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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求娶,就赶紧答应,鳏夫光棍都可以,难道还要留秀姑一辈子在家白吃白喝不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不过是个赔钱货,省下那份口粮,还不如帮衬我们这些穷兄弟。”说话的是苏三婶,口气不知道有多么义正言辞。
“哟,苏三婶,你咋把罪过推到秀姑身上?谁不知道你家翠姑为啥嫁不出去?你们做父母的觉得翠姑模样儿比秀姑长得标致,想在县城里找个有钱人家,别人家又嫌翠姑爱打扮,不爱做活,不是会过日子的人,这才耽误到了十八岁,和秀姑有什么相干?”
“哼,要不是秀姑被休回来,坏了苏家女儿的名声,翠姑早就嫁出去了!”
望着苏三婶的样子,众人嗤之以鼻。
不止他们在说秀姑,张媒婆也在四处张扬,逢人便说秀姑被休后耐不住寂寞想男人,看中了沙头村的富户苗云,托自己说媒,又狮子大开口地要五十两聘金,自己觉得太多,分辨了几句就被苏母拿着铁叉子赶出来,企图戳死自己等等。
幸亏苏母料到张媒婆的品行,早先出手,虽然流言传得很快,但是许多人都知道是张媒婆颠倒黑白,不过还是有些不怀好意地附和张媒婆,譬如苏三婶等。
苏母快被气死了,恨不得剥了张媒婆的皮,反观秀姑一直淡漠以对,流言止于智者,越是辩解,他们越是兴奋,传说得更加五花八门,不理会,很快就会过去了。因此秀姑从不出门和人辩解,在家细心教导孩子读书认字。
粮山五岁,添福三岁,都定不住性子,很快就厌烦了。满仓和壮壮两人已经知事,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学得十分用心,拿着笔管在沙土上写字,写满了抹平再写。
秀姑每天抽出两个时辰来教导满仓和壮壮,上午和下午各一个时辰,每隔半个时辰歇息一刻钟,其余的时间则用来绣百寿图,觉得眼睛疲乏了,就和母亲、嫂子一起做家务。
虽然苏母和苏大嫂不让做家务,但她不认为自己不应该做。
事实上,前世的她都是在忙完家务后学习一切技艺,她本就是农村姑娘,从不认为农村出身就一定粗鄙,农活家务对她而言,几乎是信手拈来,并不会耽误功课。
见秀姑如此沉得住气,老张更加欢喜,催促李氏早点开口。
这日张媒婆正在对人说秀姑不甘寂寞,自恃容貌勾引男人,正好碰到刚杀完猪回来的张硕,拿出杀猪刀当空劈了两三下,满脸凶狠,一身血迹,吓得张媒婆屁滚尿流,立刻竹筒倒豆子,三言两语地当众说了实话,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来苏家赔罪。
老张和张硕一直凶名在外,神仙怕恶人,何况村民,个个怕他们的杀猪刀,不敢找麻烦,尤其是老张当过兵、杀过敌,不是平常百姓能比得上的。
很多人知道壮壮在苏家和满仓一起跟着秀姑识字,既有师徒之分,兼两家亲如一家,便以为张硕因为这个原因帮忙,没往别处想。毕竟张家是富户,娶媳妇容易,没必要屈尊于秀姑一个弃妇。自此以后,没人敢再说秀姑的闲话了。
苏母也是这么想的,心里暗暗感激,李氏趁势上门说明老张所托。
苏家的二十亩地看着多,收成也不错,但是苏家足足有八、九口人,每年交过税后,剩下的粮食堪堪够糊口,多亏父母兄嫂额外的活计足以供应各样花费,节省点有些余钱。
粮食就是收入,秀姑不想死攥着钱,她想买几亩地,放在自己的名下,做了自己的嫁妆后,这些地就属于自己的私产,受到律例保护,将来有了粮食收入,愿意补贴夫家是自己的好处,不愿意或者夫家不需要的话,夫家就不能动用。
第148章 :()
袁霸人如其名; 虽已年迈,且须眉斑白,但是五官深刻; 霸气天成。
秀姑第一次见到袁霸; 忍不住暗中观察,发现他身上有一种沙场将领的英雄气概; 并没有因为步入暮年而消失。同时,她还注意到一个中年妇人跟着袁霸跨出门槛; 纵使身后仆妇丫鬟成群; 她也没有半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意思,而是坦坦然然地站在旁边,笑看袁霸和老张你捶我一拳; 我捶你一拳; 然后拥抱在一块,朗声大笑。
秀姑看不出这位夫人的年纪,看着像不到三十岁年纪的人; 圆脸菱唇; 明眸皓齿,一双眉毛弯弯细细如同远山; 不点而黛; 是那种非常美艳并且让人感到惊艳的美人,最让人羡慕的是她拥有一身好皮肤,如雪似玉,晶莹剔透; 又若凝脂丝绸,光滑无比。
秀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肌肤。
她以为自己保养得够好了,现在和十年前的变化不大,甚至可以说更好了些,肤色也是十分白皙,但和眼前的夫人相比,顿时成了渣渣。
这位夫人打扮得也很简单,虽然遍身绫罗,家庭状况毕竟在那里,且是官宦人家,必然不会着布衣,但非满头珠翠,一头漆黑油光的青丝挽着比较简单的发髻,斜斜地并插着两支通体碧绿的流云百福翡翠簪子,配着同料同工的翡翠蝙蝠耳环和一对手镯。
除了这些以外,她没有插簪子的那边鬓角簪着一朵鲜花,竟然是红艳艳的牡丹花,层层叠叠的花瓣娇艳欲滴,倒更显得她妩媚鲜妍,风华绝代。
这位夫人发现了张硕夫妻以及孩子,快步走下台阶,拉着秀姑的手,双眼含笑,轻启朱唇,“你就是张叔叔家的儿媳妇秀姑吧?你送我的绣品我非常喜欢,一直在想是什么样的人才能绣出那么漂亮的东西,今天一见才知道果然是个心灵手巧的人儿。”
绣品?
是了,是了,秀姑曾经在给袁家准备礼物时,有不少自己绣制的东西,是送给袁霸之妻的,现在看来,这位看起来很年轻的夫人就是袁霸的妻子?
居然这么年轻?
张硕见过袁霸夫妻,上前叫了一声大娘,然后对秀姑道:“这是咱大娘。”
“大娘好。”秀姑忙叫了一声,又叫身边的三个孩子上前拜见奶奶,心里明白她就是老张说过的袁霸之妻了。
在进京的路上,老张仔细跟儿子儿媳详说过袁家的情况。
袁霸的妻子钟娘和秀姑的命运有些类似,钟是她的姓,大家都叫她钟娘,具体名字极具**性,别说老张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自己的儿子儿媳。
钟娘也是因为七出之条被休弃的,不同的是她的罪名是恶疾,就是她生了重病,医治无望,婆家把她赶出了家门,只扔了一纸休书给她。她比秀姑更命苦,婆家把她休弃后,娘家也不让她进门,最后沦落到破庙里和泥雕木塑为伴。
幸运的是在大雪天里,钟娘遇到了袁霸。
其时袁霸退伍不久,父死母丧,房屋破败,田地亦被他人霸占,自小定亲的未婚妻也在他打仗的时候退婚改嫁,他出征之前尚未成亲,只是订了婚,回来后遭遇种种,心冷之下便寻破庙栖身,偶遇奄奄一息的钟娘,顿起恻隐之心。
袁霸手里有些积蓄,都拿出来给钟娘治病,又娶了她做妻子。
钟娘是个非常睿智的女人,持家有道,袁家发迹有她一多半的功劳,袁霸后来给老张写信时常说自己三生有幸,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感情很好,婚后钟娘病愈,过了两年,钟娘生了一个儿子,比张硕年纪小不少,就是现在做了官的袁子羽,当年是监生,是被举荐的,没参加乡试考举人,而是直接参加春闱考中了进士。后来钟娘又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都各有前程,现在他们家都成桐城的一个传奇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也让钟娘的前夫家和娘家后悔不已。
秀姑不是特别精明厉害的人,所以很佩服钟娘这样的人物,尤其是她还是个美人。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总是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自己凭着穿越之前的一手技艺以及不同于封建社会的见识,才有如此生活,钟娘凭的是什么呢?凭的应该就是她个人的魅力和本事。
随着她的一声大娘叫出口,钟娘脸上笑容更深了一些,她也听说过张硕这个妻子的来历,基于遭受过同样的命运,她对秀姑很有好感,世事所致,被休弃的女人再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想过得幸福美满需要付出很大的心力。
三个孩子还没跪下磕头就被钟娘一把拉住头一个,也就是小野猪,“都是好孩子,个顶个的健壮,真好,快别多礼。外头冷,咱们先进去。”
那边袁霸和老张也叙过寒温了,听了这话,袁霸赶紧点头。
“对对对,咱们进屋再说。”
因为袁霸乃是平民出身,没有世家大族那么多的规矩,所以他们顺着大门的甬道走近前院大厅门口时,早有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一名妇人等候了。
这妇人看起来比钟娘的年纪还大些,倒是真的遍身绫罗,满头珠翠,具有很浓厚的富贵气质,身边站着四个孩子,两男两女,长者十余岁,是个男孩,锦衣玉服,唇红齿白,似极了钟娘,小的还得奶娘抱着,是个女孩,尚未留头,粉妆玉琢,约莫三四岁年纪。
见到他们一群人,这妇人赶紧迎上来,叫道:“爹,娘,张叔叔。”
“这是我大儿媳林氏和几个孩子。”钟娘拉着秀姑的手,简单地介绍道,接着又对秀姑道:“我三个儿子早就分家了,各人住在各人的房子里,我和你大爷跟老大住。那两个小的携妻带子地在外任上,不在京城,赶明儿有机会再见吧。”
袁霸成婚晚,袁子羽年纪比张硕小,虽然林氏看起来比秀姑的年纪还大些,但她还是向公婆和老张问好后,又向张硕和秀姑问好,“张家哥哥好,嫂子好。”
言语清楚,倒是难得干脆利落的人。
在门口时乱糟糟的,进了红毡软帘,到了客厅中,一帮子人才正式拜见。
秀姑先随着张硕给袁霸、钟娘磕了头,接着小野猪带着两个弟弟给他们磕头,又拜见林氏,见过林氏身边的兄弟姊妹,然后才是林氏带着孩子给老张磕头,拜见张硕夫妇,双方各自准备了表礼,皆是不菲,倒也不用细说。
虽然早有书信礼物往来,但毕竟是初见,所以他们都准备了见面礼。
张家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大富大贵,但因为际遇好,手里也攒了不少好东西,拿出来很能唬人了,看袁家人的脸上都微微闪过一抹惊讶,很快就消失了。
当然,张硕是没有表礼的,他可不是初见袁霸和钟娘。
不过他这么大的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自然不会因为没有表礼就生气或者难过。
宾主坐着喝茶说话时,钟娘笑道:“子羽上班去了,他们那帮子人又要弹劾端慧长公主一家子纵凶害人什么的,这些日子京城里出了不少事故,那些御史个个义愤填膺,所以没能在家恭迎叔叔,还请叔叔担待。”
老张忙道:“子羽的公务要紧,哪能因为我们来就不去上班。我们以后又不是不来往,有见面的时候,大嫂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壮壮去游学,也没跟来拜见你们呢。”
钟娘听了,莞尔一笑,厅中仿佛有百花盛开,美不胜收。
秀姑感慨万千,真是个绝世美人啊,一笑可倾城。
过了一会,爷们坐在外面说话,钟娘婆媳则起身告罪一声,带秀姑和孩子们到内堂,坐在炕上说话聊天,又摆了各色瓜果茶点给孩子吃。
小孩子总喜欢和小孩子一起玩,除了袁霸的长孙袁承祖、长孙女灵灵和小野猪安安稳稳地随母而坐,阿麒阿麟早和袁霸的小孙子继宗、小孙女娇娇玩到一处了。
听外间袁霸不高兴地说老张到了京城不先给他打招呼,钟娘也开口问秀姑道:“确实该说你公公,咱们两家又不是外人,怎么到了这儿不先来个信儿。你们现在住哪儿呢?回帖子时倒是发现你们住的离我们家不远。”
“说来就话长了。”秀姑避开钟娘的一些话,含笑将自己家途中救了王家小孙子的事儿告诉钟娘,“我们住的房子就是王家夫人送的陪嫁房舍。本来是不该收的,救人是源自心意,又不是图什么利益,只是他们那样的高门大户,人情这东西,我们可不敢叫他们欠,倒不如收了谢礼,人情就算还了,免得让他们觉得欠我们人情不知道以后我们会有什么让他们为难的要求。所以,这么一来,很是省了我们许多工夫,就没来打扰大爷大娘。”
钟娘诧异出声:“阿弥陀佛,原来救了王家小孙子的人是你们,真是缘分。承祖娘,快过来谢谢你嫂子,阿弥陀佛。”
林氏不等钟娘说完,就起身到秀姑跟前深深一拜。
这下子,秀姑反倒觉得奇怪了。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看不到最新章节,就是订阅没达到百分之六十,三天后可以看到。
第149章 :()
此为防盗章 她没再做新的绣活; 一心待嫁。
因明日送嫁妆,傍晚时分苏母拿了一叠红纸到秀姑房里,叫她把嫁妆仔仔细细列在上面; 免得张家接收嫁妆时清点对不上数。
秀姑对此有点记忆; 忙提起毛笔按着苏母说的顺序一一写上。
先是田产十亩,然后是房产; 她没有房产就省略过去,直接写家具; 床榻、桌椅、几柜、箱笼、衣架、盆架; 该有的都有,一水儿红漆榆木,鲜艳夺目; 摆设有茶盘、痰盂、马桶、脸盆、脚盆、浴桶、子孙桶等; 王老太太赏的联珠瓶、茶具也在其中,接着是各色梳妆用品和床上用品、衣裳鞋袜、绸缎布匹,最后是金银首饰。
这份嫁妆瞧着丰厚; 实际上苏家没花多少钱; 一些小物件不过几百个大钱,想着女儿前儿交给自己的五十两银子; 再想到之前的地钱、二十两银子; 苏母很愧疚。
这时,老苏头在外面叫了一声然后走进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半旧红绸子包递给秀姑。
“阿爷,这是?”红绸子包里竟是一只沉甸甸的金镶红宝镯子; 红宝石镶嵌成牡丹花状,宝石晶莹,赤金璀璨,依旧十分灿烂,一看就知道名贵无比。
老苏头轻声道:“你奶奶从前在前朝的大户人家做丫鬟,到了年纪后你奶奶求了恩典放出来,当家奶奶赏了一份很不菲的嫁妆。几十年下来,盖房子买地,你父亲叔叔四个娶了媳妇分了家,又经历了改朝换代,你奶奶的东西分了个七七八八,金的银的你娘和你婶婶进门时都有,就剩这么一个镯子了,如今给你做嫁妆,你叔婶们都不知道。”
秀姑连忙推辞,老人家的东西她如何心安理得地收下?由此,她明白了原身绣工的来历,原来苏奶奶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日后倒是可以拿这个当借口糊弄人。
“拿着,一个镯子不好分,还不如你悄悄带了去,要是有人问,就说是你给王家做针线,王家赏的。”老苏头语气坚定,“这几个月,或是给你爹娘,或是帮衬家里,你出手的银子都不下一百两了,我心里有数。”孙女冬天得了一件皮袄都记得孝敬他,他总得有所表示。
苏母倒是很高兴,秀姑是她女儿,老爷子偏心秀姑,她求之不得。
拗不过祖父,秀姑只能在嫁妆单子上再添一笔。
第二天晒嫁妆,嫁妆单子在苏大郎手里,由他送嫁妆到张家后将单子亲手交给张硕,不能假手他人,别人不知梳妆匣里有多少首饰金银,也不知压箱钱的数目,第一眼看到的是嫁妆中包着红纸的十块土坯,无不为之侧目。
“十块土坯,那不是十亩地!”
“苏大哥家好阔气,居然给秀姑十亩地做陪嫁田!”
“这十亩地该不会就是苏大哥几个月前买的沙头村那块地吧?怪不得苏家有钱买地,肯定是用聘礼聘金买了地给秀姑做陪嫁!”
“哎呀呀,十亩地陪嫁可是咱们村独一份,张屠户家真有福气,竟然娶进了十亩地。”
“不知道周家见到这份嫁妆会不会后悔,虽然两家不是亲家了,可秀才娘子却是苏大娘的嫡亲妹子,外甥女儿再嫁,作为姨妈怎么不见秀才娘子?难道不要这门亲戚了?还是觉得他们家当初的聘礼比不上张屠户,不肯来了?”
周秀才娘子确实没来,苏家恨他们家恨得要死,压根没请他们家。
众人议论纷纷,有着对周家的幸灾乐祸,更多的是对秀姑的艳羡。十亩地,村里有几户人家能拥有十亩地?何况秀姑是独自拥有。
苏三婶非常不满,“大嫂,你们咋能这样?咱们苏家的地干嘛给秀姑带出门?可怜我们家只有几亩薄田,大哥大嫂不说帮衬兄弟一把,却金的银的好的贵的圆的扁的全部给秀姑,真是太不公道了!大郎媳妇,你公婆把家底都给秀姑做陪嫁了,你怎么跟木头似的?”
苏大嫂白了她一眼,压根不理她的挑拨离间,指挥众人整理嫁妆上系着的红布。
在他们看来,苏三叔一家就是跳梁小丑,秀姑挣的东西为什么不能陪嫁?
嫁妆在鼓乐声中送到张家一一摆到新房,张硕拿着嫁妆单子狠狠地吃了一惊,他比老张多认得几个字,看完清单,自然明白上面东西的价值。
老张晚间知道后哈哈一笑。
壮壮在新房里跑来跑去,脸颊漾着两团红晕,兴奋地道:“阿爷,爹,苏姑姑明天就来我们家了吗?真是太好了!”
“壮壮,明天记得改口叫娘,问你娘要红包。”老张逗他。
壮壮嘻嘻笑,希望立刻就到明天,一夜不曾好睡。
张硕仔仔细细洗完澡后,也是辗转反侧,大清早起来不用提醒就换上了新衣裳,暗暗埋怨时间过得太慢,居然还没到迎亲的吉时。
今日天公作美,草长莺飞时节,春光烂漫,流云似幻。
好不容易盼到吉时,张硕骑着大骡子,迫不及待地带着花轿和鼓乐前往苏家迎亲。
他是鳏夫,秀姑是弃妇,都不是头婚,苏家并没有为难他。
秀姑房内诸女眷正在打趣她,尤其是翠姑,盯着堂姐身上的金首饰难以错开眼。
首饰是张家定亲下聘时送的那套,秀姑并未选择王老太太送的,乃因她不想别人知道自己手里除了张家送的还有另外一套金首饰,嫁衣也是普通红布缝制,上襦下裙,绣着花鸟图案,盖头绣着鸳鸯戏水,格外好看。
“来了,来了,快把盖头盖上!”
秀姑脸上一暗,头上已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