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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转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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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干嘛?”一提起儿子,余丹就像母鸡护小鸡一样进入戒备状态,一副如临大敌的神情。

“好好好,就咱们俩,你总不会怕我把你拐卖了吧!”

“你也得有这个本事,我是柔道社的,你忘了?”余丹挥了挥拳头。

陆非幸灾乐祸地说道:“我就算要拐,也会有选择性,挑妙龄少女下手,你太多心了。”

“滚。”

下班时间路况拥堵,车子在高架桥上走走停停。因为陆非不怎么熟悉青岛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便让余丹挑吃饭的地方。

“这怎么行,是你掏钱,不怕我讹你?”

“一顿饭,你能讹到哪里去?”陆非用左手撑着窗沿,右手从口袋里摸出一盒木糖醇,蓝莓口味,他摇了摇暗紫色的瓶子,递到余丹面前,“来一颗。”

“你一点都没变,还是爱吃口香糖。”余丹倒了一颗,塞到嘴里,只嚼了两下,蓝莓的味道就瞬间弥漫在了整个口腔里。

“你倒是变了很多,我一直以为你将来会当科学家什么的,为四化建设增砖添瓦的那种。”

“得了吧。”余丹苦笑,“我原来不服气,现在想想,我爸当年对我的评价还是很一针见血的,什么科学家,我也就是比较擅长突击和耍耍小聪明,四化建设如果真交到我这样的人手里,一定是豆腐渣工程,三四级的地震摇一摇就全散架了。”

“过于自谦就是虚伪了。你一定等着我接下来说些夸奖你的话来反驳,不对,是安慰你其实很优秀,是吧。”

“我现在就是一卖货的,智商已经退步到只能把百以内的加减法算明白了,哪里还有资格在你面前玩虚伪。”

陷入沉默,陆非不知道接下去应该说些什么。他做过不少混帐事,却没料到竟然就这么毁了余丹的一生。

这个原本有实力在清华北大中间左右摇摆跟对方开条件的高材生,最终因为自己而沦落到在异乡漂泊,当个靠打零工为生的单亲妈妈,愧疚和罪恶感已经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

偏偏他能够做的那么少。他能看出余丹的疏离和顾虑,她小心翼翼的回避关于孩子的问题,生怕他插足她现在的生活,她肯接受的,只有一顿饭而已。

“快下桥了,到底吃什么?”

“前面右转,有一家店叫齐海鱼圣,里面的海鲜很好吃,是这里的达官显贵常来腐败的地方,价格适中,料理鲜美,而且很有青岛的特色。”食物的话题冲淡了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余丹的表情开始眉飞色舞起来。

“说起吃,你永远是行家。”

余丹和陆非围着一个大锅,看着里面翻腾的鱼丸虾丸鱼皮午餐肉,口水直流。

“对了,再要一份葱油饼!”余丹对着服务员举起了手。

陆非把余丹的手拍了下来,“你以为你在上课回答问题呢?还有,你这么能吃,怎么还是吃不胖啊?”

“心宽自然体胖,你这个不愁吃不愁穿的公子哥儿懂个毛。”余丹哈着气,将午餐肉塞到嘴里。

“鱼蛋,你不是准备卖一辈子水果吧?”

“当然不,这只是暂时落脚的地儿,那里工作清闲,收入稳定,我可以借机充充电,我没文凭,只能靠自学来弥补先天不足。”

“你为什么不回北京去?有你爸爸照顾你,生活也不会这么艰难。”

“既然出来了,就没有回去的道理,他有他的生活,他和我……叫继母还真是觉得别扭,他跟他老婆,有了孩子和新生活,我很识相,这点自觉性我还是有的。”

“高中的时候你不就常说青岛是你最喜欢的城市吗?山明水秀,气候宜人,我看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现在流连忘返了。”陆非停了一下,眼珠子一转,眼底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过,真是有缘,我也刚刚准备要在青岛定居呢,房子都租好了,就在一个叫半山兰亭的小区。”

余丹正站起身,用勺子舀锅里的鱼丸,当“半山兰亭”四个字从陆非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余丹像是被人拿棒子敲了一下后脑,满眼的金星闪烁,她手一抖,鱼丸掉回锅里,飞溅的热汤迸到手背上,烫的她急忙缩手。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余丹目瞪口呆。

陆非回应给她的,是一个略带痞子气的微笑。

第二十章 深夜

上楼梯的时候余丹一直魂不守舍。

她思考着陆非搬到半山兰亭的动机,她当然不会相信什么“无巧不成书”的鬼话,既然陆非已经识破了自己在余晓亮的年龄上撒下的谎言,摆明了陆非已经笃定自己是晓亮的爸爸。于是他怀着一副理所应当的强势姿态重新介入自己的生活,并且把这一切都认为是理所当然。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她揉了揉饱胀的肚子,打了个饱嗝。今天晚上吃的多了些,饭后陆非便开车直接把她送回了家,没有散步,两个人在车上一路无言,如今那些实打实的海鲜早已经把她的胃成到极限,她觉得再多走一步,肚子就要炸开了。

还有两层就要到家,余丹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串局促凌乱的脚步,她一抬头,就看到余晓亮怀抱着一只雪白的小萨摩耶向自己的怀里俯冲了过来。

“这,这,这,这是什么?”余丹觉得自己今天受的刺激真是有点太多了,先是常静的电话,再是陆非的“鸿门宴”,接着又是一只来路不明的狗。

“余晓亮你跑那么快干嘛!”唐卡穿着拖鞋,行动有些不便,她从余晓亮的怀里接过萨摩耶,对余丹说,“我们从窗户上看见你了,本来要等你回来,然后给你个惊喜,结果你儿子说你爬楼梯一向龟速,就等不及自己先冲下来了,这是咱们家的新成员,一只7个月的萨摩耶,叫luna,来,跟她打个招呼吧?”唐卡把luna塞到余丹的怀里。

余丹一向怕狗,此时她怀抱着luna,只觉得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直愣愣的立了起来。luna很漂亮,白的一尘不染,眼珠子像是黑色的宝石一样闪闪发亮,她吐着舌头,嘴巴弯弯的,像是人类微笑的表情。

就算余丹对这个物种有一些本能的敬畏,她依然不得不承认,luna很可爱。

但这种想法在她感觉到衣服前襟传来一丝湿意的时候,彻底消失了。

“她,她,她,尿了!”余丹的高分贝喊声让走廊里的声控灯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只luna保持着那个微笑的表情,连余晓亮和唐卡也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余丹把沾了狗尿的T恤扔进了恶狠狠的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足足洗了一个小时的澡才走出浴室。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依然觉得鼻息间飘散着若【奇】有似无的尿臊气。她拿起【书】浴巾,把湿漉漉的【网】头发包裹起来,走到luna面前,蹲下身,摸了摸她的头,叹了口气,“我们应该和平相处才是,我长的很像尿壶吗?你以后要认清楚,如果再这样乱撒尿,小心我把你炖了。”

luna半眯着眼睛,把头转像一边,挪了挪窝,完全不搭理余丹。

“送你个外号,狗不理。”唐卡捧着一杯咖啡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她盘腿坐到沙发上,说,“要给你来一杯吗?”

余丹摇了摇头,“今天吃多了,再喝这种高热量的饮品,我今天非长二斤肉不可,还是算了。”

“不加糖的黑咖,最提神消食。”唐卡把自己那杯递了过去。

余丹从唐卡的手里接过辈子,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让她的舌尖瞬间麻木起来,多喝几次却隐约品到了一丝回甘。“比速溶不知道好多少倍,你煮咖啡的技术真是越来越好了,以后如果被炒,你完全可以开个咖啡馆糊口。”

“对,然后让你穿上女仆装站在门口吸引顾客。”

“得了吧,就我这半老徐娘的悲催样,你找晓亮站门口都比我有吸引力,现在不是有很多正太控吗?他肯定比我有市场。”

“你确定你是他亲妈?或者,你确定我们开的是正经咖啡馆,而不是窑子?”

余丹像喝药一样咕咚咕咚的大口喝着黑咖,在唐卡为自己又煮了第二杯的时候她的辈子已经见底,唐卡看着舔着嘴唇心满意足的余丹,有些目瞪口呆,“你没把舌头烫掉?”

“嘿嘿,还好。”

“如果不是咖啡是我亲手煮的,我真以为你刚才喝的是伏特加,你看你那迷离样儿,跟醉酒似的,累了就去睡会儿吧。不过睡觉以前记得吹干头发。”

“你刚才看到有辆车送我回来吧?”

“嗯。”其实她一只想问对方是谁,但是八卦不是她的性格,她知道余丹对自己并未百分百坦诚相待,不过谁没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哪怕他们亲密无间至此,也拥有属于自己的领域和空间尚未对对方敞开和坦白。这是唐卡和余丹之间的默契。

可是今晚的余丹,有一点奇怪。

客厅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余丹摸着luna的头,脸上挂着莫名的笑容,眼睛里却逐渐漫上了一些破碎的眼泪。

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不敢碰,不敢想,没有人分担,只能独自承受。

她是信任唐卡的,也一早便认定了她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她曾经毫无保留的相信过爸爸,相信过江修远,可是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失望、背叛以及伤害,唯有唐卡,一只默默的陪伴在自己身边,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雪中送炭的帮助。好几次,她在噩梦中惊醒,钻到唐卡的被窝里,她背对着唐卡,看着窗外的月光,听着身后传来唐卡平稳均匀的呼吸声,她几乎想要翻身把她摇醒,把一切都和盘托出了。

可是每一次,她都胆怯,放弃,欲言又止。

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害怕,害怕唐卡会对拥有那样过去的自己心生鄙夷和轻视,就此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那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叫陆非,最近偶然在青岛遇到。”

“你干嘛抖的这么厉害。”唐卡上前一步,按住余丹的肩膀,企图让她平静下来。

余丹的眼睛满满失去焦距,似乎陷入了一场噩梦里,她半低着头,唐卡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不敢多问,于是在沉默中等待着。

“这个人,可能是晓亮的爸爸。”

唐卡的脸一下子白了,“晓亮的爸爸不是江修远?”

“这两个人,都可能是。我很贱是不是?跟修远和陆非,两次相距甚至不到一个小时。”

第二十一章 伤疤(1)

余丹的故事从江修远高考结束开始讲起。

发榜那天,余丹陪江修远回附中看成绩。

江修远发挥的有些失常,痛失高考成绩的头把交椅,考了第三。不过,虽然失了往日的水准,但是上第一志愿B大仍然没有问题。

“第一是谁噢,戚……薇?”余丹混在人山人海里,垫着脚,抻长了脖子,努力的往前挤。

“看完了我的不就行了,你乱窜什么。”江修远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结,他伸长手臂,揪住余丹的衬衣后领,一使劲,轻易的把她拎出了人群。

“喂,干吗摆臭脸啊,难道这个世界上只允许你考第一?”

“我没有。”江修远嘴硬道。

“懒得理你。”余丹瞪了江修远一眼,便自顾自的跑进超市,她买了两个冰淇凌,一个是她最爱的巧克力口味,一个是江修远最爱的……草莓口味。

排队等候付钱的功夫,余丹远远的看着站在超市门外的江修远,隔着玻璃,江修远的背影在来往的人群中显得格外清俊挺拔,但大概是因为低着头的缘故,也显得有些孤独。

她知道他的天资和后天努力都无可挑剔,所以求学经历一路顺风顺水,从未遇到过挫折,这次的失利一定对他打击不小。偏偏他习惯把感情都放在心里,尤其是伤心,就连对她也从不轻易表露。

她能做的很少,只有默默的陪伴,理解,和买一个他爱吃的草莓口味冰淇凌。

交完钱,余丹蹑手蹑脚的溜到江修远的身后,把冰凉的冰淇凌冷不丁的贴到江修远的脸颊上。“嘿!请你!”

她原本打算吓他一大跳,缓解一下冷凝的气氛,但却事与愿违,在她看到江修远的眉头皱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一些不耐烦的神色的时候,她知道自己非常不幸的又一次热脸贴了他的冷屁股。

余丹气呼呼的舔着冰淇凌,觉得有些委屈。胜败乃兵家常事,谁没有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再说你考不好也不能怪我啊,摆脸色给我看公平吗?

愤愤不平的想到这,连嘴里的巧克力冰淇凌都变的有些滋味缺缺了。

地铁上,余丹像往常一样抓住江修远白色T恤的前襟,把脸埋在对方的怀抱中,她深吸了一口气,闻到江修远的身上那熟悉的洗衣粉清香。哪怕盛夏到来,四周充斥着汗臭,江修远依然像一个散发着清香的空气清新剂,不知道这是他本人比较爱干净,还是他妈妈修玲的功劳。

“你都不出汗吗?”余丹扬起脸,问道。

“我长汗毛孔不是用来喘气的,只不过我洗澡和换衣服比某人要勤。”

“我本来想夸你身上的味道好闻,你永远有办法让我失去说好话的欲望。”

江修远浅浅一笑,脸上的线条总算柔和了一些。

余丹松了口气。

“我今天晚上有事情,可能没时间帮你庆祝了。”

“怎么了?”

“我参加了旱冰社团,今天下午有活动,晚上还有社团内部的聚餐。”

江修远早在两个月以前,自己复习的最如火如荼的时候就知道了余丹加入旱冰社团的消息。附中一向标榜素质教育,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团委和学生会都在鼓励学生建立社团,培养业余爱好,也刚好与大学的培养模式接轨。

旱冰社团是陆非提出申请建立的,向团委写申报材料的时候遇到了不少阻力,团委书记对“走后门”迈入附中大门的陆非非常不屑,再加上陆非的成绩处于中下,一向以成绩来对学生划分三六九等的团委书记在陆非初次提交申请的时候非常坚定的给了反对票。

陆非屡战屡败又屡败屡战了三次之后,终于彻底被书记折磨的没了脾气,向余丹举起了小白旗。

“你当副社长,我请你一个星期的午饭。”

余丹忙不迭的摇头,“我不会滑旱冰,肯定不行。”

“外加每天饭后一个4块钱标准的巧克力花心筒。”

“……其实……书记确实挺不好搞的……就算我去也不一定……”

“你每天晚饭后的饮料我也包了!”

“……好吧……”

事实证明,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余丹这个伪模范生一出场,搞定那位油盐不进的团委书记简直就是分秒钟的事。在看到书记满面笑容的将团委大印盖到申请书上的一瞬间,余丹仿佛看到巧克力花心筒和汽水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旋转飞翔,她的笑意已经憋不住爬得满脸都是,书记抬起头,将余丹得意到有些忘形的表情尽收眼底,叮嘱了一句,“你别光顾着社团活动,忽略了学习,如果这次期末成绩有下滑,我可为你是问噢!”

“得令!”余丹给书记敬了个军礼。

关上书记办公室的大门,余丹一转头,差点径直撞进陆非的怀里。

“搞定了没搞定了没?”陆非兴奋的满脸放光。

“哎?”余丹把同意书藏到身后,“之前怎么说的?一手交同意书一手交吃的!想赖皮?”

“少不了你的!”陆非三下五除二把早已经买好的花心筒拆开包装,直接塞到余丹的嘴巴里,然后上前一步把同意书夺了过来。

“冰死我了!”余丹含混不清的喊道。

余丹并不是一个挂名副社长,而是正式被陆非以创社元老级人物引进到了好几十名社员的面前。但是余丹并不会旱冰,平衡感又极其欠缺,活动第一天,陆非在天台上摆了一排均一间隔的瓶子,余丹看着社员们蹬上旱冰鞋,灵巧的在瓶子的空隙中穿来穿去,她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知道自己这下可是丢大人了,窘迫万分中,勉强穿上旱冰鞋能原地站起来的她左摇右晃,竟然结结实实的在众人面前摔了个四仰八叉。

人群中的小骚动和其他社员的议论纷纷让余丹有一种吞了苍蝇的恶心感。

但真正让她下定决心学会旱冰的,还是在第三次活动结束之后上厕所时,她听到的一段对话。

“余副社有没有搞错啊,到现在还离不开人扶。就她的水平,是怎么想到报名参加旱冰社的啊?”

“哎呀人家是好学生嘛,我听说如果不是她出马,这个社团根本批不下来,陆非为此欠了她一个大人情,这才把副社长的位置给她,而且还天天请她吃东西。”

“她不会是为了蹭饭吧?”

“借机骗吃骗喝噢?”

“哈哈,不会吧?这也太恶心了……”

“不过,她悄无声息的进来当组员不就好了嘛,那旱冰水平还好意思来当副社长,真是笑掉大牙……”

余丹蹲在茅坑上,越听越气,牙关咬着嘴唇的力度也越来越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大解尚未结束,她真想冲出去跟这帮嚼舌根的女人大干一场。但是很明显,现在不是时候。

为了耳根清静,余丹把手背凑近嘴巴,贴紧,用力吹了一口气,发出了一声异常响亮的“卟——”的一声“屁声”。

外面的世界安静了三秒钟,然后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笑够了,几个女人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洗手间。

只要能让她们闭上嘴巴,余丹不在乎用这种不入流的方式。

她平素最烦这种两面三刀的人,当着自己和陆非的面,一口一个社长社长,叫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转了头就若无其事的说人坏话。但气愤归气愤,余丹也明白自己这个副社长的位置名不副实,不要说旱冰水平实在是烂到一种境界,就是陆非平日里对自己的额外照顾,落在那帮“陆粉”的眼中,不招她们咒骂更是不可能。

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堵不住悠悠之口,于是她开始疯狂训练自己的旱冰技术。

余丹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她的身上多了很多青紫和破皮,严重的地方甚至出了血,陆非帮她消毒,涂了厚厚的一层紫药水,模样可怖,尤其是千疮百孔的膝盖,简直惨不忍睹。但余丹天生有一股不服输的倔劲儿,她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是她努力之后达不到的,就算达不到,那也是因为努力的不够多,只要继续努力下去就是了。

余丹练旱冰的时候不喜欢人扶,所以陆非通常都是站在一边,只在她摔倒又挣扎着站起来的时候才上前搭把手。陆非看着余丹越摔越有斗志,满脸不服气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叫喊,到后来的心疼,最后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长久的无法把实现从余丹的脸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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