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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父亲的话,张硕心里不期然地浮现出秀姑的身影。
张硕的妻子也是个很贤惠的女人,却在四年前生孩子时难产死了,一尸两命。
起先他娘活着,他担心壮壮不好过,就没再娶。
现在他娘去世两年了,家里没有女人张罗,冷灶破衣,确实不好过,也不像话,所以他打算再娶一房善待老人孩子的妻室。可是,村里和邻村那些黄花闺女和年轻寡妇,不是本人性子不好,就是家人行为过分,都不合适。
张家有些家底,他也就有了挑剔的本钱,在母亲去世之前相看过几个都没中意。
“爹,我这么大的年纪,娶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像什么?奔着咱们家家底来的,多有私心,恨不得能补贴娘家,未必会用心照料壮壮。”
“人生在世,谁没私心?若没有所图,也不会嫁给你这么个年纪老大的鳏夫了。你自己看,合适的话,还是早点儿提亲,别等晚了后悔都来不及。”老张扬眉,儿子和儿媳妇是过一辈子的人,当然要选能让儿子上心的,他并不干涉他的婚事,只是提出自己的意见而已。再说,壮壮没有兄弟姐妹,实在是太寂寞了些。
“爹,你看秀姑如何?”
“你说秀丫头?”老张面上浮现一抹诧异,有黄花闺女不娶,看上被休的弃妇?他并不嫌弃秀姑,只是后者的名声确实不如前者好听,他怕张硕将来后悔。
“嗯。”前天晚上他回到家中,见到壮壮一身整洁,问明是秀姑所为后,立即心生感动。
其实,他的要求真不多,自己看得上,娘家不会打秋风,而且心地善良,明理懂事,把老人孩子照料周全,自己在外面杀猪做生意都能放心。
“我看行,比那些黄花大闺女温柔娴静得多。”老张一拍大腿,“秀丫头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他们家都是厚道人,家道殷实,父慈子孝,不会拖后腿,这样的人家好。秀丫头自个儿心灵手巧,不仅能干,而且识字,都说读书明理,一定比其他人多几分见识,从你嘴里知道她卖笔墨纸砚书籍给满仓粮山启蒙就能看出来了。虽然她嫁过人被休,但是你也死过老婆,又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大家半斤八两,谁也不用嫌弃谁!”
第008章 :媒婆上门()
至于秀姑弃妇的身份,虽然不如黄花闺女清白,老张却不是十分在意。
在本朝,达官显贵和那些读书人推崇清净守节,立贞节牌坊,以示荣光,也确实上行下效,但是平民百姓的生活艰难,相对宽松了很多,寡妇再醮是很正常的事情,虽然名声不好。不过,和包过白布的寡妇一比,弃妇却要好上几分,至少她的命不硬,不至于克夫。
老张的结拜大哥袁霸就是娶了一个因生恶疾被夫家休弃的女人,当初人人都不看好,结果他们夫妻情深,那女人的病也好了,已是儿孙满堂,长子二十岁时考中进士做了官,现在给袁家嫂子挣了三品诰命,袁霸成了老太爷,一家人住在京城里,日子过得神仙一般。
张硕有些惊喜,“爹,你不反对?”
“反对啥?你看中的是秀丫头,心地良善不失精明,善良会对壮壮好,精明是身处周家知道为自己打算,却又不贪婪,村里的那些黄花闺女未必比得上她,要是其他人,我可不会答应。现在知道秀丫头识字,若不是她被休了,我还怕你配不上哩!”老张挥了挥手,兴致勃勃,“你要是下定了决心,明儿我就托人探探你苏叔苏婶的口风,早些定下来。”
秀姑被休的罪名,在他眼里真的不是污点,不是品性问题,而是周家过于苛刻。
在周家那样规矩严谨的家里,她居然能瞒过周家上上下下,为自己存下一笔私房钱。老张和云掌柜是八拜之交,知晓秀姑的收入去掉交到周家公中的钱,不止藏下的六七吊,应该还有十几两被她自己藏了起来。
老张有些赞赏,多聪明的女子啊,像她这么聪明的女子,村里实在少见。
“爹明天请人去问问。”张硕急忙接口,怕被人抢了先,村里村外没有续弦的鳏夫和没有本钱娶老婆的光棍可有不少哩,秀姑年轻俊俏,心灵手巧,兼嫁妆丰厚,娘家殷实,肯定有人暗地里打主意。
“臭小子!”老张笑骂了一句。
张硕嘿嘿一笑,半点害臊都没有,想到很快就能娶媳妇,心头顿时火热起来。
老张叹了一口气,越想越觉得秀姑很不错,娘家殷实就是最大的底气,道:“秀丫头自始至终在村里就是拔尖的人物,就是被休了,一样炙手可热。不过是周秀才杀鸡儆猴,恐怕其他媳妇学秀姑一样藏私房钱,攒不够他去金陵赶考的费用,才没有了转圜的余地。”
张硕冷冷地哼了一声,“要是我媳妇,攒再多的私房钱我都不在意,反正是媳妇自己赚的钱,根本不用交到公中,周惠那个软蛋,唯唯诺诺,自己的媳妇都护不住。”
老张听了,哈哈大笑。
次日一早,张硕进城后,老张不管此时在村中已是理应迎接客人的猪肉摊子,他今天不出摊了,吃过饭,拎着两条上好的肋条肉,送壮壮去苏家。
他打算送壮壮回来,然后托人去苏家说亲。
他已想好人选了,就是苏明的媳妇李氏。
李氏是张硕之母的两姨妹子,过继的儿子正是秀姑的二哥苏葵,两家最是亲厚不过。
同处一村,他和苏父颇有交情,但是儿女亲事总得有媒人说和才算尊重,不然,按着他的急性子,早就按捺不住向苏父直接张口了。
“阿爷,去满仓哥哥家干什么?”就在老张想到即将娶儿媳妇,儿子孙子有人照料的时候,壮壮抱着笔墨纸砚书籍,寒冬的清晨特别冷,风吹枯枝,萧瑟非常,他穿着厚重的棉衣,举手抬足之间笨拙无比,然而圆圆的大眼却充满灵气,以及好奇与不解。
“壮壮和满仓一起跟苏姑姑学认字好不好?”
“满仓哥哥也要读三字经吗?”壮壮眼睛一亮,他一个人好害怕哦,有人一起作伴当然好啦,对于夏天在县城里学堂上发生过的事情,他至今心有余悸。
“对呀,让苏姑姑教你们,不仅读三字经,还有百家姓。”老张没上过学,关于启蒙一类的书籍他却知道,当兵几年,和袁霸一起跟着顶头上司少少地认识了几个字,尤其是自己的名字和籍贯,儿子已经耽误了,所以一心期盼孙子能够出人头地。
壮壮高兴地道:“是苏姑姑吗?太好了!”
苏姑姑待他很好,有好吃的分自己一份,见到自己的衣服脏了破了,还会给自己洗干净缝补好,绣了一对漂亮的野鸭子,不像村里的其他女人总是拉着自己问爷爷和爹爹喜欢什么、收入多少、是不是每天吃肉、家里是否有很多粮食,她们给自己东西吃、或者帮自己洗了一件衣服,就叫自己一定告诉爷爷和爹爹知道。
他是很胆小,但是一点都不笨,知道那些女人想住进自己家里,做自己的奶奶或者娘。
可是,苏姑姑不会,苏姑姑从来都不问自己爷爷和爹爹的的事情,自己在他们家玩到了晚上,她也不会像那些女人一样送自己回家,然后巧遇爷爷和爹爹。
“壮壮喜欢苏姑姑吗?”老张低头看着孙子,心中一动。
娶儿媳妇不仅要看儿子的心思,还得看孙子的意愿,他们相处得好全家和睦,自己更放心。他所求不多,就是想娶进一位贤惠的儿媳妇,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喜欢!”壮壮大声道,“苏姑姑可厉害了,会做好吃的菜,会绣好看的花,我和满仓哥哥吃糖粘红薯,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服,她都没有生气。我羡慕满仓哥哥有荷包可以带,苏姑姑就送了我一个。满仓哥哥说,如果我继续乖乖的,他把苏姑姑分一半给我!”拽了拽衣襟上的荷包,上面一簇鲜灵灵的水仙花映得其主人愈加粉雕玉琢。
“这是苏姑姑给你做的荷包?真好看!”秀姑如此善待壮壮,老张对她自然而然又生出三分好感,“那么以后壮壮乖乖地听苏姑姑的话。”
壮壮重重地点了点小脑袋。
敲开苏家的大门,只见苏父正在院落里忙活,看到他们,连忙过来打招呼。
苏父按照秀姑的要求,一大清早就把平常做木工剩余的木条钉在一起,做了三个浅浅的方形木盆,里面盛着两指深的细沙,同时又用竹子削出五支和毛笔形状长短粗细相同的笔管,只缺了笔毫,略细小的也削了三支,以备爱孙掌握。
苏父脸上泛着浓烈的笑意。
他们家有人识字呢,足以给孙儿启蒙,简直是天上掉了馅饼的好事。
用秀姑自嘲的话来说,那就是嫁到周家几年,并不是一无所获,不是吗?
昨日她带着所买的笔墨纸砚书籍回来,引发了苏家的一场大地震,无不赞同她给侄儿启蒙。至于用来做衣裳的两匹棉布和几块绸子,反倒被人忽略了。因此,经过一夜的沉淀,苏母和苏大嫂宣布,以后不用她做任何家务,只需要教导孩子认字和刺绣即可。
虽然秀姑没说自己的收入有多少,但是光买笔墨纸砚书籍就是五两,可见其收入。
没有人不晓得识字的好处,苏大嫂对小姑感激涕零。
满仓更是一早就围着姑姑团团转,满眼渴望。
秀姑见状,只觉得心酸,忽然拈起一支笔管,握好,在一盆细沙上端端正正地写下苏满仓三个字,“满仓,这就是你的名字,苏满仓。”
“我的名字?是这样写的啊?”满仓惊喜地盯着自己的名字,似乎想镌刻在心中。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特别羡慕能去县城里上学或者随着父亲识字的孩子,那是很神气很幸福的一件事。像上次他和苏大伟打架,在他们中间挑拨离间的周彬,他们家是很清贵的耕读之家,不用去学堂,就可以跟他爹认得好多字,在村里好得意。
现在,他也能读书认字了,他有摸过姑姑买来的书喔,说出去肯定让很多人羡慕。
“我也要看满仓哥哥的名字!”壮壮欢快地跑过来,满仓高兴且得意地拉着他一起,两个娃儿头靠着头,叽叽喳喳,几可媲美枝头上的喜鹊。
“张伯,您来了,快请进屋喝杯茶,外面冷。”秀姑站起身,看到老张递来的猪肉足足有十斤,而且都是上好的五花肉,连忙推辞道:“我就是认得几个字,教几个孩子打发时间,承蒙您不弃,把壮壮送来一起学,这肉我不能收,受之有愧。”
“一点肉不值钱,就是我们的心意。秀丫头,不管怎样,壮壮跟你认字,你于他就有师徒之分,你要是不收的话,我可不敢让壮壮留下来了。”
老张大着嗓门,引来了苏母和苏大嫂,大家一想有道理,相继劝秀姑收下。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这才对。”
老张还要再说什么,门外忽然传来叫门声,苏家的大门敞开着,随着声音,挤进来一位中年妇人,一见到她,老张便皱紧了眉头,苏大郎早就成亲生子了,张媒婆突然到苏家来干什么?莫非是冲着秀姑来的?早就打着秀姑主意的老张顿觉不妙。
张媒婆一进门就拉着秀姑的手,盯着秀姑不放,夸赞道:“秀姑啊,几日没见,长得更标致了,难怪有人惦记着,千叮咛万嘱咐地托我上门。”
秀姑眉头一皱,心中不悦,说得自己好像处处招蜂引蝶似的。
天知道她穿越至今一个月,头二十天几乎不出门,最近七八天出门,也只在自己家周围转悠,认识来自己家串门的几个村妇村姑,除了两次上街外,再没有离开大青山村半步,所接触并说话的外人,除了云掌柜外,就只有张家父子。
苏母把女儿拉到身后,不咸不淡地道:“张媒婆,你是什么意思?说我们秀姑不老实?”
秀姑从月前就开始用淘米水洗脸,热水蒸脸,苏母虽然觉得古怪,可是时间长了,发现如此作为,越发显得秀姑肤色白润,容貌娟秀,苏大嫂也跟着她学哩。
秀姑能想到的,苏母亦然。
苏母暗暗警惕,这张媒婆的一张嘴生得厉害,为了做媒,往往把残疾穷丑说得天花乱坠,如今上他们家的门,一定不怀好意。
苏母可没忘记苏三婶当年就是她给保的媒,已过世的苏老太太以为张媒婆是本村人,不会对本村人撒谎,谁知道苏三婶进门不久他们就察觉到了苏三婶根本不是正直善良的性子,反而尖酸刻薄,好吃懒做。
张媒婆最让人厌恶的就是她说媒,往往昧着良心,哪家名声性子不好的人家给的钱多她就给他们谋个好人家,不知道糟蹋了多少好男儿好女儿。
“哪能啊,谁不知道秀姑的好处?我这不是说秀姑是窈窕淑女,所以君子好逑么?苏嫂子,我跟你说,这真是一门好亲事,错过了这家,有你们后悔的。”
张媒婆笑容可掬,两只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见苏母脸上满是不耐烦,连忙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不再废话,“沙头村的苗云你知道吧?他家有四十亩地和两头牛,是沙头村的富户之一,他婆娘年初死了,不知道多少人打他的主意。苗云都不满意,谁知昨天来咱们村走亲戚,正好看见了秀姑,一眼看中了,托我来提亲。秀姑总不能一辈子在娘家吃喝,她嫁过去,上面没有婆婆,进门就能当家作主,吃香的喝辣的,苏嫂子您说对不对?”
第009章 :狼心狗肺()
老张脸上闪过一抹怒气,他本想今日便托人说亲,没想到竟然被人捷足先登了。
令他恼恨的却是张媒婆和她口中的苗云其人。
苏母的脸色同样难看,压抑不住心头的狂怒,“张媒婆,你看不过秀姑好是不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苗云是谁?那是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了,和我们家老苏一样大,娶过两三个婆娘了,你把这样的人说给我们秀姑,安的是什么心?”
五十知天命,相当于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女儿才二十一岁,难道被休一次不够,还要年纪轻轻守寡不成?她还盼着女儿嫁个壮年人给自己生外孙呢。
一听苗云年近半百,秀姑顿时惊呆了,张媒婆却是振振有词地反驳苏母,“苏嫂子,话可不是这么说,苗云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才知道疼人。人家有钱有地,儿子都娶媳妇了,女儿也出嫁了,秀姑过去就是做婆婆,只等着儿子媳妇孝顺。这可是天赐良缘,多少人求我我都没答应替她们说哩,你可不要糊涂,错过了这家,可就没有下家了。”
苗云答应过她,如果说成了,就给她二两银子和十斤肉的谢礼。
二两银子哪,她得说成多少门亲事才能赚这么多。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张媒婆拍着胸脯向苗云保证一定能让他得偿所愿。
“我一点都不糊涂,我要是答应才是糊涂了哩!你去找那些求你的人吧,别打秀姑的主意。”苏母阴阴沉沉地道,苏父等人都不善地看着张媒婆。
如果别人来说亲,就算是不愿意,他们也会心平气和地说话,客客气气地婉拒,但是张媒婆?哼,不把她打出去已经是苏家厚道了。没见过这样的老太婆,黑了心肝烂了肺,没有人性,居然替一个老头子来求娶花朵儿似的秀姑,还把老头子夸得天花乱坠,其心可诛!
“张媒婆,我娘说得不错,这门所谓的天赐良缘我不愿意,你把话回给苗家吧。”看老苏头和父母兄嫂的打算,秀姑就知道寡妇、弃妇再醮很平常,自己终究还是要嫁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但是她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哪怕是个有钱的老头。
为了钱嫁给半百老头子的女人不是没有,毕竟百姓生活困顿,卖儿卖女的比比皆是,但是却不包括她。即使她是穿越成被休的弃妇,人生有了污点,她还是不愿意糟蹋自己。
弃妇又怎样?并不是罪该万死。
她有自己的谋生手段,就算不靠男人,她也能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张媒婆听了这话,顿时急了,难道她无往不利的张媒婆居然会铩羽而归?“秀姑,你娘糊涂,你可不能糊涂。苗云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年纪大点,其他的可是无可挑剔,心也是好的,会疼你、宠你,哪里还用你天天辛辛苦苦地做活计补贴家用。”
“秀姑,你别被她骗了!”苏母大急,生怕秀姑被张媒婆说晕了头,这可是一辈子的事。
秀姑向她点点头,然后看着张媒婆道:“请回吧,苗家再好,我都不会答应。”
苏母和旁观的老张等人顿时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老张,太好了,秀姑不是那些傻丫头,没有因为苗家的四十亩地心动。
“我说秀姑,你咋这么不知好歹呢?你过去了,立即就能受到儿媳妇伺候,洗衣做饭你想怎么吩咐就怎么吩咐,在有钱人家来说,那就是老祖宗,说一不二。”
不过是一个弃妇,矫情什么?
要不是看她长得俊俏,苗云哪会看得上。
当然,苗云也是自知以的身份很难娶到黄花闺女,加上很多黄花闺女都没有秀姑模样好,所以不计较秀姑弃妇的身份。
苏母怒从心起,把她这么厚道的人气得暴跳如雷,实在是张媒婆有本事。
苏母左顾右盼,想找一根棍子把张媒婆打出去,这个张媒婆实在是欺人太甚。
老张见微知著,顺手把倚在墙角的铁叉子递给她,这还是昨天苏母用来翻晒柴禾时放在这里没有收进耳房。
张媒婆被苏母粗野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后退,口不择言道:“哪有你这样对媒人的?看谁还敢上你家门说亲。我不是你家仇人,我为秀姑着想,你还不领情!你家秀姑又不是黄花闺女,有这样殷实的人家愿意娶,你们就该偷笑了,居然还挑三拣四。就是黄花闺女,人家苗云也不是娶不到,要不是看你们家秀姑模样儿生得俊俏,你以为他看得上?”
“滚!给我滚!”苏母气得浑身颤抖,用力挥舞着铁叉子,吓得张媒婆落荒而逃。
张媒婆觉得不服气,站在门口骂了一顿,引来许多邻居看热闹,她越发得意,恨不得把所有不好的言语都往秀姑身上堆砌,直到见苏母拿着叉子追出来才住嘴,并且转身跑开。
苏母追了一会没追上,气喘吁吁地扛着叉子回到家门口。
“嫂子,咋回事?”这时门外围观的邻居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