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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璧吟-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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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昱,婶娘说一个人的故事给你听。”谢澜冰揽了叶皓昱面向一池繁耀的荷花:“有一个孩子,从小不被父亲喜爱。他的母亲虽为正室却得不到丈夫的爱。他的父亲疼爱的是他的姨娘和庶弟。他见母亲每日为父亲伤心落泪,便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让父亲注意到他,与母亲修好。他学什么都极用心,刻苦勤奋,样样出色。奈何他的父亲眼里只有他的庶弟,没有他,不但对他毫无赞赏还处处苛责,动辄便责罚他。他心里其实很委屈、很难过,但他从来不和母亲说,怕母亲认为是自己拖累了他。” 眼前仿佛出现了卫谦咬青了指节也不肯呻吟,睡觉时侧脸压着伤处的模样,她看着是那样心疼。这之前他承受着这些的时候还只是个不满十二的孩子啊。眸光茫远而迷蒙,她继续淡淡道:“他的母亲很疼爱他,他也极依恋孝顺母亲。在他十一岁的时候,他的庶弟失足跌进井中溺死了,他父亲疑心是他母亲指使,竟提着剑冲进她母亲的卧房。他眼睁睁看着父母争吵,母亲拉过父亲的剑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叶皓昱睁大了眼睛:“那他心中有恨么?”

“如果是你,会不会恨呢?”谢澜冰轻扫了他一眼,接着道:“那之后,这个孩子越发沉默寡言,性格清冷。旁人都以为是他经历了这样大的变故,再不信人间真情,更不能和善待人。可他没有,他有他的坚持,他有他的执守。若与他真心相交慢慢去了解他这个人,就会发现他的心依旧清澄明澈。他看似清冷,却是能温暖别人的人。之后他有了心爱的女子,他们相约结发执手,碧落黄泉誓不相负。可谁知,公主从小就喜欢他,一定要他作驸马。”

“婶娘你说的人是……是姑父?” 皓昱听到这里终于知道谢澜冰所言何人,却依旧沉浸在震惊中不能自已,他从不知姑父身上竟会有如此曲折的过往。

“他心爱的女子却对情之一事犹有怯懦,不肯相信。他为了不悖诺言,让她看清,更让她明白他们仍可以走下去,受了很多苦。他不曾怪过她,只是要她学会相信:他是有恒持终之人,而这世上,总有东西是可以去相信、值得相信的。”谢澜冰的唇边牵起很淡很淡,却又柔和美丽至极的微笑:“她曾道不如他们撇下这一切纷争一同远走天涯,他却不肯。他道,虽然他父亲那样待他和他的母亲,但父子人伦不能不顾,更何况府中还有那么多他放不下的人,他不能因一己之私而害了他们。”谢澜冰蹲下身,平视叶皓昱懵懂的眼睛:“皓昱,你的姑父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说他心中的恨去了哪里?”

叶皓昱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嫩声稚气却又极为认真:“爱比恨多,恨也就慢慢淡了。”

谢澜冰眸中露出和煦的笑意,这个孩子聪慧至极,只要不被有心的人利用了,她相信她可以把他教成一代贤王。

“你姑父的最可贵之处在于,他不曾因那些过往蒙住了眼睛、蒙住了心,他不曾被阴黑的暗夜夺去了他的清明、他的光亮,他不是一味硬拼,他懂得如何用自己的方式去抗争、去执守、去缔造纯净与光明。他心中或许曾有恨,他却在那样小的时候就懂得了用爱去包容、去化解。他一直清醒地知道自己该看中什么,该做什么,该相信什么。”谢澜冰摸了摸皓昱的头,侧过身来指着花池:“你喜欢这荷花么?”

“婶娘,皓昱明白婶娘的意思了。皓昱当然喜欢荷花,也会像荷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叶皓昱说得坚定而慎重。

“你父亲做了什么,与你无关。在你父亲拿着剑指着你皇爷爷的时候你不还是挡在了你皇爷爷的身前?那时你多想过么?那是你的本能,你知道父亲做得不对,你知道应当去捍卫什么。” 谢澜冰声音轻柔,水光潋滟的明眸温和地看着叶皓昱:“你姑父去世之后你不也是很想念他么?那些感情也都是真的,对么?皓昱,现在你还太小,很多事情婶娘不便告诉你,但婶娘答应你,等你再大一些,能分辨清楚是非曲直之时,婶娘定然一件不瞒,将发生的一切都让你知晓。你只记住,相信你直觉知道该相信的,不要听信他人的妄言。很多事情等你大了,自然就能理解,就能看明白。你三叔对你苛严其实也是关心你的方式,你知道,身在帝王家,太软弱了便是悲哀。”

她微叹一声,肃了颜色:“婶娘只希望你明白,上一辈的恩怨与你无关,与你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无关。关键在于你自己的选择。婶娘希望你可以像你的姑父一样,成为可以温暖别人的人。婶娘会教你变强,会教你如何在浊世中立身,你将会看到很多血腥和污秽,这是皇家的孩子不能逃避的。但婶娘希望你可以护住自己的心,大爱之于天下,你终将身居高位,要学会爱护你的子民。”

“婶娘放心,皓昱记住了。”叶皓昱眸光晶亮,重重地点了点头:“婶娘,澜冰二字何解?可是……”

“澜势往复,冰心如故。”谢澜冰温婉微笑。

“皓昱日后以‘净莲’为字可好?婶娘今日所言尽在其中,皓昱永不敢忘。”

谢澜冰扑哧一乐:“你才九岁,这么急便要取字?”然而终是有些动容,沉吟片刻:“你一个男孩子家,‘净莲’倒有些太柔了。莫若‘写净’。莲藏于心,可好?”

“‘写净’。”叶皓昱默念一遍,小脸上绽出笑容:“多谢婶娘赐字。婶娘,我想早日多学些东西,这些日子文武功课都荒废了不少……”

“好,我和你三叔商量。好啦,说了这么多,你不是闹着要来捉知了玩的么?”谢澜冰起了身:“哎呀,我的腿都麻了。”

“我来帮婶娘揉……” 叶皓昱乖巧地伸出小手帮谢澜冰轻轻揉着,边揉边小脸一红:“知了太高,我够不到。”

“这个不难。”谢澜冰嘴边蓦地飞上一抹顽皮的坏笑,向叶皓昱眨了眨眼,随后清了清嗓音唤道:“常川!”

叶皓昱尚未反应过来,一抹深紫已立在他们面前。

常川垂手而立:“太子妃有何吩咐?”

“常川,皓昱个子太小,够不到树上的知了,我又不便帮他捉几只来玩,只有烦劳你了。”

常川身子一僵,讶然抬头,却在触到谢澜冰那一抹万分诚挚而温柔的目光后生生抖了一抖,不情愿地闷声道:“是。”

他常川一向对殿下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怎么偏偏摊上的都是这些差事?譬如上次被要求穿些鲜艳的衣服给眼前女子引路,他在那些艳俗的颜色里浑身上下哪都不舒服,还要忍受久恕等人的嬉笑;譬如如今,太子妃让他……

他心中郁结,忿闷地纵身而起跃至树间,于一棵棵间穿梭,霎时间捉下了七八只。叶皓昱在下面拍着巴掌叫好,让他觉得自己像街头杂耍的艺人。

他没好气地落回地面把知了递到叶皓昱眼前,一言不发。

谢澜冰浅笑道:“常川,多谢。”

太子妃实在是太过清艳摄魂,他在她的笑容里面色一红,闷声道:“殿下吩咐过,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谢澜冰转过身拍了拍叶皓昱的小脑袋:“皓昱,学武艺一定要认真刻苦,待什么时候小有所成,便可以像常川叔叔一样,毫不费劲地一次捉到这么多知了了。”

叶皓昱配合地点了点头:“好。”

常川嘴角一抽——原来,武艺高强是有这个好处的。

“其实你也不用总守在我周围,我想以这太子府的护卫森严,该不会有很多人能随便出入吧?我非娇柔无力,我去跟殿下说,你们真不用这么着紧我。”谢澜冰牵着叶皓昱往回走,经过常川身边时如是说道。

常川低了头:逸梅先生说得没错,她从来就不是简单的女子,她太过清透又太能装作无知无觉。这样聪颖的女子,只有殿下当得起拥有,也唯有她配得上殿下。

他们对殿下心甘情愿地臣服、追随、仰望。

殿下与她,是人间龙凤。

第五十章:泠波微漾

自叶皓昱入住怡和轩以来,一直是谢澜冰来往照顾,叶君镆从不曾来过轩中,是以他一出现,下人们有些诧异,忙纷乱地行礼:“殿下。”

叶皓昱从屋中有些疑惑地探出小脑袋:“三叔?”

叶君镆径直走到叶皓昱的卧房中,一眼瞥见他桌案之上摆着的小木笼,似笑非笑道:“这便是让常川捉的知了?”

叶皓昱因父亲以前常在府中愤愤不平地提起叶君镆的缘故,原本对这个三叔没有什么好感。然而佳林苑父亲谋逆,自己挡在皇爷爷身前,却幸亏为三叔所救,三叔还因此受了伤,心中也就对他去了些成见。然而后来婶娘要将自己接到太子府住,三叔却看起来并不情愿,对他也是极冷淡的。他虽然年纪小,却敏锐地觉察出三叔并不喜欢自己,故而在他面前也就规规矩矩,不敢如在婶娘面前一般言笑无忌,更别提撒娇了。此时听叶君镆这一问,不知他到底可含了怪罪之意,忙垂手站好,小声道:“是。”

叶君镆唇角微牵,微含嘲讽:“你婶娘跟我说,你想早日接着学些文韬武略,我道你是个可塑之才,也还算懂事,怎么却不怕玩物丧志?她也这般纵着你,竟让常川去捉知了?”

“因为婶娘知道我不会玩物丧志,我有分寸。”叶皓昱抬头毫不避让地直视叶君镆,“三叔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闹着婶娘的。”

叶君镆看着他倔强的样子反而笑了:“你竟顶撞我?也好,倒是有几分胆识,只是太锋芒毕露,迟早是要吃亏的,她怎么不教你这些?不过她也该很欣慰,你这样护着她。”

“婶娘说要教我很多东西,婶娘很疼我,她是真的对我好。”叶皓昱认真道。

“是么?”叶君镆玩味笑道:“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为什么急着要学文韬武略?天天这样清闲难道不好么?”

“因为我要变得足够强!”叶皓昱回答得坚定。叶君镆眸光微敛,唇边笑意褪下一些,紧盯着叶皓昱:“变得足够强,然后呢?”

“然后就可以保护婶娘了。还有,可以做婶娘希望我做的人。”

“保护她?”叶君镆轻笑出声:“你还差得远。”他虽如此说着,不知为什么,心中还是翻起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忽微叹一声:“今日是五月十六,明日就是十七了。”

“是啊。”叶皓昱有些不明白他怎么提起了日子。

“你想让你婶娘开心么?”

“当然。”

“那要听我的话。”叶君镆悄声跟叶皓昱说了些什么,叶皓昱眸光一亮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了,早些歇下吧。过了明天,我自会找师父来教你。”

叶君镆说罢转身出屋。

逸梅从一旁的阴影中走出,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

“先生,从后日起,你开始做这孩子的师父吧,再让常川教他习武。”半晌,叶君镆才淡淡道。

逸梅皱了皱眉:“殿下当真要留下这个孩子?这孩子如此聪慧,殿下不怕养虎为患?”他心中一沉:莫不是因为太子妃喜欢这个孩子,而太子妃……竟开始影响殿下的判断了么?若如此……他琥珀色的眼中滑过一道冷光。

“他不配。他比我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差得远呢。更何况,既是太子妃喜欢他,把他握在手中必要时也是牵制太子妃的筹码。我既留下他,就不会让他成为隐患。”叶君镆眸光闪烁。他在心里问自己,这真是自己留下叶皓昱的理由么?

逸梅似放心地微舒了口气:“那……殿下要我把他教成怎样的人?”

“贤王。”想都没想,就这么答出了口。这是她的愿望,他并不想拂了她的意。他终究希望他们之间会有些人、有些事将他们羁绊在一起,成为他们割舍不了的牵连。若如是,那不肯停歇的流云,是否可以长萦于他的身边?

五月十七。天不作美,竟是细雨绵绵。谢澜冰晨起梳妆,伸手去取钗环时正触到那一支素银梅钗。琉璃珠幽幽的蓝光晃得她一时僵住,执钗呆坐许久,她微颤着将那梅钗插入发间——少庄,今日我便满了十八。你若还在这世上,便给我一点音信罢,我是那样想念你……少庄,如今我方知晓,你从不曾离我而去。已拚长在别离中,几回魂梦与君同呵!

叶君镆坐起身子:“澜冰,今日……莫着白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谢澜冰微一愣,温婉而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好。”

叶君镆目光掠过她发间银钗,眸光微闪,却是什么都没说,带了门出去。

谢澜冰选了一身水蓝色银丝缀边束腰广袖宫纱,打扮妥当出了屋,叶君镆一身绛紫华服站在院中梨树下,手里牵着宝蓝长衫的叶皓昱。

叶皓昱见了谢澜冰小脸上立刻绽了笑容,飞奔到谢澜冰身前:“婶娘婶娘,你弯下腰,我有悄悄话要跟你说。”

谢澜冰微笑着俯下身子,叶皓昱小声甜甜道:“婶娘,生辰快乐。”他湿漉漉温暖的气息吹得她耳廓发痒,却让她着实惊喜。

她睫毛微颤,亦轻轻在他耳侧道:“谢谢,皓昱。”一双明目却直直望向叶君镆。

叶君镆唇边挂着温和的笑容向她点了点头,薄唇微动。

谢澜冰仔细辨认他的口型,亦是一句“生辰快乐”。她的心有些柔软和感动了。“谢谢。”她轻声道。除了一句谢谢,她还能对他说什么呢?

“三叔说今日也带皓昱出去玩。”叶皓昱兴奋得小脸通红:“婶娘,我们是去哪里?”

“到了就知道了。”叶君镆笑着插言,向谢澜冰道:“车已在府外备好了,我们走吧。”

车行愈发颠簸,叶君镆却不允谢澜冰挑帘去看车外。一向好动的叶皓昱竟也坐得住,没有搅闹。

“你上次和我说的事我想了,这样吧,从明日起让皓昱跟着逸梅先生习文,跟常川习武罢。”叶君镆看了叶皓昱一眼,征求谢澜冰的意见:“你看这样可好?”

谢澜冰点了点头:“你既安排妥帖了,我自然没有什么异议。逸梅先生是智者,常川也很耐心,皓昱跟着他们一定能学到本事。”她爱怜地摸了摸皓昱的头:“皓昱要乖乖听师父的话,婶娘得了闲可是要亲自考较皓昱的功课的。若是淘气可是要罚的。”

“嗯。” 叶皓昱偏了头笑道:“婶娘光说要罚,没说若是皓昱做得好又当如何?”

“做得好是应当的。”叶君镆沉声淡淡道。

叶皓昱笑容一僵不满地撇了撇小嘴,谢澜冰见状好笑,揽了他柔声道:“若是做得好,婶娘自然会奖励小皓昱。小皓昱想要什么?”

“我……” 叶皓昱低下头揉了揉衣角,悄悄抬起眼帘扫了面无表情的叶君镆一眼,稚气道:“我一个人住在怡和轩有些……我想要婶娘晚上抱我睡觉。”

“不行!”还不待谢澜冰回答,叶君镆黑了脸闷声道。

“婶娘……三叔好凶啊……”叶皓昱抖了一抖,拉着谢澜冰的衣袖可怜巴巴道。

“好,婶娘答应你。”谢澜冰轻笑出声,向叶君镆一挑秀眉:“怎么,殿下还要跟个孩子争不成?”

“这……自然不是。”叶君镆面色一僵:“只是那我去哪里歇下?”

“雅柔姐姐、明瑟、曼音,随殿下挑,实在不行,殿下在书房中凑合一晚也成。”谢澜冰笑容谐谑。

“哦,原来三叔刚才说不行是妒忌我啊。”有谢澜冰撑腰,叶皓昱也大胆起来,吐了吐舌头笑道。

叶君镆冷哼一声扭了头,不去理这笑得恣意的一大一小。

“殿下,到了。”展南樘在车前唤道。

叶君镆先下了车,将叶皓昱一并抱了下来,这才对车内的谢澜冰道:“澜冰,挑开帘看看吧。”

已听见叶皓昱兴奋的惊叹声,谢澜冰纤纤玉指挑起车帘,轻轻向上一掀——莫不是误入了仙界莲池?

青山隐在缭绕的云层后看不清晰,如水墨晕染开般淡淡几笔勾勒出轮廓。那翠峰间却是一汪清碧醉人的湖水,田田莲叶占去了大半个水面,浅粉、纯白的荷花参差不齐点缀其间。雨帘让湖面之上漫开淡淡一层迷蒙的水雾,风过处,叶微微摇摆、花轻轻颤动,美如画境。

叶君镆在一旁为她撑了一柄油纸伞,见她面色虽恬淡、一双明眸却流光溢彩,低声问道:“喜欢么?”

谢澜冰微眯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清甜的荷香沁入肺腑,她有些疑惑:“我怎么不知,这宛京附近还有如此的好去处?”

“夫人,两年前公子外出办事时途经此处,那时湖中本是没有荷花的。公子回去之后吩咐我们领了花匠前来种了这些荷花,早就预备着今日要给夫人一个惊喜。”展南樘在一旁笑着解释。因几人皆是便服,不欲引人注目,叶君镆便让展南樘以公子、夫人相称。

两年前。她当时该在边州。他却只道她在外养病,欲在她回京之时给她一个惊喜。

谢澜冰垂了眼帘,心中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叶君镆见她如此,一时竟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雨丝从伞面串串零落,一圈水帘将他们两人围在其中。若是不知情的看见此景,必认为这是一幅极其赏心悦目的画卷。修俊公子、清丽佳人,共执一伞,同赏美景。

“三叔,婶娘,你们快来呀!那里有船,我们游湖可好?”叶皓昱在湖边转了转,跑回他们身边问道。

“自然,那船本就是为你们预备的。”叶君镆笑道:“澜冰,雨落荷间,这样的风景错过便可惜了。”

“就是就是,婶娘,你快来呀……”皓昱牵了谢澜冰的手,展南樘无奈地给这小祖宗打着伞,四人一同向小舟走去。

泛舟湖上,穿梭花间。晶莹的露珠在荷叶上四处滚动着,叶皓昱伸手去拉那叶子,反被溅了一身的水。

这样美的景色……若身边相伴的人是他,自己该娇偎入他怀中,任由他周身淡淡的玉檀气息包裹着自己,觉得自己是这天地间最幸福的女子了罢……

少庄……我要怎样才能见到你?是否若我醉了便可以看见你明润的茶眸,你修韧的白衣身形?

“如今这景致甚美,你们可曾听说过荷叶杯?”谢澜冰捋了捋青丝轻声问道。

“荷叶杯?”叶君镆一愣,片刻浅笑道:“是了,如此美景佳色,一醉方可尽兴。既澜冰有这个兴致,”他偏了头看向展南樘:“南樘,烦劳你了。”

以叶盛酒,那酒中多了荷的清甜。细雨停了,水雾仍是朦胧,那荷叶荷花经了这一番洗濯更显清新莹润。景醉人,酒亦醉人。

叶君镆看着谢澜冰苍白的面色上飞起两抹红霞、更添娇媚,目光不由一时有些微痴。然而他看得分明,她明目中那一抹化不去的凄迷愈发清晰起来。

“澜冰,荷叶杯虽好,岂不闻借酒消愁愁更愁?”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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