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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陈单,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马雪!”突然之间,肖扬的声音变得十分严厉。“可是——”陈单还想抢白,却被肖扬打断,“够了!”他怒吼道,吼完了,就又喘息了起来,“总之……”他的声音又一次变得虚弱下来,他极其冷淡地做了结束语,“总之……我会让费叔去帮你的……就这样……再见。”
握着已经变成一串忙音的听筒,陈单受伤似地落下了眼泪。
肖扬,你这个笨蛋!白痴!自以为是的臭瞎子!我要诅咒你!我要诅咒你下地狱,因为你这个愚不可及的混蛋,已经蠢到无药可救了!哼!!!!!
☆、第013章 婚礼
马雪来到停车场,她不急着开车,而是先给吴雄拨去了电话,“吴雄,你那边情况如何?”
“万事OK!”吴雄佩服道:“马雪,你还真是料事如神,那个叫陈单的臭丫头,果然是来骗肖扬的钱的!”
马雪像猫一样地眯起了双眼问,“怎么回事?”于是吴雄把他从陈单的身上搜到了肖扬的银行卡和他本人的签名一事通通告诉了马雪,末了,他又阴阳怪气地加上了一句,“看不出,那丫头瘦瘦小小的,竟然这么有手段!”
马雪冷哼了一声,“女人的心,海底针!你们这些粗枝大叶的男人啊,最容易被小女生骗了!”吴雄听了,憨厚地笑了起来。这时,马雪又问,“那现在呢?那臭丫头怎么样了?”吴雄叹了口气,“虽然我暂时扣下了她的卡,不过,她好像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
“什么?”马雪吃了一惊,“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估计是肖扬在帮她吧,哎,”吴雄恨恨地道,“真不知道她给肖扬灌下了什么*药,才认识不到几天,肖扬就能放心地把那么重要的一张银行卡交给她!”
“总之就是肖扬太蠢了!”马雪气愤不已地接过话头说,然后她又放柔了声线,向吴雄道谢,“总之,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吴雄,要不是有你在帮我,我估计,已经在肖家呆不下去了……”
“不,马雪,你千万别泄气!”吴雄热心地说,“这么多年来,我是一路看着你和肖扬相互扶持地走过来的,不管肖扬怎么想,你都不能放弃,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么恩爱的一对情侣最终却要走到分手的境地,马雪,请相信我,我一定是你最坚定的支持者,请你一定坚持下去!”
吴雄的这一番话,说得是那么的慷慨激昂,可他并没有打动马雪,马雪虚情假意地笑了笑,并再一次饱含谢意地说,“那么,接下来,陈单还是交给你了。”
“那你呢?”吴雄问。
“我?我要带肖扬离开。”
“离开?去哪儿?”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马雪又一次冷笑着,挂断了电话。
*
陈单在护士站打听到了,她的母亲并没有病危,至于那通电话,很有可能,是有人弄错了吧,护士这样解释道,于是陈单放下了心来。她再一次回到母亲的病房,发现她已安稳地入睡,于是关了门,退出了病房。
坐在门外的长椅中,陈单发起呆来。
她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刚刚在电话中和肖扬吵架的情景,哦,这还是那个臭瞎子第一次冲她发火呢,就因为她说了马雪的坏话,不!甚至就连坏话都算不上吧,而他居然,就那样不讲情面地教训起她来!
什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马雪!”笨蛋笨蛋笨蛋!简直就是天下第一号大笨蛋!!!话说,他到底是看上马雪哪一点了啊?漂亮?有女人味?还是说,根本就是这个臭瞎子的自尊心在作祟,因为怕对方嫌弃他是个残疾,所以就无底线地忍耐?
可是,这关自己什么事呢!陈单怅怅地想,和肖扬之间的关系,恐怕连朋友都算不上,自己又何必这么为他忿忿不平呢!唉——一定是自己昏了头了昏了头了,才会这么在意起那个没脑子的家伙!这么一想,陈单就把脑袋使劲儿地往墙上磕去,哎哟喂!好痛!她忍不住嗷地一声叫了出来,捂着本已受伤的脑袋把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吴雄接完电话后折身回来,当陈单把脑袋往墙上撞,然后又捂着头痛得嗷嗷直叫时,他不但把这一幕通通看在了眼里,更为之忍俊不禁,可是笑完了,他又愣了愣,像是有些怀疑自己的笑,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朝陈单走了过去,站在她面前时,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哎,小丫头,真的不用去看一下你的伤吗?不痛吗?不怕会留下后遗症吗?”
“不用了啦!”
陈单用力甩了甩头,把吴雄的手给甩开了,“大叔,你怎么还在这里哦!”
陈单边说边抬起了头,当她的视线与吴雄的撞在一起后,吴雄的表情明显的一怔。
那是怎样的一双眸子!
清亮如溪,毫无杂质。
吴雄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因为我很担心你啊!”他说着,就在陈单的身边坐了下来,“刚刚你丢东西了吧?看你急成那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说!”
可陈单却只是摆摆手,什么也不肯说。
于是吴雄又热心地问,“那要我帮你报警吗?”
“报警?”陈单哧笑道:“报警没屁用的啦,人家跑都跑了,我又没看清对方的脸,而且,已经没事了啦,”陈单又笑了笑,默默地说,“丢钱的事,已经有人帮我搞定了……”
“是谁?谁帮你搞定的?”吴雄故作好奇地问,陈单却甩甩头,站起身来,“总之,今天非常谢谢大叔你的帮忙!不过现在呢,我还有事要办,所以要先走一步了——”
“你要走?去哪儿?”吴雄一脸紧张地跟着站了起来,陈单突然歪了歪脑袋,她转动着机灵的眼珠子一脸戏谑地问,“咦?大叔你干嘛这么紧张我啊?难道——是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吴雄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他噘着嘴,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话,不,不许调戏大叔!”
噗哈哈哈——
陈单捂着肚子爆笑了出来。她那毫不掩饰的大笑,又一次把吴雄看得一愣一愣的,随后,陈单收起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对吴雄说,“好了啦,大叔,不跟你开玩笑了,不过……噗……您还真不是普通的单纯哎,居然这样就脸红了,噗……噗……”
吴雄涨红着脸,假装一副很生气的模样,却始终没能对陈单发起火来,终于,陈单向他挥手告别,“那么,可爱的大叔,咱们就后会有期喽,白白!”
陈单一蹦一跳地离去了,而站在原地的吴雄,却对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她的到来,对肖家,对肖扬,究竟是福、还是祸呢?
*
车子安静地行驶在雨雾中。
马雪的脸上交织着兴奋、得意,和报复般快感的复杂神情。
如果是三年前,她大可不必做到今天这种地步——结婚?那根本是手到擒来的事!可如今……
那场车祸,彻底改变了一切!
尽管从表面上看,肖扬似乎没什么变化,虽然遭遇了重创,但他并未因此而消沉,是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叫人吃惊和令人敬佩的强者,不过,从另一个层面来看,他也的确,再也不可能回复到他原来的状态——
他的眼睛已经永久失去了光明,他受过伤的腿,也使他无法再像正常人那样健步如飞,再加上他的心脏,好像也会随时报废一样,根本不能提供什么保障,综上所述,肖扬实在算不上是一个理想的结婚对象,可是——
她已经在他身上浪费了六年!六年的光阴!她绝不允许就这样白费!她一定要得到他!她一定要为自己争取这个名份!为了这个,她可以使用一切手段,哪怕是卑鄙的!无耻的!甚至……是犯罪的!
车子在开了将近一个小时后,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在一片广阔的田野中,一条乡间小道,直指一座由白色大理石所建造的婚礼教堂。
马雪熄了火,对着窗外轻轻地说,“肖扬,我们到了哦。”
肖扬的眉毛微微一动。一瞬间,久远之前的回忆,如春雷般轰隆隆地朝他袭来,这时,马雪又扭过头来问,“肖扬,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这个教堂是我们什么时候来过的吗?”
肖扬当然不会忘记。
那是在他毕业那年,他与马雪一同驾车出游时意外的在此地遭遇了汽车抛锚,不料,他们却有幸遇上了一场婚礼,于是他们闯进教堂去观礼,并在热情好客的新人的邀请下参加了他们的庆祝酒宴。
“你,还记得当时我们的约定吗?”马雪喃喃低语,“我们曾相约,以后结婚,也要到这个教堂来举行!”
肖扬的心,再一次刺痛了上来,是的,他没忘记,那时候,他们俩,都还对未来的婚姻满怀着无限的憧憬……
马雪打开了车门,“走吧,肖扬,我们进去看看。”说着,马雪下了车,并绕到车的另一边,替肖扬打开了车门,肖扬犹豫良久,最终还是下了车。
马雪一路牵着肖扬的手,将他带进教堂。教堂里空无一人,只有一排排座椅,整齐地排列着。他们走向了圣坛,在圣坛前,马雪停下了脚步,她对肖扬说,“肖扬,来说点什么吧!”
说?说什么?马雪要他说什么呢?就在肖扬正困惑间,马雪握起了他的双手,并用她那清亮婉转的声线,向他念起了婚礼的誓词: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肖扬的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这一刻,他的确很想对马雪说点什么,可是满腹之语,他却不知该从哪一句说起,他嗫嚅着嘴唇,一脸的无助,一脸的彷徨,也有一脸的感激。这时,他感觉到有一个指环,正被马雪轻轻地套进了他的手指,啊,是结婚戒指!他的眼眶急剧地刺痛了起来,而这时,马雪又把另一个指环,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掌心之上。
他明白了。
这是马雪在向他求婚,因为他的胆怯,他的懦弱,才迫使她做到了这样的地步,他感到懊悔,愧疚,但更多的,是满满的感动,他想像着,此时此刻,马雪正在用一种怎样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噢,马雪,这个傻姑娘!他真的不能再拒绝她了,他不能那么残忍,是不是?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是贫穷,健康或是疾病,快乐或是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
他,真的可以做到吗?
“马雪……”
“不!肖扬!请不要再拒绝!我要你,为我戴上这枚戒指,我要你,与我共度一生一世!”
肖扬紧握着手中的那枚戒指,这一刻,他仿佛感到整个宇宙都被压在了他的身上,不,不要软弱,肖扬,鼓起勇气来,给这个善良的女孩幸福吧,因为,她值得,她是这世上唯一值得让自己为之付出一切的人!一想至此,肖扬坚定了信心,他拉起马雪的手,将那枚指环准确无误地套进了她的手指,这一刻,马雪欢呼了,而肖扬,也感到了如释重负,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欢笑着,哭泣着,彼此久久地依恋着,他们接了一个长长的吻,长到足以让地球毁灭的吻,长到仿佛下一秒,他们就必须要生离死别一样的吻。然后,他们紧紧相拥着走出了教堂,然后,一辆该死的汽车,朝他们撞了过来……
☆、第014章 传说
陈单来到医院的门口。此时,雨虽然已经停了,但天空却还是阴沉沉的。她随便找了处没人的角落,等待着费叔的到来。
她的心情略略有些紧张,但更多的,应该是厌烦吧。她不是不知道费叔不喜欢她、甚至是讨厌她,而她也并不愿意为了钱而去讨好任何人,可是,为了葛晖,是因为要救葛晖,所以她可以豁出一切。
半个多小时后,费叔到了,他大老远就瞪着一双牛眼望着陈单,陈单咬咬唇,还是乖乖地跑了过去,“费叔。”“嗯!”费叔从鼻子里哼出了一口冷气,随后就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纸袋,交给了陈单。陈单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满满登登的一叠钱,她禁不住就咧嘴笑了起来,这真是太好了!葛晖真的有救了!“谢谢费叔!!!”她真诚地向费叔喊道。
费叔清了清嗓子,问她上哪儿交钱,她说她得先打个电话,“可是我的手机,刚刚也被盗了……”“你说你!”费叔气得吹胡子瞪眼,一边把手机借给她,一边又罗罗嗦嗦地说,“得亏少爷没跟你一起走,否则怕是连少爷也要被你给弄丢了!!!”陈单吐了吐舌头,一脸赔笑地说,“那哪能啊,他都那么大一个人了——”正说着,电话接通了。
赵哥得知陈单把钱给凑齐了,竟然哇哇大叫起来:“呜哇哇哇,真没看出来啊,你个小丫头片子,还蛮厉害的嘛!难怪这么多年,葛晖那臭小子明知有人肯包养他他都死也不从,看来你——”“行了!别废话了!”陈单不耐烦地打断了赵哥,“现在我钱都有了,你呢,快把葛晖给放了!”
“拿到钱,我自然会放人……”赵哥嘻皮笑脸地说,“不过,你必须先把钱送到……”他报出了一个地址,然后说收到钱后自然会把放人的地址再发短信通知她。陈单牢记于心。
陈单坐上费叔的车,赶去交钱救人,可是,当她顺利地把钱交了,也按照赵哥所发的地址找过去时,却没有见到葛晖。
葛晖不见了。
在那片荒凉的海边码头上,地上遗留着一些半干的血迹,以及一根很可能是捆绑过葛晖的带血的绳索,就是没有人。
陈单发狂似的打电话骂赵哥,质问他为何不讲信用!赵哥听了,立即赌咒发誓说,“人在做,天在看,要是我姓赵的连这点诚信都不讲,你就让老天爷拿雷来劈死我吧!”
陈单呆住了。一时间,她不知所措了起来,幸而费叔提醒她,让她再打给葛晖试试看,于是她立刻又拨通了葛晖的手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空号?为什么葛晖的手机会是空号?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心头,陈单决定,回家去找!
陈单来到葛晖的家,却发现这里早已人去楼空。她一口气接连敲了十多分钟的的门,却始终无人应答。她垂头丧气地走下楼梯,心里真是慌乱极了,也害怕极了,她真担心葛晖又会出什么事,只要一想起之前分手的时候,他还满身是伤的模样,她就急得要哭出来。可是,她现在怎么能哭呢?在还没找到葛晖之前,她绝不能哭!绝不能哭!
后来,陈单又猜想葛晖会不会上她家去找她了,于是她又飞快地赶回了她自己的家。可惜,不出所料,家里除了因多日未有人打扫而累积起的厚厚的一层灰尘外,什么也没有。陈单翻遍了整个家,甚至连洗衣机桶也不肯放过,但终究还是没有找到葛晖的身影。暮色下垂时,她终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以手掩面,崩溃似地大哭了起来……
*
一片嘈杂之声。
警笛呼啸的声音,人群议论纷纷的声音,交通警察吹着哨子正在忙碌地指挥交通的声音,鸟,从上方的树叶间飞掠而过的声音。自从眼睛瞎掉后,肖扬的听力就变得异常的敏锐。因此,很多时候,他都不得不接受在他耳边响动的各式各样的声音对他的骚扰,不管是他爱听的还是不爱听的,不管是优美的乐声,还是令人头痛的刺耳的噪音,比如此刻。
不,我不要听这些,不要听刺耳的警笛声,不要听陌生人的对话声,不要听那些车轮快速辗压路面的声音,因为这一切,对我而言都是一个恶梦般的存在!不!马雪!请你快回来!请你,快点回到我的身边来……
肖扬屏息静气。他在等待着马雪,等待着马雪的声音终将突破那些嘈杂之声回到他的耳际。可无论他怎么努力,他始终无法听到马雪的声音,马雪呢?马雪去哪儿了?他站在原地,茫然四顾,过了会儿,他动了动嘴唇,开始试着呼唤马雪的名字……
马雪……马雪……
这时候,有人向他走了过来,他自我介绍说他是一名警察,然后他询问肖扬的名字以及他来此地的目的。
肖扬的一颗心,攸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忍不住伸出了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这名警察,“……请、请问……马雪……马雪在哪儿……”
“马雪?”警察皱皱眉抬起头,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肖扬是个瞎子,顿时间,他的表情就变得十分同情和惋惜了起来,他叹了口气,缓缓地问,“你是说,刚刚被车撞死的那个女孩子,名叫马雪吗?”
被、被车撞死?
霎那间,肖扬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不,这不可能,不可能!他的眼前,飞速地掠过他当年出车祸时的惨烈情景,那失控的货车,那巨大的圆木,那像雪花般四处纷飞的玻璃碎片,碎片扎进眼睛里,血,成片的血,浓厚的血,瞬间淹没他最后看到的世界……不!!!那样的悲剧,为何再次上演!肖扬瞪大惊恐的双眼,砰的一声,向后跌坐在地。
警察吓了一跳,慌忙上前一步想拉住他,“先生!先生!你没事吧!”
肖扬双眼一闭,急促地喘息了起来,没多久,他的心脏就开始了绞痛,他的额上不停地冒出大颗的冷汗,且脸色发白,唇色发紫,警察知道情况不妙,立刻对他说,“先生,你坚持一下,急救大夫就在附近,我这就帮你去叫过来!”说完,警察就飞快地跑去停放着救护车的地方,而肖扬,则一边用手紧紧地压住心脏,一边俯在地上,继续痛苦地调整呼吸,但很快,他就变得极度的虚弱,在突然加重加快的两三次喘气后,他感到胸口一窒,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昏死了过去……
*
整整三天,陈单都开着葛晖的摩托车在城中四处晃荡着。她来到葛晖曾经上班的地方,问他的同事,问他的老板,甚至问门口的流浪汉,她又来到葛晖平常偷偷卖药的夜场,问这里的服务员、领班和坐台小姐,甚至连一向与他不对盘的生意对手她也不放过,三天来,她几乎跑遍了所有葛晖有可能会出现的地方,也问遍了所有有可能会知道葛晖行踪的对象,但结果通通令人失望,葛晖,以及葛晖的父亲,就如同人间蒸发一样,一夜之间,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陈单渐渐的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可她再没哭过。
要是哭了,说不定葛晖就真的再也回不来了,抱着这个近乎偏执的想法,她把所有的眼泪都给忍住了。这三天来,白天,她就在街上像只无头苍蝇般的乱晃,晚上,她就独自睡在出租屋里,抱着葛晖以前遗留下的衣物而眠。她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