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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把包拿在手上，然后，走到门口，蹲下穿上鞋。
方子莫坐着没动，只远远地看着，他和她之间隔着一大片的空白距离，这中间的空白，已经被某种东西填满，让他永远也走不过去，他知道是留不住她了。
公寓的大门口外，纪寒正低头拉开那部计程车的车门，就觉得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离，回头一看，竟是方子莫，心里一惊。
方子莫用力将纪寒拽向自己，拽着她往自己车走，然后把纪寒塞进车里。
在他手下，车子猛一发动，飞奔，一段后，停下。纪寒还没完全恍神过来，就被他生硬地握到手中，盯死：“你，还有事没说？”
“没有。”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无懈可击。
“真没有？！”他盯着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讯息传递过来，那是他发怒之前的征兆。
“是。没有。”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就没必要对着他乞讨什么了，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叫她怎么说。
“好。”他咬牙，放了，终于，一点点松开了扼制她臂膀的手。
车动，继续向前，他锁着眉，刻意不去想裤兜里那皱巴巴的纸，那张化验单如同火般灼伤着他的眼。
他要她自己说出来，说出她的打算。这种事在其他女人手里不正是很好的筹码么？难道她想不到，还是故擒欲纵。
可终于还是忍不住，还是问了：“你去了医院？”
“没有。”
你就装！
他气急，到底是把那纸片儿给掏了出来，放到了她手上：“化验单怎么能随便乱丢。”
“你知道了？”她颤抖着声音，果然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在试探她。只觉得无力且寒心，“停车。”她哀哀地说，再没有支撑下去的气力。
“好，我停！”已经全无耐心，他声音暴怒，一把将纪寒猛拉进怀里，浑身颤：“你这个东西，你到底怎么想的？都不和我商量怎么办？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抬头，纪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相信他口中的话，这是这个人，方子莫，方公子能说出的话吗？她猛得推开他，嗤笑：“和你商量？不外乎你会给我一笔钱吧，方少？难不成，你还能给我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婚姻吗？好，我们结婚！”说完这话后，方子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觉得仿佛放下心头久久的一块石头，情绪就这么地松缓下来了。
“不要！我不需要你给我的婚姻。”唇齿间喃喃，又带着绝望，她口不择言地喊：“我会做掉他的，就像我们之间，是交易，是孽缘，就应该断掉。”
吱一声响，是车堪堪的刹车声，然后突然，感受到后座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猛地向前，安全气囊在瞬间弹开，纪寒感觉像是扎进了一堆弹力棉，混乱地旋转······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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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子夜了，雷锐此刻却只能是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下起了雨，夹杂着呼呼北风从那半开的窗户外往里吹灌进来，抽纱的内层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掀起又覆下。就像是听到不该听到的歌曲，心境或许会被这无尽的漆黑幽深所吞没，越陷越深，以至在黑暗中无法自拔。
翻身起床，房间里异常安静，家里面除了他真的好象没人。江晓呢？卧室里没有，书房里没有，厨房里没有，卫生间也是空的。
呆呆地伫立在窗前，低头，手上那张画是刚才在书房里找到的，她画的速写，画的是他。
只是画边的小诗旁加*的字迹，清秀婉丽：goodbay我的爱人，这次我是真的决定离开，虽然比当初爱上你更需要勇气。但，至少我们的今生在这个地方，一转身没有错过彼此。在我们双眼相望时，在眼中有着爱的彼此。偌大的世界能和你相遇真的不容易，感谢上天，感谢你，让我的世界有你曾经来过。
手指轻轻抚过手背，那个圆圈的齿痕依稀还存在着。是不是提前离开的那一个人是比较幸福的，因为可以不用看另外一个人悲伤的背影，看不见，所以可以更坚强，眼泪流不下来。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雷锐接起来，一听，脑中嗡的一响，顿时只觉得一片空白······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遇见
一年后的C城。
这个城市的春雨下得很早，总在正月之后的某一天深夜悄然落下。雨期还总是很长，从2月一直到4月底，淅淅沥沥的，雨丝很细，细得让人难以觉察。
这里的春天气候千百年来变化不太，白天春光明媚，夜晚淫雨菲菲。古代诗人曾做过这样的描述，随风潜*，润物细无声。千百年来物是人非，每一年春天，c城依然草木葳蕤，空气氤氲。
会展中心里人潮人涌，春季房交会正在这里进行的如火如荼，状况空前，在世界各地经济萧条之时，中国的房产经济却飞跃发展着。
江晓此刻就站在公司位于房交会的一个展厅里，一整天，她的心绪不宁，隐约觉得会有事发生。
然后就知道了，是他。
当时，她正在为一位潜在的客户介绍着手上的资料时，就感觉到有股熟悉而强烈的气场朝她铺天盖地地笼罩过来，她抬起头，正碰上那人招人恨的眼神。
他站在人群中，依旧是那副潇洒不羁的模样，撇下了身旁众人，竟直直地走来，居然会冲着她笑：“江小姐，好久不见。”
“你好。”递过手中的资料，江晓职业的微笑僵硬着。
接过资料，只扫过一眼，他又笑：“在这家公司待遇还不错吧？上回儿，杨豪这小子到北京，还是由我做东呢。哦，想起来了，那晚还把雷子也硬给拉了过来的。”
他轻飘飘嘴里说出来的两个名字，一个是自己任职公司的老总，另一个则是她拼命想忘记的人。一刻间，她几乎站立不住，手心里密密都是汗，冷得透彻。
她突然想起，今早出门时，日历上赫然写着“不宜出门”四个字。
走出会展中心，方子莫将目光放远，却不由地深呼吸一口。
是的，他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江晓。
她还是那么美，一种叫人心里钝痛的美。着一身藏蓝色的职业装，面上脂粉全无，却艳若桃李，旁若无人，在展厅里人来人往中也显得耀眼。
她手里拿着一摞公司所发放的楼盘资料，全黑色的底子印着大红的宣传图文，夺人眼球…………连那一片儿纸也都是异数。
街上还飘着细雨，这城市总莫名就是阴雨绵绵，细密而生冷的雨浇得人心里发紧。街边的绿树都仿若被惹上了灰，让他总也不适应，谁说这里是最宜居的城市，他瘪瘪嘴，深不以为然。
才刚在展厅里面，自己是故意那样说给她听的。可看到她在自己说出了那番话后几乎失态的样子，他就知道，逃避了这么久的她，终还是不能够放下吧。
他方子莫可不擅长医治什么破碎的心灵，不过要凑齐两个都死心眼的人，倒也并不容易。所以，既然她对自己从来就没好感过，那么就让他再做一次她眼中的坏人也不错。
嘴角不经意地勾上一抹笑，方子莫掏出手机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时间，走在宽阔的大街上，雨丝细密，不大，江晓并没有打伞。这种季节，她就喜欢这样走在街上，感受着只属于这个城市的春。
在车站上了公车，坐在椅子上，江晓看向窗外，街上行人三三两两打着花花绿绿的伞。每年的房交会都会在这个会展中心举办，而今年公司的展厅布置及相关的宣传因她的广告公司从业经历而被委以重任，可闹不清是流年不利还是她江晓和方子莫相生相克，在这个城市的这里他们也会遇到。
摇摇头，放弃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江晓从包里找出手机来，准备给家里的妈妈打个电话，问问是否需要顺便在小区外的临时菜市买点蔬菜。
刚准备拨号，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屏幕的号码，她略皱眉，很生疏的号码，怕是骚扰吧。现在用手机也烦人，老是收到一些骚扰来电，总是打过来一下，然后马上就挂掉了。早遇见过这种状况很多次了，所以江晓也不以为意，等着同种情况的出现。
可是，这次的来电却是她不接，电话也不挂，就这么不屈不饶地一直响了下去。
不想遭受同车人的白眼，江晓只得按下了接听，耳朵只听得话筒那边传来了男性低沉磁性的声音；遥远又清晰：“晓晓，晓······是你吗？······真的······是你吗？”
突然，泪意控制不住地侵占了她的双眼，她握着话筒说不出一个字，那头也没了声音，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连彼此的呼吸都听得到。
不知道是在怎样一种情况下挂了电话，只是在她恍恍惚惚地时候早已是错过了下车的站点。等到她回神过来时，只得马上在就近的站点下了车。
返往回走着，不远处的地方人群涌动正热闹着，原来前面正是那那条著名的爱情斑马线。这条由ILove和You两颗心组成的斑马线，早已成了C城的一个地标。
结婚时到合江亭是C城传统的婚俗，而新人们到合江亭则首先是要走过离合江亭不远的爱情斑马线，再到合江亭。天空依然飘着淅沥沥的细雨，但这并不妨碍新人们喜悦和幸福的心情，只见着新郎在一旁亲友们和路人的注视下正乐呵呵地打横抱着新娘正往斑马线上走。
而到了街对面后，新郎可能觉得还没走够，看看路上车并不多，他又抱着新娘走了回来。一路都撒下了他们幸福的欢笑，连着他们的亲友和执勤交警都不约而同地跟在一旁，送上了掌声和祝福：“祝福你们，祝你们百年好合，一路平安！”这样幸福的一幕也一并感染着路过此地的江晓，她不由地驻足，并从心底送上自己的祝福。
不觉之中，江晓发现自己已然登上了合江亭。站在这座一千多年岁月的古朴亭台上，两江相合之地，亭下是府南河静静流淌的江水。而时间和记忆就如这江水一*地涌着江岸，再一*地退回，留不住也流不走，固执地在原来的地方，想也不敢想，忘也忘不掉。
她就这么久久地站着，忘记了时间。
正文 第八十八章（完结） 你是我的幸福吗
回到家的时候已几近黄昏了，刚打开门，就听到妈*声音从厨房那儿飘了过来，“唉，光漂亮有啥子用嘛。给她介绍那么多，见都不切见一面的······真的啊，那我再劝劝她，条件真有那么好，也是不应该错过的哈。······嗯，嗯，好，好，再联系嘛。拜哈。”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通电话，江晓的手停在门把上，只一脸的无奈。
从北京回来后，妈妈倒是对她在京城的情况只字不提。只是自打她找到这份稳定工作之后，就开始*心起她的婚姻大事来了。
她自是没那个心力劲儿来应付，只得找借口说是工作刚刚才开始，是适应阶段，哪有那个闲功夫来考虑。可妈妈哪里会吃她那套，依旧剃头挑子一头热。
果真饭桌上，妈妈给端来那道蹄花儿汤后，就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说道起来：“晓啊，这次这个真的不错。是你李姨的远房侄儿，人家研究生学历，又是公务员，家里条件也不差。岁数嘛虽说比你大上几岁，但就是这样才会迁就你疼你撒······”
江晓默默地用筷子数着碗里的饭，由着妈妈在一旁说，从头至尾都不作表态。胡乱地扒拉几口，她便躲进了自己屋子里，妈妈则边收拾碗筷，一边摇头叹息。
那叹息声从小屋的门缝儿传进耳朵里，她就觉得心情莫名地烦躁起来，坐在床上随手把电脑点开。
网页跳出来，网站的首页，新闻头条不停歇地滚动，灾区受灾严重，“基金会奔赴灾区”，“MN集团的慈善捐赠”连篇累牍的描写，文字旁配着一幅幅照片，全然都有着他。那些侧面的，正面的，微笑的，严肃的，清晰可见，陌生又熟悉。
当记忆的阀门一旦被打开，思念就像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她以为可以不再想念他了，不再爱他了，可直到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也逃不掉。
“啪”一声，笔电的屏幕被自己合上，声音巨大，让刚踏进房间的妈妈都吓一跳：“晓，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工作不顺心啊？”
她抬起头，勉力扯了个笑：“没有，妈妈，我很好。”
妈妈坐到了她身旁，伸出了手，覆上了江晓的额头，手心透着暖暖的热力，“下雨天也不晓得带把伞出门，回来身上都是润的，唔，还好没烧起来，等哈儿得去冲个热水澡。”
“嗯。”江晓闷闷地应了声，拿下了覆在额头上那只温暖的手，妈*手。
可手却被顺势给握住：“晓啊，妈妈知道你回来后找到这个工作也很不容易的。所以你想在工作上拼，妈妈也理解。晓·····当年······当年是妈妈和爸爸对不起你，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就······而且那么多年又把你丢给婆来带大，我也知道你从心里头怨妈妈。可是，这女人最大的幸福还是家庭的幸福。去年疼你的婆走了，走的时候，我守在一边，听到起你婆嘴里念的还是你，她放心不下的还是我们两娘母。唉······妈妈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是你还年轻啊，不要因为在感情上受了伤，就拒绝所有的幸福啊，晓！二天，妈妈走了，哪个来疼你，爱你？妈妈不放心啊！晓······”拍着手中手，妈妈声音哽咽了。
一瞬间，泪盈于睫。
是啊，妈妈，是她容忍了自己多年对于她的冷漠，也容忍了自己的任性与不羁，一切皆因，妈妈她是多么爱她这个唯一的女儿。她错了，从头至尾都错得那么离谱，此时此刻的她只想着要竭尽所能地弥补这个错误。
一把抱住身旁的妈妈，江晓悄悄擦掉眼角上挂着的泪，她微笑着妥协：“妈妈，你给李阿姨回个信儿吧，我去。”
妈妈抬起头来，两眼里包着汪欣喜的泪。
趁热打铁，妈妈当即就乐颠颠地打电话给李姨约了相亲时间和地点。
于是，江晓人生中的第一次相亲进行时，被安排在了一家花园西式餐厅里。
出门前她也极力调整好心态，既然答应了妈妈，那么就认真对待这次的相亲，即便不能成为恋人，对妈妈也或者是自己有个交代了吧。
李阿姨并没有夸大其辞，这个比她大几岁的才俊，十分的抢眼，高大英俊，气宇轩昂。他远远看到她过来，忙起身相候，礼貌又大方得体，使得江晓在心里给他加分不少。
口中道着谢，江晓坐了下来，随意环顾了下，餐厅里的装潢倒也精致华丽，小资味十足。
“我姓江，单名晓。”
“是个好名字，名如其人。”这样的赞美，他没有说是人如其名，而是名如其人，实在是包涵着更多的尊重和欣赏。
江晓注意到了这区别之处，不由地抬头看向他一眼。
“我是秦含山。”他嘴角漾着笑，看着她的眼神温暖，沉静，竟让她想到另外一人，韩孟君。
“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第一眼的感觉。”她垂下了头，嘴角噙着一丝笑。
“我也是，也是第一眼。”
他说什么？也是什么？江晓抬头，惊异于他的话，正握着水杯里的水也不由地荡了荡。
“第一眼，看见从旋转玻璃门后进来的你，远远的，气质如幽兰，将两旁盛开的百合都给生生的比下去······”他凝视着她的眼睛，深深地像要望进去，“我就知道，原来，我等了那么久，原来是为了要等你的出现······”
这么直白的情话，江晓还头一遭听见，不是不感动的。
晚餐后，由着秦含山送她到了小区门口。在路灯下，秦含山与她告别：“今天很高兴，那么下次，我再约你。”谦谦君子，不卑不亢，却让她如沐春风。
当然是欣然答应了。
目送着秦含山的离去，江晓准备着*小区，却听见，一声：“晓。”
这声音，江晓猛的转过身，只见他靠在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车子前，见到了她的转身，从暗处走了出来。
忽然之间，他就这么直直地站在她面前了，面对着他，她竟恍惚了起来，仿佛不是真实的，忍不住思念的手指自有其意志竟不自觉地划上了他的脸，勾画着记忆中从未变过的线条。
这人，这眉，这眼，曾是她的男人，她的世界，她的爱恋······他的爱已在她的心口烙印太深，越想抽离，却越加清晰，这种感觉只会让她的痛更锥心刺骨。
艰难地抽回手来，江晓侧转过身，准备全身而退，却不料，他捉住了她的手：“不要再逃了！”
她震惊地望入一双漆黑似暗夜的眸子中······
雷锐不让她再躲下去，一手箝进她腰身，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颌，四目相对，再无处躲藏。
他的炽热对*的惊惶，终究她还是落入他的抱拥之中，一如雨水终会汇流大海一样，不管曾如何在大地中钻营躲藏。
她面色泛红，气羞交加，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我不爱你了！”她低吼出声，但很快就被消音———以唇的名义。
“再多说一次试试？”他终于放开她的唇，还不忘坏坏的提出建议。
嘿，他的脸皮真比城墙倒拐还厚！
让她的爱意等量地生出了怨恨，是，她多么气他，怨他，多么想重新为自己的生命找一个出口。当她孤独哭泣时，多希望有一双温暖的双臂拥住她，有一副肩膀让她可以依靠，只有那温暖的怀抱才能抵挡那刺骨寒风往心口窜进来。
可是，她却总是在黑暗中猛然惊醒，蜷缩在小半张床上，身侧空荡无边，控制不住地泪流满面。
“我不要再爱你了····为什么爱你要那么辛苦，难过···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难受和···”终于她在他的怀里痛哭起来，抽抽噎噎地控诉着，不知道何时那腾出的双后已握成拳头一记一记地往他背后招呼了过去。
雷锐被她的泪水淹没的手足无措，他一边感叹这女人真是水做的，一边任由她的眼泪鼻涕送给他那身定制的Hermes当作纪念。
他叹气紧拥着她，这么久来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终于又重回怀抱，两两分隔于茫茫人海中无处寻觅，那是多么刻骨的疼痛！原是他对不起她！这Hermes报销得点都不冤！
雷锐轻抚着江晓那头长发，低哑着声音，喃喃地道着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什么都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有什么用？”她闷声指控着，这么久的痛楚让她眼泪竟然控制不住。
“唉，我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