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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的……但这只是原因之一……”莫维点头说，“我刚才提到过，影响基因改造结果的，还有另外一点因素，那就是改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假设基因改造的目标，是创造新的物种，那么改造失败的可能性自然也就大得多——改造的特性越是偏离正常人类，失败的可能就越大……”
“比如，会放电的施瓦特希里……”奎尼点点头说。
这时秦也说道：“所以，施瓦特希里的问题就是，激进的基因改造计划，还有实力有限的生物技术机构……”
（本章完）
第267章 又一个变异人：大奖（）
“那倒不一定……”莫维摇摇头说，“因为有一些最为激进的基因改造计划，恰恰是由那些实力最强的机构完成的……”
“嗯？”秦有些意外，“军方为什么要支持这样的事情？”
“这可不是什么秘密……”莫维看着秦笑了笑，似乎她刚刚提出了一个相当天真的问题，“原因也很简单，老城的环境，早就不适合普通人生存；而军方的目的，就是为了培育出真正适应老城生活的新人类……”
“新人类还是新士兵？”奎尼冷冷地说道。
“有什么差别？只要有人能够真正适应老城的生存环境，让他们成为军方的新鲜血液，又有什么不好？……新一代的士兵，意味着全新的社会秩序，那就是新人类诞生的前奏……”
“可是，人类的基因库……”曼洛似乎有些激动，但他刚一说话，又被奎尼制止了。
奎尼说：“你不用跟他说这些……军方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人类基因库……”
“好了……”莫维主动用总结式的语气说道，“能告诉你们的，我已经全都说了，至于相信不相信，那就是你们的事了……”
“嗯……”奎尼点了点头，说道，“我也同意，我们的谈话就暂时进行到这里……不过，我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必须呆在这里不能离开，直到我见完埃迪戈再说……当然，这也是为了你好——你应该也很清楚，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
与莫维的会面，占去奎尼和秦不少时间。他们从莫维所在的房间离开之后，奎尼立刻就催促秦联系埃迪戈。
秦很快通过总控系统发出了信息。但是埃迪戈并没有马上回复。
“我们从莫维这里还是有一些收获，不是吗？”秦说道。
“是的……”奎尼思索一下，说道，“有关梦境里的事情，或许我们还有办法进一步追查下去……”
“你还要再回梦境去？”曼洛惊讶地问道。
“不，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对于《仙名道义》这个游戏，还有施瓦特希里的梦境角色，我想我已经了解了不少东西，现在是时候，好好梳理一下线索了……”
“哦？你是说，把你在梦境中的经历回忆出来，然后做个分析？”曼洛没有明白奎尼是要做什么。
“不对……”奎尼摇摇头说，“我要把与萧洪有关的玩家，尽可能都找出来，然后综合他们的视角，看一看，在施瓦特希里的萧洪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另外也看一看，梦境中这场道教与祆教的冲突，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把这些玩家都找出来？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曼洛有些为难地说道，“你要知道，从技术上来说……”
“这可不是什么技术问题……”奎尼又一次打断了曼洛的解释，“因为我要做的，并不是对这些玩家进行定位或者追查他们的下落……我要让他们主动来找我们……”
“主动来找我们……？”曼洛惊讶地说，“那要怎么才能做到？”
“这当然需要一点小小的技巧……”奎尼看了曼洛一眼，笑了笑，说道，“你们觉得，对于《仙名道义》的玩家来说，什么样的大奖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
“大奖？”曼洛又是吃了一惊，“什么大奖？奖给谁？”
“大奖嘛，当然得有足够的吸引力……至于得到大奖的人，那自然应该是萧洪的玩家了……”奎尼笑着说。
“咳……”曼洛以为奎尼在开玩笑，“萧洪的玩家？你说的是施瓦特希里还是你自己？施瓦特希里早就死了，而且他甚至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所以这个大奖才应当奖给萧洪的玩家……因为一直没有人来领奖，我们不得不向了解萧洪的玩家征集信息，目的就是要找到萧洪的玩家……而那些提供了重要信息的玩家，将可与萧洪的玩家一道，共同分享这项大奖……”
“啊，这个办法不错……”曼洛有些兴奋地说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
“是啊，”秦也说，“我们早点想到这个办法就好了……”
“早想到也没用的……”奎尼说道，“如果有人因为想得到大奖而向我们提供信息，我们又怎么知道，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只有到了现在这个时候，我对萧洪身边的人和事，还有《仙名道义》这个梦境本身，都有了相当的了解，这样的做法才有意义……”
“啊，确实是这样……”曼洛这才明白过来。秦也在一旁连连点头。
“刚才莫维说到，那个黑影按住他的前额，我因为正好经历过这件事情，所以对于莫维所说的事情是真是假，也就多了一些判断……”奎尼向曼洛解释说，“接着我就想到，对于与萧洪这个角色打过交道的其他玩家，我们也可以采用同样的做法，这样就能从他们那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嗯，这个办法确实不错……”曼洛说道，“只是，要准备什么样的大奖，才能吸引到这些玩家？”
“当然是越大越好……至于向玩家具体奖励些什么，这个可能得跟埃迪戈商量……不过你可以告诉埃迪戈，因为施瓦特希里就早死了，而我又不会要这个奖，所以，要做这件事情，其实没有任何成本……”
“好的，这件事情，就包在我身上……”曼洛有些兴奋地说道，“等大奖的内容确定下来，我就把这个消息尽快发布出去……我相信，你要找的人，很快就会自己找上门儿来……”
“嗯……”奎尼满意地点了点头。
接着奎尼又说：“对于《仙名道义》这个梦境游戏，我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我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花这么大气力，开发这么一款游戏……而且，最关键的是，莫维这样的人，参与这个游戏，又有什么目的？”
“这个问题，我们刚才应该再追问一下莫维……”秦说道。
“没用的，莫维什么也不会说的……”奎尼摇摇头说，“我推测，军方派给莫维的任务，就与《仙名道义》有关……而莫维之所以向我们承认了一些事情，也与这项任务受到威胁有关系……”
（本章完）
第268章 仙名道义：虚拟会场（）
埃迪戈终于给秦回了信儿。他告诉秦，他今天一定会抽出时间，与奎尼见上一面。
同时，埃迪戈还告诉秦，在他与奎尼见面之前，奎尼应该先去参加一场城际会议。这对奎尼了解与《仙名道义》有关的更多情况，会很有好处。
埃迪戈提到的城际会议，会场设在内务局的大楼内。
只不过，内务局雇员的办公地点在大楼的地下部分，城际会议的会场则设在内务局大楼的地上五层。
电梯停在五层。秦带着奎尼转过两个弯，来到一处通道入口。
这条通道，天花板、墙壁以及地面，都是一尘不染的亮白色，头顶的照明灯光，也是异常明亮。灯光和四面反射回来的光线，雪亮雪亮，刺得奎尼眯起了双眼。
仔细看去，通道两侧的墙壁上，分别隐着数个房间，只是因为房门与墙壁完全平齐，颜色也是一模一样的亮白色，所以不太容易一眼辨认清楚。
秦站在通道入口，从墙壁上调出查询面板，看了一眼，说道：“我们在三号会场。”
通道左侧的第二间房间，就是三号会场。
所有的会场此刻全是房门紧闭。然而，从三号会场，到与之相邻的两侧会场，彼此间隔的距离非常有限；因此，奎尼估计，这不过只是一间面积很小的会议室。
秦站在三号会场的门口，伸出手来，在门左右侧的墙壁上，分别挥了几下。她这样做，是想找到三号会场的控制面板，但是却没有成功。
不得已，秦只好直接推开房门，带着奎尼走进了会场。
会场内的光线，比起门外，明显要昏暗许多。奎尼不得不用力眨了眨双眼，试图尽快适应会场的环境。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并不像奎尼想象的那样，只是一间很小的会议室，它其实是一处足以容纳三四百名观众的大会场。
会场前方的中心位置，精心布置出了讲演区；而在这讲演区内，数位嘉宾早已落座，并且，其中有一位嘉宾，此刻正在侃侃而谈。
在距离奎尼与秦较近的观众区，可以容纳三四百人的座位，已经坐满了将近五分之四。观众区十分安静，只是偶尔会有观众起身走动。
秦说道：“看来，会议开始已经有一会儿了……”
“你刚才没告诉我，这里是虚拟会场……我还以为，是有其他巢城的人，专门赶来参加这次会议……”奎尼轻声说道。
“啊，我确实忘记说了……”秦带着歉意说道，“这一条会议通道里的所有房间都是虚拟会场，而且都是最近刚刚建好……你知道，这一段时期，我们同其他巢城之间的联系，明显增加了……”
奎尼刚刚进入房间，所以眼睛还没有完成调节的过程。他低头看看自己脚下，仍然还是一片漆黑。
他知道，会场内外的光线反差如此强烈，那也是虚拟会场的一种特殊安排。这是为了，让参会者在调节双眼、适应明暗变化的过程中，更好地适应会场中的人工景深。
因为全息影像技术所营造的人工景深，与房间的实际尺寸，二者差别太大，所以，这样的适应过程，就变得必不可少。
“小心点……”秦知道奎尼的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于是提醒他道，“我们虽然进了房间，但是此刻还没有真正进入会场……”
秦说的这句话看似矛盾，但是奎尼却马上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奎尼知道，刚才秦在门口的墙壁上，寻找控制面板，那时他就应该想到，这里其实是一处虚拟会场。
他也知道，因为秦在进门前，没能找到虚拟会场的控制面板，所以，这间屋子里的“全息会务系统”，此时还没有对他和秦进行识别和追踪。
这也就是说，在这处虚拟会场上的其他人，此时还看不到他们两人的全息投影，而他们两个，更无法通过“全息会务系统”，与会场上的其他人互动。
而秦所说的，“还没有真正进入会场”，其实就是这个意思。这就好比，他们两个人此时没有正式参会，而只是在通过全息影像系统，旁观整个会场。
所以，像奎尼刚才那样，因为担心影响别人而压低谈话的声音，其实完全没有必要。
另外，最关键的是，因为“全息会务系统”此时没有追踪两人的动作，所以，在两人脚下的移动地板，也就不可能配合着两人的动作，做出完全相反方向的移动。
而虚拟会场内的人工景深，远远大于这间房间的实际大小，没有了移动地板的配合，如果两个在虚拟会场内随意走动，很容易就会撞向小房间的某一面墙壁。
所以，奎尼与秦此时只好暂时站在原处，远远地看着前面的讲演区，听那位嘉宾发表讲话。
这时，演讲的嘉宾似乎刚刚讲完一些实例，正在对他前面所讲过的内容，做出进一步的总结。
“……从以上所举的例子可以看出，在崇尚个体自由和以多元化为标志的世俗化社会中，传统的建制性宗教的地位，发生了由中心到边缘的重大变化。
“而在大污染事件发生之后，随着传统城市失去承载功能，原来的各种社会关系，开始以巢城为中心，不断地重新组合……在这个过程中，原有的各种教团组织，则更加趋于解体……
“大家可能还记得Thomas Luckmann写过的一本书，叫做《The Invisible Religion》……那么，什么是Invisible Religion？
“它的意思是说，所有信仰的力量，都来自于一个人的内心……换句话说，它以个人的内心虔信为基础，不再热心听命于教会或者教团的统一指令，不再积极尊奉依据教义所制定的各种规章，也不再醉心于教堂或者圣地的崇拜活动……
“在这种情况下，对于终极意义的追求仍然存在，但是，它已经开始蜕变成一种纯粹的私人需求……它重视个人内心世界的信仰体验，每个人都可以从形形色色的主题中，进行终极意义的自由选择……这个过程，它无形化了，它内化了……
“这样一来，每个人对于终极世界，对于人生的终极目的，都可以有自己的理解，人们的信仰开始变得多样化和多元化……
“在大污染事件发生之后，这种多样化和多元化，终于发展到了极致……因此，从整个社会来看，我们甚至可以说，人们开始变得没有信仰……”
（本章完）
第269章 仙名道义：校准（）
“我们说人们没有信仰，那并不是说，每个人都没有信仰，而是说，一个人所相信的东西与另外一个人所相信的东西之间，完全没有交流……
“所以，人们对于伦理生活的意义，就难以达成一种必要的共识……我们把这样的局面，称之为‘意义困境’……
“那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因为，在传统模式下，社会伦理秩序的合法性依据，还有人们心中的价值认同，是由超越于社会之上的某种组织形式，统一提供或者统一制定……比如，由国家来制定法律，或者由教会来颁布教义体系……
“毫无疑问，在我们的世界进入巢城时代之后，这种原有的‘统一性模式’已经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以公司运营的方式组织起来的一座座巢城……它们被核染污分割成孤岛，然而却又各成体系……”
正在这时，三号会场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了，雪亮的光线从奎尼和秦的身后照了进来。
奎尼和秦回头看去，一个人影从门外闪了进来。外面射进来的亮光晃着奎尼的眼睛，让他没法看清这人的容貌，而只能分辨出他的大概轮廓。
这人进来之后，简单地跟秦打了个招呼，又将两副特大号的透明目镜，递到秦的手上，同时解释道：“真是抱歉，本来我应该在门口等着你们两个，可是我刚才临时有事，离开了一会儿，所以，就没能碰到你们……”
秦接过透明目镜，说道：“没关系，是我们来晚了……而且，我刚才在门口的墙壁上，没能找到控制面板，不然的话，也就不用麻烦你了……”
“哦，你们想参会是吗？那倒没有必要，因为你们两个并不在参会人员名单上……”进来那人说道，“我猜局长的意思是，不太想让其他巢城的人看到你们……”
“哦，明白了……那我们就继续保持现在的旁听模式好了……”秦点点头说。
“嗯，是的，最好是这样……不过，现在你们不用一直站在这里，把眼镜戴上，然后你们就可以像正常参会一样，在会场里自由走动……当然，在这种模式下，你们还是无法与其他参会者直接互动，因为其他人仍然看不到你们……如果你们需要跟谁详谈，那就跟他单独联络好了……局长安排过，让你们见几个人，他们我都提前打过招呼，合适的时候，系统会提示你们的……”
“好的，我明白了……”秦点了点头，再次向这人表示感谢。
“如果遇到什么问题，你们就来找我……我就在你们的斜对面，在六号会场……”那人把话说完，就匆匆地退了出去。
“哦，对了，差点忘了提醒你们……”门刚要关上，那人又转过身来，说道，“这间会议室不大，所以没有办法，为你们两个人，分别提供各自独立的全息景深，所以……”
“放心吧……”秦回应道，“我们两个会呆在一起，不会分开太远……我明白，那样会造成景深冲突……”
“嗯，好的，那就这样吧！”那人点了点头，然后就退出了门外。
因为一直被门外的光线晃着眼睛，奎尼甚至连他长什么模样都没来得及看清楚。
秦戴上一副目镜，同时把手中的另一副目镜递给奎尼。
奎尼接过这副目镜戴上，眼前的透明镜片上，随即显出一行亮黄色的字符，叠加在周围的全息景象上。
“您好，奎尼先生，欢迎使用全息会议辅助系统……”
与“概念树”相似，这幅目镜所连接的“全息会议辅助系统”，也是通过视线跟踪系统，对奎尼眼球运动所产的注视点信息进行分析，把奎尼注视点的实时变化情况，与他眨眼的频率、瞳孔的大小变化结合起来，对奎尼的真实意愿作出判断，帮助奎尼通过简单的视觉动作，向“全息会议辅助系统”下达指令。
奎尼感觉到，镜片上的这行字有些刺眼，于是下意识地眨了下眼睛。
“全息会议辅助系统”立刻对他这样的简单动作做出了反应，将透明镜片上所显示字符，亮度下调了两级。这样一来，奎尼马上就感觉舒服了许多。
“请您确认会议信息——”
“全息会议辅助系统”又在镜片上显示出新的提示文字。
“……
会议名称：《教化与控制——梦境程序下的社会新秩序》；
会议类型：城际会议，非公开；
参会人员：奎尼，旁听，会议组织方指定；
会场接入地：卡洛斯城三号会场；
……”
奎尼知道，此时，“全息会议辅助系统”已经识别出了自己的虹膜信息，因此，显示在镜片上的内容，基本上都是默认选项，不需要进行任何更改。
于是，奎尼快速地确认了这些信息。
“请对您现在的站立位置进行确认……”
奎尼低下头，透过镜片，看了一眼自己脚下。
他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