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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璧吟-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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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波又一波的闷痛,他忙转到一棵树后,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树干试着调整内息。

“吃了它。”一颗青碧的药丸递到他眼前。

晗芝雪灵丹。见他犹疑,托着丹药的手顺势向前一送,旋即出手如电点了他几处穴道。

颜少卿先是不防他喂下药丸,一时没顺过气轻咳了几声,片刻之后,一股清凉之意漫上肺腑,胸口的闷痛也缓解了许多。这才抬眼看了看面前一身水蓝锦衣,银发蓝眸的年轻男子,唇角牵起一个微笑:“多谢。”

满不在乎地拍了拍手,邪魅的笑容绽开在有几分妖治的容颜上:“你若死了,她就没心情陪我玩了。”凉薄的语气,不辨是否真心。

“宛京的事都安排妥了?你……”看了看那一头如月华泻瀑的银丝,无奈地摇了摇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雪涧,你果然如她说得一般任性呢。”

无辜地瞪大了眼睛,配上孩童般纯真的甜美笑容,拈了几缕银丝在手中把玩着:“就是这样才有趣啊,若是规规矩矩,这天地间还有什么意思?你不知道……”雪涧眨了眨眼:“那日那疯丫头看见那一盒旧物被吓得那个样,还有我去宫中装了几回冤魂……哈哈,哈哈……”仿佛想到了什么妙事,笑得愈发灿烂,情不自禁地拍了拍巴掌,蓝眸之中却是冰冰凉凉:“她说有乐子可寻,果然不假。不知这回她又有什么新花样……”

“雪涧!”颜少卿面色一沉,冷声道:“我不记得她有让你去装得什么鬼。”

“别那么大的火气,莫非你对那疯丫头犹有余情?”雪涧轻蔑一笑,倚上身后的树干:“那疯丫头害死了小泠儿的大哥,那一阵小泠儿有多伤心?都不替我想寻乐的法子了,往日的灵气都没了,整整几十天失魂落魄的。她能忍得,我却没那般好心。再说……”眉眼笑吟吟弯起,懒洋洋地枕了手惬意道:“皇帝老儿也吓得变了脸色,知道么?我现在发现,吓唬他看他那千变万化的表情实在是人生一大趣事。有一次,我给他侍寝的嫔妃,带上了江远遥的面具……”

“雪!涧!”磨牙的声音从后方响起,意识到不妙却避闪不及的雪涧只觉得一股透心凉从头到脚遍布全身。手忙脚乱擦了擦面上的水,从指缝间依稀看见颜少卿方才绷紧的面上,茶眸中漾起一丝谐谑。下一秒,但觉右耳一痛,侧过脸来正对上换回女装的江泠璧清艳绝伦的面容。

手提着惹祸精的耳朵,江泠璧笑得千娇百媚,慢吐清音,呵气如兰:“烦劳你再说一遍,你给侍寝的嫔妃带上了谁的面具?”

若她如平日一般冷淡他倒也不怕,只是这个样子……雪涧只觉方才的凉意渗到心底,打了个寒颤,心虚讨好地冲着江泠璧装出一副痴迷样:“小泠儿笑起来真美……”

“是、么?”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满意地看到那只妖孽正在龇牙咧嘴:“最近闲来无事,研制出了个遮星蔽月困仙阵,还不曾找人试一试效果。我看着那梵笳有处荒山寸草不生的倒是开阔得很,你可有兴趣静下心来思解破阵之法么?”

雪涧立刻挤出几点水珠,挂在湿漉漉的脸上很是梨花带雨:“小泠儿,看在我这次替你安置了……的份上,手下留情!我保证,下次不用江帅的面具,用疯丫头的……”

“雪涧。”江泠璧松了手,轻叹了口气,潋滟明眸中却漫上了几分伤感和疲倦: “我知道你气绾卿,我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她害死了大哥,我绝不原谅。只是,如今她已经疯癫了,便放过她吧,从此她与我再不相干,你也不必为我抱不平,我……”

“这些话你说得太迟了。”雪涧掸了掸衣袖上的水珠,笑容嘲讽:“我也不见得全是为了你,全当这世上乐子太少,我天生爱玩罢了。”挑指勾上江泠璧的下巴,盯着她的明眸道:“莫说些不愿累及我有损阴德的话。我的性子,碧落黄泉,只要有趣,我定然会去瞧上一瞧的,什么时候我厌了你我的游戏,自会离开。凡是我觉得有趣的便会去做,小泠儿……”蓝眸迷蒙,呓语般:“你管不了的。”

颜少卿面色不善“啪”地打掉了雪涧挑着江泠璧下巴的手,皱眉道:“雪涧,莫太轻佻!”

“哈哈,哈哈……”指着他笑得乱颤,雪涧拍着手道:“我当你永远不会吃醋的,有趣,有趣……”

江泠璧垂了眸:“雪涧,一路劳乏,不如先去画眉坊等我罢。你放心,我留了一出好戏等着你去演。再有,你若是嫌闷,不如找莞娘商量扮上一次花魁,我倒是好奇,一个晚上你可以挣到多少银子。”

“这个主意好!”雪涧两眼放光,捏起嗓子娇声道:“两位不打扰了,奴家告辞。”言罢,带起一阵蓝风,人已不见踪迹。

“其实……”林寂,风起。颜少卿好笑地摇了摇头:“我瞧他今日跑来胡闹,大约是早知沉冤洗雪你必要祭奠一番,怕你心中郁郁,故而……”抬手替她将散落的青丝拨到耳后,柔声道:“我陪你去给长辈们敬一炷香。”

“雪涧的心性,谈不上正邪,有时我亦吃不准他。”江泠璧微微凝眸,轻声道:“我十三岁那年遇上他时,他正百无聊赖地寻思怎样把自己弄死比较有趣,偏偏天不遂愿,他命大,每一回却又都活了下来。”

那年深冬大雪,她与霜瑛在山道上遇见穿着单衣平躺在雪地里的他,起初吓了一跳,见他浑身都已冻僵忙让霜瑛给他渡气驱寒。谁料这厮悠悠转醒,抬眼看了看周围,不知哪来的力气,蹦起来指着她和霜瑛气急败坏地骂道:“老子就是想死,上吊绳子断了,跳崖被树挂住了,投湖被渔人捞了上来……好不容易吃饱喝足找了条没人的小道躺着,谁料碰上你们两个扫帚星!你们,你们不让我去地府找乐子,赔我的乐子!”

她和霜瑛面面相觑。半晌,她回过神:“对不起,您继续。霜瑛,我们走。”再也不看他,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抓住了衣角:“小丫头你不骂我是疯子?好生有趣。这么办,你既毁了我的乐子,变要给我找乐子补偿……”于是那个冬天,她与霜瑛身后多了个妖孽的累赘。霜瑛一向无视他,除非……“小泠儿,说说,还有什么好主意?”那时她已知晓身世沉冤,一改儿时爱笑爱闹的性子,倒底年岁不大,遇见他被他胡搅蛮缠地恢复了古怪精灵,常常给他出点子捉弄奸佞贼盗。他玩得不亦乐乎,常常情不自禁向她讨点子,有时将“爪子”搭在她肩头,于是……“呛啷啷”寒光一闪,霜瑛手中宝剑已架上他的脖颈。干笑几声讪讪收回“爪子”,无奈地瞟了一眼冷着脸的霜瑛:“瑛小哥,你这是何必……”

她道:“雪涧这个名字好,若是你不说话再着上一身蓝,看起来倒是赏心悦目的与这名字般配。”那是一个清晨,她早起出屋,发现他负手立于崖边。银发蓝衣,面上淡淡的,如同皑皑雪原上一条幽静流淌的河,澄澈到不染杂质。她终究有些不解:“你为何要求死?”“我是异族。”他缓缓吐言,慢悠悠回过头看她,蓝眸深邃:“人间无趣。”她一时无言,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一垂眸,脸上又绽开邪魅的笑容:“可是自从遇见小泠儿,倒是发现了不少乐子,人间,或许也是有趣的呢……”或许是她的错觉,她觉得他的目光在叹息,随后,她再望不到那蓝色的底。

一路鸡飞狗跳啼笑皆非。她终究要回相府,他笑:“小泠儿,若是我闷了,便去找你讨点子。”一晃,六年。

“他这个人……”颜少卿沉吟片刻:“实在难以捉摸。这样的武功,这样的相貌,这样的心性……”

“既是难以捉摸,便不必捉摸。”江泠璧淡淡一笑:“我只需知道,他是雪涧,是我的朋友。”

“也是。”颜少卿点了点头:“确是你看得开。不过今夜,画眉坊必然热闹。”

“莞娘、霜叶自会料理,反正他寻的也不是我的麻烦。”江泠璧吐了吐舌。

颜少卿温和地拍了拍她的头,一时间两个都未说话。

“少庄……”寒风瑟瑟,她忽而觉得有些冷。迈前一步环臂搂住他,轻轻侧脸偎上他的胸膛:“少庄,你说我是怎么了?江家的冤屈终于昭雪,风陵骑还有当年为我们所累的大人们也得平反Qī。shū。ωǎng。,二哥如愿以偿承袭了爹爹的官职……我亦终于可以做回我自己。为何,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们,他们都回不来了呀!”一时情动,哽咽出声,断断续续道:“十二岁起,我心中执念已生。为求此愿得偿,在所不惜一切。我总想,爹娘死得冤,风陵骑众将死得冤,为旧案所累的大人们死得冤,我既为江氏后人,不能让他们死不瞑目!什么天理昭昭,什么恶有恶报,为什么我看到的却总是那些双手沾满血腥的奸佞小人们得了志,逍遥快活?我或许等不及那因果,我道,苍天无眼,我便硬要它开一双眼!没人能给逝者一个公道,我便强造因果,也要为他们讨一个公道。我不是不知道,人都死了,便是平了冤,他们也回不来。可是我怎能,怎能忍心他们至死却顶着恶名,为尽力保护的百姓唾弃!那悲凉……”缓缓合了双目,一滴晶莹顺着面颊滑下,“呵,我常恨那些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我自己,何尝不是步步为营机关算计?何尝不是为了最大的利益牺牲无辜?何尝不凉薄?这双手已不净。日后,想来也是要入地府还债的。幼时不知身世,不知家仇,大家尚能玩笑无忌。平平淡淡想来也是一种幸福。而今,霜瑛死了,大哥大嫂去了,绾卿疯了……再也回不来了……若是要我一人性命相抵,断无二话,只是……可是值得?本不该有此一问,我却终是不能释然。少庄,我有时亦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不知自己做的是对是错,你总是能带我找到对的路的,你告诉我,我……”

“璧儿。”颜少卿心中酸涩,抓住她的柔荑退后一步,直视着她有几分迷惘的明眸:“我问你,这些年来,你可曾有悔?可曾有愧于心?”

“我……并非无悔,但即便时光回溯,也必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皆为圆心中执念,给逝者一个安息,生者一个解答。是以,无愧于心。却有愧于……”目光一黯:“有愧于因我之故命丧的那些人。”

“璧儿。”颜少卿面容柔和而严肃:“如你所述,给逝者一个安息,生者一个解答是你心中的执念,也是谢伯父等长辈和我们几个小辈共同的坚持。江帅忠心耿耿、护国有功,反落得家破人亡恶名加身,实令人痛惜。若不能为其平反昭雪,正邪不分、忠奸不明,让良将贤臣的心寒透了,日后还有何人肯为国家鞠躬尽瘁、抛洒一腔碧血?此事虽为家冤,亦牵动朝局民心,影响深远。是以,不必怀疑你一向的坚持。”见她目中的坚定盖过痛苦,他握紧她的柔荑:“你我皆为凡人,并非神仙,纵是能想到两全其美的法子,想来也不可能令所有人都满意。非怀恶念,所求也不过是公道二字。不求无悔,但求无愧。是对是错交与身后评析,有生之年放手去做你认为对的,我始终站在你身边。便是日后下了地府,果真有什么罪业,我与你同担。” 茶眸深邃,沉声劝道:“你自幼聪明过人,怎么如今倒犯起了糊涂?为谋大局,当弃则弃,不可纠缠于小节。再者,霜瑛、子澈、玉淑的亡故,世事难料,非你之过。更何况,发生的已然发生,你怎可以他人之过惩罚自己,让他们纵去了也放心不下……”

“嗯。”她轻轻点了点头:“雪涧说他潜入皇宫作弄皇上,其实我……觉得挺痛快的。那只冷酷寡恩的老狐狸,若不是他……”

“这话要让雪涧听着,他一准乐颠颠地冲回宫中兴风作浪。”眼见她眸中寒光泠波,他知她忆起这些年来的痛苦,新仇旧恨,他理解她的感受,却不欲她如此挣扎,忙笑道:“那我便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所作所为着实过分,既你的身份无法下手,便让雪涧尽情去闹吧,稍后我去同他说,你看可好?以雪涧的脾性,皇上的苦日子怕是来了。”

“你……”江泠璧掩口轻笑:“这话出自小侯爷之口,真是难得。”见他双目佯瞪,抬手欲敲她的脑袋,她忙浅笑着向边上一躲:“若是可如雪涧一般随心而为,倒也自在。”

“那人……其实也是寂寞的。”

“所以说,滚滚红尘,人各有幸福,亦各有不幸。不必强求他人之幸,只抓住自己的幸福就好。”她轻声道,挽上他的臂膀:“说到雪涧,猜猜我为他留了出什么戏?”

心中温暖久久不曾散去,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半是无奈道:“有你这个鬼灵精加上那只妖孽……看来,兰都,有人要倒霉。”

第七十六章:浮云蔽月

星河皎皎,暗月无光。夜幕下的宫宇格外安静。承明殿内,玄帝聿肃悯以袖掩口微微打了个哈欠:“国舅,这领兵的人选,容孤想想,明日再议可好?”

“这……”南宫长岭皱了皱眉:“陛下,梵笳此次作乱来势凶猛,怕是幕后有高人指点,不过数天之内已接连攻下三座城池。若不速速着合适之人领兵前去,恐如年前那次一般……”

“哼,梵笳弹丸之地哪里能兴得起风浪?上次不过凑巧,趁小七与苏爱卿正与风圻交兵抽不开身,倒让他们投机取巧占了便宜去。如今只管让苏淡离率兵前去,快刀斩乱麻了了这事便罢了,今日朝上你何故推三阻四就是不允?偏偏要举荐那高成?”瞥了眼南宫长岭抿紧的唇,语重心长道:“国舅啊,不是孤说你,你也太过多心了。小七与苏淡离要好不假,但小七不曾有什么妄念,苏淡离人品正直,亦不会做出什么拥兵立主的勾当。况且,孤听说风圻已为江远遥平反昭雪,国舅……”细长的眼中精光一现:“你说,这笔债,他们要算在谁的头上?”

“或许……的确是臣想多了。只是四殿下素来老实,臣怕他吃亏。还望陛下莫要恕罪。”南宫长岭难得如此从善如流,深施一礼:“陛下,时候不早了,臣告退,还请陛下移驾休息。”

“孤不想看到孤的国中,也出现一个背屈含冤的江远遥。”声音压低,却透出十分威严。聿肃悯站起身来,面带倦意摆了摆手:“既国舅没有异议,明日孤便点了苏淡离。国舅也早些回府歇下吧。来呀,摆驾。”

这便是皇上你的的警告?怕我用相同的手法嫁祸苏淡离?皇上呀皇上,你也太低估臣下了。南宫长岭捋了捋须,阴沉一笑。

“贵金,这是往何处去?”一路闭目养神,睁开眼时却发现銮驾没有在常宿的长福殿口停下,而是继续前进,聿肃悯微微一愣,开口问贴身伺候的太监。

“陛下怎么忘了,百里皇贵妃不是打发了人来说她身体不适,您让她好好休息,顺手翻了张美人的牌子……”贵金忙陪着笑恭敬地回道。

“哦……是有这么回事。”聿肃悯想了一想,自己先笑了:“孤到底年岁大了,记性也差了,又挨着国舅这一搅……”回望了一眼长福殿:“夜了,皇贵妃也该歇下了。咦?”

就在这一瞥间,却见长福殿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就没,连着长福殿内原本亮着的一点灯也熄了。面色倏然一沉,微眯了眼轻声喝令:“停下。贵金,你随孤去看看。不必点灯。”

贵金不知发生了什么,见皇上面色不善,吓得哪里敢开口询问?只得硬着头皮跟在聿肃悯身后。两人并未走正门,七拐八拐从侧边绕到殿口。太监宫女这才瞧见,刚要出声迎驾,被聿肃悯狠狠一瞪吓住,跪了一地。

贵金眼尖,瞧见跪在最后的一个小宫女一点点向后挪,眼见着就要到门边了,看样子想偷溜送信,忙一个箭步上前按住那宫女,直拽到聿肃悯眼前。

小宫女吓得抖若筛糠,紧紧伏在地上,聿肃悯冷冷一笑,脚尖托着她的下巴像上一抬,这下看清了,正是贴身服侍百里莘的宫女绣珠。见绣珠面如土色眼神避闪,当下更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弯下身子轻声喝问:“皇贵妃呢?”

“娘娘,娘娘她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绣珠战战兢兢答道。

“歇下了?”聿肃悯轻念一遍,怒极反笑:“既是歇下了,你这贴身宫女不伺候着,反在这里放的什么哨?又要去送的什么信?说!方才可是有什么人进了长福殿!”

“奴婢,奴婢不知……皇上恕罪啊……”绣珠就势往地上一扑,浑身颤抖得更是厉害,不敢再抬头。

“你不知?好,很好,留你何用!来人……”

“皇上饶命,奴婢说,是七殿下……方才一脸怒气走了进来,说与娘娘有事要谈,强拉着娘娘往后面去了。他还说,若奴婢们胆敢向他人提起,便要,便要……”

“他们在哪?”聿肃悯忍怒站起身,追问道。

“在……娘娘的寝宫。”

“殿下,自重!就不怕本宫向皇上告你轻薄与我?”

“那又如何?你今日不是告了病么?如今父皇该已在张美人处了。”

聿肃悯走到门口正听见这两句话,生生收住了脚步。从门缝间向内望去。

聿肃睿涯牢牢钳着百里莘的胳膊,百里莘恼羞成怒气道:“本宫何处得罪了殿下,要殿下这般深夜赶来,毁本宫清誉?”

“百里莘,当初你不过市井贫寒女子,是谁将你带入府中锦衣玉食地供着,教你歌舞礼仪?又是谁送你进宫,才使你得了圣眷,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贵妃?我聿肃睿涯何时得罪于你?你为何恩将仇报?数次在父皇枕边吹风陷害于我?这次必定又是因你之故,父皇才犹疑着不肯点阿离出兵。”聿肃睿涯双目怒瞪:“当真以为有父皇宠着你你便可以这般嚣张?告诉你,惹急了我,我要你这贱人和你那小孽障统统消失!”

“聿肃睿涯!麟儿是你的皇弟!本宫再怎么年轻也是你的母妃!你这么说我们母子,眼里还有你的父皇么?”

“我的皇弟?哈哈……”聿肃睿涯一改平日的仪态,竟笑得有几分疯癫。百里莘吓得往后退了一步:“你笑什么?”

聿肃睿涯止住笑声,微眯的眼中透出慵懒和几分邪魅,压低了声音:“我的皇弟?父皇都这般年纪了,我如何知是他雄风未老还是……那小孽障,是四皇兄的种?”

“放肆!”百里莘面上红一阵白一阵:“聿肃睿涯,你疯了么?你的确有恩于本宫。可平心而论,当初你送本宫入宫,不就是希望本宫能助你谋夺太子之位?然而本宫蒙皇上隆宠,又诞下龙儿,就不能不为皇上和本宫的孩子着想!如今本宫心中只有皇上,所为一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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