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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他眼中的漠然很明显,根本不想跟她有任何交集。
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打住,双手环胸的睨着他,“你利用我伤害我女儿,我没找人揍你,你该庆幸了,不过——”她无所谓的转身,走到吧台一角,“没关系,我女儿认清男人的真面目后,便不会再被男人欺侮了。”
他眉一蹙,走近她,“她跟翁子伦飞到英国去,身份却是情妇,你是她母亲应该把她叫回来——”
她好笑的瞅他一眼,“你错了,是我鼓励她去的。”
他难以置信的怒视着她,“难不成是你亲自训练你女儿成为情妇,还帮她找客户?你真行!”
“什么人批评我,我都接受,唯独你——”她点燃一根香烟,优雅的吸了一口,缓缓的吐出白烟,“没资格。”
他无言驳斥,但仍愤怒的瞪着她,她毕竟是害死母亲的凶手。
“听听我的故事,或许你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韩盈盈巧笑倩兮的跟酒保要了一杯酒递给他,他抿抿唇,接过,两人就在吧台昏黄的角落里坐下,就着香烟袅袅,她娓娓道来自己的故事……
十六岁时,她真心爱上一个男人,但他在给了她一对双胞胎姊妹后就撒手人寰。为了养活孩子,她开始情妇生涯,周旋在众多商业大亨之间。
二十七岁时,她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男人出现了。那人的无私奉献让她决定将末来交付给他,她还为他生下女儿,然而他回报她的是拐骗她所有财产后逃了……
一根根香烟随着故事的陈述起伏被点燃,迷茫的白烟像回忆,看得见却再也无法抓得真切。
“我把生命中仅余的热情及情感都投注在三个女儿身上,对那些男人则抱着玩玩的心态,因为我不再相信任何男人了。”韩盈盈将半截烟蒂捻熄在烟灰缸里,“现在,你看看我,我是在报复男人,因为我被伤害了,结果我的女儿却代替了我,被你在她心上狠狠的划上一刀!”
他无言。
“你有没有想过?某一天枫的女儿又找上你儿子,只因为你曾深深的伤害了她母亲?”
杜行苇仍旧无言,然而心中愤怒的高塔似乎在瞬间崩溃。
“对于你母亲的事,我很遗憾也感到难过,但我从来不曾故意去伤害另一个女人,至于你的父亲杜正扬,我只能说,我从来没有答应他的包养,只因他的迷恋眼神令我却步,那里面有太多的执着与爱恋,我知道我还不起的,”她苦笑的摇摇头,“但也或许因为得不到,反而觉得最好,执着就更深了……”
他的黑眸对上那双跟韩枫一样澄澈的美丽眸子,她的眼神里没有一丝虚假,而他一直以为是她刻意魅惑父亲,挑拨父母间的感情,他母亲是这么告诉他的……
“很多事,当下也许看不清楚,但现在的你应能分辨才是。”
他抿紧薄唇,仰头将杯中的暗褐色液体一口饮尽,转身步出酒吧。
“我请你喝一杯。”一名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很快的抢坐在杜行苇的位子上,再以倾慕的眼神看着眼前美丽又充满风情的大美女。
韩盈盈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脸,“小子,等你的毛长齐了,再来找阿姨。”
她巧笑倩兮的从皮夹里抽出纸钞放在吧台,再拢拢如云秀发后,走了。
但年轻人不死心的追了出来,“你大不了我几岁的,我在床上的功夫也很行。”
她噗哧一笑,回过身仔细打量他,发现这小男生长得相当俊俏,“你几岁?”
“十九岁,我叫魏胜哲。”
咕!居然跟那个重重伤了她心的男人同名,她撇撇嘴角,“回家找你妈吃奶去!”
“我会天天来这里的,我一眼就喜欢上你!”
她受不了的拦了一部计程车离开,现在的小孩是怎样?嫩草不吃改啃老姜!?
胜哲,吱!差劲的烂名字!但虽然这么想,韩盈盈的眼眶却泛起了泪光。
今晚一点都不美好,是一个被过往记忆狠狠再伤害一次的黑夜,这个日子她得记起来,诸事不宜啊。
※※※※※
三天后,一个阳光晴朗的午后,杜行苇开车到花莲一处开满遍山百合的老人院探视父亲。
五十五岁的杜正扬看来却已如七十岁老翁,他坐在摇椅摇啊摇的,对那刺眼的灿烂阳光没有任何闪躲,手上则宝贝的拿着张皱巴巴的泛黄照片,专心的看着、笑着、念着……布满皱纹的大手轻轻的爱抚照片里的美人。
时光流转,他念兹在兹的仍是韩盈盈!杜行苇百感交集,更为母亲感到不值与心疼。
“爸。”他走到父亲前面,蹲下身来,视线与他平行。
“行苇!?你怎么有空过来看爸。”杜正扬开心的拍拍儿子肩膀,小心翼翼的将另一手的照片放入上衣口袋。
“爸,你跟韩盈盈始终没在一起?”他单刀直入,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可以解开他心结的答案。
满头花白的杜正扬先是一愣,虽然不解,可他还是回答儿子的问题,“没有,这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却也是她最值得让我放在心上的原因,她是个值得被爱的女人,至于你母亲——我对她有最大的愧疚,是我辜负了她……”
半个钟头后,杜行苇离开老人院,心里就像一望无际的天空般澄净,不再有乌云了,他很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第二天,他搭机飞往英国。
※※※※※
英国。伦敦
此时的情形很诡异,三男抢一女,发生地点位于伦敦近郊、翁子伦家族自有的豪华别墅里。
挑高的天花板、镶着核桃木的壁昼、低垂的丝绒帷幕、花缎墙面及充满古典欧洲风情的家具,优雅贵气的氛围下,在几道橘红色霞光爬进落地窗,将屋内的身影拉得细细长长时,更显出室内一股山雨欲来的对峙感。
三个男人之一,翁子伦倚着大大的落地窗,一手拿着酒杯。
罗汉民则坐在蒙华吧台的高脚椅上,一手拿着可乐猛灌,至于另一个——
杜行苇就站在女主角身旁,一手拿着黑咖啡,英俊的脸上满是严肃冷峻,挺直护卫的站姿释放的敌意是百分之两百,那双阴惊的黑眸中更充满挑衅,彷佛在说着,谁敢跳出来跟他抢女人,就是活得不耐烦!
翁子伦喝了口酒,英俊的脸上带着笑意。“她会跟我来伦敦,她的选择还用说吗?”
罗汉民仰头将可乐一门气喝光。“喀”地一声将铝罐单手捏扁后,瞪向他。“你跟行苇都是大众情人,一点都不可靠,我相信韩枫不是笨女人,知道跟我这种老实又忠诚的男人在一起,才有好日子过。”
一竿子打翻两名大帅哥,长相斯文、个性随和又不花心的他,这句台词说得连他自己都忍不住洋洋得意起来。
翁子伦轻哼一声,嗤之以鼻。
杜行苇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不以为然的黑眸则定视在一直静默的韩枫身上,“我这一次是认清了自己的心才追过来的,你应该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他爱她吗?她似笑非笑,巧妙的遮掩了心中的愉悦,在轻叹一声后,侧转过身子对着翁于伦,“你有未婚妻,你的心势必得分一半给未来的妻子,而我将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第三者,还会被唾弃。”
翁于伦浓眉一蹙。
“而你,你心中的阴影太过,你也不够爱我。”她回身看向杜行苇。
“该死的!那我为何千里迢迢的飞过来?”
她抿抿丰润好看的红唇,“男人的心态我会不懂?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别的男人得到,弃之可惜,又不愿承诺永远——”
“我可以,这一次要我三生三世——”
但她显然没打算听完他的天长地久,温柔的眸子突然定在罗汉民的脸上,“罗大哥一直没变,他一直很关心我,也是个贴心的好男人,我相信爱是可以培养的。”
“狗屎!”这句话成了英雄所见略同,杜行苇跟翁子伦异口同声的怒斥,接着又怒视彼此一眼。
“杜行苇、翁子伦,你们有点风度啊!”
眉飞色舞的罗汉民就算被骂也爽,他未曾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能让这两名俊到让男人自卑、女人爱慕的超级帅哥羡慕嫉妒,他恍若置身在云端上。
“我现在只想要一份平凡的幸福,我轰轰烈烈的爱过了,但也伤痕累累,我怕了,也倦了,你们就放手吧!”
韩枫的神情平静。嘴角挂着抹浅浅的笑意,彷佛看透了、释怀了、无欲无求了。
这样的神色令杜行苇害怕,他当下一窒,想也没想的就握住她的手,“不可能!我不会放手!”
她咬着下唇,“你放手过的,你放过——”她的心像被一把利刃又刺了一次,她哽声道:“两次!你怎能那么自私?”
他明白她说的都对,但此时此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退怯,他坦承,“我是混帐,我承认,我是笨蛋,我也承认,可最重要的是,我很爱你,深爱着你!”
她笑,笑得很灿烂,她终于从他口中听到这一句话,“不会是永远,不可能是永远。”这话是提醒自己他的试炼尚未结束。
“我可以证明,只要你给我时间、给我机会。”他不想像他的父亲一样,在年老时只能对着一张发黄的照片叹息度日。
“回去吧。”她挣脱他的手,走到罗汉民身边,牵住他,目光却是看着杜行苇,“汉民,我们回台湾去准备婚礼。”
罗汉民眼睛倏地一亮,“好好好!”他兴奋的抱起她。
杜行苇铁青着脸要冲过去,翁子伦一闪身挡住他。
“说好了,这是君子之争,而君子有成人之美,她没选择你跟我,我们输也要输得有气魄一点,所以,我们就像个君子一样从她的生命中消失吧。”
消失!?不,他深情的凝睬着韩枫那笑靥如花的容颜。
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她重回自己的怀抱。
※※※※※
“厚!我这辈子生眼睛也没看过这么厚脸皮的人,连拍婚纱照也要抢着照,到底谁才是新郎!?”
朗朗晴空下,西装笔挺的罗汉民一脸受不了的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双发妒冒火的黑眸直瞪着不远处,在绿云山庄那楝充满欧洲风情的中古建筑物前,一对亲密相拥的新娘跟“伴”郎!
俊男美女,加上这浪漫迷人的氛围,简直像在拍偶像剧。
“杜先生不是新郎吗?”摄影师的随行小弟还傻愣愣的反问,气得罗汉民用力的瞪他一眼,再气呼呼的走过去,一把拉开美到不行的韩枫,再一把拉开俊到他想咬人的杜行苇,再恶狠狠的瞪着让他气到不行的摄影师。
“是你耳朵有问题还是我的国语有问题?我、才、是、新、郎!”他大力的拍着白色西装下的胸膛!
摄影师一脸尴尬,“呃……罗先生,我知道啊,可是杜先生说你不会摆姿势,所以他要示范,而我看镜头里的俊男美女那样契合,就忘情的一直拍、拍……”
“拍拍拍!你拍伴郎跟新娘的照片,我会买啊!?”他大声的吼他。
“我会买!”一旁的杜行苇倒是答得爽快。
噗哧一声,一身白纱的韩枫忍不住笑了出来。
罗汉民大眼一瞪,一把将娇笑如花的新娘子拉到自己的身后藏好,再气呼呼的看着脸皮像铜墙铁壁般的好友,“你没机会了,我早就说过,是你先弃权的,我让你当伴郎是因为我的人缘太差,只有你这一号朋友,你可别恩将仇报。”
“所以我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你敢娶她,我一定让她外遇!”
“你、你、你……”罗汉民气得跳脚,却说不出话来。
韩枫觉得杜行苇真的太看得起自己了,不过,她含笑的眼眸瞥了罗汉民一眼。
他“入戏颇深”呢。
但她这别有意味的眼神,却让杜行苇大吃飞醋。她当真看不出来他才是最爱她的人吗?!
“你一定会外遇的!”这话不只是对她也是对自己说的。
她轻笑一声,以嘲讽的眼光看着他,“我是爬墙的低能儿,杜先生,你才是高手。”
“行苇!”他黑眸半眯的纠正她的称谓,语气威吓。
霸道的大男人!韩枫懒得理他,一手勾住罗汉民的手臂,再娇滴滴的看向摄影师甜甜一笑,“帮我们拍一张吧。”
“好好好……”摄影师一副想将功赎罪的讨好神情快步走过来。还笑嘻嘻的看着罗汉民道:“来,我们拍一张亲密一点的,”他先把新娘的头轻轻的转向他,再指导着,“好,嘴对嘴——”
“你说什么!?”杜行苇马上冷冷的反问摄影师一句。
摄影师一呆,转头看向他,不禁背脊一凉,头皮发麻。这伴郎的脸上怎么像是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来袭?那双犀利冷眸更像要将他吞噬!
他吞咽了口口水,干笑两声,“不行吗?”
“行!但男伴得换人!”他一把拉开好友,再霸气的将新娘子拥入怀中。
真是够了!韩枫仰头一翻白眼!玫瑰般红唇竟立即被他攫取,她难以置信的瞪大美眸。他的狂妄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罗汉民气得再次跳脚,一握拳就要挥向他,“杜行苇,朋友妻不可戏!”
他俐落闪身,不得不放开韩枫的唇,不过,他也很不客气的瞪着好友,“朋友妻不可戏,难道就可以抢?你很清楚她的心在谁身上,你要她对你忠诚一辈子,简直是狗屎!我不要你日后再后悔,我要你想清楚。”
“真谢谢你的批评指教。”出声的是韩枫,她大为光火的一拳击向他的肚子,但力道不足,他竟然还给她一个舒服的笑容,她咬牙一拍额头。败给他了!
“今天就拍到这里。”
她不行了!她挽着罗汉民直接回到屋里,也知道杜行苇仍然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所以,她故意以他听得到的音量道:“汉民,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答应那家伙,到他的民宿来拍婚纱照?”
“他提供免费住宿和交通车接驳,这地方的风景令人如此陶醉,完全不输欧洲,我们拍出来的照片一定粉美,而且,还可以顺道享受蜜月,但最重要的是,统统不必花上一毛饯,因为是友情全程热情赞助的,呵呵呵……”
罗汉民也以气四后面男人的愉悦声音说着。反正有人要当凯子,他何必跟钱过不去。
得了便宜还卖乖,他说这话分明是找死!杜行苇的黑眸闪烁着危险寒芒。
下一秒,罗汉民的尾椎就被他恶狠狠的怒踹一下,整个人往前俯冲,连带的也把一旁的美娇娘拉向前,但一个有力臂膀及时扣住她的纤腰,把她拉了回来,让她逃过狗吃屎的命运外,还舒服稳当的窝在一个温暖又充满男人味的怀中,但好友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乒乒乓乓……大门旁一个仿义大利尿尿小童的大理石雕像被他撞倒在地,摔成碎片,而他更是撞得头冒金星、灰头土脸的。
见状,杜行苇邪魅的扯着笑,神色间尽是愉悦。
韩枫则投给还头昏眼花的罗汉民一个歉然的眼神,再一拐子送给杜行苇,但他的腰皮肉都很厚,没啥感觉,反而将她拥得更紧。
她咬牙,“你够——”
他刻意低头凑近她,温暖的鼻息轻拂在她美丽的脸上,深情的黑眸凝睇着她,让她一时语塞,只能怔怔的瞪着他看。
“就这样帮我们拍一张。”他这话是对着刚走进来的摄影师说的。
“是!”
摄影师哪敢说不。这个英俊的男人不好伺候啊!他连忙拿起相机一拍再拍,杜行苇也很专业的一再变换姿势,还愈来愈接近她的红唇。
她连忙抗议,“不可以再靠近了!”
但,她说她的,他吻他的,一记销魂蚀骨的热吻就让怀中的美人儿孱弱的靠在他怀中喘息。
看着她双眸迷蒙、粉颊酡红。杜行苇性感的唇瓣不禁扬起浅浅的笑弧。
但回头再看向好友跌倒的位置。人呢?
第十章
满天星斗的深夜,唧唧的虫呜声间歇的在绿云山庄响起。
昏黄路灯下,罗汉民抑郁的喝着啤酒,独坐在葡萄棚架下方的木椅上,面前的小桌上还有好几瓶空了的酒瓶。
“对不起。”
突然响起的道歉嗓音,让他仰头喝酒的动作一顿,他停了约五秒,这才将口中的酒液咽下肚去。
杜行苇挺拔的身躯靠着藤架,望着他的黑眸里充满歉疚。
罗汉民抿抿唇,“对不起什么?”
杜行苇走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拿过他手上的啤酒仰头也喝了一口。
“喂,我不跟你玩断背山啊!”罗汉民一把抢回自己的啤酒。
他笑,但看向好友的眼神则充满坚定,“请把她还给我。”
还!?他指着杜行苇那讨人厌的俊挺鼻梁大叫,“我没还吗?我不还行吗?当我的画打啵,还一个比一个更火辣!”虽然这是他预期的反应没错,可是他就一定要这么迫不及待!?不能让他多享受一会儿?
“我只是不想来阴的,也希望你可以看清楚她到底属于谁。”
罗汉民给他一记大白眼,“我跟韩枫都给过你机会。”
“我迟钝、我白痴、我让仇恨蒙住了双眼——”
“这些话找我说对吗?你又不是要跟我表白。”他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不,我对你也有很深的愧疚,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好朋友,也不想丢了今生最爱。”
“贪心!要不就重色轻友,要不就要为了友谊牺牲爱情,哪有双赢?”
“我就是要双赢,只要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让出她,什么条件我都接受,不过前提是,你还要我这个朋友。”他一双黑眸里满是真诚。
既然如此,罗汉民也很认真的想着,“那就学小狗汪汪大叫一百声,学猫咪在我脚上磨蹭一百下,再从这儿跑到清境农场绕个一百圈后再跑上来——”
“嗯?”杜行苇浓眉一挑,皮笑肉不笑的冷睨着愈说愈兴奋的好友,而这个眼神是具威吓性的,彷佛在说……他要再敢说下去,肯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罗汉民被看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那我先回房想想再跟你说好了。”
他虚弱的站起身,双脚发软的往屋里走去。演到这儿应该差不多了吧?
他若再跟韩枫继续卿卿我我下去,除了要担心入戏太深外,会不会连小命也不保?
在房里想半天,他想还是先找韩枫讨论一下好了,此时已是大半夜,因为所谈的是“不可告人的机密”,所以,他偷偷摸摸的来到韩枫的房间门口,再轻轻的敲门,但他没料到,竟然是隔壁的杜行苇先开门。
瞧他一双黑眸虽然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却令人感到冷飕飕的。
“咳、咳!”他赶忙干咳两声,再指指喉咙,乖乖的溜回房间。
但怎么睡?情势愈来愈危急,他连忙拿了手机拨给韩枫,电话接通——
“还不睡!?”这个声音够冷,冷到让他毫不怀疑韩枫的手机又被杜行苇没收了,他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