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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之23千里救援 (出版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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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直爽爱笑的鸿羽是如此简单,脑子里的念头只有铸造和盔甲,他只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同国人而已,为什么要杀害他 为什么! 

  总是以善意待人,相信人性善良的鸿羽,恐怕到死也不敢相信凤鸣会对自己下此毒手,近距离直透心窝的一剑,正说明了鸿羽在临死前一刻,对于杀害自己的人的靠近还毫无戒心。 

  鸿羽,他如此信任那个西雷来的年轻人,却落得如此下场!  

  天下怎会有人如此忍心 

  只是为了逃命时被鸿羽撞见 … 

  只是为了担心鸿羽会向随后赶到的同国大军泄漏他们的去向 

  歹毒的凤鸣,我一定杀了你为鸿羽报仇! 

  武谦的心像被巨石碾碎了一样痛楚,随着时间的消逝,却有增无减。 


  只有充满血腥的报仇,才有可能稍减心中的伤痛。 

  他甚至连一刻都不愿再等了。 

  「我这就去见御前将!」武谦转身,脸色铁青的大步朝舱门走。 

  「武谦大人请请留步,」身穿甲冑的何晏赶紧快走两步,拦在武谦面前,「我们将军正在看病,大人就算有事,也请稍等片刻,待随军大夫诊断之后,再和将军商量军事。」 

  武谦剑眉紧锁,满脸不耐之色,张唇欲驳。 

  何晏知道因为鸿羽的死,武谦性情变得急躁易怒,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不容易劝阻,赶紧在武谦开口之前,低声道:「大人也知道的,王叔和庆离王子惨死一事,对将军打击甚大,当日就已经气得口吐鲜血。这些日子以来,将军气色越发不妥,士兵们心里都感到不安。再说,将军是全军主帅,不快点把病养好,大战真正来临时,又让谁指挥整场战役呢 请大人思量。」恳切的看着武谦。 

  他说的在情在理,既涉及军心,又论及战情,武谦虽然恨不得立即就帮鸿羽把大仇报了,毕竟还保留着一点理智,想了想,叹口气道:「好,我听你的。」 


  坐回椅上,焦灼难耐地等着。 

  一会,有士兵过来禀告,说大夫诊断已毕。 

  武谦立即匆匆领着何晏等将领一同赶去庄濮的卧房内。 

  「庆贤真是越来越不象话了。」看完武谦带来的信笺,庄濮脸上也露出怒容。 

  骂了一句后,把信笺在手里捏成发皱的一团,沉思半晌,抬起头来问武谦,「你怎么看 」 


  「照我看,目前的情况必须从内外着手,分两头进行。」借着刚才等待诊断的片刻功夫,武谦已经在心理衡量过一番,当即毫不犹豫地道:「首先,我们要立即对惊隼岛发动进攻。」 

  此时参与会议的包括船队上大部分跟随庄濮出发追击的将领。 

  听见武谦再次坚决立即开战,比较偏向保守战法的守宫左副将何成龙立即道:「立即发动进攻似乎有些仓促,属下看,是不是再等三桅船队几天 」 

  「还等 」武谦才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不满地回头瞥了何成龙一眼,「我们等得已经够久了。对方只是商船,以区区不到千人的兵力,据岛死守,而我们同国已经聚集大量战船,精锐人马过万,难道无法攻下一一个小岛 这已是必胜的战局。还是说,难道一定要有三桅船给你们壮胆,你们才敢开战 」略带鄙夷的目光,扫一圈房中的各位将军。 

  武谦一向的性格,只是清高孤僻而已,却并不如此刻薄。  

  但想起杀害鸿羽的仇人就在眼前,自己却无用地坐等,心脏好像被猫爪子尖利的乱挠一样,竟然一时说话咄咄逼人起来。 

  众将都是握有军权的将领,被他数落得一阵尴尬,既气又羞。 

  本来武谦在王族里就不算什么了不起了大角色,只是局势忽变,猛然被捧到了一个关键性位置而已。 

  不过,考虑到这个男人将来也许就是他们未来的大王,又不能不忍这一口窝囊气。 … 

  只能委屈地瞅着自己的老上司,卧病在床,容色虚弱的御前将庄濮。 

  「武谦,你误会了,并不是武将们贪生怕死,他们是有所顾虑。」庄濮开口缓和僵硬的气氛,分析着地形道:「惊隼岛的名字,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这是个小岛,但它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小岛,那个狠毒的萧家贼子很有眼光啊,竟选中这里当据守之地。」 

  说话的是一个给予自己最大支持的庄濮,武谦口气也好了不少,放软了声音道:「你说的我都明白,地势是一个问题,萧家杀手团的精锐几乎都在那里,还有西雷王手下的侍卫,我都见过,知道他们都是好手。但是……」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庄濮坐起上身,朝武谦打个手势,请他坐在床前的木椅上,却欲言又止,思索了一片,抬头对其他人吩咐,「你们都先出去吧,等一下再继续会议。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士兵,没有我的将令,不要擅自行动。」 

  「是,将军。」 

  大家都知道他有话要私下和武谦说,纷纷领命离去。 

  武谦心里也明白,等众人走后,自己去把舱门关好,走过来坐回到庄濮床前,诚恳的道:「将军有什么话,尽管对武谦直说。」 

  庄濮看了武谦片刻,才沉声问:「武谦,你还记得我们的交情是怎么结下的吧 」 

  武谦也猜不到庄濮会忽然把话题扯到那么远,不禁一愣,「从前只是点头之交,说到做朋友,应该是从那次夜谈东凡军家的择将之法开始的吧 」 

  庄濮点了点头,显得有些惆怅,低叹道:「东凡军家,其实是最早开始以才能选拔将领的,如果不是西雷王和萧家贼子的阴谋,一个这样有潜力的国家怎么会这么快就垮掉呢 相比较于我们同国,却总是把选拔官员的目光放在血统和出身这种无用的东西上,令人叹息。」 

  武谦唇动了动,却没有说话。 

  庄濮似乎明白他要说什么,静静瞅他一眼,「你是觉得奇怪吧 我是同国最拥护王族的武将,最看重王族血统,为什么暗地里却对凭血统和出身当官的人不屑 」 

  武谦坦率的点头。 

  「这大概就是做人的矛盾了。」庄濮苦笑,「作为将领,我注重实际才能,因为再高贵的血统,在刀剑无眼的战场上也是毫无用处的。但作为臣子……大王对我恩重如山,将我封为御前将,给予我保护王族的重任,这恩德我一辈子也报答不了。只是没想到,我竟这样无用,不但大王被害,还眼睁睁看着王叔在我面前被杀,王子夫妻双双遇难,我这个胡涂的人居然还放走了杀他们的人。」 

  说到后面,语气愈发沉重。 

  一时激动起来,胸口急促地发喘。 

  武谦看他这样子,才知道,何晏说得不错,庄濮真的气急攻心,病得不轻,连忙帮他抚着,「将军,大战在即,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至于大王对我们的恩德这些话,等我们为大王他们报仇雪恨之后,再慢慢说吧。不如我去把何晏他们叫来,继续讨论战情 」起身要去叫人。 

  「不不,一定要现在说,」庄濮一把拉住武谦的袖子,扯得他再次坐下,声音有些嘶哑地低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样吗 因为王子和王叔都不在了,你就是血缘上和大王最亲近的王族,只要我庄濮有一口气在,必要把你送上同国王位。」 

  这个话心里想想可以,但说出来,性质就严重多了。 

  武谦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亲耳听到仍是非常震撼,脸上变色道:「你说什么 大仇还没有报,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现在正是说这些的时候。」庄濮露出沙场老将的彪悍本色,断然截住武谦的话,正色道:「不错,我庄濮只是区区一个武夫,但我也知道,争夺王位的朝堂才是最危险的战场,现在你已经卷入这个战场了。我之所以全力支持你,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而是因为同国已经腐朽,上位者毫无作为,国力一天一天衰落。为了同国的再次强盛,我们必须有一个有魄力,有远见的新大王。」 

  抓住武谦的手腕,用力一握,「那就是你,武谦。只有你那些崭新的想法,挑选贤能,增强兵力,保护百姓,才能让同国继续在这世上存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着他,充满期待。 


  武谦一怔,脑子轰一下炸开,热血沸腾起来,感动得鼻子微微泛酸,「将军这些天来不断在各方面竭力表达对我的支持,包括让我有指挥其它武将的权力,还以我的名义对全国发布举报西雷人的公文。我开始以为只是因为我的血统,没想到,将军的想法比我想象的更为高远。但武谦只是一个普通人,恐怕辜负将军的厚望。」 

  庄濮摆手,「不要再说这些场面话了。放眼看去,同国王族还有几个像你这样有能力有才识的人 至少我找不到。」 

  停了一下,脸色变得有点沉重,叹口气说:「但你明白吗 即使你有天生的血统做支持,要成为一国之君,也并非毫无阻力。」 

  武谦点头,「这一点小孩子都明白,其它的王族恐怕不那么高兴看我成为新大王。」 

  庄濮啪地一下,两掌在空中重重交击一下,道:「所以,我们就说到要点上了。」 


  他把身子稍微前倾,对武谦一字一顿地道:「这就是我再三劝阻你立即发动攻击的原因,因为这一场为王族报仇的大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而且只能全胜,大胜,连小胜都不行!」 

  他话一定点到关键的地方,武谦也是聪明人,立即了然于心,「我明白了。这是关乎王族血仇的复仇之战,一旦战败,或者说,即使只是没能全歼敌人,也将让都城里那些有异心的王族找到攻击我的借口。」 


  「对,到时候等我们领兵回去,新的一一场战争就在都城等着我们了。而同国经历这一切后,元气已经大伤,再也禁不起一点折腾。」庄濮审视武谦年轻却憔悴不少的脸,语重心长地道:「武谦,我知道鸿羽之死,让你非常难过。但为了同国的未来,你一定要沉住气,你只有登上王位,才能保护同国。而要顺利地登上王位,你就需要一场让同国所有人都无话可说的,极大增加你威望的彻底胜利。没什么比为大王他们痛快的报仇雪恨,更能说明你成为新大王的资格,你明白吗 」 

  另一层没有直接说出来的意思,用膝盖想也知道──也没什么比让谋杀大王他们的祸首逃掉,更能说明武谦低能的了。 

  万一,只是说万一。要是凤鸣这个贼子,或者例如杀害王叔的洛云这个萧家杀手之类的,在乱战中逃走了一个的话,这就不单是要继续追杀的问题了。 

  这会成为一个攻击武谦的借口,成为同国两个派系对新大王人选斗争的导火线。 

  庄濮是对的。 

  同国看似庞大,其实已在崩溃的边缘,在大王失踪,王叔和王子明争暗斗多时又同时毙命后,同国再也承受不起任何内斗。 

  「我们要的不仅仅是普通的胜利,而是一场声势浩大的完美胜利,将西雷王最看重的鸣王,西雷最优秀的侍卫,萧家最富盛名的杀手团精锐,一个不留个歼灭。所以,我们必须保证绝无闪失,要在优势最大,兵力最盛的情况下,才进行攻击。放心吧,敌人已经被困在惊隼岛上,让他们多活两天又何妨 」 


  武谦赞同的点头。 

  这些天来,庄濮命令船队停泊水上,按兵不动,无论如何都要等待三桅船到来才发动进攻的敷衍态度,终于得到了解释。 

  武谦甚至为为不久前心中对庄濮产生的些许不满而自责。 

  庄濮并不是怕死,也不是因为忙着照顾自己生病的身体而不顾大事。 

  他才是最爱同国,最有远见的人。 

  先王庆鼎不管有多少缺点,至少他在这一点上法眼无差,绝对选准了最值得托付军权的大将──御前将庄濮。 

  「武谦,再等几天吧,我们同国无双的海上法宝三桅船就快到了。我会立即写一封信叫人送去,将庆贤的副将赵伟提拔为船队主将,并且命他立即带领船队赶来。」 

  武谦想起一事,问道:「说到这个,将军会如何处置违抗将军命令的庆贤 这样的人,如果不严加惩处,日后人人漠视军令,命令将难以畅通,可能会危急全局。」 

  庄濮叹了口气,有点无可奈何,「我当然知道庆贤可恨,其中可能也有庆安那个老糊涂在作祟,但有什么办法呢 最多撤换一下庆贤的职务,总不能真的按照军里的规矩把他斩首。毕竟他是王族啊,杀了他不但引起同泽其它王族的不满,而且我自己也……」 

  他怔了一下,苦笑着摇摇头,「大王命我保卫王族,现在却一连失去了王叔王子王子妃还有小王孙,难道我还要举起屠刀去杀剩下的王族吗 算了吧。」 

  武谦也知道他难做,认同地点点头,「我明白。哦,我去把何晏他们叫进来吧,他们大概也在等我们的消息。」 

  不多时,何晏等将领又重新回到房里。 

  武谦经过和庄濮的一番谈话,虽然仍痛恨凤鸣,却已经比较沉得住气了,见到何成龙等人瞄向自己的眼光怪怪的,也知道自己刚才说话不好听,索性一咬牙,站起来向他们团团一拱手,歉意道:「刚才错怪各位将军了,武谦给各位将军赔礼。何副将,刚才的话,请不要在意。」 

  他这样坦然认错,众人反而感到吃惊。 

  瞧瞧他的表情,一脸诚恳,显得真心实意。 

  大家都是沙场上的豪爽武夫,没有文臣那么多花花肠子,见武谦这样认错,反而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不敢当,这也不能怪武谦大人,我们其实心里也急着杀光贼子为大王报仇。」 

  小小芥蒂当即揭过,气氛顿时比刚才融洽多了了。 

  庄濮虽在病中,却不想让下属看见自己虚弱的样子,不顾众人阻拦,强撑着坐直起来开会。 

  他把继续等待战机,让三桅船队加入战斗的决定说清楚,又当场修书派人送过去。 … 

  接下来,是听取各人的战前准备情况,还有侦察到的敌人情况。 
… 
  「惊隼岛上有什么消息 」 
' 
  「敌人在岸上已经修起箭楼,似乎还有其它的防御工事,至于具体的……」何晏为难道:「水上毫无遮掩,一旦靠近,就会被敌人察觉。这种情况在三面都是悬崖的惊隼岛上更为突出,我们现在只能靠远观探对方动静。都是属下无能,请将军责罚。」 


  庄濮客观地道:「这不怪你,情况特殊,这样的远距,又是水战对峙,在开战前确实难以有所接触。」 
  
    他微笑了一下,又接着道:「何晏,没必要沮丧。双方拉开这么一大段距离,我们无法查探他们,他们也无法用任何方法接近我们。」  

  何成龙笑道:「这种小事不用放在心上。再说,只等三桅船队一到,他们就只有挨宰的份了。现在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远远看着我们的船队簌簌发抖,哈哈哈。」 

  「对,就让他们多发几天抖,在临死之前尝尝心胆破碎的恐惧。」 

  「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战船,又什么都不能做,那萧家的贼子一定吓得只有打哆嗦的份!」 

  咚!

  众将斗志勃发,信心十足,正尽情想象着敌人发抖的可笑样子时,舱顶上突如其来发出一下震动。 

  彷佛什么东西砸在了上面。  

  大家顿时一愣。 

  咚!咚! 

  舱房安静下来后,随即而来的声音更大了,一一下,又接着一下。
 
  似乎小石头类的东西砸在房顶或甲板上。 

  何晏第一个反应过来,刷一下拉开门,往外喝道:「外面出了什么事 」 

  他的一名心腹侍卫飞快地跑过去,满面惊恐,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甲板方向禀报,「将军,外……外面的甲……甲板上……」 


  何晏一瞪眼睛,「甲板上怎么了 说!」 


  「甲甲甲……甲板上,下下下……下石头雨了!」 

  何晏一愣,旋即大怒,「什么石头雨 何小贵!你是不是又在船上偷酒喝了 岂有此理,来人啊!」  
  正要要把这侍卫拉下去杖责,又一名侍卫狂奔过来,一路上大呼小叫,「将军,不好了!敌人忽然发动进攻!用石头砸我们的战船!砸中了好几个!」 


  「冯万才,你还没睡醒是不是!我们离岛这么远,怎么可能被什么石头给……」 

  忽然,何晏哑巴一样的没了声音,劈手夺过侍卫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的「敌方武器」──一块普通的石头,上面用绳子绑着一个封了瓶口的小银瓶。 

  「这……这这……」何晏一脸震惊,连吸了几大口气,才爆发出几乎变异的音调,「这是敌人从岛上射过来的! 他们……他们用什么鬼东西射的! 怎么会射得这么远! 」 

  猛然一个转身,捧着怀里那块变得可怕的石头冲入舱房,脸上变色道:「将军,大事不好!那萧家贼子不知造了什么可怕的武器出来,我们船队已在他们射程之内,我军必须立即后撤!」 

  舱房中的所有将领都吃了一大惊。 

  「什么 射程之内 」庄濮也惊得站直起来,果然喝命,「传我将令,全体船队立即后撤百米!」 

  立即有人分跑出去办理。 
  
    庄濮这才转过头来问何晏,「到底怎么回事 」  

  「敌人把石头给投过来了,还连着一个瓶子,」何晏听外面传来的水手们在甲板上匆忙跑动的动静,一边掏出匕首,撬开封蜡的瓶口,手指往里一探,惊道:「将军,里面有信。」掏出卷成一卷的信,把它展开。 


  所以人全部团团围上去看。  


  顿时,西雷鸣王不敢恭维、同时又热情洋溢的书法,出现在十几双眼睛底下。  

  行文颇有凤鸣一贯的风格──武谦,你和鸿羽永远都是我的朋友,不如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谈吧。 

  众人面面相觑。 

  这个贼子,杀了我们的大王、王叔、王子、王子妃、未来王孙……他还以为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 

  武谦一看「鸿羽」二字,已经心痛如绞,咬牙切齿道:「竟然还有脸和我提鸿羽 卑鄙歹毒的阴险小人!你以为我还会受你愚弄吗 」 

  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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