裹的长发女子如鬼魅一般向我们这边飘来,我两侧的太阳穴仿佛被静电电了一下,有轻微酥麻的感觉。
紧接着,我心头仿佛被一团阴云笼罩,忽然感觉情绪低落,莫名的忧伤起来,甚至想要痛哭一场。
冷月似乎看出了我的变化,也或者是察觉到了身后那白衣长发女子的气息,微微眯起眼扭过头,向身后望去,然后他也仿佛触电了一般身体颤了一下,呆立在原地。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男子抽泣声,听得我浑身起栗。
我缓缓扭头向身后看,竟然看到黑子坐在地上抹着眼泪,很是忧伤的模样。
而赵梓桐则一脸茫然的站在一边,低头看着黑子。
她抬起头,看到我正望向她这边,皱着眉头问我:“真是奇怪,黑子哥怎么哭了?”
我问赵梓桐:“你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问这话时,我感觉自己的鼻头发酸,差一点眼泪就流出来了。
赵梓桐眨眼想了想,点头说:“好像有一点点冷了。”
我们在这地方有极大的运动量,也经历了太多危急和惊悚的事件,身上里里外外都被汗水打湿,现在不觉得冷才是奇怪。
“我指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你有没有忽然很想哭?”我追问道。
赵梓桐愣了愣,忽然视线偏了偏,落在我身后远处,表情有些僵硬的说:“你后面来了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你看到了吗?”
我点了点头,回过身,发现冷月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于是我连忙用力推了他一下。
冷月回过头,压低声音对我说:“麻烦了。”
我正想问他是什么麻烦了,却看到那白衣女子忽然停在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位置,缓缓抬手拨开挡着脸的长发,露出半张惨白的面孔,缓缓开口,发出轻微的**声。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她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大,由**演变成悲鸣,仿佛心怀极大的悲痛一般。
在她之后,又接连有类似的悲鸣声从其他方向传来,汇聚在一起,严重的刺激着我的神经,影响着我的心情,加重了我心头那莫名的悲伤,让我非常渴望抛开一切不管不顾,与她一起哭个痛快。
黑子也受到了影响,在我身后嚎啕大哭。
也正是因为他哭的声音太刺耳太难听,让我得以保持清醒。
赵梓桐缓缓走到我的旁边,瞪圆了双眼向四处看,像是一只处于恐惧状态下的小兔。
冷月抬手掏了掏耳朵,大踏步走到黑子旁边,抬腿轻踢黑子一脚,淡淡道:“别哭。”
黑子被冷月这一脚踹得回过了神,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就要站起来。
没想到,这时候,周围那些白衣女子的哭声突然增大,带来的悲伤情绪徒然加重。
黑子“啪”的一声又坐回地上,蹬着腿大哭,就像是一个在撒娇的小孩子。
他边哭边对冷月哽咽着说:“我……我伤心。”
不止是黑子,我此时也控制不住,眼圈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就在我们莫明悲伤的时候,周围忽然响起了“嗡嗡”声。
我连忙扭头向四周看,却看到到处都是白衣女子,并且动作整齐划一。
就在我惊讶在原地的时候,那些白衣女子忽然微微屈膝蹲在地上,不知道又要耍什么把戏。
不多时,那些白衣女子全部站起身,而在她们的身后,则是一小堆圆滚滚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虫卵。
冷月忽然问我:“我去那边,你去不去?”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我在这个地方,就是为了守住赵梓桐,我不希望她有什么意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赵梓桐竟然快步走过来,对冷月说:“他不陪你去,我陪你去。”
这种时候,哪是逞强的时候?
我怒问赵梓桐:“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不行。你必须跟我在一起。”
赵梓桐扭头问我:“一起出生入死,还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一起死。”
我很恼火,但时间由不得我再胡思乱想,于是对冷月说:“记得我们之间的承诺,我怎么样都可以,她必须活着离开这里。”
冷月淡淡望着我,微微一笑,开始绕着人工湖狂奔,而赵梓桐则吃力的扶起黑子,向着冷月追去。
我很是不爽的爆了一句cu kou,但是不得不面对当前的状况,只能和赵梓桐一起扶着黑子去追冷月。
可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听到“轰隆隆”的巨响,那只被压在船屋下的怪首巨蟒竟然忽然冲了出来。
糟糕的事情不止于此,在“哗啦啦”的水声中, 那个当初被我们丢在四季假山园外的怪树竟然从人工湖之中冲了出来。
冷月原本跑出了很长一段距离,此时竟然持着提筷子退了回来,挡在他身前的,竟然是那一对眼冒火焰的家丁打扮的人。
原本状况已经够混乱了,可是让我完全想象不到的是,那些白衣女子竟然在此刻站了起来,在她们原来蹲着的地方,竟然出现了一堆堆的虫卵。
那些虫卵在我的注视下,纷纷化为如蛆虫一样的白色虫子,四散奔走,并且经过不长的时间,由幼虫结茧,破茧成密密麻麻们的飞虫,向着我们包围而来。
更让我不想看到的是,那些幼虫竟然化为无数的蠼螋!
冷月向我伸出一只手,大声道:“朱砂!”
我这边剩下的朱砂数量极少,本想留作保命时刻才用,但却鬼使神差的将那小半瓶朱砂递给了冷月。
冷月将朱砂涂抹在铁筷子上和身上,对我们大喊:“跟着我!”
然后,他表现出无所畏惧的样子,绕着湖想对面疾走。
那两个家丁装扮的怪物不敢靠近冷月,绕圈向我们这边逼近,最终却无法避免的迎接到冷月的攻击。
虽然冷月处理了这个危机,但是更大的危机却已经等着我们。
密密麻麻的蠼螋,已经向着我们这边涌了过来,大有将我们所有人埋没的意图。
。。。
第127章 进地窖
面对数量如此恐怖的蠼螋,我们哪敢有丝毫停留,忙加快了速度。
黑子在受了我连续两个全力的耳光之后,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悲伤到无法走路,为我们减去了不少的负担。
冷月此时已经追上了那两个家丁打扮的家伙,急冲前跃,两根带有朱砂的铁筷子分别插进它俩的身体。
在哀嚎声中,那两个家伙“砰”的一声化为烟雾,眨眼消散。
几乎同时,湖中那棵恐怖的怪树向着我们这边快速移动过来,带动湖面震荡,湖水“哗哗”作响。
我边跑边举起手电向湖中看,正看到几根青色带血如青筋一样的枝条向着我探了过来。
不止是我这边,包括冷月在内的其余三个人,都将要遭遇相同的危机。
我们无处可避,因为蠼螋正向我们这边聚拢,怪首巨蟒暴躁而愤怒的在我们后面紧追不舍,所经之处被它砸得无比凌乱。
乱石与烟尘之中,怪首巨蟒疯狂追来,速度极快,估算再有一两分钟就能够追上我们。
周围的蠼螋已经形成包围之势,并且还在不断缩小包围圈,已经断了我们所有的逃跑线路。
湖中怪树甩过来的枝条,此时也已经赶到,有的缠住了我的胳膊,有的缠上了黑子的一条腿,以极大的力气将我俩拽倒,向着湖里面拖。
好在我们所在的地方设有湖边围栏,让我和黑子能够能够借以支撑,与怪树的枝条较劲。
冷月及时赶到,甩动带有朱砂的铁筷子去刺怪树枝条。
那几根枝条仿佛感觉到危险一般,快速的撇下我和黑子,缩了回去。
赵梓桐急忙赶过来,咬着牙扶起我和黑子。
虽然解决了当前的危机,但是我们却没有逃离困境,并且处境越发的艰难。
眼看着怪首巨蟒即将咬到,眼看着那数不尽的蠼螋如黑色潮水一般即将涌来将我们淹没,耳听着那许多白衣女子的悲鸣声越来越响,我心生出绝望,已经完全没了主意。
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