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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玉面小七郎
☆、楔子
我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双手死死的拽紧了床的边沿。肉体上的疼痛足以将我淹没,我必须咬紧牙关才能不让自己哭喊出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这要是我女儿我要打断她的腿。动作娴熟的中年女医生小声跟旁边的护士嘀咕着,我听得真切,内心的恐惧进一步加剧。如果我爸妈知道了,就不是打断腿那么简单,按我爸的脾气,他会直接在后山挖个坑把我给活埋了。
现在的孩子啊小护士长叹了一声没说下半句。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有个声音终于在我耳边说:可以了。
我没有力气起来,仍旧像具尸体般躺在手术台上。
让她躺会吧。又有一个声音这样说,很快,这屋子就寂静下来。
下午学校要开运动会,我跟班主任说我奶奶病重得回家去一趟。而事实上,我奶奶过世已经三年了。因为我一贯表现良好,班主任连怀疑都没有就批了我的假。
离开这家私人诊所时,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半了。我摸了摸裤兜,只剩了三块五毛钱,这台手术用掉了我从小到大积攒的全部零花钱。
阳光很晒,但我不能在这里站太久,我怕不巧就遇到了同学。
我用那三块五毛钱在离私人诊所不远的一个小吃店吃了一碗馄饨,吃完最后一口时,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是我17岁的生日。
很多年后,我偶尔会在夜深人静时回想我的17岁,回想我生日那天我从自己体内拿掉了一个未成型的孩子。想到那个下午,彼时已经修炼得刀枪不入的我还是禁不住会颤抖。
我不得不承认,我的17岁成为了我生命中的一个分水岭。至此之后,我就象鬼魂附了身一样,成绩以无法阻挡的趋势迅速下滑。
高考结束后,我很自觉的收拾了行李加入了打工一族。
时光流逝,那些属于过往的日子慢慢的都湮灭在了记忆之中。
后来的我活得很姿意快乐,因为性格里的那一点冷冽和无所谓的态度,再加上还算清秀,在我身边不断有男人们前赴后继。
我在和男人们的情感游戏里,游刃有余。
然而,我心里是明白的,无论我怎样折腾,我的生命都是苍白的,孤寂的。
17岁后,我就失去了一样东西,那种东西叫希望。
希望是什么?
希望就是你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到明天的早餐是豆浆油条你觉得今夜一定会做个好梦。
而我,哪怕是冰箱里塞满了我爱吃的所有糕点,我闭上眼睛时想到的也是我这一觉或者就是生命的终结。
我25岁了,真的活得太久了。
1。
我站在专柜后弯着腰很耐心的向眼前这个看起来大约四十来岁的优雅女人介绍着手里这款产品的补水功能,期望着我在说到某一句时,她能打断我来一句:麻烦你包起来。
你今年多大了?女人的问话完全脱离了我的想像。
啊?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二十五了。我堆着笑脸看她,没办法,顾客是上帝。
真年轻啊,皮肤嫩得都能掐出水来。女人说着真就伸手捏了捏我的脸。
我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我靠,捏你麻痹!我在内心咆哮着。
不行,忍,我得忍,这个女人是我今天遇到的第一个看起来能下大单的顾客。
姐姐,你保养得才好呢,我要是到您这个年龄还能象你这么年轻漂亮,睡到半夜我都会笑醒。我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不知道重复了几千遍的谎话,女人嘛,都爱听这样的恭维。
是么?女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莫,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我忙不迭的转身从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公司为每个员工印的卡片递给她。
她接了卡片,十分认真的研看起来。
莫郁青。她反复的念着我的名字,念了三遍她才停下来。
我看着她的神色,心中有些打鼓起来,今天莫不是遇到神经病了。只是看她衣着光鲜双眼有神,明明就是个养尊处优的女人啊。这些有钱人,行事还真是令人捉摸不透。不管了,先顺着她,看能不能钓条大鱼。
你在这里上班一个月工资有没有5000块?她收起了我的卡片,然后抬头看我。
姐姐,哪有那么好赚的钱啊。我讪笑着,这女人真是有病,冒冒然就问别人一个月赚多少。
谢谢你的介绍。女人起了身,冲我一笑,然后转身就往旁边的专柜走去。
我张着嘴眼睁睁的看着她起身,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她在我隔壁的专柜上点了一大堆的东西。开单时,她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保持着平静的样子,内心咬牙切齿的咒骂着她,妈的,这是故意的吧?拽什么拽?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至于这样埋汰人吗?
青青。趁着那女人去交钱,隔壁专柜的魏薇喊了我一声,她的表情带着一点歉意。
没事!我看着不远处的收银台,那女人微微倾身,大约在输密码。
下班请你吃饭。魏薇朝我打了个OK的手势。
老娘我想吃人,一股无名火从心头冒起,最恨这样的顾客了。
因为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我一个下午的生意都变得很不顺利。不是开了单顾客跑了,就是介绍了半天,顾客啥也不说转身就走。
熬到交接班时,我真觉得自己要内伤了。
走吧。魏薇走到我的专柜旁喊了一声我。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手机,阴沉着一张脸走出了柜台。
好啦,还生气啊,你忘了,我上个月遇到的那个极品顾客。产品都快用完了,还跑来跟我退货,做我们这一行的,哪能不受气。出了商场,魏薇挽过我的手安慰着我。
我就是憋气,你说她至于么,在我那坐了半个多小时,我口水都要讲干了。一转头跟你下了五千多块的单,她就是故意恶心我。靠,我和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又没睡她男人,非要这样气我。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
安啦安啦,消消气,我们去周记吃麻辣烫吧。她晃了晃我。
我就是生气我话音还没落,手机来电铃声响起来,看了看号码,是张其勋打来的,他还真及时,送上门来让我骂。
青青,晚上一起吃饭吧。张其勋低沉和温润的声音响起。
吃吃吃,吃个屁,老娘现在吃了一肚子气,一个月都可以不用吃饭了。我张嘴就咆哮,张其勋是我新交的男友,成为我的男友先决条件之一就是要扛得住我的暴脾气。
小丫头,谁又给你气受了。不行的话,那班咱不上了,我养着你好了,免得你三天两头的不痛快。张其勋态度仍旧温和,他是了解我这样的年轻姑娘,知道我乍呼两下也就好了。
算了算了,晚上你自己吃吧,我和魏薇去吃麻辣烫。我有些悻悻的,想养着我?哼,不就是想跟我睡吗?
别吃那没营养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又絮叨起来,老男人就是这一点不太好,老爱用自己的人生经验来教育我。
得得得,先挂了。我不由分说就掐了电话。
新近认识那个?魏薇带着一点促狭的表情看着我,大你好多岁吧?
那又怎样?我又没打算嫁给他。我撇撇嘴。
给你钱花吗?看他的样子可是条大鱼啊。魏薇笑得意味深长。
怎么?你觊觎啊?我毫不客气的瞪了她一眼。
说什么呢,走啦走啦,周记今天没什么人哎,我们快去占位置。她嘻嘻哈哈的拖着我往前走。
麻辣烫吃到尾声时,我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我手一抖,手机差点跌进面前的汤碗里。
喂,妈!我有些小心翼翼的开了口,人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换到我妈这事,她没事一年也不会主动给我打一次电话。难不成我弟又出什么乱子了?
青青啊。我妈开了口,语气还特别的好。
我更惊了,妈,是不是新新让寄钱?我问她。
没有没有,我就问问你,这星期能回家一趟吗?我妈说。
家里有什么事吗?我又问。
事倒是没什么事,你这大半年都没回家了,也该回来一趟了。我妈的语气仍旧很好。
行吧,我跟主管申请一下调休,到时我再给你的打电话。我有些怏怏的说。
我妈说得没错,从春节到现在,大半年的时间了,我一次家也没回过。F城距我家坐动车才两个小时,本来我该经常回家才对,但想到我爸。算了,我还是吃麻辣烫吧。
☆、2。那个追我的老男人
我和魏薇回到出租屋时,张其勋开着他的凯美瑞静静的等在楼下,他从车窗里探头看着路口的方向。
青青。见了我,他开了车门下了车。
那我先上去了。魏薇看了他一眼,碰了碰我。
噢。我耸耸肩,我认识张其勋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这老男人对我十分上心。和那些急不可耐的男人不一样,都两个月了他还没跟我提过去开房的事情。所以,我也就和他不咸不淡的交往着。
今天XX片子上映,我带你去看吧。张其勋走到了我面前,笑吟吟的问我。
那是小姑娘看的,我没兴趣,不如去兜兜风吧。他说的那片子我知道,一个浪漫的爱情片,我最烦这样的电影。
你可真奇怪,明明自己就是小姑娘。行,那我们去兜风。他拍拍我的肩,转身往车子走去。
青青,想去丽江吗?车子驶入主干道后,张其勋侧头看我。
想去啊,你带我去啊?我靠在座椅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当然了,我忙完这几天能空一星期左右,你请个假,我们一起去。他如是说。
天干物燥,孤男寡女。呵呵,丽江确实是个谈情说爱,上床的好地方,你挺舍得下本啊。我微微倾身,很认真的看着他。
你这个小姑娘,也太不纯洁了。我是看你最近上班压力太大了,所以想让你放松一下。青青,你真的一点也感受不到我对你的诚意吗?他皱着眉,神色有些伤感的样子。
我看着他那张不再年轻的脸,有那么一瞬间,我其实很想说,滚你妈的诚意。但最后,我没说,懒得说。没得手之前,男人都爱这样演,那就演吧。
我没空,过几天得回家一趟。我转头看着车窗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那等你回来后再去?他询问我。
再说吧。我闭上眼,站了一天,这会腿酸麻得厉害。
他没再说话。
喂,问你个事。沉寂了好一会后,我睁开了眼睛。
你说。张其勋打着方向盘拐了个弯。
你不是离婚了吗?你前妻照片我看看。我突然想到了下午那个死女人,该不会是张其勋的前妻吧。
怎么突然要看她的照片?他惊讶极了。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给不给看?我伸手拿过他放在中间储物格里的手机,密码多少?
8800,只有一张她和我女儿的合照,我来帮你找。他靠着边慢慢的减了车速。
车停下来后,我将手机递还给了张其勋。他接过后就翻找起来,很快就把手机递到了我面前。
小丫头,这还是你第一次对我的事有兴趣呀!他打趣我。
我瞟了他一眼后才低头看屏幕上的笑得灿烂的母女俩,那年纪大的老女人不正是下午埋汰我的女人么。擦,我说遇到了鬼了,这还真的遇到鬼了。
张其勋,你老婆比你老啊?我将照片放大了一点,仔细看着那个老女人。说实在的,这个女人若是年轻个十来岁,也算得上略有姿色。这女人一旦上了年纪,皮肤就松驰了,那眼角一堆的皱纹用熨斗也熨不平。
再看他们的女儿,虽然长得一般,但因为青春洋溢的关系,看起来也蛮赏心悦目的。
女人最怕老,一老地心引力就作怪,脸上的肉,胸部的肉都跟着往下垂。
而我,或者不一定能活到老的那一天,所以我从不担心这个问题。
她大我三岁。张其勋淡淡地说。
这女人老了,所以,你就果断和她离了?我将手机扔回储物格里。
性格不合,闹了好多年,现在女儿高中毕业了。所以,我们就办了手续。他仍旧淡淡的语气。
鬼才信呢,性格不合?女儿都高中毕业了才扯性格不合,早干嘛去了。不负责任就是不负责任,偏偏男人都爱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找个不象样的借口。
张其勋,你跟你前妻说一声。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让她以后没事别跑到我上班的地方来得瑟恶心人。话说,你们真的离婚了么?真离了,你这前妻醋劲还真大。我收起了笑容,麻烦开一下车门。
她跑去找你了?怎么回事?青青,她说什么了?骂你了?张其勋激动起来。
麻烦你开车门。我冷冷的又重复了一遍。
青青!他有些无奈的喊我。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关车门时我俯身看他,我莫郁青最讨厌屁股擦不干净的男人,滚!
发现那个恶心我的女人就是张其勋的前妻后,我就决定和他断绝来往,反正在我的男友名单里,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对我来说,根本就是无关紧要的事情,我根本犯不着为了一个老男人和老女人坏了自己的心情。
第二天,我上晚班。睡到上午十点多我才从梦中醒过来,摸索过床头被我关了静音的手机。发现张其勋给我发了不少的短信,有道歉的,有关心的,还有几条笑话。我一一看完,然后将手机扔回床头柜上。
魏薇一大早就去上班了,床上地上到处丢着她没来得及收好的衣服,我厌恶的看着那一片凌乱。倾身拉开了床头柜上的抽屉,拿出烟和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熟悉的尼古丁香味在鼻尖萦绕开来,我心头的烦燥才慢慢的隐去。
靠着床头抽了两支烟,我才翻身下床进了厕所。
洗漱过后,我又给主管打了个电话,跟他说了要请三天假的事情。主管没多问什么,就批了我的假,末了时还问我三天够不够?
我其实觉得一天都多了,我爸那张脸,我一分钟都不想多看。
换了衣服下楼找地方吃午饭,拐过弯时,张其勋的车又停在那里。
青青。他迅速的下车走到我面前。
你来干什么?我抱着胸站定,缠定我了?
我问了魏薇,说你今天上晚班。我猜你上午肯定在睡觉,饿了吧,我们去吃饭。他笑得很温和。
张其勋,我们有关系吗?我有些吊儿郎当的偏头瞪他。
当然,我说过我会一直爱护你,照顾你!我从来没有开玩笑。他很认真的表情。
真是好笑,你别忘了你今年都39岁了,我才25岁。听我一句劝,别在我这浪费时间了。有那闲情,外面大把的小姑娘等着你照顾,凭你这土财主的行头肯定有好多人愿意。走啦,没事别来这等我了。我擦过他,向着路口走去。
☆、3。回家
此后几天,张其勋果然没再来找我了。按我对男人的了解,我认为我和他之间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我回家那天,拎着简单的行李下了楼。张其勋的车再次出现在了我的视线范围内,我不得不由衷的感叹了一句,这老男人,还真是执着。
我问了魏薇,知道你今天回家,我送你去火车站吧。他下了车快步走到了我面前。
妈的,这个魏薇真是个大嘴巴,什么都跟他说。
不是让你别再来了吗?又跑来干嘛?我任他接过了我手里的行李,我住的地方距火车站十几站公交车路程,有人送自然好过挤过公交车。
好啦,小丫头,你还真的不依不饶啊。他拍拍我的头,我已经找我前妻谈过了,我保证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关我屁事。我哼哼了两声后上了车。
你爸妈知道你要回家,肯定很高兴吧?路上,张其勋没话找话。
我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接话,我妈高不高兴我不知道,我爸那人,就算是奥巴马来了他也是一张人家欠他五百万的脸。
回去几天?他又问。
不知道,你问那么多干嘛?我有些不耐烦的呛他。
你这脾气呀,还做终端销售员,就不怕吓跑了顾客。他温和的样子。
那不一样,人家是我的衣食父母,你是谁?我斜眼看他。
他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
很快就到了火车站,停好车后,张其勋便要下车。
你回去吧,我自己进去就行。我喊住他。
他抬手看了看时间,也行,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
哦!我转身便拉车门。
身上钱够不够?他掏出了钱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钱。
怎么?还没上钩就忙着给我钱花啊?不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啊。我嘲讽他。
拿着吧,以备不时之需。他递到我手边。
我以前那些男朋友虽然也不小气,但大多都是送送礼物,从没人这么实在的直接给现金。我看着那叠钱,少说也有三千块吧,小手都还没牵过,这老男人还真是钱多烧得慌。
不用了!我开了车门,倒不是我不喜欢钱,我只是没那么喜欢这个老男人。
一直到动车启动,我才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很快就能到家。
知道了!我妈的声音略略带着颤音。
妈,你哭了?我迟疑着问她,我爸又打她了?
没有,回来了就好。我妈硬声硬气的,这句话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
好一会才拿下了手机,我侧头看着车窗上飞速闪过的景物。家?我冷笑着,那幢没有一丝温度的房子也配称为家。
只是两个小时的行程,就回到了我的家乡J镇。出了火车站,我直奔小巴士站台,晃了四十多分钟,小巴士总算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下了车,拎着行李往叉道上走,太阳很是热辣,我被晒得头晕眼花。
还在老远的地方,我就听见了我妈传来的惨叫声。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我快步向着家的方向跑去。
我家在半坡处,独门独户,隔着半人高的篱笆院门,此时我妈正抱着头满院子跑,我爸手里拿着扫帚正追打着她。
我阴沉着脸进了院子,然后将行李扔到一旁喊了一声,爸,快停手。
你给我死一边去!我爸呼呼喘着粗气,挨千刀的败家娘们,今天我打不死你。你是猪脑子啊,那东西能喂鱼?死了那么一大片,打死你都不为过。
我同情我妈,从小到大都同情。她脾气也不太好,只不过多年过去后,渐渐的被我爸给打没了。
小的时候,每次我爸打我妈时,我和我弟两个人就蹲在角落里惊恐的看着。看了很多年后,慢慢的,我们就习惯了。
隔三差五,家里不上演战斗片,我和我弟还会有些不习惯。
说起来,我爸打人也挺有技术的,不往死里打,但一定打得鞭鞭见血,让你疼得满地打滚。这家里不但我妈挨打,我和我弟也没少挨我爸打。
所以,我高考落榜那会,还没等我爸操起扫帚我就麻溜的收拾东西滚出了家。
我看了一会后,重新捡起了地上的行李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