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亲被乱刀砍死都没有出手相助,母亲在家连父亲的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等回来,伤心欲绝之下这才撞棺而死;爷爷最后也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才隐退朝局,悉心栽培我成为新一任的暗门门主!”
花容月说着,就看向父母的灵位,面上只有淡淡的凄然和埋怨:“其实爷爷是最自私的人,为了维护镇国公府上下一门的荣耀,你可以不要儿子,不要儿媳,现在连孙子都可以不要了吗?人的生命难道就没有那些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来的重要吗?人的贪欲是无止尽的,可生命只能活一轮,我不想当第二个父亲,不想让阿颜为了我当了第二个母亲!”
说完,花容月就夺门而出;身后的老国公捂着心口扶着黑木桌子,看着桌子上爱子和儿媳妇的灵位,老泪纵横、目露凄惶。
耳边,似乎回响起当年儿子活着的时候在他耳边说过的话:“父亲,我只想当一个普通的人,做一个普通的丈夫,每天和妻子吟诗作画,陪在你身边膝下承欢;不去正当什么人上人,做让人闻风丧胆的暗门门主;有你、有家、有妻子、有孩子我的生命就足够圆满了!”
那时候,爱子那张明媚俊美的笑脸当真是幸福极了,和容月极为相似的五官精致的脸春风细雨都不敢来打扰一下,京城中都说镇国公府的公子是第一清贵公子,风度翩翩、芝兰玉树;可是他却认为每天吟诗作画的人实在是太配不上做他的儿子,所以他逼着唯一的儿子去练剑、去骑马,亲自送到军营中磨练,直到他将这辈子最听话温顺的儿子送到了阎罗殿上的时候,他才后悔,其实只要孩子能够活着,别说是吟诗作画,就是他成天无所事事那也是天大的一份福气。
容月说的对,他为了镇国公府的荣耀和地位,逼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现在还杀死了他唯一孙子最爱的女人一家;镇国公府上下一门的尊荣地位,是被白骨垒起来的,是被鲜血沁红的;更是他的亲生骨肉用生命换回来的。
冰冷辉煌的大宅子,在外人看来是那么的高不可攀;庭院中珍奇宝贝、丛木园林,到处看上去都是富丽堂皇的一片,可再也没有一个人喜欢在这诺大的宅子里嬉戏玩乐,也再也没有一个人感觉住在这个宅子里是幸福的。
凤倾城看着老国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捂着刚才被花容月震伤的心脉站起来,扶着那似乎不堪重负的老人家,担心道:“爷爷,你别做气!花儿是气极了才会这样说,等他回来我会让他向你认错,虽然他现在忘不了周颜,但周颜心力俱疲,我看她跪在周勇尸体旁时似乎已经没了活下去的愿望,到时候人化枯骨,花儿很快就会忘了她的!”
老国公听着凤倾城的宽慰之言,自嘲的笑了下:“我的孙子,我最清楚!如果周颜真的活不下去了,恐怕他会拉下一帮人为她陪葬!”说完,老国公重重的咳嗽几声,喉头间,一股淡淡的血气直冲他的鼻息,涨的他的整个脑子都浑浑噩噩的发疼。
凤倾城看着面色灰白的老国公,扶着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默不语的抬头看向外面宛若猛兽的深夜,只感觉后背心一阵阵的发凉发麻!
……
三天三夜
周颜一群人都赶得像急行军一样,很显然后羽也在担心着后面再会有人追上来发生一些难以控制的事情,所以一路上一帮人转的都像个不知疲倦的风火轮,能赶上客栈住下的时候倒还好,可如果运气不好没赶上,上百号人就找一处平坦有水源的地方扎营露宿;好在周颜以前行军对这种野外露宿和辛苦的日子过得早就如数家珍,并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和不愿意;只是,自她三天前的那个晚上说出‘血债血偿’这四个字后,就再也没有对身边任何人多说过一句话。
整个人也顿时瘦了下来,短短几天已经瘦得手背上的青筋和脸颊上的凹陷极为明显,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的情况下,显得她的下巴更加尖细,眼睛出奇的明亮;像是快要燃烧殆尽的烛光,用力的、毫无保留的散发着自己最热烈的光芒。
后羽找了件自己平常穿的干净春衫给了周颜穿,男人家的衣服大大的罩在她身上,再加上她的暴瘦,显得整个人像是套在麻袋里一样,看上去要人带了几分心疼和担虑。
在第四日的傍晚,一行人又错过了投诉的地点,只有找到一处看似还算平坦的河畔草地上,扎起了白色的营帐,简单供其下榻。
随行的人里都带了简单的锅碗瓢盆以及供应紧急之需油盐酱醋,趁着傍晚还有的亮光,后羽先要人去附近转转,看看附近有没有老农家可以买些简单果腹的食物,然后又领着几个人骑着马在附近丛林里走了一圈,竟猎得几只野兔子也野山鸡,揪着春天沁凉的河水洗干净了食物,架起篝火做起饭来。
周颜自下了马车就一直窝在后羽亲自搭建的营房里,平坦的地上扑了一张虎皮,坐上去还算软和,随手拿起披风卷成枕头模样搁在虎皮上,整个人缩成一团,裹紧了衣衫便又沉沉的闭上眼睛。
只是,在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这么多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她脑海中那被鲜血沁红的大地和尸体垒成山的噩梦便又朝着她铺天盖地的压过来。
二哥死前抓着她脚面喊着她的名字,大哥似乎也在极力的大声喊着她,可她却站在原地动也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那黄金面具一刀下去砍掉了父王的头,一注鲜红的血液顺着父王没有头的脖颈处嗖的一声迸溅而出,滚滚热血溅在她的脸上,她的衣服上;接着父王高大的身子岿然倒地,再也不起!
她尖叫着,哭喊着,可是不管她用再大的力气嘶喊都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在她面前一个一个的倒下,睁大的眼睛都在临死前死死地看着她,似乎在质问,问她为什么不出手救他们,又像是在催促,催促她不要再看赶快逃命……
无尽的噩梦,就像一根根藤蔓从地下破土而出,从脚踝处开始缠绕着她,接着一点一点的吸取着她身上的营养迅速的生长,然后在快要缠绕出她的脖颈时,青色的藤蔓变成了五彩斑斓的毒舌,吐着腥子朝她靠近,张开带着毒牙的獠牙,不顾她的挣扎和呼救,眼看着就要一口咬在她脖子上将她扯碎的时候,忽然,一双大手拍在她的肩膀上,然后是熟悉的声音从她的耳畔传来。
“周颜?周颜——快醒醒!”后羽看着满头大汗的她蜷缩成一个虾子状,浑身上下发抖战栗,明明身上冰冷一片,可露在外面的额头上却布满了汗津津的冷汗,发紫轻颤的嘴唇似乎在呓语,纠结的眉心和攥着衣袖的手指近乎有些发白。
耳旁,那一声声熟悉的呼喊不断地在叫着她,身上那一下一下不轻不重的轻拍像是带着无穷的力量正在不懈努力的开始唤醒她;终于在一声梦醒时的尖叫声中,她猛地从虎皮上坐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早已被冷汗从里到外打湿;尖尖的下巴,大大亮亮的眼睛,披散的乌黑鸦发,这时候的她看上去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彷徨无知、害怕惊恐。
后羽也被她猛然坐起来的动作惊得朝后退了一步,只是看她在坐起来后整个人都有些呆呆傻傻的,便隐约猜出她刚才定是做恶梦了,抿了抿嘴唇看向手里的饭碗,掏出筷子一同递到周颜面前:“今天运气比较好,附近有几座农房,从老农手里买了大米和韭菜,就着鸡蛋、柿子简单的炒了两个菜,还有几只野兔也野鸡,味道还行,你尝尝!”说完,后羽就拣起一块被烤好的兔子后腿,吹掉了上面的粗盐粒,接着说:“吃吧,吃完了还有!”
周颜看了一眼后羽,又瞧着那烤的极好的兔子腿,只感觉心口一阵恶心,慌忙别过头捂着嘴巴强忍着胃里翻腾的酸苦之气。
后羽以为她又跟前几天一样不肯吃东西,瞅着她瘦的那双显得眼睛格外大的眼睛,收回手看着她:“身体是你的,谁都不能替你,如果自己折腾坏了最终受苦的还是自己,不心疼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出息;反正我接到的命令只是将你平安带到北夏,再过三四天我们就彻底离开大周,到时候我任务完成你是生是死,都不管我的事!”
说完,后羽就又看了一眼依然别过脸连看他都不看一眼的周颜,心里一恼,居然放下碗和兔子腿,转身就要走。
周颜并不是不想吃这东西,的确正如后羽所说,她已经好几天都没好好吃一口饭了,只是今天突然闻到这一股子淡淡的烧烤腥味,着实要她差点将肠子胃都翻出来吐了;看他没好气的要走,忙强忍下胃里的不适,扯住他的衣袖,将他回头看自己,终于开口说了这几天来的第一句话:“有没有清淡点的,我身体不舒服,吃不了这些!”
后羽看她肯主动跟自己说话,心中自然是一喜,只是那张冰冷清秀的脸上,却还挂着别人欠他钱的表情:“身体哪里不适?是不是受凉了?”想到她刚才从梦中醒来那一头的冷汗,虽然现在正值春季,可是到了晚上可还是很凉的,尤其是这几天没日没夜的赶路,住的和吃的都不算太好,男人们道还是好应付,只是这女人的身板……应该要纤弱一点的吧!
周颜看后羽蹲下身要摸自己的脑袋,忙别过头不想让他碰:“我没受凉,只是不想吃太油腻的东西!”说完这句话,周颜又是胃里一阵翻腾,差点将本来就没多少食物的肠胃吐的连胆汁都一起飙出来。
后羽乍着手看周颜躲开,又瞧着她当真是不舒服的表情,讪讪的收回手,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饭碗,犹豫了一下端起来,在走到帐帘门口的时候,回头看她:“你等一等,我很快就回来。”
周颜看着后羽离开,拿起当枕头的披风盖在身上,蜷缩成一团歪在帐子上,冰冷的手心隔着衣服捂着肚子,听着外面传来的篝火的噼啪声,还有在后羽走出去后,传来的一声声的对话。
一个略粗的声音响起:“大人,那个女人还不吃东西?”
“大周山水养出来的娇贵娘们,你看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睛还有那张好看的皮相,保准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或是名门之后,哪能跟咱们这帮黑老粗同吃同住,披星戴月的赶路凑合!”这声音听上去似乎二十岁上下,年轻张扬、活力四射,只是言语间颇有对周颜的微词。
后羽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声音很淡:“都少说一句,吃过了饭就去站岗,没事的人就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后羽一句话,立马就让那几个舌头长的家伙不敢再吭声;只听他的脚步声朝着不远处又走了几下,便又听见一声温吞的声音,听上去缓缓慢慢,倒是极为平静谦和:“大人,是不是那姑娘吃不惯这些饭菜,要不我再去老农家看看有什么好东西拿来做了,再给姑娘送过去。”听这话,倒像是负责这些人膳食的人开口。
后羽道:“不用了,你看看有没有新鲜的菜叶摘洗几个,打个鸡蛋下把干面,飘俩葱花再滴点香油;她胃口不太好,要吃清淡点的!”
那人一听,洗了:“好极,只要那姑娘开口要吃的就好;属下这里还有几块咸榨菜,切一下也能当成一碟爽口的小菜添点味儿。”
这两人的对话声一落,就听见舀水盖锅的声音,不一会儿,就闻见了一股清香的水煮面味儿从外面飘进来,清爽的青菜叶味儿,暖暖的干面味儿,还有香油滴进锅里随着热气扬起来的香味儿,就像是天底下最美味的美食,顿时就勾起人的馋虫。
周颜靠在帐子上,鼻息间尽是淡淡的、清爽的香气,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略显青紫的嘴唇在一阵阵暖暖的香气中,渐渐地变得稍显红润了些,只是那陷下去的脸颊依然显得整个人消瘦而无力。
后羽端着一碗面进来的时候,赶巧周颜也睁开了眼睛,两人四目相对,皆又轻飘飘的移开,他粗粝的手掌中端着热气腾腾的清汤挂面,送到她面前,“喏!可以吃了吧!”
周颜用手接过,热腾腾的气息扑鼻而来,扑洒在她的脸上,氤氲的她酸涩的眼睛有些发胀。
后羽看她接过碗却不动筷子,像是想到什么忙又站起身跑出去,接着一会儿又跑进来,一手拿着一小碟的小菜,一手却拿着一颗鲜红的果子,语句颇为简练的说:“就着吃。”
周颜看了他一眼,拿起筷子就抄起一筷子的面条送到嘴边,吹了吹呼呼噜噜的吃了一口,许久不沾饭的嘴巴被烫的抡不直舌头,随便嚼了两下就吞下腹中,一下又顺着她的喉管烫到她的心口,当真是难过的差点连眼泪都掉下来。
后羽看她这样,本来严肃的脸上闪出一抹笑意:“没人跟你抢,慢着点。”
周颜拍着心口,感觉好一点了之后这才看向他,道:“沈奇峰就是夏如君是不是!”她咬了口嘴边糯糯的鸡蛋,继续道:“你的手下不知道我是周颜,不知道他们口口声声说的‘娇贵姑娘’是那个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西北军主帅周颜。”
后羽看了她一眼,盘腿坐在地上:“我是奉命行事,皇上要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你且管好生跟着,与我们一同去北夏!”
“为什么是北夏?这些天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王一夜之间带着我们一家举家潜逃,为什么夏如君会潜进大周可以接近我!”周颜放下碗筷,里面的面她只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不是不饿了,而是吃不下;这么多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就像一个被人牵着线的纸鸢,线头那边的主人要她飞往哪里她就不得不去往哪里,没有人问她此刻究竟想干什么,要去做什么。
后羽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明明已经瘦得只剩下一身骨头的她,此刻看上去任然是那么凌厉张扬,就如当年他偷偷混进西北战场上时看见她时的模样如出一辙;红颜女儿身,一身黑胄铠甲,随风飞舞的黑色长麾和身下白色的高头骏马,站在三军之前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傲气和必胜的决心,生生的震撼着他的心灵,撞击着他的灵魂;那是一种只要看一眼就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身影,她的一动一静,能够唤醒男儿心底最深处对强者追逐的疯狂血液;西蛮铁骑名震三国,可她却毫无惧色,面对着比她高大的赤羽皇子,谈笑风生中早已定下乾坤、胜利必得。
从那时候起,后羽就决定早晚有一天一定要正面会一会这个带给他巨大心灵震撼的女人,他无法形容看见她时的激动和迫切,就像一个孩童看见了一直以来、梦中以求的英雄那样,兴奋颤抖到连话都不敢说;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们的重逢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不在是战场上能人敬服的英雄人物,而是躲在他的身后,哭的眼睛发黑,弱的连剑都提不起来的普通女人。
“你是我们北夏国定国公主夏风华的嫡亲孙女,也是最像她的那个人!”后羽看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道:“换而言之,你是北夏皇室的人,除了当今皇帝之外,现在的你是北夏最尊贵的人;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你现在想要那个皇位,身上流着正统血液的你,都可以登基为皇。”
周颜咬紧嘴唇,看着后羽那不似说假的模样;夏风华,她自然听说过这个名字,那个在战争史上最有名同时也是最强大的一国公主,放弃了皇位继承权,离开了生活无忧的皇宫,带着北夏的水军所向睥睨、震惊三国;让北夏从此无人敢欺,三百里海域、战无不胜的水军成了北夏百姓最有利的保护屏障。
只是,让她无法相信的是自己的身份居然能够和那个让她从小就敬佩的神将一样的女子划伤同等号;她是夏风华的孙女,那么母亲就是……她的女儿吗?周颜猛然抬起头看向后羽,后羽似乎明白她无声中表达出的意思:“是的!当年夏风华嫁给了岳沧澜,生下了你母亲和你舅舅,事后大周的先帝害怕夏风华别有居心,多番刁难岳沧澜,甚至还多次暗杀夏风华都被岳沧澜拦下,直到最后夏风华被迫策反,可大事还未成之事,就自刎而死;我北夏最尊贵的公主是被大周的先帝逼死的,这件事一直都是北夏皇族无法容忍的痛楚,这么多年我们也多番派人潜入大周想要接走楚襄王府的人和岳家的人,只是楚襄王多次拒绝我们也不敢强逼,知道你战功赫赫的回朝,看似光鲜亮丽、位极人臣的时候,我朝皇上也清楚依照大周那帮人的多疑揣测,楚襄王府上下和岳家恐怕离厄难已经不远了,这才亲自前来迎接你们回朝,只是没想到很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悲剧还是无法阻止。”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她挑起来的吗?如果不是她成了西北军的将帅,如果不是她顶着一身的功名回来,也许依照父王的朝的权威和身份,大周那帮人还不敢随意动他们;都是因为她手中握了太大的权力,要掌权之人害怕终有一天他会成为第二个夏风华;两方夹击之下,父王才不得不离开家国带着他们逃亡与北夏,只是没想到还没逃走,隶属于天子的暗卫就已经追上,接着,惨绝人寰的事就无法阻止的发生。
周颜只感觉全身冰凉,心里和脑子里都乱极了,本来不舒服的胃部更是缴着难受,眼看着她涨青了脸色又捂着嘴干呕不止的时候,后羽站起身来到她身边,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给吐奶的孩子顺气一样,声音也不似先前的冰冷:“你本就没做错什么,只是——伴君如伴虎。”
后羽总是能一句话就窥破她的心事,然后再一句话将她所有的纠结一笔概括。
周颜看着那碗清汤面,眼睛一眨不眨:“所以,就是因为父王带着我们离开大周,昭光帝才会下了杀令吗?”
“可以这么说。”后羽收回手:“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环套一环,想必楚襄王也没想到他的离开会让昭光帝如此震怒,离开本是求得平安,却不想更早一步踏入阎罗殿。”
周颜听见这句话,尤为刺耳:“你的意思是,我一家上下上百口人,就活该被杀?活该自己跳进坑里找死吗?”
后羽被周颜这突然窜出来的火气征的一愣,半晌憋着没说出一句话,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那句话说错了,点起了她的火气。
可后羽的默认却让周颜更是怒恨极了,一把推开后羽站起身,身上宽大的衣服罩在她小小弱弱的身板上,整个人明明憔悴到了极点,但精神却前所未有的高涨:“我告诉你,不管父王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周宣灭我全家,暗门上下害我亲人,血海深仇我周颜这辈子一定会报;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