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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上这里做有记录。”沈老板以手,指着这段线谱的后页,工笔小字作了补录:禹按客所嘱,记下文字修补。禹常不明,书册缺烂已补齐,客仍不悦。尔后撕毁,幷嘱禹道,线谱记之,余不可强记,待有缘人渡之矣,真相白于天下,乃望上苍谅吾家矣,云云。
看来归家人让沈老先生补完书册后就把补的地方撕毁,并且让沈老先生记下了线谱的画法。只留此残页于世。而最后一句和校志室里看到的更是有相似的意思,原来真的是互相牵扯不清了。学校旧史、《晚清异闻录》、归家,这一切都太复杂了。
“沈老板听说过鬼嫁娘的民俗吗?”
“听过,”他注意到盘长生闪动的眸子,淡淡地道,“但无缘得见,祖上倒真是见过。祖上的这本《阅心小志》里有提到。他的心得主要是针对工作而言的,唯有日志属于他的个人内容,但很奇怪的是里面有提到些他对于归府怪事的看法。”
盘长生没有注意到沈先生的脸色黯淡,只是出神地思考着错综复杂的问题。
“以前我总是不听劝告,我爸常言《晚》一书隐晦难解,如是沉迷,将会万劫不复。祖上当年得了此书后不久,无故一病不起,不出半年就去了。后来沈家还发生了好些怪事,后把《阅心小志》封存再不翻阅,怪事也就没有了。沈家代代相瞩,千万不能翻阅此书,否则就会受到诅咒。”
“难怪书上贴有符篆。”盘长生点了点头,“不过我是不信什么诅咒的!”
“那是最好!”沈老板欣慰地笑了,“小盘,时间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你可是答应我的,无论怎样都得帮着我照顾我那侄儿的,你们年纪相仿,会谈得来的。哎,只望那孩子还在啊!”说完又叹了口气。
“沈伯伯,他一定会完好无损的站在你面前,好好地孝敬你的。别担心!”盘长生笑了笑,让人如沐春风,那弯起的眉眼把一抹寒光隐了下去。
盘长生摇下车窗,正要向沈老板道别,站在店门口的沈老板若有所思,指着副驾驶座上的《阅心小志》道,“知道它的符篆是怎么破的吗?”
不等他回答,沈老板沉声道,“是沈笙很小的时候弄破的,为了看里面颇具传奇性的归家!”
“诅咒啊——”沈老板嘴里喃喃,转身回了店内。
盘长生终于明白,局里为什么派出沈笙查这件事了,因他对《晚》一书是知道些内情的。
“老师,我们都做完笔记了。”一位女生红着脸提醒到。盘长生愣了愣,回过了神。他从琉璃厂回来,他就开始上课了。这堂课他给大家上的是宋玉鉴赏,并把一早印好的资料发给了大家,再让大家在上面做了些笔记。
盘长生自己整理的鉴赏鉴别内容非常详尽,甚至很多技巧是课本上没有的。同学们都很喜欢上他的课,而且刚才那一小时的课讲得是实在太好了,让大家学懂了许多鉴别方法。盘长生也现学现用的把从沈老板那学来的装裱修补古籍的知识作为题外话提了提。
大家都听得入神,而林七月更是对这一门文物修复充满了好奇,当众提出了一个很具代表性的问题:有残缺的内容是按原内容修补上文字,还是只补好烂开的地方,文字的部分就由它空着。
盘长生把从沈老板那学到的知识毫不吝啬地告诉了大家。最后提到,如果大家对这一门有兴趣,不妨找《装裱编年史》来看看,里面有很详尽的内容。“林七月刚才的问题提得非常好,加两个学分。今天也就到这了。”
看了看表,已经七点,正想去医院看看稀月,同学们都很热心,只是碍着天色已晚,都害怕校园里的传说所以就推了苟定远、林七月和谷清阳三人为全班代表去看望稀月。
谷清阳怀里还抱着盘长生的黑猫玲珑,笑着说,“想不到盘老师所知如此之多,真得找《装裱编年史》好好看看。特别是小苟,你家那么多字画,学会一两招就不用整天往装裱铺跑啦。”
“还是小师妹说得对,我也找来看看。”苟定远一脸的讨好,谁让清阳这可爱的小女生就是招人喜欢呢。
“盘老师琉璃厂那边有几家书局,哪里的古籍最全,盘老师就推荐一下吧!”苟定远是成绩优异的好学生,对学习的事总是特别上心。盘长生随口答了阅微草堂沈家书局不错。
尚未进病房就碰见了陈稀月的主治医生,见大家都来了,医生说明了她的情况,“她很肯合作,只要我一引导,她就慢慢讲述起自己的遭遇,所以我很快找到了她害怕的根源。她现在的心灵还很脆弱,大家多关心她。”
稀月精神明显好多了,见这么多同学来,一脸的受宠若惊,连忙道,“你们来看我,真是太好了!”清阳把怀里的黑猫往她膝上一放,塞了个苹果给她,“有小猫逗你玩,这叫行为治疗呢。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记得和我们说,要不跟猫玲珑说也行。”自己说着把小猫的两只前脚举起来做跳舞状,逗得大家都笑了。稀月脸一红,低声道,“谢谢大家!”
盘长生见他们聊得欢,去食堂要了一锅粥。他拿了粥刚要回去却碰上清阳,只见她笑嘻嘻的,两只手还握在身后,猫着步子就上前来,“开溜的家伙。”
“没大没小,好歹我也是你班主任。”
“切,冒牌的!”
盘长生一手拉过她,“好了,别闹了,有点学生对老师的尊敬样才行。”
清阳何等玲珑,“有人在跟踪?”
“不知道。”盘长生端着锅子往病房区走去。
“陈稀月前两年过得很压抑吗?”
“她因为归溷的事一直受到大家的漠视。学校里的学生都是怕事的孩子,遇到这么恐怖的事哪有不怕的。所以都当她是灾星,遇到她会倒霉。就连林七月也受到排斥,但她俩因着都不愿触及那件事也互相避开,彼此沉默。”盘长生心里也觉不忍,继续说道:“这两个女孩子都可惜了,沉默得很,有时行为还很怪异,这和他们的经历多少有些关系,其实她俩应该有属于这个年纪的更无忧无虑的明朗的生活。”
“想不到你还挺怜香惜玉的嘛,”谷清阳笑得是那个贼,“不过林七月看仔细了其实长得挺标致的,之前是化学系的系花,因为系里的人都避着她所以转来了历史系。想知道咱校的校花是谁吗?”谷清阳抿紧了唇,看着他。
“你不会想说是你吧?”盘长生也难得地幽上一默。
“翡翠!”谷清阳的神色黯淡下去。一时半会盘长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见就快到病房了,突然话锋一转,也有点急了,“关于陈稀月的事,你打听得怎样?”
“那晚是有人举行‘百烛夜行’的仪式,是中文系搞的一个活动。至于陈稀月在四年前也是中文系的,而且不叫陈稀月。”
“哦?”这一下引起了盘长生的注意,他停下脚步,仔细问起缘由。
“她原名沈萧薷,但天底下怪事还真不少,在她们中文系里还有一个女孩和她同名同姓,只不过是谐音名沈晓茹。最怪的就是,不但人名,就连她俩的相貌都长得挺相似的。”
盘长生一下明白,相框里死去的女孩就是沈晓茹。“归溷出了事后,沈萧薷的父母就接了她回家休学一年,再回来就改了名字跟她母亲姓,尔后还换了历史系。平常深居简出,也不和同学来往,更不会出现在中文系的人出现的地方。慢慢地,大家都丢淡了这件事,而且新环境里每年都有新学生,她的事知道的也就没几人了,只不过她一天比一天沉默。班上的班长对谁都很好的,也很照顾她,就是那天公开课差点和她一起迟到那位。”
难道沈晓茹的死存在了什么问题?“沈晓茹是怎么死的?”
“自杀!”清阳知道他在想什么。
归溷的死看起来和自杀有出入,但问题出在哪里却说不清。盘长生对归溷的死也产生了疑问,而且校园的深夜里搞什么百烛夜行,也实在是太诡异太有问题了。他心里想着当下却不说出来。
谷清阳见他一脸凝重,而病房就在前面了,为了打破沉默忽然挽起了他的手,唇角一掀,露出了尖尖的虎牙,坏坏地说,“班里有人传咱俩师生恋了,怎么办?”
“什么?”盘长生大窘,如此一来他这个为人师表的行为也太坏了。
谷清阳见他囧样,捂着嘴笑了起来。她恨不得帮他拍个照片,再把现在超流行的字“囧”给标上去。
第19章 魂兮归来(1)
夜已深了,盘长生身在女生公寓九楼的一间宿舍内,因为他要保护谷清阳和林七月。至于为何住女生公寓楼的原因就让校方去想吧。
陈稀月也被接回来了,安排和谷清阳,林七月一个房间。经历了这么多,三个女生都有了默契,变得融洽起来。
盘长生坐在案前,仔细地看起《阅心小志》。翻着翻着,却发现一页有裱过的痕迹,而且还裱得不算太好。这对于追求完美的沈家人来说太不符合道理了。沈老板很看重祖上留下来的东西,并让他一定要仔细翻看保管好了,还提到书里有烂页,昨天刚补好的,让他看时小心,但为何这页裱得如此不搭界。忽然一个想法浮现眼前,沈老板会不会想告诉他什么?
盘长生取来酒精、打火机、棉花、装裱专业用具挂裱刀和一张旧宣纸,平铺在案面上。把裱过的书页固定,再拿出刀具在裱过的面上很轻的刮出补过的痕迹。而后把一张泛黄的宣纸铺在上面,再在上面裱过的地方附近围上一圈圈厚厚的棉花。拿着酒精滴管的手有些颤抖,毕竟这些技法要专门的人员做起来才顺手,怕就怕自己时间掌控得不好。
他用力地晃了晃头,摒去一切杂念,淡定地洒上酒精,猛地用火一点,宣纸“嘶嘶”作响,只等了两秒匀力一扯,把宣纸扯掉,棉花掉落地上。宣纸只烫开了小小的一个洞,有点像虫洞的样子。尽管不完美,但总算成功了。《阅心小志》上裱过的那一页竟然清晰了许多,泛黄的地方变得洁白。这一装裱方法正是沈家的绝活,有许多的旧画模糊得都看不见画了什么了,用这个方法就能把原画完美地还原出来。他做的不算什么,他看过沈老板把一幅完全发霉发黄的大尺幅的宋代真迹用这个方法燎烧,竟然变得和新的一样。也就是靠着这门手艺,沈家在琉璃厂屹立不倒。
用手轻轻一抹,旧纸纷纷掉了下来。那么一小块地方,用很小的字写着:“归家怪事不断,而吾亦常闻婴啼之声。声声凄凄惨惨切切,婴灵之厉尤胜恶鬼,人不得安生,宅不得安宁。吾欲记之,归公闻而大变,欲将此事掩盖,后仰天大叹:时也,命也。遂不再阻挠。吾反复思之,不妥,故埋于归去之地,是为立命安身之举,且不置真相永沉苦海,有得见天日之日。”后面还跟了一首词:“月下堂前不知年,不如归去。归去归去,不如归去。归去堂前,不知善年是何年。秋月未变,故事未变,真假不变。”
盘长生第一反应,就是词里暗含了:归月善堂。正和李成教授做的札记提到的:“福有悠归,归月善堂”如出一辙。看来李成的失踪绝对不是偶然,包括沈笙,他们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才会失踪。
既然李成、沈家留下的线索一致都指向这个庙堂,自己就是翻了天也要把它找出来。离谷清阳会出事的日子还有段时日,这个杀手果然很沉得住气,在没到那一天绝不提前出手。
很显然,民国时期的归家是出了一笔大钱重建此校的,所以应该留了很多线索在校志书卷里面。而且校志里还有一幅旧时的地图,盘长生从公文袋里取来校志,开始翻到手绘的校志图。
沿着泛黄的线路标注看去,几处三角形的符号代表的就是后山那一带的地形。山的另一头,用一个圈圈住了一个地方,里面是一个月亮符号。而在圈住地方的不远处更有一口井的符号。
怪事了,这个圆圈加月字是什么意思。正思考着,盘长生眼睛忽然一亮,把地图打横了看,却惊奇的发现围着有月字圆圈和井口符号的地方有三座山的符号,加上有点椭圆的一大一小两个圈,真真像一个不易被发现的归字,而圈里有月,合起来不就是归月善堂所在?!
如果他的想法不错,这个善堂应该离学校这个是非地不远,这样真要干起什么事来才能首尾相应。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善堂不会离得太远,根据这里的情况没推错的话,就找到地方了。
把校志大致翻看了一遍,中间一处破烂地方再次引起了盘长生的注意。因为这张民国的旧纸裱法和《阅心小志》里的随意装裱很像。他仔细看起裱过的地方,在页脚那行写有一行感谢的话。就是感谢沈家为其装裱校书,不胜感激云云。
再拿起《阅心小志》根据沈老板教下的口诀,翻查到了修裱校志一处。上面写的大致就是校内有一座新教学楼落成,这是一件喜事,特请了堂里大师前来主持开光大典。这也是归家捐出的善款,为着善举,在楼内并设一区为小孩学习的地方,免费为穷人家的孩子提供教育和每日为孩童提供一顿膳食,是为善学楼。楼对出的风景奇好,对面是三山宝塔,书香不断。尔后,校内整修,把校志交给了沈家,让其把错乱的页码重新编撰,也算为一件善事,故此事归入了善学楼内一档,以彰归沈两家善政功德。主持也说,从善之人,为福悠归矣。
尽管说得隐晦,但盘长生知道说的是归月善堂无疑了。只是自己出入学校这么久了,为什么没见过也没听人提起过善学楼呢?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拆毁了吗?
电话响起,接听,熟悉的声音传来。“玲珑,你还好吧?”
“挺不错的。”
“听你语气似乎是有眉目了?!”电话另一头传来翡翠微微的喜悦。
“你知道善学楼在那里吗?”盘长生直接问出了这个问题。电话那头沉默了。
“你先去到女生公寓A区,上到七楼,那里有个回廊,左边的回廊还有一个小阳台,能看见倾斜30度角的那座山上有座宝塔,塔下是水。水影里会有月亮,当水里月亮的倒影出现在宝塔倒影的右边时,顺着宝塔尖指的地方走,就会发现一座教学楼,那里就是善学楼。”翡翠说完又开始了漫长的沉默。
盘长生一一记下,道:“为什么善学楼会离校区那么远?”
“后面的几座山都属于我校校区的范围,以前兴中大学那会,学生就安排在那里学习的,还有不少旧校区的痕迹在那边。而那边还是个生态区,风景很好,到了现在仍是同学们美术写生、生态保护参观区、农学院草卉种植试验区呢。到了秋游时节,学校不想出钱时也会拉到山那边烧烤游玩。”那边传来了翡翠轻轻的笑声,她定是在怀念学校里无忧无虑的象牙塔生涯了。“那现在呢,主要作什么用?”
“好像是美术三楼了。因为里面的教室都挺大的,近代改造加固了,并划了几个小区,让中文系专门研究写作和美术系要寻找画画灵感的学生住。里面有流动的学生公寓,但只能住五十来人,里面还有形形式式的美术工具。但因为太偏僻太隔绝了,一般都不会有学生在那长住,而且许是时间久、楼龄长的原因,总听说过各式版本的恐怖传说。”
末了,翡翠仍是不温不火地说,“其实从A区的后山过去三分一脚程处有一口古井,井边上有条小路,那条小路岔过去是近道,小路修整得挺不错的,还有路灯,最高山顶的那口井就是了。”
“后山有两口井?”盘长生心里一紧,那不成了三口井了?校志和《阅心小志》提到的只有两口啊。翡翠听了轻叹了口气,“你实地看了会明白的。你在找归月善堂吧。”
“我的心事你一向猜得准。”盘长生打趣道。
“我原本也曾想找过,但没有时间。公务一完,我也没再回学校了。”她顿了顿,“玲珑,你是不是有心事?”
“我碰见谷清阳了。”
“她是个好女孩。”翡翠微微叹息。
“我知道了。”
此时的盘长生已站在了善学楼前,肩上斜背着一个运动包,里面装有校志和阅心小志等重要资料。
难得的是这里的教学器材真的很齐全,甚至经纬测量仪也有。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这个了。把仪器的脚固定好,对准了宝塔进行角度线路的调测,再取出笔来计算了一下,果然和《校志》和《阅心小志》里提到的内容相符。
当站在这里的山头上,连起来的只有两口井,第三口井刚好遮住不与之对应的。难怪翡翠会这样说。
原本以为善学楼对着的宝塔的那座山会很远,如今看来也不算太远,而且能照出宝塔的那条河就在善学楼对出的不远处,今日的月亮倒影刚好在宝塔的右边。真是天助我也,盘长生心里一喜,想着把这件事给办了,如非翡翠早已对归月善堂有所怀疑,暗地里有做调查,他也不可能那么快就确定下善堂的方向。
沿着水里宝塔顶尖的方位指向往善学山左边一直走,山路慢慢地变得崎岖,树木也越来越茂密。沿路根本没有关于庙堂的痕迹,就算庙堂拆毁了,也会有痕迹的,但此刻真的是毫无头绪。
树木参天,野草丛生,看得出来此处尽管还是校区范围,但离得实在是太远了,几乎没有人来过的痕迹。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两条岔道,这一下可急死了盘长生,因为无论是校志还是阅心小志、或是翡翠的提点,到了这里都断了。岔道一大一小,盘长生拿出刚才计算的图纸,由这里回望宝塔,和善学楼之间形成一个60度夹角,而书里有记载,善堂和善学楼及宝塔是在对应范围内的,那减去夹角的大概空隙度数和误差,还保持在这个范围内应该是小路所通往的方向。
盘长生再无犹豫,往小岔道跑去。山路真不好走,幸亏穿了登山靴,盘长生记准了范围从小岔道的枝干处直接爬下去,尽管直接攀爬很危险困难,但这样走避免走小岔道的环山路程,自然省了大半的时间。忽然又是一条小路出现在盘长生面前,小路再度分叉,一头连接着从刚才大岔道延伸过来的路,一头不知通向何方,形成一个三岔口。这里的地形复杂,暗路又多,真是无法让人省心,一步都不能走错。
合了对应范围,沿着尚未明方向的那一头走,地势越来越开阔,再往前走,起了雾,夜里又是那样的漆黑,月亮躲进了云层里。一种寒冷的感觉爬上了他的背,熟悉却又不真实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的手心黏黏的出了一层汗。他竟然来到了开着‘诡门关’冥铺的那条街上,所有的房屋显得那样老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