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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雪一愣,竟起身追来:“木尽风你不要犯傻,你虽然会解永夜,此时毒在体内,妄用真气可是……”
若即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慢下来,反而提速狂奔,风声贴着我们呼啸而去,淹没了负雪后来的话。我一回头,只看见僵在屋顶上一身艳红的舞衣。
早跑开好远,刚想松口气,却是熟悉的声音灌进耳朵里来:“把东西送过来,朕不会怪你们。”
突然浑身一阵冷颤,一揪若即的衣服。谁知他竟突然瘫软下来,从树梢上跌下,两人滚落在草地上。
刚坐起来,就看见他身形一颤,赶紧地用袖子去捂住口鼻,半晌不肯放开。
想起刚才负雪没有说完的话,心下一凉,也不顾浑身上下的痛,急急扯开他的袖子,白衣上一滩红,好似红梅压雪。
脑中轰的一声一片空白,四肢都在抖。若即反自嘲一笑:“竟然这样就中圈套,我终究还是比不上宫主。”
鼻子酸得我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抓紧了他的手。
他从怀里摸出块用白绢抱着的东西,隔着绢布小心翼翼地撕开封口,倒出一张纸笺和一块芙蓉玉。
“这便是沉檀姬留下来的东西。”
他取火折子将信封同绢布一齐烧掉,又将芙蓉玉挂在我脖子上,纸笺折好塞入衣服夹层。
他面色一阵白过一阵,手都开始抖。心中被揪得一痛,一把握上去:“负雪不是说你会解这毒么?”
他淡笑一下:“她是嫌我死得不够快,永夜是绝毒,我如何能解。原来剩下的解药,自己都不够用。那些人听了木尽风的名头,本就不会放过我了,现在以为我会解那毒,便会追得越紧了。”
我面色铁定惨白,若即勉强笑笑,手在我面上拂了几下,一片冰凉。
“那些人冲着我来,定不会轻易放过的,我一人应战,切不可再拖着你了。”
说到这里,他却连笑都撑不住了,嘴角一片僵硬。身体几颤,又要呕血,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倒出全部丹药,尽数吞下了。
不知为何,此时我的眼泪却下来了,没有声音,只是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平生最恨在人前落泪,此时却一点不觉难堪,反而想,就要如此,流尽一生的眼泪。
若即见了,却笑了下,用手指接了泪珠,再伸至唇边舔下:“小若,你在人前总是笑,再多的喜怒哀乐,都只有没心没肺的笑给别人看。我还一直以为,有生之年,是见不到你在我怀里哭的样子。谁知竟是今日……”
没有等他说完,我便倾身上去,印住他的唇。他也不动,却仍睁着眼睛看我,突然笑了一下,眸里全是光彩。
突然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向下瘫去,若即的唇在我耳垂上印了一下,模模糊糊地说了什么,我却听不见了。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更新时间2008…5…28 22:26:38 字数:0
混混沌沌醒过来,第一个看见的便是楚冉的脸,见我醒转,竟瞬时充满了光彩。旁边一圈人,也都面露喜色,闹腾喧嚣开来。
转眼扫一圈,不见若即的身影,恍然记起来,从好久以前开始,他就一直不离我的身边。他曾说过,要伴我山高水远,笑望红尘,就这样一辈子……
他总是陪着我,现在,他不在这里……
神志又开始模糊,天地转得混沌。我毫不挣扎,眼前慢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了。
这时,楚冉却抓住我的肩膀,拼命地摇:“不要再睡了,醒过来!”
他一动我,便是翻天覆地的恶心涌上来,一纵身,趴在床边就是一阵干呕。
旁边一个丫鬟见了,吓得面色全白,赶紧冲过来扶着:“姑娘,刚才好不容易一碗药灌下去,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大夫关照要多休息,就睡着别动才最好。”
我盯着她瞧半天,认出是二王爷的那个丫鬟,脱口喃喃道:“二王爷……”
丫鬟叹了口气:“梅萼残到处找不到沉檀姬的东西,说什么都不肯给解药。谁也不敢乱动,都在屋里歇着呢。深公子一定说东西给出去了,那些没中毒的,都出去寻木尽风了。五个时辰之前,就是他们在砀山脚下找到你的,现在想必在带着人搜山。”说到这里,她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砀山西面大漠,东片环水,只是地形复杂,要费些时间罢了。”
我将被子一掀,顺手拂过腰间和胸前,若即放着的东西还在。
跳下床来,楚冉将我肩头一压:“你不会武功,去有何用。若非拖累,他怎么会把你放在路边,只身逃命?”
我一愣,顿时记起逃出时耳边闪过的声音:“把东西送过来,朕不会怪你们。”
一揪楚冉的衣领:“宫主呢?灵珏宫主在哪里?”
若即,只要能救若即,要什么都可以。
楚冉反抓住我的手:“东西在你手上?”
此时听他只一句话,心中便一顿,不愿想他的心思,就要推开他的手,提裙跑出去。
他一把将我拉回来直盯着我的眼睛问:“东西在你手上?”
我一愣,回头看他,居然全不见了平时的淡然从容,一双桃花眼,亮得好像要喷出火来。
宽大的衣袍下左手按住开始抖动的右手,冷声问:“便是在我这里又如何?”
楚冉咬唇低头,却避了我的眼睛:“萼残见不到东西,便不发解药,二王爷他……”
他话没说完,我心中就已经清楚,顿时不知什么滋味。
楚冉,你定是知道了为那东西,我和若即冒怎样的风险,现在这话,你要我怎么回答。
他见我不动,竟下身要跪。我一吓,从床上倾身翻下来,砸落在地。楚冉一惊,向后退了半步。
撑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淡眼看他,却说不出话来,心中一片空落。
突然笑出来,楚冉,你也要逼我?
他见我笑,却是抿唇转过头去,不肯再看我。我终于忍不住,夺门而出。
碰得迎面撞上一个人,自己倒在地上,抬头看,却是深云户。
他似吃了一惊,一边扶我起来一边问:“若离?你怎么在这里?”
无心管他,我揪住就问:“灵珏宫主在哪里?”
他迷迷糊糊地给我指了路。我再不管其他,一路狂奔到门口,伸手便推门进去。
皇上斜靠在卧榻上看书,旁边站着个书童样的小厮,竟是一派悠闲清淡。
拼命喘着气,皇上挥手示意小厮出去。他一关上门,我便扑通一声跪下去,摸出那封信和胸前的芙蓉玉放在地上,磕头点地:“皇上,请您救救若即!”
他竟放了书,笑一声:“朕的话,你倒是全听见了。”
见他这样打着官腔,脊背一片冰凉:“沉檀姬的东西全在这里,民女求您救救若即!”
他翻身下榻,缓步踱过来,走到跟前,弯身取走了那块芙蓉玉,拈起信纸看了会,又扔给我:“念念看。”
觉着他心境不佳,更加战战兢兢,心里再着急也只能按耐下来,抖抖地取过那张纸展开看,竟然只是一首诗。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渺渺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东升西坠为谁功?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
夫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
权也空,名也空,转眼荒郊土一封……”
还未念完,皇上竟将芙蓉玉砸在我面前地上,大喝一声:“住口!”
从未见他这般暴怒,吓得手一抖,掉了信笺,跪趴在地上。
他在我面前踱了几回,居然笑道:“朕竟不知母妃是如此无聊之人,大费周折留下来的,竟是块下乘劣石和这般不雅的诗。”
我一惊,读出了话里面的意思:“皇上,这便是所有深公子送来的东西。”
他坐下来,抿了口茶:“照你这样说,木尽风把东西给了你,自己一人倒空手逃了?”
他将一张东西扔到地上,我看不懂上面的字:“皇上,这是……”
他还是微微的笑:“这是今天中标的答卷,你看清了,下面署的是若即的名字。”
愣愣地直起身来:“皇上可是不信若离?”
他笑着看我,如缎眼神还是那样,千帆过尽万种风华,却冰冷无情:“你为了救他,宁可来骗朕?”
心里被刺了一下,疼得难受。极想夺门而出,再不要在这房间里多呆一秒钟,可想到若即,却是咬牙,向那青花地板上猛一磕头:“皇上,求您救救若即,民女……”
他却不让我说完,淡淡地开口:“若姑娘不用担心,既然木尽风身上没有那东西,想必不会怎样遭险。”
这话一说,我心中便彻底冰凉,看着那个淡然抿茶的人,从未有过一刻像此时般觉得遥不可及。
阵阵恶心翻上来,咬咬唇,向他笑下:“多谢宫主。”
他一愣,竟转头看我,烛光照着他左耳上的银钉一闪。
恍然,伸手摸到右耳上一小块冰凉,用劲一扯,银钉便切断耳垂,痛彻心扉。将那血淋淋的东西往地上一掷,抓住芙蓉玉和信笺,踉跄地起身。
他竟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衣袖,欲言又止:“朕……”
我笑:“皇上可是愿救若即了?”
他一僵,又不说话。
我笑,甩袖,拱手:“若离打扰了。”
再不看他一眼,踉跄地夺门而出,身心一片冰凉。
浓重的夜气扑面而来,暗得密不透风,浸淫一切。
面上还是刚才屋里的笑,僵得回不过来。
那人是皇帝,是宫主,江湖与朝堂,翻手成云覆手成雨。
那是立在整个时代顶端的人,吞吐这一片天地,早该是绝情绝性了。
我本来就不该希冀些什么的。
本就不该的。
往前奔几步,脱离了那一片灯火,独独站在浓重的夜里。
只身一人。
我从一来这里,便注定是只身一人,看一场戏,却被拽入其中。
什么时候开始,不再像是牵线的木偶,自觉地在这场台戏里轮转。
从什么时候开始,像是再自然不过的,介入这一场翻覆轮回。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我和若即说好,要远离喧嚣,携手笑看红尘。
黑暗的恐惧攫住我,压迫得空气都变得稀薄。
我开始狂奔,一人在夜里狂奔,什么都看不见,没有方向,没有目标。
不断被绊倒,再爬起来,想象自己鲜血淋漓的样子。
整个世界只剩了黑暗和我的心跳声,粗重的呼吸迷蒙了整个天地。突然一阵眩晕,身体向前倒去,再也没有力气起来了。
若即,若即,想见他,我在这世界里认识的唯一一个人,就是他。
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更新时间2008…5…29 19:25:10 字数:0
朦胧醒转,浑身痛得叫嚣,明明被人抱着,却觉不着一点暖意,耳边只有飒飒的风声呼啸而过。
勉强睁开眼睛,见到的果然是若即。他见我醒转,似是不曾料想,轻声惊呼一声:“若离?”
旁边哈哈的笑声传来,转头看,却是巫马寐,他身边还有一大群凶神恶煞的人,我唯一认识的就只有他,和面无表情的深云户。
“木公子为若姑娘如此奔命,区区如何忍心能让若小姐错过这场精彩。”
我向若即身后一看,三步开外竟然就是峭壁,山气云雾蒸腾,一片迷蒙。
那些人堵了退路,面上一片得色。巫马寐更是笑容满面:“永夜乃绝毒,萼残不见宝物就不肯给解药。还望木公子以大局为重,忍痛割爱。”
若即将我轻轻放下来,待我站稳,才松了手:“既然中标,便是我的东西,阁下莫不是要夺人所爱?”
巫马寐笑得愈加灿烂:“木公子误会了,区区可是那般巧取豪夺之人?这只是目前权宜之计,待解药到手,定会将沉檀姬之物原封不动送回木公子手里。”
若即仍是冷面:“阁下这样说,若即倒是一点选择没有了?”
“木公子少年英雄,定会以大局为重,这样的选择,再好不过了。”
后面一位粗汉,涨红着脸听了半天,再也忍不住,挥锤便进来:“多说无用,人死搜身,再便当不过了!”
原本若即和巫马寐两人还僵持着,他一冲进来,马上打破局面。
巨大的锤子过来,简直要将风劈成两半,若即把我向身后一推,拔剑便接。
我向后连退两步,还没有站住,想到烟云缭绕的峭壁,都要惊出一身冷汗,却突然被一只手一拉,往前跌了一步才站稳。
抬头看,却是深云户。仍然冰冷的面孔,却毫不关心他们混战的状况。
“你昨天可是去见了灵珏宫主了?”
我心中一顿,点点头。
他叹口气,同样看着若即在人群中四面招架,巫马寐却还站在一边,没有插手。
“你不该去的。”
一愣,几乎脱口而出:“为什么?”
深云户脸上竟有一点点笑意:“就像木尽风今天一定会死,而你却一定没事一样。”
背上一阵阵发冷,捏紧了拳头:“若即不会死,就是要死也是我们一起。”
他退了笑意,又回了冷冰冰的面孔:“灵珏宫主要他死,便是神仙也不敢留,他要保你周全,阎王都不敢收。”
退后一步,骇然地看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日是你猜中的,连我都看得出来的事情,你以为他会不知道?木尽风不可留,这便是他的原话。多亏了你才这么快找到他,否则他一人要逃也不是难事。”
不敢相信那是真的,向后连退几步,脑中一片空白。那人竟像用颗棋子般用我?
向他求情,知自己是僭越,便是取辱,也无甚多可说。可为什么他要若即死?为什么还要利用我?
呆愣在崖边,一直袖手旁观的巫马寐却突然侧头,纵身向我而来,作势要将我打下崖去。
若即见了,急急从人堆里脱出,纵身向我这边来。
却不想巫马寐突然转身,一掌打在若即心口上。
若即踉跄后退,跪停在崖边,弯身吐出一大摊黑血。
我见了浑身一冰,呼吸几要停了,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巫马寐一拉我的领口:“不要过去。”
一夜在森林里滚打,外衣早破烂不堪,我稍一挣扎,便撕脱开来,只剩了酒色暗红的里衣。
跪倒在若即旁边,扶起他冰凉的身子,心中止不住的一阵阵绝望。
深云户向前跨了一步,似是不可思议地问:“锁脉封毒,没有解药你也敢锁脉封毒?是成心求死么?”
不想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抖抖地用袖子去擦若即嘴边留着的黑血。他转过来,清俊的脸上没了颜色,却还是一派优雅地笑着,嘴唇嗫嚅几下,却还是没发出声音来。
猜他要说的话,心中一片冰凉,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手却揪紧了他的衣领:“不…不准说……不准说对不起……”
他清澈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化了一笑:“我只是想说好舍不得。”言毕,又暗咳几下,急急用袖子遮住,却还是喷出了一大口黑血。
见这样,心里顿时空了,手却不再抖,嘴角化柔,却说不出话来。
生死一线,阴阳两隔。我与他都是少年时,何曾想过会到这番田地。山盟海誓都像是昨日,现在想起,却恍如隔世。
眼泪落下来,他却伸手拂去,面上还是柔柔的笑。
他的手抚过我的面,轻轻说:“如果今生就此,谁来陪你,我真的舍不得。来世到底要隔多久?”
巫马寐脸色一变,转腕就要捅剑进来,却被深云户手中扇子一挑,偏了方向。巫马寐一顿,竟就与他打开。
不再管他们,若即要走,我便与这世界无关联了。
鼻子一酸,忍不住地去咬下唇,眼泪模糊了整个世界。
“不管多久我都等,如果不在一个时空里,我就来找你。”心脏疼得我一阵哽咽,“你…定还是风流少年…我只要见一面……就绝不会错过……”
他面上优雅的笑漾开:“只是下次见面,我不要再那样落魄。你要风华绝代,我要权势倾天,然后为你抛开这整片山河,再山高水远……”
话未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咳,斑斑点点的黑血落在已经蒙尘的白衣上。
我抓住他的手,咬住唇,却止不住滚滚的泪:“要随我山高水远,笑看红尘。”
若即看我,眼中溺满了柔情,微微一笑,倾绝天下。
一双眼睛里,承得下多少的柔情和不舍。他的眼神紧紧地缠着我,将我溺毙其中,却是慢慢地涣散。
长长的睫毛终是滑下来,遮住那双闪着不甘的眸子。
这一闭,便是此生此世的诀别。所有情缘,像是那双眸子的涣散,被这山涧的风吹得灰飞湮灭。
他转头靠在我身上,却是一点一点慢慢地滑下去。
是整个世界的坍塌。
他身体慢慢转凉,冻结了一切温度。
若即冰凉的身体斜躺在我身上,我与他纤长的手指还交错着,却都是空的。
空的,世界都是空的。
山涧猎猎的风,哭嚎着盘旋,却吹不开终年的浓雾。什么也带不走,什么也留不下。
巫马寐仍与深云户在打。已经与我无关了。这个世界,形同陌路。
第一次与他见面,以为他是个华服稚女,将他买回家去。
从那里开始,便是两个人一生命运的交错。
一转眼,恍如隔世。
怀里的他,侧过头去,僵硬的身体,连颈上的线条都是决绝。一道阴阳,人鬼两隔。
手指穿过他的头发,还有一丝丝的温度残留,贪恋着不肯离开。
你可还记得你十六岁生日那天,许了我什么愿?
你许了我一生的不离不弃。
你硬要给我,我便要你践诺。
俯下身吻了吻他冰冷的唇,笑了下,强架着他站起来。抖抖地站在悬崖边上,抬眼看,却是巫马寐一掌过来,欲将我们打落。
一阵猛力过来,将我们打出悬崖,却没有意想中的下坠,甚至连若即在我手中的重量都消失了。
胸口的芙蓉玉一阵发烫,灼烧着我的皮肤,粉红的光团渐渐的迷糊了意识。
猛然记起那个晚上,被水汽薰得氤氲的芦苇荡,坦荡的月光照得异整。
面目如玉的白衣少年,从古琴后站起来,踏着如水月辉,慢慢地走过来,衣决飘飞间,是倾绝的风华。
他走过来,拉起我的手握住:“若即从此不再沾江湖之事,只陪你山高水远,笑看红尘。”
紧紧地攥住怀里的人,像是攥住整个世界的所有,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