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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璧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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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中凄哀之色看得叶皓昱心中一颤,怯怯地退到叶君镆面前:“三叔,别难为婶娘。婶娘不想喝,便算了罢……”

他话音刚落叶君镆倏然沉了面色:“混账!亏得你婶娘平素那么疼你,你竟不希望她病体得愈?常川,请笞!”他并未报出具体的数目。

不待叶皓昱辩解,常川便依言默不作声地责打起叶皓昱。叶皓昱一则委屈二则实在疼痛,哭叫道:“我没有不希望婶娘病好啊,婶娘,婶娘……”

耳边戒尺的噼啪声和叶皓昱的哭叫声一下下撞击着她的神经,谢澜冰惊痛,边咳边哑声道:“殿下,你我之间的事情何必殃及孩子,别打了!”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既留了他,便该想到我未尝不会用他来牵制你。”叶君镆的声音冰冷无温:“常川,不许停。”

“够了!”谢澜冰端起药碗,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你别打他,我喝……”药汁入口,满是苦涩,那苦涩充斥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近乎绝望。面前这个人的狠是她无论如何难以企及的。他太了解她的弱点,从一开始,她便输得一败涂地。他说得对,她心中满是苦涩的自嘲——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她总是在徒劳地傻争?

咳得呛气,她却不管不顾地给自己灌药。胸中闷涩,气流推着药汁就要向外呕出。她方想张口,忽听他无温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但凡吐一滴,我便多打他一下。反正常川有的是力气,我也不心疼。”

欲要冲口而出的药汁又被她强自咽下。一抬手,空药碗“啪”地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这下,你满意了么?”这一声质问,轻细却又凄幽。

叶君镆被那清脆的响声一惊,听她问话的语气心中一跳觉得不妙,抬起眼帘却见谢澜冰凄笑着扯下九尾凤佩。

周身血液在一瞬冻结。“你敢!”他急喝出声的同时就见那玉佩触地,裂成四瓣。仿佛一刹,所有人都僵直了身子愣愣地看着地上的碎玉。哭叫声、戒尺声、呼吸声……都停了。

青翠莹润的碎玉静静地躺在地上。玉面上有浅浅的字纹,“鹣鲽情深”四个字从中间断裂,仿佛无声地嘲笑着赠玉摔玉的这一对怨侣。它遇上的,是怎样狠心的一对主人?

“你……”叶君镆弯腰拾起碎玉,只觉胸中气血翻涌、腥甜撞击着齿关。这世上能压抑她体内“了如雪”寒毒的只有这一块暖玉。他逼她喝了月见草,却没料到她砸了这玉。昨日他砸了她的玉玦,今日她砸了他的凤佩。他们之间已如此……

玉碎有声,心碎无声。裂痕已如此触目惊心,还如何奢望修复如初?

猛然起身,压下血气扣了她的皓腕逼近她苍白的脸,低声道:“我待你的好意,你一定要这般践踏才高兴?你希望你的寒毒永世不得解,希望我们纠葛不清?若如此,我倒很乐得见呢。”

“受不受你的恩,也并非全然由不得我。我喝了药,也砸了玉。这下……你满意了么?”谢澜冰凄然浅笑,低低的音声浸着无尽的绝望:“我横竖争不过你。连命……都不是自己的。我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不过是个翅膀烧焦了都不肯清醒的扑火飞蛾。玉玦碎了,清白没了,叶君镆,你究竟还要逼我到什么田地?”

苦苦相逼。只是谁在逼谁?真情,假意?有朝一日不是淡漠,便是这样两相伤害到满心疲惫?然而……他不想给她机会离去,不想给她理由逃避。无论如何,他要她在身边。

黑眸中汹涌的风暴渐渐平息。放开了抓着她的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何苦这样说自己。”似没了脾气,声音轻柔却甜腻得令人心惊:“澜冰,你是我的太子妃,我宠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逼你?既你喝了药,我也就放心了。”

他这样的反应,却让她更觉寒冷。

谢澜冰盯着腕上红痕一动不动。

叶君镆示意常川扶了他起来,扫了一眼跪了满地的下人淡淡道:“对了,你们听好,从今日起,若是太子妃吃得不好或是睡得不好,只要是有一丝一毫的清减,你们也就不必在这侍候了。”

满意地听到下人们慌乱的应声,他脚步微有虚浮地出了倾云院。

“殿下。”常川关切地问道:“还好么?”

“常川,你去,我来。”断楼不知从哪里走了过来扶住叶君镆,扭头向常川道。常川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还有一碗药,殿下你便服用了罢。太子妃已经服过,应当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了。”断楼微皱了眉道。

“当初便是料到她必不肯顺利服了,才多备了几株,倒用在我自己身上了。”叶君镆微微苦笑。

“若是只采一株,也不至于摔下……”断楼轻声道。

“可我逼着她服了月见草,她却砸了暖玉。到底是我算漏了,她那样的性子……怎么肯轻易承我的情?”他眸光一闪:“断楼,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天下,我是一定要夺的。可她,我也决不放手。”

“殿下,太子妃与你一般都是固执的人。”

“你的意思是?”

“给她些时间罢。”

“你们……都下去。”谢澜冰遣退了战战兢兢的下人,叹息着拍了拍被霜袖抱在怀里正哄着的皓昱:“皓昱,是婶娘连累你了,疼么?”

“婶娘……”皓昱却没有再哭,抱住谢澜冰小声道:“三叔欺负婶娘……若不是皓昱没用……”他似喃喃:“婶娘,皓昱一定要变得能保护婶娘。”

“皓昱……”谢澜冰摇了摇头:“你还小,并不全是你想的那样。你三叔他只是……太清楚我的弱点。”

她目光有一瞬的迷离,可笑啊,他竟知她如此!她看着地上药碗的残骸,低低吟道:“知我如此,不如无生。不如……无生。”

三日后叶君镆前往兴德殿处理政务之时,有内侍奉昭帝口谕到太子府请太子妃前去见驾。谢澜冰换了正红宫纱,满腹心事地随内侍来到清和宫中。

恭敬地向昭帝行了礼,昭帝却未似平日里一般和蔼言笑,只淡淡吩咐“起吧。”

谢澜冰垂手而立,轻声道:“不知皇上唤澜冰前来有何吩咐。”

昭帝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缓缓道:“昨日梵笳已和我风圻缔约。梵笳族长欲将其妹许于镆儿,孤准了。已封舒怜星为太子良娣,七日后迎娶,须得累你操持。”

“是。”谢澜冰淡淡应下。

“澜冰丫头,来。”昭帝招了招手唤过谢澜冰到身前:“孤如此安排,你可会怨孤?”

“国事为重,风圻梵笳结为秦晋有利无弊,澜冰岂会有怨?”

“孤没看错,你一向是个识大体的孩子。甚好,甚好。”昭帝捋了捋须,顺手去端茶杯,却不知何故手一抖,半杯茶都倒在了谢澜冰的衣装上。

“哎呀,孤失手了。来人啊,带太子妃去更衣。”

一名嬷嬷应声而入,走到谢澜冰面前躬身道:“太子妃,请随老奴来。”

谢澜冰心中了然,眸光一闪,回首看了一眼昭帝。昭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澜冰丫头,杨嬷嬷是宫中的老人了,你不必慌张。孤在这儿等着你。”

片刻,杨嬷嬷引着谢澜冰回到昭帝面前,附耳向昭帝回禀了什么。谢澜冰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眼中痛色深藏。

昭帝摆了摆手遣退了杨嬷嬷,同心殿中只剩了两人。他重端了茶似不经意问谢澜冰道:“澜冰丫头,镆儿待你如何?”

“殿下待澜冰,很好。”谢澜冰轻声道。

“是么?”昭帝放了茶杯,沉了面色:“那你待镆儿如何?镆儿摔震了肺腑,又被金钗扎伤,你身为太子妃,可知是何人所为么?”

“这……”谢澜冰一抿唇跪了下来垂下眼帘:“皇上,是我。”

昭帝将手按在了谢澜冰肩膀之上,俯身盯着她冷声道:“澜冰丫头,孤的这个儿子不是随便谁便可以伤得的。伤了他,孤势必要这大胆之人付出代价。”说着,抬手欲向她后背按去……

“父皇。”殿口有人高声叫道,语调有一丝细微的颤抖。昭帝抬眼看去,正是手执几本奏折的叶君镆。

“镆儿……”昭帝站直了身子:“你不在前面处理政务,跑到这来做什么?”

“有几件事需禀明父皇知晓。”叶君镆答着,眼神飞快地扫过谢澜冰,面色不易察觉地一松,轻牵了唇角:“澜冰也在这里啊。”

“孤让她来的,嘱咐她操持迎娶舒怜星之事。既你来了,你们一会便一同回府吧。”昭帝微笑道。

“方才……”马车的木轮滚动,发出沉重的声响。半晌,谢澜冰先出了声:“你若不到,皇上会废了我的武功。”

“我没想到父皇还是知道了,还趁我不在府中召你入宫。是我大意了。”叶君镆攥紧了拳道。

“是我伤了你。若是皇上废了我的武功,或许能给你省去不少麻烦。”谢澜冰轻叹:“为什么救我?而且……”她摇了摇头:“皇上命杨嬷嬷查了我的身子……”所以,你是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你那样急急赶来,找的借口若是皇上追究,又当如何?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对我?

明眸清澈,似含着无尽的疑问,看向叶君镆。

“澜冰……”叶君镆轻轻探过手去将那寒玉般的柔荑握在手中。谢澜冰身子一震,却没有像往常一般抽回手。

“我砸了你的玉玦,你砸了我的凤佩。我毁了你的清白,你扎了我一钗……你我之间,就算扯平了。莫再互相伤害了,好么?既为夫妻,为什么不能好好过日子呢……”他说得深挚而诚恳,她微动了动唇,别过脸去。

“你不愿听,可逝者已矣。他若有灵,必希望你能过得幸福。给我时间,我不逼你,但……莫再做什么傻事。还有,若日后父皇召你入宫,一定要等我一起,或者让霜袖她们给我送信。”握紧了她冰凉的手:“幸好我到得及时,否则……”

“我……”谢澜冰微叹一声,水光潋滟的明眸迎上他幽深的目光:“你的伤……要紧么?”

终于等到她关切的一句话。叶君镆舒眉浅笑:“你的性子……向来欠不得人情。无碍的,只要你别再扎一下便好。”

昭帝微眯着眼看着小夫妻远去了,轻唤道:“寿禄。”

“皇上……”

“镆儿还是动了真情。这般着紧澜冰丫头,全然忘了我当日所言么?”

寿禄轻一哆嗦:“皇上打算……”

“既是他自己下不了这个狠心,我来帮他这个忙。你去把绾卿找来。”

昭帝唇边漾起没有温度的笑容——我最钟爱的孩子,只能做睥睨天下的霸主。如何能够……耽于儿女私情而放不开手脚呢?

第五十七章:与子携行

月出皎皎,微风习习。

谢澜冰放下手中书卷看向桌案边专心致志批阅着奏折的叶君镆,见他有时眉峰微微蹙起,忽起了身一言不发地挑帘出屋。

叶君镆停了笔看着她纤柔的背影,目光中渐渐浮上一抹和煦,重又低了头继续书写。

一只精致的汤盅忽递到眼前,谢澜冰轻声道:“歇一会,把它喝了罢。”

雪梨银耳,清甜润肺。叶君镆放了笔微笑着接了过来:“我歇着,你来替我看这些奏折?”

他本是随口玩笑,谢澜冰却微颦了眉:“皇上明明知道你伤着了,怎么还这样让你累着?”

“怎么,你心疼么?” 叶君镆好笑地看了绷着脸的谢澜冰一眼,见她垂了眼帘不言语,一边舀了汤喝一边温声道:“放心,我原先经历的比这多了去了,子澈也说了,安心调养也就无碍了。”

“大哥的医术越来越不济事了。”谢澜冰微撇了嘴,伸手执起桌上他批了一半的奏折,静静翻阅起来。

叶君镆唇角微微一抽,丝丝缕缕的清甜顺着咽喉直蔓到心田。他端着汤盅看着她面色认真、娴静如画的侧影,黑眸明灿如天上的星辰。

“还是我来罢。”喝完了汤,重提了笔向谢澜冰道。

“从小,爹爹处理朝务,我都在一边看着学着。怎么,信不过我?”谢澜冰头也不抬淡淡道:“若真是不放心,我说给你听。你若觉得可以便直接照着写了,省得费神去想。”

“好。” 她语气微有些刻薄,他却知道她也同样是个口硬心软的主,不与她计较。听着她清妙的声音叙述着一桩桩、一件件该怎样去办,条分缕析,看着她的眸光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晶亮。他从未如此轻松地处理过朝务,如今有人分忧代劳,况且,这个人是她……

柔和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了投在墙上,扶扇悄悄站在帘后拭了拭眼角,霜袖面上亦现了欣慰的微笑。

最后一本奏折批完,谢澜冰轻揉了揉额角:“好了,既是要安心调养,便早些歇下吧。皓昱这会子也该来了。”

“澜冰,我有样东西要给你。”叶君镆拉了她的手将她掌心摊开,从怀中取出一物放在上面。

莹润剔透、青翠欲滴。只是丝丝缕缕的裂纹宛然可见。正是那日谢澜冰砸了的九尾凤佩。

“你……补好了?”谢澜冰睫毛一颤,微微诧然。

“戴上罢。莫再摔了。”叶君镆声平如水:“莫让‘了如雪’再发作。”

“嗯。”点了点头,眼帘垂下挡住眼中翻腾的情绪。不知为什么,心里忽然酸痛。如今嫁作□,这里该是家么?为何这样淡淡的温馨总有不真实的感觉?

“后日,怜星就要入府了。”忽提了这个话茬,没注意叶君镆面色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已命人收拾了霁月院。她心思单纯,年纪又小,我怕她初来乍到雅柔姐姐她们……所以还是和我住得近些,平素也好有个照应。”

“澜冰。”叶君镆忽然出言打断,半晌,方轻声道:“无论……有多少人,你终归是不同的。” 这话说出口自己都觉得苍白得可笑。果然,她面上淡淡的笑意隐了去:“帝王后宫,本就是用来平衡朝局和各方势力的。殿下,有些话其实不必说的。”

自两人关系缓和,她便没有再疏离地称他“殿下”,如今这一个“殿下”如同小刺般扎得他猛然清醒。“我……”他张了张唇,却终究颓然不语。

“八月末了……”沉默许久,谢澜冰沉吟道:“入了秋,你便该出巡了。”

“是。”谈到正事,他恢复了炯炯目光:“此番出巡,不但要整顿吏治、安定民心,一并可以网罗人才。你与我同行可好?”

“嗯。我亦想带着皓昱,这个孩子须得长些见识才好。宛京太过繁华,反而让他不知寻常百姓的疾苦了。也带着怜星吧,将她留在府中我着实不放心。”

“你……”叶君镆有些苦笑地看了她一眼:“罢罢,这些稍后再议。天不早了,你身子也不好,早些休息吧。”

二人说话间霜袖已将叶皓昱接了来。叶皓昱不知三叔与婶娘这几日为何又不吵了。他本能地有些惧怕叶君镆,却不想三叔这几日来对他甚为和颜悦色。后身的伤仍隐隐作痛,他也不敢当着三叔的面使小性儿,只是更黏着婶娘。

乖乖在床上躺好,谢澜冰在他身侧坐了下来。叶君镆微叹一声走过来在叶皓昱另一侧坐下,轻身道:“睡吧。我坐一会就去外间。”

“你须静养,总惦记着走动做什么。”谢澜冰淡淡道,躺下身搂着皓昱微合了双目:“就在这睡吧。”

他不知这是否是原谅,自他对她……之后。当日之事已成二人间的禁忌,她不提,他也不提,可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他们都心知肚明。他不欲再让她心中结郁,故而就算两人关系缓和了,晚上在倾云院批阅公文后,他也会主动到外间休息。今日她出言相留,他微有些诧异,却又有一丝淡淡的欣喜。他觉得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坚冰正一点点融化,她……越来越像他的妻。不是太子妃,只是……他的妻。

轻轻躺下,房中安静得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叶皓昱更贴近了谢澜冰,嘟囔道:“贴着婶娘好舒服呀。”

谢澜冰微微一笑,叶君镆脸色一僵,轻拍了叶皓昱一下:“哪来那么多废话,睡觉!”

叶皓昱一吐舌头,小声凑到谢澜冰耳边道:“三叔总是妒忌我。”

“皓昱,不想在这里睡的话,我可以命人把你送回怡和轩。” 叶君镆声平如水,颇有些闷闷。

“不闹了,睡吧。”谢澜冰柔声道。

夜半时分,谢澜冰浅眠醒了过来。叶皓昱睡得正酣,叶君镆却不知所踪。她微一颦眉,凝神却听见院中有压抑的咳嗽声。大哥叹息的声音宛然在耳:“细心如你,却一点都没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是他掩饰得太好,还是你对他太过淡漠?”是她扎伤了他本就震损的肺部。不知为什么,她心中忽然有些难过,却听得他咳完了蹑手蹑脚地折了回来,复又轻轻躺下。

她于是亦合了眼浅浅呼吸,她明白,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啊。向人含笑背人咳,只会让别人看到自己希望别人看到的。是他掩饰得太好,因为一个人若是有心让人看不到他有什么不好,别人便不会看到;也是她之前对他太过淡漠,她从未将他的事放在心上,无论他怎样,于她而言只有不相干。

她在心中轻叹,抱紧了皓昱小小的身子,仿佛想寻找一个支撑。她在心中默默道:少庄,我无法爱上这个人,因为你在我心里刻得太深。可是我不想欠他的情。我想你明白的,我是欠不得人情的性子,可若是你,你我之间无需说什么谁欠了谁,爱人之间不必分得那么清楚。可他不同。我心匪石,可亦非草木,这个人……我该怎么办?

八月二十四,风圻太子叶君镆迎娶梵笳族长舒尹之妹舒怜星为太子良娣。风圻、梵笳盟约既定,舒尹返回梵笳居地。

舒怜星入住霁月院,与谢澜冰甚为亲厚。凌雅柔等碍着谢澜冰,也个个对舒怜星礼数周到。

叶君镆伤势渐好,与谢澜冰、逸梅商量一番,九月初九动身离京出巡。

秋风清凉,空气中隐隐夹杂着桂花的香气。展南樘驾着马车,一行人向江南舒茶行去。

“婶娘,”一直扒在窗边的叶皓昱忽然回了头:“江南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江南么?”一直凝眸不语的谢澜冰浅浅一笑:“郁郁凝烟柳,遥遥素瓦楼。泠泠清波漾水流,娇柔飞花逐风袖。雨漫画桥倩影候,糯然浅歌唤尝酒。青峦叠翠蛾黛秀,旖旎留人放轻舟。”

“姐姐说得这样美,皓昱都犯晕了呢。”舒怜星好笑地揉了揉叶皓昱有些痴然的小脑袋,感慨道:“江南,真的这样美么?”

“怜星婶婶……”叶皓昱撅着小嘴从她怀中挣脱出来,拉着谢澜冰的衣袖道:“婶娘,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地方呢?”

不待谢澜冰回答,叶君镆插言道:“小桥流水,温婉清幽。江南可是你婶娘的……”

“我的爹爹和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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