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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啊！”曼洛大声说道，“这个嫌疑人有办法隐藏自己的DNA信息，那施瓦特希里也一样有办法做到。没准儿，他们用到的办法是一样的！没准儿，我们把这个办法找到之后，就可以把中心城的管理漏洞补上……把漏洞补上之后，外城的变异人再想混进中心城生活，就没那么容易了！”
奎尼很想告诉曼洛，把普通人与变异人隔离开来，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还有待于大家进一步讨论。但是，他又觉得，曼洛说这些话时，其实只是代大家陈述一个相当普通的想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恶意。
最主要的是，现在不是争辩这个问题的时候。
“我想，我们有必要亲自见一下这位嫌疑人。”奎尼对秦说道。
“等等，让我看一下……”秦一边说着，一边察看着系统中的信息，“哦，找到了……这个女人，名叫艾玛，她现在被暂时羁押在治安组的约束区。假如到了明天早上，受她攻击的男子，还没有对她提出指控，那么她就可以自由离开了。当然，对于DNA信息与档案不一致的问题，或许她档案中的信息，是经过伪造的……伪造档案，那是另外一个问题，以后我们可以继续追究她的责任……至于现在么，她一时还走不了，只能在治安组呆着……所以，我们可以现在就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秦说。
“哦，很好！那我们就去见一见这个艾玛。”奎尼说，“对了，去之前，我要先看一看艾玛的个人档案。还有，你们再给我帮个忙。一是把艾玛的DNA检测结果，与她档案中数据，做一个详细比对；另外，最重要的是，还要把这个检测结果，与DNA数据库中的资料，做个语义对比……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奎尼一边查看艾玛的档案，一边思索着。
他这次回到中心城，仿佛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看看时间，却只过去了一个晚上。因为，所有那些经历，都只是梦境程序中的虚幻体验而已。他甚至还不能完全确定，梦境中发生的事情，与玩家的死亡之间，到底有没有直接联系。
与玩家的死亡真正有联系的，只有那几名死者的尸检结果，还有秦提供的三维重建的事发现场。
现在面对艾玛这条线索，他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与自己调查的案子有关系。不过，凡是与变异人有关的线索，始终让他有所警觉。与其说这是一种侦探的直觉，不如说这是他在外城生活期间培养起来的嗅觉——嗅到矛盾，嗅到冲突，嗅到风暴将至的气息……
如果不是有了艾玛这条线索，他也想仔细查一查，施瓦特希里是如何在中心城隐藏下来。或许先追查艾玛，可以让这件事情变得简单。毕竟，让活人开口，比起让死人说清真相，还是要容易一些。
内务局的大楼，分为地上和地下两部分。普通雇员们的工作地点，主要是在地下部分。至于地上部分，那是为埃迪戈这样的高级雇员准备的。他们在这里思考，讨论问题，做出决定。
对普通雇员来说，在地下部分工作，其实才更为方便。因为内务局管理的，并不只是中心城的事务。地下部分另有数个出口，可以直接通往外城。除非你完全不与外城打交道，那么，比起“地上”和“地下”的印象，显然还是“向外”与“向中心”的概念更为实用。
治安组的办公地点，与梦境审查组一样，也在内务局大楼的地下部分。
与梦境审查组相比，治安组的办公区域，明显敞亮了许多，不光占地面积大，通道宽阔，而且设有多个出口，分布在办公区域四围。
这样的设计安排，方便人员通行倒在其次，主要还是为了，方便治安机器人来回出入，顺利执行各种任务。
奎尼跟随秦来到治安组时，治安组的雇员们，早已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
在治安组的大厅里，每个雇员的面前，都有一面监视墙，而在这面监视墙上，往往同时会有六到十二幅数量不等的监控画面，一刻不停地闪烁着。
实际上，这些监控画面，都是由总控系统筛选过的。
因为，各式各样的监控设备，几乎覆盖了巢城的每个角落，它们的数量多到，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完全依靠人力做出判断。
所以，由监控设备提供的图像信息，先要提交给总控系统，进行智能分析；如果总控系统的分析结果认为，某些监控区域可能存在问题，它就会把相应的图像信息，进一步提交给治安组；治安组的雇员将最终做出判断，同时决定，是否需要采取相应措施。
如果雇员确认，监控区域发生的事件，需要治安组做出反应，他将会向总控系统下达指令，由总控系统选择距离最近的治安机器人，迅速派往现场。
治安机器人到达现场之后，将会立即控制嫌疑人。同时，它会以拍照或者录像的方式，固定现场证据。通过治安机器人，治安组的雇员还可以远程问询，向证人或受害人了解事件经过，而治安机器人则会对整个过程录像录音。
如果突发事件的性质严重，将会有多个治安机器人被派往现场。这些机器人到达之后，很快就会将事件周围的区域完全封锁起来。
等到局势得到控制之后，又会有摄像机器人前往现场，从不同的角度，进行摄像、扫描，并且根据这些影像信息，构建出事发现场的3D影像。
与此同时，物证机器人也会在事发现场工作，使用各种专业手段，尽可能详尽地收集现场证据。
总之，在总控系统和各类机器人的配合下，对于巢城内部出现的各种突发事件，治安组的雇员们，只要坐在办公大厅的监视墙前指挥指挥，就可以轻松处理。整个处置过程，完全不需要任何外勤人员。
（本章完）
第133章 中心城的变异人：智能戒具（）
秦找到治安组的一位负责人，向他说明了来意。这位负责人与秦交谈过后，转身离开，而秦和奎尼则坐在休息区等候。
离休息区不远，就是治安组的办公大厅。每个雇员都带着耳机，各自忙于工作，所以，办公大厅尽管空间开阔，却非常安静。无数监控图像不停地闪烁着，提醒着人们，在这个精密运转的立体城市中，偶尔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小小骚动，也需要有人及时做出反应。
正在这时，在办法大厅的一处入口，响起一阵嘈杂的声音。
忙碌的治安组雇员们，没有人为此分心；但是，因为距离这处入口很近，秦和奎尼的注意力都被这嘈杂声所吸引。
从入口的位置，进来了四五个治安机器人。而被这几个治安机器人夹在中间的，是一高一矮两个中年男性。
其中一个，高个子，体型肥胖，他一边走，一边大叫着：“哦！见鬼！你们这些混蛋！……这里路明明那么宽，却只给我留下这么一条窄缝！……你们看不出来我长什么样吗？混蛋！蠢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们，你们却这样对我！……啊，天啊，又电到了！……”
另外一个，则是一个小个子。他默不做声，小心翼翼地跟在高个男人后面，看起来比较平静。但是，当那个又高又胖的男人说到激烈之处，这个小个子也把手臂举到自己胸前，愤怒地握紧双拳，向着大厅里的雇员们，做出一个看起来颇为奇怪的抗议手势。
在这两人的手腕和脚腕上，各有一对亮光闪闪的圆环；而在他们的头上，也戴着淡绿色的半透明眼罩，就像一只大号的防风镜，把鼻子以上的部分，完全遮住。
对于眼前看到的情景，秦和奎尼都不陌生。他们都知道，这两个男人身上戴着的，一幅眼罩加上四只圆环，就是一套标准设备。那是治安机器人的智能戒具，必要时，可以用来约束闹事者。
遇到突发事件，治安机器人一但到达现场，就会在第一时间控制事态发展。如果有嫌疑人不愿配合，对治安机器人正常执行任务构成了威胁，治安机器人立刻就会把他们识别出来，作为控制目标，请求治安组雇员确认。
只要治安组雇员没有下达放弃控制的指令，紧接着，从治安机器人的机械手臂上，亮闪闪的手环和脚环，就会弹射出来，准确地扣住嫌疑人的手腕、脚腕。
嫌疑人只要有一只手脚被这圆环扣住，那么，迅速放弃抵抗，就是唯一的明智选择。如果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识相，仍要做出具有危害性的举动，那么，等待着他的，就是一次强烈的电击，足以将他瞬间击倒在地。
被扣上了一只圆环之后，无论是嫌疑人放弃了抵抗，还是他被电流击倒在地，另外几只圆环，也会先后扣上；最后，在嫌疑人的头上，还会罩上一副半透明的眼罩。
到了这个时候，嫌疑人已经完全处于治安机器人的控制之下。
奎尼本人是智能戒具的第一个体验者。
当时，第一批智能戒具即将投入使用，奎尼作为假想的被约束人，想亲自体验下一下，被治安机器人的智能戒具控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在那次试用的过程中，为了保证安全，手环进行电击时的电流强度，已经调整为最低级别；所以，那只是象征性地对奎尼进行惩罚……但是，那一次的经历，奎尼至今仍然印象深刻。
奎尼非常清楚，对于眼前这一高一矮两个人来说，既然已经被治安机器人带上了智能戒具，最好的办法，就是像认错的孩子一样，规规矩矩，老老实实，不然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比如，假如这两个人突然大幅挥舞手臂，就有可能被识别为进攻行为，智能戒具立刻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
首先，在两只手环之间，瞬间就会产生强大的磁吸力，产生的效果，就像锁链一样，限制他的动作幅度；
紧接着，如果限制无效，智能戒具会通过手环脚环再次放电，从而将被约束人迅速制服。
同样，如果眼前的这两个人，迈步幅度过大，移动速度过快，智能戒具也会做出判断，认为他们试图逃跑，先以磁力对脚环进行限制，限制无效，就会直接实施电击，进行惩罚，迫使他们放弃逃跑企图，或者令其直接丧失逃跑的能力。
至于他们脸上罩着的眼罩，在一般情况下，并不发挥作用。
但是，如果嫌疑人已经被智能戒具控制，却多次不服约束，即使反复遭到电击，也总是伺机反抗……遇到这样的情况，眼罩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智能戒具会通过眼罩，绘出活动路线，再配合着手环脚环的电击作用，进一步限制嫌疑人的活动空间。
这时，透过眼罩，在嫌疑人所看到的正常景物之上，又叠加了一层虚拟图像。
于是，在嫌疑人眼中，他的周围，总是总有一圈闪着绿光的虚拟网格，这就像是一只通了电的笼子，将他整个儿罩在中间。这个眼罩绘出的虚拟笼子，在别人看来，并不存在；但是，对于被约束人来说，它所给出的范围，就是实实在在的自由的边界。
在虚拟笼子的内部，嫌疑人可以自由活动，可一但超出这个范围，手环脚环的磁力限制，乃至强度逐级提高的电击惩罚，就都不可避免。
如果治安机器人要求嫌疑人向前走动，这些闪着绿光的虚拟网格，也会提前向前延伸。这样一来，嫌疑人就只能沿着眼罩为他绘出的这条通道，乖乖地前行。
如果嫌疑人不服从治安机器人的指令，活动范围超出了虚拟网格的限制，哪怕只是触碰到绿色网格所绘出的边界，眼罩中的绿色网格，立刻就会闪出虚拟的火花。与此同时，嫌疑人就像触到电网一般，经由手环和脚环，感受到强烈的电击。
眼罩的作用，就是配合着手环脚环，把针对嫌疑人不轨行为的事后惩罚，变成了一种威慑力量，从而成为一种极为有效的事前约束手段。
（本章完）
第134章 中心城的变异人：决定权（）
奎尼微笑着望向那个肥胖的高个子。显然，他还不太明白，治安机器人给他戴上的智能戒具，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这个胖子走路的样子就知道，被智能戒具控制之后，他曾经不止一次地激烈反抗过。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按照眼罩中绘出的行动路线前行，如果不愿意照办，就会受到手环和脚环的电击惩罚。
看那大嚷大叫的样子，胖子无疑为此吃尽了苦头。
与胖子不同，走在后面的那个小个子男人，可就要聪明多了。
看他那小心翼翼的举动，就连挥拳抗议的时候，也不敢随便将手臂展开，而只是用一个极为古怪的姿势，把双手紧紧缩在胸前，象征性地比划比划。无论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愤怒，他总是谨慎地限制着自己的动作幅度，避免可能引起智能戒具误会的任何举动。
也正是因为小个子比较顺从，比起他的同伴，他的行动很少受到特别限制。
秦和奎尼看到大个子的反应，都有些忍不住想笑。
秦对奎尼说道：“虽然我也知道，他在眼罩中看到的路线，都是系统自动生成的——无论是给治安机器人下达指令，还是为智能戒具设定参数，总控系统都是一视同仁，不可能专门针对他，故意让他吃苦头……不过，看到他这个样子，我还是很好奇，这个路线是怎么设定的？居然只是因为身材胖了点，就要多吃苦头？要真是这样的话，总控系统的设置，确实该更人性化一些……”
“跟总控系统的设置没关系，跟他的胖瘦，关系也不大……”奎尼说道，“我觉得，是他还没有适应眼罩的虚拟景深……你知道，随着他不断走动，在眼罩为他绘出的图像中，他的活动边界也在不断变化，如果他的动作能够平稳一点，就能够很好地适应虚拟景深，也就不会老是越界了……”
秦看了奎尼一眼，表情有点儿古怪：“我怎么觉得，对于智能戒具的使用过程，你倒是很有心得呢？”
奎尼没有正面回应秦的疑问，他只是说：“到底该怎么使用，那都不是问题……问题在于，要不要为治安机器人配备智能戒具。或者说，我们把使用智能戒具的决定权，下放给了总控系统，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有问题……”
“下放给总控系统？我一直以为，决定什么时候使用智能戒具的，是在这里工作的治安组雇员……”秦听到奎尼的说法，觉得有些奇怪。
“嗯……”奎尼笑着解释道，“你的理解，只有一点小小的偏差——对于智能戒具，他们这些人决定的，不是什么时候使用，而是什么时候不使用……表面看起来，这两种做法没有什么差别；可实际执行起来，效果却明显不同……”
“嗯？有什么差别？”
“你只要在这里工作过一段时间，就会明白，对于总控系统的判断，很少会有人提出质疑。也就是说，对于现在这样的做法，最终的执行效果是，凡是总控系统的决定，就是最终决定……”
“你的意思是，担心总控系统出错？”
“那倒不是。与人犯错的概率相比，总控系统出错的概率，显然要小得多。但是，问题在于，对于我们人类来说，如果有人犯了错，总会找到纠正的办法——一个人犯了错，如果他自己不愿意纠正，自然就会有别人纠正他；但是，如果是机器犯了错，那结果可就不太一样……这个问题，要是说起来，可就有点儿复杂……你要知道，在大灾难发生之前，对于人工智能，有过很多非常深入的探讨；但是……”
奎尼没有把话说完，只是紧紧地盯着那几个治安机器人，看着它们从自己眼前无声滑过。
秦还没太明白奎尼要表达什么意思。
在她看来，一个机器人，接受了指令，对另外一个人采取必要的行动，这没有什么不妥。当然，前提是，给机器人下达指令的人，做出了合理的决定；或者是，他这样做，已经得到了足够的授权。
比如，在秦第一次见到奎尼的时候，那个试图袭击他的大汉，在惩罚手环的作用下，反射性地倒在地上；餐厅里的服务机器人，在卡西里的命令下，就像打扫垃圾一样，把那个大汉拖了出去。卡西里的决定，当然可以看作合理决定。
再比如，眼前大厅里的治安组工作人员。他们隶属于内务局，对于维持正常秩序，他们当然有着极为充分的权力。尽管，对于这种“权力”的来源，还需要加上一些特别注释——因为，相对于传统社会，一座座巢城，更像是一家家企业——但是，这毕竟是受到整个巢城认可的权力！有了这样的授权，治安组雇员的决定，当然也没有任何问题。
奎尼看到秦仍然看着自己，等待进一步解释，便又补充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你肯定也已经知道了……最近这一百多年，我们在科技方面取得的进步，实在是非常有限；真正的‘人工智能’，距离我们还很遥远，所以，有关这些话题的讨论，也就没有继续深入……以至于，现在大部分人都认为，只要‘机器服从于人’的规则没有受到威胁，就没有必要刻意去限制机器，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奎尼的话还没有说完，与秦交谈过的治安组负责人，已经转身回来，站在二人面前。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这位负责人说道，“昨天晚上，我们这里值班的雇员，是迈耶尔。这会儿，他正巧还没离开。你们稍等一会儿，他很快就会过来。等他来了，简单说一下事情经过，再带你们去约束区，见一见嫌疑人……”
“艾玛，我们要见的嫌疑人叫做艾玛……”秦在一旁提示道。
“哦，对，没错，是艾玛……等你们一会儿见到她的时候，我估计，她的酒也该醒了。”这位负责人说，“也许，酒醒之后，她的态度能够配合一些……”
（本章完）
第135章 中心城的变异人：迈耶尔（）
等待的间歇，这位治安组负责人突然转向奎尼说道：“很高兴再次见到您，奎尼先生。”
奎尼有点诧异地同他握了握手，但是仍然没有想起，两个人以前什么时候见过面。
“您是……真是抱歉，我不记得我们见过面……”奎尼带着歉意说道。
“哦，这很正常，你我二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