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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质三步曲ⅱ 魔法神刀-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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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拉?拉拉?”威尔说。
  “莱拉。”
  “莱拉……西尔弗顿?”
  “对。”
  “你的世界在哪儿?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她耸耸肩。“我走来的。”她说,“雾很大,我不知道到了哪里。直到雾散了我才知道,至少,我知道我离开了我的世界。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到了这儿。”
  “你刚才说什么尘埃来着?”
  “尘埃,对。我要找它。但这个世界好像没有人,也找不到人打听。我以前来过这里……我不知道,三四天了,这儿一个人也没有。”
  “但你为什么要找尘埃呢?”
  “特殊的尘埃。”她立刻说,“当然不是普通的尘埃。”
  那只精灵又变了。眨眼问他从黄雀变成了老鼠,一只红眼睛、浑身漆黑的健壮的老鼠。威尔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他,女孩看见了他的眼神。
  “你有一个精灵。”她说,“在你的身体里。”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有,”她接着说,“你只能是人。你一定曾……快死了。我们见过一个小孩,他的精灵被砍掉了。你不是那样的,即使你不知道,你也有一个精灵。我们一开始看见你都被吓着了,好像你是一个恶鬼之类的,但后来我们发现你根本不是。”
  “我们?”
  “我和潘特莱蒙,我们。但是你,你的精灵和你没有分开。他就是你,是你的一部分。你的世界里没有人像我们这样吗?他们是不是和你一样,精灵都藏起来了?”
  威尔看着他们俩,那个瘦瘦的浅色眼珠女孩和坐在她怀中的黑老鼠精灵,他觉得自己非常孤单。
  “我累了,要去睡觉了。”他说,“你打算待在这个城市里吗?”
  “我不知道。我得努力找我要的东西,这个世界里肯定有院士,肯定有人知道跟这有关的事情。”
  “可能不在这个世界里,我是从一个叫牛津的地方来的,那里就有许多院士,如果你要找的是这些人的话。”
  “牛津?”她叫道,“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那你的世界也有一个牛津吗?你不可能来自我的世界。”
  “不,”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来自不同的世界,但我的世界里也有一个牛津。我们都说英语,不是吗?我们还有别的相同之处,这也是合乎情理的。你是怎么过来的?是有一座桥?还是别的什么?”
  “好像就是空中的一个窗口。”
  “带我去看。”她说。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他摇摇头。
  “现在不行。”他说,“我想睡觉,再说,现在还是半夜呢。”
  “那明天早晨带我去看!”
  “好吧,我会带你去看的。但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你自己去找那些院士吧。”
  “那容易。”她说,“我知道关于院士的所有事情。”
  他把盘子摞起,站了起来。
  “我做了饭,”他说,“所以该你洗碗了。”
  她看上去有点难以置信的样子,“洗碗?”她不屑地一笑,“那儿躺着成千上万只盘子呢!再说我也不是仆人。我不打算洗碗。”
  “那我就不告诉你去牛津的路。”
  “我自己找。”
  “你找不到,它是藏着的,你不可能找到。听着,我不知道我们在这个地方能待多久,我们要吃东西,这儿有什么我们就吃什么,但吃完了我们得把这个地方收拾干净,我们应该这么做。这些碗你来洗,我们要对得起这个地方。现在我要去睡觉了,我用另外一个房间。明天早晨见。”
  他进屋去了,从他的破包里取出牙膏,用手指刷了牙,然后倒在双人床上,一会儿就睡着了。
  莱拉等到确信他已经睡着了以后,拿着盘子进了厨房,把盘子放在水笼头下面,用一块布使劲擦,直到它们看上去干净为止。刀叉也是如此。但这个步骤对煎(又鸟)蛋的锅就不起作用了,所以她拿了一块肥皂来擦,又笨拙地抠了一会儿,直到她认为差不多干净为止。然后她用另外一块布擦干它们,把它们整齐地堆放在水池边的架子上。
  她还觉得渴,她还想尝试打开一个罐头,所以她又打开了一听可乐,拿上楼。她在威尔的门外听了听,什么声音都没有,于是她踮着脚尖来到另外一个房间,从她的枕头下拿出真理仪。
  她不需要靠近威尔就可以问他的情况,但她还是想去看一看,所以她竭力蹑手蹑脚地转动威尔房间的门把手,走了进去。
  海边有一盏灯,灯光向上照进房间,又从天花板反射下来,她就在亮光中注视着这个熟睡中的男孩。他皱着眉头,脸上都是汗,闪闪发亮。他矮壮结实,当然他还没有长成大人,因为他比她自己也大不了多少,但有一天他会变得强大有力的。如果能看见他的精灵会容易得多!她想着那可能会是什么样子,也许还没有固定的形状。不管那是什么形状,它会表现出一种野性、礼貌和忧郁的性格。
  她轻手轻脚地来到窗前,在路灯的光亮中调整了真理仪的指针,放松意念,在心中问了一个问题。指针开始在仪表盘上停停转转,令人目不暇接。
  她问的是:他是谁?朋友还是敌人?
  真理仪上的答案是:他是一个杀人凶手。
  当她看到这个答案时,立刻感到了轻松。他可以找到吃的,还可以带她去牛津,那都是很有用的本领,但他原本也可能懦弱,或不值得信任。杀人凶手是有价值的伙伴,她感到和他在一起就像和披甲熊伯尔尼松一样安全。
  她把百叶窗的叶片调到和敞开的窗户相对的方向,这样早晨的阳光就不会照到他的脸。然后她踮着脚尖走了出去。 

第二章 在女巫中间
 
  女巫塞拉芬娜·佩卡拉在伯尔凡加把莱拉和其他的孩子们从实验站拯救出来,又一同飞到斯瓦尔巴特群岛,现在她却陷入了一个大麻烦。
  在斯瓦尔巴特群岛的阿斯里尔勋爵逃跑了,他逃跑时产生的气流把她和同伴吹到了远离群岛数英里的结冰的海上。她们之中有人努力留在得克萨斯飞行员李·斯科尔斯比那只受损的热气球上,但塞拉芬娜却被高高地抛上了天,天空被阿斯里尔勋爵的实验捅开了一条裂口,浓雾滚滚不断地从裂口处涌了进来,她就被抛在雾堆之中。
  当她发现自己又能自主飞行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莱拉,因为她对真假熊王之间搏斗的情况一无所知,更不了解在这之后莱拉的下落。
  所以她和她的雪雁精灵凯萨一起,骑在她的云松枝上,飞翔在金色的云雾中寻找莱拉。他们向斯瓦尔巴特群岛飞去,又向南飞了一点儿,他们在充满奇怪光影的动荡的天空中飞了好几个小时。那光照在塞拉芬娜·佩卡拉身上,刺痛了她的皮肤,她感到心绪不宁,断定这光一定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过了一会儿,凯萨说:“看!一个女巫的精灵,迷路了……”
  塞拉芬娜·佩卡拉向雾中望去,她看见一只燕鸥在雾气笼罩的光柱中盘旋哀叫。他们转身向他飞去,那只燕鸥看见他们靠近,惊恐地向上飞,但塞拉芬娜·佩卡拉发出了友好的信号,于是他又飞回到他们身边。
  塞拉芬娜·佩卡拉问道:“你是哪个部落的?”
  “泰梅尔半岛' 泰梅尔半岛(Taymyr),在西伯利亚西北部' ,”他告诉她,“我的女巫被抓起来了。我们的同伴被赶走了!我迷路了!”
  “谁抓走了你的女巫?”
  “有猴子精灵的那个女人,从伯尔凡加来的……帮帮我!帮帮我们!我害怕极了!”
  “你的部落和儿童切割机是同盟吗?”
  “是的,在我们发现他们的所作所为之前都是。伯尔凡加那场搏斗之后,他们打败了我们,抓走了我的女巫,把她关在一条船上……我该怎么办?她在召唤我,而我却找不到她!哦!帮帮我!帮帮我!”
  “安静,”精灵雪雁说道,“听下面的声音。”
  他们向下滑翔,用敏锐的双耳倾听,塞拉芬娜·佩卡拉很快就辨认出那是汽油发动机的振动声,在浓雾的包裹中那声音显得很沉闷。
  “这种雾天他们不可能开船,”凯萨说,“他们在干什么?”
  “那是一种更小的发动机。”塞拉芬娜·佩卡拉说。她正说着,从另外的方向传来新的声音:低沉而使人难受的震颤着的巨响,好像巨大的海洋生物在大海深处呼唤,它轰响了几秒钟,然后突然停止了。
  “船的雾角。”塞拉芬娜·佩卡拉说。
  他们低飞到水面上,再次寻找发动机的声音。因为不同的地方雾气浓度不一样,他们突然发现了:一艘小艇突突地驶过一团团湿漉漉的空气,女巫及时飞向他们看不见的上方。海浪滞缓平滑,好像海水不愿上升似的。
  他们在上面盘旋,燕鸥精灵紧跟着,就像孩子紧跟着母亲,他看着舵手调整着航向,这时雾角又响起了。船头前方有一盏灯,但在大雾中它只能照亮前面几码远的地方。
  塞拉芬娜·佩卡拉对迷路的精灵说:“你是不是说过还有一些女巫在帮助这些人?”
  “我想是的——有一些从乌戈斯克' 乌戈斯克(Vol~orsk)。俄罗斯地名' 脱离的女巫,除非她们也逃走了。”他对她说,“你要干什么?你会找我的女巫吗?”
  “会的,但现在你先和凯萨待在一起。”
  塞拉芬娜。佩卡拉向小艇飞落,把精灵们留在上面看不见的地方,她降落在船尾,就在舵手身后。他的海鸥精灵叫起来,舵手回过头来看。
  “你倒是从容不迫,是不是?”他说,“到前面去,在左舷边上给我们带路。”
  她立刻又起飞了。这一招还是起作用了:仍然有一些女巫在帮助他们,他以为她也是其中的一个。她记得港口在左边,港口的灯是红色的。她在雾中搜寻着,直到她在不到一百码的远处看见了隐约的灯光。她飞了回来,在小艇的上方为舵手指引方向,舵手放慢小艇的速度,徐徐驶向大船吃水线上垂下的舷梯。舵手喊了一声,一个水手从上面扔下一根绳子,另一个水手匆匆爬下舷梯,把绳子系在小艇上。
  塞拉芬娜‘佩卡拉飞上大船的船尾,躲在救生船的影子里,她看不到别的女巫,也许她们正在天空巡逻,凯萨应该知道怎么做。
  下面,一个乘客正在离开小艇,爬上舷梯。这个人裹着皮大衣,戴着头巾,看不出是谁。但当这个人登上甲板时,一只金色的猴子精灵跳到船尾,瞪着周围,黑眼睛里放射出恶毒的光。塞拉芬娜屏住了呼吸:这个人是库尔特夫人。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匆匆来到甲板上迎接她,还看了看周围,像是在期待另外什么人。
  “鲍里尔勋爵——”他正要开口。
  但库尔特夫人打断了他:“他去别的地方了。他们开始拷问了吗?”
  “是的,库尔特夫人。”他回答,“但是——”
  “我命令他们等一会儿的,”她打断道,“他们开始不听我的命令了?也许这艘船上还得加强纪律。”
  她把头巾推向脑后。在昏黄的光线里,塞拉芬娜·佩卡拉清晰地看到了她的脸:傲慢、暴戾,还有,在女巫看来,如此年轻。
  “其他的女巫在哪里?”她问。
  船上的人说道:“都走了,逃到她们的故乡去了。”
  “但是有一个女巫引着小艇来的。”库尔特夫人说,“她去哪儿了?”
  塞拉芬娜向后退缩了一下:小艇上的水手显然不知道这最新的情况。神父迷惑地看着周围,但库尔特夫人已经很不耐烦了,她粗略地扫了一眼甲板,摇了摇头,就和她的精灵匆匆走进那扇敞开的、漏出一圈黄晕的门,那人跟在后面。
  塞拉芬娜·佩卡拉看看四周以确定自己的位置,她躲在船尾和上层结构之间的狭窄甲板上,在排风扇的后面。从这儿望去,在前面船桥和烟囱的下面,是一个交谊厅,三面都有窗户,而不是舷窗。那些人就是走进了这个地方。从窗口泻出的朦胧灯光照在沾满雾气水珠的栏杆上,也隐隐照出船前的桅杆和帆布覆盖着的舱口。所有的东西都湿漉漉的,即将被冻成一片僵硬。没人能看见塞拉芬娜在哪里,但如果她想看到更多的东西,她就得离开藏身之处。
  这太糟糕了。她带着可以用来逃跑的松枝,还有可以用来搏斗的刀和弓箭。她把松枝藏在排风扇的后面,沿着甲板溜到第一扇窗户前。因为雾气,窗户玻璃上凝结着水珠,她没法看见里面。塞拉芬娜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于是她又退进了黑暗之中。有一件事她是能做到的。她有点不情愿,因为那实在太冒险了,那会使她耗尽精力,不过,她似乎别无选择。她可以通过某种:魔法让别人看不见她,当然,真正的隐形是不可能的,这只是一种精神魔术,施术人通过一种高度集中的谨慎,仅仅使自己不被别人注意,而不是真正的隐形。将它掌握在合适的尺度,她可以穿过拥挤的人群,或走过单个的行人,而不被人看见。
  所以现在她控制住自己的意念,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一件事上,那就是改变她表现自己的状态,以免被人注意。过了几分钟,她确信差不多了。她先做了个试验,她走出她藏身的地方,有个水手拿着工具包沿甲板走过来,他往旁边走了几步避让她,却没有看她一眼。
  她准备好了。她来到灯火通明的大厅门前,打开门,发现大厅里空无一人。她把外面的门半开着,以便必要时从那里逃走。她在大厅的另一头也看见一扇门,门里面是一段楼梯,向下通往船的内部。她走下楼梯,发现自己站在一条狭窄的走廊上,头顶上是被舱壁的灯光照亮的、刷成白色的管道,这条走廊贯穿整条船的内部,走廊两侧都有门。
  她静静地走过去,听着周围,直到她听到人说话的声音,好像是某个委员会在开会。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在大桌子边坐着十几个人。其中有一两个人抬起头,茫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立刻又忘了她的存在。她在门边静静地站着,看着他们。一个穿着主教长袍的年长男人主持会议,其余的像是神父一类的人。只有库尔特夫人不一样,她是在场的惟一女性,库尔特夫人把皮衣搭在椅背上,因为船上室内的温暖,她双颊泛红。
  塞拉芬娜·佩卡拉仔细地观察四周,她看见房间里还有别人:有个瘦脸男人,和一只青蛙精灵坐在一张桌子的旁边。桌上堆着一些皮面的书,还散放着一些黄色纸页的文件。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神父或秘书,直到她看见他所做的事情:他专注地盯着一只像是大手表或是指南针模样的金色仪表,他每分钟都停下来记下他的发现,然后打开其中的一本书,费劲地查找目录,找到注解,把它记下来,然后又回到那只仪表前。
  塞拉芬娜的目光又回到了桌边的讨论,因为她听到了一个词:女巫。
  “她知道关于那个小孩的事情。”其中一个神父说,“她承认她知道一些,所有的女巫都知道一些有关她的事。”
  “我想知道库尔特夫人对此事的了解。”主教说,“我想,是不是有些事情你早就该告诉我们?”
  “你应该说得更明白一些,”库尔特夫人冷冰冰地说,“主教阁下,您忘了我是一个女人,因此我不像主教那样高深。说我应该知道这个孩子是什么道理?”
  主教表情复杂,但他一句话也没说。一阵沉默之后,另一个神父几乎辩解似地开口道:
  “好像有一个预言,是关于这个孩子的。你看,库尔特夫人,所有的征兆都得到了证实,一开始是她出生的情形,吉卜赛人也知道一些她的事——他们用女巫之油' 女巫之油(Witch…oil ),文中指一种可以使沼泽地燃烧的液体' 和沼泽里的火之类的词语来形容她,够离奇的,你看——因此她成功地带领吉卜赛人到了伯尔凡加。还有她对罢免熊王埃欧弗尔·拉克尼松的惊人的恐惧——这不是个普通的小孩。也许弗拉·帕维尔能告诉我们更多……”
  他扫了一眼正在读真理仪的瘦脸男人,那个男人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然后看着库尔特夫人。
  “你也许知道,除了那个孩子拿着的那台,这是剩下的惟一的真理仪,”他说,“其余的都按照大师的吩咐找出来销毁了。那个孩子的真理仪是乔丹学院的院长给她的,她自己学会了如何读它,她不需要书本的注释就能使用它。如果可以怀疑真理仪的话,我会怀疑的。因为对我来说,在没有书本注释的情况下使用这台仪器简直不可思议,要达到某种理解水平需要几十年的勤奋学习。
  她得到它之后只用了几个星期就学会如何读它,现在她几乎成了十足的专家。我真是想像不出有哪个院士能比得上她。“
  “现在她在哪儿,弗拉·帕维尔?”主教问。
  “在另一个世界。”弗拉·帕维尔说,“已经晚了。”
  “女巫知道!”另一个人说,他的麝鼠精灵一刻不停地啃着一支铅笔。“都布置好了,就等着女巫的口供了!我说应该再拷打她!”
  “那个预言是什么?”库尔特夫人问,她已经怒不可遏了。“你们怎么敢对我隐瞒这件事?”
  她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权威是显而易见的,那只金色的猴子瞪着桌子四周,没有一个人敢看他。
  只有主教没有畏缩。他的精灵,一只金刚鹦鹉,抬起一只脚爪挠了挠脑袋。
  “那个女巫已经暗示了一些特别的事情,”主教说,“我不敢相信我的理解,如果真是那样,我们要面对的是最可怕的有责任心的男人和女人。但我再次问你,库尔特夫人——关于那个小孩和她的父亲你知道什么?”
  库尔特夫人的脸色不再红润,而是由于怒愤变得灰白。
  “你敢调查我?”她啐道,“你竟敢把从女巫那里得知的消息瞒着我?还有,你竟敢认为我有事情瞒着你?你以为我站在她那边吗?也许你以为我站在她父亲那一边?也许你觉得我应该像那个女巫一样接受拷问?好吧,我们听从您的指挥,主教阁下。您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把我撕成碎片,不过你就算搜遍每一片肉,也找不到任何答案,因为我对那个预言或是别的什么都一无所知。现在我要求你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我的孩子,我自己的孩子,尽管是在罪恶中孕育,在羞耻中诞生,但不管怎样那是我的孩子,而你却隐瞒了我完全有权知道的一切!”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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