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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翠姑?”秀姑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是翠姑通知了苗庆?仔细想一想,很有可能,翠姑从来都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你怎么怀疑是翠姑,有何凭据?”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不能一句话就给翠姑定罪。
张硕咳嗽两声,“我不能确定,所以才说是怀疑啊,媳妇。无缘无故,苗庆怎么突然就动手了?他媳妇跟苗云可不是一年两年,在翠姑成亲前几年就勾搭上了,这是苗宽自己说的,他们家的人都知道。苗庆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偏这时候知道,你就没有怀疑?其实苗家不是没人怀疑,只是翠姑心眼儿多,做事一点痕迹不留,她一没有打人,二没有骂人,更没有杀人,怀胎生子坐月子也没出门,谁都不能说是她给苗庆通风报信。”
说实话,张硕挺佩服翠姑的本事,滴水不漏。
若不是这件事发生,他都想不起正月份翠姑曾经来自己这里买过肉,事后自己去李家送祥儿急要的猪肉时,见到街头巷尾闪过翠姑的半边身子。
苗庆就在李家后街的店里做木匠活。
即使是县城里住的人家,除了大户人家外,平常少有人穿绸缎衣裳,所以他当时一眼就认出是翠姑了,哪怕他看到的是翠姑背面半边,因为除了带着牡丹花纹的红绸子衣角外,还有手上一个粗大的金镯子和金戒指。
秀姑其实也有点儿怀疑,但是无法说出口。
就算是翠姑把苗云和苗庆媳妇偷情的事情告诉苗庆知道,只要她没教唆苗庆杀人她就没有任何罪过,任何人都不能指责她。
一般来讲,苗庆知道,定然会管束他媳妇,要么就是休了他媳妇,都对翠姑有好处,也许这就是她通知苗庆的初衷,但是没想到苗庆下手如此之狠,接连伤了两条人命。当然,前提是翠姑通知了苗庆,现在谁都不能确定是不是她。
“话不能乱说,咱们心里怀疑就放在心里头吧,翠姑也不容易。”听了张硕的话,秀姑断然道。她和翠姑早就各自嫁娶,并不同村,除了人情,也没亲热来往。
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确定翠姑有没有教唆苗庆杀人,不敢妄言。
要是翠姑教唆了,她理应承担自己的罪行,但如果没有呢?他们几句话说出去,这就是一条人命,苗庆杀了媳妇可能不致死,翠姑要是教唆人打杀丈夫,那就是必死无疑。
“嗯,我去买火纸,苗宽通知一番,咱们家就得去一趟。你有了身子,风雨交加,路程又远,你留在家里。回头我托天瑞帮我接壮壮和满仓送回来。”张硕叮嘱了好一番,直到秀姑每一句都记在心里,他才出门。
本以为午后他不用出城了,谁知苗云在这时候死了,他们家必须得有人去烧早头纸。
秀姑有些烦闷,好好的日子不过,苗云偏偏自个儿找死。
天天阴雨连绵,山路难行,苗云七日后出殡,场面办得并不如何热闹,毕竟他死得不体面,乃是偷情被人打得重伤而死。
出殡时亦是张硕前去,秀姑在家安心养胎。
直至七月底,夏雨方渐渐止息,八月初彻底晴空万里。
百姓欲哭无泪。
八月底本是秋收季节,理应处处金色遍野,累累硕果,如今他们已经看出今年颗粒无收的凄凉境遇,不仅收不到粮食,而且这一季的粮种全部赔进去了,一亩地用了一石粮种呢!
心里头再苦,还是得活着。
地里泥泞一片,他们只能等些日子,希望不要下雨了,免得种麦子时无法下地。
路面率先干透,老张快手快脚地就和儿子把陈粮运到城里。
一百石的麦子,几乎可以堆满本就藏着铜钱的地窖。
为了方便以后取出铜钱,父子二人把六十石麦子堆在地窖里面,铜钱放在地窖外面,两三万斤的铜钱,着实占据了不少空间。
另外四十石麦子托了好些人才换来四十石粮种,中秋后种下地。
朝廷乘胜追击,捷报频传。
水师先是收复闽地,朝廷大军在定北侯的率领下斩杀薛稼,收复两江,而后活捉荣亲王,押解进京,两江和闽地无数意欲立下从龙之功的文武官员纷纷落马,出现许多空缺,朝廷迅速派人就职,安抚麾下各个州府县城。
他们这里秋季颗粒无收,江南一带却是风调雨顺,许多地方每亩产粮三四石,粮食流入各地,粮商开始开店卖粮,大大缓解了桐城缺粮的窘境。
粮价下跌,其他物价亦然。
九月底,战事结束,金银价大跌,桐城百姓欢欣鼓舞,略解绝收之痛。
金价滑落为一两金十两银,银价跌作一两银一千文铜钱。
第048章 :()
张家早就等着这个机会了。
张硕默默夹杂在赚取金银差价的富户之间,和老张分头行事,进钱庄,也去银楼,花了二十多天,将地窖里的铜钱悉数换作金子,一千七百七十吊钱兑了一百七十七两黄金。
张家的四十八两黄金翻了一番还多,乃是一百两零八钱。
另外,张硕去年腊月挣的一百一十三两银子兑了一百一十两,乃是一百六十五吊钱,加上三百零六吊钱抹去零头,共计兑换四十六两五钱黄金。
战事结束于九月底,十月初消息才传到桐城,因此今年十月前物价一直居高不下,张硕挣得虽比不得旧年腊月,但他胆气壮,又有头脑,去掉各项开销,平均下来一个月倒也净赚了二十来吊钱,九个月赚了大概两百多吊,兑出去两百吊,得黄金二十两。
算下来,张家如今已有一百六十六两七钱黄金的积蓄了,大青山村地窖里的百来吊铜钱未算,家里尚有三四十吊钱,平时开销尽够了,况且平时张硕杀猪卖肉亦有所得。
不仅张家的积蓄翻倍,秀姑的私房亦然。
她原有二十二两黄金的私房,经过这次操作,变成了四十六两二钱,又有知府太太给的二百两银子,兑换时是三百吊钱,如今正好兑了三十两黄金,总共是七十六两二钱,相当于七百六十二两银子,光靠绣花她不知道得绣多少年才能赚到。
她笑得很舒心,家有余粮,手有余钱,不出意外的话,下半生的日子肯定过得很舒坦。
望着桌子上的两小堆金锭子、金锞子、金叶子,最大的金锭子是五两,最小的金叶子只有几钱分量,零零碎碎,满目都是灿烂的金光,老张不敢置信地道:“换作银子的话,咱家这是有一千六七百两银子了?”
秀姑纠正道:“是两千多两。”她也是张家的一份子呢。
“嗯,是两千多两,是两千多两,两千多两!”老张重复几句,险些压不住激动的心情扬高声音,幸亏他及时反映过来,喃喃自语道:“换作银子那可是两千多两啊,我从来没见这么多钱。真不敢相信,不算壮壮娘的私房钱,打仗前咱家的家底也就四十多两黄金,现在居然有一百六十多两,不干活都够吃一辈子,村里的首富非咱家莫属了。”
首富!
虽然秘密藏在自家三口心里不让任何外人知道,但是每次想到自己家里居然有这么一比积蓄,跟吃了蜜糖似的,嘴里甜,心里甜。
老张热泪盈眶,自己真有福气,有好儿子,有好儿媳,他们老张家有这样的儿子儿媳,真是祖坟上冒了冲天的青烟了。壮壮聪明伶俐,儿媳妇肚子里揣着一个,有家里的这些积蓄打底,供应孙子读书,何愁家业不兴?何愁不能更换门楣?
“壮壮娘,”老张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郑重地道:“多亏了你,你是咱家的功臣,若没有你说的法子,咱家哪能想到有这样的招儿,哪能赚上一倍多的黄金?”
秀姑抿嘴一笑,摆手道:“爹,咱家的钱都是硕哥赚来的,您这么说,我可当不起,您把硕哥置于何地了?您哪,该说咱家大功臣是硕哥猜对,没他赚的钱作本钱,没有他的魄力,纵然咱们有主意,也没法子赚取金银的差价不是?”
她有自知之明,可不会以功臣自居。
张硕哈哈笑道:“不不,媳妇,你才是功臣,怪道都说读书的人脑子聪明,要是我,纵有本钱苦无方法,不过是守着几十两黄金度日,哪能大赚一笔?几年都挣不来!”
说到这里,张硕感慨万千。
读书、明理、知事,怪道从前人说读书可以明理知事,果然不是虚言。他以前常常觉得自己没读过几本书却比读书人强几倍,至少他攒下了大笔的家业,不会让家人饿肚子,如今想想,却是他狭隘了。书传千百年,自有其道理,不然为何圣人都是读书人呢。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推辞了,你们哪,都是咱家的大功臣。”老张古铜色的脸膛上满是笑意,皱纹舒展,仿若铜铸的黄花,“若是从前,赚了钱,就该一人扯两身衣裳,偏偏今年秋季绝收,咱们太张扬了可不好,竟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免得叫人看出什么端倪,反倒惹出一身的是非。”
张硕和秀姑齐声应是,父亲没说时,他们就这么想过了。
“壮壮娘,衣裳做不得,我瞧着家里的纸不多了,明儿去书肆买些好的回来,还有笔墨,壮壮练字正需要,你画绣花样子也需要。”老张提醒道。
秀姑笑道:“爹,我知道了,我正有此打算。”
明月姑娘送的砚台犹在,笔却秃了不少,纸墨消耗亦多。
读书,花费之巨大,难以现象。
张硕认真地道:“爹,等壮壮再大两岁,让他学个一技之长,你们觉得学什么好?”
老张和秀姑感到诧异。
秀姑从不干涉老张和张硕对壮壮做出的决定,默然无语。
家里不是有钱了吗?还学什么一技之长?老张百思不得其解,纳闷道:“壮壮不是在老老实实地读书吗?还要学什么一技之长?你说得我竟不明白了,还是你不让他读书了?咱们家没这么多钱的时候都让他上学了,现今有了钱,你却不让他上了?”
老张有些不悦,他盼着孙子们个个都读书,改换张家的门楣呢。
“谁说我不让他上了?爹,您听我说完,我是这么想的,您好好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张硕忙阻止父亲发怒,缓缓地道:“我一定会供应儿子们读书识字,但是只供应到他们成家立业,总不能他们成了亲还要靠年迈的父母赚钱供应吧?那不是成了第二个周秀才?倾合家之力供其读书,于国于家无益,还不如跟我杀猪卖肉养家糊口!”
跟秀姑相处日久,他明白了科举的艰难,不求他们一定功成名就,但求他们不做睁眼的瞎子,可以明理知事,一辈子不用过得糊里糊涂。
老张脸上露出一丝沉思,只听张硕接着道:“我不会真的不管他们,等他们成家立业后,赶考的盘缠不够,我们就资助一二,但平时上学读书的纸笔开销得他们自己赚取,同时也要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不能让家人反过来养活他。爹,科举难考得很,周秀才考到今年五十多岁了犹未中举,难道咱们供应壮壮兄弟到五十几岁吗?咱们能活到那时候吗?现在叫他早早学个一技之长,便是考不上科举,也能养得活自己,不至于穷困潦倒。”
穷秀才、金举人。
考不上举人的读书人,没有一技之长的话,大多数都过着穷困潦倒的生活。
秀姑心里很赞同张硕的说法,考得上自是皆大欢喜,考不上也养得活自己,成家立业的年纪在二十岁上下,正是放手让其成长的机会。
雄鹰不放开雏鹰,后者如何展翅高飞?
但是,她面上丝毫不露,免得让公爹以为自己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再心疼壮壮。
她现在有了孩子,有些事就要注意一下。
老张若有所思,得到大笔黄金而发热的头脑忽然清醒下来,他原本还想着有这笔黄金,无论如何都能把孙子们给供应出来,现在想想,是他想当然了,正如儿子所言,为人长辈总有老去的一天,黄金花完了,依靠长辈习惯了的孙子们该当如何养活自己?
见父亲意动,张硕暗暗松了一口气。
“所以,爹,咱们不能被这笔黄金冲昏了头脑,咱们要往长远处想,咱们谁都不确定壮壮考到什么时候才能考上举人进士。壮壮学里的先生除了教书,还在家里种地,既能养家糊口,又能赚取读书的花费,比靠全家供应的周秀才强多了。壮壮年纪小了点儿,就该从小教导,不能让他认为家里供应他读书识字是应该的,应该供应他一辈子。”张硕娓娓道来。
老张叹道:“我明白你的良苦用心,这事,你做主吧,不误了壮壮读书就行。”他又何尝不知科举的艰难?桐城十多万户人家,今年一千余名童生考试,只取了两名秀才。
老张把金子推到秀姑跟前,交给她收着。
一寸黄金重一斤,两百多两黄金差不多十五斤多,分装在两个小小的锦盒里,一百六十六两七钱是一份,七十六两二钱是一份,并未混装在一起,预备回家后存放进三层青砖之下的地窖中,等到急用时再拿出来兑成银子和铜钱。
城中宅子地窖里已没了铜钱,秀姑决定搬回大青山村。
她觉得,还是大青山村的日子自在。
和他们相处大半年,左邻右舍十分舍不得他们离开,尤以云母和柳雪莲为最。他们家这八、九个月和张家走得很近,你推我让,觉得对方很合自己的脾气,恨不得永远相伴。
“嫂子,回了村,可别忘回来看看我们。”临走前,柳雪莲千叮咛万嘱咐。
秀姑含笑应允。
第049章 :()
别过云母和云天瑞夫妇,又向左邻右舍辞别,没有遗漏后,张硕方扶着秀姑上车,壮壮紧跟其后,秀姑和张硕特地择了他和满仓旬休之日,满仓昨晚已随老张回村。
彼时正值十月底,秀姑挺着七个月的肚子,骡车上厚厚地铺着好几床被子,前后高高码着叠好的被褥,以麻绳固定在板车,前挡风,后靠背,秀姑和壮壮娘儿俩倒着坐,裹着一件灰鼠里嫩绿底桃红点子粗布面的斗篷,她头上罩着相配的雪帽,壮壮戴着兔皮帽子,至于原先搬至城里的行李家什,昨日就被老张赶着牛车拉回家了。
张硕担心妻子,赶车赶得很慢,不放心地屡次回头,秀姑无意中回头正巧与他目光相触,莞尔道:“往后看什么呀?往前看,看着路。半个月前下一场雪,路还未干透呢。”
壮壮扭头,笑嘻嘻地道:“爹,娘叫你看着脚下呢!”
“把脸转过来,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许插嘴!”秀姑敲了他后脑勺一下,“还不转回来,仔细风吹到你脸上生疼。”
壮壮赶紧回身,双手捧着脸,对着秀姑的大肚子,“娘,我背诗给弟弟听。”
虽然秀姑常说男女各占一半,但是他仍然固执地认为是弟弟,他有听人说过,娘最好生个弟弟,这样日子就会过得更好了。
在壮壮嫩嫩的背书声中,骡车路过清泉村、沙头村,缓缓驶进大青山村。
秀姑沿途看到了自己陪嫁的那十亩地和娘家的几亩地,绿色的一层麦苗紧贴着地皮,叶茎微微有些发黄,瞧着不是很精神,问张硕,他回答说是今年夏秋雨水太多,十月里又下了一场大雪,雪化成水,淹得发黄。
路和田地之间的沟渠里全是积水,上面漂浮着一些碎冰,尚未化冻。
去年夏天大旱,河水断流,今年却是大涝,沟渠满溢。
“媳妇,咱们哪,做不得老天的主,只盼老天发发慈悲,救救咱们老百姓,别的没办法。”今年秋季绝收,谁不希望麦子长势好,来年丰收?偏偏天公不作美,地里施肥都没用。
若不是今年的雨水多,大伙儿倒盼着冬天下几场雪。雪能冻死地里的虫卵,雪化成水又能滋润麦苗,化开地里的粪肥,故有瑞雪兆丰年一说,可惜今年的天不好,冬天下雨下雪就稍微有点雪上加霜了,虽冻死了虫卵,却也淹到了麦苗。
秀姑暗暗叹气,若家中没有余粮余钱,靠天吃饭,难啊。近来她在城里守着猪肉铺子收钱,很少见到村里人去买肉,连猪下水都吃不起了。
他们家在大青山村的最东边,进村就是家门口,说话间,已经到了。
老张听到门外传来赶车的鞭子声,裹着青布面老羊皮袄打开大门,满脸欢喜,翘着胡子道:“快进来,快进来,阿硕,把车拉进来再叫你媳妇下车。”伸手牵着骡子的笼头。
骡车进院,秀姑下了车,只见晾衣绳上晒着被子,又听老张絮絮叨叨地道:“一早我托你娘和你姨妈两人把你们那屋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火盆烧着,热水灶上也备着,窗户也通着风,你们娘儿俩先洗洗脸,歇息就用你们带来的被褥,傍晚再换上今天晒的。你娘来时带了一筐昨儿蒸的卷子和一只杀好的退槽鸡,在锅里炖着,晌午正好吃。”
“谢谢爹。”想得很周到,她在路上还在想回到家得重新收拾房间。
现今房间收拾好了,灶上炖着鸡,她轻省了不少,至少中午不用急急忙忙地做饭了。
等秀姑进屋,张硕问道:“爹,咱家腌的酸豆角还有没有?这几日壮壮娘尽想着吃酸豆角了,一顿没有酸豆角她就吃不下饭。”
“爱吃酸的好啊,爱吃酸的好啊!”老张喜笑颜开,去厨房开坛子看,谁知只有腌制酸豆角的汤汁,却没有了酸豆角,他方想起前几次都给带进城了,当即从柜子里拿出一只粗瓷大碗,“咱家的酸豆角没了,你看着锅底的火,我去找你三婶儿要一点子。”
张三婶听说秀姑想吃酸豆角,当即给老张捞了一大碗出来。
“秀姑回来了?自从有了身子我还没见过她呢。吃酸的好,我以前怀红花那时候,后几个月尽想吃辣的,就差没把辣椒面倒进嘴里。大哥,酸豆角吃没了再跟我说一声,我家那块菜地在山上,地势高,今年没怎么淹着,结了不少豆角。”
“行!”老张也不跟他们家客气。
就着酸豆角,秀姑中午足足吃了一个卷子,喝了一碗鸡汤。
能吃是福,老张越发高兴。
秀姑有选择性地吃东西,尽量让胎儿多吸收营养,而非胖自己。她前世长到二十八岁,虽然没有经历过婚嫁生子,但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她听说过不少东西,就是难分真假。
听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