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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年纪小的原因,他述说得语无伦次,秀姑很有带孩子的经验,把他揽在怀里柔声安慰,慢慢地引导他说话,听完后就沉默了。
听他不太明白的表述,大概是一个叫马鸣的仆人抱着他走在后面,因为王朔父子年纪大登山快,走在了前头,前后相差的距离有些远,其他下人在没在后面,王惠说不上来,他当时脖子一疼就昏了过去,醒来后被关在一处暗无天日的地方,后来上了马车,然后被送到船上,和一批年纪相差无几的男女孩子关在一起,并被强逼着换掉以前的衣服。
前前后后一共几天,王惠根本记不得了,只知道吃了好几顿饭,饭菜很难吃,肚子很饿,他哭着想找父母哥哥,趁着看管他们的人不注意跑出来,失足跌落水中。
另外,秀姑从他口中得知,马鸣是他大哥的奶兄,也是王家的家生子。
虽不敢十分确定王惠的身份,但秀姑觉得**不离十,谁家孩子提到父母会说外人的名姓?一般这个年纪的孩子都会记得自己和父母的家乡父母。
事关重大,秀姑赶紧叫来陪几个船工喝酒的张硕,低声详述于他。
张硕也狠狠地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在距离京城两三日水路的途中,自己家和船工随手救上来的孩子竟会是王家子,而那快船上的大概就是拐子以及被他们拐来的孩子,一般人家不会把那么多年幼的孩子关在一起。
“我觉得,可能是这个叫马鸣的把王惠交给王家的敌人,也或者这个叫马鸣的也遭殃了,才让王惠落入敌人手中,然后被卖给了拐子,企图送到不为人知的地方。”
秀姑很赞同丈夫的说法,不过全凭猜测,做不得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快船上必定有拐子,这个时代交通不便,离开了京城,人海茫茫的,就算王家权势滔天,也未必找得到这么一个孩子。
夫妻俩胡乱猜测了一阵子,最后决定先给王家报信。
如果这孩子不是,那就报官,由官府出面帮他寻找家人,如果是王家子,也能解王家之急,报信是为了不让王惠被拐卖的幕后主使发现。
虽然和王家的交情不怎么样,但是念着昔年王老太太之德和明月之友情,秀姑还是希望王家可以好好的,一家子不用天各一方,想想《红楼梦》中的香菱吧,若没有拐子,她何至于和父母分离,不知家乡父母,最后也不得好死。
老张自然是同意儿子和儿媳的做法,不管怎么样,他们家的确受过王家的恩德,有恩报恩,这是做人的准则。
人生在世,总不能因为对未知的恐惧就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落难。
至于快船上的拐子,到了最近的渡口后,张硕决定暂时不离开这里,等王家回信,但也不放心船上的孩子,所以一面报官说怀疑遇到了拐子拐卖孩子的快船,请求衙门根据他们记住的特征派人向南缉拿,一面花重金托驿站快马给王家送信,假借明月的名头,提前送帖子拜访王家,实际上信中夹带了秀姑让王惠写的书信。
大户人家的公子,虽说年纪小,但已经认得很多字了,也会写,书法颇为不错。
之所以向南追缉,是因为他们的船是北上的,擦过去的快船则是南下,很明显,他们是想远离京城,事实上很多孩子被拐卖后也是卖往江南一带,或者在江南一带抚养调、教。
在等王家回信的时间里,秀姑安排王惠和三个儿子一起玩,大概孩子特别喜欢和孩子一起玩,一见面就高兴得不得了,虽然免不了相互争夺东西而打架,但感情却很好,王惠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似乎忘掉了之前的遭遇。
王家来得比想象中还快。
他们来到渡口并抵达张家所租的船只时,秀姑正看着两个小儿子和王惠在甲板上玩耍,三个小家伙趴在甲板上,撅着屁股,头挨着头,喜滋滋地看着瓦罐中快跳不动的蟋蟀,也不知张硕是从哪里捉来的,毕竟是深秋了。
听到岸上有人高声求见,张硕闻声上岸,却见到了结拜兄弟长寿。
王家进京之前,长寿是王家的小管事,现在显然是大管事,虽是仆人,青衣小帽,但料子却是极好,很有些气派,对身边的年轻人那是毕恭毕敬。
见到多年不见的兄弟,张硕顿时喜笑颜开,“长寿!”
“硕哥!”长寿也叫了一声,接着介绍自己身边的年轻人,“硕哥,这位是我们府上的大少爷,听说是哥哥和嫂子救了四少爷,老太太老爷太太立刻就打发我陪着大少爷过来。”
王惠的大哥哥叫王钊,是王惠不经意间说的。
他不等张硕行礼便先向张硕作揖,“多谢壮士搭救家弟,家严家慈感激不尽。”他已经看到甲板上正在玩的弟弟了,悬了几日的心立刻落了下来。
第144章 :()
郑重地谢过张硕; 王钊提出到船上拜见老张和秀姑,张硕发现他虽是大户人家的公子; 年纪不大; 但却十分有礼,感激也发自肺腑之间; 举止言谈得体; 风度翩翩有度。
王惠似乎听到了王钊的声音,跪趴在甲板上没起来; 只是扭头往岸上看了一眼,见到王钊,顿时高兴地一骨碌爬起来,就想往岸上跑; “大哥!大哥哥!”
幸亏秀姑在旁边; 一把拉住了他; 没让他跑到船只和岸上的跳板上。
虽说跳板应该稳固得很,但这么小的孩子; 作为大人哪会放心让他上跳板。
不是自己家的孩子,秀姑也不敢冒险; 他和王家可是有关系的; 要是在自己这里出了什么事情,就算自己问心无愧; 王家也未必会谅解。
王惠倒是听话,站住脚不动了,兴高采烈地叫王钊; 大呼小叫。
见他仍旧是活蹦乱跳,王钊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略解眉梢愁色,待他与张硕长寿等人上了船,深深地向秀姑行礼道谢,“仇家虎视眈眈,近日数次暗中出手谋害家中子弟若干,人心惶惶,家宅不安,家祖母和家母更是以泪洗面,今幼弟得娘子和壮士相救,安然无恙,实在幸甚!娘子和壮士初迁京城,人生地不熟,在下任凭差遣。”
听到这番话,秀姑马上明白了。
王惠的遭遇不是因为宅斗,而是因为敌人下手,被暗中的仇家下手谋害,那真是防不胜防,王家的仇人显然也不是普通人家。
对于王钊的承诺,秀姑并不在意,救人的时候她根本就没想过挟恩图报。
当然了,在京城里和王家有这份善缘,就等同于多了一份庇佑,容易立足,秀姑不会挟恩图报,却不会推却王家的庇佑。
所以,她微微一笑,脆生生地道:“王公子不用这般客气,不管是谁家的孩子,我们遇到了都会搭救的,更别说是府上的公子了。虽然咱们素不相识,但一来外子的结拜兄弟在府上当差,二来昔年深受老太太之恩德,三来老太太之婢明月又是我的好友,一重又一重的瓜葛,当不起公子这般重谢。何况,当时是船上的船工发现了小公子掉进河里,也是他们把小公子捞了上来,而我和外子不过搭把手送封信而已。”
这段话却是替船工请功了。
虽然当时王惠没气了,船工束手无措,最后是秀姑急救回来的,但她不会隐下船工下水打捞的功劳。这些可都是张硕的熟人,一路上得到他们不少照顾,而且他们是要回乡的,自家总不能留下一个坏名声叫他们带回去。
之前张硕请船工喝酒,一是道谢,二是给他们驱寒,也是承认他们功劳的意思。
“原来咱们两家竟有这样的渊源,着实意想不到,怪道壮士和娘子的书信送到府上未得送入,那名驿站的差役就找长寿,幸而如此,才能早早接到书信,不致耽误。”
王钊是王家的长孙,生长在深宅大院历经普通人所不会经历的一切,又深受长辈悉心教导,自然是聪明绝顶,世故圆滑,如何听不出秀姑话中之意?既替船工请功,又不忘提到长寿和明月,但依旧不能抹杀她和张硕夫妻二人的功劳。
谢过在场的船工,王钊前去拜见老张,而长寿则留在甲板上,命岸上跟随的仆从送上许多财物给船工,每人两封银子两匹缎子。
见到如此多的财物,所有船工都喜笑颜开,连声对立功的几个船工说沾他们的光了。
长寿这才带着其他礼物到里面去,一是拜见老张,二是送上王家准备的谢礼。
给船工的谢礼已是不菲,给张家的自不必细说,几乎堆满了暂作客厅的一间船舱。
他到的时候,王钊正跟秀姑等人说起这次王家所遭遇之劫,“实不相瞒,我家这次折进去不少嫡系子弟,短短数日,三死二伤,同时失踪了两个孩子,只有惠儿得壮士和娘子相救才幸免于难,另一位生死未卜,正在派人寻觅。”
王惠坐在他怀里,睁着黑溜溜的大眼睛,不解其意。
老张和张硕秀姑倒是吓了一大跳,“这是多大的仇恨,对孩子下手?难道府上就没有提前防范?毕竟也不是无权无势。”
话是张硕说的,进了船舱后,秀姑就很少说话了。
王钊听了张硕的话,苦笑道:“我们这位仇家非比寻常,蛰伏多年骤然出手,是谁都料想不到的。遭此劫难后,家中长者无不恨自己当初没有斩草除根,给他们留下了复燃之机。”动手的人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就是依旧健在的端慧长公主。
真应了那句话“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端慧长公主虽比王老太太年纪小点,但也有七、八十岁了,其心狠手辣丝毫不减当年。她和王俊杰及其子女失势,不恨处理他们的当今皇帝,反而深恨越来越发达的王家,这个王家指的是王老太太及其子王越、其孙王朔这一脉。
这些根由王钊无法说给张硕和秀姑知道,毕竟生活的阶层不同,他们也不会知道朝中的风风雨雨,所以只含糊说是仇家太厉害,没敢仔细说。
他也没有久留,毕竟还有其他王家子嗣待救,很快就带着王惠告辞了。
不过,他把长寿和几个仆从留了下来,好帮助张家抵达京城后落脚等事情。
秀姑想了想,没有推辞,当然也没有怠慢其他几个小管事小随从,很快就安排他们下去休息,只有长寿和张硕是结拜兄弟,仍然留在他们夫妇和老张跟前,解释这次王家遭遇的事情,也说了仇人是端慧长公主。
说完端慧长公主和王家的渊源,长寿叹道:“老爹,硕哥,嫂子,到了京城,长了见识,我才知道,咱们朝中这位公主可真是心狠手辣,就是在咱们乡下也没见过这样的泼妇。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这位公主本来就是乡下村妇,就是有个好哥哥才得以平步青云,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其他人从卑微走上云端,居移气养移体,多多少少会养出些贵气,这位公主是半点没有。这些年,仗着当今圣人因为她是自己的姑姑不好下杀手,她还是那样肆无忌惮地横行京城,谁都没想到她会对府上的爷们下手。”
老张目瞪口呆,“竟有这样的人?真让人大开眼界。这王家可真是倒了血霉了,和这公主纠缠这么几十年还没个消停。听你们家大公子的意思,死伤了不少子弟,这下子王家可恨死了公主吧?也不知道死伤的孩子的父母该如何伤心呢!”
“也是小公子年纪小,端慧长公主派的人想赚两个钱,也可能是面对小孩子下不了手,谁知道?要真是心软,也不会对孩子下手。大公子在路上说,他们转手把小公子卖给了人贩子,想来是以为离开了京城被卖到天南海北,不会被找到,万万没想到的是小公子这么巧被硕哥和嫂子救了。具体的,都得等把人抓到了才能知道。”
秀姑点头道:“希望早点把那拐子给找到,我听王家小公子的意思,同行的有不少年幼的男女孩子,也不知道失踪的另一位王家子弟在不在其中。”
长寿忙道:“来之前,老爷就派人给各处衙门施压了,也按照嫂子信上说的追缉那艘快船上的人,如果侥幸抓住他们,一定会把所有孩子平安送回家,即使不知家乡父母送不回去的也会收养在府里。至于另一位公子,是二老爷的儿子,今年才三岁,是跟二太太上香的途中失踪的。如果和小公子一起被卖给拐子,小公子不会不提,毕竟他们熟得很。”
这倒也是,秀姑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心惊于端慧长公主的心狠手辣,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明明是她破坏了王老太太的家庭,又害了王老太太的儿子王越,却因为王家的日子蒸蒸日上自己儿子女儿获罪而心怀仇恨,对其子弟下手。
晚上安歇时,张硕叹道:“到了京城,咱们无论如何都得小心谨慎,那个地方可真是达官显贵遍地,要是得罪了端慧长公主这样的人,一家人都没活路了。”
秀姑嗯了一声,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安分守己,一定要谨慎。
忽然听到张硕问王家送的礼物,秀姑眨眨眼睛,“我都收在箱子里了,只看了看礼单,目不暇接,没仔细数清楚,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想再拿些财物出来给下水打捞王家小公子的船工。”
秀姑顿时了然,“是该如此。虽然他们都得了谢礼,但其他人没立功也得到了,表面上他们不说,心里面一定会觉得不平衡。王家送了不少金银之物,你拿几个小金元宝私底下塞给他们吧,就说是王家暗中嘱咐咱们的,怕没立功的船工知道了心里不平衡。”
张硕点头,取了几锭十两的小金元宝悄悄塞给立功的船工,果然看到他们的兴奋之色,脸上的一点不平之气消失得干干净净。
气氛和睦,船只很快抵达了京城的渡口。
第145章 :()
此为防盗章 所以说; 秀姑在李氏心里跟亲生的女儿一样。
女儿的嫁妆丰厚惹人觊觎,李氏心里比谁都着急。
平民百姓的日子不好过; 就算是风调雨顺; 绝大多数人家依旧都是吃糠咽菜,不少人家都等着媳妇进门拿嫁妆补贴家用; 更别提婚后赚的钱了。
秀姑有嫁妆; 能赚钱,性格柔顺; 娘家争气,比村里一些黄花闺女还招人喜欢。
当世男多女少,城里有钱人家都妻妾成群,导致娶不上媳妇的穷光棍越发多了; 刚立国那时候; 寡妇都吃香; 现在这种状况依然很多。
想到张硕心急火燎的样子,在老张登门后又亲自来找自己; 李氏忍不住笑道:“我瞧阿硕很稀罕秀姑,求了我两三次; 我今天要是不来; 他肯定会继续上门拜托我。张媒婆闹事时表姐夫在跟前,知道一切来龙去脉; 没有小看了秀姑,甚至还对秀姑的沉稳称赞有加。姐夫说了,他们不缺秀姑的嫁妆; 秀姑进门后,不叫秀姑下地做重活,也就是洗衣做饭喂猪牛羊鸡,喂家禽还有表姐夫出力呢,他们家每年都是请短工耕种,坐等收粮,秀姑做活计卖的钱都让秀姑自己收着,不用交到公中补贴家用。”
有张媒婆劣迹和苗云年纪在前,张硕就算有三分好,在苏母心里也有十分了,何况张硕的条件在大青山村数一数二,不知道是多少丈母娘心中的好女婿。
秀姑有私心,不少人家都因她的这份私心望而却步。
家家户户都希望儿媳妇可以全心全意地补贴家用,也就是说儿媳妇必须把自己的一切收入都归于公中所有,不奉献出来就是不孝不贤,不少做公公婆婆的都不喜欢秀姑暗藏私房钱的这种行为,他们对周家休了秀姑一事背地里拍手称快,所以张家的决定令苏母十分惊讶,毕竟按照规矩来说,作为媳妇婚后一切收入都是夫家的。
苏母迟疑了一下,没有一口答应。
她虽是秀姑的母亲,但一家之主却是苏父,且家中还有老人,总要问过他们的意见。
“阿硕家是咱们村里首屈一指的富户,多少黄花闺女都想嫁进去,如何就相中我们秀姑了?说一句心里话,秀姑好是好,可到底是犯七出之条被休回了娘家,经过周家和张媒婆这么两出,名声越发不大好了,哪里比得上那些清清白白的黄花闺女?”
人贵自知,苏母就拥有这一点品质。
李氏笑道:“我的嫂子,你太小看姐夫和阿硕了,他们若嫌弃秀姑名声不好,如何会托我说亲?他们既托了我,可见不在乎这些。”
苏母想了想,觉得有理。
她只说与当家的商量再回话,李氏一听,就知道事情成了五分,正要告辞,突然听苏母问道:“老张家提亲,可曾告知壮壮他外祖家?”
事关女儿,苏母用心到了极致。
和周家结亲已经害了女儿一回,如今她必须谨慎,不能给人留下任何话柄。
张硕前妻姓沈,性情贤惠,是邻村一名老童生之女。
自古以来,结亲是结两姓之好,并不会因为女儿亡故就断了两家的交情,也不会因为女婿再娶就不是自家女婿了。因此,一般人家续弦,男方要知会前妻娘家一声,娶亲时岳家出面贺喜,对三方的名声都好,尤其是张硕前妻留下一子,身为张壮的外祖家更需要考察作为其继母的人品,如果他们不同意,外人就会觉得是秀姑品格有问题。
李氏微微一愣,就听苏母又说道:“咱们庄户人家不讲究大户人家才讲究的规矩,可该仔细的总得仔细些。若是张家没告诉壮壮外祖家就来提亲,虽说一般人家不在意,可在壮壮外祖家就是张家的不对,我们秀姑进门后也要受到风言风语,毕竟张沈两家还要走动呢。”
听到这里,李氏一面感慨苏母的精细,一面笑道:“这我倒是没问仔细,回头我问问,若是他们告知了就罢,若是没有,我就提醒他们一声。”
李氏觉得很有必要。
老张和张硕两个大男人,性子粗豪,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想到这一点。
别看早逝的沈氏性情贤惠,她娘家却不是好相与的,沈家老头是个老童生,几十年如一日,比周秀才还不如,家底儿更是薄得可怜,满口之乎者也,若不是老张和张硕父子二人性情蛮狠,做事有原则,他们家早就上门打秋风了。
苏母说的对,不能留下把柄让沈家说三道四,李氏心想。
到张家一问,却是早就告知沈家了,沈家哪有反对的资格?只说任由张家续娶。这种事,说白了就是礼数,却不是规矩,可以遵守可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