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陌九如,我当真是小看了你!我好心救你助你,到而今却是养虎为患!我待你亲如姊妹,你却这般恩将仇报!”
九如挣脱不开,只能蹙眉看住了她。只见她脸色一色怒容,眼中竟皆是嫉恨。
李承武上前一步,“请夫人放手,主子习惯了九儿伺候梳洗,现下还在等着呢。”
陈若香满心不甘,抬头恶狠狠瞪住了李承武,却不得不在他凌厉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她回身气急败坏的将手边杯碟悉数扫落在地,“好,陌九如,你自跟了他去!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能耐!你莫要忘了你的身世!你以为那些个过去王爷当真会毫不在乎?!”
身世?!过去?!
那凌乱的声音让九如猛地愣在了那里。
“咱们走!主子还在等你!”李承武抬头怒视陈若香,异常坚定的握住了九如的手腕,“九儿,你不必理她,真正爱惜你的人,绝不会在意那些个事情!”
九如抬头愣愣看了李承武半晌,才恍然明白,原来陈若香所说的“过去”,不过是曾经那一场“闹剧”而已。
身后却传来那人叫嚣的声音,“陌九如,你会付出代价!一定!”
九如回到欣德殿的时候,沐云炀已经醒来,“你来的正好,笔墨伺候。”
他起身,踱到了书桌旁。
起笔,慢慢书写奏折。
许久,他停笔,亲自将那奏折递到了李承武的手上,“你看一看。”
李承武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依令打开了奏折。随着阅读的深入,九如清楚的看到了他慢慢蹙起的眉头。“你……决定了?”
沐云炀不回答,只问,“写得如何?”
“情真意切,语重心长,闻着动容,见者悲戚。”
“那莫名觉得,君上会如何答复?”
李承武慢慢低头,“你当真决定了?这风口浪尖上……”他顿了一顿,“主子,昨夜咱们被人跟踪了。是莫公子差人引开众人……”
沐云炀低头沉默一瞬,“本王知道。昨日之事,是本王糊涂。可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便兵行险招罢——”
九如听了很久,才渐渐明白。
原,昨日回转,他们是换路而行的。
断后的莫名,一夜苦战!
她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就想起李承武那一句话,“我们都知道您非去不可,所以您才不能去!”
又想起鬼医冯鹭远的话,病势虽沉,却并为危机生命。
九如情不自禁抬头看了沐云炀一眼,这人,怕是要上书言事,助太子脱困。
她不由得蹙眉。
沐云炀的视线便自九如脸上划过,唇角露了若有若无的一丝笑,回身吩咐李承武,“就这么办吧,将我的意思传递下去。”
翌日清晨,君上早朝,朝中关于漠北“战”与“和”再起争议。曾经一力主战、试图亲征的静安王沐云炀却丝毫不在状态,竟轻易的倒戈,同意了淮安王“与民休息,退守边关,议和维稳”的策略。
待到早朝要结束,沐云炀忽然失态,竟与百官面前跪请君上大赦皇长子沐云昊,允其回宫养病。他言辞恳切,句句珠玑,言到情深处,堂堂七尺男儿与朝堂之上潸然泪下,令人动容。
他语毕,沐云昇亦紧接着跪地求情,声泪俱下的恳求圣宗“法外开恩”。
可君上却只是一言不发,始终不曾答复。
退朝,沐云昇在大殿门口唤住了沐云炀,“没想到炀儿还真个是重情重义的!为了大哥,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沐云炀反手揽住了沐云昇的肩膀,“炀儿倒是没想到,二哥竟也会如此动情!”
沐云不动声色,“怎么?难道他只是一个人的大哥?”
“话不是这样讲,只是二哥向来深谋远虑、智谋过人,鲜少像炀儿这样任性妄为,不管不顾——”
“呵,炀儿这是说什么话?若说深谋远虑,二哥不敌炀儿万一……”
“二哥谦虚了,您深藏不漏,手段过人,炀儿望尘莫及。”
“哈哈!咱们兄弟俩,何苦这样的互相‘吹棒’?平白让人看笑话呀。”
“是么?”
“是啊,有些事,一时半会并看不分明,咱们还是要沉住气的,沉住气,才能看了好戏,不是么?”
沐云炀点头,“正是,不管什么戏,炀儿定陪着哥哥看下去就是了。只这一次,漠北军退守原地,怕又应了哥哥的心意!”
那人神色变了一变,挥手慢慢走远。
可沐云炀没想到,那夜闯宫禁的事,终还是东窗事发了。
后院起火。祸起争风吃醋——陈夫人因了王爷偏重小丫头九如,一怒之下,咬定九如假扮自己,同王爷深夜闯宫外出。
“主子且息怒,夫人只是一时情急……”眼看着沐云炀气得脸色煞白,九如忙屈膝为陈若香求情。
可她话未说完,便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道:“一时情急?一时情急便可以将我五弟往火坑里推吗?她这一句话说的轻巧,可曾想过会将我五弟陷于何种境地?”
九如吃了一惊,才刚刚抬起头来,下巴便落入了那人冰凉的手心里,“那日陪静安王出宫的人,可是你?!”
是准安王沐云昇。
此时并不是上朝的时候,可沐云昇却穿着一件黑色正装七蟒袍。以往见他,无不是温文尔雅谈笑嫣嫣的模样,而此时,明晃晃的阳光打在那些夹杂着无数金银丝的巨蟒上,更衬得他不芶言笑的一张脸英气非凡。
九如下意识的咬住了唇,只看他一眼,便低眉掩下所有情绪,叩首道:“奴婢叩请王爷金安。”
沐云昇并不理她,瞬间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他淡淡笑了一笑,回身向着沐云炀走去,“若不是炀儿后院起火,二哥还真不知道你竟会在关口违禁闯宫!这事,五弟办的真是不够漂亮!在这关口上,也难怪拖不出身!”
沐云炀仍旧懒洋洋侍在罗汉榻上,只是浑不在意的一味嬉笑,“炀儿没有二哥的本事,从不是那谨小慎微、未雨绸谬的人。二哥最是清楚的,炀儿只是随性,最爱任性妄为。你瞧瞧,这只是后院起火,便让那背后的小人钻了空子呢!”
“若只是被小人钻了空子,二哥便也放心了!”沐云昇哈哈大笑,回手略略的拍他的肩头,“就怕你一时欠思量,做了傻事!”
“什么欠思量?什么傻事?炀儿实在听不懂。”沐云炀侧身躲开他的手,复倚在一旁的扶手上。
“五弟听不懂最好,二哥巴不得你听不懂。”他顿一顿,“你要知道,这事一旦证实,你横竖是躲不过去的。”
沐云炀哈哈大笑起来,“二哥,你这都说的什么?”
沐云昇极淡的笑了笑,抬手点住了跪在一旁的九如,“你身边这人,怕是保不住了。她或者你自己……你要好生权衡”说完这话,沐云起身慢慢整了整袖口,“我这就回了,五弟有什么事用得上二哥,只管来找我。”
“嘻嘻,大哥现在已然成了这般模样,炀儿自然是凡事都仰仗二哥的,何况二哥自来疼我!是吧?”沐云炀笑着,眉目中的情绪却不甚分明。
☆、第一〇四章 vip (3257字)
待那人走了,沐云炀脸上的笑意便沉寂下来。他紧紧握住双拳,坐在榻边一动不动,深沉的好似是暴风雨中颗黑的山势,“九儿,你过来。”
“嗯。”九如浅浅应一声,慢慢走到了他的身边。跪的久了,她只觉双膝石头般坚硬,此时站起身来,便好似针扎般疼痛。她低头忍痛,慢慢咬住了唇。
下一刻,却只觉腰身一紧,竟被沐云炀抱了个满怀。
她有一瞬的怔忸,只是无声站着,任他紧紧抱住,孩子般的把头靠在了她的胸口。许久,他启齿,说,“九儿,我绝不会再牺牲了你,绝不。”
九如怔住。泪,瞬间便落下来了。她使劲抬头看向那雕梁画栋的殿顶,试图让那些眼泪无声的退回来。可是没用。
兄弟二人这一番舌战,终于让她不得不面对几天来一直刻意回避的问题——陈若香一句话,揭穿所有的谎言,于是一系列的问题便接踵而至了。静安王夜闯宫禁,若只是为了讨好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不过是落一个“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笑柄,可一旦与“夜探太子”联系起来,那就是死罪一条!纵便是侥幸逃脱了这一罪责,那静安王让一位宫女假扮陈夫人一起外出,便活脱脱在“讳乱宫闱”!虽罪不至死,但在这局势之下,却足矣毁了他全部的前程。而一旦前程尽毁,那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便是第二个太子!
可他却紧紧抱住她,对她说,“我不会牺牲了你。”
她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的泪早就掩埋在血海后头,忘记了如何奔涌。可此时,她却那么那么的控制不住,那些泪,源源不断的落下来。
只是短短几日,却猛然发生了那么多事。这深宫如海,一着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她缓缓抬手,慢慢抱住了他,“只要你需要,我愿意帮你,真的,真的。”
可宫里却忽然流言四起。
九如发现,不管自己都到哪里,所见的都是别人异常鄙夷奚落的神色,偶尔三两声讥讽随风落在了耳中,什么“贞洁”什么“脸面”,刺得人头皮生疼。
后来传言听得多了,九如竟也总结出了事情的“真相”。
她无言,只是慢慢的笑。
任那写个流言蜚语将她伤一个体无完肤。
倒是莫名,终于沉不住气,“她堂堂一个大家小姐,竟能做出这的事情!怎可以这般败坏一个女子的名声!九儿,你待她的那些好,算是悉数的白费!”
九如回头看他,“怎么?终于舍得来见我?”
莫名不说话,只探手握住了她的手,“跟我走。”
九如看着他,视线慢慢的凉如外间无边的夜,“去哪里?”
莫名不说话,许久许久,方道:“你早该嫁给我。”
九如看着他,忽然就笑了,“为什么?”
莫名摇头,“因为我不会,让你吃苦。”
九如视线便有了一丝潮湿,她说不出话来,只能低了头。
莫名就笑了,探手极慢的抚摸她的长发,“走吧,跟我走。”
九如侧目看他,“去哪里?”
他晃一晃手中腰牌,牵了她的手走,“如果这里注定不是我们的,那么,我们远走。”他不容她拒绝,抬手点了一指在她的唇边,“什么都别说,只跟我走。”
九如抬头看他,只觉那一双眼,那么熟悉而温暖。
她侧了头娇笑,“可以吗?”
“只要你愿意,便可以啊。即便只是一时,我也是愿意你无忧的。”
自偏门而出,他携她上马,策马徐行。马蹄声孤单,一声声敲在青石的路面。抬眼望去,前头,是无尽的黑夜,后面,是无边的繁华。
莫名便揽住了她的腰身,弯身贴在了她的耳边,伸手点住了远处,“那里,有最平凡的‘万家灯火’。”
九如侧头想了一想,不由的低下了头。
万家灯火。
最寻常,也是最温暖。
只现在,那些寻常和温暖,离她越加的远,几乎要远成一个无限飘渺的梦。
她回头看了莫名一眼,忽然就觉得,或者也只有这个人,能给她一刹那的真实。
可她不爱,不爱。
她低头微笑,心里,苦得一塌糊涂。
那人的手抚乱她头顶秀发,“真傻,这么傻!”
她回头看他,“你不是也一样的傻吗?”
莫名只是笑,伸手抱紧了她的腰身,“咱们走!”
骏马嘶鸣,与一瞬间腾起,飞奔。
风要夺了呼吸,却带来一种近乎绝望的快感,疯狂的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
她在刹那里回到了从前。
那些个策马狂奔、无拘无束的从前。
埋首在他怀里,她拼命的呼吸,然后畅快的笑。
不知跑了多久,他勒马停住。
是最寻常不过的街巷。不算宽阔,却平整。青石相连,古槐相对,一直延伸向漆漆的黑暗,而在那黑暗的尽头,她看到,一天繁星如炼。
四下里都那么安静了。只远处几盏灯笼,勉强睁大了眼睛。
莫名翻身下马,伸手对九如说,“跟我来,可好?”
九如侧头看他,放心的将手给他。
前行不远,他们停在了一处胡同口。只一瞬,九如便笑红了脸。
细窄的街道两边,燃着无数彤红的灯笼,一盏接一盏,绵延出一路摇曳的滟潋,在冷的风里荡漾起层层叠叠的暖。
九如抬头瞧着他的脸,“做什么要来这里?”
“如果那千里皇城、万盏灯火,没有属于你的分毫,那么莫名愿在这小小的角落里,为你燃属于你的温暖——只属于你。”
九如笑出来,任他牵了手,一步步向前。
灯影飘摇,两个人的影,长了又短,短了又长,只紧紧依偎在一起,始终不曾离散。
“真好。”
“什么?”
莫名笑,“有你在,我觉得好,真好。”
这一路走到了尽头,便停在一处院落前头。
“结庐在人境。”他笑,“这便是人间,我们的人间。”
九如笑出声来,“我们到了人间?那我们从哪里来?”
莫名顽皮眨眼,“从寂寞里来。”
九如有一瞬的怔忸,是啊,这话说得真好,他们从寂寞里来,重返了人间。
她微微笑,抬头看那垂花门,竟觉那檐角高起,朱门含笑,分外的温暖。抬手推开那虚掩的门,迎面便见红梅怒放,花开两树,而游廊上灯笼摇曳,每一盏都低眉含笑。
就想起了他说的万家灯火。
她回头,“莫名,我是他的人……这一生,都不能改变了……”
莫名不说话。
是伸手抚摸她柔软的发脚,“从前,我亦是以为,这是不能改变的。可是,九如,如果他不能给你幸福,莫名还有什么理由放手?”他看住她,“我已经放手一次了,不是么?”
他顿住,忽然回头看住了那小小的方方正正的庭院,“我一直以为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他侧了头微笑,似乎想了很久很久才慢慢说,“我是个私生子,嗯,私生子。”
九如抬头看他,忽然有一瞬的无措。
九如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讲这样奇怪的话。
他们认识很久了,相处了多年,他从来不曾提过这样的话题,可现在,却忽然地说了。
“所以,我一直很想有一个家。一个真正意义上,温暖的家。一个和你在一起的家。”那人却只是不理,兀自的说下去,“你可以不爱我,我可以不碰你。我只是想,九如,能不能让莫名在这里,做你的退路?”
九如愣住,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样的情真意切,是她不能拒绝的。
可是,她早已经失去的应允的资格。
“咱们是一样的人。”莫名便走上前来,探手折一枝红梅,轻轻放在她的掌心,“所以,可以不可让我们彼此依靠也彼此温暖一下?”
九如笑,“可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就是永远。”
莫名愣了一愣,“不,我们从来不曾错过。九儿,人世间每一种相逢都是注定,我们相聚在此刻,即便无关情爱,亦不可辜负年华……”
“不可辜负年华,更不可辜负了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不是吗?爱情是由不得丝毫将就的。我不能让我的感情屈从了你,亦不能让你守着残缺骗自己说完美,那对你来说,实在太不公平……”
☆、第一〇五章 vip (3259字)
“不,正因为我们不能辜负,所以才要更加的珍惜。正因为残缺,我们才要寻找完美。你不能因为他,放弃这世上所有的风景……九儿,你看,至少还有我的,不是么?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九如失笑,低头看住了他握着她的那双手,“谢谢你,谢谢你。”
她话音未落,他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口,“你不必急于拒绝,亦不必给我承诺。咱们不说永远,亦不讲承诺,我只愿这一生走到了尽头的时候,回看这一世的旅途,可以清楚的看见了你。”
九如湿了眼,埋头在他怀里,慢慢念了一个字,“名。”
那人一愣,整个人僵在那里。
风来,那一树红梅零落如雨,香飘似海。而灯光摇曳,光影飘荡,一切便都恍惚如梦。
他狠狠叹息,将她的名字含在唇齿间呢喃,“九儿,九儿……”
九如浅笑,却仍旧无比固执的摇头,“莫名,我们是真的错过了。”
她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害怕在他眼中看到伤心或者失望。她甚至觉得自己有些残忍。可这样的时候,不残忍又能怎样呢?她的爱,是一往直前的河流,纵便九曲十八弯又波折不断,还是不能轻易的改变了方向。
更何况——她低了头,使劲使劲的咬唇,就想起了那一日璀璨夕阳底下带着面具的温柔的男子——兴高采烈的舞一枝枯柳,说“我好开心,好开心!”
可回不去了,不是吗?他们错过了一时,便错过了一世,永远都不能回头,亦永远都无从补救。
所谓之“造化弄人”,不就是如此么?
“时间不早,咱们回去,可好?”
莫名久久不说话,终在那一片昏暗里收拾了情绪,“好,走。”
一路无言,他依旧浅笑,她却满怀忐忑。
那么多情绪,汇集在一起,竟成了了无情绪。
进宫,他们一前一后走了许久,临近懿德宫的时候,他却回头牵住了她的手。
九如略挣扎了一下,抬头,就遇见了那个人。
长而窄了游廊,狭路相逢。
那人依旧一袭红衫,张扬而霸道的独占了人的眼眸。
九如看了他一眼,只一眼,就迎上了沐云炀满是邪魅的眸子。
下一瞬,那人的呼吸便贴在了她的耳边,垂手狠狠握住他的手腕,他几乎咬牙切齿,只是一言不发,狠狠的盯住她,话,却是对莫名说的。
“你,可以滚了!”
莫名呵的一声笑,“我要娶她。”
似乎是听到的极大的笑话,沐云炀哈哈笑出声来,“娶她?莫名,你要娶本王的女人?!”
莫名看着他,视线里一丝妥协都没有,“不,莫名要娶的是陌九如,不是你的女人。她,从来就不是你的女人。”
沐云炀一双眼红的几乎滴出血来,他怒目瞪住莫名,将九如紧紧束在怀里,“你成心想笑煞本王么?她是本王的女人!这一生,下一生,只能是本王的,”下一瞬,他狠狠扯住了莫名的衣裳,咆哮道:“你凭什么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