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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转晴-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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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走楼梯吧。”余丹将余晓亮背到了肩上,“卡宝,你去把推床退掉,我带晓亮走楼梯,这样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

“十楼,你要背着他爬上去?!”

余丹留给唐卡的,只有一个果断坚决的背影。

唐卡呆愣在原地,一直到余丹和余晓亮消失在楼梯转角,才突然回了魂似的推着推床往急诊室方向跑去。

“鱼蛋……”余晓亮的呢喃从余丹的脖颈边传来,弄的她的脖颈痒痒的。

“死鬼,你以后再敢吃这么多试试看!”余丹语气不善。

她早已汗流浃背,却只能任由汗水沿着脸颊流到下巴上,很痒,却没有多余的手去擦。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标识,已经7楼了,胜利在望,“死沉死沉的,累死我了……快到了,你再忍忍。”

余晓亮的笑容虚弱微浅,他早已力竭,全身的力气都用在抱紧余丹的脖子的双臂上。

他依然很疼,一开始还能准确的知道疼痛来自右下腹,疼到后来已经不知道哪里疼了,有些麻木,腹部的脏器仿佛全部搅和到了一起。但是他不喜欢哭闹,他一直害怕给任何人添麻烦,更怕看到余丹的眼泪。

余丹很少哭,她为人乐观,甚至有些没心没肺,人生信条一直是“天塌下来当被盖”,唯有面对儿子的事情才会失控,流露出属于一个女孩子的脆弱。

余晓亮比起同年龄的孩子要成熟懂事很多,他几乎很少任性,说话老气横秋,天天盼望长大,能够早日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撑起余丹肩上的重担。

“鱼蛋,什么是爸爸?”这是3岁时,余晓亮问余丹的话。

他永远记得当时余丹脸上的表情,瞬时的僵硬,长久的迷茫,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以及微抿的嘴唇和因为抽泣而隐约颤抖的身体。

从此,余晓亮便学会了忍耐,学会了讨余丹开心,他不再问多余的问题,而是将那些困扰在自己脑海中的问号统统格式化,当作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的世界,有鱼蛋,有卡宝,这就是他的家人,他的全部。

足矣。

趴在余丹瘦弱的肩膀上,闻着她脖颈上隐约的汗味,余晓亮觉得自己的疼痛仿佛轻了一些。

唐卡挤上了一班电梯,当她到达10楼的时候,余丹刚刚背着余晓亮从楼梯间摇摇晃晃的走过来。唐卡一个健步上前,从余丹的手里接过余晓亮,“你先喘口气,剩下的交给我。”

余晓亮的入院手续办得很顺利,他的疼痛已经轻了些,神志也恢复了些许,躺在病床上,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四下打量着。

“办好手续了。”唐卡推开病房的门,一边把一大堆单子票据塞进挎包里,一边说道,“护士说马上进行紧急手术。”

“余晓亮,你怕不怕?”余丹握紧了儿子的手。

“怕什么,我是那么没出息的人吗?”

唐卡爱恋的摸了摸这个强颜欢笑、病时还不忘逗妈妈开心的小家伙的脑袋。

“余晓亮?”护士敲了敲门,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这里。”唐卡起身示意。

“我们要先给他打一针麻醉针,请家属跟我出来一下,签手术同意书。”护士说。

余丹一出病房,余晓亮就口气绵软,笑得很讨好地问道:“护士姐姐,麻醉针打哪里啊?”

“先打屁股针,等你进了手术室,还有一针噢。”儿科的住院护士个个笑容甜美,语气和善。

“我不要打屁股针!”余晓亮差点从床上弹起来,“我宁愿把手背胳膊扎成蜂窝煤我也不要扎屁股针!卡宝,卡宝救命啊!”

“小朋友乖,相信姐姐的手法,绝对不疼的~”护士笑眯眯的说道。

“不用理他。”余丹走进病房,径直扒开余晓亮的裤子,露出绵软的小屁股出来,她恶趣味的拍了两下,对护士说,“他这是又好病了,又不疼了,在这耍赖呢。”

“鱼蛋!最毒妇人心!”

“你没心没肺啊,刚才是谁背着你爬上十楼的啊!”余丹气结,伸手捏了余晓亮的脸颊一把。

这时候,护士已经用棉棒蘸着碘酒,在余晓亮的屁股上完成了消毒了工作。凉凉的触感让余晓亮本能的屁股本能的一阵收缩。

“别缩,小朋友,屁股要放轻松!”护士拍了拍余晓亮的屁股,“如果你缩屁股,更疼,搞不好针被你的肌肉夹住了,我还得拔了针,再扎一下。”

护士的手法精准,手腕迅速一抖,针就扎进了余晓亮的屁股里。所谓的肌肉注射,其实刚开始扎针的时候并不疼,只是后来注药的时候才会开始有些酸麻的感觉,但是好在住院护士的专业素养都很过硬,在余晓亮感觉到疼,准备收缩屁股的时候,药便注完了。

“好了,小朋友,我们去手术室了。”护士微笑着摸了摸余晓亮的脑袋。

余丹和护士一起将余晓亮抱上了推车,有护士推着,有余丹和唐卡在一旁陪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手术室走。唐卡凑近余丹的耳畔,轻声说到,“做手术和住院肯定要给主刀和住院医生他们塞些钱什么的,我随身带着几张商场代金券,已经替你给他们送过去了。”

“我回去还你,还有那两千的住院押金。”

唐卡笑了笑,“我们不用分的这么清吧。”

余晓亮被推进了手术室,唐卡和余丹一屁股坐在了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余丹心神不定的挽着唐卡的胳膊,手心不停的出汗。

她已经从护士那知道,阑尾炎只是个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完成的小手术,更何况今晚值班、为余晓亮主刀的是儿科的主治医师,这种小case完全不在话下,可是她的心就是无法安静下来,在胸腔里七上八下的乱跳着。

她恨不得此时躺在手术室里的,是自己。

几位医生从走廊尽头走来,正准备进入手术室,领头的是个身材瘦高的男医生,五十岁上下,他只是略微偏了一下头,却在看到呆坐在长椅上的余丹时身子一顿,脸色突变。

“余丹?!你怎么在这?”

余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身体一颤,她站起来,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慢慢走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江……江叔叔……”

第四章 修远

“喂?”电话那段迟迟没有传来应答,江修远又反问了一声。

“修,修远,我是爸爸。”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江容止觉得自己的呼吸都随着这沉默而停滞了下来,仿佛怕惊动了些什么,末了,听筒那边终于传来了江修远波澜不惊的声音。

“你好,有事吗?”

没有质问,没有怒吼,甚至连预想中的挂断电话都没有,只是客套疏远的说着“你好”,仿佛最陌生的陌生人。

“你,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很好。”

“你妈妈过的好吗?”

“也很好。”

“你,你学什么专业的?”

“医学。”

这种一问一答的方式很容易便让对话走入死胡同,难以再进行下去,江容止感到有些难堪,因为儿子给他的回应简单的有些离谱,最多只有三个字,仿佛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

“你妈妈在吗,我想跟她讲讲话。”江容止叹了口气。

“请稍等。”

修玲拿起听筒,张了张嘴,却讲不出一个字。在江容止消失的这16年里,她无数次的反问自己,是否后悔当初做出如此极端又不留后路的行为,也曾幻想过事隔多年会和江容止在茫茫人海中重逢的情景。这么多年,她孑然一身,没有另组家庭,其中的艰辛自是只有自己明白。不是没有遇到对自己心仪的人,但每次她都无一例外的选择了退缩。事后,她总是告诉自己,她是为了修远,她早就已经放下了那个没心没肝的王八蛋。放的干干净净,没有丝毫留恋。

可是为什么现在心底却一阵发酸,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江修远重新回到饭桌上,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香茄条放到嘴里,他的吃相非常斯文,显得气定神闲,没有丝毫慌乱,如同他的人生态度一般有条不紊。

“你爸?”江修远的右侧,他的妻子戚薇低声问道。

“是。”江修远点了点头。

“我们结婚他都没出现,我们要离婚他反而冒出来了。”戚薇冷笑一声,“真够讽刺的。”

“他冒出来也不是因为我们要离婚,我们没这么大魅力。”江修远举止泰然,并没有把戚薇挑衅式的话语放在心上。

“江修远,我并没对不起你!”戚薇的眼睛里寒光一现。他总是这样,冰冷而让人无法接近,她用尽了全身的热,依然无法将他融化,反而让自己冷的浑身发抖。

“我不想在我妈这里吵架。”江修远将筷子不轻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刚好发出砰的一声声响,起身准备离开。

“你们吵什么。”刚打完电话的修玲重新回到饭桌,看到修远没吃几口饭就准备离开,戚薇也是一脸愠色,急忙跳出来当和事佬。“修远,你爸爸在青岛,他想见见你。”

“好,正好我下个月有年假,去青岛散散心也好。”修远点了点头。

修玲一愣,她没想到儿子会答应的如此自然,“你不生他的气?”

“我没必要跟无关的人生气。”江修远微微一笑,说道。

当着戚薇的面,修玲不方便说余丹的事,饭后,戚薇在厨房里洗碗,修玲将江修远拉到房里,小心翼翼的关上了房门。

“你爸爸说,余丹在青岛。”

江修远无法像刚才谈及父亲时表现的那么事不关己,太多过往随着“余丹”这两个字从母亲的嘴里被重新提起而在他的心底翻腾了起来,他面无血色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我们都不知道当年余丹为什么离家出走,但是你爸爸说,余丹有了孩子,这些事,我在琢磨着,要不要跟余丹她爸爸说,你爸和我都很为难,你觉得呢?”

余丹有了孩子。

这六个字像是一盆冷水将江修远的全身浇了个透心凉。他的愤怒没有理由,没有立场,但是却强烈的让他难以控制。他自己已经结婚三年,八年前又是他对余丹作出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她能够开始新的生活,能够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是应得的幸福。他有什么资格失望?他又在失望些什么?

“随便你们,跟我无关。”江修远的脸紧绷着,一双薄如刀削的嘴唇抿的几不可见。

麻药过去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余晓亮像是每一个从睡梦中苏醒的清晨一样,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如果不是鼻息间尽是医院里消毒水的刺鼻味道,他几乎会恍惚的以为自己正躺在他柔软的席梦思床垫上,等待余丹急三火四的来叫早。

“鱼蛋,我饿了。”余晓亮觉得自己的肚子正叽里咕噜的叫着。

“刀口疼不疼?”余丹正在吃一碗刚泡好的热气腾腾的泡面,她半眯着眼睛,说话含混不清。

“不疼,但是我饿,我也要吃面。”言罢余晓亮可怜兮兮的张开嘴巴等着余丹喂。

余丹白了儿子一眼,将泡面碗拿开了一些,说道:“你要空腹,不能吃东西,也不能喝水。”

“我不干!欺负人!饿死我了!我不干!”余晓亮一听不让吃东西还不让喝水,立时恼了,开始不管不顾的撒起泼来。

“再吆喝!”余丹把碗往床头柜上一搁,腾出手来结结实实的敲了余晓亮的脑袋一下,“医生说了,你现在吃东西,整个肠子就会全烂掉!别以为我吓唬你!”余丹眼睛一瞪,装模作样的说道。

余晓亮闻着床头柜上剩下的半碗泡面所散发的香味,觉得死的心都有了,如果放在平时,这碗泡面他肯定瞄都不瞄一眼,可是现在他饿的前胸贴后背,早已经慌不择路饥不择食,“卡宝呢?”他有气无力的问道。

“上班去了,你这突然一病,折腾的她一晚上没睡,今天又要上一天班。晚上卡宝来的时候记得跟她说谢谢,听到没?”

“跟卡宝又不用这么见外……”余晓亮扁了扁嘴巴。

急性阑尾炎并不是什么大病,但是住院的这一个星期的血泪史却远比手术的过程更为难熬。

首先是不能吃东西,仅此一条就基本上要了余晓亮的小命。他原本是个很挑嘴的孩子,对事物的种类和口味要求很高,但是随着那种百爪挠心的饥饿感越来越强烈,他的要求已经直线下降到负值。

“鱼蛋,我好想念你包的茴香饺子啊……”“现在就算让我吃牛肉芹菜馅的我也认了……”“求求你了……哪怕给我个韭菜馅的饺子也好啊……”

余丹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叹了口气,“我真想把你说的这些话录下来,将来再敢跟我说不吃这个不吃那个就放给你听。”

第二件让余晓亮崩溃的事情就是必须无休止的下床走动。为了防止肠粘连,哪怕刀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也必须要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一开始,余晓亮赖在床上不动,余丹和唐卡也心疼他,不舍得紧逼,后来被巡房的江容止发现了,一直和颜悦色的江医生瞬间拉下脸来,一点情面不留,直接把余晓亮从床上拎了起来,盯着他从门口到窗边,来来回回走了三趟,这才放心的离去。

第三件崩溃的事是打针。由于不能进食,所有的营养都要靠输液提供,晓亮的手背像蜂窝煤一样布满了针孔,最后手上已经找不到合适的血管了,只能打脚。

“鱼蛋!我的脚肿了!”余晓亮指着自己正扎着吊针的左脚,兴奋的说道,“你看,一只脚肥,一只脚瘦,像不像一个猪八戒一个孙悟空?”

“这孩子倒真会苦中作乐。”正在换药的小护士笑眯眯的说道。

“没心没肺的,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余丹莞尔。

一个星期后,到了晓亮出院的日子,他掀开衣服,平躺在床上,江容止正弯下腰来,细心的帮他拆线。

“我能吃茴香饺子了吗?”余晓亮仰着脸,笑眯眯的问道。终于熬到了出院,这一个星期简直让他生不如死。

“可以了。”江容止说。

“江医生,这次真是麻烦你了。”余丹轻声说到。

“余丹,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叫我江叔叔好了。”江容止将剪刀和镊子放进托盘,直起腰来,微微一笑,“对了,修远今天下午到青岛,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你们也很多年没见了吧?”

余丹的脸色在听到江修远的名字的时候瞬时变的惨白,她的手一抖,手里拿着的钥匙哗啦一下子掉到了地上。

第五章 狭路

江容止在一家叫蜀香园的川菜馆订了位置,他提前开车接余丹和余晓亮到了那里,接着驱车去机场接江修远。江容止一离开,复原能力超强的余晓亮就坐不住了,他在前庭装满各种观赏鱼类的鱼缸那边左晃右晃,伸出指头,用指腹在鱼缸壁上滑来滑去,鱼儿以为有人来喂食,从鱼缸的四面向手指的方向聚拢过来。

“鱼蛋!你看这些鱼!像不像瞎子!”余晓亮玩的很开心,扯着嗓门喊道。

余丹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对儿子的召唤充耳不闻。江容止盛情难却,再加上她一时犹豫,竟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江容止拉上了车前来吃这顿饭。

她怎么会同意?怎么能同意?此时,她早就悔的肠子都青了。

手足无措的时候,她拨通了唐卡的电话,声音颤抖,冷汗直冒:“唐卡,怎么办,我想逃跑……”

“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江医生有你的电话和地址,你跑的了这次跑不了下次。”唐卡安慰道,“鱼蛋,其实我早就觉得,逃避不是办法,你都带着晓亮逃了8年了,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

“可是,可是,可是,怎么面对啊!”余丹觉得自己就快哭了。

“你都有胆量18岁离家出走把孩子生下来独自养大了,难道没胆量把你的劳动成果拿给孩子他爸看看?”

余丹彻底无语了。

“你听我说,你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厕所,洗把脸,补补妆,容光焕发,保持微笑,见到江修远的时候千万别怯场,别吓的尿裤子,腰板挺直点,拿出我们女人的气势出来,听到没有!”

沟通无能,鸡同鸭讲,满头黑线的余丹直接挂断了电话。

余丹将洗手间的大门反锁,撩了很多凉水在脸上,总算让混沌的大脑略微清醒了一些。

她依照唐卡的建议,拿出粉底眼线笔和唇膏,在脸上补了淡淡的一层妆,再仔细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除了脸色略微苍白了些,比起方才的失魂落魄果然精神了很多。

她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镜子里自己的脸庞,和8年前她离开北京的时候多了一丝成熟少了些许稚气。

时光和青春都是不可逆的东西,在8年前的那个冬夜,她义无反顾的选择留下晓亮独自离开的那刻起,无疑就已经彻底将她的青春丢到了现实的火里,它们被她亲手烧成灰,化成烟,自此飘荡远去,无处可寻。

4岁的余丹和6岁的江修远的相识颇具有戏剧性。用江修远的话来说,这真是一个灾难的开始。

彼时余家和江家刚刚成为邻居,余家住在4楼,江家住在3楼。余丹从小身体就不太好,经常犯些头疼脑热的毛病,余福久是中医,从来不许女儿去医院吃西药打吊针,总是开些苦的难以下咽的中药汤强逼余丹喝下去。余丹拗不过爸爸,一腔怨气只能憋在肚子里无处发泄。

有一次,余福久又熬了一碗黢黑恶臭的中药汤,用瓷碗盛着,摆到了余丹面前。余丹的小脸因为高烧而有些浮肿,两颊有两朵病态的酡红,她闻着这股令人作呕的中药味就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的仿佛要炸开了。余福久急着出诊,没有看着余丹喝下去就急急忙忙离开了。

余丹端起药碗,捏着鼻子,却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张开嘴巴,最后,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开窗户,把汤药倒了下去。

修玲正在家里洗衣服,厕所里洗衣机正轰隆轰隆的运转着,阳台的横栏上正挂着一排刚洗干的衬衫T恤,像旗帜一般迎风招展。

江修远从小就很懂事,再加上修玲教子严格,断不会像一般家庭让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修玲洗好的衣服都是江修远一件一件的晾起来的。他踩着小板凳,拼命伸长手臂将衣服挂到横栏上,突然觉得头顶一烫,一些湿乎乎的液体沿着脸颊就这么滚了下来。

疼归疼,江修远却没喊没叫,他抬起头,只看到一只稚嫩的小手,手里拿着一个白瓷药碗,抖了抖,仿佛要确定倒的是否干净。

然后,残留的几滴汤药就这么径直滴到了可怜的小修远的眼睛里。

小修远眼睛一痛,下意识的用手去捂,这一折腾脚下就失去了平衡,整个人便从小板凳上稀里哗啦的摔了下来,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

刚才还准备挂在横栏上的衣服被摔倒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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