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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不由得心里一紧，“发生什么事了？”
他这么晚给自己打电话，必定有非常重要或者紧急的事。
“你在哪里！”闻与衡吼道，嗓子嘶声力竭，像是走在沙漠里快要干渴而死的人，又好像吊在悬崖边即将坠落的无望者。
付嫣然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迟疑道：“我在XX饭店……”
“等着！”闻与衡留下这两个字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喂，喂？闻与衡到底怎……”付嫣然看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疑惑的皱紧了眉头。
不到一刻钟，门外传来大声的敲门声，还有服务生制止的声音：“这位先生，请问您是什么人？这里是我们饭店的套房，是私人领地，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客人休息，否则我们会叫保安请你出去！”
“让开！”闻与衡大吼一声，继续敲门，“嫣然！付嫣然！”
付嫣然听到争执，立马去开门，然而门刚开就被一股大力拉住，拉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付嫣然一惊，听到头顶剧烈的喘息，随即放松下来：“闻……与衡……”
闻与衡一句话都不说，只是把她抱得紧紧的，然后拉着她的手往下带。
“你带我去哪里？”付嫣然问道。
闻与衡仍是一个字不说，拉着她的手上了汽车，绝尘而去。
付嫣然看着他的侧脸，还有充满血丝的眼睛，张开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口不谈。她感觉得到，他身上所散发出的浓烈的悲哀，将他整个人笼罩。自始至终，都只喊了她一声名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高速公路上没有几辆车，只那辆车，如箭般划破夜空，飞驰而去，带着黑色的流光。
车子在一家高级疗养院门口停下，付嫣然看着疗养院的大门，心里蓦地漏跳一拍，似乎察觉到什么，向闻与衡看去。
闻与衡只是一路沉默的紧紧拉着她的手，往前走。紧紧的拉着，好像拉住那存在这世上最后一点希望。
终于，在一扇门前停下，闻与衡的手微微的颤动着，终是推开了那扇沉默的门。
门里，一张宽大的病床上，一个瘦弱的人无声的沉睡着，无声的，双眼轻合着，双手放在身体的两侧，没有一丝动静，恍若实在累极了，累到精疲力竭的旅者，终于找到休息的机会，沉沉的，进入睡梦。
“伯母……”付嫣然大概猜测到什么，低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捂住了嘴巴。
闻与衡抓着她的手，终于松开，缓缓的，缓缓的走了上前。在病床前久久的驻足，最终猛地低下身子，那比千斤还要重的双膝终于低下，用力的砸在地上，在沉闷的夜里几乎能听到那骨头硬生生砸在地上的响声。像压抑了很久，很久的悲哀，终于在这一刻彻底解放，任由那悲戚将他淹没。
闻与衡握住母亲冰冷的手，如同膜拜般深深俯下了头。一直保持的沉默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狠狠的哭出声来。
没错，是狠狠的，就好像抱怨上苍的不公，就好像痛恨满天神佛却无一人垂帘，就好像……对母亲最后的挽留……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此刻，闻与衡哭得就好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狠狠的，声嘶力竭，充满了绝望。你听过荒原里的兽嚎吗？只有当最亲密的同伴死亡的时候，才会发出的那种几乎可以泣血的嘶嚎，好像，就算废掉嗓子也在所不惜。
此刻，平日里可以为上千人撑起一片天的臂膀，却瘦弱得好像一个孤单的孩童。
“啊啊啊啊——！！！”闻与衡嘶哑着喉咙，厉声的嘶吼着，几乎下一秒就要崩溃。
听着那哭号声，付嫣然禁不住也红了眼眶，落下一滴滴的泪珠，一步步上前，将闻与衡拥在怀里。
此刻的闻与衡，让人不得不心疼。她终于知道，他到底这一路是以怎样的心情带她来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最深爱的母亲的逝世，因为此刻，他再没有亲人，而她，是这世上他唯一可以想到的人。
任何的言语都再没有任何作用，付嫣然能做的只是紧紧的抱住他，给予他安慰与力量，尽管，微薄。
漆黑的夜里，沉默的医院，整个疗养所里似乎能回荡着他的哭吼，挺直跪下的脊梁，第一次显得，那样的脆弱……
天亮的时候，医生进来，叹惋的说道：“闻先生请节哀，老夫人已经去世，请早点送她上路吧，遗体就这样摆放在这里终归对老夫人不好的。”
闻与衡却蓦地转过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嘶吼道：“给我滚！谁敢动我妈，我让他去死！”
医生骇了一跳，最终还是念着医德，劝说道：“闻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请您节哀顺变……”
还没说完，闻与衡猛地站起身，一连跪了三个小时的膝盖，踉跄的差点再次跌倒，他却丝毫不在意，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道：“谁说我妈死了？她只是睡着了，谁再乱说我杀了他！”
医生吓得大汗连连。
付嫣然忙上前劝说道：“伯母已经去了，你要接受这个现实。她在天上一定不希望你这样，你要她走也走得不安心吗？！我们……好好的送她走好吗？”她虽哽咽着，却还是坚持说完这段话。
闻与衡的瞳孔蓦地一缩，撕扯住医生衣领的手一松，失魂般道：“我妈死了？真……死了？她死了……死了……”那一声声的呢喃，从最初的质疑不信，到最后不得不信的绝望，如同这世上，最悲哀的语言。
随即，再次重重的跪倒在地上，昏倒了过去。
医生立刻涌过来给他检查。
“医生，他怎么样？”付嫣然着急的说道。
“闻先生连续四十八个小时没有休息，再加上悲恸过度，暂时昏迷过去，休息过后应该会醒。”医生也有些疲惫的说道。
付嫣然看着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不忍的摸了摸他明显消瘦下来的脸，这还是闻与衡吗？那个胆大妄为，嚣张毒蛇，装酷耍帅，却总是看起来强大无比一个人管理那么大个公司的闻与衡吗？
四十八小时没有休息啊，那该有多累，他的伤心，又还有多沉重啊，然而当时……却没有任何一个人陪在他身边……
闻与衡并没有昏睡多久，只两个小时以后就醒过来了，似乎大脑强迫他必须醒来。醒来后的闻与衡没有再那么失控，反而恢复了那副沉默干练的样子，将自己鞭策成一个陀螺，关于母亲丧事的任何细节都要亲力亲为，不容许任何人插手，像是以这样的方法，向母亲告别。
第二天，将母亲——习云集团的董事长，这个长海市叱诧风云的商界中唯一一个著名的女商人送入了天国。
付嫣然一直陪着他，尽管自己不能为他做任何事，却还是忍不住要陪着他，因为看着他就好像看到当年父亲去世时的自己，或者，他更加的凄惨，因为，他在这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当第三天，一切都结束的，一直像巨人般坚持着的闻与衡，终于在最后一个客人离去的时候，瘫软下来，依靠在付嫣然的身上。
三天内狠狠瘦下一圈的闻与衡，第一次露出那样软弱的表情，用力的紧紧的抱住付嫣然，将头埋在她的颈项里，干涩嘶哑的嗓子说了三天内第一句话：“除了你，我再没有任何人了……”
那一声，宛如来自灵魂深处，最脆弱而孤单的喟叹……
第三十三章 灵堂风波（一）
头七灵堂，是闻母死后，闻与衡第一次面对众人，面对媒体。
外面已经将这个消息炒翻了，一时间各类传闻甚嚣尘上。闻母虽然早就不管事，将担子扔在闻与衡的肩膀上，但仍站着董事长的位置，对习云来说，她就像是习云的精神领袖，这个传奇性的女人用铁腕手段在男人的世界里打造起一片立足之地，领袖一旦倒塌，股市立即大乱，已经连续第七天不断跳水。
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作为继承人的闻与衡，是会振奋精神，力挽狂澜，还是从此一蹶不振。
今天来的都是跟习云有过合作的大公司或者银行的主管董事，场面极其宏大，不少新闻人都在等待，是不是闻与衡今天即将做出什么事来挽救习云的股市？
而黑白色挽花堆积的肃穆的灵堂里，闻与衡一身黑衣，双手交握，一声不吭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哀悼，偶尔鞠躬。付嫣然这七天一直陪着他，因为将闻与衡的消沉看在眼里，实在放不下心他一个人。
只是，今天外面等候了无数的媒体，都对她的存在表示惊讶，纷纷猜测争议，一时间话题越来越多。
本来，霍氏的前妻本就是个不小的话题，更有跟闻与衡的绯闻在前，现在更是在闻母的头七灵堂上伴随闻与衡出现，就好像主动承认那些绯闻一样，让
付嫣然担忧的说道：“要不，我先走吧。”这里毕竟是伯母的头七大事，她不想因为自己而让伯母受到打扰。
闻与衡却用力抓住她的手心道：“留下。”只两个字，仍带着从前那个耀眼的金毛的桀骜，然而细微处却不难察觉，他口吻中一点颤抖的恳求。
这样的恳求，让付嫣然无法不答应，哪怕，再次成为风口浪尖。
第无数次接到霍文霆的电话，付嫣然抿了抿唇，最终还是将之挂断。这个电话从七天前就一直不断，她知道，霍文霆打电话来的意图，可是——这里她离不开。
正在出神间，忽然门口一阵异常的喧闹声，将正常肃穆的告别仪式打断。
灵堂门口乱糟糟一片，似乎有什么人来访，很多记者都想尾随之闯进来，
付嫣然跟闻与衡具是一惊，抬起头。正看到霍文霆映衬着整个灵堂气氛的黑色西装，步伐笃定的走了进来。
依然那样的帅气逼人，那样的器宇轩昂，令人不敢逼视，却又忍不住膜拜之。他的到来，就好像天生的王者，让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付嫣然的心脏蓦地一滞。他来……干什么……
霍文霆的目光同时对上付嫣然，只是一瞬又移开，迈着步伐，郑重走到灵堂前，三鞠躬，如同之前每一位宾客一样，向死者表示敬意。只是还未容弯下腰，一只手蓦地伸过来挡在他身前。
“这里不欢迎你！”闻与衡伸出手臂拦在他面前，毫不留情的说道。
整个灵堂内，迅速火药味十足。
第三十四章 灵堂风波（二）
“这里不欢迎你！”闻与衡不顾在场的商界名流，毫不留情面的说道。
霍文霆眉心微微蹙了一下，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手道：“我不是向你鞠躬，而是对死者表示敬意。”
“你没有这个资格！”闻与衡满身火气的说道，原本漂亮的眼眸中，尽是阴沉：“不要在这里污了我妈的眼。”
付嫣然见在场宾客兼媒体都有些骚动，忙上前拉住闻与衡的衣袖，摇头示意他不要把事情闹大。
闻与衡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固执的挡在霍文霆面前，不容许霍文霆踏近一步。
不得不说，闻与衡这样做，实在是不异于引发矛盾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的确给霍文霆难堪，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忍得下去的，更何况是霍文霆。
霍文霆的脸色没变，只是眸子立刻冷了下来，低声警告道：“闻与衡，我今天来无意引发矛盾，我敬重你母亲生前也是一代女英豪，不要在这么多人面前让你的母亲掉价！”
闻与衡深深的对上他的眸子，终是碍在不愿打扰母亲的份上，放下了阻拦的手。
霍文霆并没有说什么，郑重的弯下腰肢，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
闻与衡站在旁边，沉默的看着他，待行完礼，沉声道：“好了，霍先生请走吧。”然而付嫣然却知道，他是在忍耐，因为他紧紧握起的拳头上，遍布青筋。
当初，他带自己去见伯母的时候，要不是霍文霆闯进来，拆穿了一切，伯母也不会突然病情恶化，最终导致这样的状况。因此，闻与衡在心里对霍文霆的恨意，恐怕不只单单的商场竞争对手那么简单。
归根结底，自己也有着难辞其咎的责任啊，付嫣然用力咬住了下唇。
霍文霆从头到尾都很坦然：“我会走，但是——”随即视线一转，看到付嫣然身上，徐徐道，“在走之前，我有必要带着我的妻子一起走。”
说着，竟要去拉付嫣然的手。
付嫣然听他那声“妻子”，蓦地冷抽一口气。他这是要干什么？只是在这么多人面前啊，而且，她现在只能算他的“前妻”不是吗？
只是看着霍文霆漆黑的眼眸，便能得知，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闻与衡本来从霍文霆踏入这里便压抑着的恨意终于爆发出来道：“她只是你的‘前妻’，你没有任何权利限制她的自由，她现在选择的是留在我身边，而不是你！请你立刻离开，否则我不介意让保安把你请出去！”
“你的悲哀只不过是利用她的善良困住她的一个借口。”霍文霆的眸子也一瞬间犀利似刀，竟冷笑一声道，“闻与衡，你有本事就跟我公平竞争！除非，你是懦夫！”
他从来都不是一位英国式优雅的绅士，他是一头徘徊在最高峰的雄狮，他的收敛只因为他有所顾忌。
闻与衡现在依仗的不过是自己母亲逝世，付嫣然对他的同情心，除此之外还有什么？用这种借口留住付嫣然，简直卑鄙至极！
“公平？”闻与衡一潭死水般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表情，“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的那些肮脏的手段简直让人作呕，其实最卑鄙的那个人，是你霍文霆！”
霍文霆的脸色一瞬间也青下去，像是被激怒，又像是被戳中。
闻与衡心中的怒火终于完全爆发，一把用力的抓住他的衣领，吼道：
“如果不是你出现，我妈妈根本不会激动到病情突发，突然恶化，更不会走得这样早！你现在连她也要带走，霍文霆，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给我装好人，你这个畜生！”伴随着那些话语，闻与衡赤红着双眼，一拳狠狠的砸了过去。
就在所有人的尖叫声中，一声拳头击中肉体的闷声，霍文霆竟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那拳打在自己脸上，嘴角一抹鲜红的血丝，彰显着这一拳的确用足了力气。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即将爆发一场大战的时候，霍文霆竟然只是轻轻的擦拭掉嘴角的血痕，沉声道：“这一拳，算我偿还给你的，但是，她我一定要带走！她是我老婆，没义务给你守灵堂！”说着，一把拉住付嫣然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不要再惹我，别忘记这里是什么地方，我霍文霆一向冷血冷情，如果你不想你母亲在天之灵受到任何影响的话。”
霍文霆的眸子冷得至极，那阴沉的深邃里沉甸甸的黑暗与冷意，让人丝毫不难分辨，他只是在恐吓，还是说的是真的！的确，在长海市里他没有什么做不出！况且，守灵堂都是家属该做的事，付嫣然竟然站在闻与衡的身旁，不亚于向别人承认她跟闻与衡的关系，这个女人到底有多蠢！
闻与衡的双拳捏得紧紧的，两个人在一隅之地相互对峙着，仿佛天生的仇敌，敌对是天性，永远无法成为朋友。
“霍文霆不要说了！你太过分了！”付嫣然看着霍文霆这副样子，真的可能会大闹灵堂，这个男人的霸道能不能不要这般蛮不讲理？可是又怕他真的将灵堂搞得一团糟，让伯母走得也不安心，因为只得妥协道，“我，跟你回去……”
闻与衡蓦地沉下眸子，道：“付嫣然！”
付嫣然两方为难，只得道：“我，会来看你的……”抱歉了，闻与衡，原谅我不能陪你到底，虽然这并非我所愿。
只是这句话还没讲完，立刻遭到霍文霆的阻拦，一脸阴沉不爽的连忙拉着付嫣然的往外走，任由付嫣然怎样挣扎都没用，而身后，闻与衡垂下的拳头，几乎捏碎。
在保镖的保护下，一路穿过所有媒体的围堵上车，绝尘而去。
第三十五章 灵堂风波（三）
正走出灵堂大门，忽的迎面撞到一身黑裙走进来的冯一一。
付嫣然心脏“咯噔”一跳，有些迟疑的停下了脚步。
冯一一看起来状态不是很好，似乎根本没有见到被媒体围堵着的付嫣然，径自目不斜视的往灵堂里走，又或许看到了，却不愿意认她。
“一一。”付嫣然忍不住喊出来，毕竟是那么多年的姐妹关系，哪里是说断掉就断掉的，那些深厚的情意是始终存在过的啊。
冯一一的脚步顿下，转过视线看向付嫣然，并没有交谈的意思，而她的目光中，却尽是厌恶与排斥。
付嫣然忍住心里的疼，擦肩而过的瞬间小声：“他很伤心，好好照顾他。”当然，这个他指的是闻与衡。她相信，冯一一既然喜欢闻与衡，就一定会照顾好他的。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一一跟闻与衡在一起能够幸福。
冯一一冷哼一声，径自跨入灵堂道：“这不需要你来插嘴，更不需要你假好心，你的存在只会成为我的障碍。最后，能陪在他身边的人肯定是我。”
付嫣然心口一阵钝痛，敛着眉睫毛轻颤，被霍文霆拉扯着，在无数灯光的曝晒下走出这里，上了车。
而她身后，冯一一眸子微微一闪，似乎有什么划过，最终却头也没回的走了进去。
……
在保镖的保护下，一路穿过所有媒体的围堵上车。
将那些沸腾的记者全都抛在身后，霍文霆一路没讲话，像是在为什么生气一样。付嫣然简直要气到笑出来，该生气的人是她才对，他气什么劲？简直蛮不讲理。
“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霍文霆冷着脸，突兀的说道，像是质问。
付嫣然微蹙眉心，道：“我为什么要接？”她是他的宠物吗？必须每时每刻报告自己的行踪？
“你是我的女人，凭什么不接？”霍文霆吼道。
“伯母去世了，他需要我，我没空陪你过家家或者玩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你这种冷血的人不会懂！”不难听出付嫣然口吻中的火气，她实在有点火大的，今天是伯母头七大事，死者为大，霍文霆竟然公然过来挑衅，简直是无理取闹。
“我不会懂？”霍文霆忽的提声吼道，用力抓住她的手腕道，“你这个自作聪明的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场合，你这个笨蛋！他只不过在利用你愚蠢的善良！”
知不知道他有多可笑，竟然跑到死对头的灵堂里，找他自己的老婆，还口口声声的说他冷血！真是气死他了！
难道她看不出来，闻与衡对她的企图之心吗？还是看出来了，只是假装看不出？
“我是自作聪明，但是我最起码良心上不会不安！”若是平时，付嫣然还可以忍下去，但是这件事她忍不下去。
当初，伯母病情突然这件事上，她也有一份责任，现在，她只是在赎罪。否则，她一辈子都会耿耿于怀，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