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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出去探听你同行伙伴的消息。”虽然他们常拿了钱却敷衍了事。“我阿玛也已经传书给你在京中的家人,告知他们你平安无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派人接你回京,你就不必再委屈地待在这个惹你厌烦的荒凉之地--”
“我就是不要京中的人得知此处的消息!”他重喝,严厉的面容不复优闲。““你们根本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却又自作聪明地胡搞乱搞。我受伤的事已经够窝囊,没有闲情再去处理你们为我捅出的搂子!”
“那可真是抱歉了。”这人实在讨厌,一点也礼遇不得,她又何必继续糟蹋自己的好意?“不过搂子已经捅出来了,你就早早认命吧。”
“注意你说话的口气!”
“喔,我又冒犯你贝勒爷的威严啦?”她哼然旋身而去。“没办法,穷乡僻壤,我们这些小民不刁也不行。就请你多包涵了。”
她轻柔的语气与愤然带上房门的爆响截然不合,更加触怒他的挫败感。
他怎会摔落溪谷,怎会与同伴失散,怎会昏迷十多天,怎会悲惨到动弹不得的地步,怎会沦落到如此任人摆布、被个边关野丫头捉弄的地步?
只不过一不小心连人带马摔落谷底,睁眼时,整个人生竟风云变色。
他不仅无法完成身负的任务,连自己要吃什么都无法作主。
一想到这里,他恼火地扯掉福乐才刚缠好的布条,恨然撕毁背后所有伤药,摔到老远去。就在他打算抬起伤腿下床时,左脚上的剧痛立刻窜上他脑门,折磨得他咬牙切齿。
混帐!废物!
无可言喻的懊恼几乎胀爆他整个人,他抓了床边的花凳,便霍地砸毁老远的粗陋摆设,发出巨响。但,无人立即前来探询。
这里的一切,全和京城不同。就连他,也无法掌握自己的失控。
“郡主,你醒醒。”
半夜三更,福乐被婢女轻声摇著,迷迷糊糊地揉眼起身,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天亮了吗?怎么还一屋子黑黑的?
“郡主,月贝勒出事了。”
一听这话,福乐就懊恼地哀叫,真想一头栽回被里窝著,管他去死的。
“他这回又干嘛了?”他为什么老爱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刻意找麻烦?这几个晚上,不光是她快为他三番两次传人说书给他听的闲情烦死,连她家厨子也快被他随时钦点的古怪菜色给累死。
她的耐性已经到达极限。
“好,我去伺候他。”
她豁出去了,披件夹袍便忿忿杀往老远的厢房。这回非得把话跟他挑明,不能为了宠他这位京城大少,累垮她一家子人。
“郡主!”
“你可来了,奴才们等好久。”
月尔善院落外低声低调的慌张家仆们使她大起警戒。“出了什么事T”
“奴才……奴才们晚上来替他送饭时,发现他没动午餐,下午送去的点心他也没吃,滴水未进。直到刚才照例送消夜来时,才……才发觉他的不对劲……”
福乐懒得多听语焉不详的支支吾吾,果决地直接速速进屋。一见床上人影,她当场变了脸色。
“怎么会烧成这样?”她一面探著他的额头,一面掀被检查。“他的衣裳呢?背后的药又是谁扯下来的?”
“不是奴才……”仆人们急忙摇头。
她瞥见圆桌上搁著的好几碗凉掉的汤药,不禁冷声轻斥,我交代过你们,汤药一定要餐餐亲眼见他服完才可退下,你们话听到哪去了?”
“可是……奴才们已经尽力了,是月贝勒他不合作。”
“奴才有资格批评主子吗?”
“没。”
“明知道没有,就该反省你们没尽到的责任,不是在这种节骨眼跟我抱怨他的不是!下去重煎汤药来,顺便把我的药箱整个搬过来!”
这下子没人敢罗嗦一个字,紧张地各做各事,乖乖听命。要是王府贵客有了什么闪失,就算福乐郡主会像往常一样替他们顶著,仍少不了一顿重罚。
福乐又是指挥下人大生炭火,又是加开一堆食补药片。她和仆人合力把月尔善翻过身来俯卧著,果然,恶化的带脓背伤立刻呈现在眼前,散发隐隐恶臭。
“拿木炭来,快点!””她慌得无暇再顾忌声量,连披在背后的夹袍都丢到一旁去。“我得尽快为他刮掉烂肉,你们去找两个壮一点的侍卫来替我压住他!”
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清除伤口,又是退烧,又是敷药换药,还得喂昏迷的月尔善吞下汤药。等曙光展现时,一屋子人全累垮了,仅剩福乐严阵以待,紧守在他床畔,不放过他的任何变化。
没办法,她一刻也放松不得,人的生命虽说坚强,脆弱时也极度地不堪一击。早上还和她唇枪舌剑的人,晚上就陷入垂死边缘。她早在几次照料他人的过程中明白,有时情况的恶化并非她的错,大夫也一再肯定她的负责与认真,但……她埋首至自己蜷紧的双手中。
她应该可以做得更好,她应该事前再做些补救……
恍恍惚惚中,她突然惊醒。怎么睡著了?!月尔善的情况呢?
她猛地自床边大椅弹身而起,就对上伏在被中的一双明眸,在灿灿阳光斜映中晶亮地盯著她。
“你什么时候醒的?感觉怎么样?”冰凉的小手轻柔按上他的额头,便传来一阵娇弱的放心长叹。“太好了,你没再继续烧下去。”
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掀被仔细检视他的背伤半晌,才又伤药、布块、衣衫、厚褥,一层层地为他妥善覆好。随即,便无力地瘫回搬来做她临时憩站的床边大椅内,空茫地凝望地砖。
她像丢了魂似地发呆,他则无有动静地一径瞅著她看。晌午的阳光宜人爽朗,西北边境的清新徐风悠悠来往,带著婉转的春啼。
“对不起,我昨天早上不该跟你拌嘴。”
他不对福乐虚软的诚恳致歉做任何反应,专注审析著她仍垂望地面的容颜。乌亮的大眼布满血丝,带著暗沉的眼眶,长发凌乱地披散著,形容极为疲惫。
“你的背伤,昨晚一度恶化,我再重新替你清理过了。可是它目前受不得一点摩擦,你这些天可能都得趴著…”
她失魂落魄地喃喃详述著,冗长的说明和叮咛告一段落后,她又恢复沉默,发怔良久。
“我想,对你来说,最好的伤药,应该就是'回京安养'。我无权因为顾忌你的伤势,就不准你远行。你想离开就离开吧,不用勉强顺从我们的要求。不然,心病不处理好,什么伤我都救不了。”
她投降,也不敢再说一句她自以为对伤患来说比较妥当的建议。
她早该尊重他的意见,免得双方都折腾。
“我会叫阿玛派最好的车队一路护送你回京,我也已经传话到驻防区召回我们的大夫。有他沿途看顾,你的伤不会有什么闪失的。”
他不信任她的话,总会信任大夫的吧。他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不爽看到她,依他的意思去做就好了,她又何尝愿意惹人厌?
“如果你没有其它意见,那就这么办了。”
福乐落寞起身,趿上昨夜匆匆套上的绣花拖鞋离开,始终没有和他对上眼。
“我饿了。”
她仍背著内房,毫无活力的身影比平日更渺小。
“你想吃什么?我不保证都弄得出来,但我会叫厨子尽力张罗。”
“你喂什么我就吃什么。”
这话来得太奇怪,让她忍不住皱眉回望。
他干嘛笑得那么温柔?这种专门用来应付各房崇拜他的女眷之招牌笑容,他从不拿来浪费在她身上。
“快点,我好饿。”
“你这算跟我谈和了吗?”她谨慎地保持距离,一如荒凉边关与繁华京城的差距。
“谈和的条件是,你要亲自照顾我。”
“我没把握能照顾好你。”毕竟他曾那么地不合作。
“我不信任半途换来的大夫。”
“人家是有声望的高明大夫,我只是个很有看顾经验的外行人而已。”
“我相信你的能力。”
这淡淡一句,让颓丧的小人儿顿时精神大振,自信心似乎一下子全数涌回。他终于对她敞开心,愿意接纳她的话了?
“拜托你,快点拿些什么吃的来好吗?”他慵赖地趴在被窝里哎哎叫。“我若饿死在西域,传回京里也未免太难听了吧?”
堂堂男子汉,这么爱面子。“等著吧,东西一会就来。”
他必须背朝上地伏卧休养,进食的事当然就只能由福乐代劳。他意外发现,她连喂他吃东西都匙匙慎重、处处小心,好像他一不小心就会噎死。
“你能不能别这么紧张?”偶尔也看看他两眼好吗?
“照顾人的事,大意不得。”
呵,连口气都正经八百的。“你这么喜欢当小大夫?”
“我只是看重人命。”
“因为你以前医死过别人,所以想努力救人以赎罪?”
若不是他含著肉块乖乖咀嚼的模样既无辜又可爱,像个天真的小孩,她真会误以为他又在挑衅。
“我是这几年看多了大清与准噶尔部的惨烈战况,才了解到人命有多重要。”
“是吗?”这肉的肉质不错,可惜厨子手艺大烂,没炖煮出它应有的鲜嫩。
“不管是大清还是准部,只要一开战,双方都是输家。”那种满山遍野尸首的景象,仅仅一瞥,就教她终生难忘。“要生养一个人成长茁壮是多辛苦的事,要他死却又那么容易。我没办法坐视人命被看得那么贱,所以,能救一个算一个,尽力而为了。”
“你又救不了所有人。”一个一个救,抵得过别人一票一票杀才怪。“肉汤再来一碗,不用肉,汤多一点就好。”
“就算我根本救不了天下人,还是要救,不能因为自己力量有限就什么都不做!”
“喂,捞汤时轻点,别溅出来了。”
“你那种想法实在自私!”
“我干嘛了?你要是把汤汤水水溅到我身上,我又得再换一次衣服,你麻烦我也麻烦,这哪里自私了?”
“你这肥肉男,除了吃吃吃,能不能多注意人生中其它更有意义的事?”
“肥肉?”这简直是严重污辱!“你称这身健美精壮的肌肉为肥肉?你敢叫这是肥肉?”
她不悦地挥开故意展示在她眼前的巨大铁拳和纠结臂膀。“我在跟你讲生死大事!”
“我也在跟你讲生死大事!”士可杀,不可辱。
“你这个人--”她气得跺脚而立,努力不让自己把汤碗整个倒扣到他头上去。
“别忘了我们已经谈和罗。”他悠哉地甩甩食指。
“还是你想先打坏规矩?”
“我实在搞不懂,京里的公子哥儿们都像你这么无赖吗?”
“无赖?”他有些满意地嗯著,搔搔性感万分的下巴。“我觉得我在这方面的确高人一等。”
什么呀,这也值得骄傲?
“显然你不明白女人在男人怀里娇嗔这句话的含意。”呵呵呵。
看他笑成这副德行,她才懒得去明白。“好了,你吃饱也该休息了,傍晚时我会再过来一趟。”
“福乐。”
她顿了下替他塞好被角的势子。这好象……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我昨夜发烧和伤口恶化的事,不是你的错。”
她不自在地连连眨了好几回服,不知是因为他这句温柔的安慰今她错愕,还是因为他那只以指背摩察她脸蛋的大手令她困窘。
“是我在生自己的气,才搞坏自己的身子。你从昨夜一路照顾我到现在,我连声谢谢都没说。”
“那也没什么,不过是我应该做的。”虽然她心脏此刻活蹦乱跳的,她仍力持镇定,道貌岸然。
“有没有人说过你长得很美?”
“凡是见过我大姐的人都不会这么认为。”
“她也像你一样时常照料伤病的人?”
“她很忙,比较没空做这些闲事。”
“所以啦,你比较美。我说的是,这里的美。”
轻轻点在她左乳上方的长指,几乎烧透她的心口。他觉得她的心很美?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么浪漫的话,保诗一样,把她的疲惫与劳碌,变幻为优雅的赞扬。
“幸好照顾我的人是你,否则……”
“什么?”
“我说我很庆幸自己是被你拣到,要不然……”
“我听不清楚。”他是不是要睡著了?
“我说--”
“啊?”
他健臂顺势一攀,就将被他引诱成功、倾身聆听的小人儿勾近他脸侧,缠绵吻上。福乐呆住,不明白他何以对她的双唇动口。他没吃饱吗?那也犯不著吃她吧?
唇舌交融的奇异触感随即取代她的疑惑,让她陶然晕眩在莫名的虚软中。
他迂回地刺探著,发觉她的确青涩,微颤地承受著他后舌下一步不知名的进击。他好玩地咬著她丰润小巧的下后,以急进忽退的深吮捣乱她的气息,她不知所措的反应,更加激起他的玩性--直到他赫然自背肌上的抽痛意识到自己当前的处境。
“你回房休息吧,我也该睡了。”
他沙哑呢喃,手指仍依依不舍地抚弄著粉艳细嫩的脸蛋,拇指不时揉著他还想再咬一口的丰润红唇。
福乐不知自己是怎么飘回房里的,即使躺在床上老半天,还是难以入眠,总觉得自己仍浮在半空,虚虚恍恍的。
一切的转变都像梦一样:他不再刁难她已经尽力的照料,也愿意安分在此休养到伤愈为止,不但与她讲和,不再抱怨伙食,还向她道谢,称赞她的心很美…
喔,糟糕,她现在整个人活像泡在热水里太久的面条,都快糊成一团了。但是,所有突来的转变中,最教她意乱情迷的,还是他的唇。
他真的……好有魅力,算是她所有见过的男人里最绝俊英伟的一个。但他的魔性并不仅在于那张看了会令人痴醉的脸,而是他整个人散发的神秘阳刚气质。高大的身躯,结实修长的双腿,纠结的膀臂,隆起的健壮胸肌,性感的嗓音……
一名来自远方的奇异男子,用他奇异的魅力,吻上她的唇,吻上她的心。他喜欢她吗?他知道她已经偷偷地、深深地被他吸引了吗?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他说的那么美,可他凝睇著她的那双俊限,就真的很美……
“你还睡!太阳都下山了,你放著月贝勒不管,净在这儿呼呼大睡!”
呃?呃?什么?被惊破浪漫迷思的福乐由床上弹坐而起,一时分不清天南地北、今夕何夕。
“你死定了你,还不快更衣?阿玛和哥哥们全在月贝勒房里等著审问你!”
妹妹的这句咆哮倏地点醒她。“啊,对了,傍晚时分我得再替他重换一次药!”她怎会睡过头呢?她从不赖床,也才刚眯一下眼,怎会突然由晌午变黄昏?
真是累坏了……
待她捧著一大堆药品托盘冲进月尔善房里,才发觉事情不奇Qisuu。сom书对劲。阿玛、哥哥们,两三名义愤填膺的女眷,全严阵以待,似乎就等著她来领死。
“这是怎么看?”
“你还好意思说!”郡王爷冲口怒斥。'“当初是你自告奋勇地要照顾月贝勒,我才放心地把人交给你。结果你是怎么照顾人家的?你照顾人是这种照顾法吗?!”
中午的那一吻给阿玛知道了?
福乐整张脸烧得通红,手足无措地遥望斜倚在床上半坐半卧的月尔善。只见他耸耸肩,无奈一笑。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郡王爷的脑门都快气爆了。
“我……无话可说……”吻都吻了,还说什么?
“你给我跪下!在月贝勒跟前给我仔仔细细地磕头谢罪!”
福乐大惊。“为什么?这事有这么严重吗?”非得要她当众无地自容?
“月贝勒差点就丢了一条命,这事还会不严重?”
丢命?他们没吻得那么激烈吧?
“你还不跪下!”
为免父亲气过头,福乐只得委屈地乖乖听命,在月尔善床畔下跪。
“磕头!说你照顾月尔善不周,有亏职守,请月贝勒见谅!”
“我哪里照顾不周了?”好歹把理由说清楚。
“你昨天把人家背上伤药撕得乱七八糟,不给他衣服穿,也不给他东西吃,害人家半夜时虚脱得几乎丧命,你还有脸狡辩?!”一旁的姨娘破口大骂。
“我撕毁他的伤药,不给他吃的穿的?”她这下可彻底傻眼。
“我们甚至都还没跟你追究你拿椅凳砸坏这屋里摆设的事咧。”三哥哼道。
“我哪会无聊到拿椅子去砸架子?”
“你连捣药棒都可以当著大伙的面砸烂镜子,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嫂嫂挺身反击。
“镜子是我砸的没错,可是--”
“不必可是!月贝勒福大命大,没被你折腾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我要你现在就跟他叩头清罪!除非他肯原谅你,你就别想起来!”郡王爷嘶吼。
这根本全是误会!她百口莫辩。月尔善昨夜的伤口恶化与高烧并非她搞出来的,连月尔善都说那不是她的错,为何大家一下子全怪罪到她头上来?
“月尔善可以跟你们说明实情,我并没有对他做什么不给吃穿的事!”
“你还敢说!”
她急急抢望月尔善寻求救援,马上获得他温柔的声援。
“你们就别再怪她了。反正我现在已经没事,这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不对啦!福乐心中大嚷。他这样讲,反而更会让人误解她对他真做了什么。
“你看看人家,月贝勒肯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可不允许自己养出这么个心肠歹毒的女儿。你磕头,大声说你错了,你对不住月贝勒,发誓永不再犯!”
不是!不是这样的,大家误会了!她没有撕毁他的伤药,没有害他著凉,害他挨饿,她甚至彻夜守在他身旁看照他的病况。大家误解月尔善的说法了!
她猛然被父亲的大掌狠狠压下她后脑,帮她捣蒜似地连连磕头,强迫她认错,替她喊著懊悔至极的致歉辞。她正打算急声解释清楚,头上就传来月尔善优美的轻吟。
“够了.别再逼她,我不再计较这事就是。”
一屋子人听得这句,立刻千恩万谢地颂扬起他宽大的胸襟与雅量,赶紧重新取悦这位京城贵客的芳心,将他呵护得无微不至。而福乐,在与他对上眼时霍然明白一切。
她中计了!他正是故意要引起大家对她的误解,正是要如此彻底地给她难堪,要她俯首称臣,要她知道谁是老大。先前的什么讲和,根本是唬她的屁话。
对于福乐震愕的神色,他还以足以致命的温柔笑靥,隐隐带著狡猾的得意。
去死吧,小贱人。
第三章
“福乐郡主,您就收下这些谢礼吧。”
“我说过,我只是尽我本分救人,你家主子并不欠我什么人情。”
“可是……”远从东北而来的老仆苦苦追著在广阔草原上奔走的冷漠娇娃。“您不收下将军的礼,我很难回去交代……”
收也麻烦,拒也麻烦,她无奈一叹,站定回身。“好,那我收下,但我的条件是,这次的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