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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所以,地里的小麦熟了过半之后,就要收割,然后,熟一块,就要割一块,这就是“七成收八成摞”!而这么一来,本来不用十天就可以收完的麦子,愣是用了半个多月,而人才刚歇过点儿劲儿,身上酸疼的地方还没怎么有所好转,就又要继续重复原先的劳动,这种不住地反复,就更加地难受了。
……
“***,真不是人干的活!”真的是很累,所以,一边干活,何贵一直在私底下抱怨不已。
何家的一百多亩小麦光是收割就用了半个多月,可这才只是开始。小麦被收割下来之后,何家的长短工们就会将这些东西捆成一把一把的,用牛车拉回庄里。然后,晒在一个个平平整整的场地上。这些场地,在小麦才刚开始泛黄的时候,就已经被人用石滚子给压得实实的,这种行为俗称“压场”,经过这么一弄,虽然也是泥地,可这些场地就算是下雨也不会被淋出泥泞来。小麦就要这样放在场上晒上七八天左右,俗称“晒场”,晒场的时候,还要“翻场”,就是把底下的麦子翻到上面来晒!这样风吹日晒,麦子才干得快。晒完之后,麦粒就已经完全干了,再用牛或者是人拉着一个个石滚子在上面来来回回的压,这样反复多次,称之为“碾场”,经过这么一碾,麦粒就会完全脱离麦子,而且,麦粒的皮和仁也会分离。
到这,整个收割活动也才只是进行完了一半儿!
麦粒儿的皮,也就是麦麸子,这种东西是不能吃的。所以,就得让这东西跟麦仁分开。所以,在压过之后,不管是有没有风,都要用一种特制的大木锹铲起场上的麦子,把这些麦粒一铲一铲的扬上天空。这就是“扬场”。麸子的重量小,轻快,在扬起来的时候,会自己个儿飘开或者被风吹走,而麦仁则会直接掉落下来。人们必须不停的重复这个动作,直到筛选出干净的麦仁为止。
……
“总算可以歇会儿了!”
扬完场,把筛出来的麦仁装袋收进仓囤起来,而在这期间,麦杆也早就被垛成了垛,堆在场边或者其他的地方,就成了许多庄户烧火做饭必备的引燃物!
再之后,何贵终于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躲回自己的小屋……这一个多月可是把他累坏了!不过还好,总算没遇到什么坏天气,要不然,还得“抢场”,等天好之后再重来,那样的话,累也累死了。
“下定一颗心,一定要走人;不能当农民,累也累死人!……”
嘴里哼哼着自己在这一个多月里做出的歪诗,何贵躺在床上直哼哼。
“何贵!”
“谁啊?”
很不客气地大吼了回去,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才刚收工回来,就又有人来叫了。何贵有些悲愤,怪不得要推翻地主阶级呢!地主就是地主,实在是招人恨呢!
“你小子就知道睡,快点儿,我爹叫你去呢!”何守富肩上搭着块毛巾推开了门,进来之后,一步就跨到床前,把刚刚翻身过去装睡的何贵给揪了起来。
“叫我干啥?”难道是看自己干活不利索,想炒了自己?何贵有些不好的预感。
“还能有啥?开油坊呗,叫你过去问话来着!”何守富答道。
“真要开?”何贵一骨碌爬了起来,虽然才只过了两个来月,可离着上次建议开油坊的事情似乎已经离他很遥远了,现在再提起来,竟有点儿不敢相信。
“废话!你当爷们儿这些日子光顾着下地啦?快点儿……都在堂屋等着呢!”何守富催道。
“走!”不废话,开路!
第一卷 务农
第十七章 地方保护主义
在乡下开个油坊,其实并不算太难。只要有资金,其他的,就像人手……招呼一声就有了。要知道,在这种小农经济为主的年代,土法榨油的技术流传很广,说人人都会那是有点儿夸张,可说有很多人会就是完全真实的了。所以,找两个带头的榨油师傅也不难。这么一算,何家几乎符合所有的条件,想动手只需要当家人的一句话就可以了。
所以,并没有多少时间,何家豆油坊在邑庄人注视的目光中,出油了!
……
“咋办?”
出油了,事情也顺顺利利开展了。何贵也很顺心,正在刚建好的油坊里面过着领导的瘾头,何守富却又一次找了过来,问也不问,一把就把他拖回了家,并且直至堂屋。那里面已经有何老太爷、何守财父子俩在等着,不过,让人奇怪的是,杨勖绅那老举子居然也在。
“什么咋办?”
何贵被何守富这一句搞得迷糊了!没头没尾的,什么咋办?
“油坊出了油,咱们下一步咋办啊?”何守富的脾气最急,又急着问道。
“咋办?”还能咋办?何贵鼓了鼓腮帮子,“……当然是卖油啦!”
“往哪儿卖呀?”何守富又问道。
“这……”没语言了!这还能往哪儿卖?“以前咱的豆腐都是朝哪儿卖的?”
“咱邑庄,还有附近的几个村子!”何守富答道。
“那不就成了?找人,拉着油过去呗!”想了想,何贵又添了一句:“就跟拉豆腐去卖一样!”
“豆油在这里是卖不出去的!”冷不丁,杨勖绅冒出了一句。
“什么意思?”这老头!何贵抬了抬下巴,“找碴是吧?”
“哼,”对何贵挑衅似的目光回报以一声不屑的冷哼,杨勖绅又解释道:“乡下百姓平时都吃的什么?油?呵呵,别说是豆油,就是猪油都舍不得吃……大多数的时候,只是把菜搁水里白煮了,然后添点儿盐就是了!大多数人家,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可能见点儿油腥!我说何贵呀,是不是何家的饭菜太好了,你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个……”坏了!忘了!何贵摸了摸后脑壳,他还真忘了这个碴儿,不过,让他在杨老头面前认输可不行:“不能卖到附近,咱就直接上县城啊!府城的豆油不也是很少嘛!”
“我让老二带人去县城卖油,结果,整整五十斤油,都被砸了!”何老太爷僵着个脸“吧嗒”了两下,吐出了一口烟儿。
“什么?啥时候的事儿?”何贵叫道。他这才注意到,在场的人,除了杨老头一副“宠辱不惊”看不出表情的脸,其他人的神色都很沉重。“二爷,你没啥事儿吧?”
“我没事儿!那些人就只是想捣乱,倒也没伤人!”何守富摇了摇头,“只是张坷拉那小子,跟人争的时候,被打了几拳!……青了!”
“没事儿就好!”何贵吁了一口气,兆头还不算太坏!
“何贵啊,你平时点子就多!说说,咱们现在该咋办?”何老太爷又吸了口烟儿,“总不能这油坊建了,油也榨了,可都只能放在那里……真要是那样的话,咱老何家可就丢了大人了!”
“是啊。我们爷仨儿,还有杨先生都合计了好一阵儿了,可一直就没想到什么办法!本来,咱还以为只要把油榨出来,其他的一切就都顺畅了!可现在才知道,不成啊!”何守财叹了口气,“没错,咱是有了油,可除了油,咱又什么都没有!五十斤油不是什么大事儿,可也不算是小事儿。那可是五百多斤大豆啊!那些人欺负咱们人生地不熟,不扎根儿,可总不成为了卖油,咱还得在县城、府城那里再找个店面?那得多少钱?光是弄这个油坊,再买来那几千斤大豆,可就已经是小一百两银子啦!”
“本就是这样,县城,或者府城里的粮店、油铺,怕咱们过去抢生意,恐怕到时候就算咱舍得花钱找店面,到时候人家再来捣乱那可咋办?这年头,欺负的就是生人啊!……”杨老头也拿手抚了一下下巴,“就算再退一步,人家不跟咱计较,可光这找店面的功夫……咱的油也总不能光放在那里吧?所以说啊,这事儿,还是得合计合计!”
知道症结在哪儿了,这是遇到清代的“地方保护主义”了。
“其实,这倒也不是没办法!”何贵有点儿郁闷!他怪何守富去卖油没通知他。自打开始弄弄那个油坊,他何某人就跑上跑下的,为老何家出了多大的力?好嘛,要卖钱去了,你们把爷们儿给忘了!现在好了吧?五十斤油如果卖出去,那可就是十多两银子,可现在全被砸了!哼哼,真成遍地油水了!
“你真有办法?”听到何贵这么说,何守富连忙问道。何老太爷跟何守财,还有杨勖绅那老头也都把眼睛转了过来。本来嘛,出了这事儿,何氏父子倒是没想过要来问何贵,毕竟,何贵只是一个伙计,能想到开油坊的主意就已经不错了,谁能保证他事事儿都能解决?前面不还是有过一次卖面粉儿的事吗?不过,杨勖绅却主张把何贵叫来商量商量,何氏父子向来尊重这“德才兼备”的老举人的意见,这才让何守富跑了一趟!可真没想到,这何贵居然还真有招。
“当然!不过,咱何家恐怕要吃点儿亏……”
“吃点儿亏总比亏本儿好!”何老太爷放下了手里的烟袋,“何贵,你说,有啥办法?”
“两个字:批发!”何贵伸出俩手指头,答道。
“批发?”在场五个人,一共冒出了两双问号!这词儿都没听过!
“我不知道二爷去卖油的事情。其实,按我的想法,咱不应该这么干!咱老何家总共才多少人?自己去卖油,既吃力又不讨好!所以,这事儿,咱得换个招!我觉得,咱应该把油卖给那些粮店、油铺!让他们帮咱卖去!”何贵解释道。
“让那些人帮咱卖?行吗?他们要是压价怎么办?”何守富首先就觉得不妥。
“压价?呵呵,二爷,你忘了豆油在咱陕西是什么价了?……就算他们压价,咱也应该有赚头!”何贵答道。
“那咱们不就太吃亏了?平平白白的,就要让出好些利去!那可都是钱啊!”何守富不满道。
“我早就说过,咱得吃点儿亏!不过,实话说起来,咱这么干,明着是吃亏,其实,反倒是在多赚……”何贵笑道。
“多赚?钱都叫别人啃出去一份儿去了,还叫多赚?”
“没错!”何贵答道。
“这话咋说?”何守财问道。
“老太爷,大爷……”何贵把脸对向何老太爷跟何守财,“咱们的豆油坊刚开张,知道的,也就是咱邑庄跟附近几个村子里的人。要是靠咱们自己,想打开销路可就太难了。何况还有二爷的例子摆在那里,要是遇到有心人找麻烦,咱就更加吃亏!所以,让利给别的油铺、粮店,咱们明着是吃亏,实际上赔上点儿利润去打开销路,这样一来,咱何家豆油的名声,就能很快传出去,至少,应该比咱们自己去弄要快。这只是其一!其二,有那些当地的油铺、粮店帮咱们卖油,那咱们就可以省了卖油这一道功夫,投进去的钱只需要到了店铺这一关就能够回笼,这可就比卖到老百姓手里回钱快的多了,而且这里面还有的赚!这也就是说……咱一次虽然赚的少点儿,可咱们赚得快!呵呵,只要赚得快,还怕赚得少了?”
……
“好像也是个办法!”想了一会儿,何老太爷点了点头。
“要是那些油铺、粮店的不跟咱们做生意呢?那不就又回到先头上来了?”何守富又问道。
“那些人应当不至于有钱不赚。何况他们只需要转转手就行了,跟白饶的都差不多……而且,陕西这么大的地方,咱们朝邑县又距离西安、渭南这些大城不远,就算有一个半个的不愿意跟咱们做生意,也应该不会碍什么大事儿!”何贵还没有回答,杨老头就先开口说道。
“那成!咱就先这么干!”何守财拍了拍掌,说道。
第一卷 务农
第十八章 发财了
乾隆四十一年初夏,依旧是邑庄!
整个村子已经起了不小的变化。原先的时候,除非农忙或者是过节,村里的人一般都会躲在家里,或者是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再找个墙根儿或者是大树,呆在下面聊天打屁。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邑庄老百姓的习惯已经开始变了。
何家开了间油坊,专门榨豆油,制豆腐,作豆腐皮、豆腐干、甚至还做出了豆腐乳。而何家臭豆腐的名声,更是早已经传出了朝邑县,走出了同州府,就连西安城都有人来买货了,有时候买不到,还要预订才行。(臭豆腐有人说是出自康熙年间,也有说是出自光绪年间,本文取用后者)这样,不时的人来人往,使得邑庄的人气渐渐变得旺盛起来,由另一大户方家为那些来拉货的客人所建的车马店开始,邑庄人也开始渐渐变得活络起来,竟也开始有人做起了小生意……随时随地,都有些忙了。
……
“舒服啊!他***,果然不愧是西安城,那大澡塘子烫得……”
何家发达了!至少,在邑庄人看来是这样的。虽然何家以前就已经“很”有钱了,可那毕竟只是在邑庄这么一个小地方。而现在,就连西安城都有人知道何家的名声,这如果还不叫发达,那还有啥能叫发达?
而发达了,这派自然也就不一样了。以前何家常雇的也就只有两个长工,只有在收粮食人手不够的时候,才会再去雇上那么十几个人。可现在呢?平时吃着何家饭的,光是邑庄就有二三十多号,忙的时候,至少也得四五十,比起以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果说以前还有一个方家能跟何家相提并论的话,那现在的邑庄,何家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而既然已经是第一,自然也要有些变化,而这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何守富何二爷隔三差五的总是要出远门,嘴里经常提及的,也由朝邑县那些县城,变成了西安、渭南那样的大城,这种表现,在邑庄的许多人看来,就说明了一件事:人家何二爷去见过大世面了!
“还有完没完了?不就是去了趟西安城么?来来回回好几天,那澡塘子再烫能烫到现在?……快说正事儿!”一家人在商量正事儿,何守财看着何守富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出声斥道。
“哥,你是羡慕我,是不是?……要不这样,下回咱俩一块儿去?兄弟我保证你烫得舒舒服服,那皮儿红得跟水萝卜似的……”何守富笑嘻嘻地说道。
“滚!”何守财笑骂,“再不说事儿,我可开揍了!”
“是啊,二爷,你这趟到西安,那里的情况到底咋样?”何贵半躺在旁边的椅子上,半眯缝着眼儿问道。……早知道油值钱,可是,没想到这榨油居然是这么得有利可图!去年的时候,何贵以为何老太爷为了开油坊的事考虑了得差不多两个月,后来才知道,他其实是完全错误的。实际上,何家父子从听到他的建议算起,总共想了还没超过两天就做出了决定。至于其他的时间,主要是用来做农活和进行“市场调查”了,当然,用何家父子自己的话说,就是去“察看察看行情”。
陕西穷,老百姓平时主要是种小麦、玉米之类,像何家这样兼种大豆的,可以说是极少。毕竟,在许多人看来,豆子的用处太少了。除了能生豆芽、磨豆腐之外,还能干啥?而且还不如小麦、玉米好吃!或许也是因为这种原因,朝邑县居然没有卖豆油的,就是同州府也很少,而且价格都不低。可以说,这种环境几乎就是“真空”,只要能把豆油榨出来,几乎肯定就能赚钱。何况除了油之外,还有豆饼这种附加的产品?
这种事,只要有点儿想头的人,谁会白白错过?何况何家正愁钱用呢!以前不干,只不过是没有想到罢了。所以,有何贵这“水”,何家开“渠”也就很自然了。而何贵身为建议者,又跟何家二爷何守富颇有交情,很自然的就成了建造豆油坊的工头。然后,随着豆油坊的生意一天比一天火,产品也在他何大工头的“努力”下,由比较单一的豆油、豆饼、豆腐而逐渐发展出了豆腐干、豆腐皮,豆腐乳以及“臭名远扬”的王牌产品臭豆腐,“纯盈利”由开始的每月二三十两变成现在的一个月两三百两左右,再加上先前那招使得何家油坊的产品绕过那些“地方保护主义者”得以迅速出手的销售手段,所以,在何守富的提议下,又由工头被升为了豆油坊的三掌柜。而大掌柜何守财一般只管财务,二掌柜何守富主要是跑采购跟销售,所以,何贵这个三掌柜就成了是何家豆油坊生产主管,而由于何家兄弟对做生意有些外行,对生产规划之类也不怎么熟悉,所以,何贵也经常管着这一块儿,简而言之,他已经是实际上的何氏豆油坊“总经理”。同时,因为先前的功劳跟“发明”了臭豆腐等食品的原因,何家又把豆油坊每年一成半的利润给了他,让他成了邑庄内外乃至整个朝邑县都叫得出字号的“何三爷”。不过,也是因为这个名号,有些不知道情况的,居然还以为他就是何家老三,名叫“何守贵”呢。
“不成问题……咱们的油在西安卖得挺好!叫那啥来着,对了……供不应求啊!”何守富手里捏着一个汉白玉做的烟斗,点着了之后就开始咂巴,“依着我的估计啊,就是每年再添个十几二十万斤都不成问题!”
“就知道说大话……二十万斤?那得至少两百万斤豆子!你买得起?就算买得起,山陕一带又不咋出豆子,你又上哪儿买去?”何守财瞪了一眼自个儿兄弟,整天就只知道在那儿瞎乍呼。
“咱不是跟大通粮号订了契约了吗?大不了我再跑趟西安,让他们多想想办法不就是了?”何守富喷出一口烟,答道。
“咱们只是跟大通号订了一年二千担的豆子!(一担一百斤,跟一石是不一样的)这还是人家拼劲儿挤出来的呢!再多,他们就得跑远路到山东去收,那样的话,恐怕就要加钱……再者说了,咱们要那么多豆子,咋榨得完?就算榨得完,这万一要是卖不出去的话,岂不是全都废了?就像现在,榨完油,剩下那么多的豆饼都不好收拾。做出来的臭豆腐跟臭豆腐乳倒还好说,豆腐皮、豆腐干之类的也就在朝邑县跟同州府还能卖一卖,至于豆腐……除了咱们邑庄,就是邻近的几个村子都少有人来了!那可都是好东西啊……”何守财摇头叹道。他这辈子省吃俭用惯了,见不得浪费,虽说光是榨豆油就已经净赚了,可剩下那么多的豆饼放在那里,制成了东西却卖不出去,确实也让人心疼。
“是啊,也怪可惜的!……我说老三,你有啥办法没有?”何守富逮着何贵问道。反正何贵已经是何家的三掌柜,大家又都姓何,所以,这种称呼不是问题。
“这些事儿我前段时间倒也确实在想……”何贵看了一眼何守富的汉白玉烟斗,心里不屑……这家伙也太没水准,烟斗就烟斗呗,你干吗还要在上面镶个旱烟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